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之庄稼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甲青
“本以为能拖上一些时日,只是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嘿嘿,”冯永止住话头,转而对赵广说道,“吃完你就回去,告诉丞相夫人一声,如若这几日有空,我想去给她请个安。”
赵广一下子瞪大了眼,然后又猛地咳嗽起来,幸好他反应快,转过头去,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得,看样子是呛着了。
诸冶监名义上是皇室的机构,与外朝无关,可实际上到底绕不过丞相府。再说了当初进诸冶监也是黄月英提出来的,一事不烦二主,冯永考虑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得找黄月英迂回比较好。
冯永没管还没止住咳嗽的赵广,又转而对王训说道:“子实回府后,跟王将军说一声,就说我想拜托一件事。听说那羌人善牧,而王将军又与那羌人相熟,故我想请他帮我找些愿意出来帮人放牧的羌人。包食包住,生老病死,皆由吾管。”
“兄长何以如此仁厚耶?那倘真如此,那不比庄上的佃户还要好?”
赵广刚刚把喉咙里的食物全咳出来,听到这话,惊叫一声。
冯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眼神很明显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你懂个卵!
说帮放牧那是往好了说,其实也就是羊奴。就像是草原上的那些部落,你还当真是人人都要放牧?羊群还不是由那些羊奴在放?头人只要管好羊奴就行了。
除非是自己帐里有点牛羊,但又没有奴隶的牧民,才会亲自去放羊——这就是相当于中原的自耕农了。
社会发展这玩意,表面看起来不一样,其实本质都差不多。
后世不一样要强调中产阶级?这个和几千年前强调自耕农有什么区别?自耕农在封建时代所起的作用不就是和后世中产阶级的作用一样?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嘛。
只要人类的本性不改变,社会发展这玩意,基本也就是这样了,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
包吃包住,还要管生老病死,听起来好听,可是佃户租冯永的地,才交给冯永多少?自己又要留多少?而羊奴呢,只要给一口饭吃,饿不死,再给点衣服穿,冻不死,剩下全部就是自己的,这能一样?
至于给他们吃什么,这个是可以商量的嘛。
至于穿什么……要是连羊群都有了,老子还怕没衣服给他们穿?
蜀汉之庄稼汉 第0086章 王平告假
“可是兄长,大人平日里要去上值……”
“王将军这几日得罪了不少人吧?去上那个值,有甚意思?受气吗?”冯永看着王训,语气中有对王平那个职位不屑一顾的意思,“就算没有此事,往日王将军受到的排挤还少吗?那个位置有甚好留恋的,只要王将军相信我,我送你家一场大富贵。放心,不会让王将军难做,只要他愿意,我自会去跟丞相说。”
王平这几日也算是间接支持了一把冯永,他不能不领这个情。潜力股嘛,让它早点爆发,自己就早点获利,互赢互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话一出,连赵广都大吃一惊,实在不明白冯家兄长何来这般底气?丞相最是看重法度,似这等事情,只怕非丞相所喜,又如何能说通?
“如何不愿意!”
当王平听到自家儿子从冯永那里传来的话,一下子拍案而起。
那冯郎君说得没错,往日里原本就受到同僚排斥,连知交好友都没几个。前些时日好不容易众人才转变了态度,偏偏自己又担心儿子的前程,自绝于同僚。这几日莫说是排挤,即便是日常说话,都会被人冷嘲热讽两句,真真是难受之极。
如今听到儿子传来冯郎君的这番话,心头不禁一片火热,这冯郎君要是没这般能耐便罢了,如果当真有这般能耐,赌上一把又如何?
就算是下错了注,好歹还有个儿子——儿子都已经是监丞兼议郎,至少已经算是混得比他好了。撑死了他就在如今这个位置混到老,反正儿子又不需要他扶持。
如果是下对了注,那就是直接翻身扬眉吐气——大富贵这三个字,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含金量自是不同的。
像冯永这般随意拿个祝鸡翁之术给人赔罪,又是曲辕犁又是八牛犁,便是那羌人所做的干酪,都能随手制成皇帝赏赐众臣的吃食,山门子弟的光环简直不要太强大!
王平盘算着,冯永这等人口中所说出来的大富贵,怎么着,也不能比那祝鸡翁之术差吧?就凭这一点,就值得赌了。
“那此事要吾做什么?”王平问道。
“兄长说了,如若此事大人愿意,只管等消息便是了,他自会安排好一切。”王训连忙说道。
此事如若能成,那自己只管接受结果便是。如若不成,最多还是让自己呆在营里混着。左右都不会让自己有为难之处,这冯郎君果真是个讲究人。
王平在心里暗暗称赞。
既然对方做事讲究,那自己也不能说就是这般干坐着,人情嘛,都是一来一往,哪有只收不付的?反正他一个非汉降将,存在感本来就低,得了这么一个职位,也就是做个样子安慰给别人看。
上不上值其实并不重要,只是王平生性严谨,遵履法度,这才日日按职上值。但这几日上值也是上得难受,如今又有了借口,索性就想着:外面世界那么大,我为什么不去看看?
反复想了一夜之后,王平一狠心之下,直接给上头告了个假,用的和冯永是同一个理由,生病了,上不了值,然后出了趟远门。
对于诸葛老妖这种重视法度的人来说,贸然去要官,去求官,甚至还要他调动一个在职牙门将,这简直就是作死行为。
冯永只要不是脑子真的突发神经,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触碰这个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意思就是,只要有缘故,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怎么不继续缩在你那个破庄子了?今日终于舍得走出来,倒是少见得很。”
黄月英派人在小门接着冯永,把他带到丞相府的后院接见他,这是一种很不见外的表现。
凉亭里,黄月英正站着在桌边低头画着什么东西,待下人把冯永带到后,头也不抬,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冯永干笑一声,装作没有听到黄月英的话,先行了一礼:“小子见过夫人,敢问这位夫人是?”
黄月英身边没有侍女,对面端坐着一位衣着素雅,面容端庄的妇人,妇人怀里搂着张星,正嘴角含笑,眼带慈意地看着冯永。
听到冯永这话,妇人轻轻点头:“妾张夏侯氏。”
张家的姓夏侯的夫人,而且有资格坐在黄月英对面的,蜀中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后的阿母,同时也是眼前小萝莉张星的阿母,已故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的妻子。
“原来是君侯夫人,小子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今日只是来找阿妹说些话,没想到恰逢冯郎君前来。这些时日,冯郎君之名,可是时时听闻于耳,故心下好奇想见一见,冯郎君不介意吧?”
张夏侯氏一口洛下音,自带着一股韵味,听着倍觉舒服。
没想到这张夏侯氏竟然和黄月英姐妹相称,在外人面前都没掩饰,看来这感情是当真的好。
“夫人说的哪里话,说起来小子学得那洛下音,还是多亏了夫人呢!”冯永连忙又弯腰施礼,顺便低下头去对着张星偷偷地挑了挑眼,“此事还没谢夫人,安敢说介意二字?”
那三国版的《新华字典》说起来还要多亏了眼前这位张夏侯氏呢!
张星“咭”地一声笑,身过去把头埋在张夏侯氏的怀里。
张夏侯氏轻轻地拍了拍张星的后背,笑道:“那洛下音我未曾亲自教你,可当不起这个功劳。”说着,又对张星说道,“四娘,还不去给冯郎君见礼?”
“妾见过冯郎君。”
小小人儿行了一个礼,脆声说道。仗着自己背对着张夏侯氏和黄月英,还故意扮了个鬼脸。
“见过四小娘子。”
冯永面对着黄月英和张夏侯氏,不敢多做动作,只得还了一礼。
“你就是个滑头的,”黄月英此时似乎已经画完了画,拿起来吹了吹,终于看了一眼冯永,“自己躲在庄子里不露头,还让二郎和那王子实去顶了风头,可把那两人害得不浅,我看到二郎这几日都消瘦了不少。也不知那二人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这样了还一口一个兄长。”
“嘿嘿,小子那是以诚待人……”
冯永装傻,憨憨一笑。
“噗!”
张夏侯氏刚喝进去的茶汤一口喷了出来。
冯永当下就尴尬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莫怪莫怪,刚才喝得急了些,失态了!”张夏侯氏用袖掩面,露出的半脸有些红晕,显然这种失礼的行为让她一样觉得很是尴尬。
蜀汉之庄稼汉 第0087章 不放心
“这小子就是这般无赖,阿姊你是不知道,有些时候啊,还真能把你气得恨不得咬碎牙。”黄月英向张夏侯氏笑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偏偏老天又给了他一身的学问,你说怪是不怪?”
阿西吧!
怎么说我也把你当个长辈来看,吃食没少往丞相府里送,你这样诋毁我真的好吗?
冯永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恭敬地站在那里,心里直骂p。
张夏侯氏放下袖子,拿起茶碗想喝口茶掩饰一下,想了想,又放下了,估计在顾虑什么,看了看冯永,说道:“这虽说到九月了,可午时的日头还不算轻,阿妹叫他进来坐吧,别把人晒坏了。”
黄月英点点头,对着冯永示意了一下:“进来坐吧。”
冯永感激地看了一眼张夏侯氏,进入凉亭,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坐到石桌边,规规矩矩地坐在最远的一个小马扎上,然后好奇地往黄月英手上提着的画看去。
那幅画上画着一个半身美人,脸型有些像关姬,可是却没有那份清冷,衣带飘飘,应该不是关姬,关姬从来没穿过女装。那美人的神情带着些许的灵动与调皮,这一点很有张星的神韵。
没想到这黄月英竟然擅长丹青。
“夫人当真是妙手着丹青,此画看起来就像是真人一般。”冯永拍着马屁。
“哦?”黄月英有些惊讶,“你认得这画上的女子?”
“不认得。”冯永摇头,“只是夫人画得如此逼真,日后如若见到,小子必然能认出来。”
黄月英“嗤”地一声笑,把画再次放在桌上,重新拿起笔点点画画,看样子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作品,过了一会这才说道:“世间本就没这个人,这是我臆想出来的,你如何能遇到?行了,你也不必讨好于我,说吧,有什么事?如今八牛犁风头正紧,能让你冒着这般大的风头出来,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小事。”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缩头乌龟一样……
“是这样的,夫人,小子前些日子不是因疾告了假么?这几日想着这八牛犁推广为朝廷所重,小子这身体,只怕是有负重托。”说着,还摆了一个病弱的动作,让旁边的张夏侯氏又忍不住地用袖子掩住嘴巴。
“哦?那又如何?”
换岗位啊,你老公不是想要诸冶监吗?连让赵云恶心自家儿子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做下属的要识相,这样才会让上司喜欢——好吧,虽然看起来诸葛老妖可能不太喜欢自己,可是自己都这般识相了,难道公私分明的丞相还会在意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监令?
所以说当大官的人最可恶咧!说个话还要遮遮掩掩的,更别说是做事了,这个暗示一下,那个暗喻一下。当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吧又不行,太过于明白吧,又嫌别人知道的太多了……烦!
“那个,小子久病未愈,便想着,要不让出这诸冶监监令之职,让能者上位为好,免得误了丞相大事。”
“我只是一妇人,此等公事,与我说又有何用?”
卧槽!当时难道不是你叫我去当那个诸冶监监令的?那时你咋不说妇人不干政事?
“毕竟当时是夫人的干系,这才进了诸冶监,如今小子想要乞骸骨……”
“噗!”
张夏侯氏再次喷出了一口茶来。
冯永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等继续,不用管我,失礼了!”张夏侯氏这次是把整个脑袋埋在宽大的袖子后面,声音闷闷地从袖子后面传出来,肩膀在不断抽动,然后一手拉起张星的手,快步走出凉亭,消失在院子拱门之后。
这边黄月英听了冯永的话同时手跟着一抖,那半身美人的脸就多出了一大块黑胎记,当下又气又恼地瞪向冯永。
冯永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
没办法,黄月英只好放下笔,把那画草草地卷起来放到一旁,冷笑一声:“不知冯郎君今年贵庚?”
“回夫人,十六岁。”
“十六岁乞骸骨?冯永,你是在骂朝廷还是在骂丞相呢?”黄月英声音就得尖锐起来,“大汉难不成就真的容不下你?”
“夫人这是何意?小子安敢如此?只是身有旧疾,故才……”
“少说这些没用的!”黄月英粗暴地打断了冯永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盯着冯永问道,“我且问你,你要辞官,究竟为何?”
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
冯永挠挠头,想了一会,这才说道:“想去汉中采风……”
黄月英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前些时日你还在冯庄的坡上开荒,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放弃基业的模样,为何如今又有这想法?”
黄月英实在想不明白这混帐小子究竟在想什么。
放弃基业?我没想过要放弃啊!冯庄那可是老子的根据地,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冯永茫然地抬头看着黄月英:“夫人这又是从何说起?小子从未想过要放弃冯庄啊。”
“还在狡辩!你尚未成家,府中又无其他亲人,如若远离家府,万一庄上出了事情,何人可做主?这与放弃基业有甚区别?”
还有这等说法?
“小子只是去采风,快慢也就两三个月即可回来,应该不碍事吧?”
“你可保证这三个月府中无事?”
我保证个卵!这年代又没手机又没网络,我怎么保证?
“那依夫人之见,又当如何?”
“自是安心当你那监令,好好呆着便是。想当值便去当值,不想当值,便呆在你那破庄子上好好逍遥,如此不好吗?”黄月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忘了当初我可是与你作过一赌的,如今看来,虽然那结果尚未出来,但却是可以猜想得到。保你平安这一许诺,说到自可做到。”
明白了,看来诸葛老妖还是不放心自己到处去浪。有些后悔了,山门子弟这一身份,也是一把双刃剑,能给自己上一层保护色,也把自己限制住了。为了能把自己稳住,诸葛老妖就连那诸冶监监令的位置都可以暂时不动——虽然就算是自己占着监令的位置,最后也肯定影响不了诸葛老妖控制诸冶监就是了。
咬咬牙,冯永心里想道,幸好我还有点准备。
蜀汉之庄稼汉 第0088章
当下冯永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纸包着的东西,递了上去,说道:“夫人请看,小子要让贤,那是事出有因的。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
黄月英闻言,失笑道:“何来这般严重?”
说着漫不经心地打开那物件,拿起一个方方块块的东西,仔细地看了一下,又闻了闻,这才迟疑地问道:“这……是吃食?零嘴?”
“正是。”
“可是怎的这般硬?只怕和那石块亦差不多了,如何能咬得动?”
“放热水里泡上,一会就化开了,可当作糊糊喝。如若情况紧急,亦可一点一点啃着,就着水喝,不过不可多吃,如此一块,就可饱腹。”
黄月英一下子瞪大了眼,举起手里那一块巴掌大的东西,吃惊地问道:“就如此一块?“
冯永点点头,说道:“如若遇到肚子大点的,可稍微多吃一些。但一定要按量而行,否则容易胀腹。若是一时吃太多,因此撑破肚皮而死亦有可能。”
“啪!”地一声,黄月英手里的压缩饼干一下子被捏成粉碎!
这回轮到冯土鳖猛然瞪大了双眼!
冯永自己亲手制作的东西,他当然知道那玩意有多硬。明明刚才还说和石头一样硬,现在你一下子就把它捏碎了,意思你能捏碎石头?
这个女人,还是人吗?武力值怎么会这么高?明明三国志游戏里面,她是以智力见长的啊!
“身上还有何物?”
黄月英浑身那从容雍容的气质一变,变成了出刀剑出鞘,冯永顿时觉得有点冷。黄月英这模样,感觉比那个冰雪女王关姬还冷——这丫的就是冰雪女皇啊!
黄月英凤眸如电般扫了过来,冯土鳖当即毫不迟疑干脆利索地掏出另一块送了上去。
“这两块又有何不同?”
黄月英左手拿着碎块,右手拿着完整的一块,翻来覆去地看着,只看到那后面递上来的一块稍微有些发黄以外,其余根本没什么两样。
“回夫人,白的这块,是拿麦子磨成粉末,再反复揉搓,最后做成饼块,加些盐粒,烘烤而成。这泛黄的这块,是多加了鸡子、干酪和膏油,比那白的好吃些,亦耐饿得多,如吃了肉更顶饿同一个道理。”
“可保多久不坏?”
“拿罐子放水里煮开,放日头下晒干,放入此物再密封上,不得受潮,白的少说可保一年半,黄的差一些,可保个一年。”
“啪”的一声,右手那块也变成了碎块,看得冯永心里直抽抽。
太凶残了,实在是太凶残了!
“此物还有何人知晓?”
“是前两日小子和赵二郎,还有那王大郎一起做的。”
“行了,知道你想提携他们两个。”黄月英冷笑一声,“你如今都快要成了那二人的亲兄长了!那赵家大郎只怕都没能让二郎这般听话。罢了,二郎跟了你,如能博出个名堂来,总比以前浑浑噩噩要好。只要你们不闹出事情,我也不管这个。”
这话说的,那赵广又没希望袭爵,跟着我赚大钱,总比混吃等死好吧?
黄月英没有去管冯永心里那点小心思,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又冷笑一声:“当真是好心机!”说完点点头,仿佛要再强调一次,“果真是好心机!”
什么意思?
冯永茫然地看着黄月英。
黄月英把手里的碎块放在桌上,拍了拍手,再指了指冯永:“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城府,不愧是高人子弟,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你这话是赞我呢?还是反讽我呢?我还是不明白啊。
冯永继续茫然。
“装,你给我继续装!”黄月英却以为冯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硬撑到底了,“开头你要拿祝鸡翁之术平息关张两家的火气,人人皆以为那赵马两家只是做个掩饰,没曾想原来根子在这呢!”
卧槽!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慌啊,因为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真的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吗?
茫然+1。
黄月英看了看冯永的表情,忽然笑了,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你先好好撑着,待我剥茧抽丝说完,看你能撑到何时。一开始我也以为啊,你这是给关张两家道歉,后来这几家都养上了,这才发现,原来你这是让这四家给你护着呢。有了这四家顶在前头,哪个还敢觊觎你家的祝鸡翁之术?”
冯永挠挠头,总算听明白了一点,当下说道:“小子当时是有那么点意思。”
黄月英点点头:“说出来的就承认,没说出来就不承认是吧?好,那我就继续给你说道说道。你做出来的那蛮头啊,哦,现在听说改口了,叫什么蒸馍,都是用那麦粉做的没错吧?以前大伙不喜种麦子,是因为麦饭不好吃,如今你把它做得好吃了,任谁都知道这麦子打的粮食都要比谷子和黍米多一些,这以后啊,不说民间,就是朝廷也要鼓励多种麦子,对不对?”
“可是夫人,多打粮食不是好事么?”
“当然是好事。你又拿出那犁啊,还有耕作之术啊,不都是让地里多打粮食么?”黄月英肯定了冯永的说法,“这样一来,种麦的多了,麦粉就多了。你这时再拿出此物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拿麦粉和鸡子做成此物,想卖给谁?除了朝廷,哪个会用到此物?冯明文啊冯明文,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冯永闭上了嘴。
是,没错,我做成这个,是想贩卖军粮来着,可是我一开始真的没这般想啊!只是前些时日想去汉中采风了,路上要准备些干粮,所以这才想起来捣鼓这玩意的。
特么的,现在真是黄泥巴掉到下边里头了。
从那里掏出黄乎乎的玩意,说不是屎……换我我也不信啊!这可怎么办?
“如今有了关张赵马四家顶在前面,朝廷就算是顶着臭名声,要你交出那祝鸡翁之术,只怕也要有所顾虑。说不得,只好从你们几家购军粮了。”黄月英“啧啧”有声,“就算是那四家明知是你动机不纯,也会死命地护着你,能有如此布局心机,当真是深谋远虑,可怕!说说,你在你那山门里,究竟学的是什么?纵横之术?兵法?权谋?”
蜀汉之庄稼汉 第0089章 我才十六岁啊!
“易牙与农耕之术。”冯永一口咬定。
黄月英摇摇头,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也罢,反正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会让你露出原形。你虽是耍了心机,但最终还是对大汉有利,这回就算是让你得了逞吧。”
冯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早这样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又不是说要害咱大汉,我是为了南征,为了北伐,这才苦心积虑做出来的军粮,容易吗我?你知道你老公以后为了这北伐的军粮问题,操了多少心?论到这个,你应该感谢我知道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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