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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廊亭内的那禁军,应该就是这些时日异军突起的禁军都头叶青了。”王伦站在赵构的旁边,俯身低声说道。

    “嗯,看看再说,刚才那一番言语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话,朝廷的困难哪是这般迂腐文人想的那般简单,如果真能够如那些文人所持风骨一般,凭借舌灿莲花般的热血就能打败金兵,朕……老夫岂会自找骂名文人啊,终究是有一股子小家子气,受不得气又喜意气用事,终究成不了大事儿,只是剩下了一腔气节,但又不成事儿。”赵构摇摇头,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夸赞那禁军。

    不过这个时候,王伦知道自己不该接话,这个时候,自己只要像哑巴一样听着就行了,如同傀儡,如是木偶,站在一旁比什么都强。

    天家的事情要是都如那些文人想的那般简单,圣上又何至于如此早就禅位呢这里面有多少讲究,这些文人啊,想破脑袋怕是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通晓了,恐怕以他们的迂腐,也是不愿意承认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能认识媳妇、下炕能找的到鞋。儒家之礼再多,人心研究再透,终究是小道,终究不是权谋诡计,终究不过是桎梏人心的伎俩,过于小家子气了。真把自己当儒之大贤,不妨提笔安天下或者是上炕认识自己媳妇,没事儿喜欢游历、讲学,我大宋之疆域要是搁不下你,不妨上北地走走,那也是我大宋、华夏之子民,既然为天下立心、立命、继绝学、开太平,就别厚此薄彼的,坐在这里享受着那些歌舞、琴瑟,然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有意思吗”叶青这一次是直接面对面色已经涨红的朱熹,而且还是行了弟子大礼后,然后轻松说道。

    望着朱熹黝黑的脸庞,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叶青依然是无所畏惧,仿佛朱熹跟陆九渊那阴沉的目光,根本不是望着他一样,悠然自得的说道:“刚才好像一不小心我就做了首诗,但看两位先生的脸色,并不怎么满意嫌我讽刺的不够,还是嫌




第九十九章 最好 最坏的时代
    “性是未动,情是已动,心包得已动未动。盖心之未动则为性,已动则为情。所谓心统性情也。郤是情发出来底。心如水,性犹水之静,情则水之流,欲则水之波澜。性也理也。在心唤做性,在事唤做理。心者气之精爽。所觉者心之理也。能觉者气之灵也。”

    “人性虽同,禀气不能无偏重,有得木气重者,则恻隐之心常多,而羞恶、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有得金气重者,则羞恶之心常多,而恻隐、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水火亦然,唯阴阳合德,五性全备,然后中正而为圣人也。”

    朱熹神色渐渐恢复如常,而后看着叶青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做诗的禁军,压根儿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从李清照不屑的眼神中,叶青还稍微能够解读出一丝意思来,显然是在说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也或者是自己压根不懂圣贤为何物。

    “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辩也。……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向,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上至……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隐,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从事其间、更历之多,安得不有所喻顾恐不在于义耳。”陆九渊在朱熹说完后,而后也开口对着叶青说道。

    “义之所在,顺而行之,初无留难,其次义利交战,而利终不胜义,故自立。平日之学、胸中之蕴,而不诡于圣人,勤其事、心乎国、心乎民、而不为身计,其得不为之君子乎”陆九渊显然是也来真格了,对着叶青又是一段,在叶青看来如同绕口令的文字。

    不论是远处观望的赵构,还是李清照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即便是叶青刚才如同撒泼打滚般对范念德恶言相向,但也是于情于理,毕竟,范念德先发难在先。

    而今,两大儒生,忽视那一首山外青山楼外楼,突然如此郑重的跟一个禁军讨论理学与心学,怎么看都有点儿以大欺小的意思。

    虽然其中颇有育人之言,但在论道贪生怕死落了下风后,如此以大贤之学来对付一个小小的禁军,显然不是君子所为。

    而叶都头在听到陆九渊有如同自我解释,以及掉书袋般教育人的口气,第一反应却是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四字箴言:mlgb。

    当着众人的面,叶青面对这样的学说,完全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他想要说什么,即便是他能够组成语言,但面对如此辩论,他也只是有口难开。

    最后只能是笑了笑,不论如何,今日能够从吃人不吐骨头的文人士子的包围中,不死也脱层皮的撤出来,而且面对两大圣贤,还能够不落下风,洗清他贪生怕死之名,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但显然如果这样离开,不论是面子还是里子,还是心中郁闷的愤慨,让叶青一时也无法忍气吞声,但若要辩论过人家,他又没有那个能力,毕竟连明白那些话的真正含义他都觉得费劲。“不管你们说的是什么,不管你们如何看重自己的学说,如果立心、立命、继绝学、开太平是你们的根本,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都是两面性的,也许有一天,你们所推崇的学说,只会是桎梏我华夏民族的枷锁,也许你们所推崇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空谈误国的错误。”

    叶青脸上渐渐的呈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陆九渊跟朱熹,继续说道:“但人心不可玩弄,圣贤也不比谁就高人一等,战争面前,圣贤同样也会被金人砍脑袋,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继绝学、开太平,还是立心、立命,但绝不是桎梏、玩弄人心,用礼、理来束缚人心。”

    “最后送你们一句话,本来想你们说了一些我不懂,我也该说一些你们不懂的,但对你们不公平。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也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就看……我们会如何选择,才会让我们的民族不再懦弱,想要北伐,想要收复失地,文人气节,远不如刀剑好使,刀剑不该毁于你们之手!告辞!”叶青说完后,就再也没有看朱熹等人,只是冲着李清照等人摆摆手,而后径直往外走去。

    随着叶青跳出廊亭,原本围在一起的文人士子,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气浪一般,竟不约而同的为叶青无声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叶青的身后寂静无声,近百名文人士子的相聚,此时此刻,没有人发出一丝杂响,就连朱熹、陆九渊,也不过是张了张嘴,面对叶青最后那一番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

    近乎于白话的语言,深思同样是充满了哲学的意味,不论是朱熹还是陆九渊,抑或是李清照,与正目送叶青往外走的赵构,都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默念着。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话语,随着叶青在穿越到临安之后,随着他越来越融入这个社会,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这个社会,他突然发现,这段时日,这段话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崖山之后再无中国,华夏民族迎来了第一个外族的全面入侵,同样,也使得华夏民族在历史的长河里,第一次陷入到了真正的困境,而之后的儒家士子呢跪舔外族很久很久,

    这是谁的罪整个华夏民族的罪过,非谁一人担当。

    当然,也更不该是一个朱熹或者是陆九渊等等这些出类拔萃的儒学大家,他们顶多是算个助推器,但要把所有的责任归于他们,恐怕他们自己也担待不起。

    “小友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叶青耳边响起。

    “你谁啊”叶青蹲在西湖岸边,手里的一根狗尾巴草,正逗弄着湖里面供人观赏的五颜六色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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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墨玉
    赵构笑着看了叶青一眼,而后只是随意的挥挥手,那两名挡住白纯跟燕倾城去路的护卫,便放下了手臂,站在了一旁。

    “金人于大宋来说既是苦主也是仇家,但百姓是无辜的。谁都想收复中原,但一味靠热血豪情是不可能做到的,时事才是最为重要的,也或许还得看,气运是不是在我大宋这一边了。所以如今啊,我大宋能够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不错了。至于什么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大宋朝还没有那个实力。”赵构拍着膝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叹道。

    赵构的话语里透露着太多的无奈,即便是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大宋朝,如今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赵昚为北伐,又是替岳飞平反,又是罢贬秦桧,又是召回张浚、王淮等主战武将,但最终呢还不是以失败告终

    自己身为太上皇,任由赵昚如此做,甚至支持他能够成为超越自己的大宋明君,但世事难料,大宋的气运还是不够啊。

    叶青看着站在一边,等候着他的白纯跟燕倾城,而后起身看了看依然还端坐在石头上的老头儿,只是随着他起身,那十数个护卫,一下子就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那犀利的眼神望向自己,就像是防贼一样,好像怕自己把眼前的老头儿,一不留神推到湖里似的。

    伸了个懒腰,再次打了个哈欠,今天因为要跟燕倾城出城,所以起的太早,到现在就开始有点儿犯困了。

    “也不能这么说,气运这个东西,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就是看实力,实力强大了气运就在自己这边,实力弱小,呵呵,什么好运气都不会在自己这边的。只是啊,别一味盯着金人就好,别以为我大宋就金人一个敌人,如果有人去过北地,去过金国,或许就会知道,金人的气运也不怎么样儿,甚至……还不如咱们呢,早晚会被另一个强大的对手侵占。”

    “西边的大夏”赵构双目闪过一丝亮光,听着叶青的话不由问道。

    “西夏算个屁,虽然跟我大宋不睦,但那是金人在身后做手脚罢了,金人手长,眼光也远,草原上的威胁估计他们都看到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联合西夏了。”叶青甩甩头,不想再去说这些了,刚刚从朱熹等人那里死里逃生,这个时候可不想再说这些让他头疼的事情了。

    “草原”赵构沉思了一下,不过倒是没再说话,而是看着王伦指了指准备离去的叶青。

    “是。”王伦躬身应了一声,而后走到叶青跟前说道:“我家老爷对公子颇为欣赏,所以还请公子笑纳。”

    王伦站在叶青跟前,缓缓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儿巴掌大的和田墨玉,一根简单的红色绳子,系在顶端,整块和田墨玉颜色浓郁、漆黑如墨,看不见丝毫的杂质,与平常墨玉常见的石墨鳞片。

    即便是放在外行如叶青眼里,也能够看出来,这一块儿漆黑如墨、散发着毫光的墨玉,绝对是墨玉里面的极品。

    “什么意思”叶青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而是看着王伦问道。

    眼前的王伦给他一种,就像是在燕家别院处,看见的那太监的感觉差不多,面容慈善、笑容满满,仿佛那张脸永远都只会一个微小的表情一样。

    “我家老爷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公子收下。”王伦依然是保持着多年来练就的笑容,在旁人看起来,他哪怕是生生挤出的笑容,也会让人觉得如同发自肺腑一样。

    “这有点儿太贵重了吧”叶青扭头,看着依然含笑坐在石头上的赵构。

    见叶青回过头来,赵构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摆摆手说道:“拿着吧,老夫很少亲自送予他人东西,更别提这一块儿,就是老夫都极为喜爱的价值连城的极品墨玉了。”

    “那就更不合适了,虽然我不喜儒家,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还是觉得挺在理的,太贵重了,收下后我怕命没了。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还请老先生收回如何”叶青又不傻,穿越过来后,也见过不少老年人,但像眼前这个老头儿这般气势威严,给人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并不多见。

    所以此刻看到老头儿,直接拿出这么一块儿价值连城的极品墨玉送给自己,叶青心中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

    赵构也不生气,但也没有让王伦收回的意思,想了下还是含笑说道:“老夫想要送出的东西,还不曾有过被人拒绝,更不曾有过让老夫再收回的事情发生,怎么,你想做这第一人”

    不得不承认,上位者的气势跟后天培养确实有关,同样,因为皇室的缘故,赵构即便禅位多年,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先天气势,在此刻显得就是更为凸出了。

    “那您还是先说事儿吧,要是在下能够办到的……。”

    “先收下再说,至于让你办的差事儿,老夫到时候会让他通知你的,王伦,给他。”赵构说完后,双手一拍两膝,站起来就走。

    身手矫健、精神矍铄,一连串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极为轻松的就站了起来,迈步往前,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叶青望着老头儿的离开,不由自主的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有些牙疼的龇牙咧嘴的看着赵构的背影,在经过白纯跟燕倾城旁边时,两女不由自主的便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竟然一同向赵构行礼。

    王伦笑了笑,而后再次把那块玉佩递到叶青跟前,道:“叶公子收下吧。”

    “啧……我……好吧。”叶青单手要接过那玉佩。

    而后就听到王伦低声说道:“双手接,这点儿



第一百零一章 慈乌夜啼
    在唐代以前,乌鸦在中国民俗文化中是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历史常识传说。

    董仲舒《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中引《尚书传》:“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

    只是到了后期,特别是在段成式的小说《酉阳杂俎》中,才开始出现了:“乌鸣地上无好音。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此旧占所不载。”

    “但也可能是反哺慈亲的意思也不一定。”燕倾城看着叶青茫然无知的目光,于是无奈的解释道:“意思是,乌鸦是孝顺的典型,当它们的父母年纪大了,老了,病了,厌倦世事了,无法觅食的时候,小乌鸦、年轻的乌鸦、儿孙辈的乌鸦,不但会给父母寻找食物,而且会把食物给弄得很可口,像人吐哺以养育子女一样。”

    “还有这说法啊,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叶青冲燕倾城竖了大拇指夸赞道。

    但燕大小姐并不领情,傲娇而有得意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白纯同样是点点头,显然是很赞同燕倾城的说法,淡淡说道:“唐李密的《陈情表》中也曾有过类似的说法,比如: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在燕府的别院里,燕鸿升、燕鸿鹄带着他们的人早已经离去,叶青翻着白眼望着左边的嫂子白纯,而后又翻翻右边的燕倾城。

    两女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所以说起古典诗集来,基本上就没有叶青什么事儿了,听着白纯说起《陈情表》,只好默默的再次掏出那块儿漆黑如墨的玉佩,望着上面栩栩如生的乌鸦,不知道靖康二字跟乌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燕倾城跟白纯都不愿意碰那块儿玉佩,此刻看着叶青又能出来,燕倾城忽然灵机一动道:“背面刻有乌鸦,正面刻有靖康,会不会是在说,靖康年间失去母亲一事儿让你帮他找什么人”

    “靖康年间,乌鸦娘没了,就剩个小乌鸦自己南渡了让我给乌鸦找个娘来你当乌鸦是大雁啊,没事儿春北冬南的飞来飞去。”叶青没好气的白了燕倾城一眼说道。

    白纯一只脚又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一下叶青,意思是让他跟燕倾城说话客气一些。

    不过这一次燕倾城倒是没有因为叶青呛她而生气,而是缓缓念道:“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念完白居易的《慈乌夜啼》后,燕倾城神色坚定的说道:“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不准确,但是也应该离我猜想不远。”

    白纯看着燕倾城,淡淡的点了点头,两人自始自终都不曾如何对话,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或是或多或少的在心里,都有一些谦让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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