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魔女

xx栋xx单元……
就是它了。
望着这栋老旧的楼房，莫洛斯想，原来，爷爷奶奶的生活，也过得不怎么样啊！估计，在华城算是穷人了……
走进xx单元，斑驳的墙壁上，灰黄相间，不时还可看到小孩子用刀划过的痕迹。
楼梯的台阶上尘土覆盖，一看就是没有人打扫的那种旧房子。
楼梯扶手原本是木头的，可木头似乎被人全部刨走了，只剩下生冷的铁栏杆，锈迹斑斑……
莫洛斯到华城来，每一次都是桥壳力找人帮他安排在私人公寓里住宿。可从来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旧楼……
走着想着，三楼到了。
他敲响了三零八室的房门……
“咚咚，咚咚……”
门开了，被打开了一条缝，门缝里，探出个脑袋：
“你找谁？”老人的眼睛似乎视力不好。眼珠子上，像是蒙上了一道白雾，看人不太看的清楚。
“哦，请问，这里是刘申家吗？”莫洛斯问。
莫洛斯的父亲，中国名字叫刘光。听外公说，莫洛斯的爷爷叫刘申。今年也应该有六十多岁了。
“我就是。请问，你是？”老人并没有开门。
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长得像个混血儿。高鼻子，白皮肤，金色的卷发……这让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恍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俄罗斯的儿子，儿媳妇……
许久不联系了。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就在他和老伴已经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一个混血儿却找上了他们……
“爷爷，您好。我是您的孙子莫洛斯。”见到门里那位满脸皱纹，目光恍惚的老人，不知为什么，莫洛斯有些激动！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或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
即便是他的爷爷，自他出生以来，莫洛斯就没有见到过，但，不知为什么，见到他的第一面，莫洛斯的心里还是猛地掀起了浪花。
望着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他想到了已过早离开他的父母，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
“啊呀，是我们的孙子回来了！”正当门口的这个老人在狐疑之际，只听得门里面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已经在激动地喊叫了起来。
那声音是那么的急切，又是那么的激动……
门，就那么突然的被打开了！
“快进来，快进来！我日思夜想的小孙子……你爸爸，你妈妈呢？他们怎么没有回来？自从他和你妈妈结婚，和我们大吵了以一架以来，我和你爷爷，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打开的大门里，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站在门口！
老头子，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但老太婆，已经说了一箩筐的话，说的话，无非是莫洛斯的爸爸……莫洛斯的爸爸和他们吵了架，断绝了与父母的关系，狠心的不再与老人联系……二十多年来，居然没有任何音信！





黑痣魔女 第53章 认亲（3）
第57章认亲（3）
“爷爷，奶奶，您们好。初次见面，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给你们带了一些营养品。”
莫洛斯顾不得回答老太太机关枪一般的问题，他先把手中的礼物交给了爷爷、奶奶，表示自己这个孙子，拜见爷爷奶奶的诚意。
“啊呀，那么客气做什么。亲孙子能看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了。”老太太手脚麻利的接过了莫洛斯递过来的东西，放到了客厅一边，然后赶紧让莫洛斯进家门。
整个过程，只见得老太太在与他对话，老爷子却恍恍惚惚的，反应迟钝。莫洛斯有些奇怪，但没有敢问。
他随着老两口走进了客厅。
这哪里叫客厅啊，一个六平米左右的过道上，摆着一张老旧的木桌。上面还放着花生酱，豆腐乳等中国老百姓早餐常用的酱菜等。
两张旧椅子，和桌子一样，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老椅子了。估计这桌子和椅子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年龄，比自己还要长！
莫洛斯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心酸。
看到三个人在这个所谓的客厅里也腾挪不开，老太太干脆拉着莫洛斯来到了卧室：
“孩子，到这里来坐吧，这边宽敞些。”
“家里条件不咋地，你多担待着些。”老太太又说。
说话间，他们三人在卧室坐了下来。
莫洛斯环顾左右，这间卧室，算是家里面积最大的一个房间了。
房间原本也不算大，估计也就十平米左右。可是，他们把阳台和卧室之间的墙打掉了，这样一来，房间面积等于又增加了几平米。
卧室里摆放了一张大床，床两边是床头柜。
靠着墙边，是一个依墙而打的衣柜，顶天立地。
正对床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三十几英寸的液晶电视。算是这个卧室里最新的物件了。
打通的阳台边，还有一张长沙发……
整个房间的布置，东西都是上世纪的旧物，除了电视。但卫生打扫的还算干净。老旧的地板上，没有灰尘；
墙壁像是重新粉刷过的一般，窗明几净，洁净的床单，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
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住宿条件很差，但老太太是个十分讲卫生，也十分爱干净的人。
不一会，老太太端来了热茶，水果，点心……
“这是我们家乡产的碧螺春茶，你在俄罗斯一定没有尝过，快尝尝怎么样？”老太太笑意盈盈的说。
“这是我们华城常吃的水果，叫苹果，不知你们俄罗斯那有没有啊？”老太太拿起苹果，开始给莫洛斯削苹果了。
“爷爷，奶奶，这是我父母抱着我照的照片。”莫洛斯坐定后，等心情稍许平复，便从挎包里掏出了自己小时和父母的留影。这张照片，是他迄今唯一保留下来的照片……
他的父母死后，他被谢尔盖抓去当了小毛贼。而属于他父母的家，也被他的大舅舅霸占了……
有一天，当他在谢尔盖家的地下室里睡觉时，他的大舅舅跑来给他送过来这张照片。
“小子，别忘了你的父母。这张照片，算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唯一的遗产吧！”大舅舅说完，便扬长而去……




黑痣魔女 第54章 认亲（4）
第58章认亲（4）
老太太接过照片，拉着老爷子一起认真的看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光子嘛。看他，多瘦啊！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看着看着，老太太便抹起了眼泪。
“你爸爸他从小可胖了。在咱们厂子里，就数他长得胖！小时候，我可是变着法子给他吃啊。”老太太哭的稀里哗啦，看得莫洛斯都有些难受了。
“那时，有肉，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全都留给他一个人吃。每天的鸡蛋，你爷爷也舍不得吃，全留给了他吃。他的同学们，个个面黄肌瘦，只有我们家光子，吃的像个小胖猪。”说到这里，老太太得意的笑了。
自从进了这个小家后，虽然家里的物件很旧，房子很小，但不知为什么，莫洛斯心里却感觉到很亲很亲，像是一个离开了很久很久的家，突然间回来了，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情，温馨，以及只有家，才能带给人的温暖。
尤其是对于像莫洛斯这样的小毛贼，从小到大，流浪社会底层，常年受人欺负，看人眼色行事，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不由得望向正在说话的奶奶：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看起来很慈祥。
她和老爷子年龄差不多大，但显得比老爷子灵活多了，反应也快。整个人的思维能力，不比年轻人差。
她大约一米六零高，瘦瘦的，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框里哐当。
可是她年轻时一定长得很好看，莫洛斯心里暗自思忖：
不大的眼睛，很秀气，眼角有些上斜，像人们常说的丹凤眼，不过，眼睛没有丹凤眼大，是单眼皮。
鼻子端正而挺拔。两个鼻孔，还稍稍向天翘着。这使她看起来有些骄傲的样子。
她的嘴唇，已经有些泛白了。毕竟年岁大了。嘴巴上皱折很多，像是皱纹一般，已经缺少了滋润的红……
她的脸庞是典型的鹅蛋脸。额头饱满，一看就是一个脑瓜子好使的妇人。
只是，她的双手令人不忍直视——
皱纹密布，老年斑遍布手面；
每一个手指的关节都是粗大的，有的甚至有些变形……
两只手的皮肤十分粗燥，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手，而是像，像干树皮一般，毫无美感，没有一点人的气味……
可以想象的到，家里的这些家务事，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全都是这个老太太完成的！
“孩子，你爸爸他怎么没有回家？你妈妈怎么也不来？”老太太的问题，又绕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爷爷，奶奶，您们听我说……”莫洛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开始了他满怀深情的叙述。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莫洛斯。这个俄国名字，是爸爸给我取的。”莫洛斯说。
“我今年20岁了。现在住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这个城市里。那里比华城要冷许多，常年气温，相当于中国的北京。”莫洛斯缓慢地说。
“我已经工作了，是在一家企业里当董事，专门负责一些对外联络工作。因为，我们公司有一些生意和中国有来往的。而我又懂中文。我的中文，是父母交给我的……”




黑痣魔女 第55章 认亲（5）
第59章认亲（5）
……说到这里，莫洛斯停顿了下来，他在想着，下面该如何和爷爷奶奶讲述自己的父母已逝世的消息。
儿子年轻时出走，等到几十年后，孙子突然来了，而且告诉老人，他们的儿子去世了……这种打击，是个人，想必都无法承受。
可是，这件事总是要说的！
畅长痛不如短痛！
想到这里，莫洛斯便对两位眼巴巴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老人说：
“我的父亲母亲，都很爱我。自我出生以来，我爸爸，每天都会抱着我，给我讲遥远的华城的故事，讲我的爷爷奶奶的事情……”莫洛斯说着，又停了下来。他抿了一口茶，细细的品着碧螺春的茶香。
“哦，我的好孙子，你快说吧。”奶奶说。
“可是，我的父亲在我三岁那年，有一天出门开车做生意时，在高速公路上被人追尾，撞上了前面的汽车……”莫洛斯说。
“那么……”听到这里，奶奶急切的问。
“由于被撞的十分严重，整个车子都变形了，我父亲也当场断了气……”莫洛斯艰难地说了下去。
“什么，我们的光子，他，他……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奶奶听到这里，整个人奔溃了，号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她竟然晕厥了，不省人事。
旁边的老爷子，也似乎听懂了，也在伤心的哽咽。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还算能挺得住……
“光子，光子被车撞了……”他边哭边叨叨着。
“爷爷，怎么办？奶奶她怎么了？”莫洛斯问爷爷。
可是，爷爷只是在哭。
他似乎没有听到莫洛斯的话……
莫洛斯只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他把奶奶抱到床上，帮她脱了拖鞋，帮她盖上被子……
然后，走到厨房去热开水……
这套单元是个一室套。所有房间都是袖珍型的。
厨房也很小，大约只有两平方米大小，似乎是北面的阳台改造而成的。
厨房向北边窗户下，就是一个煤气灶，上方是油烟机。
厨房的两边墙壁上，各大了一个大厨子。一边是碗橱，所有的碗筷碟子，都在里面整齐的摞着……一边是油盐酱醋等调料瓶罐，倒也摆放的很齐整。
莫洛斯在燃气灶下方的橱柜里，找到了烧水壶，便就着自来水管接了一些水，拧开煤气灶烧起了水……
窗外，是一排排茂盛的大树，树上有些许鸟儿在鸣叫。搁在往常，莫洛斯会吹着口哨，逗弄这些小生灵……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情了。
看到奶奶悲伤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不知怎地也疼了起来。
这种疼痛，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莫洛斯的身上了。
他早就变成了一个心如钢铁般坚硬的人，变成了一个专门偷盗别人家孩子的人贩子！
干他们这种生意的人，绝对不能心软，更不能有一丝一毫人性的善……因为一旦心软，那他就一毛钱也赚不到了！
如果说，从当小毛贼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时；
那么到当人贩子时，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幸福，一定而且必须是建立在另外一些人和家庭的倒霉之上的！




黑痣魔女 第56章 认亲（6）
第60章认亲（6）
莫洛斯承认自己是个坏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莫洛斯也不再奢望死后上天堂……他只想过好当下。
他的当下，就是要和安吉莉娅在一起，没有安吉莉娅，他的当下就是痛苦的。为了解决这个痛苦，他就必须再次偷盗，继续偷盗，直到得到安吉莉娅！
既然人间是地狱，那么，总归有一些人必须要承受痛苦和折磨。别人的命好坏，不是我造成的……
他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安慰自己，开导自己，说服自己继续干坏事的逻辑。所以，他心安理得，无所顾忌……
……水突然开了！
望着不断冒着热气的热水壶，不知怎的，莫洛斯觉得自己以往这套强盗的逻辑，在悲伤的奶奶面前，有点站不住脚了。
他亲眼看到了奶奶因痛失儿子是如何哀伤难过的，她衰老的面庞泪流满面，她悲伤的眼神，像刀子在剐自己的心……
突然间，像是有无数个数也数不清的哀伤的眼睛，涌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那些眼睛，黑黑的，像一个个无底的黑洞，没有光泽，没有情感，只是那么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
他感觉到了这些黑洞的愤怒，哀伤，仇恨……
“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教训我？”莫洛斯想到这里，一贯坚强冷漠的心，不自觉的紧缩了！
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摆脱出刚才的胡思乱想。
他打开碗橱，找到一个细瓷碗，用开水涮了涮，倒了一些开水，端到了卧室床头柜前。
“爷爷，奶奶是因为伤心过度，一时受不了，喝些温开水，一会就好了。”莫洛斯安慰一旁的爷爷道。
“……”
刚才一直在哭的爷爷，听到莫洛斯的话，却在用似乎是看陌生人的眼光注视着他。
“你是谁？”他警惕性很高的问。
爷爷的两只眼睛，和自己的父亲十分相像——都是细长的单眼皮。眉毛很浓，像卧蚕一般，横在眼睛上方……
他的额头不高，但颧骨比较高，典型的北方人脸型。肤色发黄，黄中带黑。
“你怎么会到我们家里来的？”他一脸懵懂，智商像个小孩子一般。
“爷爷，我是您的孙子，莫洛斯啊？您忘了，刚才是您为我开的门了？”莫洛斯问。
“什么？我给你开的门？不可能啊！”爷爷斩钉截铁的说。
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老爷子却不记得了！莫洛斯疑惑的看着爷爷:
他的两鬓胡须，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剃了，长短不一，显得杂乱无章……
脖颈间的皱纹，犹如树皮一般，向下坠着，层层叠叠。
“爷爷，我是您的孙子。叫莫洛斯。我的爸爸是您的儿子，叫刘光。您还记得您的儿子吗？”莫洛斯提醒他。
看到老爷子这幅摸样，莫洛斯便想，这个爷爷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否则，他怎么会连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会忘记呢？
“哦。你是我的孙子。我的儿子，是你的爸爸。”老爷子喃喃道。
他的鼻子很高。和自己的父亲一样。
嘴巴很大，牙齿已经有些泛黄……
人老了，尤其是一个穷人老了，或许都会像他这样：
不修边幅，潦草度日，得过且过，形象不佳吧。莫洛斯想。
在俄罗斯，这样的穷酸老人，莫洛斯也见过不少。他们大多会靠在自家门前晒太阳，不远行。这些人看上去大多比较迟钝，眼光呆滞，说话颠三倒四，不很自信。特别是，在他们身上，都可以闻到一股老人味……
老人味，究竟是什么？
莫洛斯说不清楚。
只能解释为，那些老人因为经常不洗澡，不换衣服，时间一长，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一股馊臭的味道。
不过，这两位中国爷爷奶奶，生活虽然简朴，但衣着干净，没有那股特别的味道。估计这和奶奶的勤劳，有着很大的关系吧。莫洛斯想。
正在这时，昏厥过去的奶奶，苏醒了过来……
她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轻声对着爷孙俩喊着：
“快扶我起来，把我靠在床头……”
莫洛斯赶紧走过去。他先找了一个枕头靠着床栏，然后扶着奶奶坐起来靠着枕头。
脸色苍白的奶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可是，她依然关心着刚才没有说完的事情，既莫洛斯父母。
“好孩子，我的好孙子……我可怜的孙子啊！”奶奶抓着莫洛斯的手，再次哭了起来。
这哭声中，有欣慰，有哀伤，有关切的爱，使莫洛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他发现，自己竟然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他居然很容易动感情！
“奶奶不哭。奶奶不哭，会哭坏身子的。”莫洛斯的声音也哽咽了。他从老奶奶的哭声中，感受到母亲对儿子——他的父亲的爱……
“说说看，我可怜的孙子。你妈妈怎么样了？你爸死后，她是不是改嫁了？”奶奶问。
年轻女人，在丈夫死后改嫁，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奶奶也就那么随口问了起来……
“奶奶，不是这样的。”莫洛斯说。
“我的妈妈，她非常非常爱我和我的爸爸。”莫洛斯说着，忍不住趴在奶奶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妈妈卡秋莎美丽的脸庞，温和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巴，时常在小莫洛斯的梦中出现过。每一次，他都梦到妈妈紧紧地抱着他，亲吻着他……可是，美丽的善良的妈妈，很早很早就离开了他，到天堂与父亲团聚去了……
“那她呢？她怎么不陪你一起来呢？”奶奶问。
“她也死了……”莫洛斯艰难地说。
“妈妈在爸爸去世后，每天痛哭不止。因为伤心过度，她得了一场大病。”莫洛斯说。
“就这样，妈妈在爸爸去世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那时，我才四岁。”说到这里，莫洛斯的眼泪不住的流淌，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么多年来，想到早早离世的父母，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的难过过。
想必，是因为见到了亲人，那种埋藏在心底的痛楚，才会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吧……
“我可怜的儿子啊，我的好孙子啊！”奶奶再次悲怅的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儿子与孙子……




黑痣魔女 第57章 认亲（7）
第61章认亲（7）
在爷爷奶奶的家里待的时间，超过了预期。
莫洛斯无意中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西铁城电子表，发现，表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
糟糕，和桥壳力约好，要在十二点前到达他指定的私人公寓的。他们在那里将为他举行一个小型欢迎酒宴的……
莫洛斯赶紧和奶奶告别：
“奶奶，我公司还有一些事情，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来看你和爷爷，好吗？”他对奶奶说。
“我的好孙子啊！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可怜的孩子啊！”奶奶说着，又哭了起来。
“奶奶。”莫洛斯为难的看着表。
“我的好孙子啊！你怎么来一下就要走呢？我们想你，想看你时，怎么联系你呢？”奶奶问。
“奶奶，我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中国。我一定会再来看你和爷爷的。”莫洛斯再次保证。
“我的好孙子啊。你看你爷爷，他这个样子，也是因为见不到你爸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啊！难道，你希望我也变成这个样子吗？”奶奶继续哭着说。她紧紧拉着莫洛斯的手说。
“爷爷他怎么了？是不是得了健忘症？”莫洛斯问。
“好孩子，他患的是老年痴呆症啊！这些年，你爸爸一直没有音信，你爷爷非常自责，认为是自己把儿子赶跑的！他很后悔。刚开始，是颠三倒四，后来就有些痴呆了……不过，医生说，他这只是轻度的。只要家里孩子经常在家看他，和他说话，他就会好一些的。”奶奶说。
“现在，我们的儿子，也就是你爸爸不在了。我们只有你一个孙儿了。你如果不经常来看我们，我恐怕也要得老年痴呆了！”奶奶绝望的说。
“奶奶，您别伤心。我只要在中国，一定经常来看您和爷爷。”莫洛斯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他做的那些事，是需要极其秘密的，也是见不得光的。越少和不相关的人联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