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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重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绣生
木匣里装的都是银票,轻点过数额,赵永文对他们拱拱手,“在下有事在身, 就先走一步。”
临走时他想起什么, 又折返回来提醒道:“李俞这个人, 时常出尔反尔,不足为信。”这句提示就是看在生意的情谊上。
送走赵永文,三人则继续等李家人来,直到巳时三刻,李家人依旧没有动静。
柳青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询问傅湉的意见,“傅兄,你看?”
傅湉也不高兴的很,买卖讲究的是诚意,李家人这种轻慢的态度,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说到底,又不是只有他李家一家有地。
“来都来了,不如用过午饭再回去。”傅湉提议道:“赵家这边多亏了柳公子牵线,这次就由我做东。”
柳青没有推辞,他们包厢都不用换,直接让小二进来点了菜,三人边吃边聊米铺的事情。
“他们还等着呢?”
李俞在一楼的包厢坐着,他其实巳时就到了,为了给那个不长眼的外乡人一个下马威,才一直没有上去。
“还等着呢,倒是赵大少先走了。”小厮回答道。
李俞满意了,将茶盏放下起身道:“走,我们可以过去了。”
与此同时,楼上。
“我们先回去吧。”吃完午饭,三人就准备打道回府,出门时,正好跟门口的李俞一行撞上。
李俞得意洋洋的神情一僵,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饭桌上,阴沉沉道:“几位这是要去哪?”
“原来你就是李俞?”傅湉恍然,这人上次在酒楼被楚向天揍了一顿,也难怪他想要拿捏他们了,可惜他们谁都不是能任人拿捏的对象。
一只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的扬起,傅湉比他还要骄矜,“吃完饭了自然是要回去歇息,李公子还请让一让,挡着我们路了。”
“你!”李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看见傅湉的模样又万分垂涎,一时间脸上精彩纷呈,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不是约好了今天订地契?”
“是啊,”傅湉微微一笑,绕开他往楼下走,“不过我又不想要了。”
李俞下意识想去伸手拦人,楚向天冷冷瞥他一眼,他立刻被烫着一样缩回了手,上次这人把他胳膊卸了,回去后就算正回去了,他也总觉得不得劲,现在被他冷冷的一瞥,生怕他再下一次手。
柳青是最后一个走的,从鼻间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额嗤声,也跟着下了楼。
留下李俞站在门口,脸色难看。
带着地契的小厮低声道:“少爷,老爷说了,那块地这两年入不敷出,难得有人买,就算价格低些也要卖了……”
“还用你说?”李俞踹了说话的小厮一脚,将憋着的气全发在了小厮身上,“我自己没长耳朵吗?”
他气的直喘粗气,想起来他从老大手里抢过来这趟差事时答应的事情。
“定个地契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事情何必劳烦大哥跑一趟,交给我就好。”
“……”
要是父亲跟大哥知道他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教训他,他有些后悔找了这么一趟差事来折腾人,要是看不顺眼,直接找几个地痞将人绑来不就成了?何必揽这种吃亏不讨好的活。
这时候他又忘了根本没有地痞能对付楚向天的事情了。
不管李俞如何,三人已经回了饶家。
柳青好奇问:“傅公子当真跟李俞有过过节?”
傅湉撇嘴,有些嫌恶的道:“之前在福喜楼撞见过一次,色胚。”
柳青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一时也不该怎么接话,最后只能道:“李家那块地,他们肯定还要卖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到时候还可以压压价。”
“怎么说?”
柳青道:“我让人去打听过,李家那块地,庄子上的产出不多,没什么进项,去年他们就想卖了,只是地太大,庄子又没进项,根本无人问津。”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愿意接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现在被李俞搞砸了,只要他们还想卖,肯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他们反而可以趁机压价。
柳青说的不错,第二天一早,李家大少李沐就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李俞上门拜访。
这次换做傅湉晾了他们半个时辰,柳青没出面,正堂里只有伺候的下人,李俞满脸不快却又不敢说什么,倒是李沐低声警告了他几次,“家里现在入不敷出,你要是懂点事,等会就老老实实认错,别出幺蛾子!”
原本的李家家底并不比饶家差,但是早些年挥霍惯了,加上庄子进项越来越少,渐渐也不比以前风光了,尤其是近两年,已经琢磨把一些不挣钱的庄子都卖了,拿去做点别的生意。所以他们才急着出手。
把人晾够了,傅湉才慢吞吞过来,看见正堂的两人还一脸惊讶,“哎呀,两位久等了吧?下人看我还在休息,也没敢进去通传。”
李俞下意识想开口,却被李沐一个制止住了,李沐比他的弟弟要聪明的多,面不改色道:“是我们没有提前送拜帖,来的突然,而且也没有等多久,傅公子不必挂怀。”





你不许凶我![重生] 第59节
“嗯,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傅湉自然的在主位坐下,似乎对他们的来意一无所知。
李沐笑道:“昨日本来约好了定契,但小弟顽劣,耽误了时间,因此特地带他上门赔礼。”
李俞被他瞪了一眼,只好站起来不情不愿的道歉,“昨日是我记错了时辰,因此去的晚了。让傅公子久候深感歉意。”
傅湉笑眯眯摆手,“这都是小事情,我没往心里去,二位也不必如此客气。”
李俞接话道:“那地契……”
“地契就还是算了吧。”不等他说完,傅湉就接话道:“昨日我思来想去,带出来的银两有限,也不必买这么多地放着,赵家跟饶家的两块地就绰绰有余了。”
“这……”李俞一噎,看向李沐。
李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傅公子能出多少银子?要是价格我们能接受,便宜些就当交个朋友了。”
傅湉神情诧异,连忙推拒道:“这不太好吧,这样一来岂不成了我占便宜了?”
李沐笑道:“朋友之间谈何占便宜,何况这块地我们留不留都一样,不如让给傅兄。”
傅湉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会儿,报了个比原来的价格低了小一半的价格,神情还十分的羞愧,“实在是带出的银两所剩不多,如果觉得太低,李公子不必勉强。”
李俞气的都开始翻白眼了,李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笑道:“不勉强,君子有成人之美,傅公子什么时候得空重新订地契?”
傅湉压住上翘的唇角,含蓄道:“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再过两天我可能就得回南明郡了。”
好在李沐出门时带上了地契,双方按过手印,傅湉收下土地庄子的地契,然后让下人去传消息,将银票送过来。
李家兄弟走的时候,脚步都是踉跄的。
“你是没看到李俞那个脸色,都快憋成猪肝色了。”
傅湉笑道:“看来李家是真的缺银子。”不争馒头还争口气,李家这么低声下气的上门赔礼,还被压价,换成个有点傲气的都受不了。
“不过那个李沐比他弟弟聪明多了,还挺能忍,李俞回去估计没好果子吃。”
傅湉盘腿坐在软榻上,楚向天坐在他对面,伸手喂他吃了颗葡萄,“这下消气了?”
“嗯,”傅湉笑眯眯的,“这样的傻子可以再多来几个。”不仅不生气,还能乐呵呵数钱。
第77章
三块地的地契在官府也过了明路之后, 傅湉将所属的几个庄子的领头人都叫了过来。
这些庄子原先都是有管事的,但是连同土地一起卖给傅湉后, 庄子上的管事就回了各自的主家,只有靠着庄子挣口粮的佃农们惶惶不知所措。
佃农们推举出来的领头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农,这些庄稼人倒是没有什么心眼,见了傅湉也没有拿乔,恭恭敬敬的认了新东家。有老有往的, 傅湉自然对他们态度也和善。
仔细的问过了三个庄子每年的进项,发现产出的粮食都不多, 甚至比四方镇的庄子还要差些。
其中最差的要数原本李家的庄子,也难怪李家急着要脱手。
好在傅湉买地的时候也没指望庄子能有多少进项, 他主要看中的还是三块连在一起地, 以及未来会经过这三块地旁边的运河。
让三个老农把庄子上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 傅湉沉吟半晌道:“秋收已经结束,庄户上的佃农们现在闲着,正好可以赶着这个冬天把沟渠挖出来。”
“等到运河挖通了,正好可以引水灌溉。”
“这……”老农们迟疑道:“东家,马上要入冬了, 庄子上的汉子们都得进山里打点野货,挣个过年的银钱,要是现在让他们去挖沟渠,这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但脸上神情却是极度不赞同的。
本来佃农种的地, 除了剩下的口粮, 全部都要交上去,有时候收成不好,连口粮都要被克扣,每年就指着秋收完农闲的时候,汉子们结伴进山打些野货买,刚好换个过年的银钱。
现在新来的东家,连这点空闲时候都要压榨,这分明不是不想给大家活路了!
对上几个老农隐隐愤懑又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傅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每年要向庄子上交多少粮食?”
老农们报了个数,要比傅湉预料中高许多。
眉头缓缓皱起来,他缓声道:“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既然现在换成我做东家,那庄子上的规矩就按我定的来,我手下的庄子,每年收成的粮食,分两成给佃农,收成好,就分的多,收成差,就分的少。”
“这……”几个老农面面相觑,这么些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东家这么大方,这可是两成的收成!就算按人头分,一个人也能分到不少了。
“东家说的当真?”老农颤巍巍的问道。
“自然。”傅湉笑道:“不过现在这田地收成实在太少,我新得了一批种子,明年就要放到这边来试种,所以在明年春前,地里引水的沟渠都要挖好。”
“至于挖沟渠的活儿,也不会让你们白干,参与的人管吃,有工钱。”
好事一件连着一件,老农们一时高兴的不能言语,最后只能连连鞠躬,口里念叨着:“谢谢东家!东家仁厚!”
“等我回了南明郡,会派两个管事过来管事,再细的事情,可以到时再商议。”
老农们高兴的不得了,对于新管事上任竟然也没有任何排斥的情绪,临走的时候还再三给傅湉道谢。本来以为新东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他们来的时候还忐忑着,哪想到竟然碰到了如此宽厚仁德的东家!
等老农离开,楚向天从屏风后转出来,给他捏捏肩膀,“什么时候动身回去?”
他们在这里耽搁了也快有半个月了,上次傅湉就提过该回去了。
“就明天吧。”傅湉道:“出来的够久了,再不回去娘该担心了。”
“那我让代福去收拾行李。”他嘴里说着,手却往下滑落在了他的腰上,将傅湉整个人揽到怀里,“少爷今晚要侍寝么?”
傅湉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这人哪里的染上的恶趣味,将他的手掰开,嘟嘟囔囔道:“你哪天没有侍寝了?”
楚向天一笑,将他打横从椅子上抱起来,“今晚还没有……”
……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两人就向柳青跟饶去念辞行。
饶去念听说他们要走,还有些恋恋不舍,可以下地走动后,他就经常找傅湉一起研读诗书,两人不少见解都一样,他几乎将傅湉引为知己。
“这么快?不多住几日?我听柳青说米铺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呢。”
“铺子的事情暂时不着急,”傅湉揶揄道:“饶兄要是心情不好想散散心,欢迎来四方镇傅家找我。”
饶去念这阵子跟柳青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柳青发现他吃软不吃硬后,就时常扮可怜博同情,折腾的饶去念很是心力交瘁,私下里还跟傅湉抱怨过几次,所以傅湉才拿这个打趣他。
“嗯,我记住了。”饶去念倒是很认真的应了下来,一脸有机会一定去的表情。
跟在他身边的柳青扯了扯他的袖子,也没见他有反应,还巴巴的望着傅湉的方向,很是舍不得这个新交的好友。
辞别之后,傅湉跟楚向天上了马车,如同来时一样,在微微的颠簸中启程回家。
******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天还没大亮,街上只有零星的小贩挑着担子在叫卖。
门房听见动静出来开门,看见是傅湉的马车时,高兴的朝里头叫了一声,“少爷回来了!”
“你叫什么?”被楚向天扶着跳下来,傅湉哭笑不得。
门房也不知道在乐呵个什么,将正门打开迎他们进去。
门房的一嗓子倒是传了挺远,一个传一个的,很快后院的傅有琴跟傅书月就都问询而来。
“娘,我回来了。”
“哎……”时隔半个月没见面,傅有琴将人一把抱进怀里,使劲的在他背上拍了拍,“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
傅湉憋红了脸,使劲从怀里挣扎出来,“本来没准备待这么久,处理事情就多耽搁了几天。”
“你不在的时候,娘每天都得念叨你一遍。”傅书月道:“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傅湉挠挠脸,让代福将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都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是胜在有趣。
楚向天站在一边,看着小少爷被众星拱月的围在中间,眼神深了深。
“那我们先回去院子里安置行李。”傅湉忽然喊了楚向天一声,自然的拉住他的手对傅有琴道。
傅有琴一愣,他的动作太自然,她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哎”的应了一声。
倒是傅书月心思细腻,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模糊的有了些想法。
直到被拉着回了东院,楚向天才惊讶的一挑眉,将小少爷牵着自己的手举起来,“你牵着我。”
“对呀。”傅湉眨眨眼睛,一脸无辜,“不给牵吗?”
楚向天沉默,一时竟然看不出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小少爷最近越来越鬼灵精,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给,想牵多久都行。”
“我去换身衣服。”他说完,傅湉立马松开了手,笑眯眯道。
楚向天:“……”
收拾完行李,就到了午饭的点,傅有琴高兴,特地下厨做了几道傅湉喜欢的饭菜,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傅湉先去书房处理积压的事情,他不在,暂时就是傅吉统管着大小的事情,重要的事情向傅有琴汇报,现在他回来了,还得再一桩桩的禀报一遍。
生意上的事情傅湉早就上手了,因此处理的很快,将需要批示的文书看完后,他小小的伸了个懒腰,顺嘴问道:“我不在的这阵子,府上没出什么事情吧?”
“府上倒是没出什么事情。”傅吉迟疑道:“但是……闻博礼死了。”
就在前天,闻府忽然传来一阵嚎哭,之后就是兵荒马乱的请大夫,但是闻博礼病入膏肓,就是华佗在世也未必救得回来,当天夜里人就没了。
第二天闻家就办起了丧事,之前还来闹腾闻则明一反常态的连个消息都没往傅家送,他们索性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傅湉神色有些怔楞,“这么快……”
傅吉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要去拜祭吗?”
“不必了。”傅湉摇摇头,“生前就已经决裂,父子如同仇人,现在人死了,又何必惺惺作态。”
只希望他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傅湉在心里想道。
第78章
闻博礼的葬礼办的很隆重,相比死前的简陋, 他的身后事绝对是花了心思的。
出殡那天, 唢呐声震天,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 隔了几条街的傅府,竟然都能听到动静。
只是场面虽大,却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死去的人哀痛, 这场闹腾了四方镇一整天的葬礼, 更像一场刻意的表演。
傅湉听过下人的打听回来的消息, 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从兴东郡回来后他就没有遮掩过跟楚向天的亲昵,两人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过了好几天了,母亲也该找他了。
没错, 回来后他就一直在计划着这件事,先是不遮掩的两人的关系,让母亲自己察觉,这样一来母亲总要有时间去求证确认,等到确认他们两人关系再来找他时候,至少也过了几天, 一开始激烈的情绪总会平复一些——这就是傅湉心里悄悄打的小算盘。




你不许凶我![重生] 第60节
而实际上傅湉想的也没错, 这天吃过午饭后, 傅有琴就叫住了他, “佑龄, 你跟我来。”
楚向天眉头微皱,看了傅湉一眼,这几天他隐约察觉了傅湉的意图,几次开口问都被这鬼灵精给糊弄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娘又没叫你,巴巴跑过去惹人嫌干嘛。”傅湉悄悄拽着他的小拇指晃了晃,然后背着手一脸严肃跟上了傅有琴的步伐。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湖中心的小亭子,傅有琴虽然心里不太快活,但毕竟是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也不舍得太苛责,就连谈话的地方都选在了并不那么严肃的湖心小亭。
傅有琴当先坐下来,傅湉讨好的给她倒了杯茶水,“娘找我要说什么?”
“少跟我装乖。”傅有琴气的点点他的额头,“你跟楚向天怎么回事?”
“娘看出来了?”傅湉摸摸鼻子,不太心虚的道。
抿了一口茶,傅有琴淡淡瞥他的一眼,“你不就等着我看出来吗?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我的,他都不知道。”傅湉立刻道。
傅有琴想生气又实在对着卖乖的儿子发不出火,只能沉着脸道:“你们在一起才多久,就这么当宝贝的护着了?”
傅湉小声嘀咕,“连喜欢的人都不护着,还算什么男人。”
傅有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傅湉讨好的坐到她身边,撒娇的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可我就是喜欢他,跟时间长短又没关系。”
深深叹了一口气,傅有琴看着身边的儿子,少年这一年来已经逐渐脱下稚气,长高了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软乎乎一团扑在她怀里哭的眼泪鼻涕满脸的小孩子,而是可以担起整个傅家的男子汉。
“当真喜欢他?”
傅湉认真的点头。
傅有琴又问,“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她还记得当初楚向天借住傅家时拿出来的令牌,西山寨的土匪只是一层伪装,如果傅湉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两人又谈何真心喜欢。
这次傅湉沉默了一会儿,傅有琴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时候,傅湉却做似得四处张望了一圈,然后才小声道:“其实……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煜王。”
傅有琴眉头一跳,不复之前的轻松,沉声道:“怎么回事?”
傅湉只好把楚向天伪装成土匪查案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傅有琴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单知道楚向天是朝廷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大楚的王爷,这层身份太出乎的她的预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湉说就是放榜后摆宴的哪天晚上知道的。
这次傅有琴眉间的皱纹更深,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他是皇家的人……就是我同意了,他那头……能让他跟个男人在一起?”
虽然民间早有男人结成契兄弟过日子的,但那都是说不起亲事的人家,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可能容忍家中子弟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
更何况是皇家。
“那边的阻碍,他会解决的。”傅湉抿抿唇道。
其实他并不太担心这个,不管做什么事情,楚向天总是可靠的,就像一座大山,虽然沉默却总能让他依靠。即使他没有明说过,但是傅湉隐约能感觉到,他那头的阻力似乎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于是他道:“我相信他。”
傅有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儿子这个脾气完全随了她,当初她决定要嫁给闻博礼的时候,也是这么态度坚决的对父母说的,然而等闲变却故人心,谁也不知道如今信誓旦旦说着爱语的情人会不会在多年后变了心。
她自己尝过的苦,走错的路,并不希望傅湉也走一次。
微微垂下眼睛,在神情坚定的少年头上轻拍,傅有琴温和道:“你喜欢他,娘不阻止你,谁年少时没有轻狂过。”
“但是婚姻大事却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关系着两个家族,娘希望你多留一些时间,慎重考虑好,不要走娘的老路。”
“我知道的。”傅湉轻轻抱住她,无声的安慰,“谢谢娘。”
母子俩谈完心,傅湉送傅有琴回屋歇息,刚从院子里出来,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男人。
男人总是一身黑色劲装,不说话的时候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敛着戾气长枪,即使没有言语,也让人心生忌惮。
然而傅湉一出来,萦绕在周身的凌冽气息倏然散开,像是越过了隆冬,进入了温暖宜人的春天。
楚向天弯起唇角,笑意在眼尾荡开,“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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