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

“魂、啸！”冷面方丈调好气息，双手上提，然后双手有规律地绕圈，一股真气自下而上聚在他小腹处，蓄势待发。
突然冷面方丈的手向前一推，一股明黄色的纯厚真气自腹部而出，匀速地想赶尸门老门主袭击过去。
佛门中人的魂力果然比之一般人纯净，像冷面方丈这种，就是少见的明黄色，魂之大者才可以此魂气。
一般来说，修炼师都是从最底层的练起，魂力也有正邪之分，越是邪恶的魂力，就越偏黑色，越是纯净的魂力，就越偏向黄色紫色这些暖色调。当然，也有一些特例，因为门派宗派不同，像我们青鬼宗，因为是从鬼气发源开始修炼，所以是偏青色系，而像峨眉宗那种就偏向玉色系，像还有的宗派系属火系魂力，就是偏黄色的魂力，而且是魂力越强，颜色越深，到达十重的境界就是魂力的顶峰了，不过据王阴阳说，目前很少有人达到那种境界。
看赶尸门老门主的黑色魂力之深厚，应该是已经八重，至少也是七重过了一半。冷面方丈的明黄色魂力，虽然颜色不如赶尸门老门主那么深，但是其纯净程度却远远高于赶尸门老门主，双方交战不知道谁上谁下。
赶尸门老门主看到冷面方丈发力，也做出了相对的魂招。他把魂力凝聚在他的圆月弯刀上，原本刀面锃亮的圆月弯刀迅速地围绕起来一阵黑色魂气，而且越来越深……
“化魂斩！”赶尸门老门主提起圆月弯刀，竖直劈下。
但是冷面方丈这一招“魂啸”用力纯厚，普通的力道根本化不开，老门主于是加重手上的力量，慢慢地划开了明黄色魂力的口子。
刷――虽然魂啸被斩开，但是力量依然不可小觑，双方重重的魂气将对方用力排开。两个人都后退了一大步。
接下来，赶尸门老门主继续使用圆月弯刀进攻，冷面方丈没有武器，顺手拿起我的剑对打。
哐当哐当！一阵阵冷兵器交战的声音从悬崖间传出，分散在翠绿的山林。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
在我体内游走的魂力慢慢地又回到魂室……储物戒里发出亮光，是玉骨！我感觉受到了玉骨的感召力，它试图唤醒我？那份光芒发出温暖的光，我的剩下的那一点点魂力也似乎变得听话起来，向着我的心室聚集，慢慢再转移到紫雷鬼珠所在的灵室，围绕在紫雷鬼珠周边，形成一圈紫色与青色相混合的魂气。
魂力在玉骨的召集下，和紫雷鬼珠交缠在一起，慢慢地，我感觉到魂力在滋长……一圈一圈，紫雷鬼珠周围的魂力已经强到可以围绕紫雷鬼珠两层。我的感觉越来越好，体内的血液也流动加快，催醒了我的意识。





深夜食堂 第五百零五章：尴尬的共浴
我睁开眼，看到他们俩还在打，两个人魂力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但是两个人都不肯认输，一招一招朝对方袭击过去。
冷面方丈这时候嘴角血流不止，想必是内伤严重，赶尸门老门主脸上的血已经凝固，魂力的黑色气息在脸上已经所剩不多，但是刀法却还是较为凌厉。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我的小徒弟丫丫给我准备的霹雳弹，说是用于防身，保护师傅我。但是我也不记得当时情况危急被我放在哪里。于是赶快到储物戒翻弄一通，终于找到了在最底下待着的一堆霹雳弹。
我坐起来调息魂力，勉强能够支撑站起来，向他们俩走去。慢慢走到了他们后面，此时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我抓住机会，对着冷面方丈说，“快让开！”。
冷面方丈看我突然走到他的身后，有些惊诧，但是看着我手中要发招的阵势，他赶快闪到一旁。
我迎面而来，向赶尸门老门主投出了一连串的霹雳弹，刹那间只听得空中一声声的巨响，白色的雾气，缭绕升起，我们听到一个倒下的声音。
等到云消雾散以后，地上便躺着赶尸门门主的遗体，黑色的披散开的头发已经被炸得全无刚才的杀气，脸上依旧表情吓人，那双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前方，仿佛拥有着驱散不去的戾气。
“阿弥陀佛，”冷面方丈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为他默念往生咒，“希望他来世度个好轮回。”
刚刚发出的霹雳弹的后劲将我炸开到一旁，我重重躺在地上，魂力再次消散成碎片继续游走。体内的紫雷鬼珠裂缝越来越大，但是由于魂力的围绕，我没有感受到。
那边正在和灵空门弟子打斗的玄真见势，急于脱身逃跑，但是被弟子紧紧围住，无法离开。他于是一跃而起，不想却落在了悬崖边，病急乱投医啊，逃也不会逃，没有选对好地方，我在这边默默的为他叹气。
灵空门弟子步步紧逼，玄真往悬崖下看了看，脸上满是决绝的表情，纵身一跃，跳入深渊，黑色的躯体不一会儿就在白雾里画成了小黑点儿，不知所踪。
冷面方丈朝我走过来，用手给我把脉，之后眉头紧皱，可能是因为刚刚的用力发招，导致我现在完全没有力量再支持自己行动，体内的仅存魂力也丝丝缕缕游走在断了的七经八脉处。
“你的紫雷鬼珠有异常，”冷面方丈面色冷峻，神情严肃，“紫雷鬼珠可能要碎了。”
我赶紧问“会怎么样？后果严不严重？”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略略思考，摇了摇头，继续说，“原本按李长老的计划，只要紫雷鬼珠一碎，再加上戊戌鬼茶的作用，以毒攻毒就可以化解毒气，但是现在我灵空门远在荒山野岭，更不用说什么鬼茶了，事情麻烦了……”
戊戌鬼茶？那岂不是要回青鬼宗，但是按照我现在的体质，不知道在到达青鬼宗之前，会不会因为鬼珠破裂而走火入魔伤了自己，或者是紫雷鬼珠发挥它的特性，把我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古尸……
妈呀，我可不想变鬼，“方丈你一定要救我啊！”，为了这条小命，我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毕竟我还这么小，这么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体会正常人的生活，天知道为什么要体验这么奇异曲折的经历……
方丈说，“当下之急还是先恢复你的一部分魂力吧……”，他说，“我们先转移到无极天池去。”说完之后，冷面方丈和我互相搀扶着，同时吩咐灵空门弟子，将周得道和谢雨儿也带回。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看着赶尸门老门主的尸体，我从储物戒中引出魂火，施在了他身上。顿时一阵淡青色的火焰，好像火星沾到了油桶，一下子点燃了地上的躯体，过了一会儿，赶尸门老门主就化成了灰，随着悬崖间的山风呼啸而去，而他的魂力，也全数散去，灵空门山头上的黑色的浓稠魂气也逐渐散去，让人感觉到一阵柳暗花明。同时，我的魂火也吸收了一部分赶尸门老门主的魂气，原本淡青色的火焰，由于和黑色混合，也变得颜色更深，向藏青色靠近。我收回魂火，放回储物戒，向无极天池而去。
回到无极天池，这里还是像刚才一样安静，有一种与世无争、遗世独立的气息，可以让人静心，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场所。冷面方丈把我放在一旁，转身安排事宜。
“你受的是外伤，进入天池反而会使伤口加大，流失魂气”，他对周得道说，“我给你开个药方，让人带你去我灵空门的药房，先稳定好伤势。”说完转身对身后的弟子说了一些药物的名字以及药方。
“全听方丈安排，只是谢雨儿……”周得道欲言又止，看着还晕倒着的谢雨儿，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可能暂时失去了意识，就算醒来也不会伤害别人或者自己。你好好去疗伤，这边我会派弟子看守，以保安全。”冷面方丈果然安排的井井有条。于是周得道离开悬崖，和几个弟子一起去了悬崖对岸的灵空门。
谢雨儿依旧昏迷，脸上显现出少有的苍白。冷面方丈吩咐了几个灵空门的弟子看护好谢雨儿，就向我走来。
“我们现在去天池。”他对我说，动作稳健。
天池旁。
“重新下水。”他说，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没有煮熟的饺子，要回锅再过一遍水……
水里原本只是平平静静冒着热气，但是我一下水，它又开始朝着沸腾的方向越走越远，一锅红色的肉正在酝酿中……
身边的天池水不知道在随着什么在变化，咕咚咕咚地泡着泡泡。只要我稍感舒适，它就升温，我越是难受，它便会缓和……这水不会成精了吧？我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奇怪想法。
我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由青色向紫色，由苍白向正常黄色，逐渐地交换变化。体内的魂力再次聚集，交织着围绕在紫雷鬼珠周围，我的七经八脉断的地方的痛苦感觉慢慢地被缓解了。
“这天池水怎么这么神奇啊……”我忍不住说，转个身对着冷面方丈说。
谁知道……我一转身……竟然看到，冷面方丈在脱衣服！妈耶，这个老头要干啥，我忍不住抱住自己……
“你要干啥？！方丈？”我打也打不过他，只能试探性的问问他，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跑。不要啊，我还有小冉等我，我女朋友那么可爱那么体贴，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我颜色还在变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有志青年的任重道远表情。
“额，你别误会，我只是进去疗伤……”他看我一脸紧张的样子，忙解释，“刚刚斗魂力耗费了我不少魂气，得补回来……”
“但是，您就不能等我泡完再出来吗？”我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这个方丈镇定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原本我以为像这个年事已高的老古董级别的魂师，素来都是比较封建的……
“大家都是魂师，不必介意，人生百年，最终归途都是归于尘土，这躯肉体被谁见过又有何妨呢……”他悠悠地说。
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小爷我还是不能接受啊！我内心忍不住想对他说这句话……但是奈何我道行尚浅，弱魂师无主动权的道理击退了我内心的反抗情绪。
我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默默游到天池一边，假装不知道他也在这里，但是内心真心觉得，无比尴尬！




深夜食堂 第五百零六章：收徒弟？
“这天池水寄托了上古魂力，所以对于恢复魂力有很大益处。”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处男情结”，自顾自地运行功力，一边和我说话。
“一般的魂力修炼者进入这个天池，天池水会根据其魂力资质阶段，调节他周围的寄予了魂力的天池水，”冷面方丈说，“这样一来，魂力就可以在池中慢慢滋长，只要在日后加以强化，就可以大有进益。”
冷面方丈一边说话，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借此缓解我那无比强烈的尴尬情绪，然鹅我的尴尬情绪没有半分缓解……谁能想到，我王时舟平生第一次与人共浴，竟然是和男人？！还是一个这么大的男人？！我心想着，这事决不能告诉小冉，不然非得鸡飞狗跳。
“但是受伤的人，或者走火入魔的人进入……”，他继续说“就会先恢复到原来的资质，再加上时间更长的泡在这里，就可以大有进益。”
“当年我们第三任门主就是这样的恢复的是吗？”我被他的话所吸引，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废材体质进了这天池就会变好。
这肌肉……怎么还会在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和尚身上？他身上的皮肤已经没有正当年轻时那么滋润了，但是这却更加显示出他肌肉的轮廓，发达的胸肌在他的肩胛骨下挺立，池水以下的腹肌也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八块……这已经让我一个男子看的如此了，可想而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极其招桃花的……
他看着我呆呆的看着他的上半身，“都是闲来无事练出来的。”
“方丈，你年轻时候一定是风流豪杰吧？”我突然想知道这个冷面方丈的风流往事，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传奇人生。
“唉，过去休当再提了。”他略一思考，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这让我更加觉得不简单。
“方丈，说一说吧，我对你钦佩已经很久了，正好从中学习学习。”我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为了听个故事也是不容易，其实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冷面方丈是何许人也，更不用说钦佩了，但是学习倒是真的，毕竟像这样的大魂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
“额，这……”，他有些不想提，但是我用诚恳的目光看着他，他似乎动摇了，“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已经慢慢适应了我们之间这种共浴一池的尴尬……转身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果然老狐狸还是有城府，欲擒故纵啊，中招了。我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方丈请说，要是我王时舟可以办得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看向我，微微一笑，等等，他对我笑了？！堂堂高冷无敌的冷面方丈竟然笑了，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和蔼的笑容，“我想收个关门弟子。”
收徒弟，那你收啊，我帮你招人去，我刚刚想说这些话。突然意识过来，这里就我们俩，他告诉我说，他想收徒弟？意图明显，要把我收入囊中啊。但是我却很不明白，他灵空门弟子这么多，怎么偏偏要收我这个半人半鬼的魂师？再者就算他灵空门经过这次飞来横祸弟子有所损失，要扩招弟子，那么各门各派也不缺少年子弟。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谨慎起见，我问。
“首先，你救了我一命，我报答你教你武功，如此互不相欠……其次，我们已经共浴一室了，何不成其好事拜为师徒……再次以后有个关门弟子也可以继承我衣钵，给我养老……”，他继续微笑着看着我，看着我的反应。
我此时此刻只想吐血而亡，这都是些什么理由，什么叫做“已经共浴一室不如成其好事”，说的我王时舟要以身相许似的，我觉得最后一个原因才是重点，他要为自己的身后事考虑，这个老狐狸……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样也可以多学东西，强大自己，而且这个师傅也不简单。但是又愁起来，我是青鬼宗的人，在这里拜师算不算背叛青鬼宗啊？到时候师兄追杀我欺师叛祖咋办？
正当我在暗暗纠结的时候，冷面方丈说，“关于师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入我灵空门，依然是青鬼宗的弟子，我相信李长老也不会介意的。”
也对，凭冷面方丈的道行和威严，我师兄也不会有什么追杀举动，我暗暗松口气。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灵空门是个寺庙啊，我不想当和尚，我还有小冉啊。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能答应。”我脱口而出。
“怎么？不想学一学我的独门魂法？”冷面方丈竟然拿魂法来诱惑我……但是为了小冉，我还是坚持到底，小冉要是知道，我就不信她不感动。
我继续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勉强你。”他恢复刚刚的冷面做派，继续闭目养神，眼里略过一丝我没有看到的失望。
咕咚咕咚……只有天池水在继续喧哗着。
“其实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放荡不羁，敢拼敢闯，”冷面方丈的声音，他在对我说话吗？“我游历了各门各派，一心追求提升魂力，当时我还不是个和尚。”冷面方丈依旧在闭目养神，脸上平静地很。我知道了，他需要一个倾听者，于是我没有说话。
“我出生于一个仕家，父亲是高官，但是他看透了官场黑暗，于是退隐回乡……”他仍旧闭着眼睛，眉头不知不觉开始皱起来，“但是，回乡之后，他原来的政敌趁机报复打压，联合衙门小吏处处作对。”
我没想到原来冷面方丈的俗世，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家庭优渥却惨遭变故，这种一落千丈的郁郁不得志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我父亲最后抑郁而终，我挑起家中大梁，但是母亲对我父亲一往情深，父亲去世之后她也无法走出痛苦境地。不久也去世了，我变成孑然一身，只有父母留给我的一个玉佩，父亲临走前对我说，这是高人留的法器，日后有大用。”
“后来母亲告诉我，这是我出生时一个高人送给我的，现在想来，或许是红尘里和我缘分不浅的前辈魂师罢……”，他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传闻，“母亲去世后，我变卖了家产，遣散了仆人，自己孑然一身，想去外面闯一闯……”
于是你就走上了和尚这条路？
“我先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过许多人和事，也喝过不同味道的酒，经历过很多门派，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停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总之没有停下……”
据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迷茫青年的成长史……




深夜食堂 第五百零七章：当年明月
“我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啊，只是随心而去，在这个过程中，父亲留的那块玉佩始终陪伴着我……”，他继续说，“经过时间的沉淀，我的阅历和思想都上升了一定高度，但是我还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直到有一天……”
他睁开眼睛，温和地看着冒着热气的天池水，“我遇到了一个魂师，他是现在的当归门的老掌门，现在已经仙逝了。当时他还只是个刚刚开始修炼的魂师，我们一见如故结为好友，也是他带我入了魂师这一行列，于是我在当归门拜师和他一起研习魂法。”
当归门？以前似乎听王阴阳说过，那也是一个江湖上的大门大派，作风正派，现在掌门人是张元清，五六十的样子。仙逝的掌门人？张元清他爹吗？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
“那你是如何又入了灵空门的呢？”我忍不住问。
“这是一个长长的故事了……慢慢听来。”冷面方丈不紧不慢。
“我当年正是男儿热血之时，又有伙伴一起进步，所以魂法进步神速，慢慢成为当时的少年豪杰。但是我一心一意钻研魂法，不顾其他事，再加上风头太盛，慢慢地被孤立，所以当归门那么大，我竟然只有他一个好友，不过当时我觉得只要有好兄弟和魂法就已经足够了。”他再一次笑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被孤立而感到惋惜。
是啊，人生百年而过，没有多少人是真正留得住的，值得珍惜的。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经过过那么多人和事，只要自己在某一个时间段懂得珍惜，懂得享受，可以体会到那份纯粹的快乐，也就不枉此生了。
“接着，我和他接受师门嘱托，外出游历，先去各个门派发出邀约，参与我当归门举办的魂师擂台赛，精进魂法。”他说，“顺便去各门派的修罗场观摩历练。”
原来魂师擂台赛是从此溯源而来的吗？这么说来已经有半百历史了。
“修罗场是什么？”我好像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修罗场里面关的是各宗门抓捕的鬼和魂兽，圈养在里面，供本门弟子修炼魂力……但是”，冷面方丈顿了一顿，神情严肃起来，“多年前，因为有魂师认为修罗场太过残暴，不利于厚德载物心性的养成，再者对于那些鬼和魂兽来说，也不符合人道，所以修罗场从那时候起就被取缔了。”
他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和他是送请柬的弟子，所以受到各个门派的优待礼遇，得以看到了所去门派的修罗场全貌，各个宗门各有千秋。”
“也是在那时候，我的玉佩被乾坤派的门主看到，他说这是一件极品法器，名为冰佩，晶莹剔透，有助于魂师修炼，而且历史已久”，他继续闭上眼睛，“于是我开始在冰佩的辅助下继续修炼，功力更加突飞猛进，在魂师擂台赛上一举夺魁，赢得众多羡慕和嫉妒。”
“就连当时的当归门门主也有意向让我接任他的位置，接连找我谈话，给我一些魂师秘术……这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真心相待的好朋友这个时候已经变了……”，他脸色有些痛苦，“其实，我无意掌门之位，只是掌门对我期望甚高，我不忍心抚了他的意，只能暂时答应。”
我对于冷面方丈慢慢产生一股敬佩之情。一个潜心修炼的魂师，既能体谅别人，又对他人的孤立不感到愤懑，在阳气正刚的年纪，谁可以轻易做到呢？或许是他的家世经历让他更早养成了比别人更成熟的品质。
“但是我不知道，他当时虽然也是少年魂师里翘楚的魂师，但是我的风头太过于盛大，使他心里产生了落差……”，他脸上惋惜的表情越发明显，“他竟然偷偷和外派勾结，想要盗走我的冰佩。”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对挚友就要反目成仇了吗？
“某一天夜里，有两个穿夜行衣的魂师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想要偷走我的随身冰佩，但是被我发现，然后我们打了一场，他们被我所伤，然后逃走了，不知道他们是谁。”
“后来他的异常被我师傅发现，师傅便提醒我要小心，”他声音低了下去，“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我朝夕相处、万分信任的好友竟然背叛我，只是因为一个所说的极品法器？”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戚和难过。
“我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十分难受，我想了很久，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于是与他对峙……”，他接着说，“原来真的是这样，我当时一时不知如何对待他，于是我们很长时间没有交流。”
“但是过了另外一段时间，她主动找我认错，我见他态度诚恳，而且我也不想失去这个至交。于是我们重归于好。”
“这个时候掌门师傅不知怎么回事，也知道了这回事，更加坚定的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我，他知道之后消沉了很一段时间，然后决定去外面游历，我也没有阻拦，毕竟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真正跨过去才算跨过去，我只希望他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几年后他回来了，已经成家，不再在意掌门的事情。我看他心真意诚，于是不顾掌门反对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老掌门见我坚持，而他又已经真心悔改，就同意了。”冷面方丈平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