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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步虚子令
段锦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缓缓道:“妧妧,咱们回家罢。”
汤妧抬头看着他,盈盈一笑,“好,我们回家!”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一同飞驰在返乡的官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范成大《车遥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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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俩人直接成亲←_←要不要把车写出来呢?_(:3ゝ∠)_
☆、【终章二】
“噼里啪啦。”
大壮撑着竹竿, 竹竿上挂着的一大串鞭炮正炸响着,四周的孩童捂着耳朵围着他嬉戏欢笑。
迎亲的喜轿已经到了汤家大门外,坐于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利落的下马,急匆匆想要进门,却被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拦住。
“师兄师兄,你想要进门还得过我们这关呢!”一个方及他胸膛高的少年嬉笑着, “你想把汤姐姐娶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可要考考你!”
段锦心里急的发痒, 可是此情此景却也不敢胡来, 他无奈道:“那你们快考快考!”
“那好,请师兄把鬼谷子·捭阖篇背出来!”少年眼里满含促狭之意。
段锦闻言当即傻住,他一向是不喜欢看书的, 更不喜欢背书,往常那些兵书策论他都是看过理解了便抛于一旁, 哪里还全须全尾的记得里头的词句。
“你!”段锦当即便要硬闯。
少年们忙伸着手拦住, 嘻嘻笑着, “师兄, 咱们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你该不会背不出来吧?”
段锦急得抓耳挠腮,新娘子就在里头, 偏他却被这一群臭小子拦在外头,如何也进不得。
屋内,请来的全福老人与妆娘们正为新娘子最后的打扮,她们为新娘子穿好嫁衣, 抚平褶皱,一个盈盈美人便站于众人面前。
汤新台从外进来,便见她娇娇俏俏的站着,是平日从未曾展现出来的妍丽。他看着她满意的点头,心中颇有些激动,“我的妧妧今日真好看。”
汤妧看着他宛然一笑,“爹,您今日也打扮的好看。”
女儿今日出嫁,汤新台自然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妆娘在一旁笑道:“夫子,吉时要到了。”
“好,好,吉时到了。”
他忙点着头,看着喜娘为汤妧盖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心里的不舍之意欲发的浓了,她今日要嫁给她的如意郎君,欢喜的盖上盖头,等着良人揭开,露出她悉心妆扮的容颜,二人从此共度一生,他忙抹着眼角,“好啊,好啊!”
屋外的段锦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法子,他离开大门,走到墙边,在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袖子撸好,将衣服下摆塞至腰间,起冲了几步,便翻过了墙,进了院内,只剩其余人惊傻了眼。
这个新郎好不一样!
段锦站于院内,将衣服抚好,拍去灰尘,心内得意不已。汤家的墙他可是从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翻了,墙上甚至都被他蹬出了坑,哪里是那一扇门能拦得住他的。
堵在门口的少年们只能愤愤。
他来到汤妧的闺房外,一群妇人们笑着他的心急。汤新台背着汤妧出了门,汤妧伏在他背上,盖头盖着叫她看不见周围,她听见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意,“岳父,我来接妧妧了。”
她心里顿时一紧张,汤新台背着她慢慢往外走,她却能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一直跟在一旁。
“妧妧,”汤新台忽然唤她,“你没有兄弟,便只能由我背着你出门,即便如此,爹一直是你的后盾,段锦那小子敢欺负你,你便来寻爹,爹护着你,爹为你出气。”
他说话一向是文绉绉的,今日却说了这么直白的话语,汤妧听着顿时眼眶一热,方才他背起她时,脚步竟有些踉跄,她才惊觉,她爹竟然已不再年轻了。
汤妧忙忍住泪意,翁声道:“爹,妧妧明白。”
“以后你就是别家妇喽!”他叹道,声音竟带着沧桑之意。
“不,妧妧一直是爹的女儿。”汤妧再也忍不住,一滴泪落下,滴在了他的肩头。
汤新台笑着,“好,好,妧妧一直是爹的宝贝女儿。”
背着她将她送上了喜轿,汤新台正不舍着,却见段锦牵了疾风来,“岳父,我和妧妧还等着与您拜高堂呢!”
汤新台一笑,牵过缰绳便坐上了马。
段锦抱拳笑着与众人道谢,骑上马,便带着迎亲的队伍往临阳而去。
他在临阳置办下宅子,从此那里便是他与汤妧的家。
迎亲的队伍在黄昏时终于到了临阳,汤妧坐在轿子上昏昏欲睡,喜轿停下,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盖头有些歪了,便见一只宽厚的大手伸进了轿内。
汤妧没有犹豫,忙将盖头整理好,便将玉手覆上了他的,谁知大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出了轿内,她一下子便跌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她虽盖着盖头看不见,却也能猜到段锦此时正亮着一双星眸看着她,还未等她反应,一张温热的唇便隔着盖头落在她的唇上,她听见四周响起了欢呼声。还好她盖着盖头,不用看他们狭促的眼神。
一吻过后,她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汤妧惊呼了一声,忙揽住段锦的脖子。
旁边有人调笑道:“这新郎新娘感情可真好哩!”
一路被人抱着前行,听见旁边人们的恭贺声,汤妧忍不住笑着,不知多了多久,她终于被人放了下来。
原来是到了喜堂,周围的宾客纷纷笑着看着这对新人。
喜堂前方一改寻常的布置,摆着三张太师椅,段枫坐于中间,汤新台与锦娘坐于两旁。
赞者先是上前说着祝福之语,而后便高声喊着:拜天地!
二人随着朝喜堂外拜了三拜。
赞者又道:拜高堂!
二人又一齐朝着三人拜了三拜。





姑姑咕咕叫 第75节
坐在太师椅上的汤新台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段枫耳尖,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忙低声询问道:“阿台可有何事?”
“无碍,只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汤新台失笑道:“今日正好是十年前我与妧妧回村的日子。”
段枫一听,哈哈笑道:“有缘有缘,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定下了!”
汤新台看着面前这对璧人,眼中柔意尽现,是啊,真是有缘阿!十年前二人初次见面便吵了起来,谁曾想,十年后二人竟成了婚,命定的缘分啊!
一旁的赞者仍在喊道:夫妻交拜!
原本一直淡定的汤妧忽然紧张起来,手中的喜绸被她捏的发皱,心扑通扑通直跳着,这一拜,便是夫妻了。
“妧妧,别怕,有我。”
沉稳的声音响起,安稳下了汤妧紧张的情绪。
二人面对着,缓缓一拜。
从此夫妻,携手百年。
之后便是送入洞房了,二人坐于百子被上,喜娘与其余人齐朝他们身上撒着干枣、花生、桂圆,说着道喜的话。
而后喜娘将喜秤递给了段锦,段锦接过,毫不犹豫地挑开了她的盖头。
盖头下的容颜现出,直看呆了段锦。
面若白玉洁盈,眸如水波荡漾,眉似远山雾蒙,唇比红花娇媚,凤冠上一颗红宝石缀于她的眉心,似一颗朱砂痣,点在他的心头,剥离不得。
“新娘子可真美啊,瞧瞧,瞧瞧,新郎都看呆了。”
喜娘捂着唇嘻嘻笑着,将手中盛着合卺酒的匏递与他们。
段锦反应过来,忙伸手接过,匏的柄上绑着红绳,两人并不能离太远,段锦趁此凑近汤妧道:“你今日真美。”
汤妧嗔了他一眼,眸光流转,更是让他心动不已。
两人一起在喜娘的催促下,手拿匏共同饮下了合卺酒,饮讫,二人一齐将匏掷于床下,匏一仰一合,喜娘忙道:“大吉大吉!”
而后她连忙贺喜,贺毕,她与众人一齐退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汤妧抬头便见段锦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的欲望十分明显,屋外远远的传来宾客推杯换盏,呼喊新郎的声音,段锦捏着汤妧的下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直吻得她涨红了脸,段锦抚着她的脸,见她眸中媚□□显,他哑着声嗓,带着浓浓的诱惑意味,“若饿了先吃些点心,然后洗干净,乖乖等我回来……”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臊得汤妧忙将他推开,将脸埋入了喜被之中,段锦见状哈哈笑着出了门。
等他将要闹洞房的都打发了后,脚步轻快的进了屋来,落了横木,便见汤妧早已经换下了嫁衣,洗去了妆容,取下了凤冠,正穿着一身红色中衣,乖乖的坐于床头。
模样要多娇媚有多娇媚,段锦心中的邪火噌的腾起,烧遍了全身,他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放在了腿上,拥着她往她颈间一嗅,“真香。”
汤妧忙挡住他凑近的脸,“真臭!”
见他面上带着红晕,她担忧道:“你会不会喝醉过去啊?”
“你我洞房之夜,我怎么能醉过去呢!”
汤妧撇嘴,“没个正经。”
“我等下更没正经!”段锦笑着,胯间一动,汤妧便感觉到一团坚硬正抵在她臀上。
汤妧“哎呀”了一声,见段锦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她忙揪着衣领,嗔道:“我,我洗干净了,你也得洗干净!”
段锦在她颈间深嗅着,等到汤妧推他时,他才叹道:“麻烦!”
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净房。
他匆匆洗漱,身上还带着水汽便急忙出来了,这下汤妧再没有说法,只能任由他作为。
他直吻得她头脑发晕,手脚无力,等到她觉得身上一凉时,她迷蒙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抹胸也被他剥下了。
她就躺在他的身下,赤着洁白的身子,屋内灯火通明,她便这样亮堂堂的从头到脚被段锦看了个干净,他的眼眸亮得惊人,看得汤妧身上泛红。
汤妧捂哪里都不是,最后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又羞又怯道:“熄灯熄灯!”
段锦笑道:“灯下看美人,不是更有趣吗?”
汤妧怒道:“不熄灯你别想上我的床!”
段锦无奈,叹道:“麻烦!”
他一起身,汤妧就扯过了喜被裹成了一团。他将屋内的其余灯火尽数熄了,只留了两支大红烛,那是要燃到天亮的。
而后他钻进帐内,将帐帘全部放下,挡住了那一丝丝光亮,一下子,帐内便暗了下来。
他喊道:“妧妧。”
不等汤妧反应,他便钻进了被中,将汤妧紧搂在了怀里。
一时之间,红浪翻滚,莺啼连连。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快给我撒花花啊!!撒花花!! (*^▽^*) 咪啾(tet)
☆、【番外·段锦篇】
梦里又是那兵荒马乱的声音。刀剑劈开血肉的喑哑之声让他觉得恶心, 手下的将士无力倒在雪地上,殷红的鲜血蔓延汇成一条血河,有人在急切的呼喊着他,将军的怒骂声还在耳旁,军棍拍打在血肉之上,男人隐忍的闷哼声渐渐沉寂, 直至无声。
段锦倏地醒来, 思绪还有些恍然, 他呆楞楞的看着帐顶, 半晌才舒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今日竟突然梦到了在北地发生的事。
他闭了眼又睁开,将梦中的一切抛之脑后。
搂了搂怀中背对他正睡得深熟的人儿,扯过锦被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伸手抚着她的肚子正要睡下,却忽然听见她发出细碎的呼疼声。
他忙手抵着床撑起身子, 轻轻的唤她, “妧妧?”
却见她毫无反应, 仍是睡熟的模样, 段锦反应过来,忙起身替她揉着有些痉挛的小腿。
他双手十分熟练的揉着女子因为抽筋而痉挛的小腿肚,目光投向女子圆鼓鼓的肚子, 似温柔又带着忧虑,“看你生出来我不打你屁股,尽折腾你娘!”
因为他的动作,女子的呼疼声渐止, 饶是如此段锦也不敢就此放松,仍慢慢揉着。
看着那睡熟的人儿,他的思绪又开始渐渐发散,当初若不是大壮在他耳边拼命呼喊,哀戚的同他说还有妧妧等着他回去,他只怕难以挺过那一劫。
新婚那夜汤妧担忧他会不会醉晕过去,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段锦一直是个一杯倒的,殊不知他早已在北地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将自己浸在酒窖里,喝到快没了命,终于将他那一杯倒的毛病给治好了。
那日攻下定安城后,他同魏麟两个什队被指派去巡守城主府,魏麟守前门,他携手下兵卒守后门。
那时的他方从后方来到北地没多久,尚未将乌桓人的狡诈放在心上,只以为段林跟他说得那些言过其实,罗灿将军带着他们这群选拔出来的小队打头阵,偷偷潜入城中与城外部队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定安。
他虽然面上不显,内心却颇为轻视乌桓,认为他们不过如此,故而在魏麟让他喝酒保暖的时候,他才只推拒了一下,便也喝了,没想到那酒那么烈,北地的酒同他们临阳的酒完全不同,又呛又烈,他只喝了一口便没有再喝,然而便是这一口却也让他醉的晕晕沉沉。
段锦当时觉得,大军既已入扎城中,乌桓士兵尽数被俘虏,便也无可担忧的,故而他松下了心神,任由着醉意携他睡了过去。
然而,漏网之鱼的乌桓大将察图单却一反常态,不顾着改装逃跑,反而在夜中携着几个乌桓士兵躲在城中伺机而动,在半夜时向城主府发动袭击。
最应该警觉的段锦此时早已神魂不在,巡守的两个兵卒一时不查,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一个在死前拼命呼喊,咕噜咕噜冒着血喉咙发出破碎的声音,“敌人!”
其余分散的人察觉有偷袭,当即与人投入了战斗中,倚于墙上的段锦仍一无所觉,有乌桓士兵见他倚在一旁,提了刀便要砍去,一旁厮杀的大壮见此情形忙挥刀一挡,将那人当场诛杀。
他一把背过段锦,带着他一边闪避一边厮杀,大壮是知道他的毛病的,此时却也只能急切地唤醒他,“老大,你快醒醒,快醒醒!”
背着一个人终究不够灵活,他一个不察便被人挥刀砍中了右腿,二人当即摔倒在地,段锦便是在这时候幽幽醒来。
纵使脑子还是有些混沌,但看到眼前那乌桓人对着倒在地上的大壮就要挥刀砍下时,他立马扑腾而起,替大壮挡住了这致命一刀。
一醒来便见这种情形,他方知是自己醉酒误了事,待他将那人砍杀后,见到那倒在地上的兵卒,不过片刻前他还叮嘱谈笑过,同他在战场上还一起携手杀敌的人,便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在雪地里,大惊、大骇、大怒、大狠,心中涌起的滔天愤恨彻底淹没了他。
他杀红了眼,有人挥刀向他刺来他也不躲,任凭弯刀捅入了自己的肩头,他扬起手中的利刃,人头被肆意收割。
背上的伤口撕扯的更开,地上滴滴答答已经落了一大滩血,身上伤口也不知增加了多少,快速的失血让他头脑发晕,耳鸣眼花,直至援兵赶来,他再也撑不住,喉头一口热血喷出,无力的摔倒在地。
耳边听到有人在呼喊,他晕晕沉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的意识一直在游离,耳边一直是厮杀的声音,纯白的雪被染成了血色,兵卒倒下,口中喃喃唤着,“什长,救我。”
不知过来多久,他忽然挣脱了梦境,意识已经回笼,可眼皮似有千金重,他睁不开眼,耳边有人一直在喊他。
“老大,你可一定要挺过来!”是大壮的声音。
“段老弟,是大哥的错,大哥不该让你喝酒的,你快醒来!”这是魏麟的。
他心中苦笑,不知作何想法,喉咙突然间一痒,他急促的咳出了声,双眼终于能够睁开了。
一睁眼,便见二人欣喜又忧虑的表情。
“老大!你终于醒了!”大壮说着说着却哭出了声。
他一转头便看见了大壮腿上绑着的纱布,那夜的情形又在他眼前浮现,他心头一紧,哑着嗓子忙问道:“他们,可还活着?”
无人回答。
可他已经知晓了答案,浓浓的愤恨与自责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大意,若不是他轻负,他们又何至于丧命于此!
为什么他却还活着,段锦心中大恸,是他害得他们没了性命!
他整日像失了魂一般,醒来之后一句话不说,只呆呆的盯着帐顶瞧,有人帮他换药擦身,他也不动,整个人被浓浓的自责情绪包裹。
他听见罗灿来怒骂他,他听见魏麟对着自己道歉,他听见大壮说着对他的处置,魏麟罚三十军棍,他饮酒误事,罚五十军棍,待他伤好后执行。为何等伤好后,还不如现在一了百了。他还听见军医对着他长吁短叹,若再不从癔症中走出来,只怕命休矣。
他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大壮又在自己耳边叫唤,若往日他定觉得烦躁,可此时他却不想管。
“老大,我求求你,你快醒过来吧!你再不醒过来只怕会没命了!”声音哀哀戚戚,他听着却毫无感觉。
大壮见状,抹了把面,又忙道:“老大,你说要妧妧等你回去娶她的,你现在这样,还怎么能回去娶她,你难道想让她空等吗?”
妧妧……
他突然间心头一跳,妧妧,他默默念着这二字,好熟悉。
脑海中浮现一张笑颜,眼眸清澈,面容娇俏,她向他盈盈笑着,轻轻唤道:“段锦。”
忽然间笑颜又变成了一张泣颜,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他有一种想替她拭泪的冲动,她泣而怒道:“段锦,你难道要我空等吗?”
妧妧……
心里头酥酥麻麻的,脑海中又涌起了许多画面,她嗔、她怒、她笑、她泣,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大壮欣喜不已,又忙说着他知道的他们二人的事。
末了大壮拿出一个荷包塞入他手中,便匆匆离去,他仍毫无反应,只是手却无意识的抓紧了荷包。




姑姑咕咕叫 第76节
大壮不是每日都能来,一来便会拉着他同他说话,脑海中的那个人儿更加活灵活现起来,他看见自己惹得她笑,惹得她怒,惹得她又羞又恼。最后是二人分别那夜,他向她索吻,她含羞带怯的亲了过来,二人紧拥着纠缠,他听见她缓缓道:“段锦,你难道要一直沉沦下去吗?”
他心头一滞,他难道要一直沉沦下去吗?
耳边又传来罗灿的怒骂声,“如此萎靡不振,你是做给谁看,那些死去的弟兄吗!你甘心吗?不去为他们报仇,整日缩在这里,你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他们,我听说你家乡还有个姑娘等你回去,你这样还回的去吗?你舍得吗?你现在这样,就是个懦夫!没有人看得起的懦夫!”
不,他不是,他不是懦夫!
罗灿揪起他的衣领在他耳边怒道:“段锦,快醒过来,去杀了那些乌桓人为你死去的弟兄报仇,你便能风风光光的回去,迎娶你的心上人!”
他脑海中意念一动,还未及说话,一口黑血倏地呕了出来。他登时觉得自己的灵台清明,神清气爽。
“段锦,明白。”他无力笑着,星眸恢复成了往日的耀眼。
“老大,你醒了,太好了!”一旁的大壮忙拉过军医,“大夫,你快看看。”
军医替他诊断后舒了一口气,“之前你一直郁结于心,现在这口血呕出来便好,只是你伤太重,还需多修养。”
他清醒过来,也才明白自己的伤有多重,到现在也还只能在躺在床上。
段锦振作回来,开始用心的养伤,之前的轻狂疏傲再也不见,整个人沉稳下来。
伤刚养好时,他便去领了罚,五十军棍,便是一个正常人也难以扛过,更何况他一个刚刚伤好的,饶是如此,他也扛下了这五十军棍。
但这也引得他旧伤复发,养了没几日,他又钻进了城中酒窖,像不要命了一般,整整七天,他饮了又醉,醉了又饮,大壮过去劝他,他只笑道:“我自由分寸。”
“只是你这腿……”他拍了拍大壮的腿,他的腿被砍断了筋脉,从此以后瘸了。
大壮哈哈笑着,拍着腿道:“这不留些伤怎么能说我上过战场呢,这是光荣!”
是光荣,却也是耻辱,他会替他们全都讨回来的!
他酒喝的越多,便越清醒,他知道,这毛病治好了。
他摩挲着手中那早已抽了丝线的荷包,温柔笑着,“谢谢你,妧妧!”
若不是你,我只怕难以撑过这一劫。
思绪开始回笼,他回了神,一转头便见汤妧正盯着他瞧,她刚醒来,还有些迷糊。
“醒了?”
“嗯。”汤妧柔柔应了一声。
“腿还疼吗?”
“不疼了。”她拉过他躺下,闷头钻进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又睡了过去。
他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吻,“睡吧!”
伸手轻抚着她的肚子,感觉到那一团小小的生命,他便忍不住庆幸。
还好,他走了出来。
☆、【番外·楚漪篇】
元宵那夜回去后, 楚漪果然受了凉,又加上遇见汤妧他们的欣喜与愁绪,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停的打着喷嚏。
她盖着被子身后垫着软枕倚在床上,看着赵裕珏走进走出,忙里忙外, 忽的笑出了声。
赵裕珏端着姜汤坐在床边, 看着她忽然发笑的模样不明所以, “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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