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你回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灵
“刚刚不是说的头头是道的么,”他笑,笔杆敲打桌面,“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好我该怎么写了。”
“我是想好了,可是……”她打哽,明显有点犹疑。
“可什么可,”他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已经作势要写了,“说吧。”
“……”
阮音书小声道:“你认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茫茫然的目光落在他手下的纸张上。
程迟还在催促:“你就忍心看着同学,因为没写够万字检讨而不能上学?”
有人小声问朋友:“不会吧,不写检讨程迟真的会被劝退吗?”
朋友:“也就你这个傻逼信。程迟要是想进学校,谁能拦得住?”
“……哦。”
阮音书听到程迟这点睛的一句,脸上终于有松动的神色,“那……那我,先随便说一段吧,你随便听听,然后自己改写一下。”
程迟笔尖在指间乱晃:“行啊。”
“你先大致把整件事描述一遍,”阮音书按照自己的思路念着,“比如x月x日,逐物杯比赛出了结果,但获奖的居然是……在同学向我求助的时候,我心里动了别的想法,于是让他们约魏晟……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我让广播站也……”
大致描述了一遍情形,阮音书又道:“再然后就是你这么做的动机,检讨检讨,是写出来求得原谅的东西,所以你最好还是从好的方面下手,比如为了同学打抱不平,加上看他们犹豫不决……”
这么粗略地一说,阮音书感觉也有一两千字了。
程迟低头慢悠悠地写着,她过去一看,眨眼:“我不是让你改写一下吗,你怎么什么都没改呀?”
“你说的挺好的,我没必要改。”他很有道理的模样。
阮音书:?
“但是你这样……”
“怎样?”
如果程迟自己改了点还好说,他现在一点没改,此前又没有过教检讨的先例,她老觉得自己在不对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样不跟抄作业一样吗,一点自己的思考都没有。”
她又开始老神在在地说道了:“教只是传授给你方法,具体的还是要你自己分析自己来呀。不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原则。”
阮音书太认真地跟没原则的人讲原则,后面一排几个人都竭力憋着笑。
“这不是巧了么,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样。”程迟左耳进右耳出,扯了一下耳垂,“而且检讨又不是作业,所以算不上抄作业。”
“……”
她鼓着嘴,坐回位置上:“剩下的我不具体说了,你先写自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部分吧,你觉得你错在哪儿呢?”
他仍然在转着笔,语调松散懒倦,“我没错啊。”
片刻都不思索,可以说是脱口而出了。
阮音书:“……”
“就算你觉得你没错,也要编一点,写检讨就像写作文一样,要没话找话。”
程迟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落笔,一边落笔一边把自己要写的念了出来:“我深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错就错在……我有个屁的错。”
她听得简直要颅骨爆炸了,赶紧小跑过去握住他笔杆:“检讨这么写,你疯了吧!”
“那怎么办,”他好像还很委屈,“你又不教我。”
阮音书被他折腾得脾气也没了,原则也放宽了,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绿植,饱满清新的叶拥簇在日光下。
她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教你。但是我每教你写一段,你要自己写一句总结。”
想抱你回家 第33节
似乎真的做了很大的让步,她又认真严肃地补充:“如果再这么瞎写我就走了。”
程迟打了个响指:“成交。”
不远处花坛里走过一只小博美犬,步履轻柔,脚印压在泥土里,按出一朵梅花。
风和煦温柔,枝叶被拂动得沙沙作响,暖黄色的光哗啦啦地从窗外涌入,落在教室的地板砖上,被隔档成一块一块的暖调色块。
少女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椅子上,为了方便讲话回过身,手肘交叠压在椅背上头,下巴搁在手肘。
她讲话声音细软,难得有了短暂的放松状态,配上暖融融的光,舒服得人昏昏欲睡。
张弛有度的氛围充盈了整个空间。
看他把最后一句写完,阮音书这才如获大赦地站起身,走回位置上的时候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像猫打了个盹。
少女抬手时衣服也跟着往上,飘飘荡荡的衣摆勾勒出纤细腰肢。
程迟不自在咳了一声,目光转开,笔随手扔在桌面上。
“你把检讨给我吧,我明天顺便帮你交,”阮音书抬头看了眼时间,“我现在也该走了。”
说完,她回头看几个检讨还没写完的:“你们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吧。”
后面一片鬼哭狼嚎声传来:“写不出写不出,还差一千字死活凑不出来了……”
有人看程迟站起来了,抬头问:“迟哥写完了?”
“课代表这不是乐于助人地帮我写完了么。”
那人继续哀嚎:“那课代表可以教我写一下吗?!”
程迟毫不留情:“不行。”
阮音书正想回头看看情况,被少年一把拽过,推着她出了教室:“走,去吃火锅。”
后面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就不能把你的小捷径借我们走一下嘛……”
他脚步加快,把声音甩在脑后。
被他带着走出长廊,阮音书这才骤然回过神来:“去吃火锅吗?”
“是啊,庆祝一下我把检讨写完了,”他低眉看她,“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没和我妈说,她现在在外面等着接我回家呢,”阮音书说,“明天或者后天吧?我总要先和她说一下。”
“也是。”他怎么忘了她可是什么都要跟家里人报备的小白兔。
程迟道:“那就明天吧。”
“可以的。”她弯着眼睛答应下来。
走到篮球场,她抱着检讨跟他道别,“我现在要送东西去老师办公室了,然后上车回家,你也赶紧回家吧。”
他模棱两可地点点头,没说什么。
阮音书到家之后,吃饭时阮父问起比赛的事:“你上次熬夜的那个比赛……怎么样了?听说结果出来了?”
“嗯,”阮音书夹了青菜,缓缓说,“本来应该拿奖,但是被组员抢先发表了。”
听闻了事情始末的阮母大骇:“这孩子怎么满脑袋歪心思。”
“所以我说啊,”阮父叹息,“家庭情况有问题的孩子,心理就不健康,容易走歪路。”
“这个也不一定,不过确实比常人更复杂一些。”阮母也说。
阮父又道:“到时候看看学校给那人什么处罚,对于这种邪门歪道绝不能姑息,否则有一就有二。”
一顿饭就在讨论声中落幕,阮音书吃完饭,起身回房做作业了。
///
第二天的生活照例,阮音书早早到了教室,学习检查收作业,程迟第三节课下课才来。
他今天穿了件字母t恤,比穿鲨鱼印花的时候看起来要好接近很多。
这人穿衣风格也很随心所欲,虽然平时穿短袖比较多,但偶尔也会套个背心方便打球,外面再加件薄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衣柜足够大,目前他穿衣服都很少重样,几乎每天见他都是新的。
而她就不一样了,每天都是整齐干净的校服,校规让她往东她决不往西。
有时候因为空调开的比较冷,阮音书还会加件外套,这么一看,仿佛不是和他活在一个空间里的人。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忽然有男生来找她:“,我们今天放学之后准备去玩桌游,你要一起去吗?”
男生脸颊红红,壮着胆子邀请她,显然是很想让她去了。
后面的程迟开了罐可乐,此刻正端着喝,目光轻飘飘地扫向前方。
阮音书虽然不知怎么就叫上了自己,但还是礼貌道:“不好意思呀,我今天有约了。”
男生有点失落:“这样啊……好的,不过还是祝你玩的开心!”
虽然和程迟吃火锅似乎不能归入“玩的开心”那一类,但阮音书还是惯例感谢了两句。
男生离开后,程迟还继续翘着腿坐那儿喝可乐。
邓昊看他似乎挺愉悦,有点不解,又有点试探地把自己的可乐也开了。
刺啦一声,气体熙熙攘攘从开口挤出来,泡沫密密麻麻地地叠起一层。
程迟瞟过去:“你不是不准备喝?”
邓昊:“是啊,但我看你好像喝的很爽的样子,就想看看这冰可乐是不是能让人心情变好。”
“……”
程迟一罐可乐喝完,差不多也到了放学的时候,可以去吃火锅了。
阮音书今天虽然跟阮母说了要在外面吃,但家里也给她规定了回家时间,所以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因此放学铃声一响,她就赶紧背好书包,跟起身的程迟一并往外走去。
两个人步伐相同,仿佛拥有同一个目的地。
还在清理书包的大家奇怪地看着两个平时最晚走的人……一起出了教室?
阮音书自然没有接受到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她的心思还在火锅上,只是跟着程迟走出校门。
走出去之后,程迟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她坐上车才后知后觉:“我们去哪儿?不在学校门口吗?”
“不在,去前面那个路口的,环境好一些。”
他似乎从来都安排好了一切,没给她什么反驳的权利。
不过听他安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阮音书点了点头。
两个人到了火锅店,找位置坐好,点单完之后就开始等待了。
今天这个火锅店似乎推出了新饮品,好多人手上都捧着新鲜的椰子。
阮音书也想去买,程迟看她起身了,问道:“去干什么?”
“买椰汁,”她往一侧指了指,“马上回。”
“我去吧。”程迟起身,“你坐着。”
他已经迈步走了过去,阮音书就重新坐到了位置上等待。
程迟挪到柜台旁,服务生问:“您好,要什么?”
“椰子。”
“您要几个呢?这边只剩一个椰子了。”
……
买完东西,程迟往座位上走去。
阮音书远远就看到他手上托着一个椰子,再更加仔细地看去,椰子上还插着……两根吸管?
她轻轻眨了眨眼,说:“我要一根管子就可以了,你怎么插了两根?”
“只剩一个椰子了。”
他的表情似乎有点遗憾,舔舔唇角,“但是怎么办,我也有点想喝。”
第25章 还在想x5
阮音书木了几秒,旋即重复问一遍:“你也想喝椰汁吗?”
他眼底情绪深浓,意味不明,长睫敛了敛,低声道:“嗯。”
她似乎并没有怎么为难似的,伸手就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那还不好办,给我吧。”
程迟手上一轻,椰子被她抱到怀里,他顿了一下:“怎么?”
阮音书从一边取出两个玻璃杯,语调很轻快:“把里面的椰汁倒进杯子里不就行啦。”
少女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明显的欢欣感,仿佛做了件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把吸管抽出来,托着椰子往杯子里缓缓倒入椰汁,两个杯子很快就被盛满了。
椰子放到一边,阮音书愉快地把一个杯子推过去,然后掀开眼睑望向他。
她眸中晶晶亮亮,淬了漫天繁星似的,又明亮又动人,写满了“你快夸我呀”。
“……”
还真是该夸。
杯子里的椰汁还在顺着波纹晃动,程迟垂眸看了一眼,辨不出情绪地笑了声。
“课代表还真是聪明。”
她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椰汁,然后捧着脸看着鸳鸯锅沸腾。
看汤底差不多了,程迟端起一盘牛肉,拿了筷子准备下进去。
阮音书偏了偏头,眨了眨眼睛:“你来下吗?”
想抱你回家 第34节
他好笑地瞧她一眼:“不然?”
她努努嘴:“不是可以叫服务生来下的吗?”
“不喜欢。”他说。
有的服务生吵,吃饭的时候聒噪;有的服务生不吵吧,但也要问你先下什么再下什么,讲话也烦;就算服务生不说话,站在他旁边他也觉得不自在。
阮音书想了想,他这种自由不约束的性格可能确实是不喜欢有侍应生,便也没说什么,足尖在地上轻点,扬着笑问:“那你一般都是一个人吃火锅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有时候会和邓昊他们一起。”
她继续问:“为什么不是大多数时候一起?我听说一个人吃火锅属于特别孤独的一件事诶,很恐怖的,我都没试过。”
“当然,你们连上厕所都要人陪,”程迟顺口答,“吃火锅有什么恐怖的,更狠的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啊?”她没听清。
“没什么,”程迟把盘子搁到一边,“牛肉可以吃了。”
“噢。”
她伸手夹了一片牛肉,放进碗里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弄酱料,赶紧慌慌忙忙地起身朝料理台跑去。
程迟的脚步也随着迈过来。
弄酱料的时候,阮音书想起来自己刚刚还没问完,禁不住偏头:“为什么不和邓昊他们一起吃啊?”
“他们吃不了辣。”
“那就点番茄锅呀。”
“一群男的点什么番茄锅,就不能烈一点?”
“……”
她瘪瘪嘴,声音带着哼哼唧唧的微词:“你还真是霸道。”
过了会儿,她仿佛悟了:“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女孩子,而且今天是我付账,所以你才让我点番茄锅的,是不是?”
程迟和朋友出去应该都是他付钱,所以他不让点什么朋友就不能点什么,最后被辣的不行,只好放弃吃火锅这项运动。
“嗯,”程迟先是点了头,发现她似乎有什么错误认知,继而蹙眉道,“谁说你付?”
“我请客呀。”
他却道:“没有你付的道理。”
“可……”
他转身,没打算和她过多纠缠,示意她赶紧回去:“你请客,我付钱,不是挺好?”
“……”
这人一确立什么观点,就是难以言明的坚持。
跟他理论是行不通的,想逆转他的想法更是不可能的,阮音书明白,所以她放弃了。
后来吃火锅的时候,程迟也是负责下锅的主力选手。
阮音书看了一会他利落的动作,程迟以为她是有什么想吃的:“想吃什么?”
阮音书摇头,“不是,我只是第一次见去火锅店,自己给自己下东西吃的。”
“不然?”
“我们出去一般都叫服务员下的,就算服务员在忙,也是我爸妈下,我就负责吃就好了。”
程迟端起虾滑:“那今天你也负责吃就好。”
“这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阮音书接过他的盘子,“我来吧,分这个好像挺好玩儿的。”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行,您来吧。”
阮音书转头瞥了一眼那边的服务生,紧接着,学着她的手法用勺子挖了一小块,然后在盘子上团成形,扔进锅里。
程迟手也没闲着,把青菜倒进番茄锅里。
阮音书看他:“你不要吗?”
程迟:“我不吃。”
“怎么能不吃青菜?那怎么补充必须的营养啊,”她又开启说教模式,“吃青菜对身体好。”
“我身体各方面已经很好了,体能也好。”
把虾滑下完,阮音书看青菜也差不多好了,不由分说地涮了一下,夹进他碗里:“不行,必须要吃的。”
她从来就没见过有人这么不健康,一点青菜都不吃。
程迟挑眉:“给我一个理由?”
“娃娃菜生津养胃、除烦解渴,”阮音书条条是道,“你平时不总是烦吗,我合理怀疑是青菜没吃够。”
“……”
程迟用筷子拨了一下碗里的东西,“你就这么喜欢管别人?”
“其实不是,”她缩着肩膀抿抿唇,唇角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是因为我一个人吃不完。”
程迟点头,“行吧,我就是个废品回收篓。”
“也不能这么说的,”她眨了眨眼,少见地呛他,“虽然功能是挺类似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声:“你比以前胆子大多了。”
回想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还有点惮他,后来慢慢接触了,她当他是普通同学,能进行正常沟通,偶尔能提出要求。
现在倒是更进一步,还敢跟他讲这种玩笑话了。
阮音书跟着点头。
她这个人是这样的,对不熟的人会比较拘谨胆小,但稍微熟悉了之后,她就慢慢放开了。
“以前我太怕你了呀,感觉跟你多说一句你就会打我。”她说。
“现在呢?”
“现在相处下来,我觉得……”
她思考了一会儿,很真诚地抬起眼睛:“你是个好人。”
程迟:“……”
合着他给人下了半天菜,被发了张好人卡?
这他妈还不如不说。
他伸筷子在锅里夹了两下,没找到肉,又重新把筷子放了回去。
阮音书像是看到了,把自己这边的肉拨了两片过去,“喏。”
程迟:“怎么?”
“你刚不是在找这个吗?我有,给你。”
他目光顺着飘过去,她正在低头专心吃,灯光给眼睫铺上一层暗影,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小仓鼠。
得要多好的家庭素养才能培育出她这样的女孩儿,因为获得了足够多的爱,所以向来不吝啬把自己的关爱分给别人,大方善良又单纯。
她给别人的关心不是讨好,而是骨子里带着的诚挚,那种诚挚并不会输送出撩拨的讯号,因为她的眼神向来干净坦荡,清澈明亮。
她能被那么多人喜欢,似乎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
吃完火锅,阮音书直接打了个的士回家,到家的时候七点多,没有超出规定时间。
阮母问她去哪了,她说请帮自己的朋友吃了火锅,阮母没多想,便也没再多问,让她赶紧写了作业去休息。
次日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福贤赵平正来找阮音书说魏晟那码子事的时候,门口广播响了两声。
两声电流杂音之后,开始有人播报了。
“我校魏晟同学,因在比赛中窃取同学思路独自参赛,校方与其沟通未果,且考虑到情况无法挽回后,遂决定给予退学处分,特此通报。”
广播关闭,班上涌起一阵欢呼。
福贤听到之后不由得狠狠感慨一声:“大快人心啊,终于退学了!”
阮音书思索:“那他后面怎么办啊,不上学了吗?”
“你还管他做什么,”福贤满不在乎,“我们爽就行了呗!”
反倒是赵平,过了一会儿才接话道:“他好像转去了另外一所学校,换了一个区。”
福贤:“这么快就找到接盘侠了啊?!”
“毕竟魏晟成绩还不错,要过去了怎么也是个一本的苗子,应该不至于没学上。上不了省级高中,上个市级的总该没问题。”赵平猜测。
福贤又问:“那别的学校知道他这次拿奖是偷来的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赵平说,“但是这种事很难瞒住吧,一传十十传百,就算现在不知道,他们学校以后也会知道的。”
“知道之后,魏晟不就又要转学了?!”福贤感慨,“自作孽不可活了吧,放着好好的奖不要,非要来乱搞,现在把自己搞成过街老鼠的样子。”
“上次从教室出来,他不是直接被追到外头去了吗?”赵平回忆道,“听说后来又回来了一次,偷偷摸摸的,但是还是被他班上的人发现了,三班的人也挺烦他弄坏班上名声的,都让他别再回去了,还有人想跟他打呢。”
“我靠,真有这么惨?”
“是啊,我朋友跟我说全校都从广播里听到我们那时候的对话了,说他真的很欠打,哈哈哈哈!”
虽然没拿到奖,大家都有点遗憾,但也不至于悲痛到什么地步,毕竟比赛这种东西一直都有,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而且题目他们确实也做出来了。
所以过了那几天,大家的状态也都恢复了。
只有魏晟,好像是一瞬的狂喜后越来越糟,生活也因此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最终的最终,他自己酿的因,他自己承担所有恶果。
后来中午吃饭,阮音书还跟李初瓷说起这件事,吃完了两个人踱步往学校去,发现花坛那里蹲着一只白色的博美。
流浪博美警惕性很强,不亲人,两个人细声安抚接触了好久,它才肯从花坛里走出来。
给它接了点水,她们俩准备去买点什么喂给它吃,正走到小超市门口的时候,有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男生抱了满怀的薯片可乐,一不留神没站稳,跟李初瓷迎面相撞,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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