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奸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四国军棋
除了学习和锻炼以外,段增也没忘记时常向贾诩请教。
自从担任别驾一职后,贾诩与段家的联系也变得紧密起来。
尤其是那一天贾诩与段颎二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不过自那天以后段颎就对贾诩变得极为器重起来,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他们俩在书房里商议一些事情。
这样的变化段增自然非常高兴,而他既然已经对将来有了决断,下定了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那从现在起就要多做准备了;所以对贾诩这样的顶尖智者,他当然要时常与之来往,以保持友好的交情。
此外,对于顾景等人的培养也变得更加不遗余力起来。
……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过去半年时间,此时已经是熹平五年的闰五月。
这天上午,段增、苏则、顾景三人在结束了清晨的锻炼后,来到学堂里准备读书。
这间学堂虽然地方不大,但里面却纤尘不染,每天上完课后段增三人都会进行打扫。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苏则面色轻松的询问道:“表弟,昨天先生教导的射箭诀窍,你都学会了吗?”
他口中的“先生”当然指的是教导他们武艺的段鹏,经过这半年的教导,众人都有很大进步,至少不再是以前那样只知道拿着兵器胡乱挥舞的莽汉。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段鹏开始教导众人射箭。
射箭的技艺在这个时代可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那些沙场名将们基本上都有一手不俗的箭术,尤其是演义里面记载的那些名将,更是在射箭方面表现非凡。
比如辕门射戟的吕布,例无虚发的马超,狂风快射的太史慈,百发百中的黄忠等等,都是此道高手。
可惜要想练出绝妙的箭术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段增学了这么久还没有半点头绪。
他苦笑着答道:“先生教的那些技巧倒是记得很熟,不过一到用的时候就忘掉了。”
苏则笑道:“这也正常,其实要想学好箭术,首先就要多练习,至于那些诀窍,那都是虚的,到了战场上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按照诀窍去做?所以唯一的途径就是熟能生巧!”
段增和一旁的顾景听了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他们俩不同,苏则以前在家就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在箭术学习方面比段增二人表现要好得多。
三个人围绕射箭讨论了一会儿,这时,段增突然问道:“奇怪,都过了这么久了,舅舅为何还没来?”
顾景也皱了皱眉:“是啊,老师以往都来得很准时的,怎么今天却迟到这么久?苏师兄,老师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吧?”
苏则摇了摇头,同样有些奇怪道:“那倒没有,不过,昨天晚上我见到父亲时,他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段增等人都好奇起来。
“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苏则稍一犹豫,随即便提议道。
“好,一起过去。”段增二人都点头同意。
正要起身时,却见曹安一脸惊慌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个侍卫。
“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段增脸色一沉,连忙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舅老爷和老爷在书房里争吵起来了!”
“什么?”段增等人听了顿时大吃一惊。
苏昭乃是段颎的小舅子,他在段府住了快一年时间,这期间和段颎都保持着极好的关系,别说是吵架了,就算是摆脸色的事都没发生过,平时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会突然吵起来呢?
大汉奸臣 第三十五章最后一课
段增与苏则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有着极度的震惊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经过详细说来!”段增沉声道。
“是,小公子,事情是这样的,小的之前路过老爷书房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小公子您是知道的,书房的声音平时很少能传到外面来,除非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很大。”
能作为书房的,自然在隔音方面会有所考虑,所以才能用来商议一些相对机密的事情。
段增沉声道:“那么之后呢?”
“之后,小的心中有些好奇,就靠近了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这时,只听到里面有个声音提到老爷的名讳,接着又提到助纣为虐、遗臭万年什么的。然后书房的门就打开了,小的看到舅老爷怒气冲冲的里面走出来……”
“这……”段增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从“助纣为虐、遗臭万年”这几句话中不难推断出,苏昭很可能是对段颎依附王甫感到不满,所以才会爆发冲突。
其实苏昭作为读书人,他同样对王甫、曹节等人极度不满,虽然没有直言表露出来,但从他平时的话里行间就能得知。
同样的,苏昭对于段颎依附王甫一事同样有所不满,不过二人毕竟是亲戚,有苏夫人作为纽带,即便两人在政见上有分歧,但他们还是能保持客客气气的。
此外,段增还注意到,平时段颎与苏昭在一起的时候,二人从不提起朝堂上的事情,可见是有意避开此事。
那么为何今日两人会因此事而彻底闹开呢?
段增等人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闲杂人等速速离去,都挤在这里作甚?”正是苏昭。
“拜见舅舅/老师/父亲!”段增等人见了连忙上前行礼。
而曹安等人也忙不迭的赶紧离去。
“坐下吧。”苏昭端坐在大案后,沉声道。
段增三人乖乖坐下,到了此时他才有空偷偷打量苏昭一眼,只见苏昭的神情极为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若不是知道曹安不敢在此事上欺骗自己,只怕段增还要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
“好了,今天我要给你们讲的乃是《礼记》,这也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堂课!”苏昭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传来。
“什么?最后一堂课?”段增三人大吃一惊。
苏昭却摆了摆手道:“不要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段增等人只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满怀心事的听着。
“昔日戴圣与其叔父戴德曾跟随后苍学《礼》,成就卓著,后著述《小戴礼记》一部,传于梁人桥仁、杨荣等……”
苏昭讲课的内容依旧是那么的通俗易懂,然而段增等人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对他讲课的内容基本没听进去多少。
他的心中在反复思考着:“舅舅为何与父亲争吵,难道真的是因为父亲依附王甫、曹节的事情吗?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们会突然闹翻了呢?”
……
时间推移,很快就到了中午。
放在往常,到了这个时候苏昭一般都会宣布当日的课程结束了,并顺势布置一些作业。
然而今日,苏昭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又过了半个时辰,太阳早就西斜了,苏昭这才停下来。
“好了,今日的课程到此为止。之前说过,这是最后一堂课,所以在此我有些事情要对你们交代一下。”苏昭沉声说道。
段增等人心中一凛,连忙打起精神仔细听着。
“首先,既然你们听了这么久的课,那么对于我的师承来历就要有所了解。我以前曾经拜玄德先生为师,随他学习儒家经典多年,所以今后你们日后若是遇到玄德先生的后人,那便是你们的同门。”
“玄德先生?”段增愣了一下。
要说三国时期与“玄德”二字有关的人,那无疑就是刘备刘玄德,但现在的刘备估计还只是个织席贩履的穷苦少年,显然不可能是苏昭的老师。
既然不可能是刘备,那这位玄德先生到底是谁呢?
“玄德先生姓法讳真字高卿,乃是右扶风郿县的名士。”或许是看出了段增的疑惑,一旁的苏则小声解释了一句。
“姓法?”段增眼神一亮。
历史上姓‘法’的人并不多,而在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一个,应该就是刘备帐下的著名谋士法正了。
正好段增记得,法正原本便是右扶风人,只不过因为汉末乱世才逃到蜀中去的,难道说这位“玄德先生”与法正有所关联?那自己岂不是与法正也能套上交情?
段增心中有些激动,不过随即就苦笑起来,那玄德先生与法正到底有没有关系都还没确定,自己就如此激动,难道说在确定了将来的打算后,自己就变得如此“势利”了吗?这可不是与人交往的好习惯。
只听苏昭接着道:“玄德先生学识过人,却生性淡泊,乐以忘忧,不愿出仕做官,我随先生学习多年,没有继承他的学识,却把他的处事态度学到了,所以我也是不打算出仕的。不过你们却不同!”
他看了看苏则,看了看段增,最后又看了看顾景,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们将来应该会出仕,也必须要出仕。”
说到这里,苏昭叹了口气:“如今的朝堂之上,宦官一党势大,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一些奸险之徒更是趁机祸害地方,再加上天灾四起,如今天下已然民不聊生。若是长此以往,天下大乱只怕就在眼前啊!”
“这……”段增顿时惊讶起来。
在他这个已经知道历史走向的人看来,如今天下大乱已经有了一些征兆,但身处这个时代的人却未必能看得出来。
毕竟,像苏昭所说的宦官弄权,党争严重,其实这又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情,整个东汉时期除了最初的几十年外,其他时期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仅凭这一点是难以推断出天下将要大乱的,那么苏昭又如何能断言呢?
大汉奸臣 第三十六章党锢再起
“十常侍为祸多年,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且党羽众多,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人敢管,实乃我大汉朝之祸根。若长此以往,百姓不堪凌虐,迟早会起来造反!”
宽敞的学堂内,苏昭的声音不断传来,段增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仔细听着。
其实,对于苏昭将东汉面临的问题都推给宦官一党,段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宦官一党固然在祸害百姓,但那些世家豪族对百姓的欺凌丝毫不亚于宦官。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世家豪族不断的兼并土地,才使得众多百姓生活陷入困顿,若是再遇到天灾,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不造反才怪。
当然,段增并不打算将这一点点明,一来若真要那么做的话,势必会大大得罪士人;二来嘛,其实不管是苏家还是段家,他们同样在不断的兼并土地。
段增虽然没有去过苏家,却也知道苏家是何等的豪富,据说苏家在武功的仆从下人多达数千,占有的耕地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自保,苏家更是修建起高大的坞堡,里面堆积了大量的粮食,足以让苏家族人食用多年;甚至段增还听说,苏家还养了不少马匹,若是有意的话,苏家甚至随时都能建立起一支骑兵来!
而段家更不用说,或许段家居住的武威太过边远,人口较为稀少,但段家在武威的势力同样极大,掌控了大量土地和人口。
而且段家也和苏家一样,有自己的坞堡,有自己的部曲力量,所以段家才能在武威那种汉胡混杂的地区生存下来,并且延续下去。
可以说,段家和苏家同样是东汉王朝的毒瘤;考虑到这两家在整个天下还算不上顶尖,那么像汝南袁家、弘农杨家这些顶尖士族,他们兼并土地的情形又该是何等的严重!
相比之下,宦官一党虽然为祸一时,但真正受到影响的百姓其实还只是少数人罢了。
……
“当此危难之际,若是人人都学我一样不出仕,那这天下还有何希望?所以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做一个以天下百姓的念的好官;若是有能力的话,那就要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舅舅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将来能除掉宦官一党吗?”段增小心问道。
“不错,宦官一党,天下之祸根,若不能除之,朝廷遇到的问题将会越来越多,我大汉朝病入膏肓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段增皱了皱眉道:“舅舅,外甥觉得要除掉十常侍恐怕做不到。”
苏昭沉声道:“你为何这么认为?是不是觉得王甫等人圣眷在身,所以难以除掉?但天子圣明,不过是被十常侍所蒙蔽罢了。他们能欺瞒天子一时,难道还能欺瞒一世不成?”
段增摇头道:“不然,外甥觉得天子未必就不知道十常侍所行之事,只不过他不说罢了!舅舅只注意到宦官一党党羽众多,却忘了士人一方同样遍布朝野,天子若不重用宦官,又如何能与士人相抗衡呢?”
“这……”苏昭震惊了。
他以前总觉得天子是被十常侍所蒙蔽,所以才对他们的各种恶行视若未见。
但现在段增却告诉他说,天子并非被蒙蔽,他之所以要重用十常侍,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士人的势力太大了,让天子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不得不依仗宦官。
这种观点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仔细一想却又难以反驳。
士人的力量实在太强,他们不仅掌控朝政,同时还掌控了话语权,对其他人指手画脚,甚至他们还总是希望天子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事。
或许在士人们看来,这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但在天子看来,这却严重侵凌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权利。
所以天子才不得不倚重宦官来对抗士人,同时实行党锢政策,以打击士人。
“舅舅,外甥觉得,只要这种局面不发生改变,那么即便除掉了如今的十常侍,那也会有新的十常侍来替代他们,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苏昭默然不语,似乎还在消化段增刚才所说的内容。
段增又问道:“舅舅之前说,今日乃是最后一堂课,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父亲,到底出什么事了?”苏则也疑惑问道。
苏昭迟疑了一下,这才长长叹息一声道:“罢了,纵然我不说,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前不久,永昌太守曹鸾上了一份奏疏……”
原来就在前段时间,永昌太守曹鸾公开上书说:“所谓党人,或者是年老德高,或者是英俊贤才,都应该辅佐天子,在陛下左右参与朝廷的重大决策。然而如今他们却因为党锢的原因,无法做官,甚至备受欺凌。”
“那些犯了谋反大罪的人,尚且能得到陛下的赦免,党人又有何罪,独独不能受到宽恕呢?如今天下之所以灾祸连连,原因都由于此。陛下应该赐下恩典,宽赦党人,以顺应天意。”
……
曹鸾的这份奏疏,可是明目张胆的在帮士人一党说话,为“党人”翻案,希望天子能放开党禁,让那些受到禁锢的士人重新做官。
这样的言论自然极大刺激到宦官一党,同时也惹得天子震怒。
天子立即就下诏逮捕曹鸾,用囚车押到洛阳处死。
不仅如此,天子还下达诏令,要求各州、各郡的官府,重新调查党人的学生门徒、旧时的部属、父亲、儿子、兄弟等,凡是当官的,全部都要被免职。
党锢的范围迅速在扩大,波及到更多的无辜者,无数人被下狱,更多的人将被免去官职。
而具体执行和监督这些清理党人,包括之前派人去逮捕曹鸾的,正是由司隶校尉段颎在负责!
听完苏昭的讲述后,段增心中一片冰凉,党锢之祸由来已久,前两次党锢之祸时,段颎还在边疆为将,所以并没有牵扯进来。
就算后来他依附王甫、曹节,帮宦官一党做了不少事情,大大得罪了士人,但与士人一方的关系也并非不能缓和。
而这一次,若是段颎真的站在宦官一方,对士人毫不留情,那么他与士人一方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大汉奸臣 第三十七章突如其来的别离
“不行,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以慢慢来;但眼下这件事,我必须立即阻止父亲,不然他若是真的严格执行皇帝诏令,那他与士人就会结下解不开的大仇了!”
段增当即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明白过来苏昭为何会与段颎争吵。
像以前,虽然对段颎依附王甫、曹节有所不满,但苏昭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他不会因为此事而与段颎闹得不愉快。
但这一次党锢案发后,他却难以继续沉默下去。
“增儿,你父亲昔日平定羌乱,有大功于国,后来虽然与王甫等人来往密切,但也难掩他的功劳;不过这一次,若是他还站在王甫那边,这必然让他的名声受损,将来史书上也将会记下他的恶名的。”苏昭叹息道。
其实段颎平定羌乱的功绩,或许在史书上并不浓重,在朝堂上那些士人眼里也不算什么,但对于凉州、关中的百姓来说,段颎所做的事却真的是天大的功德。
最近这一次的羌乱,从最初爆发到最后平定,前后持续了十年时间,这期间羌人势力最强时,凉州各地、三辅都受到波及,甚至连河东郡都遭到羌人入侵,以至于京师震动,朝野震惊。
那些被羌人祸害过的地区,汉人民众往往伤亡极大,百姓多受残害,当地的大家族更是深受其害,与羌人有着血海深仇。
在这种情形下,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彻底平定了这次羌乱的段颎,在凉州、关中百姓心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也正是因此,苏昭才会对段颎依附王甫一事感到如此不满,甚至与其发生争吵,进而打算离开段家。
……
段增迟疑了一下,这才道:“舅舅,外甥也觉得父亲这一次不应该站在王甫那边,不过舅舅也知道,父亲的性格极为刚烈,他决定的事情他人很难改变,外甥纵然想要劝说父亲只怕也难有成效。舅舅为何不留下来耐心劝说,反而要在此时离开段家呢?”
苏昭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然,我这次离开段家,这是早就做出的决定,与你父亲无关。”
“这……”段增等人惊讶,若是与这次的争吵无关,那苏昭为何突然要离开呢?
“增儿,你和顾景在我门下读书,至今已有一年,时间虽然不长,但你二人都是聪明好学之人,每日的进步都很大,到目前为止,该教给你们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教授完毕,剩下的你们通过自学就能掌握。所以我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舅舅此言差矣,学海无涯,我等三人的学识尚且浅薄,还离不了舅舅的教导,还请舅舅再留下来一段时间!”段增诚恳下拜道。
顾景同样站出来跪拜道:“请老师再留下来教导学生一段时间吧!”
便是苏则也迟疑道:“要不,父亲再留一段时间?”
苏昭“呵呵”一笑,走上前来将段增和顾景一一扶起来道:“不必如此,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将来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他见段增二人还想再劝,所以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收到武功来信,说玄德先生年老多病,恐不久于人世。你二人总想着我能多留下来一段时间,但我也有自己的老师。你们总不能让我置老师于不顾吧?”
“这……”
话说到这份上了,段增二人自然不好再劝说。
毕竟按照苏昭的说法,那玄德先生应该还算得上他们的“师祖”,如今师祖病重,他们不去尽尽孝道,还想阻止苏昭去尽孝道,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段增等人连忙询问了一番“玄德先生”的病情,苏昭给他们解释了一番后,接着道:“我离开之后,你们的学业万万不能松懈,最好每过一段时间就写信向我汇报一下,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段增等人连忙答道。
对于苏昭,段增还是非常感激的,通过这一年多的学习,他不仅彻底适应了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有了足够的了解,更重要的是,苏昭还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正是因为苏昭的严厉,才让他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取得如此大的进步。
若是放在一年前,他若与那些真正学识渊博的士人交谈,或许短时间内能让对方觉得他有见识,但若是时间久了他就会露馅。
而现在他就没这方面的担忧了,现在的他就算真去当个“文抄公”,也足以忽悠世人,让世人看不出问题来。
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去做的,毕竟乱世将临,偶尔借此出个风头刷刷名气还行,若是以此当成主业那就是傻了。
……
“舅舅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准备什么时候走?”
苏昭笑道:“下午就走吧!早点回去,也能早点见到玄德先生!”
“下午就走?这也太急了吧?就算舅舅急着见到玄德先生,也不在这一两天时间,不如舅舅再住上一两天?”段增连忙道。
顾景也劝说:“老师再留一两天吧!”
“这……”苏昭略微迟疑,随即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与人约好了今日走,就不要再耽搁了时间了!失信于人可不是我做人的准则。”
“那么我父亲呢?外甥听说您今天和父亲……至少也要和他道个别吧?”段增迟疑道。
“放心吧,你父亲是个爽快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心存不快的。”苏昭笑着答道。
他接着看向苏则:“你是继续留在段家呢,还是随我回武功?”
苏则看了看他的父亲,又看了看一旁的段增和顾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让他单独留下吧,那就意味着要和父亲分开,心中自然有些不舍。
让他回武功吧,他又觉得这一年时间与段增、顾景还有其他少年相处得非常愉快,早就有了深厚交情,所以同样有些舍不得。
段增和顾景都微笑着看着他,等待他最后的选择。
迟疑了许久后,苏则叹息道:“父亲,我还是和你一起回武功吧,从过年之后,已经有半年多时间没有见到母亲了,孩儿有些想念!”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