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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宠娇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歌云梦雨
宦宠娇妻
作者:歌云梦雨

世人皆知九千岁谢谦是一个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的大奸宦,传闻其名能止小儿夜啼,京中人人谈九千岁皆色变,

可唯有重活一世的长公主不以为然,她知道这个权倾天下的大奸宦在上辈子就开始暗恋她了。

入坑须知

1.每晚九点日更

2.大奸宦and病娇长公主

3.全文架空,不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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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宠娇妻 1.第 1 章
隆兴十九年,十二月
初雪。
如同柳絮般的鹅毛大雪依旧在漫天飞扬,金陵城下了一夜的雪,红墙绿瓦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都像是换了一副面貌。
永宁宫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半倚在靠窗的榻上,望着窗外的雪景若有所思。
少女身上盖着一条银狐毛做成的毯子,手上握着镂空的雕花手炉,浑身上下都被裹地严严实实的,想来是极惧这严寒的。
屋子里放了三四个上好的兽金碳盆,炭火将整个屋子都烧地热烘烘地,可少女的脸上却依旧是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我见犹怜。
此人正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长公主容安。
长公主正愣神间,忽听得珠帘脆响,原是身穿枣红色宫服的玉兰,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进来了。
“公主,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白玉做成的药碗拿至跟前,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长公主抬头看了眼那碗黑乎乎的汤水,面露嫌弃,显然是不愿意喝的。
“先放那吧。”
前世,这些个不对症的药她生生喝了一辈子,可身体却不见有丝毫好转,如今又何必再作践自己。
见长公主又不肯喝药,玉兰顿时就急红了眼,“御医说了这药得趁热喝,要是放凉了药效就没了。公主若是嫌苦,奴婢还准备了蜜饯,只一会儿就好了。”
以前长公主也有使性子不愿意喝药的时候,自己一时不忍,想着只一顿不喝想来也是没事的,便由着公主了,可每每事后长公主都会烧上一两天,次数多了,玉兰便再也不敢任由长公主胡来了。
何况长公主昨儿还落水受了寒,又天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天她说什么也要亲眼看着长公主把药喝下去。
“咳咳......”,长公主还想要继续劝说玉兰,可一张口便忍不住掩嘴轻咳了起来,怕是连胆汁都恨不得咳了出来。
玉兰连忙放下~药碗,将那大开的窗户关小了些,这才轻拍着长公主的背替她顺气,嘴里还不住地抱怨道,“公主怎这般地不知道爱惜自己,外边冰天雪地的,还大开着窗户,放了寒气进来。”
长公主也是咳了许久才缓过劲来,浑身无力地瘫软在玉兰的身上,好在这具病弱的身体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没事儿了,就是屋子里太闷了,便忍不住开窗透了透气。”
玉兰看着长公主虚弱难受的样子,想要再好好地说她一顿,可又舍不得,公主都已经这般了。
她憋了又憋,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奴婢知道自己说的话公主可能不爱听,可公主自个人的身体如何您难道还不清楚吗昨儿个您又何必亲自跳下水去救六皇子周围有那么多的侍卫、奴才们守着,哪用得着您以身犯险。这冬日里的水刺骨凉,怕是六皇子好好的,您却......”
“你要实在是等不久,这不还有奴婢在呢,你就是吩咐一声,奴婢也能毫不犹豫地就跳下去救人啊。你是不知道,昨儿奴婢看着公主那纵身一跃,奴婢这颗心都吓得快要掉出来了。好在公主如今是没事了,不然奴婢就以身殉主......”
虽然知道这些话她说了也没用,可若不说,公主下回还会这般任性,玉兰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着公主受到一点伤害。
长公主生来体弱,自睁开眼那时起便每日与汤药为伴,喝下的药比吃下的饭都多,平常里一阵风都能让她在床~上躺个三五天,永安宫里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长公主,偏巧长公主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这些年她也是看着长公主过来的,说句大不敬的话,长公主虽是她的主子,玉兰心中却早已把长公主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来呵护。明明是皇家最尊贵的长公主,却偏要受这般折磨。
听到了玉兰的长篇大论,长公主却也只是嫣然一笑,如果忽略掉她惨白的脸色的话,这个笑容也是世间极美的。
玉兰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整天就爱在自己耳边唠叨个不停,不许她做这又不许她做那的,当真是要把她伺候成一个废人了,也不知道究竟自个儿是主子还是玉兰才是主子
长公主就那样耐心地听着玉兰数落自己,没有打断她,因为她知道玉兰是这世上少有的真正关心她的人,上辈子她没能给玉兰一个好的结局,在自己死后,玉兰当真是如她所说跟着殉主了的。
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会保护自己,也保护好玉兰。
等玉兰把心中的意见都一吐为快了,长公主才有些委屈地幸幸开口,“瑾儿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弟弟,又素来与我亲近,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落水,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玉兰一听果然就把矛头又都指向了六皇子,“都怪六皇子,他明明就知道公主你身子不好,还非要缠着公主出去逛什么花园,这大冬天的有什么花可看的,自己失足落了水还要来连累公主受累,公主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
有着上一世记忆的长公主自是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没了玉兰念叨着她,长公主这才有了间隙思索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推波助澜。
昨儿的事算起来到也简单,娴妃自编自演了一出六皇子落水的戏码,想要借此来陷害云妃,只是这戏虽然是精心设计了的,只是结局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娴妃向来待自己“亲切”,她既是知道了又怎么能不帮娴妃一把呢只一个六皇子落水哪够撼动云妃的地位啊,若是连她这个深受宠爱的长公主也一同落了水,还导致旧疾复发,险些丧了命,这才叫好看呢。
长公主幽深的目光落在那碗渐凉的汤药上,她趁着玉兰没注意,抬手之间便将那碗药一骨碌倒进了花盆里。
玉兰赶忙从长公主手中夺下玉碗,却也还是迟了一步,只能望着连一滴都不剩的药碗哀嚎,“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呀,这......这药没了可如何是好现在再命人重新煎熬怕也来不及了。”
长公主独自欣赏了会儿玉兰气得跳脚的样子,这才出声想要揭过此事,“好了玉兰,我真没事儿,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只是一碗药,至于让她心疼地像是掉了块肉一样吗
虽然不高兴长公主把药都倒了,可长公主有事吩咐自己又不能不听,玉兰不情不愿地走到长公主的跟前,满脸的小情绪,老大不愿意了。
“你先去一趟景阳宫,就说我落水后寒症复发,至今尚未醒过来,跟前却没有一个御医前来看诊,还请姨母替本公主做主。”
长公主冷笑,云妃、娴妃,这些上一世算计过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
相较于永安宫的平静,钟粹宫这边却是早已闹得人仰马翻了。
“皇上,你可一定要替瑾儿做主啊,这好端端地瑾儿怎么就会掉到河里去了呢......瑾儿还这么小,她们也能狠心下此毒手......”,娴妃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嚷嚷着非要皇上揪出凶手。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景帝端坐在上首,看着面前毫不顾忌身份、哭闹不止的娴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娴妃整天就知道在后宫搬弄是非,儿子还在里面躺着不省人事,她却还好意思在这里吼着要找凶手,这六皇子落水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都未有定论,去哪找什么凶手
里间,十数个御医围在六皇子的床前交替看诊,个个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六皇子明明只是落水受了些风寒,怎么会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未见醒呢观六皇子的脉象,也只是稍微虚弱了点,与常人无异啊。
御医们自然不敢如实禀了上去,说自己找不到病因,可这皇上还在外间等着,六皇子要是不醒,他们交不了差,怕也是人头不保......
景帝被娴妃闹地头疼,又不能真的轻易就许了她所求,只能尽力劝慰道,“好了,这些事就等瑾儿醒了再说吧,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又哭又闹的像什么话,你也不怕底下的奴才笑话擦干净脸,你先进去瞧瞧瑾儿吧,这群庸医,进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结果,朕迟早要废了他们。”
娴妃进宫也是多年了,哪能看不出皇上这分明就是在敷衍她。她这都哭了一天了,皇上却依旧不为所动,摆明了是要偏袒云妃那个贱人。
娴妃咬了咬牙,看来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瑾儿命苦啊,昨天要不是长公主亲自跳下河去救瑾儿,我们的瑾儿......瑾儿说不定就没了......”




宦宠娇妻 2.第 2 章
果然,景帝一听到长公主也落了水,哪里还能像刚才那样稳坐泰山,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一脚将跪在面前碍眼的娴妃踹倒在地。
“容安也落了水,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禀告你将太医院的御医都招到钟粹宫来,容安那边怎么办,啊”
景帝一下朝就听钟粹宫的下人来报,昨日六皇子不慎落水,一夜未醒,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忙赶到了钟粹宫,更是在这钟粹宫守了一整天。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容安竟然也会一同落了水,这个有头无脑的女人一定是故意隐瞒了容安落水的事。
他们在这钟粹宫“热闹”,永宁宫那边怕是都无人问津吧
景帝心急如焚,容安与六皇子一同落水,连一向活蹦乱跳的六皇子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容安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冬日的寒水她又怎么经受得了啊景帝看着还躺在地上没能爬起来的娴妃,只恨不得再补上两脚,以泄他心头之恨。
这个女人真是除了蠢一无是处......
容安一出生就先天体弱,不能见风,她喜静也甚少出永宁宫,景帝还怕容安公主会因生~母早逝而在后宫中无人庇护,特意安排了大批的侍卫日夜守在永宁宫外,公主的一应吃穿用度也都是要经过专人检查才能拿进永宁宫的。
在景帝的精心呵护之下,这十七年来长公主虽过得磕磕绊绊,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只如今怎么好端端地就落了水莫非当真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吗
景帝凌厉的目光在娴妃身上一扫而过,但很快又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六皇子是与容安一起落水的,娴妃没有必要拿自己唯一的儿子来谋害一个公主。
还是先去永宁宫要紧,现在倒也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
“你在这里好生看着,等瑾儿醒了再派人来告诉朕。”,景帝匆匆吩咐了一句,抬脚便离开了钟粹宫,还将钟粹宫里一半的御医都带走了。
那些突然被皇上叫走的御医个个都如同死里逃生一样,只差烧柱香额手称庆了,而至于那些个留下来的御医就......个个面露苦色,如丧考妣。
娴妃看着景帝远去的背影,将钟粹宫主殿砸了一个遍,皇上心中果然就只有容安长公主和云妃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她的瑾儿在皇上心中竟连一点地位都没有瑾儿还在里面躺着,他自己毫不留情地走了也就算了,还将那些有能耐的御医都带走了,只留下些打杂的来医治瑾儿。
不过这次长公主亲自跳下河去救瑾儿倒也是帮了她一把,最好是长公主因此就一命呜呼了,她倒要看看在皇上心中究竟是长公主更重要,还是云妃更重要
......
景帝和徐皇后几乎是前后脚到了永宁宫的。
两人本是多年夫妻,可四目相对,却皆是尴尬......
景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永宁宫撞上徐皇后,或许是没有那么多的操心事吧,徐皇后还是一如刚进宫那会儿的年轻貌美,这些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算起来他们二人应该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这倒也不是景帝不喜欢徐皇后,故意要冷落了她。徐皇后既是景帝的继后,又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徐皇后初入宫那会儿,景帝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也是对这个继后颇多照顾的。可这些年徐皇后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景阳宫常年是闭门谢客,她自个儿倒是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后宫诸事也一概不理。
刚开始景帝还会时常去景阳宫里看望,后来日子久了他也就懒得自讨没趣了。直到云妃复起,掌管后宫的大权尽数落入了云妃的手中,这渐渐地,后宫众人似乎也只识云妃而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正宫皇后。
遣了跟来的御医去为长公主诊脉,景帝掩嘴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皇后怎么也过来了”
不怪景帝惊讶,这徐皇后虽是容安的亲姨母,两人却甚少来往,以前容安也有病情严重的时候,却不见徐皇后有一次来看望过,怎么偏偏这次就惊动她出了景阳宫......
再者,他也是刚才得知了容安落水之事,便急急赶了过来,景阳宫比之钟粹宫更远,徐皇后从不过问后宫之事,竟也能比他早一步到永宁宫
徐皇后确实也是对万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是面对皇上略带质问的语气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倒是让玉兰抢先一步跪在了景帝的面前,“皇上恕罪,是奴婢自作主张去请了皇后娘娘过来的。”
玉兰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开口瞬间就激起了景帝心中的怒气,景帝抬起一脚狠狠地又踹在了玉兰的肩上,这群狗奴才整天跟在长公主身边,没有照顾好长公主也就算了,长公主落水她们竟然还敢隐瞒不报,简直是罪大恶极。
“朕不是说过长公主的身子有何不适都要第一时间来向朕禀告吗这公主都昏迷一天了,也没有个御医诊治,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嘴巴哑了怎么,想要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不治而亡你们好跟着陪葬吗”
顶着皇上的怒火,玉兰也不敢触碰自己被踹得生疼的肩膀,她立马起身复又跪直在景帝面前,按着先前长公主教好的说辞说给景帝听。
“皇上容禀,昨日公主为救六皇子跳入河中,奴婢们将公主带回宫中后就欲去向皇上禀报此事的,可公主却在昏迷之前强撑着一口气儿吩咐奴婢,说天色已晚皇上怕是已经歇下了不让我们去打扰,而且......”
玉兰说到此处顿了顿,她战战兢兢地抬头偷瞄了景帝一眼,才继续说道,“而且公主还说此事也不宜宣扬,只吩咐奴婢们将往日御医开的药煎来服下。奴婢想公主日常服用的药也是祛寒的,倒也对症,便按着公主的交代办了。可谁知公主今日却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奴婢自知大事不好,便让人分别去请了皇上和御医。”
“直至晌午,连翘和紫珠才回来报,太医院里空无一人,皇上也不知去向,慌乱之中奴婢方想起六皇子昨日也是落了水的,想必皇上和御医们应该是在娴妃娘娘处了,奴婢便亲自去了钟粹宫想求见娴妃娘娘,却没想到连钟粹宫的门都没有进去。奴婢失望地回了永宁宫,见公主病情越发恶化,直嚷嚷着说身上冷,却不见有醒转的迹象。娴妃娘娘闭门不见,云妃娘娘与公主不睦又是满宫皆知的事,奴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亲自去请了皇后娘娘来拿个主意。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不敢求饶,请皇上降罪。”
玉兰说完这番话便匍匐在地,不敢去看皇上盛怒的样子,最后还是徐皇后站出来开口解围,“皇上,长公主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先看看御医们怎么说吧。”
徐皇后不知这番转移话题却是叫御医们个个身子一紧,长公主本就长年缠~绵病榻,如今落水受了寒未得到及时的医治,先前的药又断了一日未喝,当真就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的症状了。
一群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这......这还不如在六皇子那呢,他们虽查不出六皇子昏睡不醒的原因,好在六皇子的性命却是无虞的,如今皇上正是怒气当头,可叫他们哪个有胆子如实向皇上回禀
偏偏长公主又深受皇上宠爱,他们还不能像在六皇子那一样拖着,这真是说也是一个死,不说也是一个死啊。
景帝等了半天,这群御医却连个屁也没有放出来,刚压下的怒气又冲到了头顶,“怎么六皇子的病你们看不出来,长公主的病你们也看不出来这些年的医书你们是都看到肚子里去了吗还是拿着朕发的俸禄都去花天酒地了”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众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推出由太医院资历最长、地位最高的院使大人张喻明代为回禀,“回......回皇......”
可怜张院使平日里多么巧舌能言的一个人,如今却结结巴巴了半天也吐不出来一个字。
景帝抬手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连看都懒得看这群废物一眼,“怎么张院使的医术是退步到连自己的结巴都医不好吗,若太医院院使就是这种水平朕劝你还是早些告老还乡的好。”
皇上虽只骂了张院使一人,可后面的御医也都跟着紧张地直冒冷汗,这丢了官职是小,要是丢了脑袋那可就不好看了,于是站在张院使旁边的一个御医把心一横,暗地里伸手狠狠拧了张院使一把。




宦宠娇妻 3.第 3 章
身上受痛,张院使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就连说话也跟着利索了起来,他抹了抹满头的虚汗,再抬头时已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决心。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本就体弱易受寒,昨儿在那冬日冰水中走了一遭,又未及时驱除寒气,如今寒气怕是已经深入骨髓,臣也只能再下一剂猛药,可若是十二个时辰后长公主还不能醒过来的话怕是就......就不好了。”
听完张院使的话,景帝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形也有些站立不稳,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还是他身边的近侍德喜虚扶了景帝一把,壮着胆子劝慰道,“皇上,您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长公主平日里最是孝顺了,她醒来怕也是不愿见到皇上如此伤心的。”
看着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景帝直摇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前几日还在他面前撒娇的容安,如今竟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时之间,十五年前先皇后去世时的样子与容安现在的样子在他眼前交织出现。
景帝还清楚地记得十五年前也是这番场景,先皇后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御医们围了一圈却个个束手无策,景阳宫里伺候的奴才,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不久承安殿的丧钟便响彻了整个皇宫......
难道他的容安也要像先皇后一样离他而去了吗
皇上且如此悲伤,没人敢再多劝一句,永宁宫一片死气沉沉,就连一向万事皆不关心的徐皇后也难得的秀眉轻颦......
而一直跪在后面的玉兰在听到张院使的话后,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脑中一片空白,只余满心的自责与内疚。
这就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变得如此严重她去景阳宫之前公主明明还好好地靠在榻上同她说话呢,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由着公主胡来的。当时她就应该多想想,公主没事非叫她亲自去景阳宫请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来做什么
永宁宫的奴才们也跪了一地,眼中的泪意蓄势待发,却又不敢在御前失仪。
长公主平日里待他们都是极好的,即便是他们犯了错,也从不曾被苛责打骂,哪像是钟粹宫那位主子,根本就不把他们奴才当人看。这长公主若是没了,以后他们还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主子
永宁宫落针可闻,躺在床上装晕的长公主此刻心里也是不可置信。
她的病真的有御医说的这么严重吗明明她还好好的啊,莫不是这太医院的御医真是一群混吃混喝的骗子难怪上一世也没人看出她是体内含有余毒,而不是难产致使的天生体弱,真是庸医误人,害得她白吃了大半辈子无用的药水。
知道她要死了父皇一定很伤心吧,怎么办有点装不下去了,可她刚被御医诊出命不久矣又突然“活”了过来会不会被当成是回光返照啊长公主纠结不已。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是父皇要紧,反正这次的事情也已经闹大了,她又不是真的快死了,大不了她照实说了就是了,父皇向来疼她也一定舍不得责罚她。
躺在床上,长公主微微动了动眼皮,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故意地勾了勾,可惜都没有被人发现。
长公主不死心,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睁眼唤人算了,就被头顶传来的震怒之声打断,“废物,若十二个时辰之后长公主没有醒过来,你们就直接提头来见朕吧。”
接着,长公主又听到两道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想来应该是父皇已经离开了吧,长公主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父皇不在她就能再装一会儿......
景帝前脚刚踏出永宁宫,远远地便见着一个人影冒雪而来,那人在雪中行色匆匆,披风的衣角就跟带风一样微微扬起。地上积雪不厚,但黑色的长靴在雪地里也是抬脚便是一个脚印。
等距离近了些,景帝才看见那人一身绣着九条五爪金蟒的紫色官袍,肩角处都已呈暗紫色,应该是被刚刚落下的雪花浸湿的。
官员礼服,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就连皇子都只能用四爪的蟒服,而这天下敢堂而皇之地如此穿着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人称九千岁的谢谦了。
见谢谦前来,景帝稍微整理了一下面容,却也依旧是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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