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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对于后宅的事情,楚清河一向不会插手,全都交给小妻子打理。
粗粝指腹轻轻点了下嫣红的唇瓣,他道,“你看着置办便是,库房里银钱充裕,买一座二进的宅子也花不了几个钱。”
想到手下将士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楚清河面色微沉,不由叹了口气。
见他这副模样,薛素不免有些心疼,还没等将安慰的话说出口,便捂着嘴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
鹰眸中露出浓浓担忧之色,楚清河扶着小妻子的肩头,急声道:“快去请大夫!”
院子里的下人乱成一团,薛素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确定,她前世跟了王佑卿,当时怀了身子,头几个月也觉得十分恶心,吃什么吐什么,瘦的就跟柴火棍儿似的。
难道……
微微低下头,薛素藏住了杏眼中的泪意,此刻她心头好像被锥子戳了个窟窿似的,简直疼极了,当年她的骨肉死在了车轮下面,要是真怀上了楚清河的血脉,她定会好好保护,不再重蹈覆辙。
老大夫着急忙慌的进了府,隔着一层丝帕给女人诊脉,感受到手底下如同流珠一般的脉相,他笃定道:“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了身孕,您不必太担心。”
闻得此言,楚清河一时半刻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他俊朗刚毅的面庞露出几分怔愣,过了许久才溢出浓浓狂喜。忍不住将小妻子一把抱在怀中,拼了命的转着圈儿,男人声音沙哑: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薛素被他这么一吓,心里头那点哀伤就跟冬雪遇上滚油般,霎时间消失不见,粉拳捶打着男人厚实的脊背,她哭笑不得的开口: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53节
“还不快把我放下?我头晕的很。”
楚清河心头一震,将女人抱到了椅子上,满眼担忧的问,“是不是难受了?都是我不好,方才实在是太放肆了。”
只不过是怀孕而已,薛素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金贵,姓楚的那般慎重,着实没有必要。她让秋菊取了红封,送到老大夫那里,之后才抿着嘴儿,低头闷闷笑着。
第79章 妒火高涨
得了红封后,老大夫面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将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列明,临走时开了一剂安胎的药方,春兰抓了药便在小厨房熬着。
甭看这丫鬟不爱吭声,但心思却细的很,但凡要吃进肚的东西,她都不错眼的看着,以免生出什么岔子。
在厨房做活儿的方婆子凑到她面前,吭哧了好半天才问,“春兰姑娘,你这是熬什么药呢?难道夫人的身子骨出了什么问题?”
瞥着这老妇满脸的褶子,春兰不咸不淡道,“你这人说话可真不中听,夫人身子康健着呢,不止没病,再过几个月还能为侯爷添一位小主子,瓷罐中熬的是安胎药。”
当初桐花巷的宅子开府,有不少的下人都是谭夫人送来的,虽然夫妻两个对谭家的女眷十分膈应,但身为小辈,总不好无缘无故就让长辈没脸,因此薛素一直没将前院的奴才换掉。
方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她听到这话,先是怔愣片刻,随后老脸强挤出一丝笑容,就跟菊花也没什么区别,连声道,“夫人真是好福气,给侯爷开枝散叶,要是能一举得男就更好了……”
春兰不乐意跟她墨迹,暗暗翻了个白眼,也不吭声,屁股坐在小杌子上,手里拿着蒲扇扇着风,等到安胎药熬好后,便飞快地送到了主卧。
见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方婆子心里憋屈极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大概是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薛素一看到乌漆漆的苦涩汤汁心里就觉得无比腻歪,白玉般的小脸皱成一团,轻声咕哝着,“我身强力壮,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比旁人差,根本不用吃安胎药,你端下去吧。”
春兰面露为难,“主子,这是侯爷吩咐的,您可别为难奴婢,若是奴婢将汤药送回厨房了,明日怕是再也见不着您了,难道您忍心送奴婢回人牙子手里吃苦?”
女人磨了磨牙,想起楚清河那副德行,也知道春兰没说假话,她没好气道,“这么说来,只有侯爷才是你的主子,我的话你就不听了?”
春兰拼命摇头,“这哪能呢?奴婢永远是您的丫鬟,偶尔听侯爷的吩咐,也是为了主子的身体着想,否则一旦被赶出府,再是忠心也没有用。”
薛素没法推脱,深深叹了口气,这才硬着头皮接过碗,咕咚咕咚将苦药一口饮尽,动作豪迈,就跟豪饮的壮汉一般。
“快拿酸梅过来,我要苦死了。”
娇滴滴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楚清河走进屋时,就看到小妻子横躺在软榻上,指尖捏了一颗深红的酸梅放入口中,雪白贝齿轻咬着梅子,腌渍过的果肉吸满了汁水,稍微刺破皮,胭脂般的颜色就沾在了柔嫩唇瓣上。
将这副艳丽无比的图景收入眼底,男人一双黑眸变得越发暗沉,好像狂风暴雨前的海面般,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正院的丫鬟一个个都有眼力见儿,见侯爷进了屋,知道主子们不喜旁人打扰,纷纷退了出去。
房门咔哒一声被紧紧阖上,不留一丝缝隙,自打怀了身孕后,薛素整个人变得越发懒散起来,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杏眼中一片莹亮,那副鲜嫩可人的模样简直看的他心头火起,偏偏小妻子是双身子,不能轻取妄动,否则若伤了腹中孩儿,那时他再是后悔也没有半点用处。
几步走到软榻边上,楚清河弯下腰,一把拉过如同削葱根般的玉指,见指尖还沾着些许糖渍,淡粉小巧的指甲比起贝壳还要莹润,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薄唇轻轻吻住。
薛素只觉得一阵火热,面颊霎时间涨的通红,软声斥道,“还不快松手?要是让别人瞧见了,我哪还有脸面见人?”
楚清河顺势坐在软榻上,他扯着一缕黑发放在鼻前嗅闻,嗓音喑哑的开口,“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之间的闺房乐事本就是天经地义,若有人不开眼拿这种事做文章,怕是不要命了。”
说话间,男人低头一扫,发现素娘没有穿罗袜,赤着小脚踩在深紫色的锦缎上面,暗色衬得她皮肤更白。
大掌攥住小妻子的脚踝,用掌心丈量着莲足,楚清河轻声训斥道,“屋里放着冰盆子,你这么贪凉,万一受了风寒该怎么办?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二。”
指腹上积着的层层糙茧从脚心划过,就跟羽毛似的,痒的不行。
“你先放开,痒死了!”薛素边说边笑,浑身力气去了十之七八,就跟没长牙的奶猫儿似的,张牙舞爪色厉内荏的神情,说不出的可人。
楚清河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素来严酷的面庞也露出一丝笑容,眼底满是宠溺之色,不止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屈起手指,轻轻搔弄着。
“痒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无耻!”
等到软榻上的女人彻底化成了一汪水,楚清河才慢吞吞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无耻便无耻罢,总得让你长点记性,日后还敢不敢赤着脚了?”
薛素暗暗磨牙,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刚想跟男人顶上几句,但对上黑眸中浓郁的威胁之意,她悻悻缩了缩脖子,恨恨道:
“都听你的便是,堂堂七尺男儿,却比妇人还要婆妈,连我穿不穿罗袜都要管,若是被城北大营中的将士得知了,你这辅国侯也就不必当了!”
楚清河面色不变,薄唇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虽不明显,却让他原本刚硬的轮廓柔和不少,这副模样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浑身尽染鲜血,就跟从阿鼻地狱中爬出的修罗也没甚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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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婆子这尊耳报神,薛素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谭家母女耳中。
谭元清坐在八仙椅上,手里端着茶盏,听到丫鬟的禀告,指尖一颤,滚烫的茶汤泼在了手背上,她到底也是高门大户娇养着的小姐,浑身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热水泼烫?
只见那块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好在泡茶的并非开水,这才没起燎泡。即便如此,依旧让她疼的倒抽冷气。
谭夫人心疼女儿,让手底下的婆子拿了上好的烫伤膏过来,仔细在伤处涂抹着,不由斥了一声,“多大的人了,竟然越活越回去,清河有后,对于咱们谭家而言是难得的好事,你何必如此惊诧?”
原本谭元清就看不上薛氏,再加上她最早是楚清河的未婚妻,即便两人的婚约已经不做数了,当年心智未成熟时,她也曾偷偷恋慕过那人,只不过后来那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成了瞎眼瘸腿的废人,自己才想方设法将婚约解除。
哪想到两年不到,不止楚清河的身体恢复如初,声望甚至比以前更高,在朝堂上跺跺脚,都会让人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原本自己弃如敝履的东西,竟是世上难寻的珍宝,现下还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抢了去,甚至还怀有身孕,谭元清心口仿佛被无数毒虫狠狠啃噬,充满了不甘。
眼眶通红,女人纤瘦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声音沙哑又愤怒,“母亲,薛氏何德何能?她那种贱妇,根本就不配当辅国侯夫人!”
“住口!”
谭夫人好悬没被女儿气的厥过去,摆手示意屋里的奴才全都退下。
先前出了肖惜年那档子事,已经让谭正生出了几分不满,若是再与楚清河交恶,无论是对谭家,还是对她们母女而言都不算好事。
“事情已成定局,你不许再去找薛氏的麻烦,左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她那副皮囊能维持三年五载,难道会貌美一辈子不成?等到那村妇失了宠爱,清河脑筋清醒了,想怎么磋磨娘都不拦你,但此刻绝对不成,万一让你爹听到了方才的话,少不得会动家法。”
面对母亲苦口婆心的一再劝说,谭元清即便不快,却也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角,谭夫人语重心长道,“五皇子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当初大败匈奴,他也有一份功劳,在诸多皇子中也算是十分出众的,且尚未娶正妃。”
话说到这份上,若谭元清再不明白,她跟傻子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方才她心口还压了块大石,万分憋屈,但此刻抑郁却一扫而空,凤眼中异彩连连,“您是说,让我……”
谭夫人轻轻颔首。
想到自己有机会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谭元清呼吸不由粗重几分,她仿佛间好像看到了所有人对着她俯首跪拜的模样,其中也包括了楚清河。
那人再是勇武,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终究是臣子,一辈子都翻不了天,若是自己成了五皇子妃,乃至于皇后,到时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清河跟薛氏二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第80章 打脸
薛素有孕的消息都传到了谭家,住在侯府的周氏母女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此刻厢房里并没有外人,绫儿手里端着瓷碗,慢慢喝着熬煮过的牛乳,她一双眼睛落在了妆匣处,周氏正在对着铜镜擦粉,还把大红的绢花放在头上比了比,全然不顾自己还在孝期。
“娘,夫人都怀孕了,要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两个是不是就要被赶回洛阳了?”
周氏并未回头,一边往面上涂抹胭脂,一边道,“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侯府中还是侯爷说了算,咱娘俩是将士的遗孀,在老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要是被赶出去,岂不是会寒了众人的心?”
周氏表面上看着柔弱,实际上心思并不算浅,否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女儿从洛阳赶到京城。
“侯府真大,这儿的丫鬟一个个都规矩伶俐,比家里强多了,我想一直留在此处,再也不回洛阳。”
小姑娘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她已经八岁了,这年纪放在大虞朝都算不得小,自然知事的很。不过当着楚清河的面,周绫儿很乐意表现出不谙世事的模样,毕竟娘说过,只有单纯的孩子才讨人喜欢,也不会让人生出防心。
女人的身上扑了一层香粉,透着一股馥郁的浅香,并不算浓郁,但却十分勾人。再加上周氏本就生了一副娇美的面庞,皮囊虽不算顶好,但也凹凸有致,惹人垂涎。
这样一个俏寡妇住在辅国侯府,一开始别人不会多想,但时日长了,难保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周绫儿盯着母亲,不由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道,“夫人的相貌比你强得多,即便有孕,侯爷恐怕也不会对你动心思。”
柔白指尖捏着小姑娘的脸蛋,周氏微微一笑:
“你年纪小,不懂男人的心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是周红勇的遗孀,这层身份与别人不同,是侯爷不能碰的女人,有的男子就是下贱,越不能碰,他就越想弄到手……”
说着,周氏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眸中带着明显的势在必得,仿佛偌大的侯府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听到这话,周绫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并没有阻拦母亲的意思,毕竟比起为死去的爹爹守孝,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对她而言更为重要,孝道什么的,暂且放放也不迟。
“府里头有位小姐叫莲生,昨个儿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眉眼处带着一股郁气,显然日子过的并不顺心,你去明涟院拜访她,记得打听打听,看侯爷何时回来,要是能遇上,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省的,您放心便是。”
周绫儿生的玉雪可爱,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生不出半分恶感,再加上她打小儿就比同龄的姑娘聪慧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混的如鱼得水。
得了母亲的吩咐,她很快就跑到了明涟院。
自打去了护国寺后,薛素就再也不许莲生出门,十三岁的姑娘家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万一莲生被人蛊惑,毁了名声,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学坏容易学好难,为了这个便宜侄女,夫妻两个简直操碎了心,偏偏人家正主儿不领情不谢意,在没人的地方不知骂了薛素多少回。
此刻莲生呆在主卧中,芍药有些怕她发火,小声道,“小姐,周家的姑娘在门外。”
“周姑娘?”
昨日周氏母子到府的时辰并不算早,所以消息并未传开,她心中满是疑惑,绷着脸问,“哪里来的周姑娘?”
“昨天有母女二人来到府中暂住,好像是周红勇周副将的家眷,周副将在战场上罹难,她们孤儿寡母为宗族所迫害,无处可去,便来了咱们侯府。”
莲生虽然单纯,但也不是个傻子,她从小在安宁村长大,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上门打秋风的事情见过不知多少。即便还没见到周绫儿,她心中的厌烦丝毫不少。
“不见,让她回去。”
芍药有些为难,嗫嚅着说,“外头天这么热,周姑娘也才八岁,让人直接回去未免不太妥当,况且侯爷挺喜欢周姑娘的……”
对于芍药这个丫鬟,莲生心里有千百个不满意,毕竟她死心眼,还是薛氏的人手,对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忠心。
暗暗磨了磨牙,她憋了一肚子火儿,“既然我使唤不动你,那还不快点将周姑娘请进来?否则人家身娇肉贵,万一被毒辣的日头给晒化了可怎么办?”
听到这蕴含浓浓讽刺的话,芍药缩了缩脖子,暗暗后悔提起这么一茬儿。
她快步走到门口,将身量矮小的周绫儿领进卧房,小姑娘脸上带着娇甜的笑意,她长得好,又擅长撒娇,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吃过亏。
莲生坐在圆凳上,自上而下扫了她一眼,瞧见她颊边的酒窝,不由眯了眯眼。
“周绫儿是吧?你母女两个来了侯府,就得守府里的规矩,即使是周副将的遗孀,也跟旁人没什么两样,千万别摆出一副娇贵的模样,我看着就觉得膈应。”
就算小姑娘再是早慧,也只有八岁而已,并未经过太多历练,面上的笑容霎时间维持不住,眼含愤怨,狠狠瞪了莲生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叔叔对麾下将士十分看重,但他手底下的兵丁足有几十万,难道哪个出了事,家眷就要在侯府中赖着不成?”
赵嬷嬷芍药二人没想到莲生会说出这种话,眼见着周绫儿小脸惨白,眼圈中噙着泪珠,那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疼。
“莲生小姐,绫儿跟母亲只是来侯府暂住,全无赖着的意思......”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54节
“没有就好,否则将来掰扯不清,到时候叔叔可不得吃亏嘛。”莲生喝了口茶,眼底带着明显的恶意。
“小姐,您少说两句吧。”赵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了一句。
莲生一耳刮子反手甩过去,口中骂道,“你这死奴才管的倒宽,主子说什么都要插嘴,还真是一条老狗!”
平日里赵嬷嬷被她骂了不知多少回,早就习惯了小姐的坏脾气,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周绫儿却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将周氏吩咐的事情全都忘在脑后,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然是不欢而散。
芍药送周绫儿回了厢房,等人走了,小姑娘才扑倒在母亲怀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呜呜咽咽道,“娘,那位莲生小姐实在跋扈的很,她对女儿百般嫌弃,说的话也十分刻薄,您快让侯爷伯伯做主啊!”
伸手轻轻抚着女儿瘦小的身体,周氏又气又恼,刚想怒骂,脑海中却浮起一个念头,她小声说,“咱们现在就去书房,你哭着说要回洛阳,记住了吗?”
周绫儿点了点头,随即便被周氏带着往前院走去。
楚清河刚回府不久,门口的侍卫进屋通报,拱手道:
“侯爷,周氏母女就在外面,想见您一面。”
想起勇猛憨实的副将,楚清河不由叹气一声,对孤儿寡母更添了几分同情。
“让她娘俩进来。”
周氏拉着女儿的手,低头往前走,她生的肤白,脖颈纤细修长,再加上今日穿的衣裳领口又有些低,露出了一片柔嫩的肌肤。
周绫儿不断流泪,哭着跑到了楚清河面前,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小腿,抽噎道,“侯爷伯伯,绫儿想回洛阳,您送绫儿回去吧……”
剑眉微皱,他的眼神落在了周氏身上,问,“昨天不还呆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想回去了?”
周氏手里捏着锦帕,一下下按着眼角,身子轻轻颤抖,这副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生怜意,只可惜楚清河当了两年的瞎子,大抵跟旁人不同,面色并没有半分变化。
“侯爷,小妇人左思右想,实在不好继续留在府中唠扰您跟夫人,回到老家反倒是最好的出路、”
“不行。”楚清河斩钉截铁的道。
“周家的族老一个个无比贪婪,你们若是回去的话,肯定会被生生折磨死,要是真不愿意留在侯府,索性就搬出去,正好李管家买下了一座宅子,明日本侯就派人将你们送过去。”
周氏傻眼了。
她本意是想在楚清河面前装装可怜,趁机跟他见上几面,顺便培养培养感情,哪想到这人完全不解风情,竟然连事情经过都没问上一句,就要将她们母女两个赶出府,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其实简单的很,因为素娘怀了身孕,楚清河恨不得将小妻子含在嘴里捧在手心,自然不愿意让她为别人烦心劳神,这才决定将母女俩送出府,毕竟只要好生照料,到底住在何处并不重要。
周氏她们虽然可怜,但到底是外人,跟素娘完全不能比。
第81章 下九流
周绫儿的哭声也停了,用惊愕的眼神盯着楚清河,仿佛没想到一直关心她的侯爷伯伯,会做出如此可怕的决定。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偏偏方才是她自己提出离开辅国侯府的,眼下若反悔的话,那不就成了自打嘴巴?
周氏强挤出一丝笑意,她沙哑着嗓子说道,“还是侯爷想的周到,您的大恩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
说话时,女人眼圈微微泛红,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往下滑,再配上周身弥散的那股清幽香气,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不由生出几分呵护的念头。
只可惜楚清河并无半分动容。
他对周氏母女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在京城替她们置办宅院,又派人赶去洛阳,将田契地契讨要回来,如此一来,她二人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周红勇了。
男人摆了摆手,侍卫便将木愣愣的女人送回了厢房。
身为侯府的女主人,前院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薛素的,更何况秋菊消息灵通,此刻正滔滔不绝的说着。
“李管家今早就派人将宅子收拾出来,只等着将周氏母女送过去了,您一开始不是还为难着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哪想到绫儿姑娘竟然主动请求离开,还真挺自觉的。”
雪白皓腕上带着一串碧绿的玉珠,薛素本就生的肤白,在浓绿的衬托下,肤色显得更为柔嫩,好像能掐出水来。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当她们真想离开侯府?不过是以退为进,哪想到侯爷生了副直肠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真以为她们打定主意要离开,这才顺势将人送走的。”
秋菊愣住了,呆呆张大嘴,她脑海中浮现出周氏母女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有心计的女子,难道她看走眼了?
好歹也活了两辈子,薛素的眼力比春兰秋菊强了不知多少,打从一开始她就看出周氏居心不良,不过因为那妇人是将士的遗孀,不好开口赶人而已,眼下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怨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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