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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从大理寺出来后,就去了经常去的那家酒馆,此时……应该还在那三婶酒馆与人喝酒。”竹叶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果不其然,当她说完后,李凤娘瞬间变得柳眉倒竖、凤目一挑,有些愤愤道:“他竟然还有心思跑去喝酒,怎么?庆祝他今日死里逃生,还是说嫌他身上的伤不够重!”
“奴婢猜想应该是与禁军统领有关……而这……也会牵涉到临安安抚使谢深甫一事儿,所以奴婢……。”竹叶儿微微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又是那个谢道清!不就是今日替他挡了一次扩儿对他的问罪吗!”李凤娘一时之间就被点燃了心头的火气跟怨气,自己如今在宫里还在为他提心吊胆,他自己倒好,竟然还跑去喝酒,竟然还是跟那个谢道清有关!
“皇太后息怒,今日您帮燕王的事情,燕王自然是会放在心上,如今虽然在那三婶酒馆喝酒,但奴婢以为,燕王必然是有他的……。”竹叶儿小心的安抚着李凤娘道。
“你就一直替他说话,什么事情都瞒着本宫吧!”李凤娘没好气的瞟了一眼竹叶儿,又是叹口气道:“眼下他难道不知道,扩儿……扩儿这里才是最为紧要的吗?要
是扩儿自己无法想通,就算是本宫……本宫到时候也没办法再帮他了!算了,先去德寿宫看看扩儿再说。”
李凤娘没好气的起身,随即又愣在原地思索了良久,而后这才带着竹叶儿向着德寿宫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三婶酒馆里,依旧是酒馆里最为偏僻的角落,徐寒、卢仲、吴贵三人陪着叶青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钟蚕已经率其余种花家军彻底接管了整个皇宫的守卫差遣,加上贾涉如今也在宫中,叶青的身边如今则只剩下了徐寒与两百名亲卫,而且如今还有一半留在了大理寺内,亲自看管着被羁押的史弥远等人。
如今临安城内的禁军号称拥有近万人,但真正能够归吴贵跟卢仲所率领、或者是指使的动的,也就不过四五千人,而且还都是老弱病残。
其余名额则是皆被临安城内的豪门勋贵、世家富商子弟占据了多数,只拿俸禄甚至是不拿俸禄,为的就是要一个禁军的头衔,或者是借着这头衔,能够在朝廷中谋取一个闲散的差遣。
而朝堂之上的官员,包括临安城内的一些官办如酿酒、瓷器甚至布匹行等等,也都充斥着大量的禁军,只是这些所谓的禁军,已然成了这些官员的私人附属,或者是官办行业的伙计。
俸禄由朝廷禁军所拨调,而干的却是给其他官员抬轿、赶车、看家护院的差遣,至于那些官办行业,如酿酒等等,如今也几乎是被史党所垄断,赚来的钱会进入官员的私人腰包,但用的人却是朝廷俸禄养的禁军。
而这与叶青当年来到禁军任都头时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些年下来后,禁军与朝廷被各级官员与官办剥削的更为变本加厉罢了。甚至几乎临安城内的所有官办行业,也都已经被史弥远所垄断,而这也是为何李立方这个户部尚书自任差遣后,一直都没有办法梳理清楚户部上下的一个主要原因。
“那若是如此说来,禁军恐怕可不止账面上的近万人了吧?”叶青来到三婶酒馆后,喝的却是茶,而卢仲、吴贵跟徐寒则喝的是酒。
“燕王,恕末将直言,禁军如今到底有多少人,恐怕……不单是末将不知道,就算是临安安抚使谢深甫恐怕也是一脑门浆糊,朝廷更是无法得知临安城到底有多少禁军。其实啊,自您离开禁军后,禁军的这笔账就一直都是一笔糊涂账。”吴贵看着脸色多少有些苍白的叶青说道。
“这与当年燕王您还屈就于禁军时确实是完全不同了。特别是……特别是自史弥远史大人任左相后,整个禁军全部归临安府差遣,兵部也就没办法再差遣、节制禁军,所以这些年的禁军,更像是临安城内最大的人力商号,也只有我们这些没人愿意要的,不得不在临安城表面维持着禁军的存在跟作用。”卢仲叹口气说道,言语之外同样是颇有奉承叶青之意。
叶青看着吴贵跟卢仲,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微笑,吴贵依旧是八面玲珑的性格,禁军的好坏,其实跟他叶青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他还在禁军时,不也是被人找去看家护院了?
如今吴贵跟卢仲这番说话,不外乎是因为自己燕王的身份,所以顺势把自己当时还在禁军时期的禁军,说得仿佛令人十分怀念,就仿佛好像自己当年在禁军时,整个禁军就有多么勇武似的。
这种小小的奉承言语,叶青自然不会去拆穿,也更不会放在心上,笑了笑之后则是不动声色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这些年他们这些老禁军,确实已然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后娘养的,平日里领着朝廷的军饷,而后便是看着其他禁军在临安城靠着各种自身的人脉、门路越活越好,也把禁军的职责废弃的所剩无几。
“如果……。”叶青放下茶杯,看着吴贵、卢仲四双眼睛齐齐看向自己,才继续缓缓说道:“如果说要是重整禁军的话,吴统领跟卢统领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重整禁军?”吴贵跟卢仲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叶青齐声问道。
“今日临安发生了什么,想必两位就算是不十分清楚,但依靠两位在禁军这些年来的经验,恐怕都能够猜出一二吧?”叶青看着两人淡淡的说道。
吴贵跟卢仲则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自觉的暗道:只要你叶青每次回临安,临安总是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兵戈之事儿。
最初还不过是朝堂官员遭殃,如王淮、汤思退,而后就成了皇家宗室如赵汝愚,以及今日的荣国公赵师夔,甚至就连孝宗皇帝,都是因为叶青出现在临安不久后,突然之间就在回到皇宫不久后驾崩。
所以这也让每次都会夹杂在其中的禁军,不得不每次在两难之间做选择,而吴贵跟卢仲,甚至是私下里也会偶尔偷偷议论:叶青是不是跟临安城八字不合啊,怎么每次临安出事,都是他回到临安之后呢!
看着有些发愣的两人,叶青笑问道:“怎么,难道两位统领觉得禁军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
“呃……末将不敢……。”最先回过神的卢仲讪笑一声,想了下道:“燕王,请恕末将直言,如今的禁军……确实已经……当然,若是燕王愿意接手的话,末将相信,有朝一日必将能够让禁军重拾往日雄风……。”
吴贵则是在卢仲说话,察言观色的看着叶青的神情,当卢仲说完后,吴贵依旧是在心头做着各种计较与利弊权衡。
当叶青的目光望向吴贵时,吴贵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冲着自己扑面而来,当下心中不由一紧,咬了咬牙后,直接道:“末将以为……如今即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难以救回禁军了。末将二人麾下所率的禁军尚且好说,但……这些并非是主要的问题,主要的问题反而是那些……在临安城各条街巷上看不到,却只能够在花名簿上看到的才是问题之关键。而……。”
“你继续说,不必有任何顾虑。”叶青抬了抬眼皮道。
“是,燕王。”吴贵正了正坐在板凳上的身子,而后神情有些严肃道:“临安城内明面上的禁军,燕王若是想要重整,大可全部打散充斥到临安附近的提点刑狱衙署做捕快、牢头等,这并不是难事儿。而难得是,那些勋贵豪门、世家富商里的子弟,若是想要动他们,恐怕……临安安抚使谢深甫谢大人自当年任差遣后,也不是没有想过整治懒散的禁军,但奈何……这其中牵涉的人脉太过于错综复杂,背后又都有一些大人物在给他们撑腰,所以谢大人到了最后也不得不放弃重整禁军,只求不要出什么大的差错就好。”
“其实……吴统领说的也是末将想说的。依末将来看,与其重整禁军倒不如成立一支新军来的容易,毕竟……临安城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朝堂官员几乎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利益跟禁军相连接,特别是左相史弥远史大人……。”卢仲逮住机会也急忙说道。
当然,若是可能的话,他们当然希望叶青能够重整禁军,毕竟,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也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而且即便是无法告老还乡,但只要离开临安,去江南各路哪怕一个小小的县衙,也要比在临安城当这个禁军统领风光的多。
临安城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名门勋贵多如牛毛,再加上那些朝堂之上的官员,又有几个人会把他们区区两个禁军统领放在眼里?
而若是在离开临安,在哪怕一个小小县衙内,卢仲跟吴贵的身份地位便可以瞬间提升好几个等级,甚至就连知县见了他们,也都得客客气气的。
但在临安,他们见了谁都得低头哈腰、极尽阿谀奉承才能够勉强让人家正眼看他们一眼。
不管是卢仲还是吴贵,多多少少都清楚今日临安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他们就算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想到,此时的左相史弥远,已经被叶青羁押在了大理寺内。
所以两人在叶青征询他们重整禁军的意见时,都不得不顾忌史弥远的存在,甚至也还需要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叶青跟史弥远之间,若是到了正面冲突时,他们是不是还要坚定的站在叶青这一边。
“如此说来,两位统领还是颇为顾忌史弥远在临安城的影响?”叶青直接点出了两人心头的顾忌,使得措不及防的卢仲跟吴贵,神情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燕王……末将二人这些年来……。”吴贵急忙摆手要解释。
叶青则是摆手笑了笑,看着两人有些惊慌的神情,道:“既然我想要重整禁军,想必两位已经知道,我叶青是打算跟史弥远要在朝堂之上撕破脸皮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二位也是一路看着叶某由一个禁军都头,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位的,难道说……两位对叶某人能够赢过史弥远没有信心吗?”
吴贵跟卢仲瞬间一愣,两人不自觉的面面相觑,而后由吴贵说道:“末将自然是一心追随燕王您,这些年来,想必燕王每次回临安也都能够感受到,燕王有任何的命令,我们二人向来没有违背过燕王的意思……。”
对于吴贵跟卢仲二人,叶青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甚至他能够有今时今日这般地位,还要感谢吴贵、卢仲二人。
毕竟,当年二人为了排挤刚到禁军的自己跟李横,把他们廉价的“租赁”给了燕府,也正是因为有了燕府这个看家护院的,才使得叶青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这般高位。
所以归根结底,吴贵跟卢仲才应该是叶青能够有今日这般高位的贵人。而这也是为何到如今,叶青依然跟吴贵、卢仲保持着较为亲密关系的原因,也使得每次回到临安后,禁军总是能够在一些时候,为他叶青以及种花家军大开方便之门。
“叶某不妨告诉两位今日发生的一件事情。”叶青看着神色有些紧张的两人,淡淡道:“今日信王府虽然起了兵戈,但好在流血牺牲并没有多少人。至于……叶某今日把所有禁军全部调至城外,由种花家军接替,正是因为……史弥远如今已经被我羁押在大理寺的大牢内。”
“什么?”
“啊?”
吴贵跟卢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两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跟难以置信。
他们想到了今日临安必定会有大事发生,毕竟,信王府里面持续了好长时间的厮杀声,以及今日更早时候种花家军入城、殿前司、侍卫司在临安城的调动,都足以说明这些。
但不论他们二人有多敢想,都从来没有想过,当今左相竟然……竟然在今日被羁押进了大理寺的大牢内!
“若是两位统领不信,一会儿我就可以领着两位统领去大理寺看看,是否史弥远已经被燕王羁押在了大理寺的大牢内。”一直不曾开口的徐寒,此时看着嘴巴张的很大,神情震惊的吴贵跟卢仲说道。
“信!信!信!”末将相信燕王所言。
两人几乎是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过此时的心里头却是翻江倒海一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史弥远竟然也败给了叶青,竟然……竟然已经被羁押在了大理寺!
“燕王但有差遣,末将二人……。”吴贵依旧还是反应极快,看了一眼卢仲后,便示意卢仲跟他一起起身向叶青行礼道:“末将二人愿意为燕王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
“那倒不必。”叶青伸手在空中虚压,示意二人坐下后说道:“叶某也知道,史弥远经营朝堂与临安多年,即便是还未曾拜相时,史弥远在临安城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势力与人脉。而叶某这些年来致力于北伐收复失地,为二圣雪耻一事儿,对于临安一些表面上看不见的事与人,自然是不如两位统领熟悉。”
“但……正所谓斩草要除根,否则必留后患,想必两位统领,也不愿意看到史弥远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吧?”叶青看着两人问道。
吴贵跟卢仲连连点头,在宋廷被罢免流放,而后东山再起者为数不少,汤思退是如此,赵汝愚几乎也是如此,所以若是如今不能够置史弥远于死地,彻底斩草除根,那么对于叶青而言,这一趟临安行,就很难言是对史弥远的完胜。
叶青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后,吴贵跟卢仲显然也不是傻子,既然能够在禁军统领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听话听音的本领自然还是能够做到信手拈来,所以如今,自然也听出了叶青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末将向燕王保证,但凡只要末将知道,便绝不会隐瞒,但末将也不是有资格知道所有的事情,毕竟……左相大人……史弥远的高位不是末将等人说能够着就能够够着的。”吴贵率先表面立场道。
卢仲同样是坚定的点着头,向叶青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凡他知道的临安城内属于史弥远的产业、势力的,便绝不会有所隐瞒。
看着两人坚定的神情,叶青心头此时才感到微微轻松了一些。
之所以没有在之前就找卢仲跟吴贵,自然还是因为他很清楚,史弥远在临安的势力跟影响,绝对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而自己若是没有在与史弥远的争斗中,占据绝对上风时就找吴贵跟卢仲,必定会让两人心头有所顾忌。
卢仲跟吴贵即便是在临安城有多么的不受人重视,但话说回来,两人同样是在临安城扎根多年,恐怕多多少少的在私下里,跟史弥远的势力范围也会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往来,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定心丸之前就找卢仲跟吴贵,反而对于叶青来说显得有些不保险。
当然,吴贵、卢仲这些年来一直跟他叶青也保持着较为亲近的关系,也就使得叶青有把握在“事成之后”,说服两人在临安找出史弥远的所有隐藏基业。





宋疆 1202 名讳
庆元四年六月底,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整个临安城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一般,到处都能够见到汗流浃背之人。
也因为临安城的炙热,使得此时的西湖显得格外的拥挤,有条件在此避暑纳凉的人家,也在临安那连绵不断的大雨停歇后,便在第一时间搬到了西湖边上避暑。
城内的多条河流此时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城内百姓最愿意光顾的地方,特别是到了晚上,微风拂过河面,淡淡的凉爽穿透小船带来的舒爽,再配上淡淡的乐声与歌声,俨然便是人间之天堂的写照。
红烛摇曳、绿树掩映,才子佳人相约河畔,一时之间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之际,一轮明月斜挂当空,俨然如诗如画。
如水般的月色下,一间不大的茶肆二楼,叶青望着对面的一家首饰铺子,看着谢道清的身影快步走出铺子,对着他这个方向招了招手,而后便快步向这家茶肆走了过来。
谢道清不等在叶青对面坐下,就开始抱怨道:“掌柜的虽然人不错,但费用太高了,一锭五两的金子才只够打一只手镯,两副耳坠,算下来近二两金就这么被他们拿走了。”
“你可以让他们把手镯的重量……。”叶青看着有些沮丧的谢道清说道。
谢道清却是不等叶青说完,就白了一眼叶青摇头道:“他能够打一只三两的镯子,可是不是足金就很难说了,还是算了,这家店铺还是太黑心了。”
“玉石呢?”叶青微笑着问道,显然,在首饰等方面,叶青即便是再精明,但跟爱美的女子比起对首饰的了解来,他可算得上是一个十足的门外汉。
谢道清虽然也并不是很热衷金银首饰,但就如同女子对于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有着天然的悟性一样,在首饰方面,也同样有着她们独特的天赋。
“金饰都克扣的那么厉害,玉石……。”谢道清有些不愿意的撇嘴摇摇头,而后望着那刚刚她进去的那家金铺旁边的古董铺子,道:“玉石去他们那里打手镯,都还不如卖给古董铺子好一些。”
“也许一会儿你便可以去那家金饰店随意的挑选一些首饰,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收你钱。”叶青看着略感沮丧的谢道清笑着说道。
明亮的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叶青,显然不太明白叶青所言是何意,于是又白了一眼道:“你当那金铺是你开的啊,人家掌柜的可精明着呢,还是去其他地方好一些,我就知道一家铺子……。”
谢道清想起御街之上的一家金饰店后,本就很明亮的一双眸子,此刻显得更加明亮,看着叶青刚要继续说下去,就听到街道上传来了兵士对过路行人的呵斥声,随后就看到数十名身着盔甲、手拿雁翎刀、腰挂弓弩的兵士,瞬间把那古董铺子跟金饰店给围了起来。
随着那些身着盔甲的兵士围住两家铺子后,便只见原本里面的客人,一个个神色紧张的从铺子内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谢道清有些惊讶对叶青问道。
叶青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楼下的那一切,看着两个身着盔甲的头领走进了古董铺子跟金饰店,待里面已经没有客人再跑出来后,才转头对谢道清笑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几日临安城内,不是每天都会有一些店铺被朝廷封掉吗?”
“朝廷为什么要封掉这些铺子?”谢道清看着叶青疑问道。
“或许是不法经营吧。”叶青望着街道上,一顶轿子在此时快速的向这边赶来,眉头瞬间微微皱在了一起。
茶肆的楼梯口处同样在此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李立方登上二楼巡视一遍,找到靠窗位置的叶青跟谢道清后,便立刻跑了过来。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看了一眼谢道清后,李立方有些刻意压低声音道:“别喝茶了,刑部已经收到风声了,看见吗?韩彦嘉的轿子已经赶过来了,身后还有刑部的捕快。”
“韩彦嘉不好得罪啊。”叶青继续看着楼下那顶快速赶过来的轿子,微微叹口气道:“要不你下去先试探试探,看看韩彦嘉赶过来,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别人。”
“你什么意思?”李立方愣了下,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他这个燕王出面吗?
“韩彦嘉从未跟史弥远有过任何交集,但如今他却跑过来,你猜能够是为了谁?”叶青此时才回头,看着李立方问道。
李立方思索了下,而后面对着叶青无声的摇着头。
“李心传、楼钥、沈继祖等人,如今都是抱恙在身,已经有四五日没有上朝了吧?这几日往宫里跑的最勤快的是谁?”叶青好整以暇的问道。
李立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这几日往宫里跑的最勤的,自然就是国丈阎克己……。”
“所以我猜想,韩彦嘉之所以在今夜会赶过来,应该是跟阎克己脱不了干系。不管如何说,韩彦嘉也好,阎克己也罢,还是你李立方,可都是皇亲国戚,所以这个时候,你不出面那么谁来出面斡旋?”叶青一身轻松的说道。
“我……叶大人,你用人跟得罪人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你真要把整个临安城都封个遍不成吗?这样你知道你得得罪多少人吗?别忘了,圣上如今还没有召你入宫过,可今日……圣上已经自那次后开始上朝了。朝堂御史弹劾你的奏章,雪花似的往勤政殿里飞!”李立方有些无语的看着叶青说道。
自从信王府一事儿后的次日起,临安城内就突然之间陷入到了一种无形的恐慌中,大大小小的商铺,不管是起眼还是不起眼的,甚至就连一些朝廷的官办,在这几日都被叶青封了很多,一时之间使得整个临安城的大小商铺人人自危。
“别废话,快去,看不见韩彦嘉下轿了。”叶青望着街道上韩彦嘉缓步走出轿子,下意识的推了一把刚在他旁边坐下,端起茶杯正喝茶的李立方一把。
“你大爷……。”李立方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急忙起身抖落着被叶青一推后,洒在自己身上的茶水。
谢道清有些惊讶这几日封锁店铺的事情,竟然是叶青一手而为,同样,也对于李立方怒骂叶青,以及看着两人互动的场面,深觉有趣跟好笑。
“改天叶某亲自登门向你赔不是,快去吧。”叶青看着没好气的李立方,放下他燕王的身段请求着。
“圣上明日朝会若是问起,这事儿你得自己承担,到时候别怪我李立方无情无义,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李立方无奈的说着,不过最终还是往街道上走去。
谢道清神情轻松的看着李立方不情不愿的快步离去,转过头看着叶青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李大人之所以如此听命于你,恐怕是有所求吧?”
叶青微微愣了下,而后笑着道:“想不到连你都看出来了……。”
“是李大人表现的太明显了,恐怕如今就只有李大人还以为是秘密了。”谢道清笑着说道,而叶青的神情则是变得微微凝重了一些。
谢道清本是无意之间找个话题而已,但却不料一下子完全说中了李立方自认为隐秘的目的。
李立方一直想要在爵位之上能够有所建树,至于在差遣上,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不论他如何努力,以他自己能力几乎不可能成为左右相,何况他本身对于执掌相位也没有兴趣,至于如今在六部之间的来回任差遣,依旧还是那虚荣心作祟,使得他虽无能力,但又有些舍不得放弃权利带来的虚荣与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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