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兔纸凶猛
他幼时长于绥宫,远在南境,回到封土亦无长辈出谋划策、亲信依附追随,一步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邺城旧臣关系错综复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际上效忠几人都说不定,纵使他心有七窍,也不是时时够用罢。
想到这儿,隋婳勾勾唇,随手翻起另一封书信,信封密闭严实,上面无一字书写,翻开来,模仿的是隋子昭的字迹。实际上根本不可能是他,这只是以防中途被截断而已。里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南都落入隋烨手中,隋安不甘心失去南北要塞,不日将动身前往北境。
最近么
隋婳凝神,现在已经快到年下,他此时来,难道还同他们过个年。
书信被丢到火盆里化作一缕灰屑,火光比较刚才更旺了些,灼热地熏到她的眼。
隋婳因病着不喜人多,内殿里只留了和景、和漱两个丫头,其余新来的都被打发出了寝殿,现下一个丫头去帮她取下午的糕点,另一个换炭火,空荡荡大殿只剩下她一个。
她连忙拿手揉了揉,四处找水想要凉一凉熏痛的眼,隋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人正拿沾了水的丝绢覆在眼上,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两只杏仁眼红肿的像是哭过。
他几日没来,谁惹到她了
隋烨不做声在一旁坐下,随手拿起被她搁在一旁的书,翻了几页,笑出声来。
竟然是一本通俗小说,他手握住书卷扬了扬,“你看这个不会睡不好”书被随便搁置在塌上,猜是她睡前翻几页打发时间的。
隋婳正捂住一只眼出神,见他拿起了自己的书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去抢却扑了个空,等到他翻开几页读出了声音,她才意识到不是自己想的那一本。
是另一本嗤。
还好。
隋婳摸摸有些烫的脸颊看他,男人却没理会她的意思,只随便翻了几页,翻到她折角的那页停顿下来,“狐鬼神怪、野记杂文,没想到多年未见公主喜欢读的还是这些”
那话语隐藏揶揄意味,让隋婳莫名想到多年前课上被先生收走的那些书,本本小说都是穆濯、隋安托人从各处寻来的,都是她私藏的宝贝,先生拿走后就再没有还回来,当时她还怀疑是他告的密。
隋婳因为心里藏事,终究没心思与他计较,提裙走到他旁边,拿起书来看到翻着的那一页正是跟梦有关。
讲的一个梁人夜间忽梦到蟒蛇缠上他身体,蛇身布满交错的花纹,嘶牙伸舌,直缠到他全身动弹不得,直直躺地上,蟒蛇张开大口对着他后颈咬了一口,梁人遂惊醒。
白日去看大夫,果然在后颈处发现一个肿瘤,若不及时医治,将会全身瘫痪不能再动弹。
末了,还列出了周公解梦里的诗:
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
庄周虚化蝶,吕望兆飞熊。
丁固生松贵,江海得笔聪,
黄粱巫峡事,非此莫能穷。
都是梦能预言的典故,所以,梦真的能预言什么吗
隋婳手里捧着书兀自出神,没注意到隋烨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手中的书也被抽了出去,他勾唇笑,“公主成日就琢磨这些乡野传闻,经史子集、兵法策略通通蒙尘,将来打算拿什么守好你大祁的天下”
戏谑的口气,说出的话半真半假,却让隋婳无端出了神。
她抬头问他,“传闻不值得一信。那昔日曾言,曹操晚年梦到三马同槽,四十年后果然司马氏父子专擅曹魏政权,又怎么说”
隋烨放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松开一些,低眸看她认真的样子,淡淡开口,“不过是曹操年老,渐忌惮司马懿才学,稍加试探罢了。日所思,夜所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日有所思么
隋婳沉吟半晌摇摇头。
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她才刚认识他不久,只以为又是个不受宠的世子寄居在宫里,除非未卜先知、谁能想到多年后他会
思绪忽然被打乱,是隋烨的手勾紧了她的腰。他带着凉意的手指似有若无触碰着她温热的身子,腰间的嫩肉被碰得痒痒的,她扭动身子想摆脱他的桎梏,却被他按住。
“你这是做什么噩梦了,总想这些有的没的”说着话,他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头低下来看他,低笑,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脸庞,“不会是梦到我了吧”
突然被说中,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知道她梦中的内容,隋婳还是本能的身子一僵。
转而就看到男人嘴角笑容扩散开来,戏谑开口,“还真是梦到我了啊,怎么,现如今我再出现在婳儿的梦里,已经是噩梦不是”
“春梦了么”
最后几个字低低地像是叹息般,被他凑近着的嘴唇一字一字送到她耳朵里,像小鼓一样敲打在她的心房上。
隋婳小脸瞬间爆红,从没料到有天他会讲这么不正经的话。
虽然年幼时骄纵,干过许多出格的事情,但男女上她还基本是一张白纸,和沐濯在一起更多是相互陪伴,连亲吻都只有几次,那经得起他这样时时刻刻的撩拨,登时羞窘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细看之下,隋烨的脸色并不比隋婳好,远征数月,政务杂事堆积,他几天都没怎么睡,现下白皙的脸庞上眼下乌青明显,好不容易得了几个时辰空闲,竟鬼使神差来了明月楼。
隋烨将羞恼地埋在他怀里的人儿搂地更紧了些,手上动作却越加肆无忌惮,一下一下,从她纤细的腰侧一路下滑到臀部和大腿,隔着衣衫她的皮肤都快要被他手的温度烫伤。
隋婳一把捉住隋烨作恶的手,抬眼瞪了他一眼,水样的眸子下是一点朱唇微启,“你怎么总”
后半句嗫喏不清,隋烨把耳朵凑近了才听清。
你怎么总这样。
他直接将鼻息埋在少女的颈窝间,手上动作不停,“我哪样儿,嗯”
手沿着臀缝抚摸,转而又摩挲到前侧大腿根部,一下一下,直撩拨到隋婳双腿发软,然后听到他说,“这样么”
隋婳想推开他,两手抵住他的胸膛,到底力道不够,没有推动分毫,反叫男人制住了两只白皙的手腕,然后感觉到他的手竟然直直朝着两腿间高低起伏的一处摸去,隔着薄薄的绸缎衣裤,揉搓那刚消了红肿没几日的两片粉红。
女人已经彻底羞恼到扭脸不去看他,埋在他胸膛里含糊不清怨了一句,“你怎么总想着做这样的事。”
从他从南都回来,他们才见没几面,当年不甚熟稔的人见面就
隋烨没怎么听清楚,却也猜出分毫,只低低笑,扳过她的俏脸,像是无奈地喟叹一声,“许是吃素久了,一尝到女人的滋味,有些把持不住。”
说完如所料看到隋婳已经像李子一样红透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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