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无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子菲
第一百零七章 天象大变
韩珂蹙了蹙眉终是从梦中惊醒,他心头似压着重石,在见到入云鹤的那一刻阴霾又烟消云散。
“我做了个怪梦。不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入云鹤瞧着酒肆其他桌的人都换了陌生面孔,可他们的行为皆与上一波人一模一样!
小二弓着腰过来:“酒账已给了二位,请离吧。”
酒账什么酒账
入云鹤还想问问清楚却被韩珂按住肩头向外带:“别回头。”
二人一直回到了逸王府韩珂才松了口气,推开房门,他也不顾脏不脏直接在床上倒下。
自入云鹤上次离开时已过了两年多,这逸王府也不是时常有人打扫,韩珂一躺下去又马上后悔起来,上头的灰还真不少。
“言修。”入云鹤踢了踢他的腿,“解释解释”
韩珂叹了口气,他还有些沉浸在梦中无法接受回到现实:“你见了谁”
“一个叫承舟的男人,他说自己是世上最后一位卜算师。卜算师是什么”
韩珂摇了摇头:“我见到了古塔里的那个人。”
入云鹤一惊,那个慈母御园里的禁地!他试探性问道:“是宇文绪”
韩珂轻轻点头:“他如今叫云观。”
“是云观……”入云鹤暗惊,原来玄阳教的师祖就是宇文绪,怪不得那块儿地方要成为禁地。
传闻玄阳祖为祸四方,得的道也是邪道,这令皇室蒙羞遂将他活过的痕迹都封锁在古塔之中,连玉碟中他的名字也被划去。
入云鹤想起承舟要他带给忘忧的话:“云观是不是拜托你做什么,这是不是就是小二说的酒账”
入云鹤见韩珂点头,心头一凉。他也顾不上脏不脏直直坐在床畔,他再也立不住了。
“这都是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韩珂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那酒肆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和不认识的人走的:“我也是被人带去的,可能这就是那人的酒账吧。”
“那你带我去也是酒账”
“那倒不是。”韩珂露出一抹坏事得逞的笑意,“你不觉得那儿的酒又好喝又让人有醉意又不伤身吗这种好地方当然要和你这个好兄弟分享。”
“得了吧!”入云鹤锤了两下他肩头,“我看你就是想拉我下水!”
韩珂笑起来:“这酒肆一次比一次有意思。你瞧见那儿有五桌八仙桌,实际不止五桌。”
入云鹤叹了口气,进去时和出来时旁边都不是同一批人,他也隐约猜到了点:“你是说障眼法”
韩珂虽不认同但也无处反驳:“也可能是仙法吧”
仙法入云鹤一扯嘴角:“若我不付酒账,这仙法会奈我何”
“你瞧见那些沉睡的酒客了吗”
入云鹤背后寒意又起,那些人睡得和死了一样。
“你若不做,就会像他们一样睡着……”
庄周梦蝶。
入云鹤又想起承舟的话来,他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敲了敲脑袋。若是如此,那他们如今是醒着还是睡着!究竟这里是现实还是方才梦中是现实!
“打住!”入云鹤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难怪人家都说糊涂是福,我只想糊涂!稀里糊涂不好吗!”
好。当然好。
韩珂也从床上翻下:“我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直到入了酒肆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真正掌管这世间的不是帝王,就算帝王也是天的棋子罢了……”
“天”又有何人掌管
韩珂的脑海中模糊现出一个身影,若他没有猜错……是宇文绪吧,之后,便是宇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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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谋害太子
养心殿中一片肃杀之气,宇文璟头疼的病又犯了,此刻崔暕正小心为他揉着太阳穴。
凤子隶稳步迈入大殿,直接来到宇文璟面前。他不用行礼,开口便道:“陛下,天象大变乃凶兆。”
宇文璟叹了口气,案上一大叠奏折说的正是此事,民间甚至有谣言是陛下失德,老天爷故意降罪。
“何解”宇文璟睁开眼睛挥了挥手,崔暕会意退到阶下侍立着。
“此乃掌管天道的天神失德,陛下若想破解,将举国道观毁了即可。”
道观一毁,云观便失去供给。凤子隶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然而凤子隶的提议只是从破解之道出发,宇文璟深知根本没有可行性。举国道教、玄教徒无数,若毁了道观必定引起公愤,何况凤子隶也是道家一员呢。
他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可还有其他法子”
“毁了玉玺。”凤子隶直视着宇文璟冷冷道。
“玉玺合体几率微乎,国师何必执着于此”
“玉玺之害非陛下所能想象。”凤子隶也不打算解释,解释亦无用。
云观为何执着于毁了天道还不是因为天道吞噬了红漪的灵魂。他以为打破天道便能救红漪吗还是一直以来云观在自我欺骗
玉玺连通天道,寄存着自虞国来千千万万缕孤魂,只要将玉玺毁了,那些孤魂才能彻底消散。
他要掐灭云观最后一点希望。
宇文璟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此事朕毫无思绪!”
鬼衣侯这个活生生的人还能好查些,可帝令这块死物,谁知道是不是被丢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陛下!”凤子隶凭空唤出一张星图来,“帝令所在之地正是京都。只要陛下想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宇文璟将星图浏览一番,恨不能将所有位置记入心底。他与凤子隶相处多年,揣测着似乎是掌握所有星图便能预知天下事。
可他还没看完,凤子隶右手一挥星图立刻消散不见:“天下存亡仰仗于您。”
这还是凤子隶头一次说恭维的话,宇文璟有些心虚却还是镇定了思绪,最终点了点头。他望向崔暕:“传齐王。”
崔暕的“喏”还没说出口,便有一位东宫的小太监连滚带爬闯入养心殿:“陛下!有人要谋害储君!求陛下救救太子殿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宇文璟听得心惊肉跳,耐心几乎消耗殆尽,他冷眉一横:“洛儿怎么了!”
东宫的小太监不敢抬头:“太子殿下没事,海公公死了……”
海公公是东宫掌事太监,位比崔暕,他死了还了得。
凤子隶识趣有了退意,又恢复了往日飘飘然仙姿:“我回白玉阁。”
宇文璟长叹一口气应下,直至凤子隶走远,他才焦急地一面从龙椅上下来往东宫赶去,一面给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使了个手势:“你且细细说说!”
他飞速离开了养心殿跃上轿辇,拍了拍扶手:“快!去东宫!”
一队轿辇浩浩荡荡而起,小太监连忙跟上,平息了呼吸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听闻西市新开业了一家‘太白肆’广受好评,便派奴才买来尝尝。太子赐了海公公一片烤羊腿,他才吃了一口便七窍流血……”
“废物!”宇文璟狠狠拍了拍轿辇,震得四位抬轿辇的太监脚步不稳,“没有验毒吗,啊!”
御膳从御膳房出来还要经过银针和试毒太监之口,待一轮验毒下来端到他们餐桌上菜早就凉了。
小太监抹了把泪:“前几道凉菜是验毒了的,都无事……后来太子听闻要趁热才能尝出滋味,便令直接端上。”他又吸了几下鼻涕接着道:“奴才去太白肆买来时无人知晓奴才身份,想来店家不会无故毒害不相识的客人,太子这才放松
第一百零九章 替罪羊
高氏听得心都揪起来:“洛儿违反宫规是他的不对,可下毒之人用心险恶,还请陛下严查此事。”
身在帝王家本就不应该暴露自己喜好,宇文璟曾亲自教导他,一桌上的御膳每道菜都得尝一点,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超过三口。
宇文洛是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此事权当教训,朕再指位公公给你。”
宇文洛摇了摇头,拉住背后那小太监的衣袖叫他近前来:“父皇,儿臣是重情义之人,海公公才刚死,不如将所有时宜皆交给邵永打理。”
邵永是海公公的徒弟,正是那位被派去买美食的太监。
宇文璟警告般瞪了邵永一眼,瞪得他缩了缩脖子,但出于对太子的偏爱他还是默认了。
“韩少卿到!”
韩珂大步流星从殿外走来,他停在宇文洛身后跪下:“臣给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太子妃请安。”
“这时候礼数倒是周全。”宇文璟摆了摆手叫他起来,“路上有人和你说过了”
“是。”韩珂抱拳躬身,“仵作已在验尸。”
“洛儿,你自己说。”宇文璟给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被崔暕扶起坐到一旁,而太子妃被高氏携着向殿外退去。
宇文洛又将大致说了遍,满脸悲戚,若不是宇文璟在,他还想痛痛快快哭一场:“韩少卿,你一定能揪出幕后之人吧!”
韩珂抿了抿唇,太子殿下的事未免太多了些:“臣尽力。”
二人交谈间仵作也验好尸,随老仵作一同进来的还有吴子实。自上次断肠一案后吴子实便留在了大理寺,他真是越发痴迷于仵作之事了。
“陛下。”老仵作跪了下来,吴子实也连忙跪下,“海公公是中了砒霜。”
砒霜。这是最常见的毒物,药房里也有出售,偶或有以毒入药,但更常见的是用砒霜药耗子。
从砒霜这个来源入手,不好查啊。
“你再验验这些菜。”宇文璟指了指一旁的佳肴,老仵作与吴子实立刻分工用银针一道道试下来。
不消片刻二人便检验完毕,老仵作跪在大殿之上:“回陛下,只有那盘烤羊腿的底部被撒了砒霜,毒性并没有渗透到里面。”
“用心险恶!用心险恶!”宇文洛锤了锤扶手满脸愤慨。
可韩珂听到这结果的第一反应却是:“怎么那么巧”
宇文璟瞥了太子一眼:“此事你与韩珂一同查理。”
宇文洛心中疑窦丛生,父皇明明知道太白肆有豫王的一份,为何不直接问罪豫王反而让他与韩珂一同查理
但时间不允他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你是何人,为何先前都没有见过你”宇文璟指了指老仵作身后的吴子实。
老仵作抢先一步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唤吴子实。”
吴子实恭敬地将头垂得更低,听说宇文璟年轻时在晋国为质,他又长得与父皇相像,不会被宇文璟看出点什么吧
“近前来,抬起头。”
吴子实心中咯噔一下,只好跪行着微微抬头来到宇文璟面前。
完了完了,不会真的被认出来了吧。我还那么年轻,还不想血溅宁国东宫哇。父皇母后,儿臣对不起你们……
那一刻吴子实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竟生了些人到最后关头的勇气。
宇文璟笑着点了点头:“我大宁真是英年才俊层出不穷啊。老赵,你可得好好教导。”
诶就这事儿
吴子实心头的石头落下居然生出些失落之情。吴子实啊吴子实,你是疯了吧,失落你没被杀吗!
老仵作笑着应下:“子实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吴子实莫名被师父夸了喜上心头,连忙跪行回去,与老仵作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道:“谢谢师父。”
崔暕从殿外而来对着宇文璟附耳说了什么。他立即道:“韩珂随朕回养心殿,其余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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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疑点
“那你说说,齐王为何要毒害太子”宇文璟语气低沉,听得宇文涵有些心虚。
“儿臣也是揣测……”
“揣测,揣测!还有没有点王爷的样子!”宇文璟拍了拍桌子,“你们一个个都拿朕的教导当耳旁风吗!”
无论是帝王还是储君还是王爷,只有树立坚定英武的形象才能得到天下人的心。难道百姓会追随一个成日只会说“可能”“也许”“我揣测……”的人吗!
从太子的“儿臣喜羊肉天下人皆知”到豫王的“儿臣也是揣测”,这些明面上的小毛病那么多,谁知道背地里还有些什么!
宇文涵慌忙叩首下去,父皇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是错。
单论能力品行而言,这几个孩子里只有宇文渊最符合宇文璟的心意。可惜,可惜他是顺妃的孩子……
“回去将《周礼》、《仪礼》各抄一遍!抄不完不许出豫王府!再好好想想朕从前说的话!”
韩珂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宇文璟是气宇文涵今日的表现吗不单单吧。帝王之心难测,许是宇文璟早些时候便对宇文涵不满,借此机会敲打敲打。
“是。”宇文涵知道不能反驳父皇,只得灰溜溜躬身告退。他也清楚父皇不是为了今日之事,祸根早在他封王那日埋下。
宇文璟不许任何人威胁他的帝位,就算亲儿子也不能。他终于明白了韩珂的话,宇文渊是在韬光养晦。而他这个豫王这几日在朝事上太活跃,又惹得宇文璟不快了吧……
宇文璟揉了揉太阳穴,这头疾又犯了:“这几个孩子是要气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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