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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她尚有些惊魂未定,只胡乱点着头,抓住鸿雁的手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将看到的事情细细与我说一遍。”
鸿雁见她面色虽是煞白,眸光却已聚拢,已不似先前那般失魂模样,才略放下了心,将方才看到的那雅间中之事描述了一遍。
徐锦瑟听她道魏仲棋先被灌醉,便知他于此事中,只是个不甚重要的牵线角色,杜霆之显然未打算让他涉及机要之处。又听鸿雁讲到杜霆之趁徐丘松酒醉提出要求,徐丘松惊愕推拒,杜霆之方才出言胁迫,叫他不得不应了下来……
“奴婢听着,杜驸马是想叫老爷出面,想法子叫人觉着小姐对二皇子情根深种、非君不嫁,再趁势求陛下下旨,将小姐送入二皇子府中为侧妃。”鸿雁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杜霆之好生算计,这般一来,小姐名声被污,除了嫁入二皇子府,竟是别无选择。
徐锦瑟此刻最为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徐丘松何等为人她早便知道,二皇子对自己有所图谋也并非不可思议,他们这番谋算,不过是叫她处境更为艰难罢了,可叫她在意的是——
“你说,杜霆之是用什么威胁父亲的?”
“那杜驸马压低了声音,在老爷耳边说话。奴婢自幼习武,听力较常人更敏锐些,这才听到——”鸿雁想起听到杜霆之话语时那匪夷所思的心情,不由压低声音道:“杜驸马对老爷说,谢谢老爷替他养了多年儿子,如今公主有孕,这孩子便更要劳烦老爷了。”
这话一出,徐锦瑟眼前几乎立刻浮现,徐丘松当时那如遭雷殛的表情。莫说徐丘松,便是她,此刻也是难以置信。
依着杜霆之所言,徐丘松替他养了多年儿子。那这儿子,便只能是宝儿了……
此事说来,倒算杜霆之的把柄。可如今安嘉公主身怀有孕,陛下都百般重视,若此时消息曝出,杜霆之固然落不得好,徐丘松替当朝驸马养了私生子,又能有何好下场?
杜霆之此举,看似将把柄放在徐丘松手中,实则却叫他们成了一个绳上的蚂咋。徐丘松不敢揭露此时,杜霆之却反过来以此为挟,是看准了即便事发,安嘉公主也不会弃他?
他何来的自信如此行事?二皇子与他又有何关联,竟能叫他这般冒险、行此昏招?
当日她与安平郡主撞破杜霆之与人私会之事,接着便遭遇劫匪,此事是否与杜霆之有关?弱势有关,他又是哪里来的人手,即刻便敢对郡主下手?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猜不出、摸不清的疑惑在徐锦瑟心中不断翻腾,几乎要将她的脑子搅得一团混乱。
迷迷蒙蒙间,又有一个朦胧想法从脑中浮现——
此事若一个不好,叫安嘉公主知了这消息……公主本就体弱,孕期之出便一直在保胎,前些时日才终于得了太医准信可以下床活动。若是因着这事,影响了公主身子,陛下降罪起来,徐家一个共犯之责绝逃不掉。
更有甚者,若是公主有个万一……
难道、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心中——前一世,徐家被抄家灭族,可是与此,有所关联?
想到此处,徐锦瑟忍不住瞪大眼睛,双手抓紧衣襟,大口大口的吸气,却抑制不住心肺间翻涌的剧痛,直如将要窒息一般。
前世得知安国公府被抄家之时,那来往之间人潮纷乱、无数冷眼嘲讽、痛彻心扉,一夕之间,偌大家族顷刻覆灭,熟悉的人生离死别,再无相见之日。那些苍白的、血红的、晦暗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如同命运残酷的手掌无情覆下,叫人除了毫无用处的挣扎,便什么都做不了。
那是她下意识淡忘的场景、是她一世之中最恐惧的回忆,前世之时,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要揪这心口,叫自己不去回想。于是真的,这段记忆便真的如同粉饰太平一般,在回忆中淡去,最后被徐锦华那丧心病狂的陷害彻底覆盖。
鸿雁的话,敲碎了她曾经的自欺欺人,叫她再次回忆起了当日,那种痛彻心扉、惶恐无助的感觉!
徐锦瑟剧烈的喘息着,经了一世、经了一世,她好不容易得回了自己的身份、认回了娘亲,还得封县主。自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命运,如今却发觉,这一切都变得波诡云谲,自己先前竟像是管中窥豹一般,对近在咫尺的危机浑然不觉。
她这模样叫鸿雁惊诧万分,自她跟在徐锦瑟身边以来,对方一直沉着冷静、鲜有失态,更不要说如同今日这般,反应激烈到吓人的地步。
宝儿之事,到底有什么蹊跷,竟能叫小姐失态若此?
鸿雁按下心中疑惑,只不断揉抚徐锦瑟后背,尽力缓解她的不适。
良久,徐锦瑟的呼吸方才平复。她伸出一手,攀住鸿雁手臂,用沙哑的声音道:“鸿雁,你现下,可有办法联系上晏世子?”
第185章 多事之秋
“奴婢可以的。”鸿雁曾经是晏庭曜为安代公主挑选的侍女之一,一身武艺也是当时习得。她与晏庭曜之间自有些可以避人耳目联系的法子,徐锦瑟也是知晓的。故而她此刻有此一问,鸿雁颇有些诧异。
只她向来不会多话,虽是诧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低低应了。
徐锦瑟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似是在犹豫着什么。过了片刻,才闭了闭眼,低声道:“我手书一封,你想办法将它交予世子。”
鸿雁自是应了。
徐锦瑟提起笔来,将自己与安平郡主撞见杜霆之私会、二皇子身畔幕僚与杜霆似有来往、杜霆之与二皇子沆瀣一气之事一一写上,同时略一犹豫,又将鸿雁无意间得知宝儿乃是杜霆之私生子之事写了上。至于那仲平与裴淑娴相见之事……因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裴淑娴与此事关系,便只略提了一句,山西巡抚裴永睿之女与仲平或有联系。只希望他能领会得自己的意思吧。
诸事写罢,徐锦瑟略有迟疑,想了一想还是提笔写道:闻二皇子有心,锦瑟惶恐无措,若君有策,万望指点。
待搁下笔,又想起魏氏体弱、不能操劳,自己自小被云姨娘调换了身份,如今虽是已换了回来,却到底耽搁了十几年。外祖那边,虽与魏韵灵感情尚可,却毕竟只识得短短时日,且对方性子天真烂漫,这般事情却是无法托付的。
大哥徐锦程虽在逐渐接纳自己,多年的隔阂却尚未完全消除,而安国公府处便更不必说了,此事若叫他们得知,不推波助澜便是好的。
思来想去,此刻竟只有晏庭曜适合托付。
徐锦瑟轻叹一声,将信交与鸿雁。见她拿着信出了门去,才略略松了口气。
只是将信送出,尚未收到晏庭曜的回复,她便有种一直积压在身上的重担,教人稍稍分了去的感觉。
此时徐锦瑟并未深思,她与晏庭曜相识也不过一年多些,便交托了这般信任,实非寻常。
这便是所谓当局者迷了。
且不说晏庭曜接了她的信后当即便叫鸿雁传递了叫她安心之语,此后的一月,便像是应了多事之秋的说法,诸般事情接连发生,简直叫人应接不暇。
先是大皇子赈灾有功,接着太后寿诞、二皇子令人排出了失传多年的霓裳飞天之舞,得了太后夸赞,二人正争宠争得不相上下时,皇帝突下旨意,迎萨日娜公主入宫。因着进献延年有功,甫一入宫便得封怡妃,入主宣兰殿。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117节
怡妃年少美貌,面纱除下之时,将一众妃嫔比得黯然失色。她又擅歌舞,舞动之时直如勾人心魄,入宫不过短短时日便得了陛下宠爱,甚至显出专宠之相。
后宫形势一时剑拔弩张。
偏在此时,安嘉公主不慎滑胎,陛下震怒之下下令彻查,却不知怎地,事情竟牵扯到了朝成长公主府中,直如一团乱麻一般理不清楚。
本就紧张的局面彻底混乱了起来,后宫与前朝都像在酝酿着些什么一般,局势几乎一触即发。
而徐家此时,却有了桩喜事。
徐锦瑟的大哥徐锦程,与魏韵灵定下了亲事。
此时颇出徐锦瑟意料,细问之下,却是这些时日,徐锦瑟每每前去安平侯府,都是徐锦程护送。二人本就自小相识,这般一来一往间,竟是情愫暗生。
有了入宫为妃的大女儿,安平侯世子夫妇对这魏韵灵小女儿的期许不过是一世幸福。这桩亲事虽是低嫁,婆母却是亲妹魏氏,加之徐锦程的人品才貌二人也是看在眼中,倒有些乐见其成之感。
徐锦程的亲事有了着落,魏氏也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这些时日也不叫曲姨娘搭手,亲自操持着下定之事,虽略有劳累,精神却较以前好了许多。
有魏韵灵这般合得来的大嫂,徐锦瑟自也开心非常,这对未来的姑嫂之间,倒比从前还亲密了几分。
徐锦程的婚期定在来年二月,正是新年刚过之时。因而今年的及笄礼后,魏韵灵便要开始备嫁了。
如此一来,二人见面次数越发少了起来,魏韵灵直拉着徐锦瑟感叹,还想趁着未出嫁多聚几次,眼见着是没机会了。
倒叫徐锦瑟打趣了一番,待她嫁入徐家,二人日日都可见面,哪里少得这几次。
这话霎时便叫魏韵灵红了脸颊。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这些时日一直埋藏在徐锦瑟心中的不安稍稍散去几分。
而此时的恭王府中,晏庭曜正从下属手中接过书信。
自他收到徐锦瑟来信后,便着人暗中注意二皇子府与杜霆之的动向。果然发觉,这杜霆之与二皇子幕僚仲平联系颇密,其人更是暗投了二皇子座下。另有件出人意料之事——仲平竟似与朝成长公主府中侍女有所联系。
晏庭曜微微沉吟,想到朝成长公主府又牵扯进了安嘉公主滑胎之事,便觉其中盘根错节,又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一时间却也难以参透,只吩咐了人加派人手,注意两方动向。
刚吩咐下去,正想起徐家大少爷徐锦程刚刚定亲,婚期便定在来年,又叫来管事,令其提前备上贺礼。
管事刚一应下,正遇上安代公主信步而来,正听得最后一句,不由问道:“是备得什么礼呀?今日可有谁成亲,我怎的不知?”
晏庭曜立即迎了上去,只道时间还早,现下吩咐只是提前准备,要到明年才会送出。
待听他说,这礼是备给安国公世子之弟、徐丘松长子徐锦程的,安代公主哪里还不明白?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怪道你这样上心,原是这家。”
晏庭曜叫她笑得心头一跳,硬声道:“孩儿只是觉得有备无患。”
“是是是,有备无患。”安代公主莞尔一笑,“既知提前备礼了,那徐小姐之事,你可是想清了?”
“母亲!”
“我上次问你,你只道尚无心成亲,现下我再问一次,你可还是如此作想?”
第186章 恭王
“你可还是如此作想?”
面对安代公主的问题,晏庭曜顿了一顿,却未像上次那般直言拒绝。
安代公主知他甚深,见他这般模样,哪还有不懂的?想到徐锦瑟的模样,再想到自己暗中打听到这位徐小姐的事情,觉她行事与大乾闺阁小姐颇不相同,倒更似茨赫一族女儿般快意恩仇,正与自己性子相合,眼中笑意不由加深,道:“我瞧着徐小姐甚好。若她进了门,我便当她女儿一般。徐小姐明年便及笄了吧。这般好的女子,正是百家求的。你若是有意,母亲便……咳咳——”
安代公主话到一般,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她按住胸口,不一会儿便咳得脸色发白。侍女忙上前拍抚,被晏庭曜一把挥开,亲自拍抚安代公主后背,怒道:“快去传太医!还站着作甚!”
侍女惶恐应了,忙跑去叫大夫。倒是安代公主咳意渐消,摆了摆手,道:“不妨事。这些日子总这样,咳过这阵就好了,大夫看过也只说是季节变换的缘故,也无甚意思,我才叫她们不必次次传唤大夫的。”
因着安代公主身份特殊,皇帝特许了两位太医常驻恭王府。只这太医毕竟身份不同,不好如寻常大夫那样时时传唤,安代公主才有此一说。
晏庭曜知她顾忌,便道:“这咳嗽来势汹汹,母亲须得注意才是。可惜唐老年事已高,不便出诊,有机会,我带母亲去他那处看看吧。”晏庭曜这说的,正是当初机缘巧合、曾为魏氏诊治过的太医院院正唐秋正。
唐秋正医术高超,虽精神矍铄却毕竟年逾古稀,不好到恭王府出诊。上次能请了他去,也是因为魏氏发病之处离他府邸甚近。
安代公主自知晓这些,故只拍了拍他,道:“只是些咳嗽,哪儿用得着麻烦唐老大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母亲——”晏庭曜还待说话,便听得旁边侍女齐声道:“王爷”。正是恭王晏斐泷来了。
恭王挥挥手,叫侍女退至一旁,自己踱步过来。
安代公主眼睛一亮,起身迎了过去,“王爷不是约了人出门,怎地这个时辰来了?”
“刚谈了个开头,景安亲王家人便来禀世子妃生了,景安便急匆匆回家看孙子去了。我待得没劲,就提前回了。”恭王说着,将手中捧着的墨色漆盒交与安代公主,“路上见着这漱合斋的糖糕,想着你初来京城的时候爱吃这个,便买了些来。”
“瞧王爷说的,我又不是小女孩儿了,哪个能贪这口。”安代公主口中如此说着,轻轻打开了漆盒。青葱般的手指捻起一块糖糕放入口中,眼睛随之惬意的眯了起来,“倒真是许久没吃了,还是这个味儿。”
“你喜欢便好。”恭王轻轻点了点头,视线在旁边的晏庭曜身上一掠而过,“倒是难得庭曜也在。”
“父王。”晏庭曜朝他行礼。父子两个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冷淡。视线只交汇了一个瞬间,便各自错开,没叫安代公主发觉。
安代公主合上漆盒,放在桌上,嗔道:“庭曜每天都来我这,倒是王爷公事繁忙,常常与他错开才是。近日王爷兴致好,总时不时叫人从外头带些个糕点回来。要叫我说,倒宁愿王爷把寻觅糕点的时间拿来陪陪我们母子,我倒更开心些。”
“王妃都如此说了,待忙过这阵,我定抽出时间,好好陪你们。”恭王说道:“我尚有些事情,这糖糕食多了有些积食,王妃莫要贪多。”
“知道了。”安代公主瞥他一眼,忍不住笑开,“我又不是刚到京城那会儿,看什么都新鲜。”
“在本王心中,王妃依旧如初见之时一般。”
恭王的话叫安代公主笑了出来,待他走了,又忍不住捻起块糖糕放进嘴里,只觉这糕吃起来,比先前更甜了。
见晏庭曜不语,还拍了拍他,道:“你别怪你父王不近人情,大乾讲究严父,他只是不擅做个父亲,对我们母子倒还是尽心的。”说着,想到他专程给自己带了糖糕回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日这糖糕倒叫她想起当年初到京城,背井离乡、正不知命运如何之时,亏得遇上了晏斐泷,在大乾的这十多年,过得比她曾经的想象好得太多了。
只这日子哪有尽善尽美的,晏斐泷有万般好处,却独对晏庭曜这独子表现冷淡。早年间她也曾怀疑过此事,但多年过去,晏斐泷对她一如当年,既无侧妃妾氏,又不曾在外拈花惹草,便也只有对方天生亲缘淡漠这一种可能了。
只叹委屈了庭曜,小小年纪便被父亲严厉以待,养成了少年老成的性子。一年到头,连她这母亲都没见他笑过几次。
好在现在有了那徐小姐,庭曜自己嘴硬不认,她却看得出来,与徐小姐相处时,庭曜便会不自觉的轻松几分。
如今他好似终于开了窍,不再否认对徐小姐有意,这事倒可开始备下了。
只盼他们成亲之后,庭曜有了自己的小家,对待王爷的态度也能和缓些许。
安代公主如此想着,便觉开心,连这几日一直笼罩在身上的倦怠都觉轻了几分。
只一点,这好容易看好的儿媳妇,可不能叫别人抢了去。想着晏庭曜那沉闷的性子,便又觉有些不放心,不由叮嘱道:“先前说的那事儿,你且好好考虑。只别考虑太久,母亲这儿,可早盼着你成家呢。”
晏庭曜只看着那漆盒,垂眸不语。
安代公主心中有些好笑,不由又催促几句,方见他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头,直如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倒有些喜不自禁之感,忍不住又捻了块糖糕放入口中,只觉今日虽身子略有不适,心情却是难得的舒坦,倒叫人觉着那点儿不适不算什么了。
第187章 盘算
自怡妃入宫得宠以来,宫中局势逐渐变得紧张起来。皇后尚可自持,贵妃却有些坐不住了。多年以来她得以与皇后分庭抗礼,不单因着家族支持、大皇子乃是长子,更因为皇帝心中到底对她颇为偏爱。如今怡妃入宫,正是年轻貌美。虽是出身异族,诞下皇子也不足为惧,却着实分薄了皇上对她的宠爱。
如今时日尚浅暂且看不出来,偏生几位皇子都年近弱冠,这几年,正是立储的关键,她如何能不焦急?
再说皇后处,面上虽是沉稳端正,心中却不似表面一般平静。
无他,大皇子手段频出,二皇子便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虽屡屡应付了过去,却也险象环生。二皇子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种此刻若有不慎行差踏错,顷刻间便至满盘皆输之感。
朝堂局势几近剑拔弩张,皇子们的明争暗斗几乎上了台面。
便在这般情况之下,秋猎之日渐进,皇帝突然在朝堂宣布,待秋猎结束,便要正式议定太子人选。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打乱了所有人的布局,一时间,原就紧张的局势几近动荡起来。
二皇子更是焦躁莫名。这些时日大皇子步步紧逼,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既要打压大皇子气焰,又要顾及父皇观感,不敢做得太过。这般进退维谷、如履薄冰的情况,叫他简直坐立难安。
“殿下,陛下既有意秋猎后立太子,宫中可有消息传出?”仲平道。
他问的,自然是皇后那边有无消息传来。
“就是因为没有消息,吾才如此烦躁。”二皇子刚刚坐下,心中便又有种烦躁涌上,叫他不自觉的扯了扯衣襟。
父皇毫无预兆的宣布要立太子,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前些年皇子们尚且年幼,倒有几位大臣提过此事,被皇帝不咸不淡的推了去。诸人便都看出来了,皇帝正春秋鼎盛,无意立储。
尔后陛下后宫充盈,皇子接连降生,诸嫔妃中不乏权贵之女,朝堂后宫牵扯愈深,倒成了种隐隐的平衡,逐渐无人提及此事了。加之当今现下子嗣虽丰,过了束发之年的皇子却只有三位,所有人都以为,这储位之争虽是近了,却也要到几年之后方才会放上台面。
不料皇帝突然宣布将要立储,这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尤其陛下后宫之中虽宠爱贵妃,却爱重皇后,对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向一视同仁,看不出究竟属意于谁。
“按规矩,这立储,自是嫡长为先。大皇子虽占了个长字,却到底非正宫所出。依在下看,陛下定是属意殿下的。”杜霆之言道。
自那日他与徐丘松一番饮宴之后,徐丘松酒醒之后,虽被杜驸马口中所言惊得不轻,细细思来,又觉此事虽匪夷所思,对自己却无太大损坏——这二皇子侧妃之位,他原就图过。
只不过徐锦瑟得封县主、身份更进一层,他便忍不住觊觎上了皇子正妃之位。如今杜霆之所为,虽将他迫回了原路,却也无甚损失。且几位皇子中,二皇子身份最贵,徐锦瑟嫁入皇子府,虽是侧妃,待日后二皇子登基,却也成了皇妃!
加之杜霆之所言之事,将自己绑上了他的船,却也将现成的把柄交到了他手中,二人如今已是休戚相关。徐丘松思来想去,都觉此事大有可为,已是写了信来,应下了此事。
只如今朝堂局势紧张,非是适合提及之时,便暂且按了下来,尚未动作。
杜霆之倒凭此敲门砖得了二皇子信任,如今已与仲平一般,得了书房议事的资格。
“若真如此,可要谢霆之吉言了。”杜霆之的身份,到底算是二皇子姐夫,他待对方便颇有些敬重之意,言谈间谦和许多。
“殿下无需多虑,依属下看,现下陛下对几位皇子的态度,也许正说明了,陛下心中也并未决定太子人选。”仲平言道。
“不错!”二皇子眼前一亮,“父皇所言,乃是议定太子,若他心中已定下人选,便直言策立便可。如此说了,太子人选,父皇也是犹豫不决。”
也便是说——
二皇子与仲平对看一眼,“这秋猎之事,乃是决定太子人选的关键!”
二皇子此刻回过味来,如此一来,倒也有些好处。那老三虽渐有得宠之势,到底底子尚薄,又无朝堂后宫支持。现下策立太子,必是从他与大皇兄中择一,倒比几年后老三成了势要好得多。
只如此一来,他要如何在这短短时日内脱颖而出、叫父皇觉得他比晏宇彬更适合这太子之位?
二皇子正想到此处,便听杜霆之开口道:“殿下如今所虑,便是要在秋猎中赢过大皇子,叫陛下觉得,殿下才是可将江山托付之人。”
“可这区区一个秋猎,我便是夺得头筹,又能与江山何干?”
“承蒙殿下不弃,在下倒有一计……”杜霆之压低了声音,将那计策说了出来。
随着他的话语,二皇子面色变得惊疑不定,及至最后,竟不由脱口道:“这、这怎么能行!?”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杜霆之道:“依此行事,正可叫陛下知晓殿下忠心。只需撑过这段时日,待日后事成,又有何人敢予追究?”
二皇子将目光投向仲平,却听对方开口道:“驸马所言及是。秋猎之日临近,殿下当早做决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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