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只是如今的皇太后李凤娘,此刻正呆呆的坐在禅房里,因为叶青那席胡言乱语,让李凤娘原本平静的心境,此时此刻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叶青抛给她的如同是一个答案,倒不如说是一个哲学问题。
佛像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为何每尊佛像都是正面示人?这显然并不是让李凤娘去走到每尊佛像的背后,去看那每尊佛像普普通通的背后,显然有着更深层的意味。
而众多佛像里,不管是姿态各异的佛像,还是三面佛、四面佛等等,几乎每一尊的佛像在正面示人的同时,其背后也都是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
所以佛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李凤娘呆呆的望着数尊宝相庄严的佛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茫然。
不知不觉,当临安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时,李凤娘依旧没有从禅房里走出来,而竹叶儿好几次都想要前往禅房去探望,但都被叶青拒绝。
时间在夜色中缓缓流淌,就当叶青因为墨小宝跟钟蚕再次来到杏园,而后随同两人离开杏园后,禅房里的皇太后突然是看着众多佛像,有些咬牙切齿道:“叶青你个佞臣,你又坏我修行,我
李凤娘跟你没完!”
庆元四年四月底,因为五月初当今圣上大婚一事儿,从而使得如今的临安城又再次陷入到了极为热闹的氛围中,甚至各个街巷的热闹景象,已经完全不亚于每年的元日与上元节。
而临安的繁荣富庶、热闹与喧嚣,则是让蒙古使臣、金国使臣以及大理使臣都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之余,心底深处同样也会隐隐的生出一丝丝的嫉妒之情。
但奈何如今的宋廷已非当年之弱宋,不管是金国使臣还是蒙古使臣,在临安都需看宋廷的态度,特别是那叫做燕王叶青的脸色来说话行事。
大理使臣最终没能够在刚刚到达临安后,在第一时间率先见到燕王本人,而当大理使臣已经无法在临安久拖下去,加上大理寺、兵部等给予大理国使臣团的压力,所以使得大理国使臣不得不在没有见到叶青之前,率先进宫拜见宋廷的皇帝赵扩。
眼看着赵扩大喜之日将至,临安城也表现的颇为平静跟祥和,但依旧是心里有些不放心的皇太后李凤娘还是给叶青下了一道懿旨,旨意之中虽然没有明说,但其意思已经表达的极为清楚,那就是在赵扩大婚之际,燕王叶青有必要提醒一下几国来贺的使臣,特别是蒙古国使臣在临安的一些所作所为。
金国因为跟宋廷之间多年恩怨的关系,在来到临安后倒一直都是表现的中规中矩,而大理国使臣,因为有求于宋廷,自然更不敢在临安表现出盛气凌人的姿态。
唯独蒙古国的使臣,特别是以使臣团中的察合台为首的几人,在临安短短的二十日时间里,已经不知道跟临安的百姓,发生了多少次冲突。
小到与街面上的商贩因为买卖发生冲突,大到在酒楼茶肆、风月场所与临安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发生冲突,或者是因为哪个烟花女子的相陪,也能够从而引发一场发生伤人事件的冲突。
叶青短短的三日时间里,已经去过了刑部四次,而每一次去刑部,都能够见到刑部尚书韩彦嘉,以及打架斗殴的发起者:察合台。
叶府难得在夜晚显得灯火通明、门庭若市,蒙古国、金国、大理三国的使臣,今日全部被叶青邀约至此,其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李凤娘的那道懿旨。
而几日前他在李凤娘面前,神神叨叨说的那番话,如今显然也在皇太后的心里起了作用,最起码这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李凤娘不管是礼佛的次数还是每次的时间,都较以往缩短了很多,而且据竹叶儿说,每次李凤娘从禅房出来时,情绪则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平和,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似的。
大厅内在等候着各国使臣到来的叶青,先是听着钟蚕禀报着这几日李凤娘在宫里的状况,而后呵呵笑道:“或许这几日皇太后无心礼佛,是因为圣上大婚一事儿,不一定全部都是因为我前几日那番话。”
叶青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里自然是跟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李凤娘礼佛时间变短、次数减少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对了,韩彦嘉跟荣国公可有私下里接触过?”叶青想了下问道。
这几日因为每次去刑部接察合台,从而也使得叶青在跟韩彦嘉短短接触几次后,开始对这个人留意了起来。
“没有迹象,最起码自您回到临安起,到如今都没有发现过。”钟蚕想了下后摇着头说道:“此人好像很清楚朝堂之上的局势,虽然颇得圣上信任,但并没有因此而过于招摇。在最初刚刚升任刑部尚书后,据说史弥远还曾亲自拉拢过他,但好像就没有下文了。”
叶青的神情显得有些若有所思,回忆着今日去刑部接察合台时见到韩彦嘉时的情形,韩彦嘉谈不上什么一表人才、谈吐不俗,虽然颇有文人士子的味道,但也能够看出来,并非是一个迂腐之人,若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在自己去接察合台时,每次都会如此痛快的放人了。
“也可能这一切还都跟他那个宝贝女儿有关啊。”叶青回过神继续说道:“韩瑛一直侍奉在圣上跟前,除了无法跟随上朝之外,其余时间,几乎应该都是在一起。所以,她应该多多少少也能够在圣上身边,为她父亲韩彦嘉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既然韩彦嘉并没有靠近史弥远,也没有在朝堂之上拉党结派,更没有跟荣国公赵师夔、阎克己他们走到一起,所以……没事儿就不必盯着他了。”
钟蚕默默的点着头,而后继续说道:“荣国公赵师夔这几日进宫次数较多,而与阎克己的走动也不少,但……还是没有太发现,赵师夔或者是阎克己等史弥远的心腹,跟左氏兄弟有牵连的事情。末将觉得,这会不会是墨小宝有些太过于谨慎……。”
“应该不会。”叶青下意识的摇着头,神色有些凝重道
:“你与墨小宝共事多年,他是什么样儿的人,想必你都比我还要多了解几分。墨小宝绝不是轻易做出判断之人,更不会在无把握的情况下去怀疑谁,既然墨小宝说了,那么左氏兄弟说不准就真的有问题。”
“但如今您也知道,圣上颇为信任左氏兄弟,而且因为左氏兄弟是皇太后的人,圣上如今这般信任,既是对左氏兄弟的肯定,但也是等同于对皇太后的孝心,是在用行动告诉皇太后,圣上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钟蚕说了一半,看着叶青眉头微皱,便立刻不再说下去。
“不错,圣上想必确实有这一层意思。”叶青眉头微皱道:“皇城司的人如今已然无法在宫里立足,就足以说明,左氏兄弟即便是没有异心,恐怕也已经打算跟我这个燕王彻底断绝所有关系了。”
钟蚕无言,不得不承认叶青说的是事实,自上一次叶青在皇宫诛杀叛党韩侂胄后,守卫皇宫的殿前司跟侍卫司,便在叶青北上之后,开始清除原本在殿前司、侍卫司中的皇城司兵士。
至于为何要清除殿前司、侍卫司当中的皇城司兵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原因,但显然跟叶青能够顺利的在皇宫内诛杀韩侂胄一事儿,必然是有直接的关系。
同样,在清除殿前司、侍卫司当中的皇城司兵士这件事情当中,到底是左氏兄弟的意思,还是圣上赵扩,或者是皇太后李凤娘的意思。
如今已经好几年过去,加上叶青当初本就有意收缩皇城司在临安的势力,所以才使得如今,皇城司虽然在临安各个角落依然能够密布眼线,但唯独对于皇宫,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成了一道很难攻破的铜墙铁壁。
“那若是如此的话,您今后在临安每次入宫都需分外小心才行。”钟蚕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随着叶青点破了殿前司、侍卫司当中已经没有皇城司兵士这件事后,钟蚕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圣上大婚之日前,我进入皇宫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叶青深吸一口气说道。
之所以他一直不担心跟史弥远争斗的原因,便是因为左氏兄弟守卫的皇宫,对于他叶青而言,绝不会构成任何的人身威胁。
而当初之所以韩侂胄能够率兵入宫,还是因为得到了高宗皇帝的旨意,加上当时太上皇跟皇太后又去了孤山园林,所以才使得皇宫差些成为了他叶青的葬身之地。
但即便是如此,那时候留守在宫中的殿前司、侍卫司中还有众多的皇城司兵士,而这也是为何他叶青,能够不惧一切,前往皇宫点将台的倚靠。
“那么大婚之后我们离开回燕京。”钟蚕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回到自己呆着舒服、无人敢惹的地盘去。
叶青看着神情紧张及凝重的钟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道:“若是我们打道回府,那么岂不是便宜了大理国?难道你忘了,我们这次回临安的目的?”
“可临安如今……。”钟蚕有些沮丧的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多加小心便是了,何况,如今我们不是已经快要找出来,谁会是我们的对手了吗?”叶青笑着拍了拍钟蚕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那这样吧,从现在起,末将这就吩咐贾涉跟那十三个持枪护卫,无时无刻的守护在您身边。”钟蚕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稳妥一些。
“在金国时我们都没有这般紧张,为何回到自己的都城了,竟然还要比身在敌营时还要紧张?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叶青苦笑着摇摇头,虽然他也理解钟蚕的好心好意,但还是觉得如此显得还是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这不一样,何况临行前,夫人都叮嘱我跟墨小宝了,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全,您若是……对吧。”钟蚕显然觉得说出三长两短四个字,都是一种晦气,干脆直接略过道。
“必要时我会带着他们在身边的。”叶青再次拍了拍钟蚕的肩膀说道。
整个燕王府,如今连当初的门房都去了燕京,所以中和巷的这座宅子,几乎都是在叶青回到临安前,派人提前布置的,不论是里面的丫鬟下人等等,几乎都是如此。
所以如今整个燕王府虽然看起来颇为气派威严,但终究还是少了一些烟火的气息,多了一层冰冷的权利威严。
蒙古使臣、金国使臣、大理国使臣相继在种花家军兵士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叶青已经等候的大厅内,有些鼻青脸肿的察合台,抢先一步就像叶青行礼,再次感谢着今日叶青前往刑部接他一事儿。
而作为叶青帮他忙的报酬,察合台则是把涌金楼里的女子近乎大半,在今夜都包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便都会聚集到中和巷叶青的府邸内!
宋疆 1184 一龙二凤
庆元四年五月,临安皇宫张灯结彩,每个宫女、太监,包括群臣的脸上,同样也是一脸喜庆的笑容,甚至几乎就连皇宫的角角落落,在此刻看来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大宋朝廷皇帝大婚之夜,如同民间婚俗一样并没有什么质的不同,只不过是各种礼仪、礼节更为繁琐、隆重很多而已。
当然,喜庆的气氛自然是比任何民间的嫁娶都要热闹很多,而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自从回到临安后,哪怕是在朝堂之上,都视对方为空气的叶青与史弥远二人,都会在其他官员的注视下,借着赵扩的大喜之日虚伪的寒暄两句。
不管私底下如何,但最起码在今夜,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其乐融融,上下和睦,俨然一副太平盛世。
朝廷如今虽还未赐封今日嫁入皇宫的阎氏为皇后,但入主仁明殿一事儿,让阎氏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赐封皇后一事儿,变得好像确凿了几分。
皇太后也许是今日心情最为复杂的,看着赵扩与阎氏拜天地时,脑海里却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当年她嫁入太子府时的景象。
所以当这一切繁琐的仪式结束后,李凤娘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瞟向此刻站在,穿着一身大红喜庆服饰的新郎官赵扩左侧的叶青。
叶青低头站在赵扩的左侧,嘴唇时不时的蠕动着,右侧则是站着史弥远,目光一会儿看向神色好像有些窘迫的赵扩,而后又带着一丝不屑的看看叶青,甚至在叶青说话的同时,还会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
李凤娘距离太远的缘故,根本听不清楚三人在那里嘀咕什么,但她还是能够发现,在叶青跟史弥远的目光下,当今圣上赵扩的神情显得越发的尴尬跟不自然。
“叶青,今日乃是圣上大喜的日子,这种事情岂需要你来操心?”史弥远忍不住说道。
叶青翻了翻眼皮,理所当然的继续说道:“正因为今日是圣上大喜的日子,所以你我身为臣子,才应该在这个时候为圣上出谋划策才是。虽说酒喝多了误事儿,但……不喝酒就不耽误事儿了?”
赵扩此刻却是觉得无比的尴尬,虽然刚刚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若是加上之前所言的话语,便让此刻的赵扩,有种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你什么意思?”史弥远皱眉不解问道。
而赵扩此时的神情则是更加的不自然,他显然万万没有想到,身为燕王的叶青,竟然会如此无耻,会在史弥远来到他跟前之前,问他跟韩瑛之间的事情。
“什么意思?”叶青低头看着脚下厚厚的地毯,淡淡说道:“那韩瑛侍奉圣上时间也不短了吧?”
“那又如何?”史弥远问道。
而后赵扩连忙咳嗽,示意叶青差不多就行了。
燕王却是毫不理会当今圣上的提醒,继续盯着脚下的地毯道:“史弥远,你这一双眼睛看人不是很准吗?那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那韩瑛自从进宫侍奉圣上以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变化吗?”
“变化?会有什么变化?能有什么变化?”史弥远微微一愣,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情尴尬的赵扩,瞬间有些意会的顺着叶青的话语继续问下去。
“左相就没有发现,此时那韩瑛依然还是……。”叶青抬头看了一眼赵扩怒视过来的警告眼神继续说道,但说到一半,就被赵扩的咳嗽声打断。
不过史弥远显然明白了,立刻恍然大悟的长哦一声:“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圣上把韩瑛接到宫里,应该是心有所想才对,但……看来还是燕王慧眼如炬,观察的细致啊。”
“所以今夜对于圣上而言,我以为应该好好利用一些,一龙二凤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史弥远你说呢?”叶青看着史弥远问道,而赵扩已经打算从两人中间要往后退走。
但奈何,朝堂之上不对付的两人,在此刻却是显得极为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暗中偷偷的拽住赵扩的胳膊,阻止着赵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
“大喜之日、一龙二凤固然是好,但圣上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毕竟圣上不过才十七岁,若是韩瑛还是完好如初的话……。”史弥远抚摸着下巴稀疏的呼吸说道。
而被拽住的赵扩则再次开始连连咳嗽起来,脸色此刻也是一阵涨红,视线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内心更是因为叶青跟史弥远的话语,而显得更加的尴尬。
不错,虽然他喜欢韩瑛,而且在叶青的出谋划策下,也如愿把韩瑛这个美人抱进了皇宫,但这两年来,他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做,竟然就只是留在身边……而已!
所以当叶青知道赵扩跟韩瑛之间,还是清白的让人震惊时,叶青难以置信的神情,甚至一度让赵扩以为,自己是不是犯下了什么滔天错误!竟然会让自己的臣子如此看着自己。
“两位爱卿,今日朕大喜之日,就不招呼二位了,二位还没有跟皇太后道喜吧?现在便去……。”赵扩不敢再听叶青跟史弥远说下去,但两人又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走,所以他现在只能是赶两人离开。
但叶青跟史弥远今日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算把大逆不道进行到底。
叶青微微凑近赵扩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圣上不是不喜欢那阎氏吗?那就不妨把韩瑛也拉入洞房之夜,这样一来,就如同喝酒时有了下酒菜,吃米饭时多了一道下饭菜。臣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第一次都比较紧张,而若是圣上打心里不喜欢的话,这洞房之夜可是容易雄风不举的,一旦如此的话,圣上,男人的威严可就……。”
“朕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朕虽然喜欢韩瑛,但总得给韩瑛一个名分才是,今日若是……那岂不是既对不住阎氏,也对不住韩瑛,燕王不必说了……。”赵扩脸色涨红,叶青所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每一个字让他此刻听起来都有些觉得臊得慌。
“臣以为燕王所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臣附议。”另一边的史弥远眼巴巴的偷听了半天,见赵扩要驳斥叶青的意见,于是急忙劝谏道。
“附议?”赵扩看着神情认真的史弥远,再看看另外一边同样眼巴巴的叶青,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道:“史弥远,你说臣附议?你当这里是朝堂不成?这是朕的大喜日子,你跟朕说臣附议!”
“不不不,圣上您误会了。左相的意思是……这叫保险起见。”叶青急忙打圆场。
“保险起见?”史弥远跟赵扩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这就是保险起见。”叶青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首先,一龙二凤……。”
“你能不能不把话说的让朕觉得那么难听!”赵扩有些咬牙切齿的警告叶青道。
“圣上,臣觉得燕王说的已经够隐晦了,要不就说一龙戏二凤?”史弥远再次出主意道。
“你退下。”赵扩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尴尬的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但胖子史弥远却是不动如山,示意另外一边的燕王继续说下去。
“好,我的保险起见的意思是,一:如此自然能够防止圣上雄风不举,以免闹出洞房花烛夜,却没有享受到巫山云雨的乐趣,所以韩瑛必须一同进入洞房……。”
“二呢?”史弥远迫不及待的接话道。
“二就是……。”刚要说话的叶青,隐隐感到有一道凌厉的光芒一直在直视着他,随即扭头望去,便看见不远处的李凤娘,此刻正神情冷漠的死死盯着他,瞬间脑海中一亮,急忙对眼巴巴等着的史弥远,以及神情窘迫的赵扩说道:“二就是……皇太后想必如今也很想抱皇孙,若是这一龙二凤成了,那可能就是双胞胎……。”
“非也非也,阎氏跟韩瑛就算都怀了龙种,
也称不上是双胞胎,但不得不说,燕王的保险起见颇有道理。如此一来,确实称得上是保险起见,毕竟,不管今夜过后,谁怀上了龙种,可都是皇家喜事儿,好过一人侍奉圣上您。所以臣附议。”史弥远再次附议道。
“朕的事情用不着你们二人操心,朕该如何,朕心里自有打算。”赵扩气的直摇头,若是二人能够把眼下的这股和睦互助用在朝堂政事上,那么他这个皇帝还用发愁吗?
“圣上此言差矣。”史弥远有些遗憾的摇着头:“经燕王今日提醒,臣才发现,韩瑛在圣上身边有些日子了吧?可圣上不也是什么也没有做吗?”
“那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赵扩无奈的回击道。
“圣上此言差矣。”燕王有些遗憾的摇头道:“男女之事儿男未娶女未嫁,那么就等同于是名正言顺,哪里还需要那些繁琐的仪式?找个借口就把事儿办了。”
“对,就算是女已经嫁了又如何?遥想当年燕王与信王妃一事儿,当年金屋藏娇……。”
“滚!”叶青黑着脸对史弥远说道。
“我不过是打个比喻而已。”史弥远两手一摊道:“如此也是为了开导圣上,明白男女之事不再形势,而在于实际行事上,生米煮成熟饭圣上必然知晓吧?您看,韩瑛如今都在锅里了,就差添把火、加点水把这饭做熟了,怎么能够让煮熟的鸭子从嘴边溜走啊。这要是换了燕王,恐怕……恐怕孩子都已经可以满地爬了,而不会到现在还……。”
赵扩一直不住的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叶青一直瞪着史弥远拿他做比喻。
“韩瑛不会愿意的。”被两个臣子逼迫的没办法的圣上赵扩,只好用这个借口搪塞道。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两个在朝堂之上内斗的要死要活的两个臣子,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极为痛快的异口同声道:“这件事儿包在臣身上,大不了臣把她灌醉,而后直接命宫女把她也带入仁明殿……。”
“那不行。”叶青摇头道:“灌醉之后岂不是就少了巫山云雨的乐趣?半推半就岂不是更有乐趣?这件事儿包在臣身上,臣保证让圣上今夜……。”
而就在史弥远跟叶青正说得唾沫横飞,赵扩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时,皇太后跟前的太监则是快步跑了过来,有些气喘的看着赵扩、叶青、史弥远三人询问的眼光,有些微喘道:“禀奏圣上,蒙古国使臣在大庆殿内醉酒闹事儿,硬是要跟宫里的侍卫比摔跤,而且……而且……。”
“不必吞吞吐吐,直接说结果。”叶青微微皱眉,刚刚在赵扩面前还微微留存的“谄媚”之意,在此刻瞬间是荡然无存,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被拔出鞘似的,甚至都能够感受一丝丝的寒意。
赵扩的心头微微一惊,此时的叶青在他眼里看起来让他有种莫名想要仰望的感觉,而史弥远则是不动声色的微微往后退了半步,这个时候的叶青,确实又让他感受到了压力,那股多年来磨砺的枭雄气势,才应该是他叶青真正的面目!
“左雨统领败了下来,一只胳膊脱臼,而左蛟统领恐怕也很难……。”青丘急忙说道。
叶青的视线转向赵扩,而后又看了一眼史弥远,不想史弥远则是微微低头思索了下后,便果断的说道:“今日乃是圣上大喜之日,岂容他国使臣如此放肆!圣上,臣与燕王过去看看,还望圣上不必……。”
“不了,朕也过去看看,朕倒要看看,这蒙古国使臣有多嚣张,而我大宋男儿,难道就真的会败给他们不成?”赵扩神情也不再尴尬,扫了一眼旁边的叶青说道。
赵扩的眼神此刻扫向叶青时的用意再明显不过,甚至就连旁边的史弥远,都深怕叶青看不出来,提醒道:“燕王乃是军伍出身,这些年来手下更是聚集了不少的精兵良将,臣相信,只要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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