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降临

“我陪他们去回答一些‘问题’。”
平静的做出回答的白远并没有太过惊慌的意思，虽然警察的动作比白远想象中的要快上一些，但是还在他的意料之中。
并且在武道大会期间，如无意外，白远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刁难，但毕竟关系到‘国际友人’，为了防止他们真的摸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耽误了自己的时间，他觉得还是需要做好准备工作。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位稍稍得志的武馆学员而已。
“没问题，师弟。”陆明远还在叫嚣的神情一滞，听到了白远的吩咐之后迅速的拍了拍胸脯应承下来。
“白堂静先生，我倒觉得如果你心里没有什么问题，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听到白远的吩咐，站在出租车旁边的警员却是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文明人就该有文明人的解决办法不是吗？”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和警察多说的打算，白远推开车门走下了出租车，在魁梧警员的带领下坐进了黑色的轿车当中，随后就在警笛的呼啸间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看着自家师弟上了警车的陆明远咬了咬牙，万分确定师弟绝对是冤枉的他拍了拍座椅边的扶手，催促着还在座位上发呆的出租车司机神情激动的飚出了方言的道：“扑街咩！还在发什么愣嘅，赶紧去鸿远武馆...”





旧日降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友善市民白堂静
中环区的分局坐落于区域内地价最高，经济最为繁华的地区。
高大显目的政府大楼无一不彰显出香江警部强大的实力和威慑力，但这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身处武馆分布最为密集，武道议会总部所在的香江，政府的保全部门，职能机构当然要比其他地区更加的强悍，老到才可以震慑那些拥有部分武力却投入社团的武者们的屡屡犯禁。
坐在警车的后座，来到警局略显拥挤的停车场中，白远缓缓的推门走下汽车，看了看近在咫尺醒目异常的警局大楼，朝着紧跟在自己身后下车的孟阳平笑着说道：“孟警官，你们工作的地方实在是很气派，作为纳税人的我们看起来为你们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办公环境。”
“这应该和接下来的问题无关，白堂静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的好，毕竟你的那位师兄可能很快就会来了。”一路上没有从白远的口中套出任何有用信息的孟阳平，此时再也没有了和这个嘴巴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年轻人多讲话，只是下车之后神情厌恶的挥了挥手臂说道：“跟我来。”说着便带着白远走进了警局。
穿过了人来人往的警部大厅，从热闹的的治安警办案区域走过的两人沿着光洁明亮的走廊来到一间面积不算很大，四周的墙壁上铺满漆黑的软垫和一块反光的玻璃镜面，房间中央空荡荡只摆放着一张银灰色的长条铁桌，和几张椅子的昏暗房间中。
之后孟阳平用手指了指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把结实的座椅随后打开了台上的台灯说道：“坐下吧，白堂静先生。”
“当然。”
白远用手掸了掸椅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无视眼角抖动的孟阳平从容的坐下。
“抱歉我不太习惯坐在这样的椅子上。”白远就像是故意挑衅一般的调侃道，一边翘起了右腿。
“有什么问题说不定我们可以等到律师来了之后再询问，既然我已经跟你们来到了这里，我并不介意这一点点的时间。”
白远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整了整武道服的衣领，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似乎想从漆黑的天花板上看出花来。
正在孟阳平陷入沉默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吸引了白远的视线，“白堂静先生，你当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这是你的公民权益不是吗？”
一位美丽，脸色冰冷的女警察身穿笔挺的警官制服，铮亮的皮鞋踏着明快的脚步走到了白远的身前。
“趁着这点时间，我们正好可以捋一捋为什么请你到我们这儿来谈一谈的原因。”
女警察缓缓伸出素白的皓腕，“顾幼薇，香江中环分局刑警大队凶杀一组组长。”
见此情景白远脸色木然的挑了挑眉，两人的手掌轻轻握在了一起。
“鸿远武馆白堂静。”
“我知道您的身份，鸿远武馆的学员之一，武道大会的参赛选手。”
握手之后的顾幼薇转身坐到座椅上，两腿交叠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线条，她的手指间一只中性笔随着顾幼薇的动作飞快的旋转着，而她在翻开了桌面上的一本档案之后就牢牢地注视着白远的双眼。
“三天之前，你在擂台上击杀了一气道的天日和选手之后，是否有其他过激的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换句话说，你是否故意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情绪...”
“当然不会，作为侥幸赢得胜利的选手来说，能够好运的走下擂台就已经是耗费精力的事情了，至于挑衅对方，我又不认识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作为一位性格友善的普通市民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举动。”
白远摆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心底了然果然是一气道五人的失踪和自己没有多加掩饰的行为动向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沉吟着摊了摊手似乎显得有些无奈的辩解道。
呵呵，性格友善的良好市民吗。
中性笔停止旋转的顾幼薇用笔尖在白远下手无算，多次击杀武道大会选手的信息资料一拦上点了点，划出一条明显的横线冷笑道：
“哦？那么性格友善的普通市民先生，您说的那五位您并不熟悉的一气道成员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却集体失踪，消失不见，不知道白堂静先生有没有得知这个令人愉悦的消息？”
“他们失踪我怎么会感受到愉悦？”白远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补充道：“当然，如果把他们当做武道大会里的潜在对手的话，能够减少一些威胁的确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意外之喜。”
“那么白堂静先生您是确认他们已经死亡，对您减少了威胁了是吗？我们并没有说他们已经确认死亡了。”嘴角轻佻的顾幼薇反问道。
白远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下巴，冷笑道：“在香江，在武道大会召开的这个鱼龙混杂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为你们能否找到几位失踪人员而发个誓。”
“你说什么！”
孟阳平怒极的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怒斥道。
“我说的是事实。”
完全无视跳脚的孟阳平，白远面无表情的磨了磨指甲。
而坐在他的面前听到这种极其冷淡甚至残酷的回答，顾幼薇的眉头皱了皱，没有再扯皮浪费时间的打算，单刀直入的说道：“据我们的消息和监控的记录得知，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极其接近在你们鸿远武馆附近的街区。”
“并且你当晚也出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我们可以合理的推测是你在受到了一气道成员的威胁报复之后非但没有低头服软，而是依靠着自己凶悍的武道实力将他们通通杀死，并且最后妥善的毁尸灭迹。”
“不知道我这样的推测是不是很符合白堂静先生你的行为呢？”
笔尖轻敲桌面的顾幼薇双眸紧盯住白远的面部表情和眼底的情绪想要看出一丝蛛丝马迹，但她很快就失望了。
白远的面色漠然，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奉欠。
啪啪啪！
“精彩，很精彩！”
甚至他还面朝顾幼薇精致的脸蛋微笑的轻轻鼓掌道：
“有趣的推测，嗯...顾幼薇，顾警官，以你出色的推理想象能力我认为你可以转行去做一名小说家而不是警察。”
“如果你有这个意向，我肯定会给予精神上的支持，顾警官，你出版的推理小说我一定会买十份作为收藏的。”
“你...”孟阳平脸上涨红的就想要再次站起身来。
耳朵微微一动，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的白远缓缓收敛了自己夸张做作的表情，眼帘低垂看也不看起身的孟阳平而是用一种低沉阴冷的声音继续道：“但很可惜，我的时间并不是用来听你讲故事的。”
也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位西装革履，胡须整齐精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急急忙忙的说道：“组长，这位是嫌犯的律师...”
他话音未落，突然就见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猛然转头，面容严肃的打断道：“这位警员先生，你身为警员讲话要付责任，据我所知我的当事人在理论上他应该是协助调查的市民身份。”
他用手指着平静的白远继续道：
“这位坐在你面前的先生拥有完全自主的权利和不可剥夺的公民权，而绝不是什么嫌疑犯。”
中年男人转身伸出一根指甲修剪的极其精致的手指点了点身后的警员，冷笑道：“作为公民我很怀疑你的水平。”
随后中年男人整了整衣领，快步的走到白远的面前道：“白堂静先生，我是受张先生的委托前来的律师，罗永哲...”
“罗永哲先生，我很满意你的及时到来，只是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从这个狭窄拥挤的小房间了出去。”
白远摆了摆手道。
“当然，白堂静先生，这个过程会很快...”罗永哲松了松紧扣的领带用自信的表情回复道，转身面朝几位脸上阴晴不定的警员。
“你们尽管可以扣留我的当事人二十四小时，但是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如果耽误了白先生的比赛，所造成的巨大损失是你们无法承担的...”




旧日降临 第二百二十三章 虚伪
在长达数个小时的扯皮之后，白远施施然的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想要转身走出房间。
不知何时早已站起，抱胸靠在门边的顾幼薇望着面前缓缓走来的白远冷淡的眼眸，冰冷的脸上突然宛如严冬里盛开的玫瑰般绽放出一丝美到令人觉得惊心动魄的笑容。
“你很成熟，也很谨慎，白堂静先生。”
“多谢夸奖，我想我会一直这么谨慎下去的。”白远脸上露出淡然冷漠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在另外一位警员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
在下楼梯的时候，一位怀抱着满满的档案，耳边紧贴着一只移动电话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时不时的点头应是，白远的耳朵微微一动清晰的听到了电话内传出的话语。
“你们送到我们这里的几具尸体完整的报告已经发给顾警官的内部邮箱了，之后你去找你们组长要一份纸面资料。”
“这次的几具尸体都有些奇怪的地方，在完全像是被谋杀的情况下显露出诡异的自杀情况，就和你们第一次送来的那具宛如浸泡在冰水里溺毙的尸体一样...”
“关于尸体上镌刻的奇怪符文痕迹我们也保存了高清的图片记录，希望可以有所帮助。”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年轻的警员一边连声应是一边吃力的捧着一大堆资料档案朝着楼上走去。
白远的眉头一挑，手指轻轻弹动着，一道隐秘的气流以微小的力道敲击在警员的膝盖上，瞬间就破坏了他的平衡，让他栽倒在地的同时，手中的档案散落一地。
“我来帮你收拾一下。”
眼疾手快的弯腰拾起地上几张散开的a4纸的卷宗，白远快速的记忆着手中的信息，并且在扶起这位警员交还卷宗的时候将一缕漆黑的烟气混杂着部分分裂意识寄生缠绕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谢谢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手忙脚乱的收拾完地上散落的档案资料，这位在胸牌上写‘张天宇’三个字的警员在匆匆道谢之后急忙的向着楼上赶去。
“连环杀人案，器官失踪的诡异杀人手法和尸体上怪异的符文符号？”
跟随在领路的警员身后默不作声的离开警局的白远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没想到我最需要的情报会在看起来麻烦的琐事里得到收获。”
他站在台阶上面朝着冲上来的陆明远露出模拟出的虚假的平安无事的笑容，伸手拍了拍陆明远激动颤抖的肩膀，在陆明远连连的关切询问中敷衍的回答的同时内心的真实情绪随着这一次的意外收获轻轻的波动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抬眼看向头顶灿烂的阳光，白远五指舒展就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猛地紧紧握住。
抓住你的尾巴了，小家伙们。
......
在回到鸿远武馆之后。
“那应该是一气道的刁难而已，你不用担心，后续的情况我会帮你压下来。”
张教习盘坐在道场边缘的软垫上注视着场内零零散散聚集在一起演练学习的学员沉声道。
“嗯，多谢教习。”
站在张教习的身后，白远的眼帘低垂，横梁投射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另外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不会食言，这是另外一份秘术的详细进阶方法，以你现在所显露的天赋想必很快就可以入门并且加入实战当中。”
张教习衣袖中滑落一张卷起的纸条将其递给站在身后矗立沉默的白远继续道：“两天后就是你进入小组赛的最后一场考验，那位参赛选手可能也是一气道的成员，有信心吗？”
双手放于膝盖上的张教习直视前方的平静面孔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而站在他的背后听到这番话的白远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淡淡的道：
“他会死在台上。”
“好。”
啪啪！
“那么就让我拭目以待，白堂静，今后的道路是平坦还是崎岖全在两天之后，全在你的发挥之间。”
张教习仿佛是对着场内学员的表现感到满意一样轻轻鼓掌微笑起来，同时缓缓起身向道场中央走去，高大身躯所投射的阴影完全遮蔽了白远的身影。
“你该走了。”
凝望着脸上露出灿烂温和笑容的张教习言语温和的开始教导起学员的动作来，白远手捏着纸条同样平静的走出了道场。
角色扮演的人生，暂时还算有趣不是吗？
那双隐藏在黑暗下的眸子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白色光芒在跃动，燃烧着。
...
两天后，站在台上的白远站在原地随意的把头一偏让过面前一气道弟子愤怒到极点的暴烈冲拳，漫不经心睁开了微眯的双眼。
“你是天日和的师兄？”
一边平淡的询问着对手，白远右手竖起截住其横扫而来的拳锋，其两者手掌撞击处猛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
“在下天日烈...天日和是我的亲生弟弟。”面前的天日烈眼神酷烈的紧咬嘴唇轻声说道，丝丝殷红的血色从嘴角流淌而下被他的舌尖舔舐干净。
他眼中凶狠恶毒的神色充斥眼眶，脚步一顿，膝盖化作一道漆黑的残影划破空气在气流的呼啸之间猛地撞向白远的小腹。
“本来以为我和他分在同一个场次是一场幸运，但是现在看起来能够手刃你为我的弟弟报仇同样也是另外一种幸运。”
“你们天夏有一句老话我很赞同...”
天日烈的双眸充血，眼中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穿刺白远的身躯，而原本站在原地轻轻一指点在天日烈膝盖上此时向后撤步的白远抬眼饶有兴致的背负着左手疑惑道：
“哦？这倒很是难得，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说出这句你赞同的遗言。”
天日烈狰狞的一笑，完全没有把白远的垃圾话放在心上，“白堂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时没有立刻在台下下手杀死你，为的就是今天！”
随着话音的落下天日烈身上的衣袍猛地鼓胀紧绷起来，呼啸的气流骤然间缠绕在他的躯体表面剧烈的旋转波动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数百位一气道的学员与观众猛然间见到擂台上出现如此惊人的情景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呐喊与兴奋的高呼，冲天而起的热烈喝彩几乎冲破了道场的天花板传到了场地之外。
“烈师兄加油！”
“杀了这个天夏蠢货，证明我一气道的威严！”
“杀死这个东瀛臭屁鬼，杀了他，白堂静！”
接连不断的呼喝传入两人的耳中却无法分散其一丝一毫的注意，天日烈面部的表情愈发扭曲，狰狞，在气旋即将暴动的刹那直冲向前双脚在青石地面划出一道淡淡痕迹，瞬间来到了白远的眼前，双拳高举向下轰然下砸。
“受死！”




旧日降临 第二百二十四章 血流与后续
“的确，你的话太多了也太吵了。”
白远空洞的眼神越过眼前衣袍鼓荡随着劲气波动猎猎作响，黑发狂舞的天日烈并起两指在他即将挥下拳头的瞬间在虚空中划出无数凄厉的残影，所有手指的残影在呼吸间汇聚盛开如同绽放的花朵，在最后一刻他的指尖就像是鲜花的花蕊一般透过天日烈身躯表面覆盖的气旋点在了天日烈的额头正中。
面不改色的白远眼中浮现出面前近在咫尺的已经完全失去威力的拳头的倒影，缓缓转身，双手轻轻掸开，抚平鸿远武馆衣袍上细微的褶皱向台下走去。
他完全的无视了站在原地不再动弹的天日烈的身影将其完全视作了空气。
观众与裁判在短暂的寂静过后猛地回过神来。
惊疑不定的呼喊不绝于耳的响彻在场地之上。
“喂，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到底谁输谁赢？！”
...
“咦？！”
场边几个汇聚在一起观看这场比赛的选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神情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陈师兄，怎么了？”
正在满怀疑惑揣测台上的两人比赛的结果的小师妹听到自家师兄的疑惑声回头询问道。
“那个人把水行杀法变种之后，很强...”
“嗯？不会吧？比赛到底谁输谁赢？”
“继续看下去，师妹，一气道的那个选手已经死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男人转身向休息室走去。
嗯？
死了？
他的师弟师妹们都摸不着头脑的注视眼前擂台上身躯还在微微颤动的天日烈，完全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已经死去的现象。
正在台上的裁判犹豫的注视着面容狰狞扭曲，眼角微微抖动的天日烈与已经跳下擂台看起来就像是放弃比赛资格的白远艰难的开口道：
“由于白堂静选手选择离开擂台，天日烈选手仍然站立，拥有战斗的能力，那么我宣布胜利者是...”
噗嗤！
就在他的话音即将落下的瞬间，站在原地静止不动，眼角抖动的天日烈全身上下猛然间绽放出无数宛如婴儿嘴巴的细小伤口，就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切割一样，殷红的血液在经过短暂的挤压之后宛如利箭一般从伤口处喷溅而出就好像是喷泉一样将整片擂台都染成了猩红的血色。
更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整个过程在外人的眼里干净利落，突然浮现的血腥让现场的气氛寂静诡异的有些可怕。
而当这股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冲天而起之后，顿时就将所有人怀疑，抱怨的话语以及一气道成员欢呼，雀跃的呼声，还有裁判最后的宣判憋在了嘴巴里，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声音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砰！
随着天日烈冰冷惨白的尸体栽倒在地，满头大汗，惊恐万分的裁判忍不住的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颤抖的补充道：
“...由于天日烈选手的死亡，胜利者是鸿远武馆的白堂静选手！”
轰！
除了一气道以外的所有观众神色激动涨红的站起身发出了远超之前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咆哮。
“好，太棒了，就是要这样杀一杀东瀛家伙的锐气！”
“精彩，精彩，白堂静我下一场一定来支持你的比赛！”
...
类似的高喊声不绝于耳，就算是白远已经披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赛场，在外界似乎也可以隐约的听见。
而站在道场的某个角落同样观看着这场比赛的张教习见此情景却瞳孔微微一缩，站在角落的阴影中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转而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边的衣服转身离开了道场。
“呵呵，奔流被白堂静你小子用成这幅模样，也算是有新意了。”
......
已经走出比赛赛场的白远坐在回到武馆的出租车上，背靠在座椅上感受着那股粘附在警员身上的一丝阴影正在迅速的移动着，赶往中环区的外围。
“哦？我布下的棋子总算开始动作了吗？”
装作像是闭目养神一样眯起双眼的白远分出一部分的心神，意识透体而出越过重重阻隔瞬息之间就来到了那位警员的位置，并借助他的视线开始仔细的观察起状况来。
此时那位名叫张天宇的年轻警员正脸色苍白的坐在一辆警车的后座上。
“组长，那个连环杀人团伙又作案了吗？”
他的手指紧张的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向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的一位女警察。
顾幼薇的脸庞微微侧过来瞥了一眼初出茅庐显得异常紧张的张天宇内心有些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安慰道：
“张天宇警员，这次只是去现场调查而已，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张天宇眼中一丝淡淡的白芒闪过，“我...组长，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早上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
他略有些结巴的断断续续的解释道，脸色有些涨红。
“好了，你小子低血糖话还这么多，是不是想要和组长搭讪啊。”
坐在张天宇身边的一位面色老成，身材魁梧的警员好笑的撞了撞张天宇的肩膀，止住了他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解释，正是之前与白远有过一面之缘的孟阳平警员。
“第一次出案子就是这种大案，你小子也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