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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有灯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空空如气
虽然她今晚相对顺利,计划内的事情都完成的七七八八,不过一想到刚才她不自量力和董绪搏斗的惊险瞬间,他的脸色还是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机会难得,不再去把握机会和他聊几句?”他继续问道。
“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怀疑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的怨气是不是对的,留点时间给他梳理下也好。董绪本性并不坏,我肯定可以把他拉回正道的。”今晚事情顺利的超乎林简的预期,她难得心情舒畅回来,甚至于连身上意外积攒的泥碎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在意。
没一会,林简和陈淮一起回到屋里。
借着屋里的光线,林简才发觉自己身上落了很多黑乎乎的小碎粒,她一边动手去掸落,随口嘀咕了一句,“我发现这边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有这种小山似的土堆,墙上也是,也不知道他们堆着干什么用的。”
“土堆?”他特意重复了这个字眼。
“难不成不是土堆?”林简听出他特意提口的语气,开口问道。
“当然。”
“那是什么?”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怕你知道后膈应。”他慢条斯理回道。
“就是点泥土,有什么好膈应的。”林简说时把马尾上的皮筋顺走套回到手腕上,开始去抖落她自己发梢间的小碎粒。
“谁和你说是泥土了,这是户主精心收集晒干堆叠的久瓦。”某人轻飘飘应道。
“久瓦是什么东西?”这个陌生的词汇在林简的认知范围之外,她难得虚心请教。
陈淮就等她问的这一句,语调轻快,“通俗来说,就是牛粪。”
林简抬手放在发梢间的右手僵在那里,像是打开了世界新大门似的错愕,脸上抽搐,“牛粪?”
“气味怎么样?你仔细闻下,是不是还有日光和青草的气息?这里的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有机草料变成的牛粪,在一般地方还真见不到,被你赚了。”他在边上不紧不慢的说着风凉话,今晚因为她固执去冒险窝着的闷火都消散不少。
果然,被他这么特意细致的形容了下,林简懵了数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原地跳蹿,动作夸张的去抖落她自己身上残留的那些粉末。
也得亏这牛粪已经晒得干透近乎风化,触感其实已经和泥碎差不多,倒是减少一些恶心的程度。
“都说一块干牛粪,一朵金蘑菇,你身上至少攒了半朵金蘑菇,就被你这么抖掉了,户主特意屯着烧茶做饭用的,一块干牛粪都可以做顿饭了,烧好后积灰又能发酵成有机肥去种庄稼,你这么大手笔的挥霍,户主明天起来该心疼了。”他还在说着风凉话。
“大不了我明天去路上捡两块还回去总可以了吧!”林简白他一眼,刚才和董绪过手避让,她其实已经筋疲力尽,听了陈淮绘声绘色的牛粪史,她虽然恶心的想立刻去哪里冲个澡,事实却是腿软的走到床沿边坐下,争分夺秒的休养生息起来。
他也慢悠悠过来,看了眼她若有若无撑在腰侧的右手,了然开口,“腰是小蛮腰,不过还挺扛揍的。”先前她和董绪过手时腰间挨的这一拳,他是看到了的。
林简瞪他一眼,没做声。
“要不要我给你推拿下?”他继续开口,是在说正事。
她还在恶心身上的牛粪碎粉,要不是他这一脚踹下来踢掉半角的小山堆,她也不至于从头到脚被洒了一身的牛粪碎,林简一念至此,就忍不住出言不快,“我没那么身娇体贵,死不了!”
这会已经歇坐一会了,林简体力有些缓回来,她说完后起身,想离他远点。
而他偏偏不如她愿,走到她面前,挡路,弯身下来,在她耳边慢悠悠补上一句,“身娇体贵?娇不娇这种形容词,自己没有发言权,别人说的才作准。”
“流氓!”林简听出他荤话的言下之意,恨不得拿瓶502封住他的一张利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眼瞎喜欢上面前的这么个大痞子。
“流氓?”他嗓音错愕,像是狐疑她的结论,不过随即泛起闷笑,低声开口,“流氓有流氓的好,你以后会知道的。”
林简被激得磨牙嚯嚯,甚至已经想咬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你们的良心,这章粗不粗,长不长→_→
第49章
她握紧拳头, 努力催眠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抬脚打算往侧边走去。
和眼前这个煞神相比, 还是去隔壁那户人家和卓玛睡一晚靠谱。
“身上带着一股牛粪味, 确定好意思去和卓玛睡?”他心思澄亮, 她的那点算盘他全都看在眼里。
“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把人家辛辛苦苦晒干堆叠的久瓦弄洒了不说,还要把赃物带回到主人家的被铺上耀武扬威,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他好整以暇提醒起来。
陈淮说的是实话, 这边地处偏僻还没有统一的基础设施铺设水管。水资源宝贵, 附近藏民大都远行到山脚边有融化雪水的地方打水回来,没有问过主人家, 自然是不能随便动用主人家多余的存水, 所以林简晚上去洗澡洗头是不太可能的了。
把衣物都脱了身上其实不会有什么明显碎末, 不过她长发里的碎末一时半会是掸不干净的。
“用不着你操心, 我包着头发睡觉!”
“包着脑袋?你要是不想吓着好心留宿你的卓玛就去试试。”他心平气和开口,说完后点出烟来抽上,看着挺快活自在的。
林简杵在原地, 继续深呼吸, 想想还是走回到她自己洗过的脸盆边上,洗手后又掬了几捧水在脸上,就算是洗好脸了,之后走回到床沿边脱鞋, 是要在这里过夜。
不管董绪明天是不是会回心转意配合她们的计划,她们都得继续跟入虎穴。长途跋涉,睡眠对于体能休养来说, 重中之重。
她脱下沾满尘土的运动鞋后,又脱下沾了不少泥浆的长裤,直接侧躺到床上,之后去解她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要是尽量不想她自己长发上的碎粉掉到主人家的床铺上,待会还得用衬衫裹了她自己的长发再去睡下。
林简纽扣解到一半,他已经走了过来,随手一脱把他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往她身上扔去,“比你牛粪味的衬衫应该会好使。”
这话不假,林简脱掉衬衫放在床头边的木桌上,又把他的t恤铺在主人家的枕头上面,之后翻到里侧,准备睡觉。
陈淮走到床头边上关灯,在外侧躺下睡觉。
林简察觉到他在外侧躺下来,她就往床里侧翻去,光留了个后背给他。
而他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忽然侧身贴了过来。右手有意无意的搁在她的右侧腰间,正正好好是她受伤的区域,出口提醒,“这里没有现成的药油和冰块,不过推拿还可以操作。”
“不需要!”林简硬声硬气应道,说完后伸手要去把他的爪子给甩回去。
没想到他看似无意搁在她腰间的手,她用尽吃奶的力道都没把他的手给扒拉回去。
“我好着,拿开你的爪子!”她没好气警告起来。
他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更加发近的凑过来,近乎契合着她的身形而卧。
有过之前的自作多情,林简当然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她继续往床里侧翻去,脸面都快贴到床里侧了才没有继续挪去。
下一秒,他的大手自她腰间就滑了过来。
她只脱了长裤和衬衫,内衣内裤没有脱,不过身上还是近乎赤。裸。
他的掌心带过她身上滑腻的肌肤,轻而易举的滑溜到她的胸前位置。
贴的这样近,他结实硬朗的胸膛近乎贴在她后背的肌肤上,林简咬牙,琢磨着要不要以牙还牙给他个教训。
他的掌心在她bra的胸托下面停下,指尖带过林简身上bra胸托区域附近的肌肤,稍有碰触立马撩起一阵火折子,林简浑身僵硬,握拳,准备下一秒手肘狠狠朝后击去让他长个记性。
男人的手心忽然张开丈量了一把她bra胸托处的弧线尺寸,缓缓开口,“钢丝?”
是在问她bra胸托里面的硬实材质。
林简咬了咬后槽牙,火气冲天,“怎么了!”
“睡觉还穿这个,不咯人?”他说时求证似的继续丈量了下那根弧形钢丝的长度,大拇指边侧若有若无的碰过她的浑。圆。
“关你屁事!”林简说完后牙齿已经咬得咯咯作响。
“当然关我的事。这么硬的钢丝都勒一天了还要接着勒一夜,影响发育怎么办?”他说时食指弓起微微蹭过她bra上的面料,听上去像是如假包换的好心提醒。
“拿开你的爪子!”林简咬字提醒,和这么个无赖雅痞过招,她分分钟就要抓狂到脑门充血,“老子这把年纪早就终止发育了,用不着你惦记!”
“放心,事在人为,只要你想,肯定还会有发育空间的。用得上我的话尽管吱声,保证尽力而为帮你创造二次发育的条件。”他居然带着鼓励的口吻应道,而且语气正经,听不出真假。
“发育不发育关你屁事!”她已经抓狂到口不择言。
“你的迟早是我的,当然关我的事。”他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林简已经处在抓狂失控的边缘,云淡风轻应上一句,这才施施然抽手回来。
林简微不可微舒了口气,原本僵硬微弓的身体重新舒展回去。她刚准备微调下侧躺背对他的姿势,后背上bra的带子忽然被拉起,他一松手,弹性的bra带子就回弹到她后背的肌肤上,尽管力道不大,回弹得并不疼人。
但是她忍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火冒三丈,“有完没完!”
她还没来得及翻身回来,身后的bra带子就被男人的指尖带过,有过刚才拉伸的试探,他轻轻松松的找到带子正中央的几个细小的风纪扣,毫不费力的把她后背的bra带子解开了。
胸口上原本紧缚的压力骤失,林简蹭得一下坐起来,怒意盛然,随手把她自己身上的bra脱下来朝身侧的陈淮脸上砸去。
bra带子细巧,她这样重力甩去,而且一口气就着她自己的bra朝他脸上狠砸数次,甚至都能听到类似皮鞭抽人的动静,悉数落在他脸上。
她不信没有抽疼他。
然而,事实是bra落脸,他好整以暇平躺,像是丁点都没被抽疼到,下一秒抬手把她扔掉的bra抓到他自己的鼻翼前,轻嗅了下,淡定总结,“果然有你身上的奶香味,还是甜的。”
林简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脸皮厚到他这种境界的,刀枪不入。
她重新侧躺回去,背对着他,跺脚泄愤,无缘无故抓狂的想要把这张床都被拆了。
只不过她这火气还没熄下去,不到几分钟,枕畔边上就传来他轻微匀称的呼吸。
是已经睡着了。
对于她这种入睡困难症的人来说,看到个分分钟就能随时入睡的人,也是心塞。
而且问题是她这一肚子的闷火都是拜他所赐,她被这股闷火憋得无处发泄,他倒好,一会的功夫就睡得正香。
林简重新深呼吸,催眠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她得早些入睡调整体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终于睡了过去。
林简是被腰间的胀痛给疼醒的。





来时有灯火 第47节
她翻了个身,带到腰间瘀伤,睡了一觉估计淤血肿胀,疼得更甚。
其实上回那趟和女贩子交手后腰上的瘀伤就没好瓷实,昨晚又被董绪在侧腰上实实在在揍了一拳,新伤旧伤全都撞一起了。
她自己受了这么点皮肉伤就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像林疆他们那种在刀尖上舔血的职业,频繁受伤后都是怎么快速恢复回来的。
林简怕枕畔的陈淮发现她自己的异样,小心翼翼翻身,重新侧躺回去。
她刚躺好,身后忽然攀上一只大手,正正好好搭在她受伤的右侧腰间,“伤处疼了。”男人的声线在夜色里响起,语气笃定。
他知道她这个点左右会疼醒,所以之前特意睡得浅,她翻动几次,他就醒了。
“还好。”她闷声应道。
“都已经第二次了,别给我落下旧伤,毕竟——”他说到一半,忽然打住。
“毕竟什么?”她最讨厌别人讲话讲一半。
“老子看中的女人,腰不灵活可不行。”他话音刚落,指尖略微下滑轻触了下她胯部内裤的蕾丝边,意义了然。
问题是林简居然听懂了他这句话的内涵。
她脸上一烫,生气蹙眉。
“当老子的女人,坐享其成就行。不过万一哪天你自己心血来潮要研究下新体。位,年纪轻轻就落个旧伤在身上,影响你发挥就不好了。”明明说着荤话,他偏偏就能说得浑然天成的坦荡磊落。
林简同样听懂,继续气急败坏,“发挥你个头!”
她话音刚落,陈淮的右手重新滑回到她受伤的区域,手指按压下去。其实他按的力道不算太重,指腹有规律的在她伤处外围以转圈的方式按摩起来。
她知道他对这些应急措施都了如指掌,至少他这会终于闭嘴了,她难得沉住气一言不发,希望明天起来就能生龙活虎回去。
他指腹打圈按摩没多久,她身体就渐渐不自然的紧绷僵硬起来。因为他这力道按得不重甚至于偏向违和的轻柔,被他指腹上的茧子摩擦带过,她这人怕痒不怕痛,他的指腹每带一圈,她就忍不住要被麻痒的发出一点闷哼声,却又被她自己刻意压在嗓眼里,那点闷哼声落在耳边,格外带了撩人遐想的意味。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能不能重点?”她受不了这种麻痒,嫌弃开口。
“在没有冰敷和药油的前提下,如果你想加重伤情的话,当然可以。”
林简闭嘴。
不到半分钟她又继续开口,表明她自己可以操作,“就这个力道?我自己来。”
“我的力道刚好可以促进淋巴功能帮助消淤,你确定力道能控制的好,不会适得其反?”他将了一句。
她重新沉默,忍着这磨人的麻痒钻身,继续无意识的闷哼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察觉到身侧某人的体温不知何时滚烫起来。
她和他都近乎坦诚相对,所以肌肤上的细微温度变化自然都是感知的一清二楚。
吐息亦是。
林简刚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某人已经没好气出声,“就这点伤,能不能别呻。吟了!”
“谁他妈呻。吟了!”她话音刚落,他指腹继续带过一圈,她不自觉的闷哼一声,因为刚刚火气爆满的应话,全然忘记之前特意压在嗓眼里的克制,下一秒,她被麻痒扰的呻。吟声实实在在的从嗓眼里冒出来,倒是正正好好坐实了他的诬赖。
“再呻。吟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陈淮的某处已经被她给撩的。。,他撂下一句,抽手回去,和她隔开一点距离。
“那也得看你硬不硬得起来!”林简冷笑一声,这么久以来总算是觉得出了口恶气,她端端正正平躺回去,朗声出口,“办事不是靠嘴办的!”
是在吐槽他这么多次的轻佻出口。
撂回一句,她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而他忽然单手撑在她的肩侧压上来,在她耳边出声纠正,“你错了,嘴巴也是可以办事的,你要是想体验一把,随时恭候。”嗓音沙哑,热意灼人。
林简瞬间听懂,脸上同样喷拂热意。
下一秒他单手撑着的手臂压下一些,他整个人虽然还是俯卧撑似的在她上面,不过明显压近一些,昂。然。。的。。直接抵在她的。。外面。
“硬不硬?”他身体继续贴近,恶意在她大腿根部撞了一下,要她答复。
林简手心紧拽床单,大脑晕乎乎的,像是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又像是涌进大片浆糊一时间扭转不过来。
她还没做好准备,尤其是在眼前的环境下,且不说她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单这房间里说不清道不明的耗牛味就让她够呛。
她有选择性洁癖,某些事更是挑剔。
没有听到理所当然的答案,他继续恶意在她大腿根部顶了一下,“硬不硬?”
她赌他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停搁在这个节骨眼上,林简难得聪明一回占了先机怼他,“要办就办,谁怕谁!”
口齿清晰嗓音清亮,林简头一回怼得扬眉吐气,就等着看他便秘似的凝噎以对。
“我是不怕,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操趴下了,明天难不成要扛你出门办事?”他应得底气十足,冠冕堂皇地居然是为她考虑。
真假参半。
林简:……
作者有话要说: 淮哥:论耍流氓,我是专业的……
空空:狂码一天把自己给勤劳坏了,明天继续双更走起。第一更明天中午12点。看你们一个个的辣么饥。渴,亲妈先开个自行车消消暑。至于正式的车,亲妈要按照自己设定的大纲转折到了才会开。别说话,吻我→_→
第50章
陈淮说完后就翻回到外侧, 身上的重压和桎梏骤然解除,林简舒展了下身体, 自在不少。
他已经起来, 背对着她随手穿了长裤回身上, 他自己穿过的t恤衫还垫在林简的后脑勺上,他又随手拿过林简脱下的衬衫穿上,开始去扣衬衫扣子。
林简这会还躺在床上, 只能看得到他笔挺的肩背, “去哪?”她没好气问一句,看他这样子整装待发的像是去办什么正经事似的, 完全不像是个刚刚情。欲上身的男人。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大腿上被顶到的。。是错觉。
“外面。”他应得模棱两可。
“干嘛!”
“突然想去外面吹吹风看看夜景。”他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切, 又不是头一回。”林简这会确定他要出去干什么了。很久前从布达切波雪山出来后在荒漠里逃命时她就遇到过一次,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他那会舒予后的声响已经在她的心头种下,稍一回想,就能从她的记忆中钻出来。
林简想到这里鄙夷出声, “打飞。机就打飞。机, 活到你这把年纪了,去打个飞机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用不着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似的。”
“你又不是男人,当然不知道这事不单讲情调还得讲意境, 老子出去找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怎么了。”明明出去打飞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居然能被他说得阳春白雪似的高雅,陈淮说完后随意将至吹了个口哨, 信步悠闲出去,倒像是真的出去外面做赏月看星星之类的文雅之事。
林简一个人躺在床上,空间自由,之前被他搅和了睡意,一时半会都睡不着。
不过陈淮这趟出去的略久。
她好不容易进入浅眠,隐约察觉到床铺外侧有点冷意袭来。
林简迷迷糊糊伸手探触了下,指尖果然碰触到冷冰冰的触感。
高原昼夜温差大,凌晨几点出去外面的温度只有几度而已。
她睡意昏沉,倒是匀了点被子给他。
第二天林简醒得挺早,周遭都是无比安静,显然隔壁其余房间的住户都还没起来。这边时差要比东八区晚几个钟头,晚上太阳落山晚,早上也相应起得晚。
陈淮比林简起得更早,林简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几时起来出门的。
林简起来后看了下她自己穿过的衬衫不知所终,她穿好内衣后就把垫在枕头上的t恤穿上,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依旧空落落的。
不过奇怪的是,林简穿好上衣后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自己的长裤和鞋子。
没有鞋子还尚可,没有裤子她还真是出不了门。
他的t恤长度虽然比女款要长不少,即便她尽量往下扯去,也只是到她的大腿中间而已,连膝盖都差一大截。
这边的人大都信教观念传统,她要是穿成这样去楼下晃荡,被户主家人看到,的确是很不合适。
难不成他别有所图特意把自己困在这里?
他想去干嘛?
或者说他趁着这点时间要去干嘛?
董绪!
难不成他趁着这点时间要对董绪做点什么?
短短瞬间,她脑海里浮上来无数个念头,冷汗不知不觉中就滩了出来。
林简想得心浮气躁,迅速打量房间里任何可以拿来临时应急的面料。可是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地上厚沉的藏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用。
她坐在床沿边,如坐针毡。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外面的晨曦已经越来越亮。
林简越发心浮气躁。
这个男人心思深如大海,她大都时候都看不透,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容易胡思乱想拿不定主意。而这并不是她平时的作风。
林简越想越没底,再次看了下腕间的手表。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先出去看下情况,待会看下能不能运气好先遇上户主家的女主人,找女主人借条裤子或藏袍来应应急再说。
林简想到这里,赤脚落地,把陈淮的t恤尽量往膝盖上拉扯下去,之后开了道门缝,打算到楼下先探探路。
这个点太阳还没高照,外面温度依旧偏低,她下面光着腿,刚开门出来就觉得凉飕飕的。林简警惕地看了下走廊,刚往前面走了两步就听到楼梯方向有脚步声传来,鞋子落地闷沉,多半是男人的脚步声。
她心头提到嗓眼口,立马退回到房间,把门掩上,只开了一道极细小的门缝,一般人路过压根看不出来,但是却又不会影响她的暗中窥探。
万一她判断失误待会看到的是个同性,她就可以向路过的女同胞求助借下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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