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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李立方得到了一顶临安城内除了皇宫内以外,最大的一顶官轿,十六人抬的大轿呈现在李立方的眼前时,惊的李立方的下巴颏儿差点儿掉在地上。
嘴里连连念叨着叶大人有心了、叶大人有心了的李大人,一时之间在凑不齐十六名轿夫,但又想立刻坐上去显摆一番的情况下,不得不把府里的下人拉出来凑数。
于是迫不及待的李大人便坐着这顶能够引起任何人都侧目的轿子,在临安城的大街小巷极为烧包的转悠了大半天的时间,即便是到了晚上,轿子已经停在了门口,那些被拉来充数的下人,肩膀已经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时,李大人依旧是不舍得从轿厢内走出来。
爱不释手之余,李大人甚至想要让下人把饭菜端进轿厢内食用,从而能够让他在轿厢内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连感慨着自己这些时日在朝堂之上,为叶青据理力争的心血没白费之余,同样又在晚饭后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哪里转转呢?这么大的一顶轿子放在那里不坐,简直是太浪费了。
所以接下来一连四五天的时间,户部尚书李立方李大人已经快要以轿子为家了,不管是下朝之后,还是办其他事之后,但凡只要李大人离开那顶轿子回到府里,不等屁股在椅子上坐热,立刻就会一拍脑门,连连感叹着哎呀呀……有件事儿忘了办了,赶紧备轿回户部。
在李立方的心里,也只有叶青送的这顶轿子能够配得上他户部尚书的身份,所以这几日,轿子几乎没有停歇过,而轿夫则是这几日走马灯似的换了不少人。
一些轿夫实在是无法忍受李大人的烧包样儿,自然,更不满的便是李大人压根儿不给他们喘口气、歇歇脚的机会,几乎每天都是回到府里不过片刻,李大人便立刻嚷嚷着备轿,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忘办了,现在必须去哪里哪里。
一项懒政的李大人一下子变得勤政了起来,但户部上上下下他到现在依旧是没有梳理明白,就是连户部的账簿他到现在,他都还不是能够看的很明白,何况这其中,还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从而使得李大人到现在,进入户部之后依旧是如同进入大雾弥漫的沼泽地一样,跌跌撞撞之余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李立方看不懂户部的账簿,身在济南的叶青,同样也在为账簿一事儿发愁。
眼下跟新君那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的矛盾,已然在悄悄升级,虽然自己如今已经不算是极为被动了,但若是要让他放弃掉贪墨元日后,户部即将因为重建开封跟皇宫的银两,叶青一想到此事儿,就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似的,每每想起都不由的一阵肉疼。
朱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叶府门口堵叶青,不过比之前稍好一些的是,朱熹终于还是接受了叶青的救济,所以现在跟张拭、林择之在济南的生活,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拮据。
也正是因为朱熹三天两头的登门继续纠缠,使得叶青在为账簿一事儿发愁时,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人名:朱世杰。那个曾经在他路经曲阜时,把阿拉伯数字告知的年轻人。
尽管并不是朱熹门下的学生,但因为在临安的缘故,加上虹出茶馆被关后,一直留在临安无处可去的朱世杰,恰好又在朱熹回到临安时,便再次跟朱熹的众多学生搅在了一起,从而在朱熹落难之时,他也被悲催的打入到了大牢内。
印象中的朱世
杰已经模糊,但不代表叶青会完全忘记这个人,所以在从朱熹那得到启发后,大理寺毕再遇便开始为朱世杰一事儿奔走。
好在如今因为毕再遇、钱象祖暗中对于留正、谢深甫的支持,使得如今在刑部尚书这个差遣的争夺上,史弥远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奈何留正跟谢深甫,也让如今的朝堂之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围绕着刑部尚书的人选在争吵。
正是因为刑部尚书暂缺的机会,使得毕再遇把朱世杰提到大理寺时,完全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悄无声息的连带着朱世杰的妻子徐氏,在庆元元年十一月时,送到了济南府。
朱世杰见到叶青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对着叶青就是一个大礼,一旁被滞留在济南的耶律楚材,有些压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过是大半个月的接触,使得他已经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叶青这个人可谓是一个极其狡诈而又聪明的宋廷官员。
但越是这样的人,应该越发不讨文人书生的青睐才对,但不知道为何,眼前的这个朱世杰,竟然对叶青是如此的感激。
“可已经安置好了住处?”叶青热情的扶起朱世杰,满面笑容的真切问道。
朱世杰身后的徐氏,看着自己的夫君起身后,才跟着起身而后站在了一旁,内心充满了对叶青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回先生,学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一切还要多谢先生替学生……。”朱世杰双眼通红,内心充满了感动,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叶青的青睐,甚至是当初一见面,就毫不藏私的把一种新算学全部授予了他。
“客套话就免了,在临安时,叶某也有难言之隐,所以那次会面后,怕牵累你,所以便没有再找过你,如今回到北地了,前些时日才听说,你因为朱熹一事儿被关入了大牢。叶某因此焦急的夜不能寐,不过好在,终于是把你带出来了,看到你无恙,叶某是真心的高兴。”叶青上下打量着朱世杰说道。
一旁的耶律楚材却是感到一阵恶心,而后那不屑的嘴角便开始微微上扬,不过不等他嘴角的不屑表现出来,就被叶大人在小腿上踹了一脚。
“收回你那让我讨厌的表情。”叶青瞪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耶律楚材。
“我……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耶律楚材一肚子怒火,但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得罪不起把他一直绑在身边的叶青,只好用言语替自己讨着公道。
“正是因为你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你刚才的表情才招人烦。怎么,不服吗?”叶青看着耶律楚材那气的直哼哼的表情,肆无忌惮的挑衅道。
“岂敢,下官岂敢对叶大人心有不满。”耶律楚材不满的哼哼道。
朱世杰跟徐氏,显然并不了解叶青跟耶律楚材的关系,在两人眼里,一表人才、身形同样伟岸,跟他们夫妻二人年龄相仿的耶律楚材,应该是叶青的属下才是,想不到竟然敢如此跟叶大人说话。
“就算是你心里有不服你也得给我憋着。”叶青毫不讲理的说道。
耶律楚材这次连哼都不哼了,直接一扭头望向那颇璃做的窗外,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叶大人同样是不再理会耶律楚材,回头对神情有些惊愕的朱世杰夫妇说道:“不必理会他,这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对了,今日刚刚来到济南,就先好好休息几日,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
“先生,您让学生来济南可是有何吩咐?先生不妨直说就是,学生不累,这一路上都是坐马车,也不用学生走路……。”朱世杰一直感激于叶青的搭救跟教授,何况所谓无功不受禄,自从认识叶青到如今,一直都是叶青在帮他们夫妇,而他们夫妇也一直没有机会跟能力报答叶青。
如今眼看着自己可以为叶青做一些事情,自然是要拿出极为积极的态度来感谢叶青才是。
“不急,此事儿叶某还没有想好,等过几日我再跟你商议,对了,这几日若是在家里闲闷的话,可在这济南府转转,虽然不如临安那般美景遍地,但终究也是人杰地灵之地,值得游玩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叶青和蔼可亲的神情,在扬起下巴望着窗外的耶律楚材眼里,完全另外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丑恶嘴脸。
随着朱世杰跟徐氏感激的离开大厅,一直高傲的仰着下巴的耶律楚材,不咸不淡的说道:“叶大人真是好手段啊,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是让我佩服啊,不过叶大人最后脸上的笑容要是能够再真诚一些就更好了。”
“耶律蠢材,我告诉你……。”叶青端着茶杯,看着依旧是一副高傲样子的耶律楚材。
“是耶律楚材,是家父取自《左传》:虽楚有才、晋实用之。”耶律楚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立刻愤怒的低头瞪着若无其事喝茶的叶青。
自从叶青给耶律楚材更名后,每次只要叶青喊他耶律蠢材,耶律楚材都会瞬间像一只斗鸡一样,通红着双眼愤怒的瞪着叶青,而后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
“行行行,随便吧,叫什么名字不吃饭?真是的,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叶青依
旧是云淡风轻,耳边立刻便响起耶律楚材的冷哼声。
看着怒气未消的耶律楚材,叶青放下手里的茶杯,示意耶律楚材坐下说话,但耶律楚材依旧是冷哼一声,继续挺直了腰杆站在旁边,高扬着下巴望着窗外。
这是自从完颜永济等人离开济南后,叶青跟耶律楚材的约法三章,只要有人在的时候,不论是在哪里,耶律楚材都必须像学生一般,恭恭敬敬的站在叶青身边,而若是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耶律楚材才有资格坐下来跟叶青说话。
虽然耶律楚材很想反对,而且也用实际行动反抗过,但奈何如今叶青手里捏着与金国的结盟国书,何况如今的现实便是,人家宋强他们金弱,他这个金国小小的官员,也不得不选择对着强权低下高傲的头颅。
“我问你一件事儿……。”叶青看着高傲的耶律楚材,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你说若是以我现在在北地的权利,想要贪墨朝廷将要下拨的银两的话,如何贪墨最好,如何才能够不被朝廷发现?”
耶律楚材不由吞了吞口水,而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青,愣了小片刻后,才说道:“哼,不坐白不坐。”
“你想想,若是我贪墨朝廷下拨的银两,这样是不是就能够使得我大宋朝廷官场……。”叶青继续问道。
“以叶大人您如今的身份跟地位,请问您缺钱吗?就算是你想要骗着我玩儿,也拜托叶大人想个好点儿的理由才是。”耶律楚材不屑的说道。
“我不贪墨银两,就没有办法招兵买马,也就没有办法继续北伐……。”
“那我更不可能帮你了。”
“但你想过没有,一旦你知道我贪墨朝廷银两后,就等于手里有我的把柄了,到时候你只要偷偷禀告宋廷,那么宋廷岂不是要拿我问罪?到时候我不是就没办法继续我想要继续的北伐了?”叶青循序渐进的问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耶律楚材不屑的说道:“以你如今的权势,想要钱有的是办法,何况……即便是你贪墨了,宋廷就真的拿你有办法?只要你不太让朝廷难堪,宋廷恐怕根本都懒得理会你的贪墨。你必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绝非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昨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今我大宋庆王前往开封的差遣?”叶青不死心的问道。
“不错,庆王是为了重建开封府……。”说道一半时,耶律楚材的脸色终于是变了变,而后被吓了一跳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叶青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想要贪墨你们宋廷重建开封府的银两?”
“不错,我想贪墨这些钱,其他钱以我现在的权势跟地位,我也看不上眼不是?”叶青淡淡的问道,光明正大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贪官的样子。
“可……可你并不缺钱不是?”耶律楚材飞快的在脑海里分析着叶青话语的真实性,嘴上一边说道:“这些时日我跟你在济南跑东跑西的,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自己主导的,让崇国公去做的那酿酒一事儿,还有你要做的那颇璃一事儿,对,就是这窗户上的玩意儿,难道……难道这些钱还不够你……。”
“你觉得这世上有人会嫌钱多吗?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官大吗?”叶青继续问道。
“我……你不会真要谋反吧?”耶律楚材被叶青想要贪墨朝廷下拨银两的动机彻底搞糊涂了。
“谋反倒是没有想过,但权势跟金钱,最起码可以保证我不会受朝廷欺负。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权利跟金钱可以让我像你们金国强盛时那般,随便欺负你们金国跟你们的皇帝。总之怎么着也比没有强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耶律楚材开始皱眉,叶青的态度很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骗他玩儿。
“听真话还是假话?”叶大人神秘兮兮的问道。
“真话。”耶律楚材下意识的回答道。
“保护完颜璟不会被蒙古人欺负,或者是……把你们金国纳入宋廷,怎么样儿?”叶青的神情显得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疯了吧?”耶律楚材神色再次变得不屑一顾:“你们北地眼下是很强,但……想要吞并我大金国,呵……叶大人,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这样的想法儿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你忘了夏国是怎么亡的了吗?若是你们金国朝堂,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有覆灭夏国能力的话,而后第一时间就发兵前往河东北路的话,我自然没有充裕的时间专注对付夏国。但正是因为你们的不相信,最终结果呢?在延洲对峙大半年,最终毫无寸功,不得不收兵与我谈和,这难道也是假的,也是痴人说梦吗?”叶青用事实回击着耶律楚材对北地的怀疑。
“蒙古人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你若是敢与亡金,他们自然也会去想,金国亡了,他们会不会就是你们的下一个目标。跟你我大金结盟,其实是因为你忌惮蒙古人,你比我们更害怕跟蒙古人冲突,你需要我们大金国存在于你们中间,为你们做屏障,来阻止蒙古人南下祸乱。”耶律楚材皱眉,神情认真的看着叶青说道。





宋疆 1111 风雪夜的火锅与信
宋瓷多以单色为主,但在北地被收复后的这几年,南青北白的瓷器传统审美观也渐渐被打破,在争相争取烧制出更加类似于玉器的那种简洁素雅之美外,也会有人打破陈规在装饰上另辟蹊径。
各种图案以及花鸟形象,也渐渐开始惟妙惟肖的出现在瓷器之上,意境与气韵自然也就成了观赏瓷器的一个特征,从而使得如今的瓷器,虽然依旧是以单色为主,但纹饰瓷器也已经开始出现。
这些年来,自从颇璃提前问世后,同样是遵循了宋瓷的传统,以简洁与透明为主,加上颇璃的作坊原本就属于垄断之行业,所以在突破方面比起瓷器更是要缓慢的多。
叶青在请崇国公酿酒时,同样也从扬州调集了不少制作颇璃的工匠,从而希望能够在济南府建造一个更大的颇璃作坊,甚至是用作盛酒的器皿,使得酒即便是瓶内,也能够被人看到。
但不管是做哪一件事情,叶青的出发点都只有一个:钱在驱使着他这般努力的去做每一件事情。
朱世杰来到济南三日后,朱熹便得知了消息,而面对朱熹的诘问,朱世杰则是表现的吞吞吐吐,并非是因为他不想告诉朱熹,自己会被放出来的详情,而是因为其中的细节他也完全不清楚。
耶律楚材如同叶青的跟班一样,在亲卫依旧是以贾涉为首的前提下,如今的叶青身旁仿佛是多了一个幕僚一样如影随形。
耶律楚材虽然不喜欢这般做叶大人的跟屁虫,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也想通过近距离的观察,去真正了解这个北地枭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在自己的夫人面前,叶青有着常人难以见到的面孔,在百姓跟前则又是另外一副样子,在官员跟前同样又是第三幅样子,在朱熹跟前……耶律楚材就感觉叶青像是一个大奸臣一般,坏的很。
三日前叶青跟他提及的贪墨一事儿,虽然最初耶律楚材并不放在心上,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特别是这几日叶青时不时的前往酿酒作坊,或者是一片更大的空地,指手画脚着工匠该建造什么,该如何建造什么时,耶律楚材不得不佩服,这货对钱的态度……真特么的真诚跟认真!
同样,叶青真诚跟认真的态度上,还体现在对于安东都护府的招兵买马上,有限的跟随叶青前往过济南府周边的几个宋军大营,战马飞驰的场面,让人热血沸腾的喊杀声,以及那宋军精良的盔甲跟兵器,都让耶律楚材感到眼热跟嫉妒,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衡量着,以眼下宋军这般高昂的气势与战意,若是碰上他们金兵的话,到底谁的胜算大一些。
虽然耶律楚材希望结果是他想要的,但不得不说,耶律楚材的期望与现实是相反的,眼下足以称之为不要命的悍匪的宋军,绝非是当下士气本就不高的金兵能够抵挡的。
特别是当他看到宋军在演练攻城时的景象时,耶律楚材最初不过是对眼前热血沸腾的景象而感到头皮发麻,但到了最后时,耶律楚材则是感到全身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攻城的各种器具对于一支大军来说,可谓是格外的重要,而像宋人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特别是当一支神秘的大军出现,冒着城墙上如雨般的箭矢,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到城墙脚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整个攻城大军便开始随着号令有序的撤退。
随着一支支带着火焰的箭矢落向城墙脚下,而后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声响起,眼前瞬间是尘土满天、遮天蔽日的景象,而当尘土散尽时,只见那远比黄河北面大多数城墙都要坚固的城墙,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豁口,以及一些摇摇欲坠的城墙,哗啦啦的如同山石滑坡一样坍塌着。
原本最为艰难的攻城之战,在宋军这边变得如此的轻而易举,难以置信的耶律楚材,面对叶青那挑衅的目光,显然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硬着头皮冷哼着:“我大金国是不可战胜的。”
叶大人敷衍的嗯嗯几声,但神情之间的得意之色则是溢于言表,一副在耶律楚材眼里看起来极为欠揍的样子。
冬季气息意境弥漫在整个大地,四处的荒芜以及冬天的萧条,使得一场攻城演练后的大地之上,处处都布满了荒凉与豪迈,高昂的战意、悍不畏死的气势,则是让所有宋军感到热血沸腾。
随着叶青钻进马车的,除了情绪有些低落的耶律楚材外,便是格外振奋跟激动的朱世杰。
叶青的目的很简单,震慑耶律楚材的不听话,提升朱世杰身为宋人的自豪感,同样,也是为了今日的主要目的:贪墨。
朱世杰绝对是叶青认为的最佳的账房先生,相信只要经
过自己的点拨后,而后把朱世杰置于到开封庆王麾下,那么贪墨一事儿对于自己就能够变得轻松起来,自然,若是想要再进一步拉史弥远在户部下水,那么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叶青要考虑的事情,眼下最为迫切的,自然是把叶青所知晓的一些,在后世如何做假账更能够瞒过他人的办法,告知朱世杰。
虽然叶青自己本就是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但这并不影响他点拨一个数学大家。
暖和的屋子里,叶青开始由浅入深的点拨着朱世杰,而后在不知不觉间,导引着朱世杰,让其明白自己找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耶律楚材特别是在叶青每次说话时,总是会不咸不淡的哼上几声,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叶大奸臣的不满,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小腿已经被叶青踢了不下七八次了。
从而也使得耶律楚材到了最后,都懒得弯腰去拍打长袍下方的脚印了,但依旧是时不时的冷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跟对叶大奸臣的嘲讽。
“先生之意是……。”当叶青话音刚落,耶律楚材还未来得及冷哼嘲讽时,终于听出叶青目的的朱世杰,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叶青难以置信的颤声道。
“唉……。”叶大人为难的叹口气,感慨万千的指着高扬着下巴的耶律楚材道:“看见吗?就是这个货,知道他为啥一直都对我冷嘲热讽,而我又无可奈何吗?不因为其他,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一个大金国为他撑腰,而先生我……一言难尽啊。”
叶大人不知何时起,在朱世杰面前已经不再自称叶某,干脆直接的认了朱世杰对他先生的称呼。
耶律楚材嘴角跟心里都有着一万个对于叶青的冷笑,但奈何叶大人依旧是在感慨的说道:“先生并非是要因私贪墨,实则是……你今日也看到了,那么多兵士要吃饭、要穿衣、要养家,先生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是难以为继啊。朝廷跟先生之间的矛盾,先生不说想必你也清楚,但先生一心为国,只想要驱除鞑虏,收复我山河的心情……。”
“我出去吐会儿去,可能是今日坐马车坐的让人犯晕、恶心!”冷嘲热讽完的耶律楚材跑的比射出去的箭矢还快,但叶大人的脚显然比弓弩上的箭矢还要快,依旧是在耶律楚材跑出去的瞬间,一脚踢在了耶律楚材的屁股上。
于是耶律楚材的屁股上带着一个大大脚印,跑到寒冷的户外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有些明白了,为何金国从上到下在对上叶青之后,一直都处于下风了,一直都无法赢得了宋人了。
不错,正是因为宋廷有一个阴险奸诈到让人恨之入骨的叶青,正是因为这个卑鄙无耻、善于算计的叶青,才使得大金国到现在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之下。
太阳不知不觉的已经落到山下,冻的直哆嗦的耶律楚材,终于是硬着头皮再次踏入到了暖和的房间内,而此时的房间内,师徒二人已经在谈笑风生了,显然刚才的事情……已经是说服了朱世杰。
“真够阴险的,这么快就说服了一个老实人。”耶律楚材趁着朱世杰凝视着纸张上的那些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时,在叶青旁边低声说道。
“在正义面前,一切手段都谈不上卑鄙与阴险,别忘了,我们是在为华夏民族而战,是为了使我们中原文化不会遭受异族的践踏而为,一切都是为了中原正统,所以哪来的阴险与奸诈?孙子云:兵者、诡道也……。”叶大人正义凛然的想要开始演讲。
耶律楚材早已经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直接了当道:“什么时候吃饭?把那好酒拿出来一些暖和暖和身子可好?”
寒冷的冬季,显然吃什么都不如吃火锅来的让人享受,而牛羊肉对于眼下的北地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即便是辛弃疾当初把那些蒙古人带来的牛羊卖出了几乎全部,但剩余的也足够如今的叶青想用一顿……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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