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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长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沧海1993
“天池路?馆子?姑娘?”祝君立马是明白了眼前这嬉皮笑脸的家伙在说些什么,脸上顿时是有些泛红。
“才多大啊你,就说这些,你也不害臊。”
“哈哈哈,好了君姐,这不是随口玩笑嘛。”木易南挠了挠头,闭了嘴不再胡闹。祝君看了他这副模样,也是暗生笑意。
“别贫了,大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娘让我来唤你回去。”
“这么快吗?”微微皱了皱眉,木易南站起身来,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也不等一旁的祝君,自顾自的向演武场走去。
看着木易南的背影,祝君也收起了笑容,几分不解与些许忧愁爬上了她俊俏的脸庞。
“你心里,还是藏着那么多不愿和他人提起的事嘛?”她自言自语





大千长歌 第三章 登场
木府演武场有东、西之分,分别坐落于府内的东北、西北两侧,合计占据了有十余亩土地之gx武场为小场,供刚入修道之门的子弟修习与训练;而大场东武场,平日里是木府主、分家精英子弟的修道场所,而每逢主、分家比试之时,东武场便会在中央空地,搭起一座五丈见方的擂台,以供使用。
当木易南抵达演武场时,比试已过两局,他也不讲究席位座次,随意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便入了座。
大试的比斗参与者众多,故采用了抽签的方式来选择对手,因此运气,也成了晋级的关键。比如木易南首轮抽签轮空,可以直接晋级,这是就是好运。而此时台上的主家子弟木江炎,运气显然不是太好。
论实力,木江炎一身筑基境大圆满的修为已属不俗,真要排起来,跻身前十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他选中的对手,是木天琴。
木天琴虽是分家子弟,但于修道一途有着颇高的天赋,年方十八,便已初窥金丹门道,看他一手惊雷诀,也是习得融会贯通,因此开局仅一个照面,木江炎便已招架得十分吃力,颓势尽显。
“你已是半步金丹的境界了?”大口喘着粗气的木江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
那木天琴说话声并不大,可台下的木易南却从他那简短地话语中,听出了一股的寒意———是的,不是自信,亦不是高傲,那是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木江炎虽心有不甘,可在这真实的差距面前,也不再言语,咬了咬牙,施了个礼,飞身下台而去。木天琴见状,也未多做逗留,不等报幕,便径直下了台。
“本局获胜者,分家,木天琴。下一局,主家木远,对分家木学礼”
“木天琴,有点意思。”木易南看着坐回分家席位的木天琴,微微一笑。
“怎么,你想和他练练?”
“啧!君姐,你老这么神出鬼没的吗?”木易南憋着嘴,没好气地对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祝君说道。
祝君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平日从不关心修炼,就连每年的比试都不曾来看,自然是不会知道,分家这几年,涌现出了数个天资卓绝的后辈,以前那种主家占绝对优势的情况,早已不存在了。”
“君姐,你也知道我不关心修炼,和我说这个有意思吗?”木易南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呛了祝君一句。
祝君倒也不气,拿食指戳了戳木易南的脑袋,笑骂道:“就会嘴上逞能。”
第一轮的比试,结束得比木易南想象得要快上不少,而比试结果,也是极为出人所料:首轮之后,主家除了自己这个因轮空而得以晋级的“异类”以外,其余二十五人中,竟只有一人入围。
主家,已落寞至此了吗?木易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他下意识地朝主家长辈席位的方向望了一眼,意料之中的,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叔叔,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的难看。
第二轮比试的前几局,均是分家之间的对抗,整个过程中规中矩,并无什么亮眼的表现,算是有些索然无味了。直到第七场,主家木紫琦,与分家木语琴的对阵,方引起了众人的兴致。在他们眼里,木紫琦是这次主、分家比试中主家仅存的“硕果”,若她也败了,那么此次大试的前十名,将尽皆被分家包揽,这可是木府建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说话间,木紫琦与木语琴便已在台上站定。远远看去,这二人所散发出的气势竟是截然不同:只见木语琴稍稍施礼后,便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周身流转着一圈淡蓝色的灵力,如水似波,令人看了分外舒适;而木紫琦两手正分别凝着不同的手诀,一道道火焰般炙热的淡紫色灵力迅速从指尖蔓延至整个手臂,散发着难以掩盖的战意。
“近来新习得一套术法,还请语琴妹妹赐教了!”
简单一句,木紫琦便算是打过招呼,接着掐动灵诀,就要冲着木语琴袭过去。
“木紫琦,或许要输。”看到这一幕的木易南,淡淡地对一旁的祝君说道。
“你能看得出来?”
“你要说修为、术法的玄机我确实不懂,但我能看出木紫琦有些急了。比斗前行礼是木府基本的规矩,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如此自乱阵脚的行为,显然已是输了一筹。你再看那木语琴,自上台起,便面带微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木紫琦胜算不大。”
木易南的言论,令祝君暗暗一惊:这小子,若是肯好好修炼,不知能达到怎样的高度。祝君自身修为不俗,自然是能从灵力波动中瞧了些端倪,这木语琴虽寸步不动,但覆在身后的左手,早已默默打了灵诀,等着对手自投罗网。但她不曾想到,木易南竟然光凭着一些小小的举动,便将一切看了个透,活脱了像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事实上,在场有不少木府老一辈高手,亦如他二人一般早早洞悉了这场比试的结果,因此此后数十回合的争锋,变得毫无意义。
果不其然,贸然进攻的木紫琦,先是中了木语琴一计暗击,吃了不少亏,随后的防御又屡出漏洞,仅半刻钟左右,原本实力还略高于木语琴的木紫琦,此刻已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便彻底败下阵来。
“我输了。”
哎————在木紫琦一声告败后,台下响起了一片叹气声,对这样的结果,主家子弟们自是难以接受。
木易南看着这一切,心头暗自有些好笑。据他所知,哪怕同为精英子弟,主家所分配到的资源亦要比分家多上那么一至两成,如今落得这个败像,只能怨自己不够努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这样评价他们,毕竟他才是这整个木府,最不勤奋的了。
“本局获胜者,分家,木语琴。”
“下一局,主家,木易南,对分家木卢凡”
主家还有人吗?主家,木易南?他竟然参加了这次比斗?———台下的叹息声,在报幕后忽而转为了各样的窃窃私语。木易南,这个既熟悉,又“久远”的名字,在此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可思议,但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等着木易南的登场。
“嘿,你爹娘正看着你呢!”祝君拿手肘碰了碰木易南,温柔地笑着,此时的她,忽然对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着许多的期待。
木易南“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起身走上了擂台。
“站在擂台上的感觉,是和台下完全不同的,你会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像沸腾了似的!”木易南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兄长木希武第一次打完擂后激动的话语。
他忽然也是很感慨,曾经无比厌恶打斗的自己,此时竟也站上了擂台。
“你就是木易南?”
站在木易南对面的,是一个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他双眉紧锁,两个拳头紧紧地攒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令木易南有些想笑。
“是我,怎么?”
“谢谢你。”
谢谢我?木易南顿时愣住了,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实在想不起与他有过什么交集,更不明白这谢从何来。
“虽然感谢你,但这一局,我不能输,”边说着,木卢凡边行了个了礼,道:“承让了,易南哥。”
木易南听着木卢凡的话,也跟着回了个礼,脸上泛起了一丝郁闷:这还没开始呢就“承让”了?
不等他多想,贴身而来的木卢凡,立即将木易南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那木卢凡并未急着使用任何术法,仅仅在手掌上凝起一层火属性的灵力,然后化掌做刀,冲木易南劈来。
“这股灵力波动,得是筑基境后期的修为了?”木易南匆匆侧身躲过一击,连忙拉开身位。疏于练习的他,在这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中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一击未能得手,木卢凡也是有一丝诧异。木易南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筑基境初期,未习任何术法、招式,且有十年时间不曾修炼。无论境界还是基本功,自己都有着绝对的优势,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失手了?
不等木易南站稳,木卢凡凌厉的掌刃又是迅速袭来。
“哇!你刚还谢我来着,这也不见你对我留情啊!”面对木卢凡的攻势,木易南吓得连连后退,毫无比斗经验的他,被追得满擂台瞎跑。
“这也算比斗?这不耍猴呢吗?”
不知谁突然蹦出一句,惹得台下掀起一阵大笑。主家席位上的木震海,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随着笑声越来越大,也是变得铁青铁青。若不是碍于一旁的何红箐,他怕早已拍案而起。
台下的笑声,令台上得木易南和木卢凡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二人只得停下脚步,相视而立。若比较起来,木卢凡的尴尬怕是更多一些,原先担心木易南受不住术法攻击,打算用简单的近战招式迅速结束比试,不料不仅没成功,反而落了个难堪。
木易南自然是不知木卢凡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的后怕不已。算起来自己应该还比木卢凡虚长几岁,如今竟然一招都不敢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还真是有些丢脸。
他深知,哪怕继续照这样的方式来打,不出几招自己也得败下台去,虽然败了并无所谓,但输得太难看总归不好。
稍一寻思,他便计上心头。只见他对着木卢凡喊道:“小老弟,咱们这么打也不是个事儿,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要不然我们换个比试法?”




大千长歌 第四章 归来
“好,你说吧!”木卢凡不知是耿直,还是艺高人胆大,压根儿没想过木易南会藏什么暗招儿,点点头便是应了下来。
“这样,我原地不动,接你三招,要是我接住了,就算我赢,若我中途逃走,那便是你胜了!”
“嚯————”台下立时便是一片哗然。连近战攻击都被撵得到处跑,何论术法?众人或是摇头,或是长嘘,唯有不远处的祝君,却是狡黠地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有人会主动选择对自己不利的局势?望着木易南那有些无赖的样子,她倒开始为木卢凡感到可怜起来。
木卢凡皱了皱眉,半晌未说话,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这一犹豫,可把木易南愁坏了:自己这法子本就已是孤注一掷,若是木卢凡不同意,那他就真可以麻溜儿地下台去了。
“易南哥,若你扛不住,千万要下台啊!”
木卢凡突如其来,且一脸认真的劝告,令木易南有些“猝不及防”。
莫非他思考良久,是担心我的安危?木易南终于有些动容,与他相比,自己这点小聪明还真是放不上台面。
“我知道了,你尽管来吧。”
说罢,木易南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
“哥哥,他为什么闭着眼调动灵力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家伙,拽着身旁胖乎乎的少年问道。
胖少年仿佛回忆着什么似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因为他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噢”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胖少年则看着木易南,眼神有些迷离。
他始终记得那天在他面前修成筑基境的木易南,那天的木易南,也是像这样缓缓闭上了双眼,然后又缓缓地调动着体内的灵力,那种风采,他没法描述,只是那样的画面,他再未从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稍稍调息后,木易南的周身开始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金光不是很盛,但却十分凝练,仿佛是为他穿上了一件金甲。
而木卢凡此时也是掐好了灵诀,蓄势待发。
“易南哥,我这术法,名曰炎爆,虽不玄妙,但威力不俗,你可小心。”
“嗯,来吧。”
见木易南不再多言,木卢凡便变换了手势,将这一计炎爆冲他轰了过去。
“砰!”只见一道赤红色的火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木易南周身的金光之上,随即便如放了个哑炮似的,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不论台下众人,这样的状况,哪怕是对木易南抱有巨大期待的祝君,此时也是看得有些愣神。
“这简直,太儿戏了吧?”木卢凡微微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这炎爆的威力他自己最为清楚,虽不能开山断江,但碎石穿墙还是极为轻松的。他原以为,木易南纵然能够抵挡,也该耗去不少气力,照这样看来,实在是低估他了。
分家弟子席上,木天琴星眸微缩,神色有些许凝重:“扮猪吃老虎吗?”
“哥,卢凡能赢吗?”端坐于木天琴左侧的木语琴轻声问道:“我看那木易南很有些古怪。”
“木易南的天赋远胜于我,虽自甘堕落,但也实在不可小视,况且他这个人确实非同寻常。你川哥曾与我说,当初木易南进阶筑基境时所吸收的天地灵气,是常人的十倍不止。”木天琴的右手摸着下巴,眉头紧锁,继续道:“照理来说,咱们欠他一个人情,让他一局亦无妨,但这样一来,卢凡的牺牲就太大了些,不能进前十,就没有最好的资源,没有资源,咱们的修为,很难再有寸进。”
木天琴抬头看了木易南一会儿,含着些许歉意,自说自话似的道:“对不住了,若有机会,我木天琴定会当面对你道谢!”
“吱————”一语说罢,木天琴忽然朝着台上的木卢凡吹了个口哨,并迅速使了个眼色。
正掐着灵诀准备第二次攻击的木卢凡立时会了意。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撤去原本打算施展的术法,然后调息凝神,仿佛在做着什么准备。
木卢凡的这一举动,亦引起了木易南的注意,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熊”
只见那木卢凡掐动灵诀,瞬间在面前凝出三团炙热的火球,火球以“品”字形排列,且分别呈现出不同的色泽。
“一品术法————三元离火术!”台下不少人惊呼了起来。
一品术法?木易南听了脸色微变。远处的木震海更是猛地站起身来,口中默默念着:“三元离火术?分家年轻一辈中,已有人能修炼入品的术法了吗?”
赤域大陆中的术法、绝学、秘术可谓是浩如烟海,但其中绝大部分都不入品。只有真正拥有不凡威能、玄奇特质的术法之类,方有入品的资格。而入了品的术法、绝学,亦有一至九品之分,品阶越高,威能越大,修习所需的条件也就越为苛刻,譬如这木家独有的三元离火术,不仅需要施法者拥有筑基境大圆满的修为,更需要寻三种不同火焰,配合灵诀,于三种火焰之中焚身七七四十九日,方得小成。但这种苛刻所换来的,是实力的暴增,任何一种入了品的术法,哪怕是最低的一品,所蕴含的威力,也远不是那些不入品的术法能比拟的。
“易南哥,这三元离火术,乃是一品术法,你若能挡住,不必出接第三招,我自会认输,若接不下,你可要尽快逃开,以免重伤。”木卢凡的语气有些吃力,似乎这一品术法已经抽走了他体内大半的灵力。
“不好对付啊。”隔着数丈远,木易南依旧能感受到火球的无比灼热。他咬咬牙,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比斗,便遇见了这样的情况,原本还想讨个巧,或许能赢个一招半式也未可知,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好在木易南原本也就没有非要战而胜之的心,这一品术法都被逼了出来,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此时下台亦无伤大雅。
“等等!要不试试那个?”刚想举手投降的木易南,蓦地想起了些什么,自言自语道:“老林头儿,我信你一回,要是今儿个小爷我赢了,开年还请你上聚仙楼喝酒吃肉!”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木易南忽然盘坐在了台上,他将双手置于胸前,不断地掐着什么灵诀,那灵诀看起来极为繁杂,但随着灵诀持续不断的完善,一只金色的洪钟开始在木易南的周围凝聚起来,只是这洪钟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始终没有完全成型。
这是什么术法?木家有这样的术法吗?揪着心的何红箐抓着木震海问道。
木震海亦是满脸的疑惑,事实上,在木卢凡使出三元离火术的那一刻,他便想开口喊停,但当他看见木易南聚起的金色大钟后,却忽然收住了口,他虽不知自己儿子施的是哪门术法,但他分明从那只洪钟里,感受到了一种悠远绵长的气息。
眼见木易南坐下,木卢凡心头也是一惊:他这是准备硬抗这一品术法吗?
其实木卢凡并未锁定木易南的气息,为的就是在自己出手时,木易南能轻松地躲下台去,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准备逃跑。
而这术法,他也只是小成,远不到收放自如的程度,若现在强行收手,轻则身受重伤,重则修为大退。
迟疑片刻后,木卢凡最终还是闭着眼将这一击轰了出去。此时,他亦只能寄希望于木易南凝成的大钟能抗住这一招了。
看着火球向木易南袭去,在场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三颗炙热的火球,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汹涌上前,而木易南周身的金色洪钟只是静静地泛着光华,再无过多的变化。
火球距离木易南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听“当————”的一声,三元离火术撞击金钟所发出的巨响,实是有些振聋发聩,使得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但相比这巨响,台上正发现生的一切,才更令人震惊。
有如大军压境的三团火球,并没有摧枯拉朽地将金钟摧毁,反倒是那金钟,岿然不动地将火球挡在了木易南身前两尺的地方。
“这样这样算我赢了吗?”
虽然这钟将三元离火术挡在了外头,可此时的木易南也已是油尽灯枯,他完全没有料到,仅仅是张开这小小的,甚至还有些不成形的金钟,便耗去了他所有的灵力。
木易南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他能远远地看见木卢凡嘴唇一开一合地在说些什么,耳朵却怎么也听不见。他还看见周围的金钟色泽越发的淡了,看见父亲、母亲、君姐都飞速向自己赶来,还有那三个颜色各异的火球,正挣扎着想要撕开最后那点微弱的防御
是的,体力不支的木易南,终于无法继续维持金钟的存在,而没有了金钟的阻挡,三元离火术脱了缰似的迅速袭向他。
这算是我不勤加修炼的代价吗?木易南忽然有些想笑。
“轰————”
正当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时,他猛地发现自己被一道银色光束牢牢地笼罩着,光束里除了自己,还有一杆流光溢彩的银色长枪和一个神采奕奕的俊朗男子。
木易南奋力地抬头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哥。”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大千长歌 第五章 怒
或许许多年后,木府中人都会对这一年的主、分家比试津津乐道吧?分家子弟出人意料的强势,木易南时隔多年后的重来,还有那个在人们心中早已死去的木希武的回归这桩桩件件,如同早已写好的一出戏,叫人看得是心惊肉跳,也是拍案叫绝。
木易南苏醒后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正在为自己擦拭脸颊的祝君。
“醒啦?”见木易南苏醒过来,她略有些惊奇,搁下手中的方巾,扶起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木易南。
“君姐,我躺了有多久了?”木易南背靠床屏,稍稍舒展了会儿有些僵硬的肢体,虽还有些酸痛之感,但显然已无大碍。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道医刚来过,说你这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没想到这么快。”边说着,祝君边为木易南把被子扯了扯:“你刚恢复,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你爹娘送道医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这几天啊,可把他们担心坏了。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膳房给你准备。”
“好啦,君姐,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哆嗦的?”木易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答道:“吃的嘛,来一碟杏仁酥,再配一盏七芯莲子茶吧!”
又是这幅模样。看着木易南这德行,祝君也算是宽了心,一面起身,一面道:“哪有身体刚恢复就吃杏仁酥,喝莲子茶的?你好生躺着别下地,我去给你弄点紫玉粥。”
“君姐!”正当祝君想要转身离开时,木易南忽然叫住了她。
“你是想问你哥的事儿吗?”不等他开口,祝君便笑着问。
“你是说,我昏迷前看到的不是幻象!我哥他真的回来了?”
木易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若不是祝君制止,他怕是险些就要从床上蹦下来。
“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让你见你哥!”祝君瞪着杏眼,详装生气。木易南憋着嘴,老老实实地把刚要下地的双脚放回了被子里。
看着木易南难得吃瘪的样子,祝君心里也是别样的舒畅:“你姐和你姐夫也回来了,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叫来。你,老实待着,不许乱动!”
“好嘞!”木易南哧溜一声躺进了被窝,装得那叫一个乖巧。纵然是见惯了木易南稀奇古怪的举动,祝君依旧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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