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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科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司徒隐
几人择了一处客栈住下,便开始一面温书,一面静待乡试开考。
八月初六,举行毕入帘上马宴,考官们入帘,乡试正式开始。
乡试一共得考三场,每场三天,这三天里,考生的一应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得在考场里解决。
八月初九,首场开考。
除了参加此次乡试的三千考生之外,越省巡抚邓仕文及提学李霖越亦是一大早便赶到了贡院。
毕竟乡试开考乃是大事,他们虽不亲自参与其中,但也得表现出足够的重视才行。
两人前来,自是排场不小,贡院的官员也忙上前相迎。
待至龙门之外,邓仕文转身看了看贡院外密密麻麻的士子们,一脸肃然地颔了颔首,转身走了进去。
顾云浩自是没心情去琢磨这位巡抚大人的心思,他此刻只盼着能早些进场。
乡试规矩森严,经过重重搜检,顾云浩总算是迈过龙门,找到了自己的考棚。
此时已是八月间,天气也并不算很热。
查看了四下的环境,顾云浩还是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这考棚虽然看着有些破旧,但总归不是臭号。
先是拿出准备好的油布,铺开固定在考棚顶上的四角,方才松了口气。
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那次院试大雨之后,他更是谨慎了不少,最是怕考场下雨,因而早早便准备了两张油布,以防万一。
待整理完毕,士兵们亦开始发卷。
拿到试卷之后,顾云浩先是检查了一遍,确定并无差错,便开始细看考题。
首场一共九题。
其中三道四书题,四道五经题,外加两首应试诗。
题量不算多,也不算少。
科考重首场乃是惯例,因而这九题基本都是需得要倾尽全力才行。
一般而言,四书题在前,而五经题在后,大多都是以四书题来取人,再以五经题排序。
将正卷的白纸收好,顾云浩拿着稿纸开始做题。
寻常而言,考试刚入场的时候,是思维最清晰的,且这一场考三天,三天都得在里面熬着,那肯定是越到最后,状态越差。
因而,顾云浩从一开始,便打算趁着刚开考脑子最清晰的时候,用最快的时间做题。
这四年来,有江程云的指点,他自己也很是刻苦。尤其这近一年的时间,江程云亦是有意识地叫他多训练提高写文章的速度。
因而,想要尽快做完这些考题,对顾云浩来说,还真不算是件特别艰难的事。
待到中午时分,他已经将三道四书题全部完成了。
虽是完成了,却也不着急修改润色,只收在考篮里放好。
顾云浩一面吃着云片糕,一面估摸着时间。
若是照现在这个进度,他今天应该有望将四书题跟五经题全部做完。
而第二天早上可以专心做那两首应试诗,剩余的一天多时间,就专门用以删改润色前面的文章了。
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打定主意之后,顾云浩吃毕了午饭,又喝了口水,借着出恭的机会还稍稍活动活动了手脚,便又转进自己的考舍埋头奋战。
考场之上,埋首不知时日。
待做到最后一道五经题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云浩皱了皱眉,决定点蜡烛继续。
乡试每场会发三根蜡烛,由考生们自己安排如何使用。
一般而言,大家对这几根蜡烛都颇为珍视,很少有考生在第一天便燃蜡烛做题的。
毕竟后面还有两天的时间,即便第一天做题的速度慢些,士子们也会在第二天白天加快进度,只有到了第二日晚上,一些做题慢的士子方才点烛。
但顾云浩并不思虑这些,他现在文思如涌,怎么可能轻易搁下手中的笔?
待到第三根蜡烛即将燃尽,顾云浩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看方才一气呵成写下的文章,眼中不由带着丝丝笑意。
此时首场的前七道最重要的题他也算基本做好了,只需后面加以修改润色便是。
心中再也没有旁的牵挂,顾云浩收好了稿纸跟笔墨,吹灭蜡烛,卷缩在考棚里闭目休息。
第二日醒来,他只觉得浑身酸疼不已。
不过这也难怪,考棚不仅狭窄,还只有一张木板作床,顾云浩的个头又不矮,一晚上都只得弓着身子睡觉。
摇了摇脖颈,尽量在狭窄的考棚里伸展了一下手脚,那股酸疼之感总算是好了些。
倒出清水,用帕子沾着擦了脸,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匆匆吃过几块馒头片,顾云浩便开始继续做题。
如今只剩两首应试诗了,虽然时间很充裕,但他还是想快些做好。
顾云浩的诗词上的天资,虽是比不得那些传世诗人,但也算是上佳了,加上他平时亦有下苦功夫,又有江程云的从旁指点,也算是个颇具诗才之人。
因而,对于他来说,做两首应试诗,自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顾云浩便将那两首应试诗做好了。
看着稿纸端详了一会,自己也觉得算是比较满意,便不由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题全部做完了,接下来的时间便只安心修改润色,然后誊写到正卷便是了。
因着心里放松,顾云浩觉得整个人也松泛了不少。
待到午间,看了一眼考篮里已经有些发硬的馒头和云片糕,却是觉得实在没什么滋味。
不过今日天气颇热,若是用炭炉熬粥,那少不得更添几分热气。
算了,还是先将就将就,待下午凉快点再说吧。
打定主意,顾云浩又是拿着云片糕艰难地啃了起来。
这时,却见对面的考生亦是一脸苦色地看着手中的干粮发呆,那考生身着绫罗,想来家里条件不错。
只见他似认命一般拿着馒头啃了一口,随即又一脸嫌弃地扔到一旁。
见着这一幕,顾云浩心中暗叹。
看来在这个时候,出身寒门也算一件好事。
寒门子弟从小生活苦惯了,没有挑食的资格,只要能饱肚子便可。
而出于富贵之家,一般哪里在饭食上吃过亏?若非是心性坚毅的,一般都受不了连吃这么多天的硬馒头和干粮。
不过这是旁人的事,他并不打算多想,只匆匆地吃过干粮,便开始润色修改先前的文章。





宦海(科举) 84.第84章:疲惫
乡试每一场的第三天, 考生须得一次□□卷。
一般从第三天的午时, 做完了试题的考生们, 便可陆续交卷离场了。
待到申时末, 即便是试题还没有做完, 士兵们也会强制收卷。
现在离首场考试结束还有一天半的时间,顾云浩已经做完了全部考题。
因着这个缘故,即便在考场内熬了这么一天多时间, 精神萎靡了不少, 但他的心情还是颇为轻松的。
在第二天的这个下午,顾云浩颇为轻松地将那三道四书题修改完毕, 细细看了两遍, 确定没什么问题,便一一在正卷上誊写好。
将那三道题的正卷收捡好之后,但见日头还高,便继续修改后面的五经题。
待到考场内云板一响,差役们报时说已至酉正的时候, 顾云浩已经又将两道五经题修改誊写好了。
现在只剩下两道五经题和两首应试诗了。
明天的任务很轻松。
因着是下午,考棚里也没有午间那么闷热, 顾云浩便决定用那炭炉熬点粥喝。
他实在是有些吃腻了干粮馒头。
反正他不用跟旁的考生一样着急赶时间,心情轻松了,煮点粥喝喝什么的不要太惬意。
考场之内,会统一为考生们提供烤炉跟木炭。
虽是配发的木炭数量有限, 但这乃是八月间, 也不似春闱那样冷, 又没有下雨,不需要烧炉取暖,因而考生们大多都是用来煮饭吃。
米是事先巴九为他准备好的,为了怕考场内吃粥没有滋味,巴九还特意用个小瓶装了点盐。
顾云浩将卷子收拾好,再将考篮放在离火炉最远的地方,便开始煮粥,没一会,粥香便溢散开来。
这是考试的第二日,大多数考生都还在做五经题,此刻都恨不得能多挤点时间出来。
在众人都埋首做题的时候,顾云浩在这煮粥,确实是有些诱惑人了,毕竟大家都吃了两天的干粮,嘴里早就没了什么滋味。
考试时间紧迫,能像顾云浩这般悠闲煮粥的人是极少的。
因而自闻到粥香之后,对面的考生便一脸不悦地瞪了好几眼。
只是顾云浩却是无所谓这些。
考场内煮点东西吃乃是常事,他并未做什么不合规的事情,没必要为了让这些陌生人安生做题,就委屈自己。
煮粥之时,顾云浩便靠在那块睡觉的木板上,脑子里却是在思索明天要修改的文章和诗词。
不过一会,粥熬好了,待略微晾凉之后,又加了一点盐,吃起来倒是比硬邦邦的馒头强多了。
一时间吃过了晚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顾云浩那帕子沾水擦了擦脸和手,便靠在木板上闭目休息。
这个时候睡觉还是有些早的,但除了休息,他也做不了别的事。
这天晚上,考生们都很忙,纷纷点蜡烛与埋首奋战考题。
顾云浩却是很闲。
他脑中早已想好了明日那几题的修改之处。
正是觉得无聊,此刻却听闻隔壁的仁兄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想来是做题不顺,心下着急懊恼吧。
不过这些却是别人的事,与他没有干系,顾云浩暗暗感叹了一番科考不易,便也不作他想,继续蜷缩在他的小考棚内睡觉。
次日一大早,顾云浩清醒之后,便开始修改誊写后面的文章和应试诗。
因昨日脑中已经思考了个七七八八,今天他下笔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将后面四题修改润色好了。
见着没有什么问题,直接开始提笔誊写。
巳时还未过,他已经全部誊写完毕。
见那纸上墨迹已干,顾云浩便按着试题的顺序,将九道题的卷纸放好,又将稿纸收捡起来,静待午时交卷。
毕竟他试题已经做完了,而且已经全部誊写,为了卷面洁净,一般都是不会再在正卷上涂抹修改的。
更何况,他自觉已经用尽了全力,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没有修改的必要,便决定提前交卷。
午时,击云板声音一响,顾云浩便打起了自己考棚内那块标有‘交卷’二字的牌子。
每一处甬道,自有士兵值守。
见着这个牌子一出,便有两名士兵走到他的考舍之前,一个面色肃然地收走了试卷和稿纸,一个则是带着他步出考场。
顾云浩提着自己的考篮,跟随那士兵出了考棚,及至龙门之下,却是发现早已有数人等候在此。
与院试跟府试不同,乡试提前交卷是可以先行退场的。
只是乡试的退场也讲究个规矩,特别是提前交卷的,都是要等集齐五十人,方才开一次龙门。
“杨兄,你也出来了?”
想来是看到了熟人,身后的考生一脸惊喜地道。
顾云浩举目看去,果见有一名年轻士子走了过来
此子虽然面容疲惫,但一双眼眸看着却还是有些精气神。
“陈兄。”
这杨姓士子一过来,也是与先前那位弟子点头见礼。
“杨兄如此神色,想必是今科乡试胜券在握了。”那位陈姓士子笑着说道。
闻言,只见那杨姓士子亦是一笑,丝毫不加掩饰地道:“自然,前几次乡试,咱们平南州的士子都是独占鳌头,今次亦是不在话下。”
这话说得很是张扬。
要知道越省一共六州十一府,等在此处准备退场的考生都是来自州府的。
这人如此说,很显然是没将旁的州府放在眼里。
因而,此言一出,便有数位考生看了过去,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悦。
“杨兄还是莫要这样说吧?此次乡试佼佼者众多,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呢。”那位姓陈的考生明显发现了四下的气氛不妙,便急急劝说道。
或许是第一场考的极好,那杨姓考生此刻正在得意中,哪里会在意旁人的话。
听闻有人相劝,那人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上次乡试五经魁便有三人是出自咱们平南州,我看今科咱们平南州若是包揽乡试五经魁,那可真是痛快。”
这话说得却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五经魁原本是指五经每一经的魁首。
在前朝之时,科考按着五经取士的法子,每科乡试的前五名,必须分别是五经的经魁。
到了本朝,因着思及如此取士不公,便废除了此制,虽还是要求士子们主治一经,且以本经应试,但取士之时,却是并不再多作要求。
只是士子们大多还是习惯以五经魁来称呼乡试的前五名。
平南州士子素来擅考是出了名的,只是这人如此张扬的说要独揽五经魁,实在是有些过了。
能在这个时辰交卷,那基本都是对自己的文章有一定自信的人,即便学识不算顶好,但也绝对是有心气的。
大家都是参考的秀才,谁也不觉得自己就不如谁。
即便平南州士子之前考的不错,但也没有人会因此就愿意在这上面低头丢份。
“今日风挺大的,有的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那杨姓士子的话一出,当下便有考生出言讥诮。
听了这话,一众对那杨姓士子不满的考生们,都是笑了起来,随即七嘴八言的说话聊天起来。
甚至在无形之中,竟还将那两名平南州士子排除在外的样子。
“这位兄台是哪一府人士?”
这时亦是有一名士子上前与顾云浩说话。
“淮安府。”顾云浩礼貌一笑,简洁地答了一声。
“兄台觉得今次乡试可有把握?在下倒是觉得首场九题的难度不大……”
那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
既然首场已经考完,顾云浩自然是不准备多言这些,他实在是没有跟陌生人谈论考题的习惯。
“龙门开了。”
正在考生絮叨不停,说及自己文章的时候,交卷的考生已经够了五十人,士兵打开龙门。
“兄台,龙门开了,未免家人担心,在下先走一步。”
顾云浩当下便对那人拱手一礼,也不再多言其他,直接提上考篮出去。
“浩哥。”
一出龙门,便听见巴九的声音。
顾云浩循声看去,果见巴九正拿着水袋急急跑过来。
“我先回客栈,你在这里等一会,看看大哥跟二姐夫他们何时出来。”
待巴九及至跟前,顾云浩看了看又紧闭的龙门,说道。
毕竟在里面一呆就是三天,董谨言跟顾云涛是独身一人前来赶考,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浩哥你一个人这么回去可以么?”
巴九看了看四下的考生,大多都是一出考场便有人服侍,或是背或是乘马车离开,当下也是很担心顾云浩的身体状况。
“没事,就是疲乏的很。”
他连吃了三天的干粮和稀粥,即便做题很顺利,但也是觉得身体有些熬不住,此刻更是想回客栈好生吃上一餐,再美美地睡一觉。
嘱咐了巴九几句,顾云浩便拿着考篮,独自回到客栈。
他们住的客栈离贡院不远,回到客栈之后,先是让小二提了水来洗个了澡,而后又吃了两碗肉粥,顾云浩实在耐不住那股困乏,便直直地睡了过去。




宦海(科举) 85.第85章:放榜
首场考过之后, 后面的二场、三场便相对轻松了许多。
第二场开考的时间为八月十二。
考题只一道五经题, 外加诏、判、表、诰各一道, 这其实是主要在考士子们的应用文水平了。
后面两场的难度并不大, 顾云浩仍是按着第一场那样的方式做题答卷, 因而考的也颇为顺利。
八月十七这天,最后一场考完,士子们陆续步出龙门, 贡院闭门。
经由这前后十来天的苦熬, 乡试总算是结束了。
这最后一场考完,士子们大多都是变了个样子, 有的神情颓然, 有的面黄肌瘦,更有那一出龙门便仰天大哭的。
“浩哥,你没事吧?”
即便是早有准备,这十来天考完,顾云浩也是觉得脚步有些飘浮。
“还好, 咱们先回去。”
第三场时巴九做主租了个马车。
一见顾云浩出了龙门,便怎么也不肯让他独自回去。
先将顾云浩扶上马车, □□又拿出了事先放在小瓷罐里的肉粥,道:“浩哥,你先吃点粥,然后躺着休息会, 我在外面等云涛哥跟二姑爷。”
闻言, 顾云浩亦是点了点头。
他实在太累了……
吃了一小碗粥, 顾云浩实在撑不住,直接仰头靠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乡试从首场考完之后,便会开始糊名誊卷。
待到三场考试一结束,首场考试九道题的试卷就已经誊写对读完毕。
因而八月十七这日夜里,陈渊便开始组织内帘官开始阅卷。
四书题跟诗赋题自是分别派分给各阅卷官。
而五经题的阅卷则是分设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五房,再挑选主治五经的官员担任阅卷官。
此次乡试共有近三千士子参考,阅卷量不可谓不大,一众阅卷官都不敢耽搁时间,纷纷在陈渊处领了试卷,便匆匆回房。
待到乡试这个层面,阅卷的规矩那是极为森严的。
一般每一房都有七个阅卷官,若是考生的试卷不错,阅卷官会在卷子上写一‘荐’字,再推荐给同一房的阅卷官。
若是一份卷子上有三个‘荐’字,便可呈交本房的房官,最后由房官做主送至副主考官,再有副主考看过之后,呈交主考官最后拍板。
这样一层一层的阅卷,倒是公正了许多。
毕竟这些阅卷官们能走到这一步,都是不易,因而阅卷之时都很是谨慎,生怕出了差错。
八月十九这日,陆渊的案上已经放了几份卷子,乃是各房呈交上来的。
不过他看着却是有些意兴阑珊。
因此次乡试正榜只录八十人,副榜二十人,拢共才一百人,因而陆渊也只等后面各房的卷子再呈上一些,方才开始正式批注取与不取。
吃了口茶,陆渊到各房巡看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此时却见副主考张珩一脸笑意地拿了一份卷子进来。
“元洲这般神色,莫非是见着好文章了?”陆渊笑着道。
张珩的字便是元洲。
“陆学士,这乃是春秋一房刚刚呈上来的文章,下官一看,果真是难得的好文。”
张珩也不废话,直接笑着说了一句,便将那份卷子递了过去。
见他如此心急,陆渊也来了兴致。
接过卷子一看,只见卷子的右上角一连写了三个‘高荐’。
一般来说阅卷官们看重了那位士子的卷子,都多都是在试卷上写一‘荐’字便可,只有觉得那文章极好,一力想要强推,方才会写‘高荐’。
毕竟阅卷官们也都是文人出身,阅卷之时即便再满意篇文章,也大多还是会自恃身份,不会轻易高荐的。
若是看着一篇文章就立马高荐,高荐的太频繁,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水平不高,没见过什么好文章?
因而,寻常来说,即便果真是好文章,一般也只有一个或是两个‘高荐’。
像这篇文章连续有三个的,实在是很少见。
看着卷头那三个‘高荐’,陆渊目色一正,当下也慎重起来。
只见他看着那篇文章,神色极为专注,全程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元洲,你觉得此文如何?”
看完之后,陆渊一脸肃然地看向张珩。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文。”张珩说道。
陆渊亦是点了点头:“此文即便是放在江浙一带的乡试之中,亦是经魁之选。”
说到这里,陆渊直接提笔在那卷头批了一个‘中’字。
*****
九月初二,乡试放榜。
考生们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准备。
顾云浩拾掇完毕,就有人来敲门。
“小浩,走,咱们快去大堂等放榜。”
这是顾云涛的声音。
打开房门,顾云浩笑着道:“大哥,还早呢,放榜得到辰正。”
“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你考中了,当下醒了后就高兴得睡不着了,现在才过来寻你,已经算是很晚了。”顾云涛笑呵呵地说。
他在两年前才考中了秀才。
这两年里虽然也是埋头苦学,但总觉得进步不大,此次乡试,他亦是没有报什么希望,只是有那么一丝心存侥幸罢了。
只是第一场考下来,顾云涛便晓得自己的斤两,甚至觉得考前自己的那一点侥幸之心很是可笑。
不过好在他本身晓得自己考中的机会不大,便极快地开始调整心态。
最后,顾云涛并未因着首场的失利便颓丧,反而安心备考第二场、第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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