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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鞍白马度春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痴娘
银鞍白马度春风
作者:痴娘

帝姬李珠珠,在花朝节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位银鞍白马的俊男子,乘春风而来……他说,他是梦神。

标题出自李白的《少年行》,“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银鞍白马度春风 分卷阅读1
书名:银鞍白马度春风
作者:痴娘
文案
帝姬李珠珠,在花朝节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位银鞍白马的俊男子,乘春风而来他说,他是梦神。
标题出自李白的少年行,“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cp:女主x梦神,1v1,he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第一章
小暑这天,沈才人生了。
当天正下着细雨,绵绵阴郁,这消息仿佛雨中炸雷,只一声,短促,稍纵即逝。诸殿妃嫔甚至都不愿停下手中的事,为这个顿上一顿。
这沈才人可真够倒霉的不少妃子心中偷乐,幸灾乐祸。
按常情讲,后妃最期盼帝王眷顾,诞下麒麟,母凭子贵可这一朝的敖国后宫,却偏偏相反。
本朝的皇嗣血脉,仿佛中了邪咒。
当今圣上,清明雷厉,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一代雄主,可论及情爱,却极致寡淡冷漠。他成年许久,直到二十二岁封越王时,才娶了一妃一妾,后来登基做皇帝,也未急急再纳。两位娘娘共为皇帝产下三位皇子,均未活过十五岁。
到皇帝在位的第十年,大敖已无皇嗣。
不能绝后啊朝臣们纷纷上奏,皇帝却漠然处之,到第十五年,皇帝许是扛不住谏议,临幸了一批秀女。这批秀女陆续有孕,说来也巧,她们诞下的全是皇子,一共十一位,还是十二位
记不清了,反正这些小皇子,无一活过周岁,或病或因意外,早早凋零。
再后来数十年宫中零星有皇子出生,而后早夭。
“大敖大敖国运昌,风调雨顺事事旺。天下太平龙凤祥,唯有一事怪凄凉。万岁得男不得女,年年只有皇子降。皇子麒麟命不长,嗷嗷待哺转眼亡”
后宫妃嫔,没人敢怀孕,没人愿意生孩子了。
前年年初,万嫔诞下皇子,一过满月,就高烧夭了。万嫔心苦,日夜抹泪,肝肠寸断。
更甚的,妃嫔们都惧怕皇帝临幸了,一听要侍寝,就战战兢兢,怕遭伤心。
近两年,宫中再未闻婴儿哭啼。
沈才人是去年查出害喜的。她心肠软,加之入宫不久,心中抱有一线希冀,决定将皇子生下来
“笠雪殿的沈娘娘诞下了皇长女。”内侍们向自家娘娘禀报道。
什么女孩儿
诸宫的嫔妃略微有些吃惊,这是本朝第一位皇女降生呢女孩儿兴许有不同呢,能活得长久又兴许女孩儿也没什么不同,沈才人徒搏一场伤心。
生下来那就养着吧
沈才人一养就将这位大公主养过了满月。紧接着,又安安稳稳养过了周岁,一岁半、两岁。
诸宫妃嫔渐渐坐不住了,连淡漠的皇帝也留意起来,说“难得有女,掌上明珠,不如起名珠珠”,还给沈才人晋了婕妤。
笠雪殿一时风光无两,有人说这是新人新气象,但也有更多的人预言:盛春繁花似锦,不过一晃,马上就要花落叶凋零。
可是珠珠公主没凋零呢她养在沈婕妤膝下,平安长到五岁。
有几殿宫里的娘娘,就起了感慨和推敲,由嫉妒转为怔忪再转为羡慕,最后起了效仿之心:是不是生个皇女,就能如同寻常人家的女儿,长大成人了
不羡生男羡生女,不愿生男愿生女。
是年秋冬,后宫中好几位娘娘有孕,可是生下来一瞧,全是男婴。
不出十天,全部害病亡故。
皇朝的诅咒仍在继续。
而珠珠公主,却是一年又一年长高长漂亮,健康平安,犹如明珠,光华万丈。
丁卯年腊月,下了一场漫天席地的大雪,连绵余月。据说,这是敖国百年来最冷的冬天。
思芳殿的地龙已烧至最大,邢淑妃却仍觉着冷,她尝试着将柔荑从手炉上离开,去绣锦帕,可才捏了一会针,五指就冻得跟硬.棍似的,僵硬没有知觉。
邢妃将两手重放在炉上,顿感温热。她摇了摇头,这个天气,女红是做不成了。
邢妃往窗前踱,立马就有宫人上前询问,“娘娘是要开窗赏雪么”
邢妃双肩一耸,开窗那不冻死了邢妃遂道:“不开。”她转身要折返,却猛然窥见窗外一抹红。
隔着窗纸,那抹红模模糊糊看不清,但能辨认出红的方向,是左上角,庭左墙头。
莫非是一支香雪梅花,倚墙斜出,迎寒绽放
邢妃的脑海里竟不自觉浮起清朗画面,又恍觉耳畔有一只铁笛,正奏着江南的悠扬。
邢妃定睛吸气,清醒神志。她清楚得很,思芳殿的庭院内外,都没有植梅花,一株也没有植。
邢妃道:“本宫要出去走走。”宫人连忙取来鹤氅,为邢妃系上,又举着伞,连声道着“娘娘小心路滑”为她开路。邢妃出门,还未步下台阶,目光就已往左望,果然,那墙头只有三两支未被雪折弯的翠竹,并无梅花。
墙头上坐着一个小人儿,穿着一身红衣,垂着两只脚,微微轻晃。
邢妃离得远,辨不出小孩是男是女,她下了台阶,走近了许多,才确认红衣小人是个丫头。
哪来的丫头宫女可不是这身穿着
下一刻,邢妃心中明了:这宫里唯一一位的珠珠公主
“哎呀当心”邢妃尚愣着,周围的宫人内侍已经呼喊起来,那墙头的珠珠公主身.下打滑,正从墙头跌落。
邢妃心里莫名揪起,下意识地要去救珠珠公主,可惜迟两步,其余下人亦迟一步,珠珠摔下来,跌在墙底雪堆里。
邢妃见小公主摔着,忽觉疼在自个心里。她忙上前,不顾风雪寒冷,抱起公主,这么一抱,才发现珠珠是一个好软好小的人儿,温热温热的。珠珠天生笑相,乐万分,邢妃与珠珠对视,时间愈久,就觉得心愈柔软。小公主的笑容甜而不腻,怎么都看不够呢
珠珠眨了眨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忽然道:“谢谢。”珠珠说完,轻轻将头靠在邢妃锁骨往下位置,蹭了一蹭,接着,又蹭蹭她。
邢妃觉得雪都化了,春天来了。
自己要有这样一位女儿,该多好啊
半个时辰后,邢妃就把这事弄清楚了。沈婕妤平日教养得严,珠珠公主只能待在婕妤的笠雪殿里,早闷坏了。上上个月沈婕妤又有了身孕,一直害喜,折腾不已。沈婕妤管教珠珠的时间少了,珠珠就钻个空子,从笠雪殿偷跑出来,她四处乱逛,爬秋千,爬假山,最后爬上思芳殿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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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有雪凝成了冰,颇滑,珠珠一个没坐稳,狼狈摔下。
事后,沈婕妤亲自来思芳殿,向邢妃赔罪。邢妃说罪到算不上,也不用赔,只是她万分喜爱珠珠,想让珠珠白天无事时,多来思芳殿看望她。
邢妃觉着,珠珠陪在她身边,都不用说话,只要冲着她笑,就够了。
沈婕妤岂能不允于是珠珠便常去思芳殿请安、陪伴邢妃,恰巧有一日,郝贵妃带着一班姐妹过来探望,瞧见珠珠,伶俐甜美,郝贵妃也喜欢,其她的妃嫔们也喜欢。
这后宫中的娘娘们,要么是从来没有过孩子的,看见珠珠,渴望渴求,视若珍宝。要么是有过孩子的,瞧着珠珠,想起自家亡故的孩儿,不由得将一腔爱惜之心,全转移寄托在珠珠身上。
于是妃嫔们平时吃茶,绣花,聚或不聚在一起时,总会向笠雪殿讨要珠珠,逗她解闷,教她唱歌、女红相处越久,诸位娘娘就越舍不得珠珠离开,各个待她好,赛过亲娘郝贵妃,淑妃亲手给她做衣服。贤妃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珠珠留着不出半年,不光一众妃嫔们喜欢珠珠公主,连太妃们都非常疼爱她。
大家都羡慕沈婕妤,真是好福气好生养可这沈婕妤似乎禁不起众人日日羡慕,竟在临盆产子时,殴了
诸妃听闻噩耗,不禁在对待珠珠的十分情谊,又添三分可怜,三分窃喜。珠珠才六岁,沈婕妤这么一撒手,小公主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
于是诸妃争着抢着要养育珠珠,
最先收养珠珠的,是邢淑妃。
邢妃喜滋滋,以前最恨申时敲钟,因为一到这个点,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珠珠就必须离开思芳殿,回笠雪殿了。现在好了,她收养了珠珠,小公主从早到晚住在思芳殿,申酉戌亥无论几时敲钟,珠珠也不会离开了。
可是数月后,邢妃对待珠珠,却不那么亲了,竟同郝贵妃商量,要不让珠珠去郝贵妃那住
郝贵妃喜不自已,先做一番客套推辞,随后接了珠珠去住。可是,又过了半年,郝贵妃竟也将珠珠转给贤妃。又数月,贤妃再转手至珠珠九岁时,已经整个后宫的宫殿住了个遍。
最后,珠珠独自住回笠雪殿。
嫔妃们对待珠珠的态度,变成可亲却不敢亲。她们瞧着珠珠时,眸光总是闪烁,隐隐能捕捉到眸中那一两丝惧怕
宫中有谣传:珠珠公主,是一位从来不困,也不睡觉的人。
人不,也许她不是夜间珠珠公主不仅不睡,而且子丑之间,她的眸子,会呈现一种淡淡的绯色,若与她同处一室,见则悚然。
怪不得最初的最初,沈婕妤要将珠珠公主困在笠雪殿,“教养得严”,不许外出
渐渐地,这类“物之反常必为妖”的谣传,陆续传开来。到最后,传到皇帝耳中。要知道,皇帝最忌讳作妖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奇情奇欲。今日520,我爱你们。
、第二章
但出乎意料,皇帝并未触怒。他怔忪半晌,随后离去。
皇帝没有制止谣言,甚至没有宣召珠珠公主,确定真伪。
岁月悠悠,一晃又是四年。珠珠已经过十三岁,仍是夜夜不能眠她也不觉困。
一夜子时,宫内静悄悄,连月亮也被云朵遮了半边脸,昏昏入睡。
可珠珠却精神奕奕,她蹑手蹑脚,躲过几个当值的宫女,溜出宫外。
寂夜旷庭,是珠珠常年最好的玩伴。
珠珠边走边逛,约莫半个时辰,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苑的莲花海。正值盛夏,莲花放肆地绽放,几乎要霸占整片海池,将那些舟船都逼至海池一角,紧紧挨成三排,开不得船。
夜深了,天是黑的,水瞧着也是黑的,莲花默默无语,周遭万籁俱寂。只有众船之中一舟独亮,映出舟内一人的淡黑轮廓。
异常安静。
珠珠第一次见这般场景,不由呆住。那舟内的人十分警觉,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从船舱内钻出来。
珠珠与他四目相对,只数秒钟,珠珠就认出他是谁。
那是每年除夕夜家宴上,端坐在最高位,俯视众生的父皇。
竟在三更船舟上,再窥天颜。
珠珠赶紧下拜,“孩儿参见父皇。”她悄悄用余光去瞧皇帝父皇仍是英俊的,微白的两鬓又添着沉稳,只是不知为何父皇的鬓角处垂下来一缕乱发,晃晃悠悠,令人不安。他鼻梁过分高挺,在恍恍月光,显得有些阴郁瘆人。
珠珠畏惧,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听见皇帝温柔暖和的问话传来,“你觉着这夜莲,好看在何处”
珠珠一怔,低头琢磨该如何接话,却听见皇帝又道:“夜风寒凉,早些回去吧。”
珠珠急忙抬头,皇帝却已不见踪影他就像传说中那样,武功入臻,来无影去无踪。
翌日,喜讯传入后宫皇帝予公主良田三万亩,赐号福成。
珠珠十三岁,终于有了自己的封号,成为福成公主。
这一年的冬天,京师又下了雪。雪一化,春很就快来了,福成公主也如冬进春般,心里起了变化。珠珠开始偷偷地照镜子,甚至大着胆子,偷了一块贵妃的眉墨,悄悄攥在手心里,一整个白天都不敢拿出右手来。晚上回到寝殿,她不会研,就在胭脂砚上瞎研一气,然后描在眉上。小丫头手不稳,抖,眉不慎描偏,墨染了大半个额头。珠珠急忙用手去擦,却忘记手上沾着墨,一瞬间成了大花猫。
珠珠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着急,满头是汗,她掏出帕子沾取桌上茶水,再拭,可那眉墨品质优良,怎么拭都拭不掉,反倒是小花猫彻底变成了小黑猫。
珠珠面上愈发渗汗,想哭,却偏忍着不哭夜再深些,万籁俱寂时,她还是忍不住伏于桌上,掉下数滴眼泪来。
翌日清晨,珠珠唤来值早班的宫娥,让她帮着擦洗。那宫娥瞧见公主模样,想笑不敢笑,将头埋低,以袖掩口道:“喏。”
宫娥取来净水,烧开后晾至温热,将绢帕子沾湿,先在公主脸上轻轻抹一层水,然后再抹一层特供的玉膏。那膏子一上脸,顷刻起沫,再换了新帕子来,重新沾水,细细给珠珠擦脸,黑墨一点点清除。那宫娥手法柔得很,令珠珠丝毫不觉得疼。
末了洗完,那宫娥并未离去,只是低头半跪,双手扣盆,轻声道:“奴婢倒是知晓一些妆法技巧。”
珠珠一听,正合心意,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晓绿。”
珠珠让晓绿留下,贴身服侍了。
晓绿颇擅妆容,教与公主。珠珠伶俐,不出两月,已将晓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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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技巧尽数学去。晓绿无技可教,珠珠便开始自创技法,妆容,她自有一番悟性,无论是发髻、花钿还是眉目,总是前无古人,其她宫人只有模仿的份。
再后来,珠珠已不满足局限于妆法,连衣衫裙袄,她也开始亲自画图裁剪,别致精巧渐渐地,亲近珠珠的妃嫔们又重新多起来,她们在白天造访笠雪殿,向珠珠请教妆法打扮,夸公主“妙手天成”,待敲了未钟便离去。
夜里,仍害怕珠珠。
翌年二月十五日,是花朝节。
民间女子踏青郊游,宫中女子难出宫门,便由郝贵妃主持,在御苑里举办赏花大会,诸妃列席,公主郡主们也受邀参加。京师居于敖国版图的北部,天气偏寒,二月十五,仍是枯枝褐土,未有一丝早春的迹象。
郝贵妃便命内侍生炉千只,催花早发。炉子生了三四天,也未见花全绽放于是只能邀请大家赏花苞。
其实花苞也好看的,靠近花托的位置红,花尖儿白,红红白白,稚气添娇。
大家都说,赏花大会那天的福成公主,就像席间未展开的花苞,五官还未长开。但到底是御苑里的花,精心培育,和其它地方开的不一样,公主生的模样好,又会打扮,过个三、五年再看,定是灼灼芳华。
因为席与席之间距离不远,珠珠又耳朵尖,便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她表情平淡,目视别处,假装不知道大家在议论她。
珠珠心里偷乐,仿佛吃了一口又一口精酿的蜜,甜到腻。
最后乐得忍不住了,珠珠赶紧抓了一块雪梅肉圆糕,抬袖掩口,假装要吃,其实是一双唇藏在袖子后面偷乐。
而其她人呢,只能瞧见珠珠袖口一大朵水芙蓉。那是她去年夏天从莲花海摘的,脱水做成干花,裁减修型,再用鱼线缝在袖口,新颖别致。
珠珠披的袄子是水蓝色的绸缎,于是她胳膊一晃,蓝绸如波,水芙蓉则像是随浪摇曳,一切都鲜活起来。
就在这荡呀荡的时候,苑门口内侍通报道:“皇上驾到”
御苑里的女子全跪下来。珠珠跟在郝贵妃后面贵的,她没抬头,只听见皇帝准许郝贵妃起身,喝了一口桃花酿酒,说了四、五句客套话,连御苑都没进,就离开了。
例行公事而已。
皇帝走后,大家继续开宴,但就珠珠观察,诸位母妃娘娘的眼中,都或多或少有几分失落。尤其是郝贵妃,好像连笑容也没有了。
珠珠曾听晓绿说过,皇帝还是越王时,就纳了郝贵妃做妾。皇后去世,郝妃就变成这宫里跟随皇帝最久的女人。她家世也不错,很快就被晋升成贵妃,统领后宫事宜。
只是皇帝十五年没有再封后,郝贵妃也没再晋一级。
“听说啊皇后其实不是病逝,是被郝贵妃毒死的呢宫里都这么传”晓绿说这些秘闻时,嘴巴距离珠珠耳朵特别近,气息全喷进珠珠耳朵里。以至于珠珠这时回想,仍觉着
耳朵有几分痒。
珠珠抬手去挠耳朵,挠完了,凝视郝贵妃出神渐渐眼神飘忽,视线游移不知望向哪儿去了。
俗称发呆。
“公主殿下,你在看什么呢”
珠珠被这声音惊到,抬头一看,头顶上就是郝贵妃。什么时候近前的,没发现啊
郝贵妃又问:“公主在打量什么”
“我、我在想一些事。”珠珠撒了谎。
郝贵妃一听,竟是神色渐哀。她微微转头,恰巧瞧见珠珠袖口的花朵,不禁落席就做,将袖口仔细端详。郝贵妃素爱新颖,又爱花哨,便道:“这水芙蓉倒是不错,珠珠啊,你有空给本宫也制一朵。”郝贵妃笑望珠珠,“你倒是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郝贵妃的神色突然凝固,“算了,还是别做了。”
这末了一句,语气渐凉,到最后一个“了”字,已是冷冰冰。
珠珠小声询问:“母妃,您有心事吗”主要是怕郝贵妃生气。
郝贵妃淡淡摇头,命令随身侍女,“把本宫那些酒,拿过来。”珠珠勾着脖子往郝贵妃原来坐的地方瞧,宫里人都知道,贵妃擅长酿酒。每年第一株桃花开花,她都会全部摘下,亲自酿造,献给皇帝喝。
宫女将酒酿端来,郝贵妃示意放下,那几个宫女,就乖乖退到郝贵妃身后。郝贵妃提起酒壶,先倒一盏,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至珠珠面前,道:“还有些桃花酿,你陪本宫一道喝了吧。”郝贵妃又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听着像赌气,委屈,:“都喝光算了。”
宫女们在后面,你望我我看你,犯难:贵妃娘娘的桃花酿最是性烈,成福公主年纪尚浅,只怕喝不得。
郝贵妃有心思,珠珠傻,两人哪管那些,你一口我一口抿起来。郝妃酿的酒偏甜,入口根本不觉得像酒,酒劲都在肚里。所以珠珠一口接一口,觉得甜蜜好喝,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续了七、八盏了。
散席辞行,珠珠还是正常的。往笠雪殿走,走到半路,她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看得见啊可是脑子怎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家在哪里哎呀呀,珠珠瞧那树上赏红挂的五色彩纸,瞧不清。她眯眼数:红的、黄的、绿的、绿的、绿的珠珠把眼一闭,又睁开,瞪大了数,这会彩纸又全变红色了。
天啦
珠珠几近崩溃,瞧见前头有一块石头,就走过去,做下休息。她努力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可还是糊涂。且靠着这石头,困劲也上来了。珠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倒下去的,反正她趴在石头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中的背景是珠珠的寝宫,山屏上的金碧螺钿熠熠生辉,但树上的彩纸却翩跹飘进殿内,在空中旋转、打圈。它们好像又不是彩纸,而是御苑里的花总之,有一只不知是红花,还是红纸的东西在不断四展扩大,其它的东西则逐渐模糊消失,最后连背景也消失了。
那朵红花突地迸裂,绽开,退后。珠珠杏眼迷离,在梦里她仍带着酒劲,费了好大劲才看清,从那很远很远地方重新回来的,好像不在是红花,而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穿着炽烈的红衣。
他越走越近,照下来的日光仿佛是水,一点点洗去衣衫上的赤色染料。待那男子近前,距离珠珠不过十尺距离时,突然听见一声马鸣。
珠珠再看,才发现白衣男子是骑着马靠近的。银鞍白马,她之前竟一丝一毫也未注意到。
男子道:“李珠珠。”其声清澈。
珠珠启唇,自个儿吐出的酒气把自个又熏醉了,“来者何人,敢直呼本公主名号”她边说着,边打量男子,其貌清扬。
男子道:“你猜。”
珠珠的目光正巧停在银鞍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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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便说:“哦,你是白马化身。”
、第三章
“那我骑的又是什么”男子反问道。马就在眼前,何来马的化身。
男子也不恼,让珠珠再猜。
李珠珠见八面鲜花环绕,姹紫嫣红,便猜,“你是花神。”
“是,我是花神。”男子低回要眇,“也是梦神。”
珠珠听罢,点了点头,她心想,这神仙的人手还真是少啊。一位神仙要当两份差。
李珠珠酒劲还在,头疼欲炸,只有大休一场才能补救。她合眼要再睡,心想反正招呼也打了,她和神仙井水不犯银河水,各干各事吧
“李珠珠。”梦神却再次呼唤她。
珠珠不搭理。
“李珠珠。”
唤得多了,再好听的声音,也会变成乌鸦的聒噪,地鬼的悚然。
李珠珠烦了,梦里的她坐起来,在石头上打了个盘作,直面梦神,“神仙,您究竟是要干什么啊”她瞅着梦神,才发现梦神的五官至始至终没有动一下。神仙都是面无表情,清心寡欲的,只有这样才能长命永生。嗯,理解。
梦神道:“我入你梦来,是来许你若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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