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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以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异耳
焚心以火
作者:异耳

奴真早已泪流满面,他哪有什么目的?

明明是尹无殇自己偏要带他进宫,让他侍寝,反复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啊。

他也只是想安安静静在茶楼里听着尹无殇的故事,或者是在无数个清晨里能够默默看一眼帘子后晨起的身形轮廓。

也只是想怀揣一个拥有爱人的美梦,可以活到死而已啊。





焚心以火 分卷阅读1
焚心以火作者:异耳
文案
奴真早已泪流满面,他哪有什么目的
明明是尹无殇自己偏要带他进宫,让他侍寝,反复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啊。
他也只是想安安静静在茶楼里听着尹无殇的故事,或者是在无数个清晨里能够默默看一眼帘子后晨起的身形轮廓。
也只是想怀揣一个拥有爱人的美梦,可以活到死而已啊。
内容标签:生子江湖恩怨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尹无殇x奴真┃配角:┃其它:复仇,异族
第1章第一章
夜色无澜,细月弯弯,浓云遮住点点星光。
尽管夜色如墨,画角飞檐上仍依稀可辨一个移动着的身影,以及模糊可听的、除了淫靡声乐外、被隐没在夜色里的微弱喘息。
身形瘦小、孱弱的少年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即将呼出喉咙的强烈心跳和如灌注了铅水般沉重的双腿,可身后恐吓和追赶的声音愈演愈烈,他只能继续向前无休止地奔跑。
眼看着屋檐的尽头愈来愈近,他深知这唤香楼之高,一旦跳下,定要毙命当场。
终于挣扎到了绝望的边缘,奴真停下了满是伤痕的赤.裸双脚,不得不来面对前后两面的困厄处境。他扭身向后看去,被灯火映照的半明天空下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犹如蛇蝎一样慢慢逼近。
“小兔崽子,这么能跑”
奴真嘴唇剧烈颤抖着跪下:“大哥,求求你放我走吧。”
“放走呵,只要你这小美人儿乖乖地跟我回去,包你这辈子富贵不愁。”不屑的耻笑声在耳边响起,“卖身契都签了几年了,这可由不得你反悔。”
苦苦哀求又有什么用呢奴真绝望地站起身,决心一死了之。
却在屋檐下,看到了那个让他为之魂牵梦绕一生的白衣公子
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只是静静地驻足于楼下。他剑眉星目,眼里似是承载了漫天的星斗,且因听到声响正眼神炯炯地望向这边,可能是发觉房檐上少年的困顿处境,他张开双臂仰着头疾呼道:“跳吧,我接着你。”
灯火辉煌的唤香楼后是阑珊昏黄的老街,那人目光炯炯,怀抱微敞
让人莫名安心。
慌乱中奴真咬紧了牙根、头皮发麻地向前迈出一步,旋即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入空中他紧闭着双眼,听见耳边风啸的声响以及自己乱了章法的心跳声。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箍着他,安全有力。
如若不是不远处接着传来追赶的声音,奴真甚至不想离开。
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连通手背不知被哪里尖锐的石子扎穿,正温吞吞地淌出鲜血
他赶紧笨拙地站到一旁去,怕血会玷污了那人华贵的衣服。那公子坐起来也只是闷哼一声,便来瞧他的掌心,那人好像也曾受过伤,臂膀处微微凸起厚厚的绷带,却因为这次冲击再次将伤口撕裂,鲜血蔓延开来,在那袭白衣上铺展得尤为刺眼。
“公子多谢”奴真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再次揽在怀里,一路凌驾轻功带到了偏僻的城北处,一路上竟无心理会随时会再来的危险,只是怔怔地盯着高出自己许多的人坚毅英俊的下巴出神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应该不会追来了”他停在破庙前,低头对上奴真的视线,后者慌忙躲避开太关切的目光,他的声音如同它主人的气质一样温柔,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
瘦小的人又是“噗通”一跪,连叩了三个响头,“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此生奴真无以为报。”
他只是微微笑笑,眼眸依旧很亮。
少年看得呆滞在原地,心砰砰乱跳。
“少宫主,伤口裂开了。”白衣公子身后一个老苍头突然如同鬼魅般突兀出声,明明声音细呐若蚊蝇,却好像是竭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出似的,让人听得寒毛竖立,密密麻麻直起一身鸡皮疙瘩。
奴真身子一晃,惊恐万分,反射性往声源看去。
这人无声无息地垂头,塌耸着窄削的肩膀,只能看出一个佝偻的身形轮廓,连带着都被隐没在只有黑暗的地方,奴真仔细好奇地瞧,却仍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被唤做“少宫主”的人并未理会,反而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无碍,快起来吧。”
跪着的人抿抿下唇,启齿道:“公子,小人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的”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没有那么多说书人口中以身相许为奴为仆的情节。
原来用好不容易得到的、被自己视为珍宝的自由为答谢也会被人拒绝。
被拒绝的人只是失望地始终瞧着他的眼睛,尹无殇看着那双写满失落的绝美的脸,忽而一愣神,而后觉着失了礼节,尴尬地解释道:“恕我失态了,你生得很好看。”
被夸赞的人却垂下眼。
好看何用
那被赞美的人低头看着自己一身不合体的宽大艳舞歌服,揪着袖子,窘态于表,与锦衣玉冠气质天成的白衣公子相比,越发显出自己的愚蠢。少宫主沉默了会儿,从怀中拿出碎成半块的玉玦,尽管碎成了半块,但那玉玦通绿圆润,在夜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摊开手心递给垂着头的奴真。
“公子不可。”
“少公主,这可不行。”这句话不仅出少年一人之口,还有那个老苍头。“少宫主不可胡乱送人,这可关系到即位大事啊。”
白衣公子说:“它已碎,就算我拿着两半去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温柔地塞进少年的手里,再替他合上掌心。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离去的人一步一步缓慢坚定,他的心紧随其身后,直到那背影彻头彻尾消失在目光里,奴真捧起玉玦细细端详,描摹着刻上的字的笔画,虽然不识得这字,却只感觉到指尖平整光滑的触感。
他紧紧地将玉玦攥在手心,似是落水者抱住浮木,抓住了所有的希望。
那人用温和如春风的嗓音说:“无碍。”
他说:“你生得很好看。”
他说:“跳吧,我接着你。”
奴真又重复地做着这样一个美梦,十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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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春风和煦般的嗓音仍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魂牵梦绕,仿佛在他行尸走肉的躯壳里牵引血液的流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美梦烟消云散,徒留眼前那灰暗的壁隔和蛛网密布的幕帐。在简单的梳理之后,又要开始一整天的辛苦劳活儿。
秋日里的井水愈发的凉,冻得人寒意自手而起,直浸入骨子里。奴真的手也因常时浸泡在冷水中而粗糙红肿,手背上那条疤痕更是触目惊心。他常常宽慰地想,也许,上天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丑陋的痕记,就是给自己一个他日寻他的理由,一寸一寸,都是想念他的证明。
奴真抚摸着这条长入皮肉里的疤痕,不觉丑陋,只觉欢喜。一日复一日,他怀揣着那半块玉玦,在清晨的早点氛围中听那些江湖侠士讨论的风云往事,偶尔听到一次无极宫宫主突破九重功的事情,雀跃地仿佛好像是自己做的一般。或者听到客栈里的人们如何把无极宫宫主的杀人血性叙述地娓娓动听,他却只想上前理论一番,满心记得的都是无殇的好,都是他那个暖人的怀抱,他温柔的眉眼。
他说:“无碍。”他说:“你生得很好看。”他说:“跳吧我接着你。”
那个曾在他年少时便留下惊鸿一影的人,还会记得他吗
似是发怔地望着自己冻得红通通的指尖,心头不禁涌上一股苦涩。
楼下忽然响起一阵裂帛声,“嗤啦嗤啦”的声音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他呆愣住,随后循着声音僵硬地朝厅里看果然
一个羸弱枯槁、头发散乱却不难看出面孔清秀的男人被甩上桌子,被强行撕扯了本就不蔽体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干瘪的肌肤。他僵硬地趴在桌子上,脊背连着双腿整个都在不停地发颤,可却不能做任何反抗,等待被施以狂风暴雨般的凌虐。
那人左肩上鲜艳的臧荭印灼灼地刺痛奴真的眼睛,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除了每天后怕地整理好左肩上的单薄衣物,十年如一日地确认自己的那块印记不会显现在别人面前。
没错,他也是羛族人,桌子上那个被欺侮的人,是他的同族。
从小到大,奴真第一个目睹被欺侮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羛族人世代无雌种,天下传闻此族男人长得妖娆美艳,生活在极北之处,中原鲜往。男人皆可生子,父亲生下了他,却在生产虚弱之时被掳来作了一户穷苦人家的苦力与所有的同族一样,父亲性格孤僻、胆小,常年因怀孕挺着臃肿的肚子,厄运使然,他沉默寡言,也永远不会向自己的儿子表达关爱,但却处处无声地选择为奴真挡下所有的痛苦。他们的生命如同蝼蚁低贱,那些娶不了媳妇的穷苦人家用几个铜板就可以从人贩子那里倒卖,甚至强抢来繁衍后代。
无论酷暑无论严寒,无论播种无论麦收,他始终都在做一个贫贱的奴隶,奴隶般的出生,奴隶般的长大。
在逐渐长大成.人之后,主人的未婚娶的小儿子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对他流露出肮脏的眼神。最初,还仅是对他百般调戏,之后某一天趁着奴真刚入柴房毫无防备,将他扑倒在茅草垛上。
奴真惊恐万状,奋力挣扎,顺手摸到一旁铁锈的镰刀,直直地插入身上人的后背。
他永远难忘那漫长不休、遮光蔽日的鞭打和父亲跪在地上为他求情之后被活活打死的惨象
如若不是邻居家的同族偷偷摸进柴房里将浑身是伤的他救出来,现在的他可能早就化为一具尸骨。
当时他天真地以为自己有了自由,却转手间又被拮据一身的同族大哥卖入了青.楼。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只好冷眼地看着世间所有的情与爱,最后居然也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陷入少年时那个温柔的怀抱。
奴真以为只要不脱下衣服,生活就再也不会被打乱。
目睹着同族的惨遇,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眼睁睁地看着同族被欺侮。可如果出身相救,一定会回首父亲那般惨淡的结局他不配享受这世间的所有情与爱,一生都将孑孑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五年前。
黑历史,没眼看没眼看。
第2章第二章
泪水冰凉地挂在两腮。
大家都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到死而已啊。
为什么人偏偏总要这样自相残杀呢
一天端茶倒水的活儿干下来,奴真已然一身疲惫。却因为揣藏着心事,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到了半夜。
夜深了,初秋的促织鸣得厉害,奴真趁着月色悄悄起了身。
看着被抛在后院木板车上尚未拉去乱葬岗的同族,他正弯腰去推板车,却没料想到被出来夜尿的掌柜看到,
“你该不会是”
“来人啊抓人啊”向来和善的掌柜突然高声疾呼,想要唤来官兵抓走奴真。
奴真理解,私藏羛族可是死罪。
但他不能,绝对不能被抓走。
一如十年前,奴真在凛冽的晚风中狂奔那样,他逃了出来。
白荷湖边燃着一团明亮的火堆,火堆边上坐着一个又高又壮的行客。发现狼狈不堪的来人时,他露出一种逐渐变得恶心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奴真再感熟悉不过,可称之为
露骨。
一种与生俱来般的恐惧从脚底而生。
奴真不禁连退几步、转身便跑,却没跑十几步就被那大汉追上了,那人高他两头有余,身形庞大,直接一把把他推倒在草丛里。
膝盖和手臂传来的钝痛使人清醒,奴真试图从地上爬起,刚弓起的背马上被人死死地踩在脚下。
“哪里来的俊娃,美得让老子都分不清男女。”
说罢,用脚踹了他的右腰,将他翻了个身,扯住领子一撕,被陌生的大手粗鲁地抓了一把。
这人力气本就极大再加上满手的胼胝、茧子,双腿间脆弱的地方接着被狠握了一下,痛的奴真整个蜷缩在一起。
那人看到奴真的臧荭印记,而后不屑地踢了地上人肚子一脚。
“原来是个羛族,那就好办了。”他一把薅起奴真的头发,脱下裤子就要往可怜的羛族人嘴上凑。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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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似有什么莫大痛苦似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连扯住奴真头发的手都松开了。
奴真忙仓皇地爬起远离三尺,剧烈喘息之后。他壮起胆,凑近地上已然不动的人。
大汉的头部迅速地湮出了大片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眉心还插着半截树枝,眼球凸出。伤口处不断冒出鲜血,发出“汩汩”的声响,在幽静的夜里极为瘆人。
奴真全身瘫软、不受控制的颤抖。
是被救了吗可救他的人会是谁环顾四周,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秋夜突然再也听不到蝈蝈的鸣叫,只有河边芦苇丛不时发出被风刮过互相碰触的声音。奴真用抖若筛子的两条胳膊支撑整个瘫软的身体爬起,蓦然听到一声细微的闷哼声,便僵硬地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河边,也就是灌木丛不远处的河里,端坐着一个衣襟半敞的男人。在皎洁的月光下,奴真清晰地不能再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长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面目和唇色皆惨白一片,双眼紧闭。更令奴真呆滞在原地的是,那个男人从眼角到下颌延伸着一条金黄色的凤图腾,以一种狰狞狂傲的姿势盘踞在他左边脸上。在这寒夜里静坐,且不管长相怎样,多少都是有些渗人的,可明明又长着一副怪物的样子,却好看得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面前的男人与梦中那个依稀可辨的少年的五官渐渐重叠,与十年前同样俊朗的眉眼,同样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唇,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突然就这么完完整整活生生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眼角和心窝莫名都潮湿一片,奴真现在只想向他走去。在过去黯淡无光的十七年里,他饱受苦痛折磨的生命能得以存在仿似就是为了与这个少年的第二次相遇。
一步一紧张,一步一期待。夜晚的河水冰凉刺骨,简直要凉彻了骨髓,奴真随即担心还在水中端坐着的那个人,于是匆忙走到他身后,试图将男人抱回岸边,他轻柔地架住男人的腋下,然后将他往岸上拖,在奴真奋力的拖拉之下,男人的小半个身子已然上了岸,可在这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血雾旋即融入暗黑色的河水之中。
奴真急忙擦去男人嘴边的血迹,他看到这人脸上本就稀少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整个人变得更加惨白,便再也无计可出。
良久,他脱下本就单薄的麻衣盖在男人的身上,又脱掉鞋子,试探地用脚感应河底石头的高低,然后整个人慢慢走近水中,最后坐了下来。
当冷冽的河水湮没到胸膛,奴真浑身打了个哆嗦,强忍住想跳上岸的冲动,试图使这个男人靠向他,以便供给这个受伤的男人一些温暖。
不久,奴真就发现自己身体已经逐渐僵直,想要抬手掐掐自己是否还有痛觉,却察觉手脚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抽筋不出半柱香就要来上一回,痛的奴真龇牙咧嘴。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乍泄,换下整片深黑的帷幕,天地仍是一片宁静,奴真率先醒来,只是怔怔出神看着身侧人的侧脸。
当初刚生出喉结的白衣少年现都已成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了。
他形容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比狂喜更甚,却又像一种不知名的慌乱
奴真微微活动麻木冰冷的四肢,努力让因缺乏睡眠而混沌的脑袋清醒,等待身侧人醒来,然后两人会相认,然后然后又能怎么样呢
第一缕细碎的阳光温柔地亲吻着男人的额头,金黄色的光辉让他整张脸似乎镀上金粉,像极了静坐的佛道神祇。随后奴真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他的鼻翼、嘴唇上来。
蓦地,男人从发根到发梢逐渐变黑,奴真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脸上的金色图腾也随之淡去,仿似是融入了仍旧苍白的皮肤,与血液共溶。奴真清楚地看到男人睫毛胡乱地轻颤着,而后猛然睁开了那双睫毛下的眼睛,那颜色居然,是湖泊般的蓝
奴真惊地倒抽一口气,还没见他移动,瞬间只感到被一双冰凉有力的手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你是谁”男人声音狠戾低哑中仍不可避免地能听出几分虚弱来。
奴真紧盯他湖泊蓝的眼睛,愈发觉着呼吸困难,生理的泪水全然涌上眼眶,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上挑的眼角啪嗒一声,一齐滴落在那双瘦长的手背上。
烫得他细长的双眸一眯,居然鬼使神差地放开了手,尹无殇斜扫一眼自己身上披的破麻布,似是回忆起昨夜里的事情来。
尹无殇在水面一跃而起,飞旋着湿透的衣服上了岸。
奴真正趴在岸边大口喘息,突然就被水花溅了一满面,身体被冻得冰冷,流出的眼泪似乎就显得格外滚烫,而奴真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河水了。
黎明很静,奴真等了很久。
却只等来一声干脆冷漠、让人措手不及的
“滚。”
连带着扯掉奴真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衣服地被堆弃在地上,糟糕地伏在脚边。
心口仿佛瞬间被一条绳子拉紧,整个心脏又逐渐被一点点提起来,吊的人直难受。
奴真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好的笑容:“谢谢公子昨夜救命之恩。”尹无殇眼睛又危险地眯起,像是在回忆昨夜的事情,转瞬间就自顾离去。
远出传来一阵马蹄声,泪眼模糊中,奴真只瞧见大群骑卫向河边奔来,为首的青衣男子俊俏朗逸,离尹无殇十步远就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宫主,属下来迟,请宫主恕罪。”
尹无殇依旧神情疏离地站在那里,“回去领罚。”
那青衣男子马上接话:“是。”没有丝毫犹豫和埋怨。
“宫主,您的瞳色仍是未退”“嗯。”尹无殇纵身上马,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回眸望向还在河水里泡着的奴真,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却有意地嘲弄一般。
大脑混沌中奴真只感到浑身发烫,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把他带回去。”他便立即被人强行从河里拖出来,捆好双手,扔在马背上,天旋地转,硌的要命,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奴真能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脸颊、发冷的身体,像是陷入了十八层地狱,饱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却依稀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浅浅触碰了自己,奴真侧着脸颊拼命地渴望去靠近,像浮沉在河水里的人抓住了岸边的芦苇。
全身细胞都叫嚣着去追逐那丝凉意,但自己却始




焚心以火 分卷阅读4
终无力动弹。
睁开双眼,奴真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是他。
他的瞳色已变成黑色,全然不是夜里那副凄异的样子,只是眉宇一样的疏离冷漠。他并不撤开贴在奴真脸上的手,反而轻拍着躺着的人的脸颊,缓缓说道:“你只有两条路可选。”
用着极尽冷酷残忍的语调。
“看到我的秘密,你要么死,要么就留在宫里,不过要一辈子不得开口说话。”奴真惊恐地坐起,却因浑身疼痛瞬间又倒在床上,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面前这个狠心暴戾、想要随意夺取人生死的男人
与那个一袭白衣温柔笑着的少年面容交汇在一起
直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3章第三章
尹无殇此时却突然如闪电般出手,大力地点了奴真左肩胛下方的穴位。
他蓦地感到喉咙涌上一股腥味,对方却淡然地抬起奴真的下巴,幽幽说道:
“你生得很好看
当然,我还舍不得你死。”
十年前的话语突然仿似魔音似的回荡在脑海中。
“你生得很好看。”
明明是同样的赞美,而今却让人感到跌入阿鼻地狱,不寒而粟。他轻柔地抬起奴真的下巴,揉着奴真的喉咙,似有似无地轻轻用力,致命之处被人轻易控制在手掌,奴真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相信只要尹无殇稍微加重力气,他就即刻会死去。
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尹无殇笑笑,拂袖离去。
生活似乎又陷入了十年里的平淡,让奴真有种日子还停留在那个小茶馆的错觉,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但你可曾有过,在仆群中偷偷看他的、不得向任何人倾诉的喜欢。
一年后。
“哑巴,今日替我扫了东门的地。”同轮值的同房扫地仆役这么对奴真说。
习惯了颐气指使、穿着洗到发白的青色仆装的哑巴微微点了点头。
奴真专心地扫着地,额头上冒出了薄薄一层汗。随着一阵嘈杂欢笑声传来,只见一群仆从簇拥着一个身穿艳紫色裙装的女子。那女子鹅蛋脸,柳叶眉,霎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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