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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徐锦瑟猛地瞪大眼睛,惊道:“唐大夫!”
“莫慌,这口毒血吐出来,对夫人的身体反有好处。”唐秋正道。
“毒血!?”徐锦瑟这才发现,魏氏吐出那口血竟是骇人的紫黑色。
“毒血?哪里来的毒?”安平郡主闻言,再坐不住,一个箭步走到唐秋正身边,“唐院正,你是说我这帐中有毒?”情急之下,竟连从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非是郡主帐中有毒,而是公主与夫人身上早有毒素,遇上了帐中某物,激发了毒性,才至于此。”
“母亲身上早有毒素?”
“安嘉姐姐身上早有毒素?”
徐锦瑟与安平郡主异口同声道。二人对看一眼,正要发问,却听安嘉公主的声音柔柔响起:“唐大夫可是确定?太医院每月都为本宫请平安脉,并未有人发觉什么毒素。”
安嘉公主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起身,靠坐塌上。
唐秋正长叹一声,“老夫原也不甚确定,是这位魏夫人的症状,证实了我的猜测。”
唐秋正先前曾为魏氏诊治,不久前又重新把过脉,无论哪次,得出的结果都是魏氏病症乃是从前落下的病根导致,只能小心调养。而除了调养结果不尽如人意外,也并无甚异常。
可刚刚魏氏突然昏厥,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分明便是中毒之兆!唐秋正为安嘉公主诊脉时便觉公主症状极似中毒,只尚不敢断定。可刚刚再次为魏氏把脉,却发现原本只是身体虚弱的脉象,变成了中毒之兆!
且魏氏与安嘉公主脉象极为相似,只魏氏中毒该是许久之前,此时症状便比公主严重许多。加之不久前,魏氏脉象尚无中毒之兆,如此一来,便只能猜测,她与安嘉公主体内早有毒素存留,只不知为何,那毒素潜伏甚深、无法察觉。
安平郡主帐内应有某物,与这毒素产生了反应,才叫二人突然厥倒,出现了明显的中毒之症!如此,确定了缘由,正可对症施针。
唐秋正深知今日若开了口,便会搅进皇家阴私之中。可魏氏这般状况,若不及时施针、恐有性命之忧。
他既未犹豫,将安嘉公主与魏氏救醒,这番缘由,便也无需隐瞒众人。
随着唐秋正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徐锦瑟、安平郡主和安嘉公主的面色均是凝重起来。倒是唐秋正说到魏氏与安嘉公主症状极为类似之时,突地愣了一愣,道:“公主与夫人身上的症状,老夫倒像在哪里见过……”
第192章 疑云
唐秋正捻着胡子道:“公主此前,可觉身体有何异常?”
安嘉公主皱眉道:“并无甚异常,只是较先前易累,天气变化时,时有咳嗽。自从我……体质便有些虚寒,太医也说需要调养些时日。”
唐秋正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此毒甚是隐蔽。它一点一滴侵蚀公主的身子,外现出来,却是因为公主身体虚弱导致体质变弱。这与魏夫人的症状,倒是极为相似。”
“唐大夫可知这是何种毒素?如何中的?母亲自生下我后便伤了身子,此后身体一直不好,难道是因为这毒?”徐锦瑟再忍不住问道。
“这种毒素老夫闻所未闻,想不是我大乾产物。魏夫人确实伤过身子,只……这些年总是调养不好,该是有这毒的缘故。”唐秋正想起自己为魏氏所开的药方,若按时服用,魏氏的身子现在该大有起色。可他先前为魏氏把脉时,却发现起效甚微。先还以为是魏氏体质之故,如今想来,该是这毒药作祟。
“公主在这帐中昏厥,魏夫人也是在这里倒下,这帐中,定有能与这毒相冲之物!”唐秋正再次说到。
安平郡主忙问道:“是有东西加剧了安嘉姐姐与魏淑人体内的毒素,才叫她们昏倒的吗?”
“非也。”唐秋正摇头,“这东西激发了她们身上毒素,却也正是这样,才叫原本暗暗潜伏在她们身体中的毒暴露了出来。”
“是什么东西呢?”安平郡主环顾四周,这帐篷中都是些日常使用之物,并无甚稀奇。
除了……
她的视线一动,正对上桌上的千年吉!安平郡主突然想到,安嘉公主正是嗅了千年吉后昏倒在地的!
安平郡主快步走至案边,抄起千年吉,捧至唐秋正身畔,“唐大夫,你看,可是此物?”
唐秋正拈了花叶细细对照,就见安嘉公主面上一道红晕闪过,忙取了银针连施几针,才将公主身上的症状按了下去。
“正是此物!”唐秋正接过花盆,面上竟隐隐有喜色。
徐锦瑟未料今日这番惊魂,起因竟是自己送出的这盆千年吉,忍不住问道:“可是、可是这花对公主有妨害?”
“正是相反!这花可算救了公主与夫人一命!”唐秋正道:“这花该与那毒相克,才会生出这般效果。否则,依魏夫人的症状推断,此毒该会叫人逐渐虚弱,直至药石罔效。”
唐秋正的话叫安嘉公主瞪大了眼睛,也叫徐锦瑟握紧了魏氏的手。反是魏氏最先冷静下来,问道:“唐大夫,我这身子一向不好,最严重的时候几乎以为就要那么去了。可近些时日却是逐渐好转,比从前好得多了。”
唐秋正道:“若老夫没有猜错,这般隐蔽的毒素,每次所下剂量必须控制到极小,且要连续多次投毒,才能叫夫人身子多年来逐渐虚弱。夫人这般,与其说逐渐康复,倒更像是那投毒之人近期停了手。”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120节
“停手?”徐锦瑟与魏氏同时一凛,徐锦瑟更是追问道:“唐大夫可能看得出来,这人停手了多久?”
“老夫也是头一次见着这种毒物,只能约莫猜测,该有半年以上了。”
半年?
徐锦瑟与魏氏面面相觑,对魏氏不怀好意、有机会经常接触她、且在半年之前因某种原因停止了投毒……这叫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云姨娘!
难道、难道魏氏多年体弱,竟是云姨娘投毒之故吗?
这个女人,在不为人知之处,究竟做过多少事情?徐锦瑟与魏氏对看一眼,均觉不寒而栗。
唐秋正看她二人神色有异,便知她们该是对那下毒之人的身份有了推断,便不再言语。
当务之急,乃是清除安嘉公主与魏氏身上余毒,并查出敢对公主下毒之人才对。
这毒可怕之处,在于其潜伏甚深,几乎无法被发现。但若能觉察出来、对症下药,倒好解决许多。对于解毒之事,唐秋正已有腹案,只道回头便去抓些药来,公主与魏氏按时服用,用不了多久,便可祛除。
唯公主被人下毒一事,一旦追究起来,必定牵扯甚广。以徐锦瑟、魏氏、唐秋正的身份,绝不适合卷入其中。
安嘉公主轻叹一声,对安平郡主道:“本宫今日与晋安县主相谈甚欢,不想身子不适,略在你帐中坐了会子,此事无须声张。”
安平郡主立时明白,安嘉公主这是打算暗中探查自己身边之人、不欲此事声张之意。
安嘉公主又道:“今日之事劳烦唐大夫了,安平,你替我送送他。”
唐秋正忙说不敢,安平郡主却已站了起来,道:“晋安县主一向通透,姐姐与她谈了这么久,想来魏淑人也乏了,我送他们出去。”
安嘉公主点了点头。
徐锦瑟自也明白,安嘉公主此举虽为保密,却也有将他们从此事中摘出去之意,不禁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公主心生感激。她轻轻福了一福,不再言语,扶了魏氏,与唐秋正一道出了帐篷。
只心中还在思索,究竟是谁,敢对、能对安嘉公主下手?会是杜霆之吗?可谋害一国公主,对他能有何好处?他不能出仕,便是心中再有不满,一身荣辱均系在公主身上的情况下,公主遇害对他百害而无一例,根本没有理由下手啊?
正自疑惑间,突感到一阵灼热视线。徐锦瑟抬头,便见晏庭曜正向此处走来。
她心中一突,张了张嘴,正不知说什么才好。不想晏庭曜朝她略一点头,便越过她,直向唐大夫唐大夫道:“家母身子不适,烦请您老再麻烦一趟。”
唐秋正与他交情甚笃,自没有不应的。只二人走前,他突地道:“闻听县主送了一盆稀罕的千年吉与郡主,家母对此花好奇已久。在下唐突,想劳烦县主替家母借了这花,观上一观。”
这话他是扬声说的,帐内定是能够听到。
徐锦瑟一惊,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眼,立时便明白,刚刚他一直在帐外,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可他要千年吉何用……
“有劳县主了。”晏庭曜再次道。
话音刚落,安平郡主的侍女便掀开帘子,捧了千年吉出来。却是安嘉公主叫她直接送了此花出来。
晏庭曜谢过公主,转身便走。
徐锦瑟从侍女手中接了花,尚未递出,便见他迈步离开。想要开口唤他,又想起他刚刚脸上那不同寻常的凝重,心知他此时面上虽不显,心中定是方寸大乱,才会如此,又有些犹豫。
便在此时,一直侯在帐前的鸿雁过来,扶了魏氏。
魏氏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跟上去。
徐锦瑟看他一眼,朝母亲慎重的点了点头,才捧着千年吉,追在了晏庭曜的身后。
第193章 世事
晏庭曜显是心中有事,步子走得很快,徐锦瑟险些跟不上,倒是唐老大夫健步如飞,稳稳跟在他的身后。
恭王身子不适,没有参加这次围猎,安代公主以王妃身份代他前来,帐篷离着安平郡主处有些距离。待晏庭曜走到帐前,徐锦瑟已是累得有些微喘。
晏庭曜倏忽转过身来,正与她对面,神情明显愣了一愣,接着低声道了一句“抱歉”。他情急之下,竟忘了顾及徐锦瑟,难为她一路跟了上来。
晏庭曜伸出手,便要接过千年吉,不想徐锦瑟摇了摇头,“既已到了这儿,便让锦瑟亲手将这花儿送到王妃面前吧。世子,不介意吧?”
晏庭曜定定看了她片刻,略一点头,便转向唐秋正。
只一向果决的他此刻竟有些犹豫,踌躇片刻,最后也只说得一句,“劳烦您老了。”
唐秋正道一声“放心”,待侍女禀报后,当先掀了帘子进去。
徐锦瑟看了晏庭曜一眼,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帐篷。
晏庭曜只道请了唐大夫来为安代公主诊脉,路上巧遇晋安县主为魏氏寻大夫,便邀了她同来。
安代公主见他神色略有不对,只当他终于想了清楚,找个借口带心仪之人来见自己。便只一笑,道:“晋安县主来得正好,上次一别,我正惦念呢。怎么还捧了这么一盆花儿?可别累着了,快些放下吧。”
徐锦瑟下意识的看了晏庭曜一眼,见他神情明显紧绷起来,心中便是一紧,上前一步,将千年吉放在安代公主身畔的案上,道:“这花儿开得正好,我正想拿与母亲献宝,见着公主,便忍不住想请公主先观了。”
安代公主笑道:“这花儿确实……”
话音未落,安代公主蓦地呼吸一窒,闭上眼睛栽倒下去,被早有准备的晏庭曜接个正着。
晏庭曜就这般抱着安代公主,一向沉稳的手竟隐隐发抖。
这副模样令徐锦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安代公主这般反应,与安嘉公主几乎一模一样。这便是说,无论是谁下的手,她的身边,定是有人欲置她于死地!
方才她坚持要自己将千年吉送进来,怕的便是这般结果。晏庭曜与安代公主感情极佳,叫他亲手将这可能令安代公主昏迷的千年吉送到她身边,这对他该是多大的折磨!这差事,倒不如让她这个外人来做,也免了他自我折磨一遭。
徐锦瑟也说不清自己此刻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在她心中,他与前世那权倾朝野的安乐侯早已不同,前者只是臆想中的一个符号,现在的晏庭曜,却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世子,还请将王妃扶到榻上,老夫要为她施针。”唐秋正的话叫晏庭曜猛地抬头,有一个瞬间,他恶狠狠地盯住唐秋正,那阴鸷凶狠的模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但不过瞬间,他闭了闭眼,再次张眼时,又恢复到了平日模样。徐锦瑟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安代公主扶至榻上,退至一边,给唐秋正让出地方。
他的脸转向一旁,徐锦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凝重的、愤怒到几乎狂暴、却又满含悲伤与不敢置信的情绪。
这几乎是她所能料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了——晏庭曜定是已经猜到了下手之人的身份,且这人与他的关系,定然十分亲密!
只她还未及深思,唐秋正已收了手,低叹道:“好了。”
“世子放心,公主身上所中之毒尚浅,待老夫开几帖药来,定会无恙。”
晏庭曜拱手为谢,不发一语的走至榻边,看着尚未醒来的安代公主。
须臾,开口道:“母亲她中毒……是有多久了?”
“依老夫来看,绝不超过三月。”唐秋正道:“王妃中毒尚浅,还未醒转乃是因为她所中之毒比安嘉公主浅上许多,与千年吉的冲突便轻了许多。现下王妃已无大碍,待她醒转之时,状况也会比公主好些。”
晏庭曜朝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似乎想碰一碰安代公主。可在碰到她的皮肤前却突然手握成拳,蓦地收回手来,转头便走!
徐锦瑟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她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也不知那下毒之人究竟是谁,竟能叫他露出这般模样,可她此刻、心中满满的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放他一个人!
晏庭曜常年习武,全力奔驰之下,速度哪里是徐锦瑟一个闺阁女子能够追上的。好在这营地中人来人往,徐锦瑟连问带猜,竟真的在营地附近的林子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徐锦瑟心中一喜,正要上前,便听到一阵可怕的闷吼!那嘶哑沉闷的吼声,仿佛将万般痛苦憋在喉中,却无处宣泄,将整个身体撑得快要爆开!
晏庭曜倏地出拳,一拳、一拳狠狠击打在树干上!粗壮的树干在击打下不住震颤,一道道印记留在树干上,逐渐透出了血色。
徐锦瑟倒抽口气,情节之下竟是想也不想的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一下正逢晏庭曜一拳击出,徐锦瑟整个人都被那狂猛的力道带得跌扑出去,眼见着便要撞上树干!
晏庭曜瞳孔猛的缩紧!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拉住徐锦瑟胳膊,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徐锦瑟被拉回后冲势未止,竟是直直撞上了他的胸膛!
那瞬间的碰撞,带出的是与自己身躯截然不同的触感,两人均是愣了一愣。晏庭曜倏地放开了她。
看着她踉跄几步,方才站稳,简直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去扶。
“世子,你……无事吧……”刚一站稳,徐锦瑟立即开口问道。
晏庭曜双目瞬间黯了下来。徐锦瑟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便听他冷笑一声,“我自然无事,有事的……该是对我母亲下手之人才对!”
第194章 难料
徐锦瑟心中登时便咯噔一下,可此刻她不得不问,也不能不问,于是只得开口道:“世子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晏庭曜怔怔重复一遍,突兀地笑出声来,“哈哈哈,是谁!这么大胆、哈哈哈哈、是谁!”
这状若癫狂的模样本该吓人,徐锦瑟却觉心中一阵酸楚,只看着他不语。
晏庭曜视线一闪,避开她的目光。只刚刚发现的、几乎要颠覆他一生的真相,胸中翻涌着的暴烈情绪,还有那种无法遏止、几乎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令他几近口不择言的道:“哈!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吗!”
“我告诉你,是……”
那个瞬间,徐锦瑟震惊地瞪大眼睛,整个世界的声音好像都被那个名字掩盖了!
是……他!竟然是他!
一瞬间,上一世,她脑中“嗡”地一声,前世那些曾听人道过的、安乐侯晏庭曜的可怕传言不断浮现出来!
“安乐侯啊,那可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可怕人物!”
“你说安乐侯?那杀母囚父、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家伙?”布庄中,伙计的窃窃私语……
“哈哈,安乐侯?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罢了!”
“杀害继母、软禁生父,安乐侯所行,简直猪狗不如!”
“兄台慎言!小心惹祸上身……安乐侯直如陛下喉舌耳目,叫他知道了,咱们可都落不了好!”茶馆里,落魄书生的意气之言……
“万万使不得!别说他身上的异族血脉,单说他那名声,若将小姐嫁与他,可是一族都抬不起头来!”
“呵,晏庭曜,那算个什么东西,也想娶我刘家女儿?做梦!”后宅中,妇人间的交头接耳……
“晏庭曜?嘘,别提那个名字,吓煞人了……”
惊惶、恐惧、轻蔑……饱含着各种各样情绪的话语从无数个不同面貌的人口中吐出,仿佛无数幅扭曲的画卷,最后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交汇在一起,犹如飓风一般、落在了晏庭曜身上!
冷静从容的恭王世子,到暴虐嗜杀的安乐侯,这一切的一切,均被那一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名字便是——晏、斐、泷!
如果对安代公主下毒的、叫安代公主早逝的人,便是恭王晏斐泷,那晏庭曜他所处的、该是何种可怕的境地!
杀母仇人、竟是生父,这般境遇之下,还有何人、能够维持初心?那被世人评价凶狠毒辣的安乐侯心中,究竟有多少仇恨苦楚、才会变成了那般模样?
徐锦瑟忍不住揪住胸前的衣襟,心中仿若掀起惊涛骇浪!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121节
而此时,晏庭曜的痛苦也如锥心之痛一般,赤衤果衤果的、摊开在她面前!
“是他!竟然是他!居然是他!”那一声声、一句句,直如泣血一般,简直要将徐锦瑟的心都绞碎了!
她再忍不住,扑上前去,抱住了这个痛苦的男人!
晏庭曜猛然瞪大了眼睛!
自听唐秋正说出那“三月”之期时,他便彷如陷入了一场噩梦!浑浑噩噩的看着唐秋正施针、看着他的口一开一阖,却完全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是恍惚间意识到,母亲已经脱离了危险。
然后他再也无法忍耐的,从那个帐篷中冲了出去!
愤怒、震惊、怨恨……他以为他会被这些扭曲的情绪充斥,可真当他的猜想被证实时,他的脑中甚至是一片空白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脑中只来来回回、徘徊着母亲中毒之事,徘徊着那一盒、被父王亲手送上的糖糕!
人都道恭王对安代公主一见倾心,不惜放弃亲王世子之位,都要求娶公主。可他自小便觉得,父王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淡。不是严父苛责、不是望子成才,而是、而是……
很多时候,他觉得父王看他的目光,像是希望他不存在一般。
这般可怕的猜测,他从未对母亲提及,母亲所虑他们父子并不亲近,也并不是因为父王不擅做父亲那么简单!
迎娶异族公主,失去亲王爵位,生下如自己这般、被人视为异类的儿子,他不知当年父王对母亲是不是一见钟情、真心求娶,可如今、如今……
想起听母亲提起,这三月以来,父王从外带回的糕点的贴心时他心中的异常,想起母亲捻着糖糕放进口中时嘴角的微笑,更想起因着母亲是身份特殊的和亲公主、平日饮食都有专人负责试毒……
而三月以来,未经查验、便能入得母亲口中的,便只有那些糕点、那些——由他父王亲手交到母亲手中的糕点!
他的父王、亲手、对他的母亲下毒……
到了最后,他的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来来回回、占据了所有!甚至连情绪都变得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被一个奇怪的隔膜笼罩,将他与其他一切分割开来!他曾经的一生都被这真相撕扯得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回原先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会这般破碎下去、就这般变成一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怪物——直到、直到他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接纳,直到他听到一声轻叹在耳畔响起,直到徐锦瑟在他耳畔轻声说着:“会过去的,一切都……”
那个瞬间,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自迷失的边缘,骤然拉了回来!
他在忍不住回抱住她,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藏一般,将自己深深地、彻底的,埋入她的怀中……
第195章 情
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相拥着的两个人,都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晏庭曜的脑中依旧一片空白,心中沸腾着的情绪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变得更好、也不会变得更坏,未来如何,取决于他如何去做。而那一条通往未来的路,已模模糊糊呈现在了眼前。
一瞬间,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样。
唯一确定的是,未来的那条路上,他不想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不想失去眼前……这个人。
感受到他情绪渐渐平复,徐锦瑟轻轻呼出口气。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相便是这样,上一世的晏庭曜,在安代公主去世后,发现这真相时,该是如何的……
被至亲之人欺骗、背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般的痛苦,与前世的她,何其相似!
恭王、裴氏、徐锦华、云姨娘……这些背弃了他们的人,用卑劣的诡计、想要将他们拉入永生不得安宁的地狱,晏庭曜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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