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一、太上皇以下,不敢有违令旨,见起发赴军前,同伸恳告。
二、嗣君自即位以来,日修德政,并无亏失,惟是失信一事,上累谴诃。盖缘亲政之初,偶为谋臣所误,继已尽行窜责。兼检会上违大辽信誓,亦系童贯、赵良嗣、王黼等妄起事端,并行处斩了当。以此显见嗣君悔悟前失,非有他心。
三、嗣君自在东宫,即有德誉,著闻中外,比既即位,臣民归仰。今感戴保全,恩德至厚,若蒙终惠,未加废绝,尚可以岁修臣事之仪,如抛降金银表段之数,虽目下未能敷足,将来下令外路取索,分岁贡纳,实为大金永远无穷之利。若一旦废弃,遂同匹夫,纵有报恩之心,何缘自效
四、伏详来旨,令别择贤人,以王兹土,许汴都人民随主迁居,具见仁慈存恤之至。据今中外异姓,实未有堪充选者。若仓卒册立,四方必不服从,缘此兵连祸结,卒无休息之期,非所以上副元帅爱息生灵之本意。
五、今日之事,生之杀之,予之夺之,全在元帅。虽大金皇帝诏有废立,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则阃外之事,元帅自可专行。
六、汴京两经根括取索,公私所有,各已罄竭,显见将来难以立国。乞班师之后,退守偏方,以备藩屏。如蒙大恩,特许嗣君,已废复立,所有称呼号位,一听指挥。右件如前,谨具申皇子元帅、国相元帅。伏望特加矜悯,早赐允从,伏候台令。”
孙傅将这封信交给吴幵,请他转交金军元帅。之后不久,他感到意犹未尽,于是,紧接着又写了第二封信,内容如下:“孙傅等伏睹诏书,宜择贤人,立为藩屏。窃见国主自在东宫,恭俭著闻,若愿选择贤人,必无出其右者。兼本国自太祖皇帝以来,累世并无失德。惟上皇听信奸臣,及国主年幼新立,为大臣所误,以致违盟失信,上干国典。伏望国相元帅、皇太子元帅,察傅等前状,许其自新,降号称藩,复立社稷。容其退避,以责后效。
再念赵氏祖宗德泽,在民未泯,或未允从前恳,亦望特赐哀悯,许于国主子弟中择一贤者立之。或不愿立上皇之子,乞于神宗皇帝二子中择选建立,使长得北面,永为藩屏。非为不灭赵氏,亦使一国之生灵蒙被恩泽,永为依归。傅等不胜激切恳祷之至!”
二月初七晚上,宗翰在军寨中大摆宴席,犒赏诸将。他下令宋朝宫嫔等女子全部换装,从内到外全部换上露台歌女衣装,与诸将杂坐劝酒。
宫女郑氏、徐氏和吕氏抗命不从,被当场斩首,并将其头颅悬挂在寨门口示众。接着,又有个不知姓名的宫女不堪其辱,突然从金人身边抽出一支箭镞,穿喉自杀。
还有宫女张氏、陆氏与曹氏,性格也很刚烈,公然对抗宗望,被金兵用铁竿刺伤,扔在营帐前不闻不问,流血不止,三天后悲惨死去。
当王妃与帝姬们遵命来到营寨时,宗望指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宫女给她们看,让她们引以为鉴,服从命令。王妃与帝姬们吓得浑身发抖,“人人乞命”。宗望命帝姬赵金罗抚慰她们,劝她们赶紧梳妆打扮,换上后宫舞衣,到宴会上去陪诸将饮酒取乐。
金人如此威逼,仍然有抗命不从的妇女。宋徽宗第七子济王的夫人曹三保,就是其中一个。宗望对她说道:“汝是千锭金买来,敢不从”
曹三保质问道:“谁所卖谁得金”
宗望回答道:“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约,准犒军金。”
曹三保又问道:“谁须犒军谁令抵谁我身岂能受辱”
宗望说道;“汝家太上宫女数千,取诸民间,尚非抵谁。今既失国,汝即民妇,循例入贡,亦是本分。况属抵谁,不愈汝家徒取”
宗望这一番话,让曹三保“语塞气软”。
这天晚上,东京城里也很不平静。人们已知太上皇与太上皇后、诸王、王妃、帝姬、驸马等出城,但不知后果如何,故“民情恟惧”。
不久,宣德门前张榜公告:“留守司奉监国令旨,皇帝出郊日久未还,上皇领宫殡等出城,亲诣大军前求驾回内,仰士庶安业。”
开封府令城内巡警各持兵器巡防闾巷,严阵以待,直至夜深,也不敢休息。
留守司主要负责人孙傅,将皇太子留在城内。他要与金人力争,希望能保住赵宋社稷。
二月初八日黎明,孙傅得知街上行人有携带兵器者,于是以太子监国名义,在宣德门前张榜公告道:“访闻小民多持兵器往来街市,仰各安业。如敢依前持兵器者,一并决治,十五岁以下者追究父兄责任。”
接着,孙傅又派人在各大街路口张贴告示,申谕百姓:“上皇出郊,只为求圣驾回城,仰居民安业,不得造作语言,诳惑众听。”
然而,京城百姓对留守司颁布的这些公告并不畏惧,甚至已无感觉,他们视若无睹。那些手持兵器往来于大街者,更是依然如故。
不久,吴幵、莫俦受金军元帅府之命又进城来,向孙傅催要推戴新皇帝的文状。
孙傅一方面敷衍他们道:“推戴新君是一件很严肃的大事,应召集百官商讨,这需要时间安排,岂能仓促而就”
另一方面,孙傅又继续给金军二帅写信,请吴幵、莫俦捎回去转交。他的第三封信是这样写的:“傅等准元帅府再遣翰林承旨吴幵前来指挥,选立贤人。傅等窃以本国前日将相多是上皇时用事误国之人,自嗣君即位以来所任宰相,亦继以罪窜。将帅皆叛亡之余,其它臣寮悉皆碌碌无闻之徒,此元帅府备知,岂敢蔽贤,不以上闻若举于草泽之间,亦非闻望素著,人心必不归向,孰肯推戴兼赵氏祖宗德泽在人至深至厚,若别立他姓,城中立生变乱,非所以称皇帝及元帅爱惜生灵之意。若自元帅府特赐选立赵氏一人,不惟恩德有归,城中以及方外即便安帖。或天命改卜,历数有归,即非本国臣民所敢预议。乞自元帅府推择贤人,永为屏藩。傅等不胜痛切陨越惶惧之至。谨具状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候台旨。天会五年二月八日。”
第四百六十九章 靖康之难 八十七
第二天即二月九日,吴幵、莫俦一早便入城,给孙傅捎来金军元帅府的回信,信中说道:“孙枢密等状申事已洞悉。元帅府窃稔朝廷所以必废赵氏者,岂徒然哉盖以不守盟誓,不务听命,为罪之极也。非天命改卜,岂有陆梁如此之甚者皇上犹以宽度释其罪负,别立贤人而已,真所谓伐罪吊民之大义。圣谕丁宁,而辄言及赵氏,虽不忘旧君,其违命之罪亦已深矣,以后不宜更复如此。
又,状申前日将相多是罪废、败亡之余,其他臣寮类皆碌碌无闻,若举于草泽之中,孰肯推戴者。天之运数既有其衰,亦必有继兴者。若言败亡之世必无可继,则三王之后迄至于今,安有君臣之道、人伦之序何不详道理之深也再请恭依已降圣旨,早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当依已去札子施行。如或必欲元帅府推择,缘在军前皆系河北汉儿,若举一人,即与混一无异,实违已降圣旨。若欲推择南人,其见在军前南官,亦枢密之所共知也,未审果有可举者否若有可举,请具姓名见示,亦与依应,惟不许何栗、李若水预于此议。如或京内及外俱难自举,仍请诸官各叙名衔,连署速具,依元帅所举推戴状申。”
孙傅阅后,又给金军元帅府写了第四封信,原文如下:“傅等窃惟本国赵氏祖宗德泽深厚,在人日久,累于前状沥恳哀告。今来渝盟失信,只是上皇与前主,其子及支属并不干预。尚冀恩造,更赐详择,庶得中外帖然,不致生事。若不容傅等死请,必欲推择异姓,自中及外,委无其人,兼实难于自举。伏乞元帅府选择,敢不一听台命。傅等无任哀痛惶惧陨越之至。谨具状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候台旨。天会五年二月九日。”
此时,京城士庶人心惶惶,虽然百姓们眼见太上皇以下六宫后妃、亲王、帝姬与驸马等皆已出城,但因留守司与开封府一直掩盖真相,对百姓进行蒙骗,故人们对赵氏被金人废掉帝位一事,“皆未知端的”。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关于皇上被废的传闻,已开始在民间流播,但“都人莫知其详,但益恐惧,皆置兵刃自卫”,京城已出现动荡不安的迹象。
为稳定京城局面,避免动乱,宣抚司召集百官开会商量,最后决定向社会公开事情真相。
于是,二月九日这天,宣抚司派人在宣德门前张贴黄榜,将金军元帅府的移文,与孙傅的应报文状,全部公布了出来。
消息传开,民间顿时一片哗然,人们这才知道金人打算另立异姓为帝。人们“相顾号恸陨越”,皆后悔不让太上皇东巡、不让皇上迁都。
留守司担心军民趁机作乱,急令京城四壁都弹压范琼率兵上街,抚谕军民。
宣德门前的御街上,市民与军人越聚越多,人们都哭泣不已。范琼骑马上前大呼道:“自家懑只是少个主人,东也是吃饭,西也是吃饭,譬如营里长行健儿,姓张底来管着是张司空,姓李底来管着是李司空,汝军民百姓各各归业,照管老小。”
人们知道范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他有些惧怕,只好逐渐散去。但仍有不少人边走边骂,骂不绝声。
这天傍晚,留守司在宣德门张榜通告:留守司将率百官耆老于十日午时,毕集于南薫门,共同恳告金人放圣驾回城。
第二天,即二月十日午时,孙傅、张叔夜果然率百官父老来到南薫门,一同号哭。孙傅向金人递上第五封恳告信,信中说道:“文武百官僧道军民孙傅等,右前已累申元帅府,乞轸恤赵氏,存全社稷,许国主归国,降号称藩,永事大国;或就立监国嗣子,以从人望;或选赵氏近属,使本国生灵有主,中外安帖,以全大国吊伐之义。傅等今在南薰门拜泣俟命,不胜哀恳痛切之至!谨具状申元帅府,伏候台旨。天会五年二月十日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信写完后,孙傅感到意犹未尽,于是又补写了一状:“傅等除已与百官父老具状申元帅外,尚有未尽之意,不敢自隐,今更忍死沥血,上干台听。
伏以前主皇帝违犯盟约,既已屈服,服而舍之,存亡继绝,惟在元帅。不然,则有监国太子,自前主恭命出郊以来,镇抚军民,上下帖然,或许就立,以从人望。若不容傅等申臣子之情,则望赐矜悯,念赵氏祖宗并无失德,内外亲贤,皆可择立。若必择立异姓,天下之人必不服从,四方英雄必至云集,生灵涂炭,卒未得安。
傅等自知此言罪在不赦,然念有宋自祖宗以来,德泽在人,于今九世,天下之人,虽匹夫匹妇,未忍亡之。况傅等世食君禄,方主辱臣死之时,上为宗社,下为生灵,苟有可言,不敢避死。傅等无任哀痛惶惧陨越之至!谨具申皇子元帅、国相元帅,伏候台旨。天会五年二月十日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守卫南熏门的金兵很快将孙傅的这两封信,转交给了吴幵与莫俦。午后不久,吴幵与莫俦受命入城。
吴幵对孙傅说道:“此事不可也!”吴幵边说边哭,众人见状一齐大哭。
吴幵将元帅府回信交给孙傅,信中写道:“吴承旨回赉到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孙枢密等状二道,并初七日状二道,备已洞悉。勘会朝廷所以灭宋者,盖赵氏之罪深也。况诏旨叮咛,务在恤民,今来坚执迷惑,累有祈请,复立赵氏,甚不应理。若谓废旧立新,果难服从,缘赵氏太祖孰与推戴自立尚可,何况遵依圣诏,择贤共立,孰谓不可兼早有文字,惟贵道德,不限名位高卑,本欲利民。
今诸官、军民、僧道、耆老乞行府选择,行府于在京官寮未谙可否,但想在京目下为首管勾者,必是可举,所以行府欲立本官,诸在京文武百官、军民、僧道、耆老照验此意。若所指在京目下为首管勾官员可以共立,早具本官名衔状申。如亦未可,即依已去文字,须得共荐一人,限不过今月十一日状申。所有取索赵氏枝属,不过今日发遣出城。如或此度不见荐举及不发遣,必当别有悔吝,无得有违!”
第四百七十章 靖康之难 八十八
吴幵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大金元帅府签发的,文件中说道:“今月初十日,右副元帅亲赴左副元帅麾下,共议京人告请复立赵氏事。至晚到本营,方有善利门下军员送到汴京军民、僧道、耆老、郭铎等,告乞复立赵氏事文状,并孙枢密等今月初七日、八日、十日三次状五道。缘为此事,已经共议差官入京,须得别行荐举外,善利门下人员以辄受文状,严加惩戒讫。窃虑京人犹以投状为辞,别致沮滞,今请在京官孙枢密等照会,速依吴承旨、莫学士等赉去文字日限施行,不得沮滞。”
吴幵对孙傅说道:“宗翰已大怒,扬言明日二事不了,便举兵入城。”众人听了此话,大为震惊,“皆相与号泣”。
当天晚上,吴幵、莫俦与孙傅等百官侍从都没回家,都住在皇宫里。孙傅召集百官,连夜在皇城司紧急开会商议。可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久之,计无所出”。有四十余名大臣,请求致仕。
窗外天色渐亮,众人说道:“今日当勉强应命,不然一城生灵屠戮,于赵氏何益既无善策,不若举在军前者一人。”
当时,城中已有传言,说金人已内定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定都金陵。为遮人耳目,金人强令城中官员、父老、僧道签状推举,如若不从,便纵兵屠城。
百官们肯定都听说过这些传言,但谁都不愿做第一个提名者。恰好这时,尚书左司员外郎宋齐愈刚从金营回来,有人问他:“金人到底想让谁做皇帝”宋齐愈没回答,而是从桌子上取来一片纸,在上面写了张邦昌三个字,并“以示四座”。
大臣们相顾失色,无不惊骇。只有王时雍积极响应道:“张邦昌旧任宰相,姑举之以塞命,想二帅意必有所属。”
孙傅见大家都不反对,于是就这样确定下来。孙傅当即给金军元帅府起草第六封信,信中说道:“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准元帅府牒,须得共荐一人,限今月十一日状申者。契勘自古受命之主,必上膺图箓,下有勋德在民,或权强近臣,或英豪特起,有大材略,因而霸有天下,方为人所乐推。
今来本国臣寮如孙傅等,召自外方,被用日浅,率皆驽下,迷误赵氏,以至亡国。人皆怀怨,方且俯伏,谨候诛夷。若或付之土地,俾为藩屏,必为百姓忿疾,旋致变乱,上负选择之意。然今奉元帅之令,备到诏旨严切,举国惶恐。非敢违拒,实以在内官寮委无其人,伏望元帅台慈体念,乞于军前选命张邦昌以治国事。如军前别有道隆德懋,为天命之所归者,乞赐选择,本国臣民,敢不推戴者。
右谨具申元帅府,伏候台旨。天会五年二月十一日。”
二月十一日早晨,孙傅将这封信交给吴幵与莫俦,吴、莫二人携信出城而去。这封信与前面几封信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孙傅与张叔夜都没在上面签字署名。
吴幵、莫俦将推戴信交给金军元帅府后,本以为可以交差了。可是,午饭时忽然又接到金人命令,令他俩携带宋徽宗与宋钦宗手诏,马上入城,让孙傅按手诏要求,立即安排皇太子出城。
吴幵、莫俦见金人要求甚急,遂赶紧进城,找到孙傅,向他施加压力,“督胁不已”。
此时,孙傅正在想办法藏匿皇太子。因为宋钦宗早已将皇太子托付给孙傅,任命孙傅为太子太傅。宋钦宗出城前曾一再嘱咐孙傅,一旦自己被金人扣留,希望孙傅能想尽一切办法保护皇太子,为赵氏宗社留下一丝血脉,孙傅含泪答应。
自二月七日金人索要太上皇,孙傅就已意识到,金人其后必定索要皇太子。孙傅当然不想将皇太子交给金人,他密谋用黄金五千两,制造一个皇太子被杀死的事件,以蒙骗金人。
孙傅计划,派人将皇太子藏匿于民间,然后找来一个貌似皇太子的小孩和两个宦官,将他们杀死,再斩杀十几个死囚,然后将他们的尸首送至金军,告诉金人道:宦官偷走皇太子,欲来投军,结果被京城人发现,发生争斗,京城人击杀宦官时误伤皇太子。已率兵平定,将作乱者全部斩杀。
孙傅还打算,如果事情败露,自己就以死当之。然而,自二月初七日开始谋划这件事,直到十一日中午,竟没有一位大臣愿意承办此事。
大臣们愁眉苦脸,无计可施。孙傅抚膺大恸道:“不谓中国无一男子!且上蒙尘,托孤于傅,岂可自脱,分付与人吾太子太傅,义当与太子同死生!今主辱臣死之时,金人虽不索吾,吾当从太子行,求见二帅,以义责之,以祈万一,然后就死!”在场的大臣都觉得,孙傅又在说大话。
这时,吴革前来觐见皇太子,他一边叩头一边道:“二帝出郊,驾未必回,愿陛下坚避,以固国本。”
孙傅问道:“用何辞回拒金人”
吴革回答道:“有一内臣,貌似太子,太子出城时,可将此人抱上车,出朱雀门时,暗中安排百姓阻拦,趁机将此人堕之车下摔死,然后将太子死讯告知金人,并奉尸以往。同时,仍以振救饥乏为名,密招忠义勇智之士结为队伍,将太子微服藏于军中,适当之时,溃围出城。”孙傅想了想,觉得此法不妥,不予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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