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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我家补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吃爪爪
“这个是窗口,点上面的x,窗口就会关闭。”
“再点这里,游戏就能开始。”
他像一个小老师,对着空气教学。
谢岚柔声说:“彬彬,姐姐给你买了玩具和衣服,我们待会儿再玩好不好?“
彬彬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这里是地雷,要插一面小旗。”
“会玩扫雷啊,还是高级的,这么牛逼!”陈默包住他握着鼠标的手,往右边一移,“不用想,这个也是雷……”
骤然。
“啊——”
小孩顷刻间歇斯底里地尖叫,几乎穿透了陈默的耳膜。
王春芬急忙跑过来,抓起陈默的手臂。
“千万不能随便碰他的电脑,要命的喂。”
她又去安抚近乎发狂的小孩,“彬彬乖,继续玩,继续玩啊,哥哥只是来教你玩嘛,不发脾气,乱发脾气就不是好宝宝了……”
好一会儿,彬彬才平静下来,重新投入到“高级扫雷”中。
陈默瞠目结舌。
王春芬愁眉苦脸地对谢岚说:“上次有个心理医生来做义工,给彬彬做了个测试,说这孩子就是自闭症。听说这病不好治,我们这又请不起特教老师,只能由着他这样。现在还好,但过几年总得送他去上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岚:“我上网查了一下,洛城好像有个特教机构,可以进行康复训练。”
王春芬叹:“我们也问了,一个月6000块钱,富贵病哦……”
“我尽量攒点钱,年后让彬彬先去上几个月课试试。”
说着,谢岚眼角余光不经意扫了下彬彬身后的陈大少。
王春芬以为自己听错了,“哎哟,你中学生哪来的钱!你妈妈那个工作,手头也不宽裕的吧。”
她们说话的功夫,陈默却在认真观察彬彬玩扫雷。
一局结束,陈默靠过来问:
“他多大?”
“四岁。”
“四岁?简直一神童啊!”
9、第九章 ...
陈默用手势在空中比划。
“一般人扫雷是从一点展开,就像探路一样,从左往右,从上往下,逐个按数字和位置线索排雷。你教他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嗯。”
“但他是跳着点的。”陈默大言不惭地解释,“跟我一个思路。”
“什么思路?”
谢岚洗耳恭听“神童”思路。
“如果把无雷视为0,有雷视为1,雷区就是一群拆散的数字电路元件,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一一接上线。这时候我们关注的是全局的逻辑门,一旦逻辑理清,就如同电路所有的连线都接上了,一上电就全部导通。”
“然后,喏,比如从他这个点输入一个信号,全图就亮了。别问我怎么一一接上线,你多拆坏点电路板就知道了。”
谢岚听得一脸懵逼。
又发觉他每次说起电路什么的,就像接通了导线,整个人都在发光。
“听不懂就对了。不是,我是说,彬彬的思路显然异于常人,他这个年纪,不可能懂得数字逻辑电路,所以不是神童是什么?”
“他应该只是玩得多了,凭经验吧……”
“这个不是经验能解释的,有的人玩一辈子也没这样的境界。”
谢岚干巴巴地说:“比如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谢岚撇撇嘴,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天赋异禀那种人。
只见扫雷窗口正中的笑脸戴上了墨镜,彬彬又结束了一局,136秒。
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的确是个奇迹。
而这更坚定了谢岚要送他去自闭症康复中心的信念。
彬彬机械式地点击“游戏”又要开始一局——
可是指针突然不听使唤了。
他一开始轻轻动了下鼠标,看没什么反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继续反复地来回晃动鼠标,动作越来越剧烈,表情也显得越来越烦躁。
谢岚按了下caps lock键,键盘右上角的指示灯没有亮。
“好像死机了。”
王春芬说:“这电脑最近总这样,开机没几分钟就熄火。”
她又去安抚彬彬,将他从电脑面前抱开,“过会儿重启就好了。以前附近小学淘汰的电脑,捐过来的,质量次得很,用了没两年就这德性。”
彬彬不肯离开电脑,激动地嗷嗷叫。
陈默弯腰看了下主机箱侧面,感慨道:“哇,这走线也太奇葩了吧,把散热和风扇全挡住了。”
他长按住启动键,将电脑强制关机。
“你们有没有螺丝刀,最好再来个小刷子。”
王春芬把彬彬交给谢岚,“我去拿。”
谢岚问:“你要干嘛?”
“清下灰,重新走个线。”
“你确定是这个问题么?”
“这台破机器除了xp系统什么都没装,除非硬件坏了,不太可能是别的原因。”陈默主机后面的各种线一一拆了,抱起机箱往外走,“先清个灰试试。”
他一站起来,彬彬发狂似的从谢岚手中挣扎出去,扑向他怀里的机箱。





下次来我家补习 第16节
“啊啊——”
“修一下,再还给你。”
彬彬拽着他的裤子死不放手。
幸好那裤腰用绳子扎紧了……陈默求助式地看着谢岚,怎么办?
谢岚无奈,“让他在一旁看着好了。”
陈默抱着机箱,谢岚抱着彬彬。他们来到室外,陈默很快打开了机箱盖,彬彬像个小监工一般站在一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默的操作。
陈默顺路就给他介绍:“这是内存条。”说着打开活扣,将内存条□□扫了扫灰,又重新插进去。
“集成显卡。”
“cpu风扇,下面是cpu,我们没硅脂,这个不能拆。”
s电池。”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蹲在地上。
彬彬不再哭闹,神情专注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四岁的孩子。
“好了,灰清完了,我们走个背线……”
旁边的王春芬见了啧啧称赞,“你同学真不错呀。”
“嗯。”谢岚想到易驰科技公司,说,“他家是开……”
“修电脑的。”陈默很自然地接话。
王春芬了然,“哦,难怪……年轻人学一门本事就是好,比我儿子管用多了,他呀,只会玩游戏。”
陈默朝谢岚做了个鬼脸。
“快修电脑。”谢岚笑。
半个钟头后,机箱被抱回房间,电源线重新接上。
“这配置是该淘汰了,不过只用来扫雷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开机后,陈默打开扫雷程序,自己来了一局。
69秒。
“这盘运气不大好。”他一点儿也不谦虚。
倒是彬彬第一次容忍另一个人当着他的面占领他的电脑。
他们两个你一局我一局,玩得不亦乐乎。
准备离开福利院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雨停了一阵子,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王春芬送谢岚和陈默去门口。
“下回来别再破费买东西啦,我们这也不缺什么,不过听那个心理医生说,自闭症儿童就是要什么……多陪伴。他跟这些孩子也玩不上来,多亏你们常来看他。”
陈默从善如流,“应该的。”
谢岚:“……”
王春芬笑得开心,“小谢啊,你这个同学跟彬彬真是投缘。”
送出大门,谢岚向她道别。
王春芬也挥挥手,“好好念书,下次有空再来。”
两个人一起坐了公交车回白港,谢岚要在这里转车回女人街。
陈默却不知该去往何处。
“陪我吃个饭吧。”
“我妈做了饭在等我……”
“打个电话给她。”陈默拿出手机,塞到她手上,“我陪你一下午,你就陪我吃顿饭,都不行么?”
说不出什么原因,谢岚想起中午时,在这个车站见到雨中的剪影……
她收回了习惯性的拒绝。
“好,不过我请客。”
陈默笑,“不是我的谢师宴么?”
“你自己考得好,又给我发了奖金,应该我请的。”谢岚打了个电话给章爱萍,然后抬头问他,“想吃什么?”
“随你。”
“白港这边我不熟。”
“我也不熟,边走边看吧。”
白港从前是个港口,后来水位下降河道变窄,这里鲜少再有船舶往来。政府将这里改造成滨江商业城,沿河建起大大小小的购物中心和酒吧饭店。
入夜后华灯初上,十里如画,堪称洛城一景。
两人并肩走在繁华的河畔,陈默有意无意靠近她一些,谢岚又不着痕迹地与他保持距离。
经过那些酒吧时,总有一两个热情似火的男人或者女人上来拉客。
“今天酒水打八折。”
“情侣可以参加抽奖免单。”
“消费满100送100!”
“你挑一个?”谢岚问。
“好学生也会去酒吧?而且他们不接待未成年人吧……我是说你,我一看就很成熟。”
他拽拽衣襟,中年男人必备之polo衫和西装裤。
谢岚笑了,“试试就知道咯。”
人家做生意的,又不要培养社会主义接班人,为什么拒绝钞票?
“算了。我中午没怎么吃,找个吃得饱的地方吧。”
陈默还是觉得这种地方不适合她。
谢岚指指前方,“要不前面那个火锅店?”
“好像还行。”
火锅店人不多,两个人进来点了菜,不一会儿盘子上了一桌。
陈默还要了两瓶啤酒。
“你不是饿了么,怎么还喝酒?”
“庆祝一下。”陈默问,“你喝不喝?”
“不喝,听说酒精会影响记忆力。”
“哈哈,难怪我背书一秒忘。谢老师,你是不是一切为了考试服务?”
“……”
火锅底煮开了,翻滚着红色的油汤。
陈默举杯,“来,干一个。”
谢岚以茶代酒。
两个杯子轻轻一碰,陈默仰头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呛得咳了一声。
“你真的能喝酒?”谢岚皱眉。
“开玩笑!就我们班马一川那种货色,见过吧,不黑不吹,我能一挑四。”
可她怎么看都觉得陈默一点喝酒的经验都没有。
谢岚看着他大快朵颐。
“陈默,我有件事想问你。”
陈默嘴里包着牛肉丸,“唔?”
“你物理那么好,为什么也只考了及格分?”
他随便咬了两口,就把滚烫的牛肉丸吞下去,烫得直吸气。




下次来我家补习 第17节
“一下子考那么好,以后不是都没惊喜了?就像你,天天考年级第一,累不累的?”
累不累?谢岚问自己。
“累。”她坦言,“考第一和别的不一样。你考第九,下次考第十,没人觉得会怎么样,可以如果每次都第一,下次却考了第二,所有人都会觉得天塌了一样,包括我自己。”
她从没跟人说过这种奇特的体会。
“你考过第二?”
“上中学以来,好像还没有。”谢岚看向一边,“但我能想象那种状态。”
陈默又倒满了一杯酒,“……来,为了你一辈子考第一,再干一杯!”
怎么听起来有点讽刺……
谢岚端起茶杯,说:“你少喝点。”
“辣。”他呼呼吐着气。
“你怕辣?怎么不早说,就要个鸳鸯锅了。”
“没事,辣一辣,更健康。”说完还是一口气灌下去整杯啤酒。
“你中午在白港饭店吃的么?”
“嗯。”
“就你一个人?”
“没。”陈默往锅里倒了一盘莴笋,轻描淡写道,“我跟我爸吵架了。”
“你们不是一直在吵架?”
陈默哈哈大笑,谢岚也跟着一起笑。
笑完,他开了第二瓶酒。
“你跟你爸关系怎么样?”他问。
“我爸死了。”谢岚淡淡地说。
安静了几秒。
“……对不起。”
“没关系,活着也没什么好,他从来不管家里的。”
谢岚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陈默低嗤,“我爸以前也不管……现在却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对我和我妈说三道四。呵呵,凭什么?”
第二瓶他都懒得倒杯子里,直接拿起酒瓶吹。
汤底渐渐变得浑浊。
“凭他是你爸啊。你再不喜欢他,他也是你爸,就像家一样,再不高兴也是要回去的。”谢岚劝他,亦像是在劝自己。
“凭什么……”他喋喋不休地问。
谢岚伸手夺下他的酒瓶,“不能喝还要装。”
陈默透过火锅冒着的腾腾白雾看她。
如果谢岚能看得清,就会发现,陈默这时候的眼睛是澄澈而清明的。
10、第十章 ...
酒足饭饱,两个中学生从火锅店出来。
雨后的夜风凉得似是入了深秋。
尤其吃了火锅出了汗,风一吹,热气迅速散发,便更觉得冷。
陈默的袖子和裤腿都太短,鞋子还是湿的,没走几步路,就听到他打了两个喷嚏。这人还很有偶像包袱地压着喉咙打喷嚏,听起来有点像咳嗽。
谢岚递给他纸巾,“现在回去?”
“……嗯……鼻炎。”
“一会儿可能还得下雨。”
“你不是带了伞么?”
“那你怎么办?”
陈默想说,我俩不是一起的么?
一对对小情侣从他们身边经过,挽手搭腰,有说有笑,荷尔蒙在空气中肆意挥洒,看得陈默心里有头小怪兽一直蠢蠢欲动。
他想象了一下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江边的画面,手不自觉地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飞驰而来一辆摩托车,溅起路面的积水。
陈默跳了跳脚,回头咒骂了一句,人还在照常往前走,脚下不慎踩了半块砖头,一下没站稳……他脑中灵光一闪,干脆踉跄着摔到旁边的谢岚身上,顺路就去抓她的手……
谢岚比他反应更快,抬手隔着一层袖子扶稳他。
“看你这个样子,还是打辆车回去吧。”
…………
装醉也无济于事。
陈默叹。
“渴了,去买点水,在这等我一下。”
他小跑去马路对面的奶茶铺,没几分钟就回来了。
谢岚原先站的位置多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摇下车窗朝他喊:“小伙子,快点快点!”
弯腰透过玻璃一看,谢岚就在后座上,陈默脸一黑,拉开门坐进副驾驶的位子。
“去哪儿?”司机问。
谢岚:“先把他送回香樟山,然后再去女人街。”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哎哟姑娘,这不得绕个大圈……”
陈默扔了杯奶茶去后座,回头生硬地跟司机说:“先送她。”
“这才对嘛。”司机踩下了油门,“小姑娘外地来的?你要不是碰见我,随便哪个黑心点的师傅,这一趟就能要你200多。哎,出门在外,要查清楚路线再打车,小心被宰。”
谢岚将吸管插入杯口,配合笑了两声。
“你刚才说去哪儿?女人街?小姑娘你一个人,怎么住到那里去了?那个地方小旅馆是便宜,就是……不安全,嘿嘿,不安全。”
“香樟山就不错,有钱人的地盘啊。”
“刚吃的火锅吧,这味儿……”
两个人都在默默地低头喝奶茶。
二十分钟后,这辆出租车驶入女人街。
这里虽然房屋老旧了些,但和白港一样,夜晚也是灯红酒绿的。
可空气里却漂浮着酸臭腐败的气息,即使刚刚被雨水洗刷过一次。
“师傅,前面那个巷子口停一下。”
“好嘞。”
谢岚下了车,关上车门后还去敲敲驾驶座的窗。
“师傅,麻烦您把他送到香樟山28号。”
陈默有一脸不高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两瓶啤酒就让我找不着北了?”
“怕你乱跑。”
怕你不回家。
谢岚淡淡笑了下,让他顿时没了脾气。




下次来我家补习 第18节
司机笑着点点头,脚下一踩,发动机轰轰作响。
“这小姑娘是你……?”
“表姐,跟我妈一样。”陈默不耐烦地说。
“看着还是学生吧,你怎么自己住大别墅,叫表姐住这里哦……”
陈默看着那街边一排粉红色的发廊,和霓虹灯下衣着暴露的站街女……
五味杂陈。
现在快八点,章爱萍吃过了晚饭,还是照例坐在杂货店门口。
她扫了眼谢岚手上的奶茶,“打车回来的呀?”
“嗯。”
“和同学吃饭?”
“嗯。”
“男同学?”
谢岚想,以她妈的望远镜式的目力,应该看到陈默了。
“一起去福利院看彬彬的。”
章爱萍叹:“那个孩子也是可怜,八成附近哪个要死的小姐丢的,生了又不养,还往我们家门口丢,不知道我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么……不过你也初三了,学习紧张,以后还是少去一些。”
“妈,我月考还是第一。”谢岚很少跟她提起成绩。
章爱萍一怔,转而道:“好好好,妈不管你。”
但她还是有些纠结刚才出租车上的那个男生,女儿性子早熟,可是才初三就早恋的话……
自己当年就是这样,小小年纪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成绩一落千丈,考不上学校,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明天还出门么?”她忍不住问。
“不出了。”谢岚回。
“正好,明天早上我要去进货,你帮我看半天店啊。”
“好。”谢岚往里走,“妈,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
章爱萍起身去里面拿钥匙,想着雨天本来就人少,趁早关门算了。
她刚拿了钥匙出来准备拉卷轴门,来了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
他理着寸头,上身字母t恤,下身深蓝色牛仔裤,脚穿大头皮鞋。
皮鞋上沾满了泥水,其中一只鞋脚跟还有点歪。
“萍姐,买包烟,三五的。”他拿出两张十元纸币,左眼边一道疤在日光灯下被毫无保留地揭开,“不用找了。”
章爱萍没听,从玻璃橱里取了一包烟,又打开抽屉拿了两枚硬币,扔他手上。
“十八就十八。”
“妈,没热水,我插电烧会儿。”谢岚从后间出来,正看到这个男人收下烟和钱。
他夹了根烟出来,然后将烟盒与钱包塞进裤兜,又掏出打火机点上。
章爱萍转身跟她说:“烧吧,一会儿我也得洗。”
“嗯。”谢岚又多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刀疤男。
马路边停着一辆快要散架的三轮车。
男人咬着烟,一跛一跛地往外走,走到三轮车前时,回头大声道:“萍姐,明天早上我带你过去?那个新批发市场我熟。”
章爱萍婉拒,“我们小店进不了多少货,我也就去逛逛,用不着劳你跑一趟。”
“那行,明天我来接你。”
他像是听不懂人话,双手握住车把,一捏离合器。
突突突——
小三轮跑了个没影儿。
“汪浩,以前去老批发市场进货的时候认识的。”章爱萍跟女儿闲聊,“最近老来买烟,还说要带我去进货,一口一个萍姐萍姐的……”
“他比你小?”
“小五岁吧,才三十五。”
“哦,看着挺沧桑的……”
章爱萍笑了,“劳苦人的命呗,瘸了条腿,还得天天给外面酒吧夜总会送货,风里来雨里去的,三十多岁了也没个媳妇……”
第二天放晴,章爱萍一大清早就出门进货。
汪浩来晚了点,只有谢岚留在店里。
“萍姐去哪个市场了?老的还是新的?”天不热,他身上却带着汗味。
谢岚摇摇头。
“你是她姑娘吧?”
谢岚点头。
“听说学习特别好,萍姐好福气。”
汪浩又买了包烟,然后开着他的小三轮走了。
谢岚一边做题,一边应付零星几个顾客,时间过得并不怎么快。
尖子生也有偶尔无法沉迷学习的时候。
她洋洋洒洒写了满张草稿纸,在一堆纷繁杂乱的线条和字母中,眼前渐渐虚化成一个黑衣少年,背后是灰色的天幕,那些线条化为了雨丝将这幅黑白图涂抹得不那么清晰……
“老板,买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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