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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你回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灵
阮音书过了会儿又添了新的疑问:“那下雨了的话,一团白躲哪儿呢?”
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一团白从花坛带到门口那栋楼去,花坛里容易淋雨,她们怕一团白因为怕人不敢出去躲,索性把它带去别的楼。
那个楼是放一些器械用的,人多,应该不会吓到一团白。
课间的时候几个女生一起出教室,逗了一会儿一团白之后,一团白立刻上勾了,阮音书一跑它就跟着阮音书跑了过去。
只不过腿跛,跑得有点慢。
剩下的人嬉笑地追上去,站在那栋楼门口逗一团白玩得正欢,一团白汪了一声。
一双穿高跟鞋的脚被这声音吓得的一崴,勉强站稳。
“吓我一跳!哪来的野狗?”
笑声戛然而止,大家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女人颧骨很高,眼皮上带着紫粉色的眼影,颊边有雀斑,扑了很厚的一层粉也能看出来,尖嘴猴腮,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她们认出来,这是教七班物理的罗欣霞,以稀烂的脾气和不怎么好的素质闻名,学校里还经常有讨论,说她是不是一高唯一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老师。
很显然一团白也懵了,躲在阮音书背后,探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满是戒备和惊惶。
“这野狗你们放进来的?”罗欣霞手一叉,跟个圆规似的,“知不知道流浪狗身上多少细菌?到时候学校里面感染了怎么办,你们负责吗?”
说完,还不等回答,罗欣霞跺了跺脚上的高跟,对一团白下达驱逐指令:“去!出去!”
高跟鞋声音很响,一团白又是个天生胆子小的,被吓得一抖,然后顺着大门就跑了出去。
阮音书下意识就想要去追,感觉一团白这次被吓得不轻,再不追肯定要跑远了,万一找不到就更麻烦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罗欣霞喊停。
“干嘛啊?还要去追啊?一只野狗有什么好追的,邋里邋遢,不许再放进来了,看着多膈应。”
女人一副刻薄的清高相,仿佛自己是宇宙主宰似的。
跟她们一起的李漾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罗欣霞说道:“那只狗很可怜的,你为什么要赶走呢?赶走之后它没吃的没喝的,饿死了怎么办?”
“饿不死的,贱狗命厚着呢。”罗欣霞满不在意。
李漾被气得不行,说话又直:“可是校领导都没出面,校规也没说不许流浪狗进来,老师也没资格赶走它吧,不就是因为它把你吓着了吗?”
罗欣霞见不得有人跟自己犯冲,小眼睛一眨,眉骨高抬,眼窝凹进去很深。
“怎么没资格?”
“这点资格我都没有是吗?”罗欣霞翻了个白眼,“那你看看我有什么资格。”
说完,罗欣霞指指路过的学生:“范涛,过来。”
范涛小跑过来:“怎么了老师?”
罗欣霞伸手指指面前一排女生:“你给我监督她们跑步去,绕着操场跑十圈,不跑完不许回去上课,谁不听话把名字告诉我,我跟她班主任说去。”
说完罗欣霞瞅她们一眼,对着李漾翻了个若有若无的白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们这群小姑娘了。”
李初瓷无名怒火也涌起来,握拳,睁大眼。
罗新霞尖锐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有人想加圈吗?站出来,要多少我都给加。”
……
女人踩着高跟鞋洋洋得意地离开,为自己不容置喙的“整治”感到满足。
范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挠着头率先自己跑起来了。
她们也没办法,感觉这个活不完成会连累其他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跟着跑。
但没人心里不是既委屈又愤怒的。
跑了几步,小雨落下来了。
邓昊在班上恰巧通过窗子看到了,往外一指:“我靠迟哥快看,阮音书李初瓷在外头跑步呢?怎么着了这是,女孩子还排成一列,被谁罚了啊?可我刚刚还看到她们在喂狗啊?”
程迟往外看了一眼,阮音书果然捂着肚子在跑,脸上表情似乎很不好受。
他出去的时候,那边刚好跑完四圈,基本等于一千米,女孩子们都虚脱了,范涛小声说:“你们去休息吧,我就说你们都跑满了。”
她们点点头,停下脚步站在棚子底下躲雨,可阮音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在继续跑。
“别跑了!休息一下吧。”
“你肚子痛就别淋雨了,到时候会更严重的!”
“干嘛呀!怎么还在跑!”
阮音书不听劝,咬着牙还在往前冲,雨水打湿她眼帘,脚边有水声溅起的声响。
她这个人从来不叛逆,她以为自己不会有发脾气的时候。
但就在刚刚,想到女人□□的脸,想到被吓走的一团白,不知道它会不会回来,到时候会不会饿着冻着,自己好不容易恳求妈妈那么久才能收养它,结果转眼之间,它就可能下落不明……
可她又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情绪像一团东西哽在喉咙口,她需要抒发,她没办法停下脚步去躲雨。
因为情绪还在熊熊燃烧着。
她借着运动倾吐自己委屈又愤懑的情绪,也想无声反抗罗欣霞的□□,所以只是无休无止的,机械地跑着。
哪怕腿真的已经很重了。
未几,一件衣服被人撑着搭在自己头上,隔挡住雨丝。
是程迟在帮她遮雨。
程迟皱眉:“雨这么大,你跑什么?”
阮音书咬着嘴唇不说话。
“再跑就感冒了,你朋友不是说你不舒服?”
她还是跑。
程迟劝不动她,只好就这么遮着陪她跑。
跑了好多圈,他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再一次喊停:“阮音书。”
这句话像给洪水开了闸,阮音书的所有情绪齐齐涌上来,所有崩溃的委屈的恼怒的都一并发酵,她蹲下身,脸埋进膝盖里无声掉着眼泪。
她不是个习惯用语言发泄的人,所以唯一抒发情绪的途径,好像就只有这个。
程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她也不说,只能替她遮着雨,陪在她身边看着她。
他遮不到自己,刘海儿被淋湿,往下淌着雨,后背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有路过的人早就看到阮音书跑了十几圈,震惊地走过来:“这……这怎么回事?阮音书忽然跑步干嘛啊?难不成被罚了?她干什么事了吗……”
她素来三好,此刻听到“被罚”二字,身子又是明显地一僵。
程迟隔她很近,能感觉到话题再继续下去可能会让她难堪。





想抱你回家 第38节
他眉心一蹙,抖了抖手里的外套,没等那人说完便抢先揽罪。
“我惹哭的。”
第28章 还在想x8
雨还在持续落着,在地上翻溅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阮音书在学校里本身就有几分名气,程迟更是不必说,两个人光是站在一块儿就尤其打眼。
更何况现在两个人蹲在塑胶跑道上,天气还落着小雨,程迟给她撑着外套,阮音书脸埋在膝盖里,背部轻轻耸动,看起来是情绪不佳。
大家很快就围了上来,议论着。
“刚刚是阮音书在这里跑圈吗?我远远就看到了。”
“好想跑了挺多圈的呢,音书,你怎么了?”
“难道是体罚吗,不会吧……”
程迟不悦地抬了抬下颚,示意他们赶紧闭嘴,眉蹙着:“我弄的。”
“啊……不是体罚吗,你干什么了,惹人生气成这样?”
他这下没回答,唇线绷直,眼睑抬了抬。
众人被他这无声怒火给慑退,纷纷识趣地住嘴,没想到就连雨都淋不灭这大佬身上燃烧火势。
眼见站这儿也问不出什么,况且雨似乎要更大了,大家也不凑热闹了,赶忙回了班。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阮音书小声打了个哭嗝,然后抬起了脸。
她知道程迟一直在这里,虽然没说什么别的,但还是哑着声音说:“谢谢。”
她这回哭得没有上回严重,没到满面泪痕的程度,但眼眶已经是憋得通红,眼底漾了一层薄薄的水色,睫毛根部被沾湿,三三两两地卷在一块儿。
欲言又止的泪意更加楚楚动人。
程迟勾唇,轻佻又散漫地笑了笑,揶揄道:“是该站起来了。再不起来,我衣服也撑不住了。”
阮音书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他给她挡雨的衣服也湿快湿透了。
她没再跟他探讨有关跑步的问题,赶紧拽着他回班:“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快回去吧。”
走到半途,拿了伞出来的李初瓷刚好跟他们碰上。
李初瓷递出阮音书那把伞:“快快,赶紧打着吧,再不打要感冒了。”
阮音书伞小,勉勉强强才能撑着两个人,程迟抖了抖衣服,水顺着流畅的侧颜线条滑下来,像在给艺术品上釉。
看他要从伞里出去,阮音书扯住他袖子:“你去哪儿?”
程迟晃了晃头发:“里头挤。”
“不行,”阮音书执意不让他出去,“你要是嫌挤我就和初瓷一把去。”
阮音书说完就把伞交到程迟手里,自己和李初瓷挤一块儿去了。
程迟接过伞,兴味的抬了抬眉:“怎么,课代表现在知恩图报了?”
“那肯定的,”她细声嗫嚅,“毕竟我不能让你淋雨呀。”
“有这个觉悟早干嘛去了,”程迟道,“我可淋了十几分钟了啊。”
言下之意,是她蹲了很久。
这人就是这样,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可以配合你一言不发,一旦你说了话,他就能吊儿郎当地翻起旧账,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好像有人逼着他干似的。
他好像永远没什么大的烦恼,说起话来都是一副悠哉轻飘的公子哥语气,跟开了个躺椅躺在金字塔顶端一样。
有种“万事浮云过,片叶身不留”的从容,说好听点是安之若素,说不好听点是麻木不仁。
就算再大的事,放在程少爷面前,似乎都挺小的。
莫名的,阮音书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心境稍微明阔了些。
三个人进了教室,之前被罚跑的几个女生也都围了上来,七七八八地讨论着。
“罗欣霞是不是疯了啊?谁给她权利罚我们的?”
“就是……我当时要不是懒得吵,才不会跟着跑呢。”
“可委屈死我了,我刚眼泪都上来了,气死了,垃圾罗欣霞。”
李初瓷眉眼垂着,齿关也用力地咬了咬。
“怪不得这个老巫婆在学校风评这么差,官没多大,滥用职权欺压学生倒是第一。”
“其实别的都还好……主要就是太憋屈了,我们又没做错什么。”阮音书用纸巾按压着额头上的水,“而且我都做好准备把一团白领回家了,她又把一团白吓跑了,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呀……”
李漾:“你家同意收养了吗?”
“嗯,我花了好久才做通我妈的思想工作。”
李漾气得只翻白眼:“那就更让人生气了,她凭什么赶狗啊?一团白看起来又不脏,不会有什么病的。”
李初瓷:“往好的方面想想吧,万一还能找到呢?左边好像有个小树林吧,我们放学可以去那里面找找看。”
李漾也说:“放点吃的在附近引它过来也可以。”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纷纷觉得办法可行,又到了上课时间,只好意犹未尽地回位置上坐着了。
阮音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到程迟正坐在位置上看游戏视频。
他头发还湿着,衣服更是湿淋淋地贴在身体上,还有水珠顺着往下落。
“程迟——”她小声叫他。
他戴着耳机,半天才听到,扯落耳机问:“怎么?”
“你就这样湿着上课吗?”她小声问。
“不然我现在还能去哪洗澡?”他扬眉,似笑非笑。
她摇头:“这样不行的,一定会生病的,你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程迟更是兴致盎然:“不是你糟蹋我身体的吗?”
他说完,邓昊似乎是感觉到什么歧义,舔舔唇凑过来:“这种糟蹋是哪……?”
“闭嘴。”
“哦。”
邓昊咬着牙住嘴,小声咬牙切齿:“反正你就知道欺负老子!老子是过分可爱还是过分帅气了?从一开始就要承受不属于自己的谩骂?!”
也不知道程迟听到了没有,反正凑过来把他耳机线给拔了。
……
阮音书似乎是觉得程迟说的是有道理,点了点头,回身跟李初瓷讨论了两句,然后悄悄起身,跟讲台上的班长说了两句。
班长往底下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阮音书从讲台上走下来,缓缓走到程迟旁边,指指门口:“走,我们出去。”
“干嘛?”程迟手搭在桌角,“跟我私会去?”
她着急地一皱眉,“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我先出去了,不管你了。”
说完也不管他,她径直往门外走去。
程迟摇摇头:“啧,这么不留情面啊。”
阮音书才走出教室,程迟就跟着出去了。
因为全校都在上课,所以走道外面尤其安静,只有雨拍打石柱的噼啪声。
程迟又问一遍:“课代表,说说带我来干嘛呢?”
“你别说话了,跟着我走就行。”
她懒得回头,带他一路摸到了另一栋楼的教室。
程迟抬头看:“这是哪儿?”
“我们学校体育生的后勤教室,听说里面有很多日用品,”阮音书猫着腰搜寻,“我看看有没有吹风机,你起码也得吹干才行,今天回去再洗个热水澡。”
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敷衍又认真地道:“遵命。”
“……”
阮音书打开柜子,在医药箱旁边发现了一个吹风机。
“李初瓷没说错,这儿真的有吹风机诶,”阮音书抬手招呼程迟,“你快来,我们吹一下。”
“知道了。”
她伸手在面前比了个嘘:“你小点声,别人都在上课呢,别把人引来了。”
他抱臂好整以暇问:“引来了会怎么样?”
“别人会知道我们俩在逃课。”
“这算哪门子逃课,”程迟抬眼往外觑,“逃课是翻墙出去,你这顶多算关爱同学,上课干别……”
阮音书看他还站那儿悠然讲话,腮帮微鼓,敲了敲吹风机机身:“你到底来不来吹?”
程迟挑眉:“不是你求我来的?”
“……”
她不跟他一般见识,插。好插座:“是是是,那你赶紧的,生病了可别来敲诈我。”
吹风机一打开,呜呜声像是从风筒里冲出来一样大,阮音书拿着吹风吓了一跳,肩膀抖了抖。
程迟走过去,抬了抬下巴:“它声音比我大多了,你怎么不骂它?”
“它是东西你是人,它能控制它自己吗?”
她也抬了抬头,一副要跟他讲道理的模样。




想抱你回家 第39节
“能啊。”他一脸肯定。
“它哪儿有意识……”
话没说完,程迟伸手把风速调弱了一格,声音随之减弱。
他勾勾唇:“这不就行了。”
阮音书叹息一声,无奈沉默几秒,然后指指面前的凳子,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你坐在这儿吧,我给你吹。”
程迟顿了几秒,上下扫视她一圈:“你给我吹?”
“后面你自己吹不够呀,而且你又看不到。我先大致给你吹吹,你再自己弄。”
程迟揉了揉头发,出奇的沉默着坐上椅子,背对着她。
阮音书开了吹风机,提着他的衣领把风灌进去,吹了会里面又开始吹外面,这样干的比较快。
程少爷翘着腿,声音在吹风声中不太清晰:“你就打算把我的头置之事外?”
“……你真难伺候。”
阮音书抬手,开始给他吹头发。
他为人虽然混,但一头黑发却没染过,被雨淋得发亮,她伸手拨了拨。
程迟垂着眼睑:“你这像给宠物吹毛似的。”
“本来就是。”
“嗯?”
她没理,兀自说着:“如果她没有把一团白赶跑,也许我以后也可以这么给我家宠物吹毛……”
吹风声盖住了她微弱的声调,不知道程迟有没有听到。
阮音书顿在那儿出神了几秒,吹风筒对着程少爷的脖子没挪,很快,程迟皱眉嘶了声。
他没回头,声音倒是很欠:“你的目的是把我脖子吹熟,然后方便下口吗?”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这才回过神,赶紧把吹风机挪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我刚刚没看到。”
那是一种很本能的行为,像是抚慰,也像是查看伤势,更像是“降温”。
少女的手指弹软,带着一丝雨天的凉意,触及他皮肤的那一刹那,冰火两重,有酥麻感一路传递上大脑皮层。
偏偏她手指还在动,一路贴着缓缓划动,如蚁在噬。
程迟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被推出吱呀的响声。
阮音书抬脸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喉结一滚,不太自然地皱了皱眉,偏开头,第一次不知道手往哪里落。
过了半晌,他强硬地夺走她手里的吹风,语调晦涩喑哑。
“我自己吹。”
作者有话要说: 程迟:妈的被撩了主要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他怕再吹下去可能会出现事故吧?
第29章 还在想x9
阮音书手上一轻,吹风机很快被他修长手指夺去。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灵动的眸子就那么瞧着她,瞳仁乌黑,一丝杂质也不掺。
程迟没说话,侧头去看吹风的按钮。
见他不是玩笑,是真的准备自己吹,她眼睛无措地眨了眨:“怎、怎么了吗?”
声音有点儿轻,带着软糯的试探,好像真的有点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错误行为”,指尖抓了抓拇指指腹:“我等会儿不会发呆了……我保证,不会再把你脖子吹烫了。”
神情真挚,好像就差对着国旗给他伸三根手指发誓。
程迟单手握着电吹风,手指往上轻轻一拨,按键被轻松推开,有风顺着吹到她那边。
不知怎么的,程少爷忽而浅淡一笑,头却半低着,掀开眼睑往上瞧她,眼末薄薄内双开出一道潋滟扇尾。
少年手指抓了抓发根,明明是在吹头发,却生生做出了几分抓造型的利落感,一头黑发被他揉得蓬松慵懒,万分合衬。
“怎么……不把我脖子吹烫,改把我头发吹焦?”他不轻不重地揶揄。
她眉心一皱,却又占不到什么理,只好垂着眼睑小声说:“我没那个意思……”
程迟吹头发的手法非常简单,来来回回几下,就吹得差不多了,他又随手吹了吹衣服和裤子,水迹很快就被吹浅了。
她第一次看男生吹头发,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站在那儿,身后还摆着很多生活化用品,让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遥远。
他也活在这个空间里,和普通人一样,淋湿了需要料理,头发随便抓抓就能吹半干。
不像之前她所了解的他,活在那种近似神话一样的漫画里。
这种场景给她一种恍惚错觉,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很久,足够能分享这种有些亲密的片段。
吹风声骤停,程迟吹完之后拔掉电源,也切断了她的遐思。
阮音书帮他把吹风放进原位,这才说:“我教室里有梳子可以借你梳,走吗?”
“走啊,”他沉声笑,“课代表的梳子,我想用很久了。”
两个人从后门溜进教室,不,似乎只有阮音书是提着脚步进去的,程迟早就见怪不怪,泰然自若,不像她小心翼翼。
一看就是很少上课出去的,和一个经常逃课的。
程迟看阮音书猫着腰,唇紧张地抿着,脚步也是轻柔缓慢,不由得笑道:“你做贼呢?”
跟个小耗子似的。
后排有几个人转头看,阮音书还是抿着唇不说话,全神贯注地放轻步伐。
视翘课如家常便饭,偶尔还来点翻墙的程迟哪见过这种新鲜场面,快步走回位置上,然后抄手欣赏她。
阮音书小声走回位置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小镜子回身递给他。
可临要放学时,程迟还没把梳子还给她。
好不容易等下课铃响,大家起身放学,阮音书走到程迟旁边,问他:“梳子还没用完吗?”
他抬抬手指:“我要是说还没,你能……”
她还没听他说完,但感觉似乎不是什么正经话,索性正儿八经地回绝:“不可以。”
“……”
放学之后,阮音书她们几个女生自发组织了一下,就踏上了“寻找一团白”之旅。
六七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出了校门往左找,另一边则往右。
阮音书、李初瓷还有李漾,去左边那个小树林里找。
树林是个公园的后半段,再往里还有假山和浅浅水洼,路不好走,故而并不是一个很适合搜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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