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宣和七年正月,奉议郎尚书司封员外郎许亢宗奉旨出使金国,祝贺吴乞买荣登大金皇帝宝座。路过燕京时,他发现了许多令人吃惊的情况。“是岁,燕山大饥,父母食其子。至有病死尸插纸标于市,人售之以为食钱。牙兵皆骨立,而戍兵饥死者十七八。”
朝廷令“河北、山东转粮以给燕山”,将保障燕京粮食供给的任务,下达给靠近燕京的河北、河东和京东等路,而各路转运司官员又将粮食数额分摊到老百姓头上,由于缺乏运输力量,各路转运司官员还特别要求老百姓,必须将粮食运送到燕京缴纳。
为了运送一石粮食,沿途运费要花上十几石甚至二十几石粮食,这给老百姓带来极大的困扰甚至灾难。再加上,自宣和五年以来,河北、京东等路连年发生灾荒,收成不好,饿殍遍地。“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各地于是相继爆发了多起抗捐风暴或农民暴动事件。少者几百人,多者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此起而彼伏。影响比较大的有,山东的张万仙,人数达十万;山东的张迪,人数五万多;河北的高托山,号称有三十万人;其他两三万者不可胜数。
面对日益蔓延的北方民变形势,宋徽宗急忙采取两手政策,一手是下诏安抚,另一手便是武力镇压。
这年正月,宋徽宗派遣朝散大夫李遵和奉议郎朱定国,手持他亲书的御笔手诏到河北路和京东路,抚谕盗贼以及唐、邓、汝、颍等地的流民,并采取“释囚、免除赋役及凡料钦逋负等”各种优待政策。
宋徽宗在手诏中说:“告谕河北河东盗贼、唐邓汝颍流移人户:方春田桑,宜使复业,言念良民,皆吾赤子。比缘用非其人,政失厥中,不能抚御安集,使沚寒流离,扶老携幼,动以万计,转而为盗。非其本心,为之恻然,其赦厥罪,仍放宣和六年未纳税租,监司州县奉行毋忽。”l0ns3v3
第二百八十五章 蔡京复出(下)
不久,宋徽宗又派七十七岁老臣洪中孚为宣谕使,到河北、京东等路抚谕盗贼、流民,“诏许招降”。洪中孚急于成功,“奏请出降者复当年赋役,军士依原额收,愿削兵籍者听。由是,乡党子弟诡为盗以免税,卒伍有过,窜名为盗中皆得所欲”。大名府尹徐处仁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急忙上奏,极言其弊。洪中孚于是罢官,回京任宫观使。
在派出官员进行安抚的同时,宋徽宗又密令内侍梁方平带军前去征讨。梁方平命杨惟忠、刘光世、辛兴宗等将领,前去围剿张万仙、高托山与张迪。张万仙等五万余人,不久被京东转运副使李孝昌招降。高托山率众转战于河北路,以及京东路的青州、密州、沂州、徐州一带,被杨惟中和辛兴宗联军击败,高托山本人投降。张迪在率众围攻浚州时,被刘光世击溃,张迪本人战死。
宣和七年,对于宋徽宗来说是极不寻常的一年,对于大宋王朝也是极不寻常的一年。这年正月,河东、陕西等地突然发生大地震,“诸山草木皆没入地中”,多地房屋倒塌,民众伤亡和财产损失都很严重。东京一带也有震感,甚至“宫中殿门皆摇动有声”。不久,“两河、京东西、两浙西、环庆、邠宁、泾原”等地,出现流民迁徙现象。为防止再次出现民变,宋徽宗派遣内侍到河东和陕西了解情况,并传令各地州府紧急赈灾,抚恤百姓。
二月初,宋徽宗闻听“燕山大饥”,遂立即下诏,要求“自京师运米五十万斛至燕山”,并点名令工部侍郎孟揆亲往措置。孟揆率领船队自京师出发,浩浩荡荡,舳舻衔尾,沿大河北上,从保信沙塘进入潞河,然后运达燕京。这批粮食是军粮,目的是“以赡燕军”。
此时,大权在握的蔡绦,却“肆为奸利,赏罚无章,遣使四出,诛求采访,喜者令荐之,否则劾之,中外搢绅,无不侧目”。而且,他还仿效王黼设立的应奉司,创置了一个宣和库式贡司,“中分诸库,如泉货、币帛、服御、玉食、器用等,皆其名也,上自金玉,下及蔬茹,无不笼取,元丰大观库及榷货务见在钱物,皆拘管封桩。”
蔡绦的狂妄恣肆,让蔡攸极为气愤,他暗中加紧搜寻搞掉蔡绦的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蔡绦写的一本名叫《西清诗话》的书中发现了有力证据。在这本书中,蔡绦竟敢引用苏轼和黄庭坚的言论,这就是罪证。因为宋徽宗前不久曾下诏,明令严禁引用苏、黄文集,否则以违制论。
与此同时,蔡绦还有一个更大的把柄,被白时中和李邦彦抓住了。那就是蔡绦利用职权,破格提拔大舅子韩梠担任户部侍郎。白时中和李邦彦上朝弹劾蔡绦,指责他窃弄权柄,以权谋私。蔡攸更狠毒,他甚至向宋徽宗提建议,处死蔡绦。
宋徽宗对蔡绦的表现早有耳闻,早就很不满,于是下令流放蔡绦。蔡京闻讯急忙进宫哀求,宋徽宗看在蔡京面子上,免除了蔡绦的流放处罚,勒令蔡绦停职,并撤销对蔡绦的“赐出身敕”。
这时候,宋徽宗对蔡京很失望,他知道今日之蔡京已非昔日之蔡京,他希望蔡京能主动提出辞呈。可是,蔡京留恋权力,迷恋权力,他迟迟不肯交出宰相大权。
就在宋庭忙于内斗之时,北边却传来了令人震惊的大消息——天祚帝被俘了。
天祚帝是宣和四年三月逃出西京奔往夹山去的。四月上旬,金军占领西京,阴山以北、沙漠以南部族皆降。十二月初,天祚帝获悉金军已占领燕京,便离开夹山,“由扫里关出居四部族详稳之家”。四部族分别是,遥辇九帐族,横帐三父房族,国舅帐拔里、乙室已族,国舅别部。这四部族不入“太祖十八部”及“圣宗三十四部”之列,与诸部族有区别,但也有自己的部族军队。此时,天祚帝还拥有沙漠以北以及西南、西北两路招讨府诸番部族,他希望将这些力量组织起来,共同抗击金军。
宣和五年二月,萧德妃与耶律大石来到四部族投奔天祚帝。天祚帝对耶律淳自行称帝并贬自己为湘阴王一事很生气,他不听萧德妃辩解,当即下令将萧德妃处死,并追废耶律淳为庶人,将耶律淳从宗室谱籍中除名。
由于耶律大石据理力争,天祚帝赦免了他,也赦免了参与其事的其他人员,并赐耶律大石酒食。随后,天祚帝任命耶律大石为都统,令他率军东去抗击金军。
不久,耶律大石兵败居庸关,不幸被虏。宗望强迫耶律大石戴罪立功,强迫他给金军带路,去袭击天祚帝部署在阴山一带的大营,去夹山捉拿天祚帝。随后,宗望率三千精锐骑兵袭击了天祚帝的青冢辎重大营。除了梁王耶律雅里有幸遁逃外,天祚帝其余儿女以及宗室人员都被俘,辎重万余车被金军夺取。天祚帝当时已回到夹山,故得以幸免。
西夏皇帝李乾顺的皇后名叫耶律南仙,是辽国成安公主。当年,李乾顺继位之初,为巩固西夏与辽国的关系,他曾多次向辽国请婚。1105年,天祚帝封宗室女耶律南仙为成安公主,嫁给了李乾顺。现在,面对天祚帝落难,作为女婿的李乾顺,对天祚帝这个老岳父并没袖手旁观。
早在宣和四年三月,李乾顺就曾派出五千兵马援助西京,可西京很快便失守。五月,李乾顺得知天祚帝逃入夹山,于是遣大将李良辅领兵三万救援,与金将完颜娄室战于宜川河畔,结果夏兵大败。七月,李乾顺又派大臣曹价悄悄来到夹山,向天祚帝恭问起居,并馈赠粮饷。
宣和五年正月,李乾顺再次出兵救辽,结果被金军阻击不能前进。五月,天祚帝假装向金军投降,悄悄离开夹山,西逃云内州。李乾顺闻讯立即派人在夏国边境迎驾,请天祚帝入夏境。可笑的是,天祚帝首先遣使者前往夏国,封夏国王李乾顺为夏国皇帝,然后才来到西夏。l0ns3v3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祚帝被俘(上)
天祚帝在西夏期间仍心神不定,他知道女真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果然,不久金国便派遣使臣入夏,向李乾顺提出:如天祚帝逃入夏境,应将其擒捕送给金国。夏国如果能以事辽之礼来事金国,那么,金国则可将原辽国西北一带的土地割让给夏国。李乾顺见辽国灭亡已成定局,为了保全夏国,遂答应金国提出的条件。
耶律南仙将这个消息偷偷告诉了天祚帝,天祚帝害怕被李乾顺执送金国,于是迅速离开西夏。
天祚帝重回夹山大本营,惊讶地发现耶律大石也正在这里,而且队伍又壮大起来了,他很高兴。耶律大石是去年九月的一天夜里,趁金军不注意,带领七千人马逃出金营的。他们在夹山养精畜锐,以待时机。关于耶律大石曾被金军俘虏并给金军做向导一事,天祚帝似乎并不知晓。
不久,阴山鞑靼毛割石部也来到夹山投靠天祚帝。有了这两只队伍,天祚帝自谓得到天助,信心大增。宣和六年七月,他决定兵出夹山,收复燕云地区失地。
耶律大石头脑很清醒,他知道如果此时出击金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对天祚帝说道:“自金人初陷长春、辽阳两路,则车驾不幸广平淀,而都中京。及陷上京,则都燕山。及陷中京,则都云中。及陷云中,则奔夹山。向以全师不谋战备,以至举国汉地全为金人所有。国势微弱至此,而力求战,非计也。当养兵待时而动,不可轻举。”
耶律大石这番话言简意赅,内涵丰富,既严厉批评了天祚帝过去一味逃跑的错误路线,又对天祚帝现在冒险出战的计划做出了否定,同时也提出了正确的战略方针即“养兵待时而动。”
可是,天祚帝“斥而不从”,一意孤行。耶律大石于是决定出走,独立开辟新天地。一天夜里,耶律大石杀死负责监视他的北枢密使萧乙薛与坡里括,率亲信部属铁骑二百连夜出营,踏上了漫漫西行之路。
耶律大石走后,天祚帝并没立即下山,他对驻守云中的金军元帅宗翰有些打怵,迟迟不敢出兵。直到宣和六年冬天,天祚帝听说宗翰回上京去了,云中由希尹代理元帅之职,他以为时机已成熟,遂率契丹与鞑靼军共五万人马出夹山,下渔阳岭,接连攻下天德军、东胜、云内、宁边等州,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天祚帝这次出山南下,其真正目的并不是收复燕云失地,而是想趁机去投靠宋朝。他不仅带走了夹山的全部军马,而且还“并携其后妃、二子秦王赵王及宗属”。此外,他还携带着各种珍玩珠玉金银器皿等宝物五百多袋。很显然,这是天祚帝有计划的一次大搬家行动。
对于隐藏在夹山深处的天祚帝,宋朝一直在密切关注着。“童贯日夜为上谋,谓天祚在,必为后患。”童贯分析认为,“天祚心素侈,多慕中国”,现今他流离失所狼狈不堪,如果前去招纳,他一定愿意“来归”。如果天祚帝能来归,那么燕山地区自然就会稳定,因为这样便可“以绝其国人之望”。于是,宋徽宗决定暗中操作一下,让童贯物色合适人选去夹山“诱之”。从事后眼光来看,童贯与宋徽宗对当时北方形势的分析与判断的确严重失策,他们太过于看重天祚帝的影响力,而对于金人的威胁力却又看得过轻。
不久,童贯将一个番僧推荐给宋徽宗,宋徽宗令这个番僧持御笔绢书,秘密去夹山联络天祚帝。番僧来到夹山找到了天祚帝,天祚帝也给宋徽宗写了回信。刚开始时,这事很注意保密,随着往来次数增多,知道此事的人也越来越多。番僧“往来皆由云中,故金人尽知。”金人之所以对这个番僧不动声色,不进行抓捕,是因为他们也在利用这个机会,在等待着天祚帝离开夹山,“是以不顾也”。“金人每以力不能入阴夹山,恨其不出,出必得之。”
天祚帝后来给宋徽宗回信,答应来归大宋。宋徽宗于是“改书为诏,示欲臣之”,并向天祚帝保证,“归则待以兄之礼,位燕、越二王上,筑第千间,女乐三百人,礼待优渥”。天祚帝大喜,于是“约期相接”。宋徽宗遂让童贯落致仕,出任河东宣抚使,到太原“密迎之”。
这期间,因为宗翰一直驻扎在云中,天祚帝不敢出山。直到宣和六年冬天,“忽报国相归金国禀议,以兀室代云中元帅职”,天祚帝这才敢率众出山。
天祚帝并不知道,此时金军正张网以待。他率军刚过云中,忽然接到报告说,希尹“以大兵遮其归路”;之后又接到报告说,宗翰已回到云中,正派军前来追袭。天祚帝大惊,急令大军速向武州挺进。
当时,希尹将蔚州、应州、奉圣州与云中府的汉儿乡兵组成先头部队,追击天祚帝,而将一千余女真骑兵埋伏在天祚帝必经的山谷之间,以逸待劳。当天祚帝率军走到奄遏下水(今内蒙古凉城县西岱海)之西时,女真骑兵突然从鞑靼军背后杀出,鞑靼军顿时溃乱。一番交战之后,辽军死伤无数。有的被擒,有的投降,有的逃亡。天祚帝急忙往南而逃,希尹派娄室率五百骑兵,一路紧追不舍。天祚帝本打算直接去武州,南投宋朝。当他跑到武州附近时,有一个随行僧人劝他不要去大宋,这僧人说:“南朝弱,必不敢留,隐当为女真所索,等辱不可再辱,莫若径归女真,亦不失为王也”。
或许是天祚帝觉得这僧人言之有理,遂改变计划,又转向西逃,终于逃到了山金司。山金司在阴山,因为阴山产金,辽国在此置冶采炼,故名山金司,天祚帝来到后将其改为统军司。
宣和七年正月,党项小骨碌部族派人来山金司,请天祚帝“临其地”。小骨碌部族是党项一个很小的部族,分布在天德军和云中之间,以前一直臣属于辽国。天祚帝打算与小骨碌部族首领一起商量投靠西夏,遂急忙赶往天德军,计划从那里过沙漠。途中,忽然与金兵遭遇,天祚帝又狼狈而逃。l0ns3v3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祚帝被俘(中)(今日五更求票)
天祚帝“徒步出走,近侍进珠帽,却之,乘张仁贵马得脱”。到达天德军时,天降大雪,“无御寒具,护卫太保萧仲恭以貂裘帽进。途次绝粮,仲恭进麦少与枣。欲憩,仲恭即跪坐,倚之假寐,仲恭辈惟啮冰雪以济饥”。
过天德军后,有天晚上,天祚帝来到一个农家借宿,随行人员不敢暴露身份,骗这人家说他们是侦骑。这人家知道这便是天祚帝,“乃叩马首,跪而大恸”。天祚帝藏在这人家里,居住了数日,天祚帝“嘉其忠,遥授以节度使”。随后,天祚帝继续赶路。
来到党项部族后,天祚帝立即任命小骨碌部族首领为西南面招讨使、总知军事。小骨碌部族首领对天祚帝很尊敬,“避正寝,事奉之惟谨”,不以天祚帝失国而“稍亏其臣节”。
天祚帝到达小骨碌不久,宗翰便率军杀来,“尽破其族帐,荡然无遗种”,天祚帝的“后妃诸子宗属”俱被擒获,“独天祚逸去不见”。为防天祚帝逃往西夏,宗翰下令,陈兵于云中与西夏边境之上,在朔州与武州之境内,“即时分兵,每三十里百骑”。顷刻之间,金军便布下一张长达三百里的战网,“以待之”。
宗翰以为,天祚帝也有可能逃到宋朝去,遂遣使来太原对童贯说:“海上元约,不得存天祚,彼此得即杀之,今中国违约招徕之,今又藏匿,我必要也”。
童贯“拒以无有”。不久,宗翰又遣使来太原迫促童贯,“语大不逊”,童贯不得已,于是派遣诸将到边境上去搜索。童贯说:“遇有异色目人,不问便杀,以首授使人”。
宣和七年二月的一天,在应州新城东六十里处的茫茫雪地上,娄室手下一队骑兵正在例行巡逻,忽见“东有一人驰骏马,手更牵二马,望北驰去。骑兵围之,即下马,因白曰:‘我天祚也。’骑兵将加执缚,犹顾左右叱曰:‘尔敢缚天子耶’”
宗翰一直怀疑宋朝像藏匿张觉那样,也将天祚帝藏匿了起来。现在,天祚帝已被金军俘获,“事乃息”。二月三十日,宗翰派人来太原向宣抚司献捷,并请从岁币中预支银绢二十万以赏军,“宣抚司从之”。不久,童贯上贺耶律氏灭亡表。这份贺表很有味道,很值得咀嚼。
童贯在贺表中写道:昨遵奉睿训措置边事,抚定燕山府、涿易檀顺景蓟州及河东路,先取朔宁府武州,与大金计议交割云中府路州郡,已获定约。
契丹旧酋僭称天祚,自前年窜于夹山之北,稍稍宁聚,借助邻国欲谋再举。小番小斛禄之属凭藉声势,潜有结约,窥伺朔武新边。去岁八月,陛下躬授睿算,令臣驻兵河东,以时措置完整武备,以逸待劳。贼兵犯边,前后斩获甚众。至今年正月,契丹旧酋离夹山,与大金迎敌接战,兵败引余众走窜,南来朔武对境小斛禄处藏泊。遣人赍伪诏敕,招诱归附新民,又手书文字欲来归朝。臣依奉睿略,务敦大金信约,却不受,移牒大金西南西北路都统,所照牒藏泊去处,仍遣河东都统李嗣本领兵捍边,劄下沿边统制官等不得妄有招纳,日久整龊兵马,为必取之计。
旧酋初欲南来,先遣杂类并边劫掠,累次为朔宁府、武州、太山、宁化军将佐杀败。探知沿边军兵甚盛,回徨涕泣,遂于二月十九日夜北走,至二十七日,准大金西北西南北路都统所牒照会称,昏主二十一日已自出首前来。此盖两朝通欢,所致牒臣照会。其李嗣本及统制官军兵,斩获小番杂类四千八百五十一级,内有首领秘王浑庞、提点刘忠廉等二十三名,皆是小胡录下总兵用事杰黠剽悍之人,并已枭首,刘庆等十四名皆是旧酋帐前腹心。任使招兵聚众之人,亦皆就缚。夺到鞍马器械牛羊等无数,焚荡巢穴积聚粮草净尽。
其契丹主耶律氏,今已灭亡者,肃将天威,仰伐功之善继;布昭圣武,致敌国之自亡。坐縻八部之酋,曾无一镞之费,事光典籍,欢叶神人,尝观三代以来,因考四夷之事。严狁匪茹,盖尝乘中国之微;匈奴最强,不过用单于之号。蠢尔白狼之裔,昔为赤狄之雄,当五季八姓之扰攘,招九貉五戎而臣属,自为正朔,僭用名称,混穹庐左衽于燕云;为封豕长蛇于代魏。当天下合为一统,而帝命式子九围,尚狃涵容,屡形猖獗,稔恶每闻于躬蹈,寒盟不自于我先。王旅徂征,取遗民于涂炭;胡骑奔北,返故地于舆图。惟是大酋窜居穷漠,裒散亡之杂虏,仰资助于黠羌,既投戈于丰胜之间,遂移帐于朔武之北,阴遣宵鸠之党,规摇日靖之民,意在疑师,言称寻好,臣仰遵朝算,申饬边封,遣间种类,以破辅车之谋;移文邻邦,以为犄角之势。弥缝隘道,俘馘名豪,既南窥而路穷,遂北奔而夜遁,虚弦可落,遂投欲毁之巢;涸泽无余,难逃不漏之网。委仗纷纭而山积,效率合沓而鼎来,既毕天诛,永除人患。昔汉人伐虏者百六十载,乃护郅支;唐兵出塞者数十万人,方擒颉利。已足申威于方夏,至今垂耀于史编,未有计出万全,役无再籍。用远交近攻之策,成一举两得之功,惟盛德无以复加,非至神孰能与此。恭惟皇帝陛下,诞敷舜德,口骏文声,九功之叙惟歌,既敉宁于内治,七德之经兼用,乃申敕于外攘,曷尝乐此金革鏖战之劳,盖亦兼拯夷夏倒悬之急,遂灭抗尊之虏,兹为不世之功。恭念章圣却澶渊之师,仁皇增关南之币,祖宗为民而隐忍,臣子许国而忿捐。仰惟如在之灵,未置侮亡之念,逮至今日,遂集大勋,上符艺祖,惩艾之谋,克绍神考,忧勤之志,乃成宗庙社稷之大庆,深契天地神只之夙心。臣猥以疲癃,误膺国任,效师干之力居,惭显允之壮猷,告经营之成永,愿寺扬于令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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