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封缄(NP)
作者:心火燎原
以雪封缄(NP)
以雪封缄(NP) 1.我去见见他
“你看到邮件了吗?” 我的同事艾玛在隔间墙的另一边问道,“来自公司的那个。”
我的收件箱中有 30 封未读电子邮件,但我打开了最近一封来自公司内部交流分组的邮件,主题是“恶劣天气警告”。
“无论天气状况如何,所有员工都能够继续工作至关重要……”我大声朗读。
“他们希望每个人都把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和所有需要的纸质文件带回家。以防暴风雪封城。”
我翻了个白眼。都4月了,都快到春天了,怎么可能会有暴风雪。虽然多伦多时有发生暴风雪封城,但那都是12月、1月,雪最大的时候。多伦多虽然雪季能有个半年,但4月下的话肯定是一会儿就停那种。
“不会有事的,”我说,重新回到我真正的工作上。“他们发这个只是怕担责任,万一雪大了,封城了,怕我们以这个为理由休息。”
“那你说……”
“反正我每晚都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带回家,”我补充道。“我们部门的其他人也一样。”
我们在税务会计师事务所 accusafe 工作。艾玛和我都是注册会计师,也就是cpa。两周后是加拿大的个人纳税日,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忙。过去一周,我个人每天工作16个小时,带着笔记本电脑回家工作到深夜。我知道接下来的两周直到四月叁十日都是一样的。
因此,企业要告诉我们确保将笔记本电脑带回家吗?公司真是自私得让我觉得好笑。
艾玛叹了口气。“烦死了。我知道每年都会有报税季,但每年都把我整得生不如死。”
“其实我不介意加班,”我心不在焉地说。“这有助于让我忘掉一切。”
艾玛推着她的办公椅绕过隔间的墙。我畏缩了。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了,但为时已晚。我给了她一个过来的借口。
“你没事吧?” 她用同情的语气问我。
“就那样啊。”
艾玛盯着我看。我知道在我说出我的感受之前她不会心软,所以我推开键盘面对她。
“我们的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所以很难……”
“你们两个只约会了十个月,”她回答道。
“我知道。但这将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一周年纪念日。当我们开始约会时,我将它加入我的google日历,我刚刚收到了关于它的‘还有一周’的提醒。就像我说的,我很高兴能忙于工作。”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下一个更乖。”
我翻了个白眼。我讨厌那句格言。仿佛只要一个人乖,感情就不会有裂缝,对方就会万分满意。
“我是认真的!薇薇,你该重新开始约会。”
“我还没准备好。”
“已经两个月了。你需要多少时间?”
“更多……”我简单地说。
她把椅子靠得更近,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很适合你的朋友。好吧,他不是朋友。他是一个客户。我们为他做税务工作。”
“下一个……”
“他自己刚刚结束了一段爱情长跑!你瞧多么适合你!”
“这没什么合适可言的,”我回答。“两个感情上伤痕累累的人不会像借方和贷方那样相互抵消。”
“这人真的很好,”艾玛对我说。“他也是华人,事业有成,又聪明,长得也不错。真的非常完美!”
“如果他那么完美,你为什么要让他和我在一起,而不是你自己和他约会?”
“我在他的税务团队。他是客户,所以我不能和他约会!但你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团队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动心了。既是为了让艾玛闭嘴,也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论如何也该从这段感情走出来了。
“我会考虑的,”我说。
“他今晚就在downtown(市中心),”艾玛坚持道。“我为了拿他的税务文件见到了他。我给他介绍了你,他似乎很感兴趣。”
我呻吟了一声。“何莹莹(艾玛的中文名字)你…”
她掏出手机,“给你看看照片,你喜欢的话再加微信。”艾玛的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有点cbc感觉的自拍照。照片里的人有着卷卷的黑色头发,粗粗的眉毛,微微耸肩看着镜头,好像在说“那又如何?”
“这不是他吧,”我怀疑地说。“这看起来像抖音上的网红男。”
“他叫权瀚文。”
“你别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笑着回答。“我要是你的话,为了能和这么帅的男的约会,我愿意立马辞职。”
艾玛收起手机,用专注的目光盯着我看。“这真的是他。我都搞不懂你了真是的。为了一个垃圾男的天天自怨自艾的,碰到这么个优质的反而退缩了。你去约个会又没有损失,又不是说你们一见面就要确定关系!”
“我很忙的…”
“你可以休息一个小时吃饭。”
“可能暴风雪,”我找了个借口。“如果有可能会下雪,我可能不应该出去……”
“几分钟前,你说不会下雪,说咱们公司怕担责任才这样胡言乱语。来吧,薇薇,你去认识一个优质男生难道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吗?”
我已经找不到借口了。艾玛就像一只盯好了猎物的豹子开始对我穷追不舍。事到如今,我却发现我对要与这个男的约会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去见见他。”并点击艾玛发来的对方的名片,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发送了好友申请。
“好的!” 艾玛高兴地说。“因为我已经告诉他你答应了。你七点在birreria volo见他。”
以雪封缄(NP) 2.艾玛说你只在多伦多住一晚?
birreria volo是家在downtown很有自己特色的酒吧,在blogto上评分5/5,以桶装陈酿和“穷人厨房”类型的点心出名(酒吧图片见上方附图)。
当我走向birreria volo酒吧时,我紧紧地裹着外套。空气中还没有雪——我仍然怀疑它会不会来——但温度绝对够冷了。
我在门口停了下来,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约会。我已经忘记了为约会梳妆打扮是多么得伤脑筋。
酒吧里面很温暖,有点忙。我就站在门里面,环视着酒吧的大厅。我来得早吗?我不知道我是应该为我们抢一张面对面的小桌子还是找一个可以容纳多人的长桌子......
然后我看到了他。他站在我的左边,看起来和他照片中的一模一样。卷卷的黑发和一件黑底上面有白色点点的衬衫,非常适合他纤细的身材。他举起一只手挥手,我迅速穿过人群找到他。
“你是薇薇,对吧?” 他问。
我为他这么直接喊我的名字而感到害羞。我停了下来。“我……呃……”
他做了个鬼脸。“还是叫你汉娜(我的英文名)更让你舒服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把选择权继续留给他了。“你一定是权瀚文先生。”
我们有了一个尴尬的小拥抱。
“我可以拿你的外套吗?”
当他脱下我的外套并把它放在墙上的钉子上时,我伸出我的手臂,然后我们坐在了酒桶样式的桌子的两边。一位服务员出现并拿走了我的订单——一杯18年的griddu ve。
“我相信她的品味。我也要一样。”
我们坐在那里闲聊。他问我以前是否曾来过(我去过),以及食物是否好(是)。我问他是否等了很久(没有——只有几分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善意,他是我约会过的让我说话最的男人,但我们之间的事情仍然感觉很尴尬。当服务员给我们送来一杯酒时,我们松了一口气。
“两杯p
amp;b vino bianco……” 服务员放下两只酒杯离开,又转身回头说“糟了。你点了griddu ve不是吗?”
“我点的确实是griddu ve,但没关系——”
“让我把这些拿回来,带着你点的东西回来……”
“完全没问题,”权瀚文挥了挥手,带着轻松的微笑说道。“我喜欢p
amp;b vino bianco。”
服务员再次道歉,然后去了下一张桌子。
他歪了歪头。“我能不能说点什么?感觉今晚我们都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确实有这种感觉,”我小心地说。
“我最近摆脱了一段爱情长跑。也就是说,这是我分手后的第一次约会。我上一次第一次约会是叁年前。我想事先明确表示:我对立即确认关系不感兴趣。”
我松了口气。“我很高兴你这么说。我们完全一样。绝对没有准备好马上谈一段很长的恋爱。”
他斜靠在桌子上,用那双偏长所以带有一些魅惑感的眼睛盯着我。“我有一个建议。既然我们都不是以相亲为目的见面的,也就没什么可严肃的。那么,我们一起享用美食和美酒如何?就当交个喜欢新朋友吧。”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它让我整个人都放心了。“听起来像是一笔交易。”
我们碰了碰酒杯,喝了我们的酒。
“叁年,”我若有所思。“你是我的两倍多。”
“这不能这么比的,”他笑着指出。“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从中获得任何奖励。”
我开始问别的,然后犹豫了。“如果你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我们可以回避这个话题。”
“我不想聊这个,”他回答。“我想说脏话哈哈哈。”
我挥了挥我的手,表示晦气的事情快走开。
“我和我的前任起初很棒,”他解释道。“然后……”他犹豫了。
“然后?”
“然后我们失去了激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做到了。没有了性,我们很快意识到我们实际上并不喜欢对方。” 他喝了一口酒,耸了耸肩。
我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有点意思。”
“我们后来的每天都在吵架。为最小、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争吵。感觉就像我在和爆竹约会。最小的问题就比如那天晚上她想去哪里吃晚饭,都会让她火冒叁丈。”
他耸了耸肩,好像这是一个小问题,就像在手机耗尽电力之前忘记插上手机一样。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悲伤。
“也是华人吗?”我问。
“嗯……”他说。
“她叫什么名字?”
“isabella,”他说,仔细地念出每一个音节,没有给我说她的中文名字。痛苦、悲伤和解脱在他的脸上扭曲,然后他才恢复平静。“你呢?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我对他礼貌性的疑问微笑。“某天顾薇薇和一个傻逼约会,就算那个傻逼把她的心伤得鲜血淋淋,她也不愿意放手。”
“哎哟。” 不知道是不是他对我用“傻逼”这个词形容前任而感到粗俗和震惊。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确信他就是那个对的人。我朋友圈记录了我们所有的大事件,因为我认为当我们结婚时,这些都可以永久欣赏。下周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一周年纪念日。”
我告诉过这个事实的每个人都用怜悯或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他理解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那又为什么觉得不合适呢?”
“他是那种,可能应该说是比较霸道的男人吧。刚开始在一起时候,他会命令我不要和其他男性朋友来往,不要穿暴露的衣服,只能和他在一块。我当时把这些当做浪漫,当做爱我的证明。可是很快我发现他这些其实就是控制狂罢了。他只是想掌控我的一切。但他从不以这些标准要求自己。”
“这么双标吗?”
“是的。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非常傻逼的价值观。在他眼里,衡量所有人的标准就是对方挣钱的能力。因为我比他挣得低,他就处处贬低我。当他碰到服务员或者什么低工资的职业,他简直把对方以佣人的态度对待。如果服务员犯一个小错,他就会大发雷霆,还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权力。”
权瀚文用手指滚动着酒杯。“比如把griddu ve和p
amp;b vino bianco混在一起?”
我呻吟了一声。“你不知道。这种错误会让他冲着服务员尖叫并要求免费提供一瓶酒。我们第二次约会时,他直接把一个服务员女孩骂哭了。我之前上学时候也去打过服务员的工,我知道那种感受的。”
“而且和我一样,在你意识到他的缺点之后很久,你还是继续和这个人约会?”
我靠在桌子上。“嗯,关于那个傻逼的事实是每个人都喜欢他!他的朋友,我的朋友……现在好像是个以钱衡量一切的时代,如果他的工资是别人的好多倍,其他人都会把他当做‘我有一个朋友’次次聊天都要提到他。”
“这意味着当你告诉他们他的缺陷时候,其他人也毫不在意?”
“是啊……” 我说。“他们认为我在胡编乱造!过了一会儿,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错了。如果其他人都爱他,那我当然也应该爱。其实……”我犹豫了。
“这是一个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年代。”他总结道。
我喝了一大口酒。“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我更关心人们如何看待我和他,而不是我关心我们的关系本身。”
“就像一条假项链,会让你过敏,”权瀚文说。“你想脱掉它,但每个人都在称赞它如何让你的眼睛看起来更亮。”
我笑了。“假项链是形容那个傻逼的完美方式。我喜欢你的比喻。”
“我擅长抓特点。我猜是工作带来的。”
在我要求他详细说明之前,服务员回来接了我们的食物订单。与正在经历我的人谈论前任感觉很好,但我准备继续讨论更快乐的话题。
“艾玛说你只在多伦多住一晚?”
他摇头。“是的,我今晚晚些时候要去山间小屋做我的下一个项目。”
“下一个项目?”
他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就像他很惊讶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的下一本书,”他说。当我仍然呆呆地看着他时,他补充说:“我是一名作家。”
以雪封缄(NP) 3.我送你一程
听到权瀚文的职业,我振作起来。“你是作家?你写什么?”
“小说。主要是惊悚题材。”
“太棒了!我超级爱看惊悚类型的。”
“你喜欢读什么?”
“最近我在起点追《我的治愈系游戏》!虽然名字听起来很温馨其实内容很恐怖的!这个作者之前还写过《我有一座恐怖屋》!”
权瀚文并没有以此为借口谈论自己,而是问道:“你有没有最喜欢的恐怖小说作家?”
我咬着嘴唇。“网文的话我比较喜欢‘我会修空调’(上面提到的《我的治愈系游戏》作者),实体的话我好想只看过蔡骏的……”
“啊,所以你喜欢看网文多一些?”
“是啊,我还会在网上发一些扫文的记录。感觉不记下来当时的感受会有一些遗憾。(作者本人常年扫np新文,欢迎关注隔壁书《花花的np扫文记录》)”
他热情地点点头。“书带给人的感受确实是转瞬即逝的,有时候就是一种氛围。我也经常搜别人对我的书评,希望从中了解读者们的体验。”
“我完全同意。”
我们微笑着用新的视角看着对方。
“我要在食物上来之前赶去我的车一下,”他说。“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起身穿过房间。他在一条黑色修身裤外穿着土色过小腿的皮鞋,完美地体现了他可爱的小屁股。他一消失,我就掏出手机,急忙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名字。
“你就这么走了……,”我咕哝道。出现了他的面孔和个人资料,以及相关新闻文章的列表。他写了近两打书,居然都是英文写作,然后在外国出版社出版的,还都是惊悚或悬疑小说。他最近的一本书在去年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排名第13!还有一本《螺丝在拧松》(恶搞《螺丝在拧紧》懂得都懂hhh)已经被netflix改编为原创影视剧了!
难怪他对我没有听说过他感到惊讶。
我迅速调出他的亚马逊作者资料,并购买了他最近的叁本书。然后当他回到桌前时,我迅速把手机收起来。
“所以你正在做你的下一个项目,”我说。“那是关于什么的?”
他用一只手抚过他的头发,“我有一个关于真人秀题材的想法。它是关于大家去孤岛封闭拍摄真人秀,却发现好像嘉宾比之前预定的人数要多,但每个人其实都互相熟悉。也就是常见的‘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悬疑。”
“我最喜欢这样密室类型的悬疑了,”我真诚地说。“我太想看到你写的书了。你总是去山上的小屋里写作吗?”
他愣了一下。“哈哈哈其实并不是。这是我第一次尝试。”
“真的?为什么?”
“我一直在处理我分心的问题……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挣扎。分手可能是错误的,但知道这一点并不能让我的生活回归正轨。所以我在山上租了一间小屋,让我远离一切。那里没有手机信号,这意味着零干扰。只有我、我的编辑和我的经理。我们已经这样做了一个星期了。”
“你的进展如何?” 我问。“我不知道一个作家应该在一周内完成多少。”
“我一般是用英文写作,所以通常每周完成大约一万个单词,”他回答道。“但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写出来……”
我靠在桌子上。“别着急,每个作家写作前都要收集素材嘛。”
权瀚文笑着说:“我的编辑和经理已经来多伦多这边一起取货和交税了。因为我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所以我认为跟上流行不会有什么坏处。我好像一直在说,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你是accusafe的注册会计师?”
“是啊。我考了有五年了。”
“你喜欢你的职业吗?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税务问题真的是看一眼都觉得困。当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哈哈哈。”
“没事没事。我真没感觉到冒犯,因为我也觉得弄税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这就是我喜欢他们的地方!它们是一页上的数字,总有规律可循,从不喜怒无常或令人困惑。”
“我却感觉恰恰相反。税收让我很困惑哈哈哈。”
我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数字很难混淆,它总是有自己的内在联系的。但小说里人物的表情背后却有着千变万化的原因,有时候愤怒是源于被看轻,有时候是源于关心,有时候是源于自暴自弃……”
权瀚文的脸亮了起来。“确实小说里面人物是很多层的,表情在第一层,实际含义在第二层,内在动机在第叁层……”
“是啊!但数字没有这个问题。40加币的抵免在每一种税表上都是一样的。我的大脑喜欢这样。”
“所以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像别人说的一样,新移民来多伦多的选择就是:男it女会计。我干这个就是讨一份营生。这就像一个数学题,目标就是让等式左右两边平衡。”
我们一直聊着我的工作,直到我们的食物来了。权瀚文非常细心,问了很多问题。能有这样的对话真是让人感觉很清爽,丝毫不像那些普信男,上来就是人口普查。除了让我为他们报税外,没有人问过我的工作。
他的关注,像一盏聚光灯,这让我觉得我是桌上最有趣的人。
与权瀚文交谈绝对是一种享受。他的话背后有着深邃的智慧,仿佛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他不只是顺着我说,而是有自己的见解。我们谈得越多,我就越想和他谈谈。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当我不再渴望成为完美的相亲者,不再对自己施加压力,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了。吃完饭我几乎难以掩饰自己的难过,权瀚文说,“好吧,我可能应该回去了。我的笔还没成熟到自己开始写小说。”
他帮我穿上外套,我们就出去了。他立刻把手伸进修身黑裤子里,打了个冷颤。
“你没带外套?” 我好像抓到了他的一个疏忽了。
“现在是四月。我以为多伦多的冬天该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我仍然没有看到任何雪花。”
“天气预报员这次错了吧。我们没有暴风雪。” 他转向我,微笑着。“今晚我玩得很开心,顾薇薇。谢谢你让我重新感觉正常。”
“我也玩得很开心。”
我们拥抱了。他可能没有穿外套,但在他的纽扣下,他的身体温暖而结实。不像我想象中的大多数作家那样纤细而脆弱。我发现自己希望这是真正的第一次约会,而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同意的新朋友之间没有压力的夜晚。但权瀚文已经明确表示,我们只是两个享受彼此陪伴的人,没有约会的包袱,当我们分开时,他没有任何吻我的动作。
“你在等另外两个来接你吗?” 我问。
“不,他们抛弃了我,”他高兴地说。“幸运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我可以用手机召唤坐骑的时代,就像巫师凭空召唤龙一样。”
“这听起来像是奇幻类型,而不是悬疑惊悚题材,”我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