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降临

“这是哪家武馆的格斗技法，能把这么一个壮汉甩出去。”
“以弱胜强，英雄救美，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我恋爱了。”
听着四周越来越响亮，内容五花八门的谈论声和聚拢上前尚且不知道的年轻男女们，早已看清楚刚刚凶悍的膝击下造成什么结果的陆明远紧咬着牙齿，推开越挤越紧的人群，拉扯着师弟朝着酒吧的后门迅速的跑去。





旧日降临 第二百一十五章人人为我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成为鸿远武道馆的最强者，晋升武道家为武馆在武道大会上取得胜利！”
一个面容青涩的年轻人跪倒在一位白发老者的面前，接过了老者手上的秘传武道。
而此时的脑海中的记忆却在瞬间扭转，转回到一处昏暗的静室，面前是一位精神矍铄的灰鬓中年男人，白堂静的意识一阵恍惚，总觉得眼前的人极其熟悉，但又无论如何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精英武道万化归元，白鲸吞云气聚气入海。小远，武道之路唯艰且阻，就算是武道家也还需砥砺前行...”
白鲸吞云气？
鬓角黑发散乱，秃顶的中年男人默默的矗立在高楼之下的阴影中注视眼前的道馆嘴角露出了森冷的笑容，“这就是我火云邪神的第一站吗？”
这个男人是谁？
...
黑发如火焰般飞舞，身形高大的面容俊美充满魔性魅力的男人负手而立，仰首望天，忽地长笑起来。
眼前骤然一个惊天裂空的湛蓝闪电劈下，照亮昏暗的天幕。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又是谁，或者说...我是谁？
在无边的深沉阴暗之中无数的人影闪动，发出凄厉的哀嚎，白堂静陡然清醒的意识开始在黑暗中惊恐的奔跑起来，他不知道到底要跑到哪里去，但他知道他必须从这脱离出去！
他要活下去，他得活下去！
无垠的黑暗中一点明亮的白光从白堂静的眼前升起，让他兴奋，欣喜不已的同时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样猛地冲向光芒闪烁的所在。
但是那不是一团单纯的白色光芒，甚至没有给白堂静带来任何感官上的温暖，眼前骤然出现的是由无数纯净的光线所组成的一具扭曲诡异的人形光团。
没有任何五官的人形光团光洁的头部的位置在白堂静的注视下微微扭曲蠕动着显露出原属于白堂静的面容，他用这幅完全相同却在对方眼里极其陌生的冰冷面孔凝望着眼前由于内心惊恐畏惧而逐渐停下脚步的白堂静漠然的道：
“成为我，成为我的一部分。”
白堂静凝望这面前这团扭动的光团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大难言的恐惧，他猛地转身向外跑去，但仅仅只是一步踏出他就像坠入无底深渊一样瞬间失去了意识。
只有那团光影的声音仍然回荡在他的耳边。
“人人为我。”
“啊……啊……啊啊！”猛地挣扎着醒来，白堂静浑身上下尽是汗水，他眼底里尽是恐惧。
“好了，好了，放松，放松，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安全了。”
“有人要吃掉我，他想吃掉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剧烈地喘息，白堂静的视野从模糊渐渐转为清晰。
只见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护士，她柔声的安慰着白堂静，让满心恐惧盈胸的白堂静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是在医院，你看，我是护士。”面容清秀的小护士指了指自己饱满的胸前佩戴着的胸牌，轻笑着言道。
“是谁送我来的？”四处看了看，白堂静忽然陷入了迷茫，昨天的事情在他进入酒吧之后就想的格外的模糊，当他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就好像完全失去意识一样，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的记忆。
白远所化作的意识核心在化作纯粹的意识体运用道心种魔大法将自身化作魔种侵入白堂静脑海夺舍的开始还异常顺利，但毕竟是第一次实施此种方法，特别是在被酒精冲昏了宿主的大脑并且被剧烈撞击了之后就更是艰难，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偏差。
而白远的意识体也在融入白堂静意识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作为拥有并凝聚‘人’之概念的第五能级，在第一次探索他人精神海的时候，白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源点内概念的搏动与种种玄奥的信息，也正是这些信息暂时牵扯了白远的注意力，让他对这具身体原本的意识暂时放任，按照早已种下的精神暗示行动。
至于虚拟人格的投放，骤然变化的性格与能力在白远想要隐藏身份加入武道大会的时候突兀的使用根本难以达到目的，自然没有被考虑在内。
只要白远明了人类意识会对他的概念升华起到何等的促进作用完全解析了概念内波动的信息根源，他就会迅速的掌握这具身躯，亲自下场。
此时陆明远正拎着几包东西推开了房门，在叫开了房间内的护士之后，他大喇喇的坐在了白堂静的床边调侃道：
“小子，昨天那几下可真是打得不错，什么时候连虎豹雷音都已经练成了还藏着掖着，是准备在武道大会上发挥吗？”
他眨了眨眼睛，拍了拍白堂静的肩膀。
“昨天的事情还好我们跑的快，你这小子平时也没看出来，结果真到了关键时刻下手那么狠。”
说话间的功夫，陆明远已经从口袋了掏出了一部手机，轻点几下，将其摆放到了呆呆发愣的白堂静面前。
“师弟，看看你昨天的大发神威，还好酒吧的灯光昏暗加上你脸上的血迹，那些人没有拍到你的正脸，不然就算是我们也会有些麻烦。”
白堂静听了这话，才终于有些讶然的点开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网络热门播放，一头雾水的见从那魁梧的男子闯进了酒吧，一直到自己将其‘击倒’，真的被人完完整整的清晰拍摄了下来，而且数量还远不止一部。
草草浏览了几段视频，他忍不住苦笑着说道：“师兄，我也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记不得了。”，说着便指了指自己脑袋上还缠着的绷带把手机还给了陆明远。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那人干脆利落的打死，在视频中只能见到自己迅速的打倒了男人之后从酒吧离开的场景，而陆明远却以为自家师弟是因为第一次当众杀人仍旧有些心理阴影因此也是嘿嘿轻笑之后转过了话题，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旧日降临 第二百一十六章 潜移默化
熙熙攘攘的人流见证了武道大会初赛的热烈盛况，作为香江本土的武馆之一的鸿远武馆非但没有精英武道馆直入三十二强的权限，甚至需要从最基本的初赛打起，从无数底层的武馆中争夺出一条强盛的道路来。
而这也是一些中等程度的武馆在香江最有力的宣传途径，只要门下的弟子可以在武道大会的实况转播中打出出色的成绩，那么无论是武道大会原本的奖励还是实况转播的分成，甚至武馆本身还会为参赛的弟子准备了一些额外的好处激励自家门下弟子的积极性。
白堂静原本并没有参加武道大会的打算，但自从酒吧那一夜之后，他自从出院之后就惊喜的发现自己对于自家五行格斗术的理解就愈发的深入，并且毫不费力的就将其激发而出的虎豹雷音的境界巩固了下来，在之后的演练中甚至有逐渐迈入下一层次的趋势，这让白堂静兴奋不已的同时也对这一次的武道大会抱有了一份期待。
现在掌握虎豹雷音的他，只要能够将五行格斗术的境界再向前推进一层，迈入气血混元的阶段，掌握几门原本他一直无法理解，难以施展的秘术法门，必然可以打赢初赛的几场擂台赛，甚至之后的小组赛比赛也不是不能够期待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白堂静不仅在回到武馆之后的几天内填写好了参赛的表格，更是狠下性子来锻炼自己，磨炼格斗技巧，就连陆明远隐晦的几次邀请都没有顾及到，满门心思的埋入了他一直热爱的却因为天资所限进展缓慢的武道之中，并且取得了出乎意料的进步。
在这十数天的时间内，白远潜藏于白堂静身体内的意识也逐渐消化容纳了关于‘人’这一概念的变化，在‘看’到附身的人类脑海内的执念之后开始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手段尝试占据他的身躯，并不断的增加白堂静对于武道理念的理解和习练天赋让他获得更加强大的肉身，为其正式接手做好准备。
这也正是之前的白远没有意识到的缺漏，其过分强大的精神意识在之前侵占白堂静躯壳的时候就造成了宿主的脑海震荡，使得其出现了类似脑震荡一样的副作用，如果他当时真的考虑毫无顾忌的占据这具身体，凭借白堂静当时那种孱弱的身体素质，怕是直接会被大量的信息撑爆脑子，然后使得白远这一次的夺舍失败。
而再次浪费时间想要找到一个良好的夺舍对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无疑是会大大浪费白远的时间。
他现在最缺的可能就是时间。
想要完全体的进行意识侵占，施展道心种魔大法中的天魔夺魄，他不仅仅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短暂使用的容器，白远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坚持他使用到比赛结束的身体与身份，种种强悍的秘传武道与格斗秘术以孱弱的身躯贸然使用只会造成身体快速损坏的下场。
如果无法支撑到武道大会的结束那么他对于找出幕后主使的计划就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
一月二十日，上午九时，随着一声钟声响彻香江的大街小巷，武道大会的初赛也正式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帷幕。
默默的跟随在队伍的后面进行测试的白堂静脸色略微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本身在武馆中就只是一个教习手下的学员而已，所以初赛虽然跟随在武馆的大部队一起前往初赛现场，但他和鸿远武馆内的天之骄子，馆主弟子们并不在同一场次场地比赛。
武道大会最初的环节，是关于基础的体能、拳力、步法测试，毕竟这些基本素质都达不到的话，你说自己有多能打也是没办法让人信服的。在这些方面白堂静作为习练秘传武道多年的学员自然是基础素质达标，虽然谈不上多么出色的，但在最后一段时间的临时抱佛脚以及天赋资质莫名其妙的大幅度提升的缘故也是得到了一个中等层次的测定结果。
在迅速的通过基础测试环节后，白堂静很顺利的就拿到了自己的编号。
2569号，默默的打量着手中五位数的号码牌，他不由得吐了口气，虽然人数远比白堂静在参赛之前了解到的要多，但是凭借手中的测试结果，他在纸面上的数据就要比一半的人要强出不少，这样轻轻安慰自己之后，白堂静惊喜的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果然缓解了不少。
在等候的道场中转了几圈，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压压的人影在晃动，虽然初赛是在三天之内分批次举行，最后划分出百强，但是因为是第一天的关系，还有许多之后参赛的对手来到赛场熟悉环境，观察潜在的对手，这就造成了现在人山人海的景象。
默默的咬了口自带的白面馒头，喝了口温水保持体力的白堂静呆在道场的角落里默不作声。
每逢大事必有静气，似乎说的就是他现在经过那次事件之后所转变的性格，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比赛的时间临近，白堂静纷乱的思绪都随之平稳，宁静下来。
这其中虽然有着白远精神意识渗透的内在影响，但对此毫不知情的白堂静只觉得他的状态已经在这吃饭喝水的动作里不断的调整，达到了最佳的状态，宛如最精密的机器做好了一切万全的准备即将启动一样，精准，完美。
吞咽下一口淀粉混合物的白堂静感受着躯体的血液在血管中仿若溪流潺潺流淌，肌肉线条，骨骼纹理就好像发出齿轮咬合般细密的配合在一起给他带来巨大的信心和力量。
啪！
轻而易举的捏扁手中的水瓶将其精准的投入十数米外的垃圾桶内的白堂静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拍了拍了黑灰色的长裤，走向了选手通道。
时间已然指向了十点，第一场次的初赛开始了！
...
“鸿远武馆，白堂静。”
“白猿武馆，杜飞鸣。”
白堂静与杜飞鸣两人同时迈上擂台，呈多边形的擂台上铺满了紧致的青石砖块，以布鞋轻轻踩踏在其上的白堂静甚至凭借近来不断提升的敏锐触感可以通过脚底清晰的感受到石砖冰冷的温度与坚硬的厚重感。
而此时对面的杜飞鸣也在抬眼打量面前的对手，和白堂静不同，他在参赛之前做出了详实的准备，对这个赛场的几乎所有流派都做出了基本的了解，现在他的脑海深处就在回忆着关于鸿远武馆的简略资料。
“五行格斗术，以多变和适应性著称，但是说白了了就是平庸，没有任何自己的优点。”
“特别是作为一个尚未踏入真传门槛的道馆弟子，必然没有受到过真正进阶的格斗技巧的指导。”
杜飞鸣在内心默默评价估算着白堂静手中掌握的鸿远武馆最为出名的格斗术，虽然每家武馆秘传武道名称都是秘而不宣的东西，但是最基本格斗术只要想要了解就还是可以找到部分信息流出的。
白猿武馆的猿魔拳与其秘传武道相辅相成，精深之处可以震荡骨骼肌肉发出猿魔大吼，干扰对手意志精神的同时达到杀敌的效果，但是由于对肌肉抖动震颤的要求过高，需要的是更多的体力消耗和精准的血肉控制技巧。内心想到自家武馆格斗术的特点，杜飞鸣眼中狠辣的神色闪烁不定，决定依靠对对手的了解速战速决，尽快解决对方。
“拳脚无眼，生死勿论，开始！”




旧日降临 第二百一十七章 泛意识化的第一步
裁判的话音刚刚落下的向后撤步的瞬间，空气间就猛地传来一声噼啪的爆响，一道黑影猛然间的一窜而出。
猿魔出洞，神仙难当！
杜飞鸣的两手在裁判尚未说话前就收束于腰腹缓缓蓄力，他巧妙的将手掌曲在其中，在裁判话音落下的刹那踏步进击，以前冲的姿势甩动手臂，肌肉抖动震颤间震荡空气发出了尖啸的猿鸣，简直是狠辣果断到了极点。
站在场外观战的寥寥几个观众眼前就是陡然一花，将场上骤然掀起的激烈战况收入眼中的同时就仿佛看到了一副猿魔咆哮，凶猛扑袭的幻象，不由得大汗淋漓的尖叫出声，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初赛就有如此精彩的比赛！”
“这场比赛来的值了。”
正在几个观众交头接耳的交流，双眼目不转睛的时刻注意场中动静的时候，擂台之上变化再起。
只见杜飞鸣高大的身影宛如猿魔巨兽扑袭而来，裹挟劲气发出凄厉吼叫之间猛地踏步来到了白堂静的面前，他的手掌前伸骤然紧握，五指呈爪朝前狠狠一抓，劲风呼啸抖动之间无形的猿鸣已然层层叠叠灌入面前对手的耳中，干扰其意志。
耳边呼啸的气流刮擦的白堂静劲装的衣角随风摆动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胸口，好像在这一瞬间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但面对如此凶猛爆裂的爪劲，白堂静在杜飞鸣的狠辣目光下手掌轻柔的拂动，宛如在水波中捧起一汪清泉般缓缓截住杜飞鸣手上动作的同时另一只手以无比诡异的姿态向前探出。
缓慢而又快速，简直矛盾到了极点！
“汛流！”
沉静，大气，无形的气场随着白堂静的动作汹涌而起，空气层层叠叠的扭曲扰动，就好像在真正的水流中穿行一样，他的手掌以令人极其难受的姿态与速度，似慢实快的按在了杜飞鸣的胸口。
裁判注视着眼前的场景，聆听着耳边仿佛尚未消散的猿鸣，无端的内心就想起了一句诗。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杜飞鸣目呲欲裂的紧紧注视着按向自身胸口的手掌，脚步后撤想要脱离其攻击范围，只见白堂静苍白的手掌在这一刻如影随形，轻柔如同水流缠绕上了他疾退的身形，已然退到擂台边缘的杜飞鸣银牙一咬，双手交叉，重心下移就想要拦下对方的招式。
见到这一幕的白堂静脸色漠然的手腕一转，五指指尖竖起，带着一丝森冷的金属光泽迅捷无比的钉在了杜飞鸣交叉的手臂之上，浪潮涌动的寸寸劲力随之剧烈的轰击在他的手臂交叉处。
咔擦！
在杜飞鸣粗壮的双臂直接被源源不断涌出的劲力轰断，向两侧分开的瞬间，白堂静的右手已然竖掌成刀，向前狠狠一刺，凶猛的气劲贯穿空气，宛如枪尖裹挟着呼啸的劲风刺入了胸口门洞打开的杜飞鸣的胸口。
呃！一口淤血从杜飞鸣的嘴里吐出，一阵胸骨碎裂的炸响猛然响起宛如奏响了死亡的音符。
白堂静一击而中后，后退两步，回过神来之后就看见眼前的杜飞鸣脸色红润，脚步好象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想要开口说话却蠕动着嘴唇吐出来的都是血水。
“不...不可..”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体就骤然旋转了两下，跌倒在擂台之上，胸腹间巨大的创口以及嘴里都不断有殷红的鲜血喷涌出来。
杜飞鸣双目圆睁朝天看向不远处的白堂静，身体仍然在剧烈的挣扎着，似乎是想要改变自己已然身死的结果。
但很快他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尽了，曈孔也失去了光泽。
他死了。
作为从地下黑拳赛事中抽调出来的裁判打量了一眼胸腹被完全贯穿，完全失去生息的杜飞鸣，似乎是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反应的干脆利落的举起白堂静微微颤抖的手高声宣布道：
“胜者，鸿远武馆，白堂静！”
“好！”
“精彩！”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场外传来了寥寥几声突兀的兴奋热烈的呼喊。
索性这是规模最大的初赛，不是每一位参赛选手都有亲友团参加观战的，白堂静第一次杀人之后并没有什么人聚拢过来找茬，但是他自己却在下台之后，却猛地跌坐在擂台下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我杀...杀人了。”
前一次的痛下杀手，白堂静完全失去了意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在这一次完全是自主的情况下将对手击杀，他的内心迷茫与惊恐却不由自主的汹涌而出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神。
按理来说，哪怕是再胆怯的人也不应做出如此姿态，但是在白远潜意识的催化作用下，白堂静第一次杀人所带来的巨大的副作用远比正常情况下来的更加的强烈，并且情绪的剧烈波动飞快的加剧了白远对精神海的侵蚀同化速度。
脑袋低垂，双眼紧闭脑海中不断重现杜飞鸣惨死景象的白堂静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他对于杀死对手这一概念与记忆片段的更加深刻，瞳孔中逐渐开始投射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流光。
“人人为我...”
逸散的光点连接在一起宛如洁白的光带一般，哪怕是他紧闭了双眼也正在缓缓的从白堂静的眼角逸散而出，在他的面孔上勾勒出一幅虚幻且精致的花纹，他毫无自觉的嘴中吐出四个轻微到难以察觉的字眼，冰冷而又机械。
“喂，小子，你还不走在这等什么呢？”
直到第二位选手即将开始比赛，一位工作人员见到白堂静蜷缩在角落里的情景上前拍打着他的肩膀准备将其驱赶离开才将其骤然唤醒，那位拍打白堂静肩膀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工作人员被面前这个年轻人醒来之后缓缓抬头的双眼中流动闪烁的森冷，漠然的眼神微微扫到浑身猛地激灵了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
吓！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浑浑噩噩的从地上站起，浑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工作人员的白堂静用手扶着额头，向道场外走去，只留下工作人员仍旧颤抖着身躯站在原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是谁？
白堂静走出赛场专用的场地直视着头顶耀眼的阳光，却诡异的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凛冽的寒风吹拂而过，逐渐消散的阳光让他终于收回了自己呆滞的视线，重新恢复了灵动。
我是...人。
我是...白...远。
白远是我。
五指舒展，轻轻弹动手指的白远感受着在意识同化之后剧烈变化的躯体内部机构与汹涌震荡的识海，用衣袖擦了擦从鼻子里不断流出的殷红鲜血，满脸血色的露出了狂热的笑容。
成功了！




旧日降临 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枪
接下来的几天白远为了适应接管夺舍的身躯，都是选择与武馆的其他的弟子一起观战，因为他场次结束的较早的原因在第一批次的初赛结束之前，他可以获得充分的休息时间。
注视着道场内回荡着的拳脚轰击的炸裂轰响，白远默默的站在人群中注视着一位吨位极其厚重的男子将一位瘦削的武者强行勒毙的情景暗自计算着自己面对此种对手取得胜利的几率。
面前擂台上的这种被称之天赋异禀的选手在习练横练功夫的时候简直获得了一加一等于三的恐怖效果，哪怕是现在的白远在只能使用鸿远武馆五行格斗术的情况下想要获胜也必然会极其惨烈。
在香江内地武馆众多，竞争尤为激烈，更是因为武道议会坐落于此，对于武道境界的花费远比大陆要更加的详细具体，武者所在的境界被统称为炼体境，骨，肉，血液，皮膜，熬炼身体潜力，积蓄人体密藏，几乎大部分习练武道的人都会在这个境界中蹉跎多年才会得以获得突破。
半步武道家被详细的界定为炼精化气的关键步骤，全身血气融会贯通，劲力爆发技巧融于本能，杀伤力进一步提升，并开始逐渐踏入非人境界，为武道家的阶级突破做出准备。
耳边的惊呼与欢呼的轰响还未完全消散，撇开几个同属瘦削武者武馆的观众愤怒的表情不谈。
“之前那个瘦削武者我在基础测试的时候见过，他的全力一击甚至可以在寸许厚度的钢板上印刻出痕迹，然而却直接被这个...勒毙身亡，简直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