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不管朝廷知道不知道,我韩侂胄都是从利州路赶回临安的,从未到达建康。”韩侂胄双手往桌子上一放,同样也再次看着李知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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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吊唁
随着汤思退的倒塌,史弥远、史家就成了朝堂之上的最大主和派,或者说是主和派们的主心骨。
而韩侂胄眼睁睁看着出使金、夏两国回来后的叶青,开始有条不紊的在朝堂之上为他自己谋后路,开始为了能够活着,与自己、与史弥远划分界线,这让韩侂胄不得不去担心,会不会在抗金北伐的过程中,大宋朝廷又要少一位抗金之士。
相比起叶青不愿站队于韩家,韩侂胄展现出了绝对的战略高度,他更多的担心,还是怕叶青在出使金国后,改变他自己的理想,会由一个痛恨金人的有志者,变成一个“小富即安”的主和派。
所以他才会在给叶青的条件之中,直接指明了自己的担忧,便是担忧叶青会像史弥远一样,为了自己的私心、私欲,而忘记自己身为宋人,华夏民族该有的气节。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退一步来讲上。
若是能够争取到叶青,那是再好不过,如今既然争取不到,那韩侂胄也不希望叶青在成为他朝堂之上的劲敌时,还会成为他北伐路上的绊脚石。
以一个身份为归正人的辛弃疾,来换取一个他韩侂胄都极为欣赏的抗金之士,而且还能够完全杜绝叶青跟史弥远联手,韩侂胄无论怎么算,都不觉得自己在这一次交易中吃亏了。
随着韩侂胄在第二日启程赶回临安,叶青也在多逗留了一个时辰后,便也开始离开建康回临安。
建康城再次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与喧嚣,那一夜的冲突,在建康百姓的心中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或者说,经历过金兵铁骑南下后的建康城,百姓们在意志力上变得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坚韧很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几日的建康城内,依然是流传着关于钟家的风言风语,不明真相的百姓很愿意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站在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样,绘声绘色、言之凿凿的在茶馆、酒肆、赌场,甚至是青楼内讲述着钟家覆灭一事儿。
随着时间再过去了一天,前两日还曾热闹喜庆的钟府,如今则是满目缟素,上上下下,无不透漏着一股股落魄潦倒的气息。
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了钟府的门口,车辕左右坐着一老一少,在马车缓缓停下后先是打量了一番,门楣钟府二字的牌匾,而后才在钟家其他人的注视下,拿起放在车厢后面的马镫:“小姐,钟府到了。”
随着钟康、钟麟兄弟在那一夜相残而亡,如今的钟府,能够做主的,自然是落在了钟家老三的头上。
看着那一老一少面对还未露面的马车主人,便态度极为恭敬的样子,钟家老三有些无措的在下人的带领下,快步从灵堂跑了出来。
“请问……。”一身缟素的钟家老三钟宁,看着等候车上主人下车的一老一少问道。
“敢问可是钟宁先生这里可是钟康先生府邸”陶潜从未有过的正经,面带悲痛,仿佛他家死了人似的,红着眼圈行礼问道。
“正是正是。不知道先生……”钟宁实在拿捏不准眼前这中年儒生的身份,看样子非富即贵,但却只是一个车夫,难道车上还能是什么高门大户的贵客不成
“还请钟先生节哀。我家先生与钟康先生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前两日刚刚到达建康,本想来拜访,谁知道……钟康先生竟然……所以先生忍着悲痛,也想过来吊唁一番。但先生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更不喜与人相处,所以还希望能够让我们家先生,单独吊唁钟康先生,如何”陶潜说起假话来,在旁边蚕豆儿的眼里,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连他自己都差点儿信了这家伙临时编出来的鬼话。
看着陶潜那情真意切、哀伤悲痛的脸庞,钟宁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懵,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文雅风流的先生,但却只能是给他人当车夫,难不成这马车里的……会是哪位名满天下的先生
但不管如何,钟宁此时即便是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何况人家又不是来闹事儿,只是吊唁,而且还是冒着被朝廷追究的责任来吊唁,若是不让进府,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的钟家不比当初,任何时候都是高朋满座的样子,如今稍微远一些的亲戚,唯恐避之不及,就是连吊唁,都是匆匆而来,急急而去,生怕晚一些会被官府的人认为,跟老大、老二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头戴一个黑色厚密的浅露,使得整个人从头至肩都被包裹在里面,完全看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何人。
身上披着一件明显要比他身材宽大很多的黑色皮裘,把来者的身材也完全包裹在了里面,以至于让外人根本都无法分清楚,这位前来钟府吊唁的先生,到底是男还是女。
而接下来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身着黑色皮裘,头戴黑色浅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对于钟府上下竟然是格外的熟悉。
甚至是不用下人带路,都知道该从哪里走,该到哪里拐,特别是当进入灵堂之前,这位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更是先领路的下人一步,竟然直接奔了进去。
不等钟宁跟下人走进去,步步紧跟的那两名车夫,就站在灵堂的门口突然转身,对着神色疑惑的钟宁道:“我家先生想要单独吊唁,所以……还请钟先生跟在下在此等候便是了。”
说完后,也不管钟宁是否答应,蚕豆儿立刻探头看了一眼灵堂内再无其他人后,便把灵堂的门给轻轻的带
第五百九十章 缺个章节名吧
大理国宣仁皇帝段正严,曾被宋徽宗赐封为金紫光禄大夫、云南节度使、大理王等。
而随着宋室南渡,以及当年太祖皇帝对于大理的“不暇而略”之策,使得大理与宋之间有所疏远,但即便是如此,大理国每年依然会向大宋称臣纳贡。
这也让天天被金人欺负的赵构等皇室,能够从远在西南边陲的大理国身上,找到一丝上国的威严跟自豪感。
如今的大理皇帝段正兴,身为段正严之子,当年在其宰相高量成的帮助与支持下,争夺到了大理的皇位。
而今段正兴越发信佛,以及宰相高量成同样是年事已高,所以大有效仿其父出家为僧、禅位于子之意。
“大理派遣而来的使臣,则是大理太子段智兴之子段智廉,是以来我大宋求取大藏经为名而来。”被赵构训斥了一番的叶青,站在德寿宫内的宫殿内,向赵构禀奏着快要到达临安的大理使臣动向。
而让叶青很纳闷的是,大理国这个国家的名字真是奇特到了极点,段正淳、段正严、段正兴,若是在汉人眼中看来,必然是兄弟三人之名才对,但谁能想到,这特么的竟然是祖孙三代!
而当今大理皇帝段正兴之子,大理当今太子段智兴,为其后取名一事儿上,完全尊崇了三代一名的传统美德,段智兴、段智廉、段智祥祖孙三代。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是为何而来”赵构瞟了叶青一眼,走回位子前坐下继续问道。
叶青脑海里琢磨着这些年的大理国势,结合着如今皇城司能够得到的消息,沉思了一下道:“神宗年间,大理国皇帝段寿辉迫于形势,不得不禅位出家,把大理皇位让给了段正明,而后被高智升、高升泰父子所废,高升泰则成了大理名正言顺的皇帝。虽然高升泰临死之前,嘱托其子高泰明把大理皇位还给了段氏段正淳,但高家在大理向来是只手遮天、显贵无比,即便是皇家段氏重得皇位,但也不得不看高家的脸色行事。”
“说眼下,那些事情朕知道的不比你少。”赵构没心情听叶青在此跟他讲大理段氏跟高家的恩怨情仇。
“是,太上皇。”叶青心里头冲着赵构比划了一个中指,而后继续道:“臣得到的消息来看,如今不论是大理皇帝段正兴,还是大理显贵高家之主高量成,均年事已高,段正兴有意效仿其父禅位出家为僧,而高量成的两个儿子,高寿贞、高寿昌却是有着十足的狼子野心。当年高泰明因迫于大理未曾归顺高家的诸府,特别是诸部的压力,不得不把皇位还给了段家,但如今想必高家势力比起当初更为庞大,所以若是段正兴真有意禅位,其子段智兴的皇位怕是也坐不安稳。而段智兴在这个时候派其子出使我大宋……。”
“你是说他们来临安,是有求于朕”赵构发问道。
“臣猜想恐是如此。”叶青低头回答道。
叶青不相信赵构这个老狐狸,一生都在跟臣子、官员玩权谋、斗心机的老狐狸,能够看不透大理的形势,何况这些事情,在大理使团进入大宋后,皇城司都已经向他禀奏过了。
所以此刻的叶青有些拿捏不准,赵构问自己这些事情,到底是只问了自己,还是连刚刚在他前面的史弥远、韩侂胄也被询问了一番
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放弃太祖不暇远略之策,打算支持大理段氏即便是如此,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既不敢当着面问赵构,赵构也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君臣二人在德寿宫的大殿内沉默了一会儿后,叶青就被赵构一个滚字给放了。
韩侂胄、史弥远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万寿桥头,只有王伦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漕、兵、探”叶青跟王伦走上万寿桥,低头看着脚下莫名问道。
“不错,三个字相互对应着你们三个的名字,所以当下,你可以过段踏实的日子了。”王伦叹口气,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心里头自然是也替叶青感到高兴。
而叶青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刚才在殿内,与赵构的谈话还在耳边萦绕。
他当然不相信赵构是闲的蛋疼,没事儿不跟真正的臣子去对奏,而是把自己当成了肱骨之臣来跟自己议事。
“不止是你,史、韩二人同样被太上皇问了一遍跟你一摸一样的问题,回答也是大同小异。史弥远主太祖遗策不暇远略,韩侂胄主派人前往大理,一来与大理更加明确君臣属国之道,二来便是,希望借机能够为我大宋彰显天威。”王伦笑着说道。
“太上皇的意思呢”叶青皱眉道。
“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王伦道。
走过万寿桥的叶青,心头猛然一惊,而后便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往出宫的方向走去,旁边的王伦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啊现在知道还有其他事情啊”
“赶紧的,别墨迹。再不出宫,我怕……。”叶青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的路便被一个一张脸比这元日前的冬季,还要冷上几分的宫女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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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探望
从皇宫里头出来的韩侂胄,鼻子差点儿没被皇太后给气歪了。
苦口婆心、唾沫横飞的说了半天,到最后皇太后竟然把他所推卸到叶青身上的责任,全部给归罪到了史弥远的身上。
神志有些恍惚的皇太后,显然还没有从钟晴意外的悲伤之中走过来,加上当年跟赵构一路逃亡的经历,以及一路上担惊受怕所遭受的罪,有着带刀皇后美誉的吴氏,如今神志虽然还是清醒时多过迷糊时,但随着钟晴意外事件的打击,使得皇太后吴氏这些时日里,神志迷糊的时候大大多过了神志清醒的时候。
更让韩侂胄感到气愤的是,皇太后不追究叶青的罪责,哪怕是把罪责归结到史弥远身上也就罢了,但竟然有些神神叨叨,神志不清的认为叶青跟钟晴是两口子,嘴里念叨着:叶青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跳湖呢他又不是赵璩,怎么会如此狠心。
一个滚字放叶青离开的赵构,回到后殿的时候,就听到了皇太后吴氏念叨的这句话。
不过从赵构那深沉的脸上,显然是早就习惯了皇太后这乱点鸳鸯的言语,不耐烦的对着韩侂胄挥挥手,示意他也可以滚蛋了。
“告诉叶青,对晴儿好一些,晴儿这一辈子可不容易……。”皇太后吴氏看着韩侂胄行礼转身要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再次细心托付道。
“好了,好了,朕刚才已经告诉叶青了,让他好好待晴儿。过些时日,晴儿就会来宫里看你了。”赵构难得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平和跟耐心,语气平静,甚至是带着一丝温柔的安抚着皇太后。
“那就好那就好,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不能给拆开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晴儿啊……这都多久没有来宫里看我这个老太太了,没良心的丫头……。”皇太后吴氏双眼望着韩侂胄那身影早已消失的宫殿大门,像是下一刻,钟晴就会带着笑容快步走到她跟前似的。
走出和宁门的韩侂胄,与同样是刚刚被皇后放出来的叶青,再次在和宁门碰面。
自建康事了后,如今的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他们在经历过短短共事、惺惺相惜后,现在将不得不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志向,而在两人之间划下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
“怕是没少在皇后跟前,把钟晴的事情推到我头上吧”韩侂胄看着自己的马车停在身旁,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同样准备登上马车的叶青问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一样”叶青在墨小宝停下的马车旁站定,回头对着韩侂胄说道。
韩侂胄低头笑了下,长叹一口气后道:“元日之后,大理使臣便会到达临安。自太祖起,大理便一直尊我大宋,俯首称臣,如今派遣使臣来临安,显然并不是只借大藏经那么简单。你怎么看”
“大理八府、四郡、四镇、三十七部,多为大理高家之党羽,大理段氏想要继续继承祖宗留下来的皇位,必然是要借助于外力才行。这么多年对我大宋俯首称臣,如今也当该是请上国为他们做主的时候了,所以自然要来求助。”叶青淡淡的说道。
“看来叶少卿也知道元日之后闲不下来了。”韩侂胄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看着韩侂胄的马车离去,叶青对着清冷的天空长出一口气,前方笔直的朱红色宫墙下,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叫钟晴的女子的高挑身影了。
元日将至,不论是临安城的大街小巷,还是酒楼茶肆,此时此刻都洋溢着一股节日的喜庆跟祥和,置办年货的原因,使得临安城御街比往常要显得更为热闹了很多。
怕是城外的西湖等地,如今也是变得比往日多了更多的文人士子、苗条淑女,仿佛这些突然涌上大街、城外美景的人们,就像是凭空多出来似的,让人都不得不怀疑,如今的临安城是否人口已经超过百万。
慵懒而又带着一丝成熟味道的燕倾城,在幽儿小心翼翼的陪同下,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看着多日不见的夫君,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来。
同样是没有轻重的叶大官人,也不理会旁边白纯的翻白眼,起身懒腰抱住燕大佳人就要举高高。
幽儿看着被拦腰抱起的燕倾城,瞬间吓得啊的一声长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旁边的另外一位夫人急忙上前,拍打着叶青肩膀,让叶大官人赶紧把燕倾城放下来。
“怎么了吃醋了”叶青继续抱着燕倾城,看着旁边一脸严肃的白纯问道。
“吃你个头,你想让叶家短后,你就继续抱着她转吧。你也是,都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也没个轻重……。”白纯冷冷的训斥了两句叶大官人,转头就开始对着腻在叶青怀里的燕倾城数落道。
“等会儿,什么意思”叶青看看白纯那严肃的脸蛋儿,再看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美滋滋的燕倾城,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
“你说是什么意思还不快下来。”白纯推了一把燕倾城的手臂道。
燕倾城无奈的撅了撅嘴,还是顺从的撒开叶青的脖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叶青的怀抱。
“不不不,过来我看看。”叶青拉住燕倾城的手,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依然如同模特身材一般的燕倾城,眼见无法看出什么异样来,伸手就要往燕倾城的小腹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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