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恕难从命。史大人,这乃是皇城司在办差……。”赵乞儿回头怒视跳上船为的史弥远道。
“那又如何呢钟府乱做一团,叶青扛起信王妃就跑,这到底是劫持还是保护呢把人交给我们,我立刻让李横放行,如何”史弥远无视其余几艘小船上的禁卒。
这个时候,他不相信,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前后左右俱是弓弩对着他们的赵乞儿等人敢有任何异动,何况,自己的旁边还有宋迁几人保护着,要不然他才不会大摇大摆的登船。
“不管你信不信,信王妃并未在船上。”赵乞儿扭头,水面上摇摇晃晃的小船,竟是让赵乞儿立在船头一动不动,如同脚下生根一样。
“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没有用的话,赵乞儿你不觉得可笑跟幼稚吗”史弥远双手背后,看了一眼跟前的赵乞儿,而后微微弯腰,接过宋迁手里的火把,打开舱门往里望去。
船舱里面,只见信王妃的宫女,此时正紧张兮兮的望着探头进来的史弥远,史弥远脸上一愣,急忙快步走进船舱,看着除了芳菲便无他人的船舱,快步走到芳菲跟前厉声问道:“信王妃人呢叶青呢他们在哪里”
“这……我不知道,我跟王妃走散了。”从钟府出来后,一直还惊魂未定的芳菲,说的完全是实话。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搞清楚这眼前发生的一切。
仿佛如同做梦一样,刚开始在阁楼里给王妃梳妆,而后又跟着去了喜庆热闹的正厅,然后一切就突然变了,不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大老爷就刺杀了夫人跟老爷,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就被人拉着往外跑,而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想要整理下思绪了,人已经在船舱里了。
“赵乞儿……信王妃人呢”看着因惊吓过度而脸色苍白、一脸无依无靠茫然无措的芳菲,史弥远怒哼一声,快步又往船头走去。
不等赵乞儿回答他,旁边的宋迁就低声对着他道:“大人,我们可能是上当了。”
“上当了,什么意思”史弥远又是一愣,看着宋迁不解的问道。
“我们可能被韩侂胄误导了。”宋迁望了一眼身后,皱眉道:“史大人您看身后,刚刚还一直跟着我们前来追击的南康军,并未上船,而且……两面的河岸上,他们也没有派人跟过来,看起来倒像是送我们上船一样。”
史弥远听着宋迁的话语,下意识的举着火把望向河岸跟身后,火把的亮光能够照耀到的地方,除了他们自己人外,并没有其他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文官出身的史弥远看着嘴角带着冷笑的赵乞儿问道。
他虽不懂军伍之事儿,但此刻也知道自己被韩侂胄给晃了,韩侂胄是故意大声嚷嚷给自己听,让自己信以为真叶青会顺河而逃。
当然,他本来也猜测着叶青会顺河而下,所以提前让李横在河面上守着,而韩侂胄的话,无疑让他放松了警惕,更加确信无疑,叶青会从河面上逃走,而自己也将抢先一步抓到钟晴。
“史大人还没有明白吗叶统领并未走水路,而是……怕是此时已经出了建康城了。”赵乞儿扫了一眼对面的李横,轻蔑的说道。
“好狡猾的叶青跟韩侂胄,他们两人不会是联手了吧今日故意唱一出戏给我看吧”史弥远沉思了下,嘴角露出冷笑问道。
“那末将就不清楚了,这您应该问叶统领跟韩大人才对。”赵乞儿并不惧怕史弥远此时还会痛下杀手。
如同叶青猜测的一样,钟康夫妇在建康之所以会显得重要,是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而若是到了临安,此案呈到了皇宫里头,那么信王妃以及他的弟弟钟平,就要比钟康夫妇重要多了。
能够拿下钟晴,不单是能够让信王更加的投鼠忌器,更是能够以此来牵制信王,而后得到更大的利益。
信王不会死,这是所有人都极为清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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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青年才俊
出了北篱门便是京口管道,而路东则就是当初被王安石废湖退田之策,而差些全部更改成田一汪小小的玄武湖,官道的另外一侧便就是钟山。
左水右山之间再往前便是一片坦途平整的官道,而此时随着厮杀声渐渐减弱,韩侂胄跟叶青终于提刀相见。
夜风中血腥味儿并不是很浓,两方人马具有死伤,但此刻显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同样是高大精干的身材,同样是一身长袍,连个头盔都不曾带,手里的战刀之上依然在往下滴着鲜血,身后的两方人马,同样是杀气十足的看着对方。
韩侂胄的视线越过叶青,望着仅剩下的几个火把照亮夜色下的不远处,玄武湖旁那安静停靠的马车,脸上的杀气还未完全褪去:“人我带走,今夜之事儿我们就此揭过。日后朝堂之上再相见,你我便再有任何情分。”
“信王在你跟赵汝愚的手里,想必你们也绝不会让那钟平轻易的死去,一个信王妃,你又何必苦苦追赶”叶青以刀拄地,擦拭了下刚才厮杀中飞溅到眼角的鲜血道。
“赵汝愚待你不薄,即便是你不愿意帮他,也不该阻止他报仇才是。你身为皇城司统领,我不相信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当年赵汝愚之妻是如何死的!你托我送那两名北地道人到临安,我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你要这两个道人做什么。要不是为了对付信王,你又岂会派人紧紧跟随这两名道人千里之路你同赵汝愚一样,早就有了想要对付信王之意,今夜如此,实是吃力不讨好。”韩侂胄神色凝重的说道。
叶青默默摇着头,而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下,才道:“你能猜到的事情,那么就自然还会有其他人能够猜到,所以信王妃我更不能交给你了。若是我能够把信王妃完好无损的带回临安,不论是太上皇还是圣上,看到信王妃毫发无伤的回到临安,想必也不会过分苛责我不是当然,即便是你告诉圣上,那两名北地道人是我叶青带到临安的。”
“赵璩沉迷于道侣双修,又有勾引赵汝愚之妻双修致死之不光彩行径,这些年,你应该也知道,张达道为赵璩搜罗了多少美人。赵璩好色,自他被接到皇宫起就已经天下皆知,他之所以会错失继承皇位的机会,完全是因为女人。信王又岂会在乎一个信王妃圣上、太上皇,又岂会在乎一个将被罢黜爵位的宗室子弟之妻”韩侂胄深吸一口气,心中计较着,若是再进行一番厮杀,自己能够有几成胜算。
叶青望着韩侂胄那深陷的眼窝,正是因为赵汝愚之妻是因为被信王赵璩勾引,而后又因两人双修而死,所以叶青才不会把信王妃交给赵汝愚跟韩侂胄。
他很清楚,若是钟晴落到赵汝愚的手上,那么钟情的下场绝不会是死那么简单。
赵璩如今显然已经在赵汝愚的手里,赵汝愚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又岂会在终于得报之时,就很轻易的当着赵璩的面杀了钟晴那么简单吗
怕是一旦钟晴落到了赵汝愚的手里,其下场怕是会比死还要痛苦。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侂胄的视线突然望向了叶青身后不远处,那玄武湖畔安静停着的马车。
叶青看着韩侂胄那眼神中的异样,疑惑的也跟着回头望去,而后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皮裘的俏丽人影,缓缓走下了马车。
“信王妃……。”
“拦住他!”
韩侂胄跟叶青几乎是同时大喊道,不过韩侂胄喊的是信王妃这个人,而叶青则是洞察到了钟晴要干什么。
于是就在韩侂胄跟叶青几乎同时往湖边钟晴身边冲去时,只见钟晴毫不犹豫的一跃跳入到了玄武湖中。
“下水救人!”
无尽的夜空中,瞬间响起韩侂胄跟叶青吼破音的声音,而随着南康军跟皇城司禁卒噗通噗通的跳下去,却是没人能够在不大的湖面找到钟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唯独一个皇城司的禁卒,突然破水而出,手里却是只有一件白色的皮裘,并没有找到钟晴。
“继续找。”站在湖边的韩侂胄跟叶青,神色之间依然写满了震惊,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继续同声对湖里冻的直打哆嗦的兵卒吼道。
哪怕是好几个因为仓促下水后,因为被寒冷的湖水冻的腿脚抽筋,而溺水的兵卒尸体都被找了上来,但钟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
临安城皇宫温暖如春的芙蓉阁里,依然是充斥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当今圣上赵昚脸色略带病容,看着对面的皇后谢苏芳咳嗽了几声。
看着紧忙
起身想要给他拍背顺其的皇后,赵昚连忙伸手阻止道:“朕无碍,怕是今日一早受了些寒气而已。”
随着皇后命人去准备一些补气养身的热汤,赵昚则是长长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关礼等太监、宫女都先退下去。
“圣上可是有什么事儿吗”皇后看着赵昚的举动,在对面再次坐下后说道。
“没什么事儿,只是……突然间想跟皇后闲聊一番这朝堂之上的事情。”赵昚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看着皇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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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求订阅
“你以为呢”赵构看着自己亲手书写的三个人名,突然抬头对着王伦问道。
“奴婢不敢非议。奴婢不懂。”王伦紧忙弯腰行礼,换来的必然是赵构安心自信的笑容。
没再理会王伦,赵构继续把目光投向了三个人名之上,史弥远被他排在了第一名,韩侂胄则是被排在了第二名,在王伦余光的注视下,微微叹了口气的赵构,还是把叶青的名字,放在了史、韩两人的后面。
“大理使臣所为何事儿什么时候会到临安”赵构继续盯着三个人名,开口问道。
“元日之后,上元节之前会到。路途遥远,加上如今大理时局紧张,所以怕是他们路上会慢一些。”王伦恭敬的回答道。
赵构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在史弥远的名字侧面,写下了一个“漕”字,紧接着便在韩侂胄的名字侧面,写了一个“兵”字。
看着唯独剩下的叶青二字,赵构的神色之间再次浮现着一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缓缓下笔,写下了一个“探”字。
看着赵构写完最后一笔,王伦暗暗揪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大有替叶青终于松了口气的意思。
史弥远的漕字,自然是代表着漕运,更是代表着屯驻大军的粮草等相关事宜,而对于韩侂胄的兵字,自然是更容易理解,也算是在赵构这里,明确了韩侂胄大宋武将第一人的身份。
而对于叶青的“探”字,赵构犹豫权衡之后,最终还是愿意成全当今圣上赵昚,不过依然还是把叶青,死死的按在了皇城司这一亩三分地上。
史弥远领漕运这显然是赵构最为中意的一件事情,韩侂胄率兵统军,好在韩家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加上有他赵构以及太祖遗训,韩家同样不足为惧,可用。
而叶青若想用,又不能重用此人,那么必然不能让他如同韩侂胄一样率兵统军,金国一行,已经足以让人看清楚,此子之将才、不亚于韩侂胄,但此子之心思难以揣摩。
所以若是一旦圣上有意北伐,那么此子既不能统兵,又不能弃之的情况下,那么就只有在皇城司,继续做踏白、细作、斥候一事儿了,也算是把叶青潜存的危害最小化。
“建康如何了”赵构再次抬头,看着王伦问道。
“三败俱伤。”王伦简洁的回答道。
从赵构神情上,王伦能够清楚的知道,赵构对于建康的结果,还算是颇为满意。
韩家与叶青之间,以后决计不会再联手对付其他人,史弥远跟韩家也决计不会联手,叶青与史弥远,自然而然的,也就更无联手的可能。
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总算是到了势不两立、相互牵制的地步,如此一来,即便是重用此三人,皇室也可高枕无忧,不怕有人能够危及赵宋宗室了。
史弥远只要一想到,当自己赶到玄武湖畔,看到叶青跟韩侂胄望着湖面发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几声。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韩侂胄与叶青杀了北篱门守军来嫁祸自己,使得自己这一趟建康行徒劳无功,如今怕是很难再捞到什么好处了。
而他韩侂胄到现在也不过过,非但要跟叶青一同承担信王妃之死的责任,还要被朝廷追究私自到临安的责任,可谓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至于叶青就更不用说了,信王妃的死,皇家会放过他虽然说也有韩侂胄的责任,但主要问题还是他叶青保护不周而造成的,所以他叶青回到临安,也难逃被太上皇训斥、惩治。
唯独赵汝愚,虽然没能够酣畅淋漓的报了当年妻死之仇,但也算是了了一桩多年的旧恨,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建康行的赢家了。
钟康夫妇以及钟康大哥钟麟的死,乃是人家兄弟自相残杀,显然赵汝愚是不可能,也没有胆量把信王如何的,原本能够让他痛快泄愤的信王妃,竟然还跳湖寻短见了,所以赵汝愚这个赢家,顶多只能算是半个赢家。
所以这一趟元日前的建康角逐,没有赢家,只有他们三个原本以为会成为赢家的倒霉蛋,竟然都成了输家,回到临安之后,还要等候着朝廷对他们的质问以及惩处。
叶青跟韩侂胄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史弥远身后的监察御史李知孝,虽然他们二人不怕李知孝在朝堂之上弹劾,但总归是一件极为烦人的事情。
刚刚从谋杀范念徳一事儿中脱身的叶青,比谁都清楚,这些靠风言奏是、靠嘴杀人的御史有多烦人。
而韩侂胄显然也不愿意让御史盯上自己,若是让他们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之上弹劾他私自回临安一事儿,怕是接下来的一年半载之内,他什么也别想干了,天天要被这些御史弹劾、监视的烦死。
“赵汝愚已经于今日一早,押着信王、钟平等人启程回临安了,若是二位还要继续逗留在建康,怕是朝廷更会不满吧当然,晚两天启程也无所谓,路上赶赶脚程,还是能够赶得上一同入临安跟家人过元日的。”史弥远身后站着李知孝,而坐着的他,看着斜对面的叶青跟韩侂胄轻松道。
三人即便是同坐一桌,也是与彼此隔开了相应的距离,一直都保持着三人之间如同一个三角一样的态势。
“你不也没有第一时间启程怎么怕朝廷问罪你杀死北篱门守军一事儿”韩侂胄嘴角带着冷笑,不屑的反问道。
“韩侂胄,此事儿到底是谁干的,你我心里清楚……。”史弥远瞬间变脸,郁闷的一拍桌子道。
“既然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你可以先一步回去不是”叶青端起茶杯,悠哉的喝了一口道。
“我……。”史弥远看着叶、韩两人要联手的意思,突然间笑了下,又靠回椅背道:“两位约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打趣、笑话我史某人上了你们的当吧”
“也或许叶大人是希望信王妃还会从玄武湖里游出来也说不准,自昨夜事发到现在,皇城司封锁了北篱门以及玄武湖,就连钟山都被你封锁,叶青,人死不能复生,若是能够找到,昨天晚上就该找到了。”韩侂胄斜看了叶青一眼,不忘落井下石道。
“没空跟你们二人废话。”叶青把喝空的茶杯往前一推,直接指着站在史弥远身后的李知孝道:“直说吧,什么条件,能够让你不再朝堂弹劾我对信王妃保护不周一事儿。”
“那叶大人以为呢难道你以为李御史不弹劾,朝廷就不会知道”史弥远开始在心里头琢磨着筹码,轻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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