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说罢,便使了个眼神,叫身畔上前将雪芝拿了。这雪芝是徐锦秋的贴身丫头,若趁此时将她拿住,待回房中要如何发落,都由得自己母女了。
只要不——
“且慢!”云姨娘一开口,曲姨娘便心道不好。待云姨娘缓缓走来,站至徐丘松身边时,她便知自己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只听云姨娘道:“妾身认为,还是查清的好。”
曲姨娘硬逼着自己脸上挤出个笑来,“云姐姐真有意思,这有什么好查的?众目睽睽之下,这贱人推倒了二少爷,是绝跑不了的。姐姐你向来最是公允,这等贱婢,还是打死为好。”
“妹妹这话虽然在理,只这事情,还是查清得好。”
云姨娘徐徐道。
曲姨娘深恨她这般不疾不徐的样子,此时为了徐锦秋,却不得不忍耐着道:“这还查什么,总归打死便是。今日她能推搡二少爷,来日便能冒犯老爷、夫人,这种贱人,断断留不得!李妹妹,你说是吗?”
李姨娘不料她突然问到自己头上,只……这毕竟是这伤人性命的事情,不由便道:“这、这……还是查一下比较好吧……”
这不识相的!曲姨娘心中暗骂了一句。三小姐的丫鬟珠胎暗结,传将出去,对四小姐又有什么好处。连这个都看不清,这李姨娘可真是个糊涂虫!
只这一下,倒叫李姨娘坑得不清。云姨娘已接着道:“曲妹妹说得倒是没错,这丫头冒犯主子,确实该打杀了去。但她若真是珠胎暗结,对方是谁、又是何时私通的,务必得查得清楚才好。”说到此处,颇有深意的看了徐锦秋一眼,“毕竟,这贴身丫鬟私通之事,关系到小姐名声,需得慎重才是。”
这天杀的云湘君!分明在暗指当日玉佛寺之事!曲姨娘面上立时便不好了。可这事又不是能摆上台面说道的,也只得暗暗吞下这口气。
只徐锦秋还没心没肺的,只盼雪芝倒霉便好,竟也跟着叫嚣“要查个清楚,若真是私通,到要将她和那奸夫一同打死才是”,险些将曲姨娘气了个倒仰。
云姨娘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既三小姐也同意,那便叫了大夫来验吧。”
徐丘松不置可否,云姨娘便知他是同意了,遂传了婆子去叫大夫。
此时雪芝已是略略缓过口气,闻听要叫大夫,面上竟逐渐露出些许喜色。
落在徐锦瑟眼中,不由有些诧异。若雪芝真的珠胎暗结,必定难逃被打杀的结果。缘何竟会如此,难道——
因云姨娘有孕,徐家特请了大夫在家中坐镇。那婆子去了不久,便带了大夫回来。
雪芝此时还卧在地面,也不哀嚎叫痛了,只按着腹部,偶尔耐不住了,才发出微弱的口申吟。
大夫来时,竟还主动伸出了腕子,叫他把脉。
那大夫细细把了两遍,才站起身道:“回禀老爷,虽日子尚浅不甚分明,但这确是喜脉无误了。只这位、这位……”看着雪芝那姑娘大半,委实不知如何称呼,便略了过去,只道:“这位有些动了胎气,倒无大碍,喝上几帖药便能无事。”
此言一出,曲姨娘的脸顿时就黑了,徐丘松也皱起了眉头,唯徐锦秋双眼发亮,道:“果是贱人,竟真与人勾搭在了一起!”
曲姨娘听着,心口险些一抽。这大夫还在此处,徐锦秋便如此大咧咧说自己的贴身丫鬟与人勾搭,简直、简直是——
徐丘松也仿佛听不下去了一般,喝到:“住嘴!”
又对大夫道:“今日之事,烦请……”
那大夫提了药箱,拱手道:“老爷放心,今日老夫什么都没没看到。”便跟着婆子走了。
徐锦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讷讷道:“这、这……”
眼光瞥见地上的雪芝,立即掩饰般地扬声道:“这证据确凿了,还不赶紧审审这丫头!”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曲姨娘索性将心一横,道:“那就严审雪芝,务必将此事查清!”总归这事说到底,还是云姨娘主持中馈出了纰漏。
既她不怕,索性撕破了脸,谁都别想落了好儿!
这话正中云姨娘下怀,两个婆子立时上前,要将雪芝架起来审问。
不想那雪芝竟抬起头来,朝着徐丘松的方向哀切道:“老爷,您、您竟要看着奴婢被打杀了吗?”
这话一出,几乎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场面突地静默了下来,唯有台上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唱着不相干的爱恨离愁。
半晌,徐锦秋才反应过来一般,倒抽口气,道:“你、你求父亲做什么,你、你、难道——”
她难以置信的看看雪芝,再看看徐丘松,见他只是皱起了眉头,脸上竟没有暴怒之兆,心中突地凉了下来。
曲姨娘也是一惊!
就听雪芝哭求道:“老爷!老爷!奴婢不求名分,只求伺候在老爷身边。但这孩子、这孩子——”
她在地上胡乱向前爬着,竟是抓住了徐丘松的脚腕,哀求道:“这是老爷的骨肉啊——”
这话一出,直如雷霆一般劈入众人耳中!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63节
只听雪芝道:“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想生下这个孩子!那之后,老爷要如何处置奴婢都可以!奴婢做错了事情,要打杀了还是发卖了、奴婢都无颜求情,只这孩子、这孩子是老爷的骨肉啊,奴婢怎能忍心叫他跟奴婢这不争气的娘一起进了棺材!”
“老爷!老爷啊!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您的儿子吧——”
雪芝攀着徐丘松小腿,哭得梨花带雨。
那字字句句,泣血一般的话,却让众人心中一凛——好一招以退为进!
这般姿态,直如一柄钢刀,直插入徐丘松心中柔软之处!
却原来那日徐丘松酒醉,将伺候的下人全都赶走,却给了雪芝可趁之机。这丫头早已不安于奴婢身份,又遭徐锦秋惩戒,更听得婆子们议论云姨娘有孕之时、吃得药材比黄金都贵,竟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趁着徐丘松醉酒,竟是大着胆子,爬上了主子的床!
徐丘松醉得狠了,只当是曲姨娘回来伺候,二人竟就这般成就了好事。
待到醒来,虽有心处置了这不安分的丫头,却又见雪芝一副楚楚可怜之态,只道老爷英武,自己已是恋慕许久。昨日见老爷醉酒,身边竟无人伺候,这才斗胆接近,不想……
竟情不能自抑、做下了这般错事。如今她身子已是老爷得了,任老爷如何处置,都毫无怨怼。
加之她正是年少鲜嫩的年纪,徐丘松的几个姨娘,都已年过三十,如何能与雪芝相比?因而瞧着她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竟是沉默了下来。
雪芝也不知哪里学来、许是天生的,甚懂情趣,此时便默默穿了衣裳,溜出了门外。
只在门口之时,突地婉转回头,朝他一笑。
这一笑,竟是入了徐丘松心一般,叫他遏制不住的惦记上了这丫头。
一来二去,虽明知雪芝是女儿的贴身丫鬟,竟也鬼迷心窍一般,按耐不住地暗通款曲起来。
此时雪芝只求生下孩子,竟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这般捧出的一片真心,简直正中男人心头软肋。加之她又提到“儿子”,徐丘松本就子嗣不丰,云姨娘虽有孕,也无法确保是个男胎。
雪芝这腹中,确有可能是他的小儿子!
事涉子嗣,便是徐丘松都不由心头一动。
低下头去,见那雪芝正抱了自己小腿哭得凄惨,如此柔若无依、直如菟丝花一般,要靠着自己的恩典才能存活,倒叫他一时冲动起来,竟将雪芝抱了起来,放在座上,对众人道:“以后没有雪芝,只有张姨娘了。”
这话一出,便是彻底认了雪芝腹中孩子的身份。
张迎弟,正是雪芝改名前的名字。徐丘松竟连这个都知道。
徐锦秋瞪大眼睛,后退几步,简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想起当日自己对徐锦瑟说,一见这丫头就觉得可心,硬将她要到身边,简直觉得自己的脸被扇得啪啪作响!
徐锦华与徐锦冉也是震惊莫名,更不要提李姨娘了。
事情这般发展,便连云姨娘都险些接受不了。
此刻她看着那坐在座上、看着徐丘松柔媚而笑的雪芝,面色一片铁青。
怕是云姨娘都没料到,这雪芝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大到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也是她有孕在身,精力不济,对府中把持也松懈下来,才叫雪芝钻成空子。
那雪芝此时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徐丘松,一手按在腹间,柔语婉求的叫着痛,想要好好叫大夫看看,这孩儿有无大碍。徐丘松自是应下。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说这话,瞧着竟真有几分郎情妾意。
只……竟有这般巧合,雪芝便在这时有了身孕吗?
徐锦瑟的眼神,遥遥落在雪芝的腹间,眼中颇有深意。
第99章 意冷心灰
这一场大戏,台下的比台上更精彩。戏尚未唱完,徐丘松便带着新晋的“张姨娘”回了房,余下诸人更是没了听戏的心情,早早便散了。
贺晨班一场精心排演的玉白菜,就在这种寥落氛围中落幕了。
待到散场之时,班主险些以为自己这台戏出了岔子。
还是云姨娘吩咐了管事的拿了不菲的赏钱出来,才打消了班主的疑虑。
徐家出了这等事情,幸而那戏台离得较远,锣鼓又响,倒没被这贺晨班留意。那班主也是个识趣的,知晓这般场景,定是主家出了变故,半句话都没问,便收拾东西带着班子离开了。
只这纳妾的话虽说了,真要纳了雪芝,还需得主母同意才是。
这一场闹剧,魏氏直到第二日方才知晓。这般荒唐之事,竟发生在自己家中!魏氏险些被气得吐了血,一口气哽在喉中,险些没上来。
这可把林妈妈吓坏了。又是请大夫、又是灌药,很是折腾了一番,才将将救了回来。
待魏氏醒来,只觉身上什么力气都没了。掀开眼皮子,见到的就是在床边垂泪的林妈妈。徐丘松远远站在窗边,正挡住从窗户中射入的阳光,整个人看着晦暗不清。
魏氏突然便觉得一阵心灰意冷。
她十几岁嫁给这个男人,也曾有过浓情蜜意、海誓山盟,也曾以为自己遇到良人,会举案齐眉恩爱一世。不想后来,有了云姨娘,又有了曲姨娘、李姨娘……更没有想过,他其实是个这般自私、狭隘、卑劣妄为之人!
从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意懒心灰,也不过几年功夫。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也就这样了,将一双儿女抚养长大,看着儿子娶了媳妇、再将女儿托付良人,她便可度此残生。徐丘松为人如何,与她不甚相干。
却没料到,这人的底线,还能这般沦丧……
雪芝,那是徐锦秋的丫鬟啊。
当爹的,收用了女儿的贴身丫鬟,这简直、简直是……
魏氏重重喘了几口气,险些又厥过去。林妈妈吓得立时扑了过来给她顺气。
直到这时,徐丘松才走近几步,口中道:“夫人无事吧?”
逆着光,魏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倒似还有几分关切。如此想着,却又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他当然关切,自己这个妻子,做得尚算称职,又有着安平侯府的出身,于他而言是只有益处的。
正想到此处,又听徐丘松顿了顿,说道:“那张氏之事……”
魏氏只觉得很累,从心头涌出的倦意,叫她什么都不想理会、至少此刻,不去理会了……
她闭了闭眼,用力喘了几口气,才道:“老爷若想,就选个日子纳了吧……我这身子,许是喝不了她敬的茶了,老爷自便就是。”
说罢,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耳边传来脚步声逐渐远去之音,魏氏只觉身上这么冷、这么冰,倦得只想阖上眼,沉沉的睡过去……
林妈妈在耳畔模糊的哭叫着什么,魏氏听不太清、也倦怠去分辨了,只模模糊糊的,突听得半句“夫人您想想少爷和小姐”……
魏氏突地一震,对,她还不能歇,她还有一双儿女,还不能……
***
这一天,魏氏的病情反反复复,整整折腾了一日一夜,才将将稳定下来。
据说大夫从房中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稳了。直说幸而夫人心头有口气儿吊着,才挺过了这次凶险。
只这番折腾,魏氏的身子更虚了几分,需得好生调养才行。
这种车轱辘话徐家人每年都得听好几次,只当同往日一般便是,就连徐锦鸿与。
唯徐锦瑟悄悄握紧了拳头。
魏氏的身子这般状况,委实叫她心焦。
她突然也不想再等了,什么周全、什么顾忌,都暂且抛到一边,她想弄清她的身份,她想找回自己的身世!
如今的事情,与前世相比已经变了太多,她怕、她怕再拖下去,便是事情终有水落石出那天,魏氏也等不下去了!
徐锦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断,如今她羽翼未丰,倒是晏庭曜那边,既他都传了纸条叫自己“厚颜”,自己便不妨再“厚颜一次”,叫他彻底成为自己的助力,也好早日解决了眼前这一切!
徐锦瑟却不知,在她心中暗暗计划着解决一切的时候,也有人惦记上了她。
转了年,徐锦华与徐锦瑟便可说是进了十四了,正是需得论亲的年纪了。
无论这新姨娘进门后将会如何,现在尚还没开脸,算不得正式姨娘,此时暂且可以搁下。
魏氏重病若此,自是无法带着徐家姐妹参与交际,只她亲生女儿徐锦华都到了年纪,满府里的人都盯着她将如何安排。
曲姨娘与李姨娘心中更是打起了小九九,想着若徐锦华有了出府交际的路子,得想法子让她带上徐锦秋和徐锦冉才好。
只想到这大小姐的脸已经……全家都还瞒着魏氏,便又有些担心出什么变故。
云姨娘却是另辟蹊径,找了云贺前来商量。只道主母体弱,恐徐锦瑟的亲事受到影响。魏氏的性子是公认的温厚,若他们能替徐锦瑟相看到合适人家,想魏氏必会成全。
言谈间,便将替徐锦瑟相看夫婿之事托给了云贺。
又叮嘱道,务必给徐锦瑟找一门“实惠”的亲事。徐丘松虽是正经国公府嫡子出身,徐锦瑟却只是庶女,云姨娘再三强调,这里子比面子更重要,若官宦人家无合适人选,便是降上几筹,只求女儿过得舒心便好。
这条件提出,云贺自是应下。
只他从徐家出来后,便一直若有所思。直到脑中突地灵光一闪,顿觉此刻他身边不正有一人选,对得上云姨娘的要求吗?
却说徐丘松自打同魏家牵上了线,手头是前所未有的宽裕,因而对于魏仲棋这等商人之身,竟也能折节下交起来。故而对促成此事的云贺,也越发有了几分好感。
加之云姨娘有孕在身,云贺时时与徐府往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便更多了。
时不时,两人竟也能出去喝杯小酒,算得上颇有交情了。
这一日也是如此,徐丘松与云贺约在酒馆,到了之时,惊见魏仲棋也侯在一旁。
见他来了,云贺连忙站起,道:“我在路上碰到了魏家侄子,便拉了他一道前来,徐兄不介意吧。”
“这有何介意?”徐丘松朗然一笑,率先坐了下来。这些时日,但凡魏家上门,都是一笔入账,倒叫他近日听得一个“魏”字,心情便有些愉悦。
酒桌之间,不免放松,加上云贺也算健谈之人,魏仲棋又竭力奉迎,倒叫徐丘松觉得越发和这二人谈得来,神情都不由舒缓许多,竟是直言道过几日自己纳妾摆酒,请二位过府一聚。
言罢,才想起云贺乃云姨娘之兄,不觉略有尴尬。好在云贺并不介意,只言到了日子定会前去,言辞间全是恭贺之意,这才揭过此事。
酒过三巡,几人突地聊到了这经商之道上。说到这个,魏仲棋自是当仁不让。他早年便跟着叔伯参与家中事物,此时已经颇善经营。
徐丘松端着酒杯听他侃侃而谈,只觉这字字句句中的盈利之法,正逐渐化为实实在在的利益流入自己囊中——和魏家搭上线,实是他最近做得最准确的决定。
倒是云贺,听出些许门道,颇感兴趣的开口:“这说得都是经营之道,我听说,商人之中不乏一夜暴富之人,倒颇为传奇。”
魏仲棋说得多了,颇觉嗓中干渴,抿了口酒,才道:“一夜暴富,终究根基不稳,不是常道。”
“哦?难道就没有什么一本万利之事?”云贺好奇道。
“这自然是有的,只这一本万利听着虽好,却一个不慎,就要血本无归了。”魏仲棋苦笑
云贺只道:“我可不信,单说你们魏家那船——”
话未说完,魏仲棋突地起身,执起酒壶,为二人倒酒。接着,拿起酒杯,朝二人敬了一杯,才道,“世伯言重了。”
云贺自是知晓这是不欲详谈之意,只笑了笑,便转开了话题。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64节
只这话到一半,却叫徐丘松有些好奇起来。
恰逢魏府家人来寻,叫魏仲棋赶紧回去。
魏仲棋自罚三杯,匆匆而去。徐丘松见他走了,终究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你刚刚所说,为家的船是什么?”
“这个啊。”云贺有些失笑,“我听说,魏家有几艘大船,每次出海,都可将诸如绸缎瓷器等这些随处可见之物贩售给海外诸国,所得之利可到几十上百倍。”
说着,他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道:“只这海事,虽不似前朝般严禁,却也并不放任,一般人哪里来得门路?若能搭上魏家的路子参上一脚,那可妥妥的是一本万利之事了。只如此巨利,魏家也不欲声张,想必只有极其亲近之人,才能搭上这趟船吧。”
“这种捕风捉影之事,我也就随便说说,徐兄也就随便听听,总归你我和魏家,也近不到那等程度。来来来,喝酒喝酒!”
徐丘松端着酒杯与他轻碰,看着云贺一口饮尽,自己也仰头干了。
只心中却不免有些起伏——几十上百倍?
这事儿若是真的,魏家可真是……
第100章 覆辙
这几十上百倍的利……
徐丘松坐在书房之中,若有所思。
若说要与魏家变成机器亲密的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徐丘松指尖敲了敲书案,婚姻结两姓之好,他的几个女儿,恰好又都到了需要择亲的年纪。
徐锦华与徐锦瑟不用考虑,一个是嫡出之女、一个得了朝华长公主的青眼,怎能配给低贱商户?倒是徐锦秋与徐锦冉两个……
只此事需得先探探魏仲棋的意思为好,且若有一商户姻亲,恐对其余子女婚事有碍。不过三女儿与四女儿尚且年幼,还能拖上几年。倒不妨先透个口风给魏仲棋,待徐锦华与徐锦鸿亲事定下后,再正式议亲,正可两全其美。
如此想着,徐丘松透过云贺,约了魏仲棋过府一谈。
魏仲棋自是受宠若惊,这天一到,便早早上门赴约。
门上婆子早得管事交代,立即引了他入府,并叫一个小丫头带他去徐丘松书房。
走到回廊时,魏仲棋突地顿住了脚步。
此时天色尚早,徐锦华难得有了兴致,带着司琴在园中漫步。
魏仲棋经过时,正有一枯黄落叶从枝头落下,打着旋儿坠落下来,正划过徐锦华面庞。那个刹那,落叶的轨迹如同一只无形之手抚过她的脸颊,那洁白的皮肤在枯黄色映衬下竟如玉石一般,直将她本就出色的美貌映衬得更加生动鲜活!
徐锦华微微抬头,正对上他直愣愣的目光,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如此看她!
徐锦华正欲发作,突地瞧见他身前引路的丫鬟,又见他去的方向,显是父亲书房,便不欲生事,转身便走。
只走之前,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魏仲棋简直听到心中“咯噔”一声,接着砰砰跳个不停,竟不由开口问道:“这位、这位姐姐,敢问刚刚过去的那位小姐是?”
那小丫头不料能叫他撞见大小姐,看到徐锦华的瞬间便暗道不好,此刻看魏仲棋这般神态,更是不敢接话,只催促道:“公子,老爷还在等您呢。”
魏仲棋这才惊觉自己竟险些失了态,顿时正了正神色,也不敢再打探,只跟在小丫头身后,不再四下张望。
只待他们过了回廊,徐锦瑟与鸿雁才从拐角之处走出。
徐锦瑟皱着眉头,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魏仲棋怎么会出现在此?且看他们去的方向,正是书房。
她很确定,前世迎娶她之前,魏家与徐家并无多少往来,倒是魏家与云家……发现那套白玉玲珑球时,她才惊觉前世的魏家与云家竟在她不知道时有了往来,且还是极为密切的往来。
那么魏仲棋会出现在此,是谁的手笔?
徐锦瑟略一沉吟,便吩咐鸿雁悄悄跟上,务必弄清魏仲棋前来的目的。
鸿雁点了点头,几下便窜了出去,悄无声息的缀在他们身后。
且说魏仲棋入了徐丘松书房,还当这位官老爷是惦记着这月的利,才邀了他来。只老老实实的交代,这年节之时虽颇有进账,但新旧两年交替,账目封存核对,总要下月初才能见着利钱。
徐丘松哈哈一笑,倒不拐弯抹角,直言询问他家中状况,父母兄妹如何。
这般问话不像合作伙伴,倒像个关系亲近的长辈,询问子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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