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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谨鸢
她现在恐怕是厌恶他的。
顾锦芙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更痛,咬牙硬生生把哭声给堵了回去,强行让自己再度冷静下来。
她胡乱抬袖抹去眼泪,哑着嗓子问他:“你杀了他?”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沉默,她笑了声,笑声如同悲鸣:“不管你为了什么,把我送回他身边去。”
“他死了,你还要为他殉了不成?”
顾宇清闭上眼,指尖在颤抖。
此时轮到她沉默,顾宇清在寂静睁开眼,自嘲地笑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她却说话了:“如若他真死了,那我给他报仇。”
顾宇清动作一顿,眼底都是悲色,底头看到她坚定而又冷厉的目光。
他深深呼吸,忍下一切情绪说:“好,我等着你。”
一块玉佩同时也落在怀里,她慌乱地捏到手中,抖着手去摸上边的字,脑海里都是他把玉佩塞在自己脖子里时说的话。
——你以后就是我赵家的媳妇了。
她抿着唇,在他开门前突然窜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夺了他腰间的佩剑,直接就架在他脖子上:“带我去见他!”
她动作利落。他见过她的手,知道她有习武,顾宇清并不惊讶,任冰凉的剑刃贴着自己动脉,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疼。
应该是被划破了皮。
“不可能带你去见他的。”
顾锦芙死死盯着他,剑刃再紧贴一分,她看到有血色已经染在剑上。
顾宇清仍是说:“不可能带你去的,你要报仇就动手吧。”
他态度坚决,她却是越来越心慌,慌到甚至连剑都要握不住了。
“——有敌袭!”
院子里突然有人高喊一声,顾宇清神色一凛,握住她的手就要滑动剑刃,顾锦芙大惊当即松开手。
长|剑在紧要关头掉在地上,锵的一声,清吟在屋子里回荡。顾锦芙惊疑不定去看他,见到他脖子有血涌出,她忙扑过去,用手紧紧捂住:“你不是要夺位的!都夺位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宇清被她扑得抵在方桌前,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容一点点蔓延在眼中,轻声道:“你出去吧,他来了。”这样就够了。
起码在她心里还是有一袭之地,赵祁慎这一辈子都得受这憋屈。
顾锦芙手上都是血,刚止的眼泪也涌了出来,一点点打湿她的衣襟:“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顾宇清伸手,去给她擦眼角的泪:“其实是想夺位的,可是我要这天下有什么用,我最想要的,还是得不到。”
在她心中另有所属以后,不管他成功与否,都是输家。
“哥哥......”顾锦芙一手按着伤口,一手从他衣襟撕了块长布,想要止血。
门在这时就被撞开了,赵祁慎喘着粗气,一身是血,手中紧紧握着红缨|枪,如杀神一般。
他看到顾锦芙满脸泪痕,又见与顾宇清那么近。
顾锦芙见着他,心头先是一喜,手还是紧紧按在顾宇清的伤口上朝他喊:“快点帮他止血,不对,你先去止血,找个人来帮我忙,我哥哥受伤了......他受伤了。”
赵祁慎听着她的语无伦次,沉着脸上前。他要拽开她的手,她却死死不放,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算掰开,扯掉那块布条看了眼伤口,面无表情地说:“他没被割断脖子,却就快被你捂死了。”
顾锦芙一愣,傻傻地看着顾宇清按着脖子站起来,血虽然是染着他衣襟,却明显不是她想的那样止不住。
那刚才的血......她低头看手,眼前一片模糊。她忙擦眼泪,发现其实自己手上沾的也不多,不过是因为她一哭,一着急,模糊中错以为是整片血迹。
顾锦芙低头看着手,再看看神色淡淡的顾宇清,眼前一黑,几翻情绪起伏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赵祁慎忙去抱住她,顾宇清身子动了动,到底还是靠回在桌子前:“你倒是命大。”
“是我赌对了,赌你下不了这杀手。”
顾宇清失笑:“你都猜到次辅是我的人了,怎么可能拿命来赌。”
“虽然不想承认你的让步,但后殿你确实没放火|药,我早派人清理过,留下前殿的罢了。”
顾宇清神色一敛,眸光复杂看着他。
赵祁慎叹息着又说道:“真把你杀了,你的目的才正真达到了吧。”不管最后真相如何,那他和顾锦芙之间都会有个解不开的疙瘩,一辈子都别想安心了。
这人用计才叫诛心!
不过顾宇清却是说:“其实我也惜命。”不惜命,怎么看他这辈子对自己又恨又无奈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眼,都嫌恶的再度别开视线,赵祁慎直接抱着顾锦芙离开,留下顾宇清一人捂着伤口恍然出神......
***
顾锦芙睁眼看到淡蓝色的绸面帐幔,绣着银色暗纹,她动了动,头顶那片暗纹如同水波一样在轻淌着。
“你醒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她极慢地转头,看到毫无威严坐在脚榻上的赵祁慎。
她心头狠狠哆嗦了一下,坐起身去摸他的脸。
手心是他肌肤的温软,他眨眼,睫毛还轻轻刺着她。
“让你担心了。”他去把她手握紧,下刻却被推了一把,听到她问,“我兄长呢!”
他原本还带着愧疚的脸霎时就黑了。
顾锦芙听他没有说话,又推了一把:“说话呀!”
赵祁慎咬牙,一下就窜起来,把人按在床头狠狠吻了下去。
那是她什么狗屁兄长!
他气闷,她着急,一通吻下来都在较着劲。还是她狠一些,咬破了他嘴角,赵祁慎咝一声退开,盯她兔子一样的眼晴到底是妥协了。
“传邵轩!”
外头响起一重又一重的宣召声,顾锦芙终于等到脚步声,看见顾宇清好好站在跟前,扯了扯嘴角。
顾宇清脖子绑着包扎用的白棉布,外边倒没见着血迹,就是不知内里伤口究竟怎么样。
他站在床前,赵祁慎臭着张脸,他见到顾锦芙时表情还算温和,一见两人都红肿的唇还有一个嘴角都破了,神色就和赵祁慎没有什么区别了。
“滚!”
略凝重的气氛里,顾锦芙突然拿起枕头朝顾宇清砸去。顾宇清没动,眼中有悲色,赵祁慎正想笑,也被她从被子里伸脚踹了一下。
“你也滚!”
她被带出宫,他不可能不知道,郑元青先前说宫里都是炸-药,他既然没事肯定提前都有布局。可他还是跟上回一样,一句实话也没跟她说!
另外是顾宇清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67节
既然都瞒着,那就都不要说了!
两人都在她怒视之下默默退出去,赵祁慎想要说什么,见她一咧牙忙又缩脖子,沉着脸到了外头。
乾清宫被火|药炸了前殿,一片断恒残壁,自然是不能住了。如今顾锦芙所在的是永寿宫,赵祁慎把政务也都搬到这处来,外边不少大臣来来往往,六部官员齐聚。至于在京城的藩王都被戎衣卫带人守在各自府邸中。
顾锦芙身在配殿,能隐约听到外头他处理后续之事。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片刻,旋即下床。
不知谁帮她把外裳脱了,就挂在衣架上,上边还染着些许血迹,应该是在顾宇清那里蹭到的。
面无表情把衣裳穿上,无意中碰到里衬,发现有一处比别处都厚实。
她疑惑的掀开一看,见到有缝补的痕迹,忙再脱下抱着衣服放到床上摊开,直接揪着里衬就一撕。
布帛撕裂声中,她看到里头有一角明黄,拿手掐住一角很轻松就拽了出来。
等到摊开看上面的字时,除了震惊别无二字。
这是昨儿在议事时见到的成祖遗旨,废太子要立建兴王为帝的遗旨。她看得惊疑不定,不知为什么这道旨意会在她身上,再翻到背面一看,发现有熟悉的字迹。
是赵祁慎的,上边写着若天不垂怜,朕早生意外身故,朕妻顾氏女锦芙怀有龙嗣,男则立为皇太子继承朕位,女则为长公主,名念君,另立穆王世子为帝,望其善待朕之妻儿。最后落款是赵祁慎绝笔。
顾锦芙抓那块布仰起头,双眼酸胀,她越想压抑着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发现越是控制不住。
还绝笔,他这是真是拿来当遗旨了!他当时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吗?
凭什么她生的孩子他就取上名了,念君,谁要念他!
心里是这么想着,她又忍不住再低头看他的字,用指尖一笔一画去描摹,眼泪打显了那一片明黄锦缎。
顾锦芙整个下午都关在寝殿里没有露面,其间欢喜进去送了趟水和吃食,出来给天子禀报说她就坐在炕上发呆。
赵祁慎不敢往里闯,只能把怒气转架在还呆在殿里的顾宇清身上,穆王世子也在场,弄清楚来龙去脉这会都还没完全消化。
他同样是被顾宇清迷晕的,好好的安置在床上,有宫人在一边细心照顾他。惊天的炸响声起,他正好清醒,宫人没拦住他,他才知道出事了。
不想正好看到赵祁慎从坤宁宫侧门出来,二话不说又让人护着他,把他丢到慈宁宫去了,一直到刚才不久才把他再召来御前。
临近傍晚的时候,顾锦芙终于再喊了人,是要见郑元青。赵祁慎只能再着人去把郑元青喊来,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寝殿。
“究竟都是怎么回事。”顾锦芙让他坐,还给他倒了水。
郑元青谢了声,没坐下,而是就站在她跟前说:“你该问陛下或是公子。”
她笑了笑,“就听你说。”
他叹气:“公子是肃王血脉,生母是顾澜......你未谋面的姑母。”说着又顿了顿,见她神色平静,便继续往下说,“你姑母与肃王是一场意外,详细我也不甚清楚,你只能去问公子了。只知道你姑母一直就在顾家,然后难产生下公子,被认到顾少卿名下,对外只说你姑母是病逝。”
“后来肃王出了造反一事,你父亲被冤枉下狱后却一定不辩,可能是因为公子的原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流放的时候我派人一路有跟着你,但发现暗中还有人守着你们,这里头有两批人。”
“一批是建兴王府的,是老王爷那边的人,一批便是肃王余下的亲信,一直都在守着你们。后来发生洪水,你是被建兴王府的人救走,公子被肃王余下的亲信救走。”
“再后来,公子去了蜀地,因为他知道肃王是被陷害的。二来是要为你父亲翻案,那么势必要从穆王那里找到证据阐明肃王并没有造反,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有明面上的证据,公子就潜伏了这么些年。”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顾锦芙现在知道的。
跟着穆王世子进宫,参与策划了让穆王进京一事,然后还和赵祁慎敌对。
顾锦芙想到在郑家时顾宇清要落下的一吻,沉默地笑了笑。
郑元青抿着唇,最后顾宇清没杀赵祁慎是他意料之外的,但他知道原因肯定是出在她身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首辅败落前,他才知道是郑父为了躲避责任,把她父亲推了出去。
“在我父亲承认后,首辅反前,次辅来找过我。”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赵祁慎就已经在怀疑次辅了,一直压着就没升他的官。”顾锦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时间线已经清晰。
那个时候穆王世子已经进京,郑元青知道赵祁慎不会对他有好脸,同时留下他还在戎衣卫,也是对他一块起了疑心。
赵祁慎真是好得很。
她咬咬牙说:“陛下说了要怎么处理你们郑家吗?”
郑元青没有说话。
此时郑家其实已经被夺了爵,他如今就只是白身。
顾锦芙说:“你父亲的事,与你无关。你妻子身体不好吧,也莫让她跟着你受累了,离开京城你愿意吗?当然,你父亲当年做了的事,还是要有个了结。”
郑元青闭了闭眼,谢柔昨天惊吓过后一直发热昏迷的样子在脑海里散之不去。最后,他说:“我当时要送你走,并不是为了这些。”
不是为了她此时的施恩,只是为了心中那份愧疚和他年少时的悸动。
“我也不是被你感动,不过就是论事罢了。”
郑元青就笑了,缠绕在心间多年的一块阴影重新了有色彩,朝她拱拱手:“愿你平顺,就此别过。”
顾锦芙目送他离开,夕阳最后一丝斜辉消失,屋子里没有人点灯,她又坐了片刻才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永寿宫大殿里灯火通明,殿里的人听到脚步声,就看到她仍穿着白天那身宦官服,缓缓从暗处走过来。
赵祁慎松了口气,她见殿里坐着的三位堂兄弟,神色淡淡地朝他们拱手行礼,旋即看向赵祁慎说:“陛下这头也该用膳了,宫里如今可还算安全,臣这头去传膳。”
她话里带刺,把赵祁慎和顾宇清都刺了一下。
哪里还有什么不安全,事情都了了。
两人都没说话,她冷冷一笑,也不管他们,转身出去。欢喜极有眼色连忙跟上,侯在外头的青瓷见她出来,也高高兴兴到跟前,心里还记挂着怜儿的事。
顾锦芙听到说怜儿那头查出后边的人来,她打断道:“不用再查了。”
给怜儿递银子的人,应该是顾宇清那边的,给赵祁慎堵心之余也不想让先帝身边的人还有好名声。
毕竟先帝对余下几个兄弟都是杀之而后快,肃王被构陷,但还是死在先帝手里。
接下来几日顾锦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主动与赵祁慎说话,也不理会顾宇清。穆王世子和顾宇清都还住在景阳宫,皇室宗亲都在,正好处理老一辈留下的恩恩怨怨。
可是顾宇清没愿意认祖归宗,也没有让宣布身份,甚至顾父一案昭告中也只对外宣称顾家如今只余下顾锦芙一人。所有的事情里都抹掉了他的痕迹。
这日终于把该理清事情处理完,赵祁慎再也受不住顾锦芙的不理睬,赖到她跟前,不让她回内司监。
“我对外并没说你已经在宫中,你要还想当魏公公,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人发觉。”
顾锦芙连眼皮都没抬,哦了一声。
他死皮赖脸地又去牵她手说:“锦芙,芙儿,别再生气了。那天的火|药我心里也没底,如若顾宇清真的带人围抄,我恐怕真见不到你。我被震得内伤,你也不闻不问。”
顾锦芙一把就甩开他手,径直朝外去。
赵祁慎急得都想挠腮,想到另外一事朝她喊:“穆王的兵还是反了,他要去蜀中平乱,这会估计就要和穆王世子出宫了。”
她脚步就一顿,旋即还是那样温吞地迈过门槛。
被甩在原地的赵祁慎总算心里好受一点,瞧,顾宇清连走不也没得到她原谅。
可就这个时候,他看到她提着袍摆就开始跑,不过片刻就再也见不到她身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喊了声锦芙,也跟着跑出去。
先是魏公公风一阵跑出永寿宫,不过一会天子也急吼吼往外跑,那张脸阴沉着,眼神杀意森森。
顾锦芙一路往神武门方向去,这个时候要出城,他们肯定是往这个方向。
跑在长长的宫道上,顾锦芙终于在快到尽头时看到结绊的身影。
“顾宇清!”
她高声喊,走在前头的顾宇清心头一跳,脚下却仍没有停。
其实停了又如何。
他继续往前走,顾锦芙跑了一路,实在是跑不动了,扶着宫墙蹲在地上,眼涩得很。
在他快要消失在转角的时候,顾锦芙再度高喊:“我等你平乱回来,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
顾宇清终于在门槛前停下,回身遥遥看她。
她离他有些远,纤细的身形伶仃,宫道两侧的灯幽幽,她的面容并看不太清楚。
他无声朝她做了个嘴形。
好。
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他一定给她一个完整的解释。
迎着腊月的寒风,他脸上绽放出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湿润了。
如若当年他也去了建兴,或许他们的结局会有不同吧。但错过了,便是过了,只愿她自此无忧安康,而他能为她的无忧尽一分力。
顾宇清转身,被风扬起的袍摆消失在拐角。
赵祁慎终于追上来,看到她蹲在地上,朝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哭着喊哥哥,像是被遗弃一样。
他弯腰去把抱起来,拥着她说:“如若你觉得可以,以后我也当你哥哥。”
她一把抹了眼角,怒视道:“滚!你敢占我便宜!”
赵祁慎眯眼一笑,与她额贴额说:“那就喊声夫君听听。”
她被他闹得又哭又笑,两行眼泪挂在脸上,一点也不好看。他却不嫌弃,拿龙袍给她抹眼泪,还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我们芙儿还是笑了最好看。”
“——世子!等等!你说过要听我讲完的,你这是背信弃义!”
两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定晴一看,是跑得气喘吁吁的林珊,一路越过他们往前追。
***
新年,天子改年号兴和,取兴盛和平之意,召告天下迎娶顾氏女为后。
三月,蜀中传来大捷,同月,天子大婚,媚上的魏公公被天子调离京城办差。众大臣心想祸害终于倒了,却不想内监一日比一日势盛。而又传顾后貌丑无盐,大婚当日厚粉扑面,辨不清真颜,入主中宫后,更是日日以白纱覆面。
九月秋,顾皇后诞下龙凤胎,众人掐算,顾后此胎生产时日有异,天子与顾后奉子成婚流言街头巷尾可闻。京中贵女又羡又恨,却迟迟未等到天子纳妃。
十一月,离京的魏公公回宫了,众臣绝望唉呼。
第三年春,天子立皇太子,太傅偶然听到皇太子奶声奶气抱着他死敌魏公公大腿喊爹。天子震怒,指着前倾朝野的魏公公怒道:那是你娘!
太傅自此家去,缠绵病榻数日,病好上朝要告老还乡。奸宦魏公公居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挽留,丝毫没有平素打压太傅的凌厉,天子亦一声不准。太傅老泪纵横,颤颤巍巍领旨,自此,众臣发现那个要与奸宦势不两立的太傅居然天天夸赞对方!
众臣再次唉呼:奸宦弄权,国要将亡。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完结下红雨啊~番外小天使们要看啥~来来留言。
锦芙和顾宇清是姑表亲,也就是表兄妹。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68节
第57章 番外
兴和四年六月,浙江发生洪灾,有两县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天子震怒,番厂与戎衣卫一查,发现天子登基前才修的堤坝根本不堪一击,再往下查便牵出一长串贪墨修堤坝款项的官员。该用的大石被换成了四分沙土,今年雨水多,水势暴涨后就引起决堤。
魏公公与戎衣卫指挥使许志辉及户部受命前去浙江赈灾,一直逗留两月未归,此时又传出顾皇后身体抱恙,在宫中养病概不见人。
朝臣们就天天看着天子黑着的脸过日子,心中无时不哀叹。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到四岁生辰的皇太子和长公主就天天蹲在父皇身边,不见朝臣的时候就问父皇:“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有朝臣在的时候,就问:“许正使什么时候回来。”
赵祁慎正受着相思之苦,被两个小不点围着天天问时时问,都恨不得说我就带你们找娘去!
可是他别说离京,就是离宫都难,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能把脸憋得发紫。
最后,赵祁慎也就习惯了,成日除了忙碌朝务,就是又当爹又当娘,照顾姐弟俩。
有时实在忙不过来,把姐弟都丢给太子太傅,让他带着孩子。有时会让两孩子去哄他们皇祖母高兴,留在慈宁宫几天。
要说姐弟俩长相,小的时候众人瞧着像是天子多一些,可见多了,竟是多少有着魏公公的影子。大家心里都觉得诡异,但都没敢说话,何况皇太子和长公主长得雪白可爱,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谁也不愿相信会和魏锦有什么关系。更别说魏锦是个太监!
这日,姐弟俩在慈宁宫陪着林太后,林太后着人收集了一些民间的童谣,一左一右拥着两个孙儿一句句教他们唱。
姐弟俩本就玩闹一天,唱着唱着声音就弱了下去,等到林太后低头一看,小家伙已经嘟着嘴睡着了。
赵祁慎忙完朝政,本想过来陪着母亲和孩子用晚膳的,刚进大殿就见母亲要让宫人抱着孩子进去歇息。
他上前一看,两个小家伙睡得跟小猪似的。
他便放轻手脚,挥退要抱孩子的宫人,准备自己给抱到寝室去。结果刚碰着女儿的小手,她一个翻身就扒住他的龙袍,软软地喊:“父皇。”
赵祁慎望着女儿圆圆的小脸,心尖软得一塌糊涂:“这就知道是父皇呢。”
他弯着腰,把人抱臂弯里,睡梦中的皇太子也突然一翻身,手一伸拽住姐姐垂下来的裙摆:“姐姐不要走。”
林太后在边上都看笑了。
赵祁慎一愣,失笑:“嘿,真能,跟他娘一样机灵。”
可是这么一来,赵祁慎就动不了,一动儿子准备得翻下榻,准备要喊欢喜过来帮忙却又听到儿子说:“父皇,陪陪儿子和姐姐嘛。”
皇太子近四岁了,已经开蒙,平时赵祁慎对他比较严格。应该是自打太傅听到他朝男装的顾锦芙喊爹后,被他说教一通,就不曾听他这样奶生奶气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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