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趟过一条永生的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M。S。F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还说你们两个长得有些像,真的,一样的眼眉,一样的鼻梁,一样的唇型,对,就像两兄弟一样。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慢慢的长得像对方嗯,这点值得研究”莫西的眼睛眯着上下打量着我,还真思考起来。
“是两兄弟啊。”
“哦,这样啊啊你,你说什么”莫西瞪大了眼,嘴里好像塞了个鸭蛋似的张得大大的,嗯,真是有损美女形象。
“把嘴巴闭上吧别脱臼了。你没听错不要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东张西望,这里没别人,就是有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机密。”
“我,我从来没听说过”敢情美女受到的冲击过大都吓结巴了。
“呵呵,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还大都是老一辈的了,现在估计差不多都化灰了吧,如今知道的大概只剩一些高层了”
“但,但是你们的姓氏并不一样”
“我们同母异父,他是我哥哥。”
“”莫西傻了,我想她大概还需要点时间消化,就慢慢转身向实验室大门走去。
“为什么”一个轻轻的声音拉住了我。
“我们都别无选择。”
试验室的门缓缓关上,外面,一片艳阳。
5天后
“哇”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你终于脱离了那小小的培养槽,我听得心疼。大概出生是件很痛苦的事,痛苦到所有人不禁在这一刻爆发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并在潜意识中自我催眠而忘记了这样的痛苦;死亡大概也很痛苦,痛苦到所有人在生的时候永不会知道上一辈子的自己死时的滋味。人都在痛苦中来痛苦中去,上天怜悯我们,所以让我们忘记。但你是不同的,陷入了生死的螺旋里,灵魂禁锢在小小的细胞里,没有喝孟婆汤的机会,所以你终其一生都没能忘记那样的痛苦,反复的痛苦。
但是清,我们不应忘记还有希望。
我,明修,必不教你独赴炼狱。
基因
他们等不及了,所以加快了你的生长速度,这也是这次实验的目的,大家都坎坷不安,生怕你会出什么差错,但是你一直发育得很好,一如从前,唯一不同的是长得快了,你过了一年,别人才过了150天。在继停止了我的时间后,他们夺去了你的时间。
“你把它叫做什么”我问清。清今天6岁了,以150天为一岁的算。中午我们一起吃了蛋糕和冰淇淋,这会儿清正想给我展示自己正在实验室里进行的研究。
“我还没给它命名呢。”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清说。
试管里,几只果蝇在玻璃壁上爬来爬去地兜圈子。蓝色的营养液铺在底部,一块多孔的厚海绵像个盖子一样封住了顶端。
“变异特征的组合是怎样的呢”我问。
“白色的眼睛,退化的翅膀,黄色的身子。”
“这些是良态的变异。”
“至少这些变异都看得见,”清说着把试管拿起来,朝着光仔细观察,眯成一条缝的琥珀色眼睛显得格外专注:“过去,我研究这些翅膀纹路会发生变异的果蝇时,需要把它们放到显微镜下,以观察它们的表现型。我使用乙醚作麻醉剂。如果麻醉剂用得太少,那还没等我观察完,它们就会清醒过来飞走了;而麻醉剂剂量一大,它们就死了。”
“死果蝇真叫人头疼。”手又发痒了,于是伸出,环住他小小的身子。
“还有更糟的事。当我找到了正确的剂量,乙醚没有杀死果蝇而是恰好将它们麻醉时,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来研究它们的繁殖情况。可这时,谁能想到呢,这些可怜的家伙已经没有生殖能力了。等我终于意识到这个荒唐的纰漏时,我已经浪费了半个星期的时间。”清嘟着嘴,努力的把身子往我怀里窝。
“那现在问题解决了吧”顺手接过清手里的试管,将下巴顶在他头顶的发旋上轻轻蹭着。
“是的,乙醚的毒性已经不是问题了。事实上,我已不再需要乙醚,因为我不再需要用显微镜来观察果蝇的表现型了。基因突变的结果显而易见:白色的眼睛,退化的翅膀,黄色的身子所见即所得。”大概是觉得痒了,清咯咯地笑着扭动着逃开我的下巴,然后得意洋洋地翘起自己尖尖的下巴宣示道。
“所见即所得”我说着用手指弹了弹试管:“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小家伙,那你在基因遗传学方面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清又嘟起了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猛地一下子撞在我的肚子上,再向上一蹦,伸手紧紧地吊住了我的脖子,两脚顺势夹住了我的腰,像只考拉见到了桉树一样的死死扒住了我,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就如他一贯做的一样。
在清这样跳上来时我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可怜我手里还拿着同样可怜的果蝇,那些小东西差点就此命丧黄泉了。我呵呵笑着抱着他柔软的身躯,抵着他饱满的额头说:“嘿,小家伙,小心点,你的实验刚刚差点就要报废了。”
清仍然撅着嘴,顶不满的把头窝在了我的颈处,过了道:“别把我当小孩子”
我笑了,转过头轻轻吻了吻他露在软软的黑发外的耳垂,心情很好的看着它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然后顺手将试管摆回原处,抱着这只小小的考拉向外走去:“今晚吃什么嗯你最喜欢的炭烧茄子好好,不要牛奶,那果汁呢当然会陪你吃的,今天小寿星最大嘛”
我宠溺地看着面前埋头猛吃的孩子,不时地拿着手上的餐巾擦擦清嘴角的油腻。
你经常是左撇子。左撇子们总是有很多问题:情感的问题,还有记忆力上的问题。左撇子们也更有天赋。原版的清就是一个左撇子。
你不喜欢牛奶,睡眠不佳。你的智商在130142之间,很高,但还远不足以说明你为何在数学方面有着如此高的天赋,也没法解释你对于萧氏定理的热衷。
你的指纹每一次都会有改变,就像你头顶的发旋旋转方向每次都有变化一样。你面颊上总会长出几个小痣,但每次的地点并不相同。
在九十七次失败的实验中,你有七十二次死于营养液中在胚泡期就停止了分裂。在其他的二十五次失败的实验中,很多时候你都没有能够从人造脐带中获养;而有一次,我们被迫将你引产,因为你的发育过程出现了严重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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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你成了一只怪物。
而在成功的实验中,你的几个不同的版本有着共同的特征:皮肤白皙,乌黑的短发,长睫毛,略显尖的下巴东方的脸孔,这一点重不改变。
07braingear
你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这让我想起了你还躺在培养槽里的样子,就像死了。你不喜欢这样,但从不抱怨,只是醒来的时候偶尔皱皱眉头,唯一的要求,你对他们说:“我希望能让明博士陪我。”他们当然不会反对,所有人都记得第一次这样做时的情景。
那还是上一个你8岁时的事,他们发现了你近乎无穷的潜力,并欣喜地把你称之为永无止境的黑洞只要把你扔在知识之海里,就能自主地快速地吸收一切。于是“永无止境的黑洞”成为你众多叫法中的一个,你对此不予置评。只有一次,你轻轻地嘀咕:“黑洞不是沼泽吗”我在一旁握紧了你的手
于是他们计划加快你的学习进度,在你10岁的时候你的房间里多了一台头盔状的仪器,braingear,通过网线与布满内面的薄薄的电极,连接到基地内部的资料库将知识下载到你的大脑中。
braingear是近乎禁忌的存在,人脑固然是潜力无穷的大储存器,但是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无缓冲的接受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所以自这东西发明以来,适用的人用一只手都能算得出来,并且使用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还活着的一个正呆在精神病院里数着墙上自己的口水印子而你才10岁,对于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是一目了然的事,当然,他们不会这样解释,他们只会说:“他实在太聪明了,人类仅仅每秒110比特的信息传输速度是根本无法满足他,braingear是他最好的选择,这能使得他的大脑得到最好的开发与扩展况且他专用的braingear已经过这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的调试,其工作的频率与他的脑电波将会非常地契合”
“那为什么以前的使用者都如此下场”我冷冷地质问。
“他的条件不一样,我们只实验这一次,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我要的不是最低不是万一是绝对”
“明博士,您该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谁都不知道那天会什么时候到来”
“你们等不及了”我眯起眼。
“难道不是吗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这帮畜牲我缓缓站起,带着冰冷的愤怒。
“博士”轻轻的呼唤自我身后的门边响起,清
“啊,你来了,考虑得如何了呢”
我愣住了,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是的,考虑好了”清走到我身边,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我慌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答道:“我.接.受。”
世界一下子空白了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决定了什么你想干什么又一次离开我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年纪我想怒吼我想狠狠摇晃他的身体质问我想把这基地都掀了但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我只能全身僵硬地看着他与他们再次确定实验的时间实验的步骤,看着他在转回来的眼睛里坚定的冷静,与一个苍白的我
你伸出了手:“博士,能来陪陪我吗”
我怎么能拒绝我什么时候才能拒绝
带上头盔,躺上床,闭上眼睛之前,你默默地摊开手,无言地看着我。我知道,我会握着你的手,我会一直陪伴你,所以,不要再用你那温柔清澈的眼睛凌迟我
实验开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永恒中一片片的切割下来,慢得让人无法忍受。在逝去的时刻里,有多少东西被强行塞进了你的大脑里呢你还要忍受多久还能忍受多久
清的脸依然平静,手心中的小手却渐渐的冰冷收紧,握成拳,死死地攥着。为什么你要如此忍耐为什么你不挣扎开来我一根根拉开清死攥着的手指,翻过,握在手里,清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中,疼的,却是心。
又过了一会,清的眉头慢慢皱起,脸上的表情也起了波澜,苦苦的忍耐着。清
“他受不了了快把网络断开”我头也不回地喊道。
身边的人显然也察觉了不对劲,飞快地转向同步连接在资料库中的电脑,然后我听见操作员强压着恐惧的颤抖的声音:“不不行断不开”
“什么”
“连接不受己方控制,资料库中的资料流量已经超过了限定数”
“控制连接的权限在哪边”
“在”操作员的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情绪睁大了:“在接受者处”
“怎么会”在场所有人哑然了。
清你想做什么
床上的清已经抖得不像样了,我甚至听到了他强咬着牙关的声音,他在坚持并不是想
已经没办法多想什么了,因为清突然惨叫了起来,撕心裂肺,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淹没了那张痛苦得已经扭曲了的脸。我迅速地站起,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塞进他口里让他咬着,然后俯下身,将嘴唇压在那冰冷的额头上,就像无数次安慰哭泣的他一样,喃喃地低声地重复着:“清,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我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
一遍又一遍,安慰终于起了作用,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再发抖也不再惨叫,只慢慢地流着泪抽噎着,手也松了,但是没放开。
“现在情况怎么样”
“连接控制权限已回到我方手中数据流量恢复设定水平,一切正常。”
“实验对象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实验预定数据传送完毕,将在2分钟后断开连接。”
所有人在听到这一消息后都松了一口气。清,过去了,醒来吧。
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回过头,发现是护理组的莲,手里拿着急救箱,指了指我的手:“博士,您的手流血了,现在请让我为您止血好吗”这时我才注意到了我的手,两只都已是鲜血淋漓。
“先包扎这只吧,”我伸出那只让清咬着的手:“他还需要另一只。”
机器很快被撤走了,清是在黄昏时分才醒了过来,雾蒙蒙的眼睛在清醒后缓缓转向了我,接着缓缓地望向了我包着白绷带的手,然后又开始变得雾蒙蒙,嘴唇翕张了两下却什么音都没发出来。我微微苦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没事现在睡吧,什么也不要想了,我会一直在这里”嘴唇离开的时候,清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只见到微微颤抖着的睫毛。
后来事故的原因调查了出来,不在braingear,清自己夺取了控制权,强行加大了信息流量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他们不理解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清只淡淡地答:“我只是不太满足,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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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点而已”于是在一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他们放了心,依然沿用了braingear,只是禁止清再擅自夺取控制权加大流量。清没有反对,事实上,是他主动提出继续使用braingear,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只有我,沉默的望着清平静的侧影,清,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之后许多次使用braingear都没再发生任何问题,braingear仿佛已经和清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他们谈到这事,就会带着敬畏的表情称赞道:“不愧是那个人的再版,竟然驯服了braingear,简直就是奇迹”
清没有为此感到骄傲,仿佛这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只是偶尔,会疲倦的靠在我的肩上,叹息。
08清的“无知”
清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从不会像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老坐不住,喜欢东摸摸西碰碰,并且不停的提问,对一切东西都抱有似乎过胜的好奇心。清几乎不怎么问问题,虽然他的确没有什么好问的,他早已习惯于自己找答案,所以清喜欢的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成天的不见人影,显然,过多的学识让他早熟了。莫西曾对此不无担心,她认为在这个年数就如此安静的孩子迟早会给闷出自闭症来:“你该多出去活动活动的,清,总是闷在实验室里不太好。”
“我有在每天定时运动啊。”
“不,我指得是定时运动外的活动,例如游戏什么的,嗯,跟你一样大的孩子们现在正是像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坦克般到处惹祸的时候呢。”
清眨了眨眼睛,歪着头说:“我不能惹祸的吧。”
“呃,那只是个比喻我的意思是,你该再活泼点。”
“莫西医生,”清微微的笑了起来:“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想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知道其他跟我一样大的孩子会怎样,但我知道的是人生苦短,而我未知的事情又太多,时间只好能省则省,既然游戏不是必要的,那我就将这些时间用到更必要的地方去。或许换个说法吧,研究就是我的游戏,那可有趣多了啊,时间到了,我想我该去看看实验结果了,失陪,医生。”一边说着,清又一头钻进了实验室。
莫西呆在了原地,怔了好一回,然后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转过脸问:“修,他们到底都给他看了什么”
我无辜的耸了耸肩:“一切该给他看的。”
“那到底是什么”
“物理数学生物化学医学文学历史经济学美学还要我说下去吗”我好笑的看着莫西呆然的脸问到。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用这些东西塞满他的脑子,好让他没时间有什么别的念头,顺便加快他的研究进程,但他们没有给他看任何思想家的专著。”
“怕他多想”
“这是一种原因吧。”
“还有什么”
“为了让他活下去”
莫西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知虽然可怕,但有时也是一种幸运,人不会为自己从来不曾了解的东西而痛苦,只有曾经拥有再失去时才会,清所不了解的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叫自由。他们说:“逃离是不可能的,既然永远无法离开这里,那又何必知道什么是自由,多余的东西只会使他陷入一个绝望的泥沼中。”他们说得对,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自由,是铭刻在万物基因里的本能,不需要任何人去教。清还在沉睡,但他终究会醒来;从前的他选择了绝望的路,但终究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我会不离左右,直到这噩梦的结束。
晚饭时分,清仍然没有出来,我只好到他的实验室找他,这孩子总是专著得忘了时间。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却见清一反常态的坐在实验台前发呆,他竟然没有在摆弄他的瓶瓶罐罐,实验似乎中途时中断了。这意味着什么清发呆得很彻底,甚至完全没有发现我已走到他身后,直到我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才如梦初醒般的震了一下。
“在想什么”
“修你喜欢怎么样的孩子”
“嗯”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问过”清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向门口溜去。我伸手一把揽过他,固定在怀里。
“你在意刚才莫西跟你说的话”我低下头,按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孩子。
“我,我是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怪家伙”清垂着头,低低的问,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你一直在想这个”清缩得更小了。
“哈哈,总算像个孩子了”我大笑起来。清猛地抬头怒瞪我,嗯,眼睛红红的,比平常还可爱,但是不能再笑下去了,清会难过,那样可不是我的本意。
“清是特别的孩子,对我来说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虽然其他的孩子也很可爱,但我会注意的喜欢的,只有清,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所以不需要在意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注视着清的眼睛,缓缓地说。
“走自己的路”清搂着我的脖子挑起了嘴角。
“对,让别人说去吧。”然后,我和清相视着会心地笑起来
水面是平静的,但谁又能看到水下翻涌的波澜而这波澜何时又会卷成滔天巨浪
09虚拟的自由
你在11岁之前,并没有接触过braingear,虽然你知道它的存在,但在11岁的时候,你却忽然提出使用它,所有人都反对,甚至包括曾经对上一个清提出这个提议的人,上一个清自杀的原因一直是一个悬而未解的谜,但是大家都倾向于是braingear造成了这一事件。但最后,他们同意了,我无从知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在这点上你刻意避开了我,上层与对此也三缄其口,我只有深深的无奈,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到底是什么促使你这么做
14岁的时候,一个平常的下午,按照计划是使用braingear的时间,但是你这次却没有马上带上头盔,而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修,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你吞吞吐吐的说。
“是什么”
“跟我一起来看好吗”
一时间我茫然起来,但是看着他手里的braingear我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进入braingear”
“噢,不是,你不需要。我是说,是braingear里的东西,你只需要在同步跟进的电脑上就能看到。”你期盼的看着我:“好吗”
“当然,但是不能握着你的手,你可以吗”
你的脸红了红:“这次没关系,因为修会陪着我一起进去看。”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坐到了电脑前。
“那么开始吧。”你戴上了头盔。
屏幕上渐渐的打开了许多窗口,然后又迅速消失,窗口出现消失得越来越快,速度开始快得惊人,以至于只在屏幕上留下了若干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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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飞速的切换中,屏幕越来越亮,然后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白光,我不得不抬起手挡在眼前。只在一瞬间,白光黯淡了下去,而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从光中浮现出来那是一片建筑,准确地说,似乎是一片住宅区。
建筑群越来越清晰,慢慢的看得到房顶上歇息着的白鸽,看得到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看得到街道上面目模糊的推着婴儿车的女人、玩闹的孩子、聚在一起打着推杆球的老人,很和谐美丽的小区,但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发起抖来,疯狂地叫嚣着离开;当镜头越拉越近,最后定格在了一栋两层的有着天台花园的平顶小洋房前时,我用尽了我全部的意志与力气死死的捏住了拳头才没有把屏幕关上;然后白色的大门打开了,你从房子里走出,笑意盈然的站在门前,张开双臂,欢快地对我说:“欢迎”这一刻,我的意识我的力量全部弃我而去,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人也是这般,站在门前,张开双臂,接住我飞扑而上的身体,笑着说:“欢迎回来”
陈年的记忆一股脑的翻涌而上,鲜明的呈现在眼前。我不会忘记,死也不会忘记,这里,是我们曾经共同生活了十四年的家。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该知道。你三生三世都没能走出这个牢笼,你从何得知还是说你一直记得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修修”回过神来时,我看到了你那焦急的脸:“怎么了你还好吗”
“是的,我没事。”
“真的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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