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现在,宋钦宗又下达出兵诏令,梁方平、何灌不得不赶紧组织队伍。当时,东京城内既无战将又无强兵,“独有健勇二万”,梁方平从中挑选了七千骑兵匆忙出发,可是,“军士行者,往往上马辄以两手捉鞍,不能施放,人皆笑之。”因为天下太平已久,连京师禁军精锐们都“不知战”。将这样的军队开赴战场,其结果可想而知。
何灌是员老将,这年六十二岁,曾参加北伐收复燕云之战,他的任务是率两万步兵,奔赴黄河南岸的滑州去防守黄河。可是,这两万人马直到出发前也没凑足人数,只好“听募民兵充数”,其战斗力也可想而知。
梁方平是北宋末年继童贯、谭稹之后,第三个担任统军将帅的宦官。宣和六年时,由于天灾**,河北、山东一带百姓度日艰难,于是盗贼蜂起,宋徽宗曾命梁方平率军讨伐,而梁方平竟讨伐成功,稳定了河北、山东局面。所以,朝臣们以为梁方平有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殊不知,讨伐盗贼毕竟不是与正规军作战。梁方平这次守卫黄河大桥,所要面对的可不是一群盗贼,而是久经沙场的金戈铁马,梁方平与他的部下们能胜任吗
北宋时,黄河上有两座浮桥,一是建成于唐代的蒲津桥,位于山西蒲州;二是建成于北宋政和五年的浚州桥。浚州浮桥跨越大伾、凤凰、紫山,分为两段:大伾至凤凰一段叫天成桥,属于浚州;凤凰至紫金一段叫荣光桥,后改名圣功桥,属于滑州。桥名都是宋徽宗御赐的。浚州黄河桥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可谓东京的北方门户,能否守住这座桥,能否守住黄河,事关大宋首都东京之安危。
十二月二十七日,宋钦宗正在延和殿里与大臣商讨国事,忽然接到奏报说,有一群太学生在宣德门外伏阙上书。领头的太学生名叫陈东,他在奏疏中强烈要求处死“六贼”,即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彦、朱勔六位重臣。
已过不惑之年的陈东是镇江丹阳人,他在京城士人界早就有些名气。他性格洒脱,气概豪迈,不肯屈居人下,也从不忧虑自己地位贫寒低贱。在蔡京、王黼辅政之时,人们畏惧他们专权独断,不敢公开评论朝政得失,而陈东则毫不隐讳,敢于直言。因此,当陈东出现在某些宴会上时,有的客人因担心陈东发表激烈言论会连累自己,往往避席而去。
陈东认为,现在道君皇帝禅位,皇太子即位,这正是大宋皇朝扭转**政局的大好时机,于是,他联合其他太学生伏阙上书:“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败于内,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从而结怨于二虏,败祖宗之盟,失中国之信,创开边隙,使天下势危如丝朆,此六贼者,异名同罪。伏愿陛下擒此六贼,肆诸市朝,传首四方,以谢天下!……今戎狄皆叛,正由此六贼所致,陛下其忍惜此以危天下乎使唐明皇早诛杨国忠,则禄山未必有以藉口。幸陛下无小不忍于此也。陛下忍而不诛,即恐天下共起而诛之矣。夫舜之去四凶,亦见于禅位之初,未闻其犹豫也,可不鉴哉”
这场突然间爆发的学生运动,很快便得到朝内一些高级官员与将领们的支持,京城百姓也交口称赞,于是,无论在朝野中,还是在社会上,都产生了巨大的政治影响力。对于宋钦宗来说,这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在这六贼中,王黼等人与他还有私人仇怨,他正好可以借机一并解决。而且,他还可以借惩处六贼来立威,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这场学生运动当即得到朝廷肯定,被定性为正义的爱国行动。l0ns3v3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二十一)
处理完陈东等太学生上书事件后,第二天,宋钦宗下旨召太常少卿李纲,来延和殿奏对。延和殿坐落在崇政殿之后、景福殿西北,建成于大中祥符七年,初名承明殿,后改端明殿,又改延和殿,是宫内的便坐殿。
四十三岁的李纲,字伯纪,祖籍邵武,祖父一代迁居到江苏无锡。他在政和二年(进士及第,政和五年官至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不久即因议论朝政过失,被免去谏官职事,改任部员外郎,后升迁起居郎。宣和元年,京城发大水,李纲上疏认为此乃上天警示,要求朝廷注意内忧外患问题。宋徽宗认为其议论不合时宜,遂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直到宣和七年七月,才被召回朝,任太常少卿。
李纲与吴敏是好友,吴敏觉得李纲能担负大任,曾上书宋徽宗极力推荐李纲。李纲也已做好被召见的准备,“袖劄子待对”,还准备“刺臂血上疏”,他打算恳请宋徽宗传位皇太子。可是,还不及召见,“上皇疾作”禅位。吴敏于是又向宋钦宗推荐李纲。
宋钦宗对李纲有所了解,对他印象很不错。当李纲走进延和殿时,宋钦宗起身迎上前道:“卿顷论水灾章疏,朕在东宫见之,至今犹能诵忆。忆尝为赋诗,有‘秋来一凤向南飞’之句。”
李纲道谢礼毕,禀奏道:“陛下养德东宫十有余年,恭俭日闻,海宇属望。道君皇帝观天意,顺人心,为宗社计,传位陛下,交手畀付,皎然明白,下视有唐为不足道也。愿致天下之养,极所以崇奉者,以昭孝德。
今金寇先声虽若可畏,然闻有内禅之意,事势必消缩请和,厚有所邀求于朝廷。臣窃料之,大概有五欲:称尊号,一也;欲得归朝人,二也;欲增岁币,三也;欲求犒师之物,四也;欲割疆土,五也。欲称尊号,如契丹故事,当法以大事小之意,不足惜;欲得归朝人,当尽以与之,以示大信;欲增岁币,当告以旧约,以燕山、云中归中国,故岁币增于大辽者两倍,今既背约自取之,则岁币当减,国家敦示和好,不校货财,姑如元数可也;求犒师之物,当量力以与之;至于疆土,则祖宗之地,子孙当以死守,不得以尺寸与人。愿陛下留神于此数者,执之坚定,无为浮议所摇,可无后艰。”
对于李纲所献之言,宋钦宗“皆嘉纳之”。第二天,即十二月二十九日,宋钦宗下诏书任命李纲为兵部侍郎。
同时,宋钦宗又向京东京西等路下达勤王诏令。因为京师禁军主力已被梁方平和何灌带走,现在城内守兵空乏,虽然宋徽宗在禅位前已向全国下达勤王诏令,但勤王部队至今仍杳无音讯。
宋钦宗觉得必须尽快增强京师守卫力量,他在勤王诏令中说:“金人犯边,诸道兵马合入卫畿甸,除沿边防守御人外,令京东京西淮南西浙帅司,于正兵并不系正兵内精选骁锐,及招募武勇,委兵将官,星夜部发,赴姚古使唤。”
宋钦宗认为这几个路距离京师较近,他们应该先于其他路勤王部队到达京师。
按照惯例,新皇帝即位必须改变纪年年号,这称之为“改元”。“改元”是帝王正式开始君临天下的一个标志。给年号命名是一件很严肃的大事,宋钦宗将此事交给宰相白时中办理。白时中又将此事委托给尚书右丞宇文粹中与中书舍人朱胜非。这天,在都堂里,白时中对他俩说:“方议改元,可撰数名。”
朱胜非问:“凡年号须有主意,今以何意为主”
白时中说:“当以和戎为主。”
和戎就是与金人讲和。朝廷当前所面临的最紧迫问题,便是如何让金人立刻退兵。在白时中看来,谋求和解是首选之策。
朱胜非说:“汉与匈奴和亲,改元景宁是也,然和戎止是一事。昔唐德宗遭变,议改元,李泌以为唐家最盛如贞观、开元,宜各取一字以为法。本朝最盛在仁宗朝,宜于庆历、嘉祐各取一字,以庆祐名年,则和戎在其中矣。”
中书侍郎张邦昌插话道:“此论固佳,但‘庆’字颇类宫观名额。”
朱胜非反驳道:“自古以‘庆’字名年者甚多。”
中书舍人席益讽刺说:“‘祐’字亦类元祐。”
朱胜非一听这话很不高兴,他脸色一沉,反问道:“今外敌凭陵,国势危弱如此,当丕变政事,纯法祖宗,奈何尚拘元祐之禁”
宇文粹中见臣僚们又要开始打嘴仗了,便对朱胜非说:“公不必多言,但见示文字。”
不久,宇文粹中从“日靖四方”与“永康兆民”两句中提炼出“靖康”两字,建议以此做年号,含有靖难安康天下太平之意,经廷议获得通过。“日靖四方”出自《诗经》,“永康兆民”源于《尚书》。
靖康元年正月一日,宋钦宗一大早便来到明堂接受百官朝贺,并正式下诏改元:“自宣和八年正月一日,可改为靖康元年,布告多方,咸体朕意。”
同时,宋钦宗下诏,要求“中外臣僚民庶实封直言”;还下诏要求,从官员中举荐文武官僚“堪充将帅者”,以抗击入侵之金军。
也是在这一天的宋徽宗向宋钦宗提出要去亳州烧香,宋徽宗禅位后,随即搬出禁中,搬到了龙德宫居住。龙德宫即原来的端王府,位于外城,在景龙江北岸。所谓景龙江,就是内城北门景龙门外的一条护城河。宋徽宗于政和年间,曾对龙德宫进行过一次扩建,主要是沿景龙江岸边修建了一些别具风格的建筑物,并增添了一些花石草木,将龙德宫扩建成一座颇具特色的园林。每年春三月,园中奇花异草到处萌发,生机勃勃,到了五六月则芙蓉披红,荷花盛开,景色很美。有诗这样描写龙德宫的景色:“碧栱朱甍面面开,翠云稠叠锁崔嵬。连昌庭槛浑栽竹,罨画溪山半是梅。”龙德宫最主要的建筑物叫熙春阁,那是一座纯实木结构的多层建筑楼阁,“上下无土泥”,除此之外,园中建筑都是一些散落的低矮的庐舍。l0ns3v3
第三百一十五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二十二)
龙德宫与皇城相邻,仅有一道夹城相隔,经过这道夹城,可“中通宫苑,皆游燕之地。”据宋徽宗自己后来对李纲说,当初修筑这道夹城的目的是,打算等自己内禅后,皇孙们可以从夹城来龙德宫游玩,方便自己抱子弄孙。皇帝也可以不用出皇宫大门,通过夹城过来看望自己。
郑皇后也搬出了后宫,但她并没搬进龙德宫,她搬到了撷景西园。撷景园也是一处幽静的皇家园林,当时东京有数十处皇家园林,而撷景园并不是最有名的,最有名的是琼林苑、玉津苑、瑞圣苑和宜春苑,时人称之为“东京四园苑”。
内禅之后,宋徽宗仍时刻惦记着国事,他曾对宋钦宗以及大臣们说过这样的话:“他人不知,我知此虏不可当也。予既往东南,教他皇帝去陕右下兵,图收复。”
宋徽宗觉得,金人这次大举南下,来势凶猛,而且矛头直指自己,虽然自己已经禅位,但仍不可呆在京师坐以待毙,他打算以去亳州蒙城烧香为由,离开京师,前往东南避难。
亳州蒙城是庄子故里,是道家文化圣地。在蒙城东郊有一座庄子祠,始建于北宋元丰元年。宋徽宗尊奉道教,崇尚老庄,早在宣和元年六月,他曾下诏追封庄子为“微妙元通真君”。
靖康元年正月初一,宋徽宗正式向宋钦宗提出,他想在正元节前,去往亳州蒙城烧香,拜祭庄周,祈愿道祖老庄保佑国泰民安。
宋钦宗同意,并在第二天下达太上皇下亳州烧香之诏,要求各有关部门做好各项准备。太史通过占卜推算了一番,建议宋徽宗选择正月初四日辰时启行。
可是,正月初三晚上,宋徽宗闻听金兵已渡过黄河,濬州已失守,他感到情况急迫,他等不到正月初四辰时了,这天晚上“夜漏二鼓之时”,即夜里21-23点之间,他悄悄离开龙德宫,“车驾东出”,直至通津门,下河乘船而去。当时,宋徽宗身边仅有蔡攸以及内侍数人扈从。
通津门是陆路城门,南侧就是汴河东水门。汴河是东京城里最主要的一条水上交通干道,“自淮而南,邦国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汴河水从外城西水门入城,流入内城水门,横穿皇宫前边的州桥、相国寺桥,然后流出内城水门,再经过外城东水门,出城朝东南方向流去。
宋徽宗匆匆登船,沿着汴河连夜出城。水在夜中流,船在水上行。此时正值寒冬时节,汴河水位较浅,因而船速稍缓。宋徽宗觉得如此行进太慢,于是弃船上岸,改乘“肩舆”即轿子。坐了一会儿“肩舆”,宋徽宗觉得还是太慢,于是又回到河岸边,“得般运砖瓦船乘载”。
由于走时太仓猝,没来得及准备食物,经过这番颠簸劳顿,宋徽宗开始感到“饥甚”。行宫使蔡攸急忙派内侍在船上寻找食物,后来“从舟人处得饼一枚,分食之”。一夜之间,宋徽宗他们竟然“行数百里”,天亮时抵达南都(今河南商丘),不得不说宋徽宗逃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至此,宋徽宗大概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馆于州宅,得衣被之属,市骏骡乘之”。
天亮之后,就是正月初四。这天辰时,太上皇后、太皇妃以及王子帝姬等也离开东京,“相续以行”,他们纷纷登上船,前去追赶宋徽宗。宋钦宗命平凉军节度使、中太一宫使范讷,统领胜捷军扈从。这天,还有不少朝廷官员闻听宋徽宗已离开京师,遂相继“潜遁”。
宋徽宗在南都并没停留多久,他们买了骏骡之后,便赶紧骑上继续前进。途中,路过一个村庄,宋徽宗走累了想歇歇脚,见一户人家竹扉半掩,遂拍门而入。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婆婆在家,宋徽宗遂与她拉起了家常。老婆婆问他姓氏,宋徽宗回答说:“姓赵,居东京,已致仕,推荐长子自代。”
宋徽宗骑着骏骡到达符离后,“始登官舟”。船行至泗州,宋徽宗登岸,至江边集市上买鱼。他很会买东西,他与卖鱼人讨价还价,二人不断争执,卖鱼人称呼宋徽宗为“保义”。“保义”即保义郎,是武官官阶,旧称右班殿直。
买鱼归来,宋徽宗回到船上颇有感触,遂赋《临江仙》小词一首:“过水穿山前去也,吟诗约句千余。淮波寒重雨疏疏。烟笼滩上鹭,人卖就船鱼。古寺幽房权且住,夜深宿在僧居。梦魂惊起转嗟吁。愁牵心上虑,和泪写回书。”
到达泗州后,宋徽宗这才停住匆忙的脚步稍微休憩。泗州城地处淮河下游,淮河在此处与汴河相连,这里是南北交通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这时候,行宫副使宇文粹中以及童贯、高俅等大臣,都相继从后面追赶了上来。
童贯本来已被宋钦宗任命为东京留守,但童贯闻听太上皇帝已经“东幸”,“心不自安”,于是率胜捷军亲兵倾巢而出,“追从龙德之驾”。童贯胆子的确很大,对于宋钦宗的任命他竟敢拒不从命,这也是童贯后来被定罪处死的十大罪状之一,即:“不俟敕命,擅去东南;差留守,不受命。”
当时,像童贯这样擅自离开京城,前往东南地区的官员还有很多。“上皇东幸亳州,大臣权贵不闻恤国家难者,皆乞扈驾,将家属从,其余百官属去者,侍从自尚书而下逃遁者,如张权、卫仲达、何大圭等五十六人。”以至于出现了“去朝廷者十已三四,班缀空然,众目骇视”的局面。蔡京蔡攸与宋焕家族,“中外千余人,无一在京师者。”而蔡京蔡攸门下之士,“弃官而逃者甚众。”
童贯和高俅都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他们都领兵而来,童贯领着三千胜捷兵,高俅领着三千禁卫兵,名义上他们都是来给宋徽宗护驾的,都要保护宋徽宗过淮河,去扬州。其实,他们也是来跟着宋徽宗保命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国难当头,他们预感到,自己若留在京城里凶多吉少。l0ns3v3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二十三)
童贯比高俅早一步到泗州,所以宋徽宗已被童贯抢到手,保护了起来。童贯“诈传上皇御笔札,令高俅守御浮桥,不得南来。”高俅对这道御笔很怀疑,不太相信,他执意要面见宋徽宗,可是,要见上一面“亦复艰难”。
宗望率东路金军于正月初七日兵临东京城下,并开始猛烈攻城。宋徽宗闻讯,赶紧动身离开泗州,去往扬州。这时,高俅拒不执行童贯的命令,带领禁卫军也要跟随宋徽宗南下。童贯大怒,“遂令胜捷亲兵挽弓射之,卫士中矢而踣,自桥坠淮者凡百余人。”胜捷兵是童贯从西北招募来的亲兵,战斗力很强,禁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高俅见状,只好下令禁卫军停止前进。
高俅父子兄弟都站在路旁等候,希望能见上宋徽宗一面。不久,宋徽宗乘坐御轿而来,高俅“仅得一望上皇,君臣相顾泣下。”宋徽宗“意若有所言者”,或许是因为蔡攸、宇文粹中、童贯等大臣陪伴在侧,最终还是一语没发。路上之人见此情形,“莫不扼腕流涕。”
高俅于是留守泗州,“控扼淮津”,以防金军前来追击。
宋徽宗到达扬州后,仍感觉不太安全,执意要渡江南下,当地父老力谏车驾不可渡江,但宋徽宗不听。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宋徽宗乘船渡过长江,到达南岸。镇江当地郡官皆迎驾于西津渡,“及御舟抵岸,上御棕顶轿子,一宦者立轿旁呼曰:道君传语,众官不需远来。卫士胪传以告,遂退。”
郑皇后已追至扬州,但她并未跟随宋徽宗过江,她留居在扬州。追随宋徽宗南来的那些“王子帝姬”们,此时“皆流寓沿路州县。”
镇江是宋徽宗此行目的地。他对镇江是有感情的。绍圣三年,他以平江、镇江军节度使身份被宋哲宗封为端王,那年他十四岁。政和三年,宋徽宗将镇江由州升格为府,这是两浙地区最早由州升格为府的城池,这说明镇江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是比较高的。
镇江北有长江天险,可以阻挡金兵南下,只有来到这里,宋徽宗才有安全感。而且,镇江的政治局势对宋徽宗也比较有利,知府蔡翛是蔡攸的弟弟,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使宋焕是蔡攸的妻弟,而蔡攸是宋徽宗最信任之人。
抵达镇江不久,宋徽宗便以行营司使和发运司使的名义,向东南各地官府下达了三道命令:一是“淮南、两浙州军等处传报发入京递角,幷令截住,不得放行,听侯指挥。”意思是,不许东南各地官府向都城东京传递任何公文,命令这些地区“听候指挥”。二是“杭、越两将将兵,江东路将兵,及逐州不系将兵,及土兵、弓手等,未得团结起发,听候指挥使唤,先具兵帐申奏”,“如已差发过人数,幷截留具奏”。意思是,不许东南各地驻军开赴东京勤王,并且将路过镇江的三千名两浙勤王兵截留下来作为自己的卫队。三是“以纲运于所在卸纳”,即不许东南各地向东京运送包括粮食在内的任何物资,要求各处关隘渡口严守纪律,没有行营签发的通行证一律不许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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