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顾新城
一摇头,强迫自己收回不该有的情绪,手指撑着额头,她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出去。
舆洗室外,靠墙而立的男人微仰着头,闭着的双眼映着平静的面容,脱掉白大褂的他,比起上午,此刻的温和了些。
裴涪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眸,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她张口,声音细听起来竟有一丝颤抖:“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医院
听到声音,肖裕懒懒的睁开眼皮,眼神有些混沌,看她一眼,没回答却反问道:“可以下班了吗”
裴涪浅点头,他在等自己吗
“那走吧。”他就像是对着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说着最普通的一句话,松开抱着的双臂,径自迈步走在前面。
“去哪儿”她下意识问出口。
肖裕倏地转身瞪了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让你走就走,废话有用吗。”
“哦。”她低头,离了些距离跟在他身后,一时思绪有些混乱。
中午初见时他狠绝否认将她当做陌生人视而不见,怎么这会儿竟会特意等她下班
他是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吗,可他们明明不是朋友。
明黄色兰博基尼平缓驶在马油路上,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冠广展,叶枝茂盛,到底是离家太久,竟对这普通的行道树也有了深深的眷恋。
她偏头,压抑住眼底的酸涩。
后视镜中,隐隐印着开车人的侧影,犹记得附中以管理严格而出名,不管是谁都必须要穿校服,但他每次都是一进学校大门就把挂在身上以供检查才穿的校服脱掉,或者就是拿校服卷起来铺在桌上当枕头睡觉。
那时候他喜欢穿格子棉质衬衣,而不是像现在,白色的衬衣挽起袖子到手肘处,左手手臂随意的搭在车窗上,一只手灵活的覆在方向盘上。
他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双手,手掌纹路干净,手指纤细且长,如果不是因为有很深的的洁癖,他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外科医生。
只是开车他能不能双手扶好方向盘短暂的犹豫了下,她咬唇,默默将视线移向窗外。
这个时候让他遵守交通法规,谨慎驾车珍惜生命,无疑是去摸老虎的屁股,她不敢。
“你很紧张”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醒了发呆中的人,裴涪浅缓缓转头看向对方,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那记忆中英挺的鼻梁,一双剑眉下那双细长的桃花眼,比年少时少了些多情,却还是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风凉的轻瞥了她一眼。
她低头:“没有。”
没有紧张,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肖裕冷笑,说谎她还不够水平,就她那跟冬天黑龙江温度一样的智商,即便是投奔了资本主义仍是没一点长进。
高材生,呵呵。
听到那声讽刺般的嘲笑,裴涪浅汗颜,暗自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一时大意,竟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了。善于观察是他的强项,自己那点小动作恐怕落在他眼里都是笑话。
“好些年不见了,你...看起来还挺好的。”她有心打破僵局,尽管从不敢挂念。
却没想到有人并不接受这份示好,语气带着丝咬牙切齿,他皱眉:“你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哪只长着出气的眼睛看见我挺好的了”
裴涪浅不想和他争辩,摸了摸屁股下上好的牛皮座椅,缓声道:“aventador,怎么着也不低于八百万吧,看来协和的福利还不错”
“指望工资你这辈子也买不起。”他毫不留情嘲讽。
还是这个臭脾气,裴涪浅瘪嘴,敢怒不敢言。
肖裕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怒火,看她那副温吞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脚下一脚油踩了下去,兰博基尼“轰”的一声像离弦的剑飞驰在马路上。
惯性使然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下意识伸手拽紧安全带,她在心底默默背了遍人体构造及穴位。
、许诃子
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城跟下到处是熟人没错,可刚回国就老遇上些熟人还真是不能理解。不是说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告别吗,怎么她都走了九年多还是能被人一眼认出呢
裴涪浅默默叹气,看向面前的女人。
就在一分钟前,她刚从超市货架上拿下几包零食,右前方跑来个女人拉住她就激动的大叫:“裴涪浅你是裴涪浅吧”
她抬眸,从那零散的记忆里费力认出面前的女子曾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微微点了下头,她道:“季峥,好久不见。”
被认出来的季峥立刻笑道:“我的天哪,真没想到我周末逛个超市竟然能遇上你怎么,终于舍得从帝国主义回来奔小康了”
她被对方玩笑的语气逗笑,轻笑出声:“是啊,投奔母国了。”
季峥惊讶:“真回来了我开玩笑的,美帝多好啊,自由平等还有资本主义做仰仗,我还老和别人吹我有个同学哈佛的呢”
裴涪浅笑笑,对于其中缘由并不想解释太多。
“妈妈”
突然一声叫,吓了裴涪浅一跳,她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小男孩儿,顿时一阵恍惚,觉得有点站不稳。
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孩子
季峥伸手抱起儿子,捏着他的鼻子气闷道:“梁和和,我才是你老妈诶不要乱吓阿姨”
“不是阿姨,阿姨都像妈妈你这么老。”梁和和皱眉纠正道,两颗黑亮的大眼珠子腼腆的看向裴涪浅,竟害羞的红了脸:“姐姐。”
“......”当妈的季峥一阵无语,裴涪浅乐了,好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看着小家伙朝自己张开的双手,她温柔的一笑,伸手抱住了他。
怀里的小家伙软软的,像团棉花似得抱着很舒服,她忍不住想亲一口,“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
梁和和最喜欢长得漂亮的女生,闻言扬了扬自己的小眉毛,帅气的眨眼放电,“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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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叫梁和和,今年三岁啦。”
一句漂亮姐姐乐得裴涪浅心花怒放,她承认自己是个肤浅的女人,被夸赞年轻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视线移向一旁备受冷落的季峥,一脸佩服和惊叹,“你儿子太了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撩的一手好妹啊。”
季峥立马得意的哼道:“我家大门就是用来给小姑娘踏破的”
确实很有资本她点头,蹭了蹭怀中的小正太光滑柔软的小脸蛋,那双如水般剔透的眼眸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羡慕,“没想到你孩子都这么大了,真好。”
“好什么呀你不知道养个孩子有多累”季峥头疼的直皱眉,说着,顺便问了句:“你还不准备生吗早生早完成使命,而且恢复得也快。”
裴涪浅紧了紧抱着梁和和的双臂,淡淡一笑没接话。
季峥没在意,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对了,过些天咱们有同学聚会,正好你回来了一起来参加吧,大家肯定都特别惊讶你的出场。”
她又不是名人明星惊什么讶啊裴涪浅止住笑意,手上逗弄小家伙的动作顿了顿,她摇头,“我可能去不了,刚刚回来工作很多。”
“周末不会耽误你上班时间,对了你现在在哪上班”
“协和。”
“医生好啊”季峥赞叹:“当年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几个将来肯定很有出息,还真没看走眼。协和协和肖裕也在协和的”
季峥后知后觉低呼出声,一脸打探的表情看向面前的女人,掩嘴表示震惊:“你该不会...”
“没有。”裴涪浅出口打断,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她耸了耸肩,弯腰握了握梁和和递来的小胖手,缓声道:“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生个孩子都能上小学了。”
说的也是,季峥看下她怀中的自家儿子,点头没再纠结,心底却悄悄对这对儿才子佳人有些可惜和遗憾。
梁和和要睡午觉,季峥没法儿,抱着孩子和裴涪浅道别离去,临走不忘强调一定要去同学会,她会记得给她打电话的
裴涪浅站在原地,伸手握着手机摩擦了下,她低头,良久嘴边苦涩的笑了一声。
孤独到深刻,悲伤到偏执,真是一念之差,就把相爱变成了相爱过。
......
心理医学科最近有点儿热闹,之前吧,科室总是冷冷清清的,部分原因是人烟稀少,谁没事也不愿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可如今不同了,自打科室来了座大佛,简直人气爆棚,如果不是那位脾气太刺儿头,身为主任的江易宁真恨不得对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别休息。病人多了,奖金丰厚了,给儿子攒够老婆本,他也能早早退休颐养天年了。
冷清了几十年的科室,一朝变得人挤人,从电梯出来的江易宁,乍眼瞧见走廊人满为患的病人们,瞬间乐出了花。
办公室内,肖裕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伸手在眉心揉了揉,昨晚没睡好又看了一上午的病人,此刻不免有些困乏,向后靠在椅背上,轻合着双眼闭目养神。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道倩影,温柔的,娇羞的,生气的,发火的,只是很模糊了,他都有些看不清了。却还一直记得四年前本已打算去美国,却辗转得知她正准备读博后的怒火攻心,生气她在美国呆了五年多从未和自己联系过半次,怨恨她竟可以如此绝情不留丁点余地,即便他已经拉下面子做好准备上门求和,她都不屑一顾。
怎能不恨既然她可以很绝,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读博读就读他还要比她先读完比她先当上医生
那些没日没夜的日子里是她的绝情刺激他用了八年的时间从本到博,受够了异国他乡的冷暖自知,前脚离开ucl,后脚就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漫长的八年,终于到最后,他等的耐心尽失,爱谁谁去,他也不伺候了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拿着她的绿卡这辈子就在资本主义国家混吃等死。可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一天,有人和他说:“肖裕,裴涪浅回来了。”
他确实该得意,她用了九年半的时间才读完了博士,比自己足足多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可为什么这一年半中,他并不高兴呢。
闭着的办公室门响起了两声敲门的声音,然后被推开。他轻抬眼皮,微挑眉头看向来人。
“我好像没说请进吧”
江易宁被呛了声,刚想骂他两句就瞥见对方那满面倦容,他又犯欠的心疼了,“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
肖裕轻声嗯了下,拿起桌上的眼镜正要戴上却被制止。
“行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中午也让眼睛休息会儿。”江易宁皱眉,实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明明不近视却非要戴个眼镜耍酷装冷漠。
肖裕没听,依然继续手上的动作,戴上眼镜一秒钟又变回了那个冷清孤傲的肖医生。
“有事吗”他语气淡淡的。
江易宁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瞥了眼桌上原封不动的饭盒,他挑眉,“怎么还没吃饭”
肖裕叹气,掰开筷子,“现在就吃,所以还请您有事说事,没事呢,出门右转。”
出门右转是他办公室江易宁气,想他堂堂主任医生却整日在个后辈晚生面前吃瘪,偏偏还被虐上了瘾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
“那不然还请您吃吗”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向前递了递自己的饭盒,“您要是吃的下去就别客气了。”
江易宁低头看了眼那没一点儿油水的清炒青菜,嫌弃的瘪嘴,“你那水煮菜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肖裕乐得独享美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绿油油的青菜吃在肖裕嘴里分外美味,可江易宁看起来,真是可怜到惨不忍睹。人类进化到如今本就是为了多吃几口肉,当个素食主义者还有什么活着的乐趣
“你当初就不该投胎为人,当个野马野羊生活在草原还有吃不完的草,多符合你的人生追求。”
肖裕没抬头,挑了根青菜吃进嘴里,“我是灵长类动物,和家禽没什么好说的。”
“你咋不上天呢”江易宁差点掀桌,放眼整个协和,还有谁敢这么大胆的和自己说话
肖裕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一脸无辜。
江易宁懊恼,每次都要被这臭小子气的半死,却过会儿又颠颠的来找不自在,他还真是贱呐
不爽的哼唧了两声,他道明来意:“那什么,我侄女脚骨折了,你一会儿去跟许诃子说声,多给照顾下。”
闹了半天是来走后门的肖裕挑眉,打趣道:“您不是最不屑靠关系的吗”
就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好打发被踩到痛处的江易宁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这个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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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我老婆的侄女。”
“噢”肖裕故意拉长尾音,一副了然于怀的样子点了点头,接受这个差事,“既然是讨好老婆的娘家人,这个忙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了吧。”
掀桌“我儿子都能娶媳妇了,还用得着讨好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肖裕见好就收,“您侄女叫什么”
江易宁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才咽下去心中这口怄火,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给他添堵。不客气的瞪了对方一眼,他怒摔杯子,“江南。”
肖裕沉默。
江易宁皱眉看到那副面瘫嘴脸,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又没倒好水,“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他摇头,却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表情困惑,“我只是有点好奇,您老婆的侄女姓江,主任您该不是入了赘吧”
入赘,入赘...江易宁嘴里默默重复着,没接话站起身来就找扫帚,他今天非打死这混蛋玩意儿不可
“不然您为什么和您老婆娘家人一个姓”
谁规定同姓的男女不能结婚了谁规定和老婆一个姓就必须是入赘了
“老子本身就姓江不行吗”
“行。”
“”摔门
气走了自家主任后,肖裕脱下身上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钱包乘电梯出了医院。
裴涪浅用中午时间去了趟银行办工资卡,回来时没挤上电梯,看了眼大厅电子表上的时间,离下午上班还有些时间,便不慌不忙的喝完手中热饮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走到另一边去坐扶梯。
七楼,脚下的高跟鞋刚踩上瓷砖地板上,就瞥见走廊中央面对面而立的一对男女。
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明明该要转身离开却一点力气都没有,默默叹了口气,她低笑,怪得了谁呢,都是作的。
许诃子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和点心纸袋,不可思议的低呼一声:“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
“这不是有求于你么。”肖裕笑,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我们主任老婆的侄女在你们科室住院着呢,托让你多照顾着点。”
“这关系绕的可真远。”许诃子瘪嘴。
眼前的男人最是不屑巴结讨好领导,今儿却难得开了次金口,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准备轻易放过。
“讨好领导,不像你的作风啊”
肖裕转身扒在栏杆上,喝了口咖啡,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我是那种人么。”
都说心理精神科的肖医生智商高达一百五,聪明绝顶却厌烦人情世故,冷酷无情,即便是和他说过三次话也能转身就忘了你叫什么。这种绝情的人存在感是很低的,可他一路却备受关注,走哪儿都是焦点,还真是印证了颜值的至高无上地位呐
许诃子暗自叹息,转身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栏杆上,“江主任怎么不自己来找我啊,还把你都搬出来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甭管是不是自己科室的同事,就凭主任的头衔她也不敢拒绝。
肖裕闻言偏头悠悠的看了对方一眼,眉头微挑,语气流露着和熟稔的朋友才有的玩笑,“还不是以为咱俩有什么。”
他说的很不以为意,许诃子的心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
他是肖裕,从不近女色的肖裕。
现在想来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仍是觉得很匪夷,明明两个随时要保持清醒的医生却同时在酒吧喝的差点不省人事,还真是呵。
“笑什么”
许诃子低头摸着手中的咖啡杯,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指,她轻笑一声:“想起初相见,似地转天旋。”
不像科室里护士们能吓死人的笑,她的笑声特别好听,浅浅的,很莞尔,让人听着很舒服。
肖裕沉寂在她那道莞尔的笑声里,思绪不禁飘远,记忆中有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总是在他耳边笑起来软软的,细细的。
苏芮的变她也曾唱过,那年还是高中生的他们,她坐在他前面,课间轻声哼唱过,那婉转悦耳的歌声一下子直驻他心房,尽管当年他嘴硬嘲笑这是首老掉牙的歌曲。
仿佛一闭眼,耳边还是她浅浅娇羞的撒娇声:“阿裕,阿裕,你看我,你看我一眼嘛。”
那时候他总会不以为然的讽刺她:“你又不是仙女下凡,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故事
、创造见面
遇见肖裕的那晚正好是周末,许诃子当晚不值班就和闺蜜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虽然她是个外科操刀医生,可却也是爱酒之人,习惯在第二天没手术的夜晚喝上一杯。
喜欢酒香味和能不能喝是两回事儿,许诃子正好属于那种特别喜欢酒却并不怎么能喝之人。两杯高浓度白兰地喝下去,她的极限也达到了沸腾顶点。趁着闺蜜去洗手间的空档,她半仰起脖子靠在后背柔软的沙发上,不经意的偏头间看到了邻座的男人。
准确说来,是型男。
他穿的很随性,黑色衬衣上套着一件givenchy同色外套,桌上也放着一瓶白兰地,基本见了底。不知是存放的酒还是一次就喝了这么多,如果是一次,那可真值得膜拜。
突然低笑了一声,她摇头叹息,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有心情打量帅哥。
笑声刚落下,蓦地就听见邻桌传来了女人娇嗲的声音,她莫名来了兴趣,下意识的随声望去。
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包臀裙的女人微散着一头时尚的大卷,站在圆桌前,脸色发红的看向那位男士娇声道:“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对方闻声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只一秒又收回了视线专注的喝着杯里的洋酒,就像没听到似的。
女人有些被忽视的尴尬,忽然感到一束不善的光芒,她微微侧身看到眼角落里有人在偷看。女性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陌生的男子和看热闹的女人前丢脸,何况她有战无不胜的资本。
这么想着,她不动声色的微弯着身,上前一步故作随意的撩了撩浓密的大卷,浓郁的香水味和洗发水味随着她的动作,扑面袭来,她满意的微笑。
yslopium鸦片香水神秘冷洌、极致妩媚,虽然一款非常经典的女香,但能驾驭的女性却很少,除非拥有着像埃及艳后那般外表高贵冷洌,骨子里又炙热性感妩媚到极致气质的人。
这是她的luckyperfume幸运香水,像奥黛丽赫本那样喷洒在空中,然后轻笑,自信的在原地旋转几圈,让那浓烈的香气和皮肤来个亲密接触,变成万人诚服的partyqueen。
她弯着腰,用自己最有诱惑力的红唇轻轻张了张,轻声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原来是来搭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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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诃子暗笑,抱起双臂饶有兴致的静看着这一幕。
帅气的面容,修长的四肢,低调的givenchy,以及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再配上一瓶见了底的白兰地xo,确实是个值得搭讪的男人。
正在她出神想着时,男人抬眸瞪了那女人一眼,目露凶残,嘴角动了下,冰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噗嗤”一声,许诃子没忍住轻笑出声,看向怒瞪视自己的女人以及并不怎么友好的男人时,她慌忙伸手掩嘴遮住笑意,然后说:“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女人带着被拒绝的羞愤临走前狠狠的赏给了许诃子一个白眼,许诃子目瞪口呆,和她有什么关系,躺着也中枪吗
脸上烧的难受,她一醉酒不但上脸还缺根筋,摇了摇晕头转向的大脑,不知什么力量牵引着她,她忽然起身,看了眼自己桌上还剩半瓶的雪碧和完整的一瓶冰红茶,想了下,最后选了那瓶冰红茶向他走去。
“白兰地正确的喝法是按照1:0.8的比例掺好后,蒙上杯子用力的一拍。”啪”的一声后,雪碧的泡泡冒出来了,趁泡泡没下去前一口喝完,享受喉咙和胃里酒精和气泡在挥发时的混合冲击。不过我没有雪碧了,冰红茶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气泡但是也可以蒙上拍一下,感受下气氛嘛。而且茶的味道和酒精的味道掺和在一起配合的也是非常完美的。就是这种喝法有点伤胃,不过怎么都好过你这样干饮。”
许诃子说着,看了眼那瓶见底的白兰地,竟然还是干邑,要知道白兰地虽然生产遍及世界各地,但品质最好的葡萄白兰地,还是要首推干邑cognac。
她可惜的摇一摇头,这瓶50年的xo以他这样的喝法真是暴殄天物了。
肖裕看都没看她拿来的那瓶冰红茶,只是听到“冰红茶”三个字,条件反射的开口:“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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