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爱吃草的羊
要是数量多的话,枪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让陈镜安下车,他兜里肯定有枪,他干脆一枪把自己毙了,开着车离开,尸体带到宏利的林子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觉,化成白骨家里人都找不到。
黑车司机越想越慌张,越想越伤心,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借口撒尿停下来,直接弃车逃跑得了?
但他又舍不得自己这辆新车,新买的,开了没几个月呢,这回去了怎么向老婆交代?
陈镜安坐在后座,心里盘算着快些抵达宏利,他总觉得在宏利县,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可不知为什么,他发现前座的司机好像在偷偷的抹眼泪。
“师傅?你哭什么?”
“没…没哭,眼睛进沙子了。那个什么,兄弟,待会儿我们走高速吗?”司机师傅问道。
“当然,不走高速要走到什么时候。”
“高速可有警察啊。”
“警察有什么可怕的,走高速,过路费另给你算。”
陈镜安这么说了,黑车司机只好硬着头皮上高速了,果不其然,在高速的收费站口遇到了警察巡检。
穿着反光条的警察举着荧光棒,要求车子停靠到检查站里进行检查,黑车司机回头看了看陈镜安,陈镜安道:“看我干什么,警察让你停呢。”
“哦,好,好。”黑车司机把车停了下来,他心里已经想好如果被查出毒品该怎么说,要是发生枪战,他就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
停车后,警察检查了一下司机的驾照以及两人的证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又拉着警犬闻了闻车子和陈镜安的包裹,一切正常。
但当警犬靠近陈镜安的时候,情况有些不对,它突然狂叫了起来。
黑车司机心里一个突突,心道完蛋,这人身上带了毒品,他赶忙跳出驾驶室往地上一趴。
两个警察没明白怎么回事,见司机跳出车子趴下,以为有炸弹,一连后退几步,掏出枪指着陈镜安,喊道:“别动!出来!出来!趴下!”
同时,警察手里的狗绳一松,警犬朝着陈镜安猛扑了过去。
陈镜安刚想解释,警犬已经扑了过来,已经能看到警犬嘴里白森森的尖锐犬牙,就要咬到他的右臂。
只听“嗙”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警犬的嘴巴上,整条狗直接从车里飞了出去,摔到地上,嘴里“呜呜呜”叫个不停,夹着尾巴回到了警察身边。
两个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举着枪继续喊道:“出来!出来!”
这时,陈镜安举着双手从后座走了出来,道:“别开枪,我也是警察。”
第二十二科 第四十六章 脑海里的声音
陈镜安举着双手,让巡检的警察过来摸一摸他的内袋,里面放着他的警官证。
两名警察一看他的证件,核对了照片,的确是警察,证件不像是假的,其中一人看到陈镜安的名字,道:“陈镜安,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哪儿的?”
“柳京的。”陈镜安回道。
“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一个人?”一般警察出来执行公务,至少会两个人一组。
“执行任务,人手不够,只有我一个。”陈镜安如实回答。
两名警察收起枪,将警官证还给陈镜安,又检查了一下后备箱和座位,确定没有异常才放行。
临上车前,陈镜安走到那条警犬跟前,它莫名的挨了一拳,正蜷着尾巴蹲在那儿瑟瑟发抖。
陈镜安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这平日里凶猛的警犬乖乖的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名警察都感到奇怪,警犬从来都只听他们的,任何陌生人都靠近不得,怎么在这个陈警官面前这么乖巧听话。
黑车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回到驾驶室,他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以为陈镜安真是毒贩,要和警察枪战,哪知道陈镜安也是警察。
“哎,这位同志啊,您是警察啊,不早说,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上了路,黑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话说一半咽进了肚子里。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汽车开着大灯在路上飞驰而过。
陈镜安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是毒贩?”
黑车司机咳了两下,没有言语,陈镜安道:“我看起来很像毒贩吗?”
黑车司机忙道:“不像,不像,您哪儿像毒贩啊。”
嘴里这么说,这司机又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看,陈镜安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中,他似乎意识到了司机的目光,抬眼望了一下,吓得黑车司机立马收回眼神,咽了下口水。
不同职业的人会有不同的气质,司机社会经验丰富阅人众多,见过警察,见过恶霸,见过小偷,见过无赖,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看几眼,多半八九不离十。
只是坐在后座这个人,司机怎么看都分不清他到底什么来路,说是警察,眉宇间透着狠厉;说是毒贩,眼神却坚毅刚强,混杂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
慢慢的司机不再多想,只是认真开车,从坤平到宏利的路途可远着呢。
一直行到凌晨,汽车终于进入了宏利县境内,司机已经哈欠连天,坐在后座的陈镜安道:“困了,换我来开吧?”
司机摇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还能坚持坚持。”说着,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来。
“靠边停车,我来开,宏利的路我熟,你坐在旁边睡一会儿。”陈镜安用命令的语气道,这下司机没办法,只好靠边停车,他的确困的不行了,需要补充一下睡眠。
换成陈镜安坐到了驾驶座上,自从上次开车在高架上出车祸伤了膝盖后,陈镜安没再开过车。
他系好安全带,挂好档,猛然踩下了油门。
半小时后,陈镜安抵达了宏利县一家酒店的大门口,将车停下。
“喂,到了。”
坐在副驾上的黑车司机正瞪大眼睛,手死死扣在把手上一动不动。
说是陈镜安开车他睡觉,可这一路他不仅没有睡着,反而更精神了,精神的不得了。
因为他生怕自己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这车开的实在是太快了,走的还是小路,路上漆黑一片,看不清前面是拐弯还是直行,车嗖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黑车司机只能用飞来形容这车速,一个小时的路程只开了半个小时。
当车进入县城,来到有大灯的县道上,司机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从黑暗的地狱中飞驰而出。
陈镜安解开安全带,从后面拿过背包,把剩下的钱付给了司机,道:“辛苦你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回坤平吧,谢谢。”
司机接过钱,木讷地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股尿意突然涌了上来,他连忙下车找个地方撒了泡尿,而陈镜安已经下车进酒店了。
……………………
陈镜安好多年没有回宏利了,这里依旧是过去的样子。
道路两旁种满了蓝椰树和油棕榈,街道还是很狭窄,冬季的夜晚空气凉爽,这里的夜市永远那么热闹,几条街道灯火通明,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当然,在这热闹繁华的背后,藏着许许多多不堪和龌龊。
宏利是距离金三角最近的国内城市,毒品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浸润这个城市每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到了夜晚它自然更加泛滥。
陈镜安曾经是其中的一份子,像一个白色幽灵游荡在其中。
“一间大床,一天。”陈镜安走到酒店前台,要了一间大床房。
“对不起先生,已经没有房间了。”前台小姐回道。
陈镜安没想到竟然没房了,这个季节不是旅游季,酒店很少会没有房间。
陈镜安只好离开,换一家酒店,走到门口,却一不小心和一个女人撞了一下。
这女人被陈镜安撞得摔倒在地,陈镜安刚想道歉,这女人站起身就指着陈镜安骂了起来。
她满嘴的酒气,话骂的很难听,但听她的口音不像是宏利人,好像是柳京人。
陈镜安奇怪,在这里能遇见柳京人,再看这女人的样貌竟觉得有些熟悉。
“看什么看!曹尼玛的,没见过女人啊!”
喝醉的女子又骂道,这时一个男子跑过来,拉开这女人,向陈镜安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她喝醉了。”
陈镜安见到这个男子,一下就认出了他,这不是元旦放假的时候,在书店大谈尼采哲学的学者吗?
而这个女人是后来和这男子一同进了酒店的主持人,这世界真是小,陈镜安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人。
“你们是从柳京来的吧?”陈镜安见这男子扶着女人要走,主动问道。
“啊,是啊,你也是柳京人?”男子回道。
陈镜安看着他的脸,努力回想着他的名字,那天在书店里,桌上有他的铭牌。
这时,一个微弱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陈镜安的脑海里响起:“祝~达~明~”
“是啊,我也是柳京来的,您是祝达明先生吧?”陈镜安道。
第二十二科 第四十七章 帮助
祝达明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高高的个子,面孔硬朗,一身深色的外套,衣服非常的干净,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眉头微皱,好像有很多心事。
他也盯着祝达明,眼睛像一潭深水,仿佛要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只接触了一下,祝达明便把眼神挪开了。
祝达明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哦,您不认识我,我是一位读书爱好者,今年元旦的时候,在书店听过您的讲座。”
陈镜安知道祝达明不认识自己,撒了个小谎,其实他平日里不怎么看书。
祝达明想起元旦在书店的确有参加过一个讲座,当时还和阚卉妍一起,现在阚卉妍已经醉倒在他的怀里直说胡话。
得知韩虎不愿意见她后,阚卉妍就变得暴躁异常,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过去一直很依顺的韩虎为什么不见她。
阚卉妍把怒气撒在了祝达明身上,白天跑到宏利的酒吧喝酒,下午回酒店睡了一觉,晚上又去了夜场,不知和什么人一起喝得大醉。
祝达明接到她的电话到楼下接她,看到她对着陈镜安一通大骂,知道肯定喝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我…我要送她上去,诶诶诶…”
倒在怀里的阚卉妍不停地往下滑,要瘫在地上,人喝醉了以后身子很重,祝达明一个大学教员,疏于锻炼,一个人扛不住阚卉妍。
陈镜安忙上前帮忙扶住了阚卉妍,道:“我帮你送她上去吧。”
“这…不太好意思吧。”
祝达明刚说完,阚卉妍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秽物溅到了祝达明和陈镜安身上,把陈镜安干净的衣服给弄脏了。
祝达明见状,再不上去在这里只会更狼狈,便不再推脱,和陈镜安一起把阚卉妍拖进了电梯,到楼上直至送进房间。
祝达明把阚卉妍扔到了床上,从卫生间拿出毛巾递给陈镜安,道:“谢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把你衣服弄脏了。”
陈镜安把衣服擦了擦,心想这衣服该丢掉了,嘴里则道:“没什么,能在这里遇见,也是种缘分。”
陈镜安好像换了一个人,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宏利夹缝求生的日子,说话的腔调都不一样了。
两人攀谈了几句,陈镜安说自己是从柳京到宏利来做生意的,祝达明则说和朋友到宏利来旅游度假。
陈镜安偷摸扫了一眼房间,没有行李箱,没有特产,桌案上放了一台便携式电脑,祝达明穿得是蓝色的外套,躺在床上的阚卉妍穿着常服,脚上是高跟短靴。
现在是宏利的旅游淡季,的确会有人选择淡季到宏利来玩,但从柳京到宏利这么远的距离,很少有过来玩不带行李箱,还穿得这么严肃正式的。
陈镜安笑了笑,道:“到了宏利,一定要去这里的热带森林看一看,我不打扰你们,我还没找到地方住,要去找家酒店了。”
祝达明想,原来酒店已经没房了,难怪这段时间小县城里来了不少媒体记者,这家最好的酒店好多房间都被订走了。
陈镜安正要离开,祝达明犹疑了一下,喊住他道:“那个…我和我朋友订了两间房,有一间空着,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住,就在隔壁。”
祝达明和阚卉妍来到宏利后订了两间房,毕竟他们名义上还是朋友,只是晚上祝达明拗不过阚卉妍,两人还是睡一间房,这样就空出一间来。
本来这房间空着便空着了,祝达明没想过要给一个陌生人住,但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要留陈镜安住下。
他想都是柳京人,出门在外应该帮一把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我只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陈镜安没有拒绝祝达明的好意,从他手里接过房卡,进了隔壁的房间。
祝达明关上门,阚卉妍躺在床上睡着了,房间里充斥了酒味。
他坐在床边,脑子有些昏沉,连续两天的折腾让他身心疲倦,他衣服没脱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杂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翻腾。
“陈镜安…陈镜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是哪儿呢……”祝达明脑子里想着陈镜安,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祝达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对了,成贤大学,我在成贤大学见过他!”
祝达明终于想起,不久前他去成贤大学找赵磊的时候,路上差点被留学生橄榄球砸到,一个穿风衣的高个男子把球捡起来还给了留学生。
当时他看了那个高个男子几眼,脑子里对他有印象。
“可是…不对,虽然长得像,但气质好像不太一样呢,是不是一个人,还是我记错了?”
祝达明又犯起疑来,左思右想,最后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祝达明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阚卉妍不在身边,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祝达明起身走到门前,看到门缝下塞进了一张房卡和几张人民币,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谢谢”两个字,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看样子这个陈镜安已经离开了。
……………………
陈镜安很早便起床,收拾一下离开酒店,直接去了宏利县公安局。
公安局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庭院里的芭蕉和油棕树比过去更高了。
在接待厅,陈镜安说他找刑警队的队长郝元朗,接待警员告诉他郝队长不在,出任务去了。
“您是做什么的?有案子还是找郝队长有事啊?”警员问道。
陈镜安掏出警官证,道:“我是从柳京来的,找郝队长有任务。”
“柳京来的?哎哟,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政治处。”
陈镜安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政治处,过了一会儿,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过来,朝陈镜安敬了个礼,道:“这位同志你好,你是从柳京过来执行任务的?”
“是,我姓陈,郝队长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白局长还在吗?”
“郝队长去雄敢了,你的两位同事也去了雄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白局长两年前已经调走了。”
陈镜安“哦”了一声,白局长调走了,那就只有郝队长还知道他曾经的身份了。
这位政治处的领导指派一辆警车,送陈镜安前往雄敢,陈镜安道:“不用麻烦,拨一辆车给我,我自己开过去。”
“这个…去雄敢的路,不太好开啊。”
“这不是问题,希望您帮忙。”
“好,我调辆车给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因为接到过上面的命令,所以宏利公安对柳京来的警察,是全力支持。
陈镜安拿到车,朝着雄敢飞驰而去。...
第二十二科 第四十八章 云豹
从宏利到雄敢道路崎岖,昨天雄敢地区一直在下雨,陈镜安的车开到一半,路上就变得泥泞起来。
当然,这难不倒他,这条路他曾经开过无数次,汽车,摩托车,还有双腿走路。白天黑夜,日晒雨淋,大路小路,从果到雄敢再到宏利,这片地方他熟的不能再熟。
越往南雨越大,陈镜安在路上开得很快,正常的速度从宏利到雄敢要三个小时,按照陈镜安的速度,两个小时就能抵达。
泥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打到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呼呼地扫着,路上车很少,陈镜安可以全速前进。
快要到雄敢的时候,前面突然一个黑影出现,窜到了路中央,陈镜安赶忙一个急刹车,车速太快,还是朝着那个黑影撞去。
这黑影一窜,躲开了车子,跳到了路的另一边,然后停留在路边的树丛边没有离开。
车子停了下来,陈镜安打开车窗朝那黑影望去,隔着雨幕他才发现,那竟是一头豹子。
它身上有大块的花纹如同天上的云朵,体长一米多,雨水打湿了它的皮毛,它匍匐在路边一棵树下,瞪着大眼看着陈镜安。
从它的花纹陈镜安辨别出是云南罕见的云豹,这种珍惜的大猫一直藏在密林深处,它们的捕猎、生活离不开高大的树木,而且生性胆小,很少在人类的活动范围内出现。
陈镜安本想开车离开,但这只云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它伸出舌头喘着气,两眼紧紧盯着陈镜安,仿佛在向陈镜安求助。
陈镜安没有带枪,他犹豫了半晌,开动汽车到前面掉了个头,开到云豹身边,它并没有逃开,而是继续趴着。
陈镜安打开车门,淋着雨走到这只大猫身边,它抬头望了望陈镜安,眼神中露出一丝乞怜。
陈镜安慢慢接近它,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和脖子,它并没有反抗,而是任凭陈镜安抚摸。
野生的猛兽是不会轻易让人类靠近的,除非它们遇到麻烦需要帮助,或者身体太过虚弱。
这只云豹不算大,陈镜安将它抱起来带到了车上,放在后座,用毛巾给它擦了擦身子,没有发现身上有伤口。
它或许生病了,陈镜安这么想,重新发动汽车,朝着雄敢开去。
二十分钟后抵达雄敢,陈镜安望着车窗外的小镇,这里几乎和十年前一样,他记得他第一次到这里时也是一个雨天。
镇前路上的两个水泥墩依旧矗立在那里,上面红白相间的油漆剥落了不少,可能是时间在这里留下的唯一的证据。
“啪嗒…我又到了雄敢,这里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不知道没有了毒品,镇上的日子是好过了还是难过了……”陈镜安拿出录音笔说道,当初禁毒在镇上遇到不少阻力,因为过去镇上有不少人靠运毒、贩毒为生。
“王双喜、老马、李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如果知道我是警察,肯定会很吃惊吧。不过…他们大概也认不出我了…啪嗒。”
陈镜安关掉录音笔,坐在后面的云豹抬起头望了望陈镜安,似乎在奇怪这家伙和谁说话。
随后它又把头垂了下去,躺在了座椅上,“嗤”的一声叹了口气。
陈镜安把车开进了镇子,路上他和迟亮通了电话,迟亮说他和老曹在卫生院。
正好,陈镜安本就要去一趟卫生院,他把车开到卫生院门口,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正站在门口,看到陈镜安的警车忙迎了上来。
陈镜安一下车,看到这个小警察,小警察也看着他,陈镜安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是小孟?”
这个小警察正是小孟,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陈镜安,听到陈镜安喊自己名字,突然怪叫一声,跑进了卫生院里。
陈镜安摇摇头,掏出录音笔,“啪嗒,”说道:“我当初来雄敢的时候,小孟还是个孩子,那时我是个毒贩。他肯定以为我死了,现在看到我从警车里出来,肯定很惊奇。他总是大惊小怪的,没想到他当警察了。”
“啪嗒。”
关掉录音笔,陈镜安进了卫生院,见到了迟亮和老曹。
迟亮一看到陈镜安,整个心都定了下来,和他说明老曹和自己的情况,说老曹现在还躺在床上昏睡,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
陈镜安进去看了眼曹金珏,他正蒙着头睡觉,另一边,陈镜安告知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说他车上有只云豹,好像受伤了。
雄敢的卫生院兽医水平比医人高,小孟听到云豹两个字,原本的惶恐消失的一干二净,跟着陈镜安到警车上把这只大猫给抱了下来。
森林警察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保护森林中的野生动物,像云豹这样的珍惜物种更是重点保护对象。
等云豹被安顿好,陈镜安拉着迟亮进了太平间,他要看一下小邱的尸体。
老林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他见到陈镜安觉得有些眼熟,道:“这位同志,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陈镜安笑了笑,道:“您如果一直在雄敢和宏利,十有八九见过我。”
看到小邱的半具尸体,对他的外伤陈镜安的判断和老林一样,致命伤应该是后脑的伤口,腰间的创口和身体上的伤痕像是野兽抓咬的痕迹。
陈镜安想到了那只云豹,难道是这只云豹撕咬的小邱?
说到云豹,迟亮把记录有秦刚踪迹的视频,伐木场用于捕捉云豹摄像头的事也告诉了陈镜安。
“你是回伐木场勘查情况的时候,看到那个在火车上偷你们手机的人,然后追了上去。你确定你没看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迟亮面前,陈镜安又恢复成了冷静的警官,迟亮对于昨天事发的描述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他和曹金珏一起重回伐木场查看,结果迟亮走在前面,看到在伐木场仓库前站着一个人,他的衣着体型和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人很像,迟亮突然想这个人可能是偷他们手机的小偷。
“我过去就是想确定一下,哪知道刚靠近那个人,眼前一个影子一闪,我脖子这儿疼了一下,就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就倒在草丛里,老曹躺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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