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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bluepotato
“阿淼,”清河倒是一点不客气,把食盒打开取出俩盘子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是我前日做的果子,你跟世子尝尝吧。”说着又拿出一个白瓷瓶:“山里蚊虫多,你跟世子抹点这个再睡。”
“哎、哎、好、多谢师...清...”
谢淼又挠了挠头,还是不好决定呐。
谢天恩光着脚从床边哧溜滑下来,跑到桌边拿了个离他最近的一块果子塞进了嘴里。
“师虎好七,跟我娘亲一样好七。”
清河低头看着谢天恩肉嘟嘟的小脚丫:“我同师父一直呆在山上,未曾有过同龄之友,你不必纠结,我只是看着难接触而已。”
“清河...”
清河对着吃了一脸面渣子的谢天恩微微一笑。
“我们这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吃饭都是一起的,也从不剩饭,晚了就没了,别偷啃厨房里的萝卜了。”
“......”
清河看了下谢淼的呆呆脸。
“天色已晚,早点歇了吧。”
谢淼保持清河进来的姿势没变,这会儿人拎着食盒出去了,谢天恩光着脚跟着跑出去了,他也没动一动。脑子里还是刚清河在桌边低头轻笑的画面,之前谢淼觉得这世上笑起来最好看的就属他们家王妃了,但是这清河笑起来吧是不一样的好看。假如说他们家王妃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单纯勾起你说“哇,好美”的冲动。
那清河是低头一笑如秋月,清亮得让你忘了应该说点什么,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只剩下载着月华的小河哗哗地往前漫着,真真是人如其名了。而且,这人暖暖的、很贴心。
清河自然是没想这么多,刚刚那笑也是因为有粒大黑芝麻想做谢天恩的媒婆痣。
不过,“世子怎么出来了”
清河回头发现一脸激动的小天恩,眉间立马出现了川字纹。
“哈”谢天恩瞪着俩炮登了似的眼,摆出了今晌午清河踩在棍子上的定格pose。
清河俯身拍了拍小天恩的头顶:“早点回屋睡觉,明天我再教给世子。”
谢天恩听言哒哒哒小跑回了屋。
瞅瞅,这就是清河少侠的魅力...
哎我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少年...
不能骄傲不能骄傲...
清河拍了拍脸转身回了屋。
第3章清河送天恩回城
清河少年这两天是非常烦闷,谢天恩没来之前,他跟师父晨练完一起吃罢早点,就可以安静的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研究他的木头小人。吃过午膳,在廊下小憩一会儿再起来去山涧里逛逛,钓个小鱼小虾。吃过晚膳,点上灯,看点儿话本子,轻松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其间练练不关门的独门秘技、抵抗莫方的“骚扰”就略过不提了。
可是这谢天恩一来,从早上起来就开始闹脾气不洗脸、不吃这个不吃那个、还要跟在他屁股后头、夹着“我要回家”的威胁。
比如现在,谢天恩又开始追鸡了。
那老母鸡倒地哪里吸引他了,王府里不是还养着孔雀吗
清河冲天吐了口浊气。
生活终于对我这位善良的少年动手了...
不过还好,谢天恩睡午觉的时候,他跟谢淼还能安安静静地下盘棋。
谢天恩拿了根小树杈追着可怜的鸡儿、以及谢天恩身后满头汗的谢淼第十二次从清河旁边经过时,清河一把拉住了谢淼。
“歇歇。”
“世子爷手里拿着根棍儿呢,我得看着点儿这万一...”
“我来。”清河把谢淼摁在石凳上,撸起来袖子。
“清河,你要做甚”
清河给了个“您请好吧”的眼神,长臂一捞将第十三次从他身旁经过的谢天恩摁在怀里。
谢天恩:挣扎、挣扎、挣扎...
“世子,看着我。”
完了完了完了,谢淼一听这是他家王爷冲谢天恩发脾气的标准句式,“天恩,看着我”然后他家王爷阴沉着脸就开始了我管你听不听的懂、但是你现在必须给劳资老实一会儿的批评教育。
谢天恩就开启了我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听不懂、但是你脸那么难看那我也不能给你好脸色的条件反射。但是他这回低着头瞥过去,清河还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世子,你早上吃的甜蛋羹就是它辛辛苦苦下的蛋,师父又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清河伸手整了整谢天恩歪了的衣襟,“为了你明天早上还有好吃的甜蛋羹、可不可以让它去下会儿蛋它被你吓得跑来跑去,哪还能想起来还得下蛋呢”
“好...”
“世子真是明事理。”
清河把谢天恩手里的小树杈慢慢抽了出来。
“世子昨夜是不是跟我摆了一招来着”
谢天恩点了点头,从清河腿上跳下来,来了招大鹏展翅。
清河赶紧呱唧了两下。
“世子真乃神童。可还有别的招式”
谢天恩立马又来了个白鹤亮翅。
清河赶紧又呱唧了两下。
......

谢天恩小朋友第一次离家勉勉强强只待了三天,因为山上的夜晚十分凉爽,晚上睡觉老是蹬被子,夜半便开始咳个不停,次日天还没亮透时清河就抱着谢天恩下了山,从山下农家处借了牛车,将谢淼二人送进了城。谢天恩小朋友虽然身上各种不舒服,但是架不住他是头一回坐牛车,要不是此刻鼻子上顶着个鼻涕泡儿,那活蹦乱跳的样还真看不出来他带病在身。
清河避开那鼻涕泡儿摸了下谢天恩的额头,还好、不是多热。
谢淼进城时亮了王府腰牌,守门的士兵瞅了瞅他们仨,又拿过腰牌仔细看了看,要不是谢天恩穿得珠光宝气,今儿这个牛车就扣这了。
“小世子出城游玩,偶感风寒,望大人快行个方便,我等好回府向王爷复命。”
“这几日城里窜进了几个流匪,我等也是奉命严查,望世子爷多担待。”士兵看见了谢天恩的鼻涕泡儿,冲谢天恩抱了个拳,向身后挥了挥手放了行。
清河瞥了眼城墙上贴的告示,还有几张跟鬼画符一样流匪他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出这画的是他儿子的通缉令,低头拉着牛车进了城门,此刻天刚亮透,街上稀稀落落的没几个行人。
“王府怎么走”
“往左,进了红梅街。直行就是。”谢淼把腰牌放进腰间,扯了扯衣服。
清河沉思片刻,向谢淼开口:“此次进城来的急了,初次登门也未带拜礼,我将世子送至府门,你进去后向我师兄转达便可,我便不停了。”
谢淼点了点头、一听是这个理儿,他在王府这十几年,各府往来之间的规矩没少见。
“行,那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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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刚刚那看门的还说不是有流匪吗”
清河点了点头,专心驾了牛车又行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府前的街口。
清河远远看见大门口有两个和谢淼同样装束的少年正清扫着门前,于是停了牛车:“你抱着世子快进去吧、牛车不往府门停了,味儿大、车轱辘上还都是泥。”
“哎好”谢淼抱起没坐够的谢天恩下了牛车,谢天恩哼哼唧唧就要耍脾气,清河打了个响指,勾回了谢天恩的注意力。
“世子回去把病快些养好,我在山上做甜蛋羹等你。”
谢天恩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冲清河笑起来:“好”
清河看谢淼抱着谢天恩进了府门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将牛车掉了头,走上了归路。

“清河在哪”谢崇刚下了早朝从府,官袍未脱便急忙忙到后院来。
“小师父已经回去了,说是初次登门应带拜礼来才是。”谢淼冲他家王爷行了个礼,接过谢崇的纱帽。
“嘿嘿,我这小师弟确是个讲究的。”谢崇摸摸下巴,看着正窝在他夫人怀里哼哼唧唧跟他娘亲说着月牙山多好玩、他师虎多厉害、甜蛋羹多好吃、不消停一会儿的谢天恩,“这会儿该到山下了吧。”
可是我们讲究的清河少年此刻连城都没出,原是觉得借了人家的牛车,想带点东西给人送回去聊表谢意,顺便又去药房里拿了几服去热止咳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从药房出来时,便被小偷盯上了,他把东西刚放好就有人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小偷看着得手了就要跑,幸亏清河反应快,长腿一扫直打小偷腿窝,小偷往前一跪,扑腾了两下,心知这回可能遇上难缠的了,趁着药房这会儿前面人少好跑。于是转身冲清河亮了刀:“你敢过来”
清河心想,你爷爷还真敢。
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怕死啊信不信我捅你”
药房的伙计听见动静探头出来一看,赶紧把头缩回去插上了门。
旁边茶肆门口几个坐着喝茶的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退。
“爷爷不信。”
小偷急红了眼拿着小刀就冲清河右肩斜刺过来,清河向右侧身,左手并成手刀看准了往小偷右腕上狠狠一劈,只听小偷痛嚎一声,小刀从手上掉落。
眼见小偷握着手腕转身要逃,清河从一旁牛车上抽出赶牛的竹条,往小偷腿间一送立马左右开弓,小偷只觉腿疼于是迈了大步咬牙往前跑,清河反手使劲往上一扬,竹条虽不比棍子,但清河这一扬用了十成力,直奔腿间而去,“咻”的一声,“啊啊啊”的小偷捂着裆直接躺在了地上,这边清河顺着手腕使劲的方向身子一扭在半空转了个花轻轻落了地。
清河从“啊啊啊”的小偷身上搜出了自己的荷包,驾着牛车走了。
想偷我你还嫩点...
我这潇洒的身影...
可惜就这几个人看见了...
可惜清河不知道茶肆二楼靠着街窗喝茶的两人,看罢他潇洒的身影,眉头齐齐拧成了大疙瘩。
二人发间皆现霜色,一人眉心有痣,眼睛细长却长了一圈络腮胡,就像那观音大士cos李逵壮士,另一人体形偏瘦,眼下一片乌青,唇无血色,只那眼睛亮晶晶甚是骇人。
络腮胡冲亮晶晶说:“师兄,可是我看错了”
亮晶晶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没看错。但也不一定。这种不入流的招式多的是人会。”
“也是,那玩意儿该死了快二十年了。怎的还能有传人。”
“十六年。”
“居然才过了十六年。”
“不过那小孩刚刚脚下的步子倒是跟他如出一辙。”
“...我跟去看看”
“嗯。”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络腮胡又回来了。
“出城了。好多官兵搁那守着,我没敢再跟。”
“哼,最好是真死了。”亮晶晶说罢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只见茶碗底慢慢出现了蛛网一样的裂纹但最终还是没有裂开。
只是两人离开后,小二来收拾东西,那碗一碰就碎了,
“日他个造碗的这卖的什么破碗这两天瓷诶儿几个了都”
第4章清河送天恩木雀
清河送了牛车回了山上小院,莫方正紧闭双眼一脸痛苦地扶着墙站着。
“怎么了”清河将东西一丢,赶紧跑了过去。
“没事...将将蹲了会儿茅房,起猛了。”
莫方睁开眼冲清河挥了挥手。
“以为你入魔了。”
“你师父我怎的那么轻易...哎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送到府门我就回来了。”清河俯身将地上东西捡起来,“不过...”
“嗯有小姑娘冲你扔花果了怎的”
清河冲莫方翻了个大白眼。
“遇上了个毛贼。”
“钱袋丢了”
“抢回来了。”
“抢回来了就行呗,你师父我年轻时那小毛贼都不敢近我身,往那一站那个气势逼人...”
“从那被人跟到了城门。”
莫方一听眉头紧锁:“什么样的人”
“比你年轻点,”清河看了看他师父,“留着络腮胡,个子比你矮一头,剩下的离得远了没看清。不过看着身形应该是个练家子,脚程很是轻快。”
“...络腮胡”莫方向上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络腮胡多了,比我矮的也多了。”
莫方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惊,往前走了几步紧握住清河小臂。
“你可看清那人眉心是否有一颗大痣”
清河被莫方下了一跳,“离那老远,别说一颗、有八颗都够我瞅的。”
莫方觉得自己应是太紧张了,松开擒住清河的手,摸了摸胡子咧嘴一笑。
“嘿嘿、下次要是碰见个络腮胡、菩萨相的,你啥也别说,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怎的”
“师父欠人五百两金子没还。”
“...”
清河少年此刻不知,只觉得师父定是又在说些马虎话,就跟每年腊月初十,他师父抱了个酒壶喝得跟烂泥一样,哪都不去,就往山门那儿一坐,嘴里还得嚷嚷着“小师妹、小师妹”“我才是天下第一”“我来迟了”“他张老八是个什么狗东西”诸如此类。清河觉得甚是丢人,都想找块牌子往他身上一绑,牌子上还得写上“家门不幸,望好心人收留”再扔到路上去。等他第二天清醒了,问他程老八是谁,莫方哈哈一笑说人抢了他五百两金子跑了。
清河干脆不理他这些破事,倒是莫方经常跟他叨叨年轻时行走江湖,恩恩怨怨背了一身,这家的小姐要以身相许啦、那家的少爷拉着他要拜把子啦,那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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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硬要拉着清河觉得莫方这样式儿的年轻时肯定没少挨人追着揍,所以老了才躲进山里不敢出来。
幸好清河跟他大师兄谢崇并没有习得莫方这一“绝学”,他俩都成功地在一堆糟粕里找到了那点儿精华。
清河对莫方口中的江湖一点儿也不向往,其一是因为万一跟人结识了,人那边一拱手:“少侠您好我乃青城派第十八代传人xxx是也敢问少侠师从何处”
“哎您好您好、我是不关门的。”
...还是算了吧。
其二是因为他这两年看着莫方确是比前几年老的快了,若将莫方放在山上,他还是不放心。
其三便是,他每次进城,若是碰上几位妙龄少女,那少女定是要先看他一眼,然后再拿帕子虚掩朱唇,眼底带笑、一步三回头地从他身边走过。清河第一次碰到上述情况时还以为是人姑娘误以为是熟人,直到那姑娘在他身后轻咳一声,清河回头只见刚刚姑娘遮脸的帕子掉落在地,人已经带着笑音走远了,于是清河捡起手帕大喊:“姑娘东西掉了”,姑娘立马由走改跑了。
清河第一次将捡回的帕子带回了山上时,莫方瞧见笑了他整整三天,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唔唔唔...”
就被终于懂了还闹了个大红脸的清河少年用帕子紧紧捂实了嘴。
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哪日路见不平救下了位沉鱼落雁的娇花,两情相悦匆匆定了终身,但是这沉鱼落雁究竟应是个什么样,清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过比起少女遗帕,清河倒觉得大娘大婶们一点不遮掩的“真是俊俏的少年郎”“小哥儿真帅”让他感觉更舒服些。
现在,清河又担起了和他大师兄谢崇一起塑造德才兼备的谢天恩的重担,更是无暇想那些风花雪月。
总得以身作则不是。

要说这谢天恩倒是越来越黏清河了,走两步就主动牵住了清河的大掌,回了自己家也念叨着他师父多么厉害,他师父这回又跟他说什么了,逢人展示他腿上月牙形的淡疤不说,连他师父给他缝的那条破裤子也不让旁人碰,引的王府一众女眷都想瞧瞧这清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这混世小魔王心心念念至此。
清河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适当的时候展示一下他的潇洒帅气而已,也纳闷这谢天恩怎的对他越来越热乎了。
谢淼知道啊不论他家世子爷做了多调皮捣蛋的事儿,清河从不拉脸子,一直都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细细地温柔地同谢天恩讲点歪理,大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之感,谢天恩也愿意听清河的歪理,比如吧,谢天恩拿了弹弓去林子里打鸟玩,清河便同他说“你把鸟儿打了,下辈子你若成了鸟儿,是不是也得挨打了”。后来谢淼都觉得山上的日子总是那么的轻松愉快,不像府里规矩多,也不用老是盯着谢天恩,因为谢天恩在清河面前就是个模范乖宝宝啊,那小眼神简直就是“师父你看我乖不乖”“师父你快夸夸我”。
谢天恩八岁那年,正值清河行冠礼,清河无父无母,只有师父师兄和一个小徒弟,于是自己主动申请了一切从简,也是不想让谢崇费心,因为过几日就是谢崇爱妻四十岁的诞辰,谢崇爱妻体恤谢崇忙于繁务本不想操办,架不住谢崇对他爱妻一片真心,在后院搭了个戏台子,要请白杏园的几位名角排场戏,这阵子真是朝上府里连轴转。但是谢崇还是给谢天恩交代了个任务,把他师父请下山来。
谢天恩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便冲他师父说:“师父,天恩最近可顺师父的心”
清河也没停下正擦着铁棍的手。
“顺。”
“师父,天恩最近可有长进”
“有。”
“师父,天恩最近...最近可是又长高了”
清河停下手里的活,正色道:“世子,你不妨直言。”
“师父,我娘亲过几日要过生日,我爹爹请了个戏班子可热闹,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
“世子,你可知师父不爱热闹”
“师父...虽然是我爹爹说让我把你带下山的...但是我也想你能陪我下山...”
谢天恩慢慢挪过去,趴在清河膝上,歪头看着他师父的脸色。
清河低头-
这小脸蛋儿真真是羡煞旁人...
你瞅瞅这细皮嫩肉的...
小嘴跟专门上了色儿一样...
这么小年纪偏长了对剑眉星目,实在神气...
尤是那琥珀瞳色,真真是神来之笔...
我觉得我月牙山小宋玉的名号也有点危险了...
“师父...”谢天恩瞅了半天清河一点儿动静没有,又往前凑了凑,轻唤了他一声。
清河回过神来,见谢天恩此态心里一个激灵。
“世子,不可再有此矫揉之态。”伸手将谢天恩从膝上扒拉下来,扶他立正站好了。
谢天恩站那儿瘪了嘴,心想,不对啊我这招战无不胜啊,谁吃了我这招都开开心心地摸着我的脸说“好好好”“行行行”,怎么到这儿就没效果了,难道我不可爱了吗
清河伸手轻轻抚平谢天恩眉心,
“世子神采奕奕,当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能像那爱撒娇的女娃娃似的”
谢天恩抓住清河将将要收回的手,抱在胸前:“师父,天恩此次奉了父命而来,务必要将师父带下山,可天恩心里也是极想师父能跟天恩一起下山,最近家中的合欢树开得甚是繁茂,天恩也想让师父瞧瞧那美景。”
谢崇他爱妻闺名里有个“合”字,谢崇便搁府上植了满满的合欢,只为年年花漫枝头时能博得娇妻一笑,年年此时都有许多进不去六王府的平常百姓搁墙外踮着脚想看看那合欢胜景。清河瞧着谢天恩的此时突然正经的小脸,心下一阵儿愉悦,伸出了食指挠了挠谢天恩圆圆的下巴尖儿。
谢天恩以为他师父又要拒了他,抿了抿嘴正欲张口,旁边真举棋不定的莫方却先说话了。
“去吧,小天恩都求你八百回了,都二十了,跟你大师兄出去见见市面,别整天呆在山上,我天天早上一打开屋门就看见你那张欲求不满的脸,整得我心情老是不好。”
清河一把将手里擦着棍子的脏帕子冲莫方左脸甩了过去,莫方往后一挪,帕子从鼻尖飞了过去,落在了石砖上。坐对面的谢淼听莫方说完,转过脸笑着对着清河点了点头,给了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都懂你”的眼神,没注意莫方趁此机会把一枚白棋往前挪了挪。
“清河,你放心吧,下山统共就停个两三日,这次王爷让我带了些吃食上山,你不用担心老师父自己饿着。”谢淼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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