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淡的平
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作者:平淡的平
热血战斗,保家卫国,誓死守护,傲骨无双铸军魂!
引子一
罗浩宇随手翻开泛黄的作战日记,满纸弥漫的硝烟、熊熊燃烧的战火、舍身冲锋的身影扑面而来;炮弹的轰炸声、凄厉的军号声、战士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廿六年八月廿九日
是夜。我部由306团3营胡豪营长带队,夜袭罗店;我部匍匐前进接近日军阵地后,突然跃起甩手榴弹攻击敌营地,趁敌混乱继开枪射击,短兵相接后刺刀杀敌。
待敌组织起反击力量时,我部速按计划撤退,诱敌追击,我部退至预定伏圈后,我团全部开火并出击,我部掉头追击残敌。
此役,为我部抗日第一战,杀敌三百,炸毁敌坦克5辆,是为“罗店大捷”。
注:廿六年,为民国二十六年,即1937年。
引子一
临近寒假,看着其他同学在焦头烂额的抢购火车票,罗浩宇不由得有点窃喜,今年终于可以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了,十几年了,年年都要跟一大群人在家里过年,腻歪了。
罗浩宇今年考到南方财经大学,学校在岭南地区,老家在江西的东北部,三省交界的地方,两地距离差不多一千里路;罗浩宇读高中时候就想到远一点的地方读大学了,这样一下子就自由了,多舒服啊。
为了自由彻底点,罗浩宇决定第一个寒假也不回家过年了,请老师帮忙推荐,找了家本地工厂打短工,已经确定好了,年前进厂做临时工,年假时候就去守仓库,工资还翻倍。
推荐的陈老师说,这要是在以前,工厂理都不理这样的学生仔临时工,现在不一样了,到处招不到人,能有人自己送上门简直的捡到宝了,所以见熟人老师带来的,身份确认的,马上一口答应下来。
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罗浩宇正憧憬着人生第一份工作时候,老爸电话来了,之前跟老妈电话里说过了,今年不回家过年要打工锻炼锻炼,老妈虽然有点小失意,唠叨了几句,架不住天高皇帝远,只能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了事。
罗浩宇平时和老爸很少话说,回家见到老爸第一句话一般都是“妈在哪”,也不是感情有多淡,主要是老爸平时话不多,没事时就默默的抽抽烟喝喝茶,见人躲不过也就是蔫不拉几的几句套话,或许是家族性格使然,或许是做小学老师天天在学校说的太多了,下班后就不想说了。
罗浩宇大学第一个学期快读完了,都没有跟老爸完整的通过一次电话,电话回家大部分是老妈接的电话,偶尔几次老爸接到了,罗浩宇第一句话就是找妈说话;这次老爸的手机号码在闪烁,罗浩宇想,该不会是想叫我回去过年吧还是有什么事情
罗浩宇顺手拿起电话接了,喊了声爸什么事
那边传来老爸闷闷的声音:“小宇啊,我听你妈说你今年过年不回家”
罗浩宇:“是啊,我今年寒假找了个工厂的短工,打下工,很快就过了假期,省得来回家里跑来跑去的”
老爸:“这是好事,要是平时我也支持,只是这次你太公(罗浩宇父亲的爷爷)点名要你回家看他,最近他一直躺床上,老是问着日期,说要等你回去跟他……”
“等等,太公他怎么了夏天他还不是好好的,还跟我爬山,怎么就一直躺床上了怎么回事”罗浩宇急得不由得打断了老爸的话。
“医生说没多大问题,只是说年纪大了也是自然现象,毕竟九十多岁人了,估计他现在想见你,可能也知道自己不太行了……”
罗浩宇鼻子里一阵酸味袭击而来,眼睛看外面的天空开始有点水汽茫茫的,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回家的决定,硬提起一口气,压住略带哽咽的声音告诉老爸:“爸,你告诉太公,我现在马上去买车票,今年一定回家看他去,晚上还要挤他的被窝呢,要叫他等着我……”
挂了电话,罗浩宇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淋了把脸,出来后冷静了很多,马上用手机上网买回家最近时间的车票,太晚了,过年火车票提前60天预售,等现在去买毛都没一根了。
赶紧电话几个哥们、同学帮忙,同时回宿舍开了电脑,焦急得捣腾着火车票官网,希望能漏出一张退票什么的,每次满怀的希望在一次次的徒劳中消失。
老家没有飞机场,再说机票贵,一个普通学生还是很难消费得起。客车没有直达也很慢,路上经常出问题不能保障。
罗浩宇没撤的关掉电脑,只能动用老赵教的最后一招了;一边收拾点简单的行李,一边跟老师请假,也留了张请假条在宿舍里,让同学带给老师;跟陈老师也说明了原由,万分的不好意思,只能下次了。
背着背包到学校门口的超市买了水、方便面及充饥的饼干等,直接转地铁奔火车站去,在大屏幕上确定那辆晚上六点半后开的k字头车,花几块钱买了张别的车去花城(就一站路)的车票。
顺利的过安检进站候车过检票,到了通往月台的地下通道时候
引子二
村里人养的土狗,一般都会物尽其用,现在还有多余的饭菜给狗吃,城市的狗还有专门的狗粮,在农村以前几乎不可想象,人都吃不够,还要给狗吃那么好自个去找屎吃去,猫抓老鼠狗吃屎,天经地义,哪那么矫情
还好以前农村的孩子大部分随地大小便,于是,一些狗就经常眼巴巴得等候在屙屎(拉屎)的小孩子身后,等一移位(以前农村孩子没啥油水吃,粗粮吃得多,屎量也多,拉了一堆还要再拉,就得移个位置,不然屁股会蹭到刚拉下的屎),就啃得干干净的。
有的狗没吃够,还来舔孩子的,所以孩子们一般在拉屎时候会拿根棍子赶狗,实在憋得急着找地拉屎,没时间拿棍子,就在地上捡几个石子土块打狗,赶开这些讨厌的家伙。
以前农村穷,路上看见人畜的粪便,都会想办法弄到自家田地里去,在别人家喝茶闲聊,有泡尿都要憋着回家屙(尿),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一般孩子到七八岁就会叫他们自己去自家茅坑(土厕所)拉屎。
这样狗粮就缺了,只好去跟猪抢吃,等人饲猪(喂猪)时候,猪食倒在猪槽里,狗就凑过去抢着吃,只是猪是饿牢山出来的,特别容易饿,没到点就经常饿的直叫唤,而且一吃起来很粗放,猪头直接拱进猪槽里,没命的狼吞虎咽的。
这汤汤水水溅的到处都是,太没餐桌礼仪了太不讲究了,弄得狗很不舒服,有时候就会凶起来假装咬几下猪,把猪赶开吃几口,可是饿坏了的猪才不管狗牙,一边被咬得直叫唤一边还是要把头拱过去抢吃。
一般人家听到在吃食的猪的尖叫声,都知道是狗去抢吃了,就拿根棍子去打狗赶开,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会叫一小孩拿着棍子在旁边守着,等猪吃完了才离开,狗只能去吃点残羹。
本来农村人自己都没有什么吃的,所以猪食一般也就是人不吃的猪草、菜黄叶子、瓜蒂瓜皮、米糠等加水一块煮了,猪牙口好胃口也好,不管什么基本是一扫而光,所以留给狗的,在猪槽里差不多就剩一点猪嘴巴啃不到汁水了。
狗最开心的是有人请客吃饭,当客人把吃剩的肉骨头扔地上时,几条狗以惊人的反应和爆发力冲过去,抢到的狗把骨头死命咬住,赶紧夺命而逃,逃到远远的才能慢慢享用这至高的美味。
如果不在第一时间逃开,会被其他没抢到的狗咬个半死,疼得叫起来,嘴巴里的骨头自然就掉落了,被别的狗抢走。如果叼着骨头远远离开了,其他的竞争对手因为要顾及下一个肉骨头,没法分身去穷追不舍。
经常会有东家的狗为了维护自家的权利,狠狠得撕咬赶开别家来的狗,也有几条狗为了争夺一个好抢骨头的位置争斗不休,桌底下一片撕打狗吠声,惹得东家怒了,拿棍子一把所有的狗赶出门外,关上大门,这样才能清净的请客吃饭。
浩宇家的大黄狗就聪明多了,很少放下身段跟其他狗抢骨头,它有它的揾食绝招,就是轻轻的蹭你腿,然后站立起来,两个前掌搭在你的大腿上,歪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妩媚动容”的看着你,让你不忍心,有骨头都要留着有它时,才给它,就算没骨头了,有时候都会趁人不注意偷偷夹块肉送它嘴里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它所“迷惑”的,也有不对付的,直接撵它下去,它也不恼不缠,直接走开就是了。而且它记性好,记得哪些对它好哪些对它不感冒的人。如有酒席,就直奔那些对它好的人去,这事经常被酒席上的客人拿来说笑。
太公自己很少吃肉,但最喜欢夹肉给大黄狗吃了,所以大黄狗跟他最亲,没事就跟着他,吸烟吃肉的,这生活过得,都快成精了。
村里人养狗,不像城里人,当大爷来敬着,当宠物来养着,基本都是很嫌弃狗的,除了晚上看院子偶尔会叫几声,其他时候大都不讨人喜欢,身上脏臭,还经常惹祸闹事的把人咬伤了,成群结队的赶的村里鸡飞鹅叫的。
村里人看中更多的是岁寒年末时,有狗肉吃,都等不及狗长得有多大,就打死了吃狗肉,一般是吊死,一吊就几个时辰,因为狗很难死,不管被吊得舌头拉出老长老长,只要有只脚沾点地了,就一下死不了,老人家都说狗是土命,沾了土就会起死回生的。
有的人还拿大木棍来用力敲打吊着的狗的头,打得嗬嗬叫,因为喉咙被套着绳索,尖叫不起来;有的人趁狗没死净,就得要拿刀给它放血,这样体内里面没有积血,肉才好吃。
现在普通人家很少这样做了,也很少杀自家的狗了,因为不缺吃了,想吃就去饭店里点点东西吃,不差那几个钱,不至于杀自家的狗,看着长大的都有感情了,下不了手。
人,也就是在不缺吃的时候才知道“残忍”两字;要是真饿到快死时候,前人都有易子而食的事情,何况是作为畜生的狗。
等吊着的狗死净了,就放下来放大木盘子里,注入开水烫毛,拔毛要快,等水一凉,毛就拔不下来。
一般在冬天吃狗的,一是秋后狗长的膘肥有肉,二是狗肉热,冬天吃狗肉热补寒凉身子,但是到了冬天狗就换了冬毛,就是有很多细绒毛,拔不掉,所以就要烧火来烤掉细绒毛,一般是用稻草来烧,这样狗肉更会有稻草灰的香味。
老黄狗现在都已经十几岁了,换算人岁数都属于古稀之年了,可它还是活灵活现的,逃过了吊狗绳也逃过岁月的杀猪刀,得益于太公的喜爱。
按现在城里说,太公把它当宠物玩伴了,所以家里就不能动它的心思了,村里人看到毛光水滑的大黄狗,就经常流着口水说,这狗命好,不然长得这么膘肥的,早进人肚子里了。
除了黄狗,小时候的浩宇,也算是太公的玩伴之一,罗家祖传沉默寡语,家里气氛比较沉闷,浩宇是长玄孙,小时候和普通孩子一样,小孩子,不就整天乐呵呵的。
加上浩宇是男孩子,精力旺盛,又长得虎头虎脑的,所以太公很喜欢拉着小浩宇玩,看着小老虎一样的浩宇和大黄狗在地上翻滚在一起,就眉开眼笑的。
可是等浩宇一到读书了,就奇怪的开始自动遗传罗家的沉默寡语了,后来住宿学校,回家次数一少,和太公就没有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
不过,尽管浩宇长大了,每次回家,第一个找的还是太公,坐在一起,尽管不怎么说话,也会呆上一段时间,有时候晚上定要和太公睡一起,再不行暖暖被子也行。
所以,浩宇也是所有家人里,太公最喜欢的一个,只不过是碍着浩宇大了,现在不会表现在脸上而已,可浩宇一去学校,就隔三差五的念叨着浩宇什么时候回家。
浩宇不在家时候,太公更沉默无语了,烟也吸得少茶也喝得少,经常一整天的坐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无声无息的,有时候会半睁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天空,魔怔一般的。
脚底下的老黄狗也是真正的老了,一躺也无声无息的大半天,站起来很吃力,摇摇晃晃的走几步要歇口气,眼睛也看不太见东西了,经常会撞到门上墙上的,很少叫唤很少吃东西,只是陪着太公静静的躺着,偶尔吸几口土烟味。
今年入冬后,太公又开始掐着日子算着时间,老问着浩宇什么时候回家,浩宇妈都不忍心告诉他今年过年浩宇不回家了。可就这在当口上,太公病倒了,躺床上好几天起不来,老念叨着没有浩宇来暖被子,太冷了。
就这样,浩宇爸最后下决心打电话给浩宇;没想到,等浩宇一路风尘仆
1. 三省交界
冬日的午后,就着暖阳,太公开始对浩宇说起了这辈子最多的话,浩宇也因此知道了太公小时候的小名是四狗,大名是罗志才,大太公的小名是三狗,大名是罗志成……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那一年夏天,三狗和发小兼同学王明诚、郑守城一起从县城的西山学校放暑假回家。
每年暑假时候是农忙双抢时候,三狗已经十七岁了,小大人了算是劳动力了,得帮大人一起干农活,特别是抢收抢种的双抢。
如火如荼的七月,一年中最毒辣的太阳就出现在这个时候,晒得稻子黄了,一捧捧的沉甸甸的,压得稻杆弯了腰。
三狗家除了自家几亩田,也租了王明诚家好几亩田种,算一半是自耕农一半是佃户,家里他是老大,还有个弟弟四狗才十二岁,妹妹春花十岁。
为啥叫三狗,因为他前面有两个哥哥,叫大狗、二狗,结果都夭折了,到他是三狗,三狗妈都怕孩子小名叫狗了,劝三狗爸另外取个小名,三狗爸坚持说,事不过三,还是三狗吧,结果三狗命硬,终于带大了,之后就有了四狗、春花。
三狗妈要在家里做饭喂猪维持家务等,三狗家爷爷奶奶岁数比较大,只能做个帮手,这好几亩田,只有靠三狗爸一人为主,所以一到学校放假,三狗就急冲冲的赶回家帮父亲干农活。
王明诚家虽是大户家庭,也算一半是自耕农一半是地主,也是要自己下地干活,只是不需要那么拼命劳累。
这罗王两家交往得要从三狗爷爷辈说起,当年王明诚的爷爷是前清的举人,在外地做官,为人一身正气,与官场格格不入,只能被压在清水衙门里做个虚职,熬日子虚度光阴。
后来实在是看不惯朝廷上下的腐朽,王家爷爷便辞官归里,过起东篱采菊、骑鹤耕读的世外生活,只是做官时两袖清风,积蓄几无,还好家里有些祖田。
他们的故里,也就是江西信州府下的广丰县(现在是江西上饶市的广丰区),闽浙赣三省交界处,有人站在三省交界的廿八都枫岭关界石上转着身尿一圈尿,笑称一尿尿三省。
三狗家还不在县城里,离县城有五十来里路,在乡下的罗城,这里四周高山,靠着武夷山东北段山脉,形成一个盆地,只有一条马路顺着河流出盆地,由于状似铜锣,所以就叫锣城地区,后来叫成罗城。
罗城里有几十个村庄,三狗家所在的地方叫七都,所在的村子叫瓦村,百来户人以王、柴姓为主,三狗家姓罗,属于外来的小姓。
三狗爷爷原先是明诚爷爷的随从,学了些拳脚功夫,一直跟在明诚爷爷身边使唤,后来一起回归故里,三狗祖上穷得一塌糊涂,明诚爷爷就拿出几亩田地送给三狗爷爷种地,算是安身立命。
后来有了三狗爸和几个叔伯后,吃饭的嘴巴多了,田地不够了,就跟王家租田地种,明是租,暗地里也是半租半送的。
当年种植水稻不像现在,有世界上优良的杂交水稻种子、有大量水库水渠保证水量充足、有化肥尿素等工业肥料、有敌敌畏六六粉除草剂等化学杀虫剂(当然现在这些大部分已经禁用了)。
当年种植水稻大部分还是属于刀耕火种的原始操作,靠天靠人力;水稻种子采用上一季的稻谷,自己引水车水,肥料一般是自家的人猪牛羊粪等,除草靠人力,也就是“锄禾日当午”里的锄禾。
在理想的状态下,在很好的风调雨顺下,江南地区一亩水田年产(早稻晚稻两季)700斤左右,除去留作的种子(五分之一)35斤左右,一亩水田年产665斤左右。
一百斤稻谷去谷皮后正常是70斤,665斤谷去皮后能得465斤米,那时候的市面是米价大致每石(200斤)10元左右(银元),合计每斤米为0.05元,465斤米差不多是2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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