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之庄稼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甲青
“兄长,我来与你介绍。”
李遗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此为樊老者,一手针灸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樊医工,这位便是我常与你说起的兄长。”
“永见过樊老者。”
身为晚辈,冯永连忙先行行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遗没有带张仲景的消息或者后人回来,却带回了一个姓樊的,但听到李遗对此人的评价,冯永心想此人莫不是张仲景传人?
蜀汉之庄稼汉 第0315章 来龙去脉
蜀汉之庄稼汉作品相关第0315章来龙去脉“贱籍之人,当不起冯郎君如此大礼。”
看不清年龄的樊姓老者连忙还了一礼。
“应是小人向冯郎君见礼才是。”
冯永听了,再仔细地看了看这樊姓老者,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对方的年龄。
看他发须皆白,应该是上了年纪。
可是再看看那光滑没有皱纹的脸,红润而有光泽,说他三十岁也有人信。
“我这里没有什么贱籍,”冯永按下心头的疑问,爽朗一笑,“更何况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何来卑贱之说?”
冯永此话一出,樊姓老者和他身后的人不禁都齐齐惊讶地看向冯永。
“世俗之见,在我这里行不通。”冯永坐下,又伸手示意众人坐回位置。
除了樊姓老者能坐在那里强自镇定,剩下的人,仿佛都有些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
冯永看到这情况,又笑道,“诸位莫要惊讶,锦城有人称我为冯癫子,不单单是指我曾发过癫病,更多的,是说我常常会做出乎常人意料的事来。”
“故在我这里,有些东西与外头的规矩不大一样,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说着,又指了指他们有些坐不习惯的椅子,“当初这东西出来的时候,也有人说是不合规矩,乱了礼数,但如今还不是满锦城都是?”
“所以在我这里,讲究的是实用,礼数没有太多,所以大伙不必如此见外。”
众人听了,脸上皆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放松了下来一般,附和地笑了一下。
没办法,锦城传言,这位冯郎君心思极是狠毒。
更何况他们一行人是从南中而来,自然比他人更加清楚地知道此时南中的情况。
那蛮僚之人一群一群地像牲口一般被人捉去当劳力,听说就是出自此人的计谋。
此人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想出此等狠绝之计,想来怎么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所以他们在没见到真人之前,皆以为他是一个面色阴沉,眉眼全是狠厉之色的少年郎君。
没想到此时一见,虽说是比不得那些大族人家出来的公子郎君温润如玉,但也是举止潇洒,话语直爽,看起来也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再加上他们身为医工,多为贵人所轻,没想到此子却是对他们没有一丝轻视。
此人年纪虽小,但已身负盛名,未到弱冠就入了仕,官职还不低,竟然还能在他们面前坦然说出自己是冯癫子的话来,已经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这叫他们如何不一下子就心生出些许好感?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樊姓老者在听了冯永这些话后,眼色中藏着深深地担忧。
当年的曹贼,对他有用之人,也是这般体任自然,用人无疑,唯才所宜,甚至至心待人,推诚而行。
可是师尊稍有忤逆他的意思,便是收监入狱,直至惨死。
眼前这少年郎,可是未到弱冠啊,就已经隐见曹贼当年的风度,实是可怕。
看来自己让南中的徒子徒孙早做准备是对的。
然后再看看跟着自己过来的这些人,一个两个脸上竟然露出认同之色,心下不禁一声暗骂,当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不过眼前此子被人称做是巧言令色,还当真是没说错。
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医工,深知世人对自己这行业的轻视之深。
若不是因为师尊的惨事,自己一朝突然听到这些话,只怕也会生出知己之感。
区区几言,短短几句,就能蛊惑人心,不是巧言令色是什么?
心里头这般想着,樊姓老者脸上却是陪着笑,“冯郎君名满大汉,又身居要职,我等只是贱籍之人,如何能失了礼数?”
当年师尊就是太过于恃才,又不甘心自己因为行医而被世人所轻,这才做出了种种举动,恼了曹贼。
眼前这少年郎君心思狠毒,如今看来又颇不拘小节,当真是越看越觉得像是那曹贼,所以还是小心一些,身段放低一些为妙。
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曹贼手里逃了出来,最后却还是逃不脱师尊同样的命运。
“小人这身所学,在贵人眼里,那是不值一提。得蒙冯郎君不远千里所召,实是不胜惶恐,就怕所学疏浅,失了冯郎君之望。”
冯永自然不知道樊姓老者心里所想,但看他所言,却好像是对自己有所畏惧一般。
再看看他一身黔首老农的打扮,如果不是他那鹤发童颜的模样,平添了几分气质,说他是乡野苍头也没人怀疑。
于是冯土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看了看李遗,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心道此人当真有了不得的医术?
李遗得了冯永的眼神,明白兄长的疑惑,但此时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当下便笑道对那樊姓老者说道,“樊医工何以如此自谦?当年华元化医术名满天下,樊医工又是华元华高徒,如何算得上是所学疏浅?”
华元化是谁?
冯土鳖心里更疑惑了。
“小人如何称得上是师尊高徒?师尊一身所学,吾师兄才是得了真传,小人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樊姓老者连连自谦。
看到老者这副模样,李遗眉头一皱,心道此人莫不是也是学了那华元化的脾性,想以此要挟?
樊姓老者何等人精,看到李遗似有不耐烦之色,当下便知他心头有些不喜,连忙又说道,“小人虽然所学甚浅,但只要冯郎君不弃,但凡有用到小人的地方,冯郎君请尽管吩咐,小人定是竭力而为之。”
冯永此时终于确定,这樊姓老者,不但对自己有畏惧之心,而且还有着戒备和刻意的疏远。
他看到众人的神色皆有些异常,却是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又不好细问李遗。
“永能得诸位不远千里而来相助,如何敢有吩咐一说?只是诚心相请罢了。诸位赶了这般远的路,不如先行歇息。待晚些时候,我再与各位接风。”
“谢过冯郎君。”
待下人带着这些人下去休息以后,冯永这才问向李遗,“文轩,这樊姓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华元化,又是何人?”
“兄长连华元化也不知?他可是与那张仲景齐名的名医呢。”
李遗惊讶地看着冯永,心想兄长对那张仲景那般上心,没想到却是连华元化都没听说过。
“与张仲景齐名?那不是华佗么?”
冯永有些愕然,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当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那华元化,便是华佗?”
“正是。”
李遗点头,肯定了冯永的想法。
“所以那樊姓老者,是华佗的徒弟?”
“然也。”
“华佗的徒弟,怎么会去了南中?”
冯永更加惊愕了。
“此间自有曲折,待小弟细细说与兄长听。”
李遗似是早料到冯永有些一问,当下便开口说道,“那华佗早年,也不知收了多少弟子。但最有名者,不过三人。”
“一人叫李当之,便是方才那樊医工嘴里的师兄。当年华佗给曹贼治病时,李当之便是给曹贼煎药之人。他是华佗的得意子弟,华佗一身医术,全授与了他。”
“第二个叫吴普,此人善使药,医术也是不凡,曾用草药治好了不少人。”
“至于第三个,便是樊阿。”
“就是方才那老者?”
冯永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没错。”李遗点头,“樊阿善针灸,听说便是那华佗,亦自认不如。”
“这么厉害?”
冯永失声道,眼中竟是不相信的神色。
华佗的人品和习性如何,暂且不去讨论。冯永没见过此人,所以也没办法置喙。
但他的医术,天下闻名,却是无可否认的。
如果这个樊阿的针灸之术,能达到连华佗都自认不如的地步,那自己就当真是捡了个稀世之宝了。
李遗点点头,说道,“小弟请他来之前,也是打听过的。那针灸之术,凡医者,皆说背及胸藏之间不可妄下针,针之不可过四分。”
“樊阿所为,却是大有不同。他刺针背入一二寸,胸前针下五六寸,非但没有失手令病者伤亡,反是把病给冶好了。可见其针灸之术确是不凡。”
“太好了!”
冯土鳖搓搓手,忍不住地兴奋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想了想,又问道,“文轩还没说那樊阿为何会去了南中?你又是如何会认识他的?”
“兄长可知当年那华佗是如何死的?”
“自然知晓,乃是死于曹贼之手。”
“没错,当年曹贼杀了华佗,其门下弟子,亦受了牵连。幸好那李当之,为曹贼煎药时,曹营中有不少人受过其恩惠,所以有人偷偷把消息传给了他。”
“他一闻师尊噩耗,便连夜通知吴普樊阿两人逃走。那吴普听说是往东而去,隐入了深山,不知所踪。李当之乃是关中李家人,与蜀中李家有些干系,所以投蜀而来。”
“樊阿与李当之感情深厚,故也随着李当之入蜀。后曹贼得了汉中,蜀中一日三惊,他们得了消息,又继续向南,去了南中。”
“我们南中李家好歹也是姓李,所以也就帮忙把他们安置了下来。”
我靠!
所以说,你们这些世家的各种关系,竟然错综复杂到这种地步了吗?
关中一个姓李逃亡,竟然还能得到蜀中李家,南中李家的帮忙……
想想就有些可怕。
“原来如此。”
冯永点点头,“这回仅有樊阿来汉中,莫不成那李当之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倒不是。”
李遗摇摇头,“要说这华佗,也当真是有本事的。教出来的弟子,也是不凡。那樊阿听说已有六十多岁,但如今看上去却与而立之年无异。”
冯土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樊阿,竟然已经六十多了?
“还有那李当之,听说已快七十,可是却仍能经常上山采药,一般人还跟不上他的步伐。小弟此去寻他,正是逢他入山之时,故未能将他请来。”
牛逼啊,厉害啊……
这华佗医术流传千古,果然是有原因的。
冯土鳖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知道了樊阿的身份,冯土鳖这才重新审视起他的重要性来,这么一想着,又想起刚才的事情,当下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可是我方才观那樊阿,却是对我似有什么误会,好像很是戒备我一般,这当真是怪事一桩。以前我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他,更不会有所得罪……”
李遗听了,脸上却是泛起古怪的神色,干咳一声,“兄长,此事……说来话长。”
“咦?竟然还真有隐情?”
冯永这下当真是意外了,“文轩快说与我听。”
“兄长可知,张家四娘子,如今已经取了名,现在正待字闺中,张府的人,准备挑选一如意郎君与她订亲。”
“张小娘子,她不才十二岁?”
冯永“啧”了一声,脸上竟然有些责怪之色,“怎的这般着急?”
李遗听了自家兄长这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十二岁,不正是订亲的时候?过上两年,就可以成亲了。
再说了,张小娘子订不订亲,那也是张府的事,怎么说也轮不到别人说话吧?
只是因为冯土鳖的各种事情看在兄弟几人眼里,却是让他身为兄长的权威越发深入几人心中,所以他说出这番不太妥当的话来,李遗倒也没有太多反应。
反而是这番话,令自诩了解冯永为人的李遗竟有些动摇起来。
兄长说出这话来,又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成锦城那边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兄长对那张小娘子,竟然也是有意?
也不知怎的,听到小萝莉准备订亲,冯土鳖心里竟然是有那么的一丝不爽快。
“张小娘子要订亲,又与樊阿戒备我有何干系?”
“锦城传言,兄长有意张小娘子,皇后亦有心将张小娘子许配于兄长。故锦城中凡有心与张府结亲的,莫不视兄长如虎。所以这些时日,有不少关于兄长的恶言。”
“胡说,我见都没见过皇后,她如何会……”
冯永说到这里,猛地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离开锦城时,张夏侯氏类似相女婿的那一幕。
要说这种事情没有张星彩的同意,谁会信?
再想想自己想要搞个草场,张星彩是那般地大气,一口气就要免费送自己十万亩地种草。
还有自己阴死了黄皓,宫里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就罢了,最后竟然还让自己当了汉中冶的监丞。
皇后对自己,好像好的有点过分了……
一念至此,冯土鳖一时间竟恍惚起来,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害怕的是,如果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关姬和自己的亲事,只怕就要起波澜了。
窃喜的是,小萝莉……当然是很好的啦!
蜀汉之庄稼汉 第0316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看到自家兄长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话头,脸上阴晴不定,李遗心里一咯噔:兄长这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当真有什么隐情?
冯永定了定神,心道我还想着等诸葛老妖平定南中后,就去关府提亲,若张星彩当真是拿大姨子眼光把我当妹夫看,那老子到时候在她眼里岂不成了玩弄她妹子的浪荡之徒?
再一细想,心里又想道,那也不对啊,我与关姬的事,张星彩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尾,当下只好先放下这个念头。
眼睛不经意间,看到李遗正探询地看着自己,冯永强自镇定下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那巧言令色的名声,只怕早就传遍了大汉,他们又给我加了什么罪名?”
李遗干笑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恶俗之言,污耳之说。”
“只怕不单单是恶俗之言吧?”
和李遗相处了这么久,冯永哪里看不出来李遗的言不由衷,“那樊阿,也算是久经风雨,当年还是从曹贼手底下逃出命来的。若是一般流言,怎么可能动摇得了他的心神?”
说着又笑了笑,“当时那廖立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巧言令色之徒,我都能受着,如今你就是学个话,还怕什么污了耳朵?”
李遗无法,只得苦笑一声,说道,“小弟也不敢瞒兄长,此次锦城不但流言汹汹,而且牵连甚广。小弟说了,还望兄长莫要动气。”
“说吧。”
“锦城传言,兄长乃是浪荡之徒。”
冯永正侧耳倾听,猛地僵住了脸,老子难道还当真成了浪荡之徒?
又是等了半晌,李遗却是再没了下文。
“完了?”
“完了。”
“就这个?”
“就这个。”
冯永不禁失笑道,“浪荡之徒算什么流言汹汹,而且牵连甚广?再说了,我连花酒都没喝过,又算什么浪荡之徒?那些人,编也要编得像样些才能让人信吧?”
“若是流连青楼,那就好了。”
李遗略有尴尬地说道,“只是那些人,委实可恶。他们拿了关娘子,张小娘子,还有那李家女郎说事,甚至连兄长那侍女都编排了进去……”
冯永一怔,“什么意思?”
“那流言,说兄长夺了庄户的女儿当婢女,连去汉中都要随身带着那美貌侍女。由此可见,兄长定是好色之徒,故才骗了关三娘子去了汉中。”
“兄长骗了关三娘子犹不知足,又去讨好那张小娘子,心思定然不纯……”
“咳,还有,那李家之女,本是要与廖立结亲……”
“好了,你不用说了。”
冯永伸手打断了李遗的话,嘴角抽抽,感觉有些恶心。
妈的说老子巧言令色,老子认了。
好歹也曾献言丞相,坑过不少人呢。
被人记恨那是正常。
可是这浪荡好色,真特么地冤枉!
世上哪有好色之徒是童子鸡的?
“那关家和张家,就没说什么?”
冯土鳖自知自己的底细。
虽然自己可得诸葛老妖的另眼相看,名气再响,但时间太短,底蕴太薄,但在那些跟随刘备的元老们眼里,也就是一个后辈,心里未必对自己有多重视。
但关家和张家却是大汉数一数二的权贵,难道他们就这样任流言四起?不怕坏了他们府上的名声?
“此次流言,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李遗脸上再现苦笑之色,“小弟方才说了,此次流言,牵连甚广。”
“虽说流言起源于兄长,但既然牵扯出了关家和张家,自然也能牵扯到先帝,更能牵扯到当今陛下和皇后。”
冯永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锦城中人传言,去年十二月时,月犯心大星,乃是犯主之兆,王者恶之。故今年大汉第一个皇子这才应了这一兆。”
李遗说起这宫帷之事,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虽然李遗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中间少了许多联系,但冯永略一作想,便明白了过来,不由地失声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此话一出,李遗不由地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门外,看到外头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兄长还是小声些……”
“无妨,都是自家兄弟。”
冯永摆手道,表明了自己对李遗的信任。
同时脸色沉了下来。
老子都离锦城这么远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沾上这种事。
“方才听文轩说,此事的起源是因张家小娘子的亲事而起?”
“是。”
冯永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是说,流言起头,是那些想娶张家小娘子的人了?”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别的有心人。”
李遗短短的时间里,不知苦笑了多少次,“但到最后,肯定是被别的有心人利用了。”
“不但去岁陛下刚登基时的流言重被人提起,甚至连皇后的品德也被人提起,说大汉皇子之殇,未必不是因为有所失德……”
冯永觉得有些发闷,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骂了一声,“猪脑子!”
为了把自己从张星忆的订亲人选排挤出去,编排了自己的名声,最后却被人利用这些流言,不但牵连到了关家和张家,甚至连皇后流产的事都被扯了进来。
牵扯到皇帝身世和皇后品德的事情,哪有小事的?这不是在动摇大汉的统治法理基础?
去年大汉危如累卵,这才刚刚安稳了一些,没想到又被怀了那些小心思的人坏了事,只怕诸葛老妖快要把那些坏事的人恨死了。
“丞相,就没说什么?涉及皇上和皇后,朝廷也不说查一下?”
“不能查。”李遗摇头说道,“先不说这种流言,根本无法查出源头。就算是能查出源头,那也无用,反而会越查越被人怀疑。”
冯永明白过来,点点头说道,“没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这就是舆论解释权不在自己手里的苦恼之处了。
所以要说这种事情没有世家的默许甚至推动,鬼信?
县令政令下乡还没乡下一个宗老站在地头吼两声来得有效,哪来的舆论控制权?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是在锦城里,你能控制得了别人当众不说,还能管别人关上门偷偷臆想一下?
越是去查,越是显得心虚。
话是这么说,可是冯永却还是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算了?”
听到这话,李遗却是终于难得一笑,“此事说起来,源于兄长,故还是得从兄长身上着手。”
“我?我能做什么?”
冯永随口反问一句,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就有些发虚,甚至有些发慌。
难不成叫自己当真和张星忆订亲?
“不是叫兄长做什么。丞相说了,兄长千万不要妄动,因为这样只会让流言再起波澜。”
所幸的是李遗的话让冯土鳖暗松了一口气。
“丞相要小弟带个话给兄长,说准备除兄长汉中典农校尉丞之职,迁益州典农校尉一职。”
“益州典农校尉?”冯永一怔,“这是,升官了?”
汉中如今不像是后世,被从川蜀分割了出去,现在它还是属于益州所辖。
益州分四部分,汉中,巴,蜀,南中——实际上就是大汉全部的地盘。
说是益州典农校尉,但在大汉没有扩张之前,这个益州典农校尉说是大汉典农校尉亦不为过。
“为什么?”
冯永疑惑地问了一句。
“凭兄长的功劳,升了这益州典农校尉,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李遗笑道,“今年大汉夏粮大收,汉中复垦日见成效,还有那南中……”
李遗呵呵一笑,“小弟此次回南中所见,当真是大开眼界。朝廷未多派一兵一卒,南中叛军,就已经苦不堪言。”
“可以想像,若是朝廷有朝一日派军南下,只怕所到之处,如摧枯拉朽。小弟也是今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兄长谋虑,竟然是如此深远。就是大人,亦对兄长赞不绝口。”
“那是丞相的功劳,和我没多大关系。”
冯永摆摆手,不敢戴这个高帽,他可没想那么大的胆子,把奴隶贸易合法化。
我从小生在红旗下,一颗红心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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