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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她哥哥只是云淡风轻的付之一笑,把咖啡一饮而尽,并不多加评论。
“我忽然很好奇,大哥哥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沈斯晔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能让兄长不顾江山,想必有过人之处。”
嘉音小声嘟哝说:“而且更漂亮。”
沈斯晔苦笑着揉了揉眉心。“这话让苏慕容听到,小心他跟你翻脸。”
事实上,这也是媒体攻击皇储的卖点之一,谁让祁家小姐姿容美艳,苏娴只称得上眉清目秀虽然他相信长兄并非好色之徒,可这毕竟是不争的客观事实。
东宫的前未婚妻、悔婚事件的受害人苏娴,就是出身江北高门苏家的大小姐。苏氏一门人才辈出,苏娴姐弟的父亲生前是皇家航天局副局长,官至少将,母亲则是航天研究院最年轻的女研究员,本是神仙眷侣,却同时罹难于十五年前一次失败的火箭发射。苏娴被选为太子妃,本来也有抚恤烈士遗孤的意思,皇储不论人品还是前途都是上上之选,结果却出了这么档子事,闹得三方都尴尬不已。
苏慕容对他姐姐的感情,与沈斯晔对嘉音的爱护类似,容不得别人对她们一点不好。对柔弱姐妹的回护说是天性,毋如说是因为没有父母的照看。如今苏家正在忻都援建一家现代化的医院,苏慕容边当医生边当监工,叫嚣说要挖一条地道把祁家祖宅炸了,“让他们也知道什么是挖墙脚”沈斯晔与苏慕容同窗十年,深知他的脾气,如今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
晚饭后嘉音回书房学习,沈斯晔监督着她吃了药,方回到自己房间。他给自家导师同学们发了几封电子邮件,就换到了晚间国内新闻。头条大字标题,“忻禞城抗议廉价收购农产品与军警冲突,已人受伤”。
沈斯晔毫不意外的迅速浏览完这条新闻,叹了口气正准备点右上角红叉,蓦地想起何锦书,手就停住了。他慎重的重新看了一遍,心里不由升起担忧。刻意搜索之下,关于忻都的新闻哗啦啦都跳了出来。
“承天医院二期工程动工,总督出席剪彩”,苏慕容如今正在那里。
“西北部山区马蚤乱,反政府武装进攻瓦拉穆赫州市政厅”。反政府武装本地人称游击队的领导人里,就有祁家的一个年轻人,认真论起来是他大哥的大舅子,还是毕业于燕京大学的物理学博士。祁家近年低调不少,多半是这个原因所致。
“传家中可能出太子妃,祁律对此保持沉默”,这位是嫂子的叔父,前任忻都商会会长。
“世卫组织表示,今年雨季忻都地区流行病发病率有所提高”。
何锦书大概就是为此而去。好在据他所知,年内帝国本土政府对忻都不会有大动作,那么到时候要提醒她注意安全每一条新闻,与他竟然都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斯晔揉揉额头,不想感慨世界真奇妙,只觉得自己又开始隐隐头痛。他起身去找阿司匹林,出门倒热水时嘉音的门缝里还透出灯光。他端着杯子走过窗前不经意一瞥,顿时一怔。
下雪了。
玻璃上因寒冷而凝结起冰霜,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宁静严寒的小镇上,雪片悄无声息的覆满了小镇的道路,白色帷幕仍然不间断的重重飘落。沈斯晔在窗前驻足,看着雪回旋飘舞,心里慢慢泛起难言的欣喜愉悦。
犹豫瞬间,他飞快的回房间穿上大衣围巾,冲下楼去。
嘉音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读了三小时西方物质文明史,她连耳朵都似乎在嗡嗡作响,可窗子上却再次被打得砰一声响,绝非错觉。嘉音迟疑着,楼下已经小声的喊起来:“嘉嘉嘉嘉看楼下”
她顿时反应过来,刷的扯开窗帘。就在嘉音向下看的瞬间,一个拳头大的雪球又砸到了玻璃上,留下一大团模糊印迹。沈斯晔带着帽子围巾手套,正站在一人高的雪人旁边冲她招手。那个雪人很简陋,左手挎着个小桶,右手举着一把花铲,鼻子和眼睛都是胡萝卜。嘉音扑哧笑了起来,伸手推窗。
“别开”
晚了。寒风裹着雪片直扑进来,瞬间把嘉音吹了个透心凉。她打了个喷嚏,吓得赶紧关好窗子。沈斯晔手舞足蹈的比划,嘉音看了半天才明白他要求合影留念,连忙抓起数码相机,镜头紧紧贴着玻璃,按下快门。
嘉音冲他比了个ok,沈斯晔很得意,结果乐极生悲,一跤滑倒在雪地里。
乐极生悲的第二个结果是,第二天嘉音发起了低烧。沈斯晔也感冒了,不过他身体底子好,吃了片药就没事,但嘉音是新病旧病交相辉映,不得不请了病假。她还挺高兴的,额上盖着毛巾窝在窗前吟诵“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被她哥哥赏了一个大爆栗。
沈斯晔的躲避战略进行得很成功。生活好像被静置在了一面玻璃镜子里,他隔着一层玻璃向外看,自己却生活的与世隔绝。嘉音这处住宅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让他待得乐不思蜀。
他很喜欢嘉音抢拍的那张照片。背景是街对面哥特式的小教堂,月光斜斜映在两个雪人身上,琉璃世界白雪清澄。嘉音对这张照片很得意,拿作图软件改了又改,沈斯晔一看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嘉音把他的头换到了雪人身上。
雪后空气清新,屋檐上还盖着厚厚的白雪,可惜街道上都被清扫干净了。沈斯晔堆的雪人还立在原处,嘉音用彩花纸为它剪了一套花环戴着,引得不少小朋友跑来嬉笑拍照。沈斯晔堆完雪人就不再关心它,任由小朋友们拿来各色旗帜插在雪上,见状只是付之一笑。嘉音站在书房里俯瞰雪景,看了半天回头问:“我能不能把你那张照片放在我的facebook里”
沈斯晔正在书橱前信手翻阅辞书,随口答应:“记得打马赛克。”
嘉音坐到电脑前一阵鼓捣,过了几分钟忽然惊呼一声。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兴奋道:“快来看快来看”
沈斯晔就俯身到电脑前,一看之下也荡漾了嘉音只是随手搜搜,居然真的找到了何锦书的空间。只不过那空间配的照片十分另类,大概是在无菌实验室拍的。何锦书的防护服外还有一层塑料围裙,带着防护镜和面部保护罩,寒光闪闪,威风凛凛,阴气森森。
“这个其实就算里面装上别人也看不出来吧”嘉音小声说。
沈斯晔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恶趣味的空间的访问量不算高,经常是一个月才有一篇流水账。嘉音善解人意的一一点进友情链接,镇定的发送了申请加为好友的短信,转头就看见了自家哥哥莫测的表情。嘉音察言观色,小心的问:“要不我帮你也申请一个”
沈斯晔怏怏的说:“算了。”
不过还是有了意外发现,何锦书的msn和邮箱都公布在这里。嘉音借故下楼喝水,回来时沈斯晔已经淡定的坐在了她的粉色苹果电脑前,头也不回的说:“刚才她接受了你的好友请求。”
“她在线”
“已经下去了。她说她只是偶尔上线看一眼,恰好遇上。”
“你怎么知道的”
“msn,”沈斯晔冷静的叙述。“用的你的号,我装作是你。”
嘉音不由得万分好奇她哥哥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说的话;不过沈斯晔已经删掉了聊天记录,大概事实确如她想象的那样。为防他恼羞成怒,嘉音也没敢追究下去。
有了这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发现,沈斯晔一下午心情都很好。一会说要给这所住宅题名“苇园”,取威尔斯利镇之谐音然后他真的动手研墨,挥笔写了颜体的牌匾;一会说嘉音的英文名其实该取scarlet斯嘉丽,那么她其实应该叫“沈思嘉”;一会又说要自己煮火锅吃,两人正说得开心,几乎打算列个购物单子驱车去中国城,起居室大门却响了。
兄妹两个同时望向门口。罗杰正站在半开的门外,神情凝重:
“殿下,国内急电”
嘉音的脸瞬间失了血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5部分阅读
。她有些仓皇的看向哥哥,却只看到他淡然的笑了笑。笑容背后的东西,她却看不懂。心里一酸,便轻轻唤道:“哥哥”沈斯晔安抚的摸了摸妹妹的头,一壁拿过罗杰手里的传真飞快地扫了一眼。
“群情生疑,令王速归。”
只一瞬间,罗杰看见他的目光一闪,迅即平复。他转头宛若无事的安慰嘉音,总算让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回了楼上。直至此时,沈斯晔面上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11空难时刻
沈斯晔当晚就赶往波士顿机场,上飞机就开始睡觉。不论财富地位多么惊人,要飞越太平洋也得十几小时,他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头等舱宽敞舒适,他裹在毯子里戴着眼罩睡的昏昏沉沉。座椅柔软温暖,仿佛他从未离开过母亲的怀抱。
不知睡了多久,飞机忽然猛地晃了晃。
沈斯晔被惊醒,探头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色,转脸问:“快到了”
他的助理罗杰从后座伸过头来,头发凌乱,显见的也刚睡醒不久:“是,我们现在在日本海上空,遇到了气流。机长说华北天气不好。”
沈斯晔从毯子里伸出手,抬起窗帘。机翼下方是无尽的云海,灰白的云朵绵延到天边。看不见陆地也看不见青天,仿佛白日的逢魔时刻。罗杰出去片刻,给他端回来一杯绿茶。沈斯晔道了谢接过,捧着杯子翻了几页杂志。印制精美的杂志上充斥着珠宝、巴黎时装、房产、赛马他百无聊赖的随手翻了翻,等到看到自己位列“魅力单身王老五榜”头名时,表情顿时扭曲的十分好看。
罗杰刚好起身看见,纵使心情轻松不了,还是一乐:“殿下你难道不知道当时为了排这个榜,论坛上都打起来了。”沈斯晔悻悻的把杂志插回去:“我怎么会知道这么无聊的东西。”
“可不无聊。”罗杰戏谑道,“我妹妹和她一帮女同学可天天为了殿下你的名次发短信投票。说起来您为帝国电信事业的发展也算做贡献了。什么时候把打赌输给我的签名照给我”
沈斯晔把毯子拉高一点,闭上眼装睡。
或许黄历上写的是“不宜出行”,他们乘坐的班机打了一个多小时转,始终不能降落。罗杰很不满,出去投诉,过了一会气呼呼回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下去,还说实在不行就到天津降落,再不行就迫降哪有这样的航空公司”
沈斯晔正听音乐,顺口安抚他道:“这又怎样让他们送我们免费晚餐好了。”
“晚餐本来就是免费送。”
沈斯晔摘了耳机,伸了个懒腰:“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连明早的早餐一起送别生气啊,我不是安慰你么。”
“多谢,可您这个安慰实在不怎么样。”罗杰翻着白眼说,“哟,有电话。”他清咳一声迅速的接起来,声音立刻变得沉稳严肃:“您好,皇宫文秘司三处。我们的航班遇到了气流,飞机暂时无法降落是的,我会向殿下转告好的,好再见。”
“是一处。”罗杰挂了电话,看向端王。“陛下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晚上八点前回不去,就明天再去觐见。”
沈斯晔望着窗外,听到这话连一动都未动,漠然的说:“知道了。”
文秘司一处是皇帝的个人助理团,二处则隶属东宫。
这时飞机忽然猛烈地颠簸起来。罗杰一个没站稳,险些从走廊一头滚到另一头。他翻了个白眼,刚想讽刺两句,机舱里忽然回响起了机长的声音:“各位乘客,f401次航班遇到气流,由于机上携带的燃料不足,机组决定二十分钟后在燕京国际机场迫降。为了保证您在撤离时的安全,请您取下身上的锋利物品”
机舱里一片死寂。罗杰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疼。他低低咒骂一句,快步走到沈斯晔身边:“您还好吧”
沈斯晔咳嗽着点头:“我没事,不小心呛到了。”他把毯子折好放回去,迅速收起桌子和耳机杂志,又系好安全带,抬头看着罗杰:“你快坐回去,小心再颠一下。”事实被他不幸言中。罗杰抓紧扶手固执的站着,沈斯晔顿时急了:“赶紧坐回去”
罗杰死死抓着扶手:“下官的工作就是随时保护殿下,在这种时候不能失职唉哟”不知是从哪个乘客手里蹦出来的药瓶击中了他的头。
“死脑筋。”沈斯晔头疼的低声抱怨一句,“那么,我以宪法第一章十四条规定的权限命令你执行以下任务,立刻回到你的座位上,系紧安全带”
“是。”
罗杰乖乖坐下。解决掉一个麻烦,沈斯晔安下心来,回头看着窗外呼啸的风暴,飞机颠簸的如同幼年坐过的过山车,他心里反倒一片空明。坐在他前面的一对外国老夫妇正忙着吃心脏药,右边座位上的年轻夫妻紧紧护持着襁褓中的孩子。只有他是孑然一人。
“thou oream, mid the steep skys motion”
罗杰无奈的扶住额头,抹去一滴冷汗。
“if i were a dead leaf thou mightiest bear; if i were a swift cloud to fly with thee: a ahy power , ahe impulse th, ohan thou, o untrollable”
沈斯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的一咏三叹,然后飞机真的就untrollable了。
他紧紧抓住扶手,胃里有些翻涌。身体和座椅仿佛被一把抛起又落下,心脏似乎要从嘴里飞出来,巨大的飞机好像只是片枯叶般的随风颠簸。身边的婴儿哇哇哭起来。老夫妇紧紧地互相扶持着,妻子在低声的祈祷。不安的马蚤动充斥着头等舱,直到被广播打断。
机长的声音依旧很平稳,浑厚的男中音让听众得以稍稍宽心。
“各位乘客,我们将在五分钟后迫降燕京国际机场。为了做好紧急撤离工作,我们将在旅客中选择援助者,如果您是军人、警察、消防员、民航内部职工,请与乘务员联系”几乎与此同时,乘务员小姑娘从前门急匆匆进来,抓着安全把手大声问:“有没有乘客愿意协助我们紧急撤离”
头等舱里多半是老人妇孺,乘客们面面相觑。乘务员满面焦急,罗杰犹豫一瞬,咬了咬牙霍然站起来:“我是现役军人,请问有什么工作”
他没敢回头看沈斯晔。乘务员松了口气,扶着座椅小心的挪了过来:“迫降的时候,希望您能帮助老人和孩子从紧急出口撤离。别的工作会有我们机组成员来做,希望您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能救助他人就行哎哟”
飞机再度抖了抖,穿着高跟鞋和铅笔裙的乘务员险些栽倒在地,罗杰眼明手快的一把拖住了她。乘务员抓紧扶手站稳,对罗杰嫣然:“谢谢您。”她回过头,大声问:“还有没有哪位乘客愿意协助我们”
“算我一个。”
罗杰愕然回头,沈斯晔端坐原处,冲他们安然一笑:“我也有军籍。”
迫降几乎立刻就开始了。沈斯晔按照乘务员所说的,紧紧抓住前面座椅的靠背,把头埋在胳膊中间。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和冲击力,以令人胆寒的速度咆哮着俯冲。他甚至闻到了着火汽油的气息。机舱里弥漫着烟雾,等到这令人绝望的一分钟过去,所有人都像是从地狱门前走了一遭。
“各位乘客请立刻解开安全带,跟随乘务人员撤离紧急出口在第八排座位后侧,请尽量迅速离开机舱”
乘务员小姑娘的嗓子有些嘶哑了。罗杰迅速解开安全带,扶着一位带孩子的年轻女士往出口走。沈斯晔和前排的老先生左右扶持着老太太,因为老妇人腿脚不便,他索性一蹲身把她背了起来。老先生在后面扶着自己的妻子。机舱里除了几个孩子的哭声,没有人说话。
沉默,沉默。
沈斯晔焦灼的等待着飞机完全停稳。
“孩子,你记得雪莱的西风颂”老太太忽然用英语问。她的声音颇为沉静,让沈斯晔不自觉的点头:“是的,我很喜欢他的诗。”
“drive my dead thoughts over the universe ,like withered leaves to quiew birthh。”老太太低低念了两句,呵呵一笑,“年纪大了,记忆力和身体都不好,真羡慕你们能够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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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新的生命。我们的孙子在中国出生,我们从美国专程来看望他。”
沈斯晔不由笑笑:“那真好。”
老太太轻声祷告,语气沉缓柔和:“愿万能的主保佑,能让我们顺利的回到地面。”
飞机猛地一顿,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戛然停住。沈斯晔被惯性往前甩了半步,烟雾越来越浓,听得到消防车尖锐的鸣笛。死寂了十几秒后,乘务员高声喊:“紧急出口已经打开,请大家立刻顺序出舱,千万不要拥挤”
沈斯晔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队伍开始缓缓蠕动,着火的气息也越来越浓。老太太伸过手,拿着一方浸湿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孩子,千万要小心。”
沈斯晔嗯了一声,俯身从安全出口钻出去,火焰的灼热扑面而来。视野非常模糊,他也顾不得看是哪边着火,沿着消防梯深一脚浅一脚的小跑,直到脚踩上坚实的机场地面时,才松了口气。老太太需要做紧急检查,沈斯晔一直把他们送上了救护车,才觉得自己手心全是冷汗,眼镜也不知掉到了哪里,视野一片模糊。
他滑坐到地上,喘着气,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着火的飞机。燕京已是深秋,夜风凛冽,警车救火车急救车灯光闪耀,救火人员和医务人员在他身边奔忙,高亢刺耳的鸣笛响彻了夜空,像极了拍灾难电影的现场,让他在瞬间竟有些分不清幻象和现实。
“殿下殿下”罗杰的声音从哪边传来沈斯晔茫然四顾,直到罗杰扑过来语无伦次的又哭又笑。“我还以为您没跑出来刚才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
沈斯晔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没事了。”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罗杰连忙扶住他。沈斯晔拢了拢衣领,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夜风。
“走吧。”
车队本来就等在候机大厅外,差点没被刚才的迫降事故吓死,看到沈斯晔平安出来,才集体松了口气。他有些倦怠,上了车也不想说话,一直闭目养神。
“殿下,我们马上要到霖泉宫了。”
后座毫无反应。罗杰发现他大概没理解这句话,只好补充道:“现在都九点多了,按陛下的意思,今天就不必再去觐见,您的状态不太好,我们是回城,还是就近去霖泉宫”
沈斯晔拿手捏着眉心,含糊道:“哪都行。”
罗杰有些尴尬的咳嗽:“我们需要提前通知对方,您看”
“那就回去。” 沈斯晔淡淡说。
罗杰答应一声,不再多话,握住通话器开始与长安宫联系。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路边是很好的绿化带,远处才是居民区,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直堪与天上星海呼应。沈斯晔睁开眼沉默的看着窗外,等到车队马上要经过霖泉宫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
罗杰有一点愕然,但没表现出来。他迅速联系了前后几辆车,又联系了霖泉宫的警卫队,不一时几辆车就全部下了高速。沈斯晔默然看着罗杰急匆匆联系各方,片刻才说:“抱歉。”
罗杰无声一笑,回答:“为殿下服务是下官的荣幸。”
沈斯晔拄着额头长叹一声。
霖泉宫位于燕京西郊,谢皇后生下嘉音后即与皇帝分居,别居于此已十五年。已经得到了消息,庭院布景灯光全亮,照出夜幕下巍峨的主楼。沈斯晔的座车绕过华美的大理石喷泉,停在门廊前。警卫队长过来为他拉开车门,立正敬礼:“殿下”
迎着冬风弯腰下车,沈斯晔微笑着回以军礼:“辛苦你们了,我这时候才临时决定过来。”
队长和沈斯晔向来熟悉,也不拘泥于礼节,“下官没事,但夫人已经为殿下担心了一晚上。喏这不下来了”
一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谢皇后果然已经从楼梯上匆匆下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女,却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谢皇后挽着领羊绒披肩,眼光须臾不离自己的儿子,越发加快了步伐。
沈斯晔怔了片刻,快步迎过去,和母亲深深地拥抱在一起。谢皇后把他抱得很紧,仿佛失而复得,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她身形娇小,在儿子怀抱里显得越发小巧。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仍然惊人的美丽。
罗杰和警卫队一行静静的看着母子间的拥抱。队长欠身退出了门庭,带走了他的大部分同事。罗杰有些进退两难,还是捡了个机会上前低声道:“殿下,明天几点回城”
“吃完早饭。” 沈斯晔看了一眼母亲,没发现她反对,“大家今天都住在这里,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是。”罗杰不再多话,欠身退下。谢皇后这才似笑非笑说:“就这么急着回去”
“我要真这么急,今晚就不过来看您了。” 沈斯晔挽着母亲的胳膊扶她上楼,不着痕迹换了个话题,“我想洗澡,还想吃饭,您都准备好了吧。”谢皇后好气又好笑,拍他一下:“得了,多大了还撒娇。你的房间我都没动,洗完澡让卫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沈斯晔赶紧说:“不用了,我没受伤。”
“不行。”谢皇后睨他一眼,“在飞机上逞能,险些被烧到的是不是你”
沈斯晔还想狡辩,谢皇后笑着叹了口气,语气却坚定得很。“一身的煤烟味我已经请卫医生准备好了,如果你不想耽误他的时间,现在就去洗澡。”
沈斯晔只好谨尊母后懿旨,被赶进浴室洗白白,然后乖乖听凭保健医生为他做了简单的检查,等到起居室里终于只剩母子两个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舒服地往沙发上一倒。片刻间热气腾腾的骨汤拉面和四碟小菜就端了上来。谢皇后噙着笑意看他把饭吃的一干二净,递给他一方丝绸餐巾,“都吃到脸上去了,擦擦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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