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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犇命牛
趁着柴禾落下的声音遮掩,种纬用匕首连续割断缠在脚上的藤蔓,又寻找到了踏出坑去的路,又勉强踏出一米多的距离。
离洞口边缘就差不到两米的距离了,只要再向前一步,他就可以出现在洞口,直面两名匪徒!
马上就要到达可以扔*包的距离了,种纬却再次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脚上的藤蔓尽管割断一部分,但还有大量藤蔓粘在裤子上,依旧阻碍着前进的步伐。而此刻又距离洞口的边缘近在咫尺,倘若自己弯腰整理脚上的藤蔓,恐怕立刻会被洞内的匪徒发现异常。再加上此时自己在平台上呆的时间已经接近了一分种,风险越来越大!
时间不等人,机会稍纵即逝!
种纬的心脏在狂跳,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
关键时刻,种纬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把匕首轻轻插回,从口中取下了*包拿在手中。此时,山顶上的柴禾已经不再掉落,整个平台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深吸一口气,种纬拿着*包在手中观察着,右臂则有规律的曲伸着,调整着……
终于,种纬把*包合在两手中间,然后右手拉燃了*——1秒!
*呲呲的冒着烟,种纬双手却象要投篮似的比划着,摸拟着投篮的动作——2秒!
忽然,种纬向着前方横身扑倒,然后在空中侧过身来正对着那个黑洞洞的山洞,将手中的*包象投篮球似的投了出去——3秒!
在这一瞬间,种纬仿佛觉得时间已经无限被拉长。他看到冒着烟的*包缓慢转动着飞向洞口,然后蹭在洞左的石壁上,接着又象个打到板的篮球似的打着旋儿,飞进了洞口深处。
忽的一下,种纬扑倒在拉拉藤的藤蔓中。不等身体完全落地,种纬又奋力一推。借着这一推之力,种纬一拧腰,强行把身体向左转了九十度,躲开了洞口的火力范围——4秒!
种纬摔在了洞口的安全地带,他顾不上手臂和脸面被拉拉藤的倒刺挂得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弄懂洞中传来的惊慌的喊声。他只来得及用手肘将胸腹撑离地面,用手捂住了两个耳朵——5秒!
轰!
一声巨响,种纬的耳朵“吱儿——”地一声叫了起来,让他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身下坚硬的山体好象某种被刺激到了的巨型神兽似的,猛地抽搐了几次,接着便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成功了!种纬被爆炸声震得胸口发闷,爆炸气流喷出洞外的各类杂物虽然没有直接打到他身上,但那股爆炸的罡风裹胁着的一股热流,还是把一股砂尘碎木扫到了他的身上,打得他皮肤生疼、甚至打出血点。
不过,此刻的种纬已经根本顾不上什么疼痛了。他只知道自己成功了,自己解脱了,戴罪立功的目标实现了,军校梦保住了。
伏在藤蔓中的种纬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这几天来最震撼的场景——一团滚滚热流喷出山洞,还带出了半条人体手臂残肢和半支连着枪带的破烂五六式,落在洞口外五六米的地方!
种纬的脑袋晕晕的,两只耳朵还在吱儿吱儿乱叫,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散乱不清。
他不停地晃着脑袋,努力使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却白白被眼前的拉拉藤多刮出了十几道血痕。
他看见几条身影从平台边沿窜上来,几只穿着作训鞋的大脚从眼前跑过,跑向了山洞方向。当他扭过头去看时,看见有两个兵先往洞里扔了些什么,接着两声低低的声音传来。
“扔的是*么?一点也不响呵。”种纬心里幽幽的想道。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种想躺倒下来,大笑一阵的冲动。
山洞里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几个兵打着手电迅速钻了进去。不一会儿的时间,三班长张彪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硝烟,一边咳嗽着向洞外的人们打出安全的手势。接着,另外几个兵也陆续钻出山洞,同样被呛的一个劲的咳嗽,手中各自拿着一些缴获到的物品。
这一切,在种纬的眼里几乎都是无声的。全团最牛的一连一排三班!平时一个个都屌的不行不行的,如今一个个的那副狼狈相儿,在种纬眼里怎么显得那么搞笑?!





夜虎 第二十八章三连伤亡
“呵呵呵……”种纬忍受不住,竟然真的躺倒在拉拉藤的藤蔓里笑出了声。
一双大脚来到种纬身边,朝种纬说了几句什么,种纬却根本没听见。那双脚的主人没办法,直接用作训鞋大脚踢了踢种纬的大胯,种纬这才反应过来。
仰面看去,原来是一排长国勇超!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国勇超弯下腰来,语气还算和蔼的对种纬道。
种纬的耳朵恢复了一些,能勉强听见国勇超的问话,但对方的声音还是像从下水道里传出来的,模糊不清。
想到堂堂一连一排的疯狗排长说话声音象下水道,种纬更想笑了。他干脆不理国排长,继续躺在地上“呵呵呵”个不停。不管国勇超怎么问他,他都假装耳朵还没恢复,只会呵呵呵的傻笑。
国勇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瞪着躺在地上的种纬自己自娱自乐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眼前这个兵漂亮的完成了任务,现在是说也不是,打也不是。
“他怎么样?受伤没有?”团长袁以刚和政委王坤也来到了平台上,他们顾不得去看三班战士从洞中清理出的物品,直接来到躺在地上的种纬身边,问一直呆立在一边的国勇超道。种纬毕竟刚刚立了功,然后又一直倒在地上呵呵了至少三分钟,他们也不明就理。
“不知道,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了,吓傻了吧。一个劲的呵呵呵呵。”国勇超郁闷地答道。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团长袁以刚蹲了下来,关切地问种纬道。
种纬的耳朵已经恢复了大半,脑子却似乎真的出了点问题。面对着团长的问话,他居然脑筋短路,脸上依旧带着傻笑的表情,不经思考就答道:“唔,伤了。”
“哪受伤了?我看看!”袁团长不知底细,伸拉住了种纬的手道。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让拉拉藤剌的……”种纬把手上,胳膊上,还有脸上被藤蔓划出的血印展示给团长看,却没料到团长袁以刚脸上关切的表情却转眼间便不见了,倾刻间就黑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
“来人!把他跟烈士放一起,都拉太平间去!”脸黑得如锅底的袁团长终于爆发了,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把种纬更是一下子吓醒。
“烈士!”一听到这两个字儿,种纬忽地一下子醒悟了过来。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就是那一摊摊殷红的血,三连肯定有伤亡存在。对比之下,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多么的蠢!自己这是怎么了?
“老袁!注意情绪!”在一旁的政委王坤赶忙出言制止。
袁团长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种纬一眼就转身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政委王坤看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种纬叹了口气,道:“你呀,你呀!”便也转身离开了。
“行了?清醒了?”还没及离去的国勇超揶揄道:“还活着没?用担架吗?我还以为得盖上块白布拖下去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目睹了全部经过的排长刘大成暗自叹了口气,把他推到一边。然后让两个自己的兵把种纬搀扶了起来。
种纬受的伤真的没什么,除了被拉拉藤划伤了一些,就是一些被爆炸气流打出的血点,皮里肉外,几乎都不用包扎。可不知怎么,接受完检查的种纬比执行任务之前的精神还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种纬一直在心里暗暗自责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算是戴罪立功,怎么又在团长政委面前出那么大的丑?会不会前功尽弃?
接下来的事情不,轮不到种纬这样的小兵操心了。
打扫现场,向指挥部和上级部门汇报,清点战利品,安排部队返回营地……一系列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等到部队集结起来返回罗山镇,天就已经全黑了。这个时候走山路返回驻地实在是不*全,再加上即将撤销的指挥还要组织人员连夜开一个总结会,于是参加任务的特警团战士们都被留在罗山镇休息了一晚。
白天一天都在忙碌着,直到晚上种纬才打听到三连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三连真是吃了大亏!
原来,白天执行搜索任务时,有一个班率先登上了那个山腰平台。就在那个向导向战士们讲解这个山洞曾经发生过的日本人与游击队血战故事的时候,不知何时藏在山洞中的匪徒发出了些响声,被最靠前的那名副班长发现。结果匪徒见行迹败露,便趁其他人不备悍然开火!
那名向导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导游,根本忘记了自己可能面对的危险。是那名走在他身边的副班长救了他,一个虎扑把他扑倒在地,才没让他受伤。可在他们两个后面的其他人,反应可不都象这个副班长反应一样快。
有几个老兵迅速扑倒,没有受伤。另有几个兵反应慢些,则直接被子弹扫倒。有一个和种纬同年的兵,看到战友被打倒,居然还傻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本来他的班长已经卧倒了,但当发现这个兵居然还傻站着的时候,这个班长为了救这个新兵又站起身来把他扑倒。结果这名班长不幸胸部中弹,很快就牺牲了。
那名副班长看到平台上环境非常凶险,赶忙组织人员往下撤,可还没等撤完,匪徒就从洞里扔出了一颗*。这名拖在最后的副班长被*炸伤,当场晕迷了过去。
另外有一名老兵想要救助副班长,结果自己也受了伤。他和那名副班长一起被匪徒的火力压制在一块稍大的石头后面动弹不得,没法撤下去。
退下来的三连战士几乎人人带伤,非常狼狈。幸好没受伤的,赶紧找到三连处于最前沿的军官——二排长骆振光报告,让他赶紧组织救援。
其实这个时候,这个骆排长有很多种选择。他可以先弄清平台上的地势、人员伤亡情况等等问题,或者暂缓救援,先向指挥部报告,等待新的命令。可惜的是,在这个最关键时刻,谁知道这位骆排长居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居然楞了几分种也没对前来报告的战士说出个所以然。
听到平台上匪徒的枪声还在响,前来报告的几名老兵有些急眼了。他们几个对这名刚从其他部队调来不久的排长连挖苦带卷,结果骆排长面子上挂不住,头脑一发热,带着匆匆集结起来的两个班,也没向任何人请示报告,直接就冲上了那个要命的平台。
后续的战斗太过惨烈!也太过混乱!种纬只能从一些老兵们转述的话语中弄个大概。三连战士是英勇的,但那个要命的地势没有给这群头脑发热的战士一点机会。连续冲上去的几拨战士都被打倒,三连只能凭借着*的烟幕,勉强把被压制在平台的战友解救下来,只可惜那名副班长被救下来不久就牺牲了。
眼看着冲上平台的战士都被打倒,受伤倒地需要救护的人越来越多,骆排长越发慌乱不知所措。不过好在他脑海里还有一丝清明,在看到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终于判断出这里不适合强攻。忍着战士们的奚落和羞辱,强行终止了向平台上的进攻,只允许几名老兵在平台边缘与山洞中的匪徒对射,吸引对方火力,直到三连长许志利赶到现场。
三连长许志利的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尽管他也没有类似的实战经验,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准确的判断。
在从几个上过平台的老兵那里了解了平台的地势后,他立刻就明白再盲目进攻只会徒增损失,于是强行下令暂时停止救援。命令一下,已经因为战友牺牲打红了眼的三连战士又对许志利不满意起来。
但许连长不为所动,他带着几个老兵从平台的山崖下边采取爬树的方式抵近观察这个平台。在发现受伤的战士大多是刚冲上平台不远就被打倒,大多未受致命伤的时候,他有了主意。
他指挥战士们把绳子扔上平台,由几名伤势不重的战士把绳子系在受伤战士的身上,然后把受伤战士挨个从平台上拖了下来。
直到把受伤的战士全从平台上救下来,许志利才弄清楚三连的伤亡情况——三死十六伤!而且除了第一拨登上平台的那个班是两死四伤外,其余伤亡都是第二拨进攻造成的。
看到这么惨重的伤亡,三连许多战士都要求许连长组织反攻,为战友报仇。可当许志利看到三连战士们一个个双眼通红,失去理智的样子时,他果断拒绝了战士们的要求。他一面安排人抢救伤员,一面向指挥部报告具体情况,并且主动要求指挥部把三连从主攻位置上调下来。
许连长这一决策是正确的。但却又是不被别人理解的,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被三连的兵私下里称为“逃跑连长”,受尽了屈辱。不过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实际上,三连的伤亡还在继续扩大着。由于部队位于山区,伤员需要辗转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送达山外的医院。再加上由于伤员数量多,普通的小医院根本没能力救治这么多、伤这么重的伤员。等真正到达条件较好的医院时,又有一名伤员因伤重不治。




夜虎 第二十九章政委谈心
而其他受伤的伤员由于枪伤本来就难以治愈,再加上一些人受伤的部位特殊,延误的时间太长,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终生难以治愈的残疾。至于后期还会不会有人死亡,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目前听到的小道消息就是:四死十五伤,其中至少六个人是伤残!
不过,这些还只是三连可见的伤害,三连其他方面受到伤害远不止如此。
由于大量伤员被战友护送着送走,三连的建制现在已经乱了。但比建制还要乱的,是三连的人气和士气。
首先一个,三连的战士对那个临战胡乱指挥,举指失措的排长骆振光非常不满。认为就是因为他在第一时间时处理不及时,指挥思想混乱才导致了恶果。甚至有人直接说他贪生怕死,组织强攻抢救战友的时候一直畏缩不前,导致他指挥的排出现了重大的伤亡,很多战士已经嚷嚷着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治罪了。
另外一个,就是三连长许志利临战制止三连强攻,甚至还主动要求把三连调下来的事情。在很多三连官兵的眼里,三连一直是襄城团的一把刀,多年没吃过这样的亏。即便现在吃了亏,也得由三连自己找回场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一直和三连不对付的一连派了个刚一年的新兵解决了战斗,这让三连的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知道了这里的原委之后,种纬也不由得深深的叹息。
对于这个骆排长,种纬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是从外单位调来的标兵排长,种纬在新兵连时,就是这个骆排长带的他。那时候这位骆排长非常看中种纬,一直想把他留在自己手下。只不过后来由于种纬风头太盛,骆排长敌不过一连长高俊岭卡人抢人的本事,结果弄得种纬被留在了一连。
说起来,种纬对骆排长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有文化,思维清晰,说话办事非常有条理,对待新兵的态度也很温和,教导起新兵来也很有耐心,总体来说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交口称赞的排长,仅仅一天之间就颠覆了人们对他的印象,还弄得要被送军事法庭的程度。
种纬非常想去看望一下骆排长,可他打听到的消息却是,骆排长已经被关了禁闭,等闲人是见不到他了。
一想起禁闭,种纬不由得自己也有些烦心。自己的禁闭到底会不会因这次立功解除?按有些战友的说法,种纬这次少不得要立个三等功了,已经有人嚷嚷着让种纬请客了。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战友缠着种纬,要他讲山洞爆破的细节。不仅仅是同年的新兵战友,就连一些老兵对待种纬的态度都谦恭了不少。就连全团的刀锋——一连一排三班的老兵们,都拍着种纬的肩膀送给他一个“虫子”的外号。
种纬的姓,种应该念chng,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字在姓氏中的念法,往往念成zhong(重)的音。三班的几个老兵在种纬执行完爆破任务,和种纬交流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字的念法,随口就给了种纬一个“虫子”的外号。
在其他人看来,三班的老兵是全团最屌的存在。凡是被他们看中和认同的,那在特警团也绝对会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早晚也会被三班选进去。
在罗山镇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已经在外征战了几天的特警团战士们,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征途。
一路征尘,最累的还是特警团的几位主官。
几天来,他们和特警团的每一天普通士兵一样从早忙到晚。不但要完成全团的作战指挥任务,还要配合地方公安沟通整个案件涉及案犯的搜捕和围歼工作,还要联系地方各级政府处理特警团的好后勤和伤员的救治工作。好不容易等到匪徒被解决,罪犯伏法以后,还要配合上级部门召开总结会。昨晚一直耗到晚上十二点才休息,累得着实不轻。
这还不算完!等回到部队驻地,全团还要召开部门内部的总结会,总结分析这次战斗的得失,分析不足,找出问题所在。毕竟根据现在部队的编制和职能,以后这种类型的任务还会有。而部队在这次战斗中暴露出的许多问题,所受到的伤亡,都让特警团的两为主官忧心不已。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尽管这次战斗算是胜利完成,可在特警团团长袁以刚和政委王坤看来,这次出任务只能算是惨胜,而且是得不偿失的。两人坐在同一辆吉普车里,一路走来不断就这次任务的事情交流着。
当他们的吉普车带领整个特警团的车队,拐上通往到营门的林荫大道时,政委王坤忽然让司机靠边停车,然后和团长打了个招呼就要下车。
“干什么去?”团长袁以刚很意外的问道。
“去一连,找那个兵聊聊。”政委王坤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之色。
“嗨,一个小兵的事儿,也值得你操心!”团长袁以刚看着老搭档疲累的样子有些不忍。
“嘿嘿,别忘了,你也是打小兵那阵儿过来的。”政委王坤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我看人的本事,你放心!”
“那不一样!”听老搭档又提起他当年的事,袁团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关心道:“差不多就行了,早点回去歇歇!”
“砰”地一声,政委王坤关上了车门,朝司机挥了挥手。
还没进营门,种纬所乘坐的忽然车停了下来。接着坐在驾驶室的军官敲着小窗喊道:“种纬,下车!”
种纬不明就里,赶忙从后厢跳下车来,这才发现政委王坤和连长高俊岭正站在路边。政委和连长高俊岭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连长转身紧跑几步跳上刚刚启动的军车后厢,随着车队一路驶向了营区大门。
“政委好!”种纬有点忐忑地向政委王坤敬礼道。
“你好!别那么拘谨,咱们走一走,随便聊一聊,好不好?”政委眯着眼睛微笑着对种纬道。
王政委看起来有些消瘦,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脸上戴着副黑边眼镜,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样子。王政委在特警团的口碑极好,特警团近两千号人,他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很多人的情况和家事往往可以脱口而出。面对这样一个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主官,随时随地都可以聊上一阵子的领导,广大官兵没法对王政委颇有好感。
不仅如此,王政委还经常性的下到各连巡查,哪个兵睡不好了,感冒几天了,训练受伤了等等情况,他都是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时间问询。有的战士家里出了问题,家人生病,老家遭灾,王政委知道以后也是妥善安排解决,或派人帮忙,或安排经济救助。
在全团干部战士看来,团长袁以刚就是一个只擅长打仗的,线条有些粗鲁的悍将。在他的带领下,特警团肯定会是一条可以乘风破浪的大船,什么险滩大浪都敢闯。但如果没有了王政委,特警团这条船就会像是没了掌舵人,别管他开得再快,也早晚会出问题。由此可见,王政委在特警团的地位之高,在官兵心目中的份量之重。
“你的姓读chng对不对?”王政委一开口,真的像是在拉家常,种纬赶忙回答称是。
“那你这个姓有什么历史没有?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吗?”王政委问道:“比如说,你们家有什么家谱没有?”
“家谱倒没有!听我父亲说,我家这一支的确有些历史渊源,祖先原籍最早是从陕西出来的,应该是北宋的种师道和种师中同族中的一支。但历史太久了,实在没有什么切实的家谱证明。”种纬老老实实的答道。
“唉呀!我就说么!名将家族嘛!”王政委高兴了起来,看那神情确实是真真切切的为种纬高兴,倒是让种纬这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名将之后的人有些汗颜。
王政委倒没把种纬的拘谨神色当回事,继续道:“记得小时看《水浒传》,里面鲁提辖就说:洒家小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官……”
说着话,王政委还真的摆出一副鲁提辖的作派,惹得种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方才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无论是谁,不论隔了多少代,只要被人提前祖先的荣耀,都会很快地拉近双方的距离。除非你祖上为非作歹,那只要一提起来,都会让双方迅速增加恶感。
“可惜啊,当年徽宗昏庸无道,不听老种(师道)相公的话,结果才有了靖康之耻。”说到这里,王政委话锋一转又为那段悲哀的历史叹息道。
“是啊!”种纬也受到了王政委的感染,叹息道:“其实,华夏几千年以来,很多次战火弥漫,生灵涂炭,都不是国家的武人不堪战,而是统治者鼠目寸光,文官往往在背后施加影响力,导致内斗不断,内耗过多的原因。”
“说得很好啊!很有见地嘛!”王政委转过头,望着种纬脸上带着惊叹的神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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