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本草石南
在万年前,曾就勉强靠着些人脉去凑过个大热闹。
那是亡城城主也就是生之地传说中的神, 最近的一次露面, 而他也就有幸瞥了这么眼。
现下, 伤了莫攸宁又站在不远处的那位仍在蹙眉的女子,分明就是万年前曾见过的城主!
怎么他总觉得,跟这两个生人走一块,也不能活得长久呢?
若是这般,倒不如让他去面对那煞星,起码还能痛快些结束,内心也不用经历多少的茫然失措。
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且不管眼前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画扇真人还是决定上前。
总归他还是答应了顾老魔要照应一二这两个小辈,退缩可不是他的性子。
“不知我这两个小友是做错了何事?”
然而......
并没有人去理会提起胆子又寻着法子解决问题的画扇真人。
李牧歌在望着甚少会露出悲伤表情的莫柔。
这头刚站起身的莫攸宁就更不用说了,视线就黏在了莫柔的身上,似是这么看久了对方就会承认自己是他姐姐般。
而莫柔则是在出神的回想着些永远都印刻在脑中的往事。
顾依斐呢?
他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也不好开口打破这个局面,只能安静的待在莫攸宁的身旁,十指仍是相扣着。
想了想,他便运转起灵气,悄悄的查探起对方的伤势。
方才那突然袭来的力量,可比以往见过的都要强悍可骇!也不晓得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阿柔。”
最后还是李牧歌开口唤声打破了这一沉默的局面。
依她对阿柔的了解,若就这么不出声,怕是要在这站上半日才行。
在府里时这般倒也无事,她也愿意陪着待到天暗。
可现下是在街上,注视着的人也多得很。
听到这身叫唤,莫攸宁微楞,眸子的期待也缓缓褪去了大半。
他便也改口再次唤道:“小柔姐姐。”
‘物阁’莫家嫡女,善傀儡,幼时便得上古傀儡术传承,单字婉。
后承汲珩老人天算,添一字,名唤婉双。
傀儡术小成后,成双傀儡常伴身旁,旁人不分真假。
这些消息只要在初鸿大世界中稍作打听,也便可得知。
但外人却不晓得,那傀儡一为娇,二是柔。
称呼皆为莫攸宁所取。
莫柔点了点头。
也知晓自己无法再躲避,而在这生之地,莫攸宁也总会得知在主人的事情。
从她口中说出,许也会比在旁的什么人那知晓好上些许。
思及此,才轻声说道:“寻个安静的地方再说罢。”
见状,李牧歌直接就插了话:“我那府邸离这也不远,便随我来如何?也就当做是方才得罪的赔礼。”
再不动作,她就怕阿柔会跟着对方离开。
瞧着莫柔没有反对,莫攸宁还有些顾忌着自己还带了斐儿。
正在这时,手心忽就被轻轻捏了两下,明白斐儿这是要随他一起前往的意思。
若是留斐儿一个人,他怕是会更不放心,想了想,便也应许了。
一路无言。
跟在四人后头几乎被忽略得似不存在般的画扇真人简直惶恐至极。
总觉得他这几日知晓得太多了,万一日后管不住嘴,怕是要遭大殃。
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有日后。
这些什么哥哥姐姐的。
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来这生之地寻亲的呢!
迈进城主府的大门。
画扇真人才猛然间记起来。
他...为什么又要跟着呢,好像也没邀请他来啊。
这怎么那么像主动跳进虎口的傻子?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
就当个安静且不引起什么注意的旁观者吧!
很快,他们便到了四面皆为湖水的湖心亭中。
李牧歌一抬手,那湖中拥挤着的无数荷叶连着带荷叶间那亭亭玉立的花都尽然消失不见,空留下平静无波澜的湖面。
放眼望去,全然能把八方动静都收入眼底。
这确实是处谈话的好地方。
莫柔本还只想单独同莫攸宁一人细谈。
但现下来都来了,而她要说的也不是藏得严实的秘密,至少生之地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晓一些。
她并不想瞒着莫攸宁。
什么都不知道纵然可以怀着期待。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想瞒便能瞒去一辈子的。
该面对的,也还是要去面对。
“她不在了。”
于是,莫柔也不再拐弯抹角。
直接便开口说了出来。
也如同把自己那颗并不属于她的心掏出来了一般。
是了。
她是傀儡,是没有心的。
而她此时的心,是主人消散时滴落在她身上的心头血。
魔宗很穷 96.第九十六章
闻言, 莫攸宁神色未变。
只是手脚发凉, 紧紧抿着唇,固执的看着莫柔, 一言不发。
莫柔也不避开, 直直迎上了这视线。
她知晓对方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岂止是小宁这般, 她也亦是不愿承认主人已经死去的真相。
但再怎么不愿,这也都是发生了的事情。
“五十三年前, 主人就已经不在了。”
话音落下,莫柔又沉默了下来, 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原来,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那日原也一如往常。
主人还拿着尚且只带有些许灵智的它, 逗弄着怀中刚出生的小主人。
随后主人只是被长辈喊去半晌, 一切就都变了。
早早便被牵制住的它, 只能看着小主人被那无耻老魔夺舍,却什么也做不了。
待主人们回来,也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异样。
多番神识交战又使了无数招数后,眼看着便能逼退那贼人。
可谁知藏在婴孩体内的老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打散小主人魂魄使其离体不说, 离开前竟断了小主人的生气。
一切痛苦的源头,也全因此开始。
主人们本打算再过几日就带着小主人离开这生之地。
却都被这意外打破了。
而不久后,主人逝去, 男主人也因此癫狂入魔。
最后它也不知晓抱着小主人尸体的男主人去了何处。
只因主人消散时, 它便从主人身上跌落在亡河旁。
那契约着它的心头血滴落在手腕间。
历经九日八夜, 不停吸收着亡河气息,同那些被男主人乱刀砍至零散于四周的魂魄碎片。
傀儡大成。
于是,它有了灵,
也得以体会七情六欲。
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反倒先体会到了什么是痛。那撕心裂肺,却又不在身体上的痛。
傀儡应当为主人生为主人死。
可她却生于主人死。
亲手为主人打了一副空棺的她日夜都坐在主人消散的亡河旁,吸收着亡河的历练奋力修炼。
可看着那终年如黑墨般无波无澜亦无任何死灵的亡河。
她怨啊。
怨那突然出现的老魔,也怨护不住小主人的自己。
在座的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试图去打破这带着哀伤氛围的沉默。
他们虽不认识那位被莫柔称为‘主人’的女子,也不清楚多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寥寥几句中,也可得知那名女子对这二人的重要。
能做的,便是安静的去倾听。
顾依斐担忧的看着莫攸宁。
骤然知晓亲人离世的消息,现下莫攸宁定是很痛苦。
虽然对方脸上现下无甚表情,但神识深处那道侣印记中传来的苦楚是做不得假的。
他也曾经历过双亲离世,直浑浑噩噩了好些年才磨灭那些悲伤。也不知晓莫攸宁又得花上多少时日,才能淡去这些哀痛。
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后,视线移回正前方,余光却依旧黏在莫攸宁身上。
过了良久。
莫攸宁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她是怎么...怎么去了的?”
那‘逝世’二字,他实在无法说出口。
约莫心中也还是怀着期待的吧。
怎么会不在了呢?
当初只是同他说去秘境中寻傀儡术大成的方法。
他甚至都未能再同她见上一面。
这一去竟就再没了音讯。
是了。
当初,她因想来接他,所以操控着小娇姐姐在家中招待客人。
也因这而逃过一劫。
而那些蓄意灭他莫家的人又怎会分不清傀儡与真人。
怕是那时还在被人追击着,所以才不曾同他相见。
姐姐不愿连累藏在暗处的他。
但他当时正忙于追查那些灭他满门之人与物阁的重建,竟也没留意这异样。
“众人围攻。”莫柔表情全无,顿了顿,又补充道:“亡河前,数千人围攻。因护着小主人,一时不察,便...去了。”
哪怕小主子已无生气,可主人依旧不死心,集全魂魄后,便想离开这死气过甚的生之地再寻方法。
可谁想到,离开的消息竟走漏了风声。
那一日,他们刚走到亡河旁,霎时间,便涌来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人海。
闻言,莫攸宁眼中闪过道道带着剑光的寒气,体内蕴养着的万千剑意也都震颤不安的在他身体里乱窜着。
花了片刻把这异样压下后,他才反应过来莫柔口中还多了个‘小主人’。
忽然脑中闪过拿着刻刀专心致志雕刻着手上木料的幼童。
是...是他所想的那般吗?
不待莫攸宁发问,看出他心中疑惑的莫柔就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当然,因有着外人在场,莫柔也没有叙述得很详细。
只是把生之地中众人都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主人跟着道侣结伴来这生之地,为寻先辈亡魂......”
在莫柔口中,那位主人同她的道侣入了生之地后,二人便被无数强者追击。在追击中,仅凭着零散几条关于生之地的消息,他们竟也顺利在无数海蚌中寻到了蚌珠,掩了身份。谁知没过几日,便被主人道侣那修为高强性情古怪的长辈擒住,多番试探后,知晓对方确实无意离开,便也随着长辈一同住下。
接着便是无意间有了身孕,婴孩出生后引起了生之地法则的动荡。
而后,孩童被夺舍,再接着便是寻魂,最后...那位主人便消散在了亡河前,连着一丝灰烟都未曾留下。
她叙述得极为粗略,而越到后面,说得也就越是简单。
不过这也足够让众人知晓发生了些什么。
话音落下良久后。
莫攸宁也艰难的把这件事收入到脑海中。
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他心中也已经有数了。
他眼眸轻闭片刻。
把那些痛楚都全全压在深处后,方才睁开了眼。
问道:“她有道侣我怎不知?是何人?”
莫攸宁并不是真不知晓姐姐的意中人是谁。
只是想确认一番,且他也压不下那口气。
那人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也怪不得会有入魔的征象!
“顾天纵。”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莫柔直接便回答了。
“啊?”
尚在担忧着莫攸宁的顾依斐一懵,也就应了这么一声。
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怎么...就提到他兄长了?
方才莫攸宁是问了什么来着?
画扇真人用着怜爱的目光看向顾依斐,情不自禁展开扇子缓缓摇着。
方才一听那‘主人’的故事走向他就觉着不对了。
怎那么像那小煞星当初的经历呢?
现下名号也对上了,就是可怜眼前这仍恍惚着的小小煞星。
瞧,兄长变姐夫,姐姐成嫂嫂。
多刺激。
魔宗很穷 97.第九十七章
复杂的亲属关系哟!倒也能称得上是亲上加亲了!
只不过…这姐姐嫂嫂的已经逝世了, 一下子又没了姐姐又没了嫂嫂,也是有些惨呢。
“我兄长跟你姐姐?”
顾依斐此时也滤清了关系, 但整个人依旧是晕乎乎的, 大脑也是空白一片。
使劲回忆着方才所黑裙女子所叙述的事情,他紧张的合拢双手, 缓缓搅动着十指, 越搅越乱,便如同他此时繁杂的思绪一般。
方才除了说‘主人’消散了外,且还提到是‘小主人’先遭遇夺舍,随后没了生气。
若那‘主人’真同兄长有关系, 那念儿岂不就是那亦是死去的‘小主人’?
念儿是被兄长封在冰石中带宗门的, 而兄长回来的时间正巧也就是五十年前!
可……
可念儿除了不爱笑,除了不长大, 都无其他异常啊!
能吃能睡, 能同他交谈, 也还能哄他开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顾依斐四肢皆凉。
无论在心底如何否认,他都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念儿是个正常人。
七情寡淡的人不少, 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定格在幼年, 也没有人永远不会长大。
不能慌。
现下念儿为还好好的,他不能慌。
镇定下来,顾依斐看向莫柔, 开口问道:“善黑刀的顾天纵?”
“是。”莫柔也没想到这还坐了个同顾天纵有关系的人, 听这口气, 似乎是弟弟?
回想片刻,她确实有听到顾天纵同主人提过,而主人每每都会想起小宁,便都会就着这话题多问几句。
黑刀,没错了,就是他哥。
顾依斐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慌乱悲伤。
兄长的这段往事,竟与某个长老往最坏的方面去猜测‘为情所困经历’八九不离十。
便是他现下这胡乱多想上几念,都觉得难过。
那兄长呢?
亲自经历了这些的,岂不是更难以忍受这份痛苦?
他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却也不能把哽塞在胸口的那烦闷给吐出来。
想到那个未曾能见过面的嫂子竟是意中人的姐姐,顾依斐便转头把视线落到了身旁坐着的莫攸宁身上。
失去姐姐的是莫攸宁,现下更悲伤难过的也应是莫攸宁。
想了想,他缓缓伸出了自己在石桌下的手,去盖上对方放在膝间上轻颤着紧握的拳头。
只是试图给对方传递一分温暖的他却也忘了,自己现下的手亦是冰凉无比。
莫攸宁也不在意那丝冰冷,可以说,现下的他也不会去思考这些了。
反手便死死的扣住顾依斐的手,如同陷入沼泽地中的人拉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般。
就这么用力的、紧紧的拽着,像是如此便可汲取到某些能让他心安的东西。
他的姐姐啊。
他最后的亲人。
也不在了。
只留下他一个。
偌大的物阁莫家,也仅剩他一人。
这些仇,他若不报,誓不飞升!
顾依斐被莫攸宁扣在对方膝上的手被拽得生疼。
面上却也不显出任何表情,知晓心上人一时半会也过不了这个坎,他依旧是用着那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心上人。
修仙一途,生死难测,谁也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些什么。
“那些伤过姐姐的,都是谁?”
过了良久,莫攸宁骤然的出声,打破了这片沉重的安静。
纵然他现下约莫是敌不过那些人,但他也总归是要去算下这笔账的!
见状,莫柔也有些无奈。
她当然不会猜不出莫攸宁心中的想法,毕竟她也是伴着对方长大了。
只是...想寻这个仇,怕是做不到了。
“小宁。”她开口唤了一声,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那些人,顾天纵大多都已经处理了。”
而当初没处理的那些,现下顾天纵也来到了生之地,相信不用多久,也都会一一去清理的。
且那些贼人也确实是有本事的,若是小宁固执的去硬碰,怕是讨不得好。
她又何尝不想报仇呢?
在亡河边的日日夜夜,那些往事可都是历历在目的。
可她做不到啊。
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去修炼,也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
现下带着血海深仇的顾天纵回来了,她也不再急着去报仇。
主人以往还在的时候,最爱瞧着顾天纵为她前后忙活,笑得也最为甜美。
若主人在天有灵,知晓这些,也是会开心的吧?
待剩下些漏网之鱼,她再去清扫就是了。
心里这般想着,莫柔便又说道:“有顾天纵在,你莫要管这事了。”
这都是顾天纵应当去做的。
若是让小宁去冒险,主人知道了定会不开心的。
毕竟主人最疼小宁了,可舍不得让小宁去掺和这些。
......
听到这话的莫攸宁脸色都变了,心里头那滋味可是难受得很。
什么叫做‘有顾天纵在’,这人连姐姐和念儿都护不住,为甚还指望他!
也知晓莫柔这是不想让他历险。
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少年了!
他很不满。
这不满直接怨到了顾天纵身上。
怨他没能力护住妻儿,也怨他这么多年之后才回来报仇。
恍惚间。
又回想起少年时。
一身紫袍的姐姐拿与他看的那副背着长刀的男子画像,还指着上头说这是她的未来道侣。
依稀记得,她边说着,唇上还带边着那含春的笑意。
可现下,记忆中的音容笑貌都已模糊了些许。
人也生死相隔。
“小宁,这是他应当为主人做的,你也莫让主人担忧。”
莫柔面无表情的开口补上这句他们二人心中都有数的话。
她不能阻止小宁去报仇,作为主人傀儡的她也没有这个立场去提这样的话。
也只是多提两句,尽力劝阻劝阻罢。
在一旁被扣着手的顾依斐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些话从黑袍女子口中说出来,似就总有些怪怪的。
且他听着,心也很不安呐!从话中看来,他兄长岂不是要去寻人报仇算账了?
若记得不差,按着先前黑袍女子叙述的事情里,最后是在亡河旁被数万人埋伏。
那要寻的...可是生之地中数万人的仇?
这......
即便兄长现下是渡劫巅峰!
也不够生之地中那些活了不知多长年岁的大能拼杀的啊!
还不是一个,是数万个......
顾依斐双眼发黑。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光是想到兄长迎战数万人的场景,就觉得脑子血红一片。
都差些就要被自己给吓昏过去。
且他总觉得,这场面定会发生。
也不是不愿兄长去报仇,只是希望兄长能够不那么直接的去厮杀。
若是能多用些计谋,背地里去坑掉那些人,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
他兄长是谁!
能用刀解决的事情,就不会多加废话。
而若事一刀解决不了,那就出第二第三刀!
这样的兄长,根本不屑去用那些迂回的方法!
思及此,顾依斐心中发凉。
又记起不久前兄长说的‘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在这生之地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呢?且他又就在眼前了!
怕是去寻仇了吧?
他越想越慌。
更是坐立不安。
这异样也让莫攸宁察觉了。
手上扣着的小爪子冷汗不停地渗出着,再对上斐儿那更加煞白面色。
也猜测出了几分对方心中的念头。
他差些忘了。
那顾天纵还是斐儿的兄长。
在心中叹了口气。
便松了松紧握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斐儿的爪背。
安慰道:“别想太多。”
顾依斐听着莫攸宁这般话,虽然心中的焦躁未缓解多少,可面色好了一些。
最应该被安慰的反倒来安慰他了,他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压下那些不安后,他道:“你也是。”
话音刚落。
忽然不远处传来阵阵破空声。
几人齐齐望去,只见一只黑鸦迅猛朝着他们飞来。
顷刻间便到了眼前。
再一转眼,就落在了李牧歌的肩上。
只听那黑鸦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亡河前有异变。”
李牧歌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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