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青未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易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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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樽市的雪下的特别的大。
鹅毛似的雪花无边无际的飘然飞舞,把整个城市覆盖在一片纯白之中。远处的山峦一如乳白色的冰淇淋,在飞舞的雪花之间,如同摆在柜台上音乐水晶球中的迷你小山,被水晶球中飘动的亮晶晶的细粉慢慢装点。
山坡、道旁的松柏之上,厚厚的积雪压的林木枝丫下垂。寒风吹来,积雪吹起一团雪雾,旋即又被雪花携裹着落到大地上。
在自家旅馆的服务台照看旅馆。
一天时间,还没有一个游客来入住。
晚间时分,趴在玻璃大窗后的软包里,看着窗外的街景出神。
正迷离间,路灯下一个人背着背包踏着积雪艰难地迈步,在路灯下停顿了一下,径直向厅堂大门走来。
是一位年轻的客人。
……
……
樽市的冬天漫长、寂静、寒冷、空旷、却又无比浪漫温暖。
就如樽市的雪都是充满色彩的。
也许是寒冷的天气,落在地上、灌木上的积雪摸上去有些干燥,抓在手里像是流沙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不一会儿,就顺着你的指缝逃脱的不知踪影。若是你捧一把雪扔向半空中,雪就纷纷扬扬的飘下来,像星星一样亮。
……
……
已经记不清究竟是自己主动接近他,还是他不断地去找她说话,主动追求的她。
俩人就这么自然的走在一起,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天寒地冻的冬季,一起度过了最温暖的几天。
在那个干净的、纯洁的冰雪之国,俩人享受着最纯真的爱!
对!那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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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上蓝醉梦中呓语,但留了一丝清明,把自己的往事修饰一下,如讲故事一般,说给吴昕听。
吴昕听的发呆,池上蓝自己陷入沉思,默然不语,小丫头才如醉感叹:“好美啊!听起来都好美!我有机会也要到你说的那个城市去感受冬日。”
易念一哈哈笑道:“蓝总给你讲故事。是故事美还是城市美啊”
“城市美!故事更美!”
池上蓝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酒杯,一口干了半杯。
吴昕也伸手,池上蓝递给她杯子,也喝了半杯。
易念一嗤笑道:“小总,别喝了,就你那一瓶啤酒的酒量,别喝醉了。”
薄毯下的脚踢了一下易念一的肩,“别打岔!”又对池上蓝说道:“蓝总,后来怎么样了接着讲。别被丑人扰兴。”
三卷第四十七章 醉卧 空即是色
连续被说了两次“丑人”,易念一瞪眼。本来自恋的很,此刻很是郁闷,说道:“时间不早了!小朋友回去睡觉去。我们……”
吴昕小总挥手阻他说话,手中的酒杯子就从手里滑落,掉到了沙发上,又滚落到地毯上。
易念一摇头一笑,探身伸手,把杯子拿了起来,放到茶几上。
看吴昕的眼神已经迷离,池上蓝看着她微微一笑,却不再讲故事,而是给故事配曲,唱起来歌来。
歌词不知何意,似乎是她家乡的话,但曲调却很熟悉。一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个蓝总曾经唱过,如此的曲调,深深地印在了易念一的脑海之中。
熟悉的曲调之下,池上蓝的声音绵柔深情。
虽然偶有“夜来香”中文发音能听懂,其他的歌唱一概不知何意,但歌声缠绵,足以**!
易念一坐在地毯上,头枕在沙发之上,闭上眼睛静静听着,神思飘荡,不知何踪。
不知何时,恍惚神归!
室内静寂。
抬腕看表,已是近午夜。
看对面的池上蓝时,靠着吴昕闭着双眼,眼角隐隐有泪痕。再看沙发上的吴昕,脑袋后仰着,红唇微张,吴小总完全是睡熟的状态。
易念一起身,走到池上蓝身旁,轻声喊道:“蓝总!”
池上蓝双眉微皱,也未应答,当也是醉酒沉睡。
面向湖面露台的推拉玻璃门半开,湖面清风吹动垂在门侧的轻纱窗帘,送进室内丝丝凉意,露台灯下的荷花似乎也已入睡。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那南风吹来清凉,……,月下的花儿都入梦”的景。
把露台玻璃门轻轻滑动,留一尺宽的缝隙,又把纱帘都拉上。
走回沙发边,看吴昕躺卧沙发,头枕抱枕,池上蓝却是躺在地毯上,头靠在吴昕怀抱前的沙发上,两姝仍在睡梦之中。
附身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吴昕的鼻子,小丫头的嘴唇张开,毫无反应,只哈了易念一一手的热气。
松了手,再看池上蓝表情痛苦,似乎是噩梦之中,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又在她耳边喊:“蓝总、蓝总。”
看她脸上神情转变,只是不醒,应当是醉酒沉睡。
易念一自己也有醉酒的经历,一旦沉睡,是怎么也拎不醒的。
直起身来,看着两美妖娆撩人的睡姿,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虽然是六月中,天气已热,但此间酒店客房位于湖面之上,湿润之气甚重,如若由俩人如此睡了一宿,只怕身体要受损了。
晚间,李昊刚告诫自己:“有情皆为孽缘!”
这会儿考验就来了。
转身去卧室。
v109室是曲江湖酒店最东侧的一间卧房。
曲江湖酒店修建于突入曲江湖的一个半岛之上,这间房间,恰在半岛岛首,东南两围都是湖水,卧房东南两面墙是环形的落地玻璃大窗面向湖面。落地玻璃大窗拉了一层纱帘,窗下一张两米多直径的圆形大床,躺在床上就可览一湖风光。
把落地玻璃大窗的厚布遮光窗帘都拉严了,走进浴室,弯腰把脸伸到洗脸池水龙头之下,用冷水冲了一阵,起身脑袋清醒了。
抽了一条毛巾擦了脸,看着手中的毛巾,“用冷水打湿了,把那两位弄醒”
想过之后,瞬间崩笑。
色即是空。可以不色,但这也太不绅士、暖男了。
突然想起那则老和尚背一个女人过河的故事。
老和尚携小和尚游方,途遇一条河;见一女子正想过河,却又不敢过。老和尚便主动背该女子趟过了河,然后放下女子,与小和尚继续赶路。
小和尚不禁一路嘀咕:师父怎么了竟敢背一女子过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师父,你犯戒了怎么背了女人
老和尚叹道:我早已放下,你却还放不下!
空即是色。自己不敢碰俩位女子,说明还是色在心中。
得,今天就修炼为老和尚吧!
把毛巾挂回毛巾架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胡须,相貌丑陋,被吴昕称为“丑人”倒也不冤,但绝对不“娘”啊!
怎么这两小女子如此放心的醉睡在自己面前!
对着镜子,深吸口气,冲着镜中人微微一笑!还行!不算太丑!
走到会客房,看俩人姿势不变。
蹲下身,右臂伸到后背和沙发空隙之间揽在腰间。池上蓝看似丰满,腰肢却很纤细,恰如臂弯之中。左臂抱住双腿弯处,轻轻地把池上蓝抱了起来。
绵软入怀、迷香入鼻。易念一屏住呼吸、目视前方,迈步走向卧房,绕道大床里侧,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拉了薄被给她盖上。
床头朦胧灯光之下,看池上蓝眉头舒展,似乎已从噩梦转到平和,长长的睫毛抖动,还在梦中。平日里,或妩媚、或霸气的蓝总,此刻如一个睡美人儿。
刚才抱入怀中,虽然屏气静心,本我已经涌动,此刻心中恶魔觉醒,不敢再看,转身出了卧房。
心中白衣卫士出征,和意念之中的恶魔一番血战,又到书桌旁,把那一副两百多字的《心经》默诵了两遍,心中恶魔才在降维打击之下怦然神散。
看吴昕小总还在沙发上沉睡,走上前去,裹着她身上的薄毯轻轻把她抱起,也转身送到卧室,把她放在大床外侧,也拉了被子盖上。
看吴昕睡的如孩子一般,附身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此时,倒是五蕴皆空!
看俩人睡的安稳,转身出了卧室,把卧室门关上。
到会客室站了一会儿,又把进房间的房门从里侧反锁了。
走到露台,从露台跨栏过去,回到自己的v107室。
去浴室洗浴,看见左腰一片乌青,想起是晚间石榴树下,被薛轻眉攻击所致。心中叹道:小姑娘下手真重。
看右腰处,隐约有几个指痕,是吴昕所留。嗯,还是小师妹心疼人,不似薛家姑娘手黑!
想起今晚事太过荒唐!
又想起一则“禽兽都不如”网络段子来,不觉尴笑。
晚间饮了酒,又经几次身体躁动,精神层面又白衣卫士大战恶魔。身心俱疲,洗浴之后,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
恍惚间醒来,室内昏暗,床头一盏微光。
微光之下,看旁侧被窝之中躺着一人,心中一惊。
仔细看时,皮肤白皙、瓜子小脸,鼻梁挺拔、鼻尖微翘,红唇半合,却是昨晚一起饮酒的吴昕。
头脑还有些迷糊,躺了一会儿,看清楚是在自己的卧房之内,俩人都躺在圆床之上。
怎么在床上了
猛然想起还有一人,那人呢
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衫整齐,只是绸缎衬衣被压出了褶子。再看另一侧的吴昕,一张薄毯如裹婴儿一般的裹在身上。不禁噗呲一笑,酒也醒了。
起身下床,走到会客室,书桌上台灯亮着,会客室内也没有人。看了房门,却是里面反锁。
人去哪儿了
看向露台,外面天已微亮。清风吹拂纱帘,推拉门似是半看。
走到门前,撩了纱帘走到露台之上,探首看去,旁边的露台也是门户半开,两侧露台之间的另一朵本来盛开的荷花,也仅余两瓣残花。
一瓣荷花飘落在露台之上,附身拾起,花瓣之旁还有一物,捡起一看,是一张门卡。
不觉嬉笑,“他倒是路熟了!”
想是昨晚酒后,身手没把握好,把这朵荷花打落,门卡也掉落在露台之上了。
坐在露台的藤圈椅上,椅上还残留有夜间的凉意。
看着晨曦之下的满塘荷花,心中暗想:“这个人身手矫健、一脸胡须,行事怎么如古董一般不会身体某些功能坏了吧!”
三卷第四十八章 幻真 太虚之境
一墙之隔,梦中的易念一若听到此话,只怕要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
梦中也必定要大吼一声,“我这都要憋爆炸了!你竟然想我是身体坏掉了!”
昨晚,清醒之时,降维打击心中恶魔。但一入梦中,思想便失去了控制,恶魔神聚,四起游荡,此刻正带着梦中的易念一朦胧恍惚,游走于太虚幻境之中。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
榴花似火,灯光朦胧。
易念一听到女子软软苏地口音,语带惊喜地说道:“是我!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自己心中更是惊喜,跨步上前,一把抱住娇小身躯,脸颊贴着她柔软的短发,喃喃说道:“我一直在寻你,你怎么又回到这儿了”
一身的火热,怀抱之中,柔若无骨、滑腻清凉的小身躯却瞬间绷直,转而自己腰间一阵剧痛,抬起头来看着怀抱中的她,微微侧身,庭院灯的灯光照在脸上。
面目清秀、齐耳短发,却是薛轻眉!
灯光朦胧,只见薛轻眉眼神中的怒色。
忙松开臂膀,往后急退,竟退入石榴树从之中,枝叶扎在后背,隐隐作痛。
薛轻眉定了一下,也不说话,转身上了台阶,转过身来,苏音说道:“你来!我带你去找她!”
欣喜跟上,薛轻眉伸出手来,易念一牵了她的手,轻柔无物一般。
去没有去中厅,而是沿着满山桃林之间的小路,飘忽而下,来到一处广场之上。
夜幕初临,广场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影,恍惚之间,却是自己坐在长椅之上,感觉有些疲惫,昏昏欲睡。旁边的她也数次打盹,此刻双眼眼皮打架,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咱们回宾馆休息吧!”看她如此,易念一轻声问道。
“啊!”她又醒来,“再坐一会儿吧,回宾馆也不能回房间,还要坐在路边,还不如这里有条长椅。”
已经有些斜歪的靠在易念一肩上的身体坐正,靠在椅背上。几次易念一想把她抱在怀里,但还未伸出手去,就打消了念头。
坐在侧面,看夜幕中女孩鼻梁挺拔,马尾辫在脑后垂下来,宛如一幅剪影。
在如此令人恐慌的灾难面前,竟然遇到这样的女孩、有共同游玩西安的经历,易念一感觉如一场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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