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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横刀向天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欧白三歌
“叔!您不穿女装了?”西子殷睨了他一眼,站着旁边的竹青连个眼白都不想给他,咽了咽口水,轻咳了几声,“想来不穿女装我侄子更容易保护,毕竟叔都一把年纪了,这些事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
西子弘知道自己有点自找没趣,扯开话题道:“后院那位,伤还没好?”
“嗯!”
“我倒看他那样的,比较像是鬼王要娶的,都是鬼字辈的!”
“经商是正事,学习也不能耽误,有时间要给你找几本书背背了?”
“咳!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嘛,后院人又少,之前外面传的叔又不是不知道,虽然那位一直带着面具,可容色倾城的话都传了出去,我这不是怀疑那些传言是为这次鬼王娶亲设的吗?”
西子殷垂下眼睑,“这事我知道了,如果可以,我也想早把他带走,待多一日事多一日!”
垂崖屋内,二当家低头嗓子地跟秦纵禀告,不时还抬眸打量自家当家人的脸色,是不是越来越y-in寒。
“呵,在我的地头上搞起鬼王了?老二,这年头什么热都可以赶吗?”秦纵不似面对柳一笑时的单纯无害,手中擦拭着窗边的一株艳红花叶,笑得风情万种又j,i,an佞邪气。
“您说笑了,不过是些小喽喽,不敢当着您的面犯事,就跑到镇上吓人,不过是些贩卖人口的小把戏,已经着手在查了,有些眉目了,明日就能把人带到您面前认罪!”二当家头上有些虚汗也不敢抹,自家这个老大怎么最近总关注这个阳关镇 ,虽说他是二当家,可是还不是老大说了算,他不过是图得享受才从兄弟里把他挑出来担着事,自己心里明白,若他不想要二当家也不过是说句话的事,他可不是跟老三那般没有眼力价的,老大放着他不过是懒得理,可老虎也不会容着触须的蚂蚁太久的。
“认罪嘛……不,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是想娶亲吗,那就来个抢亲如何?”秦纵细嗅着掌中红叶,笑得放纵猖狂。
☆、交易
柳一笑有些苦笑地看着早上竹青送来的棋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本来也落得无聊闲来落了几子,没下三子便发现棋中深意。
棋局初看没什么,自己应着下了几子后就成了当年那位与自己对的最后一盘棋,此棋无解,是死棋。当年那位应着朝廷局势代入棋中,让自己试着以储君角度来着,每走一步,相应的就会遇上什么样的局面,他步步分析,结果路数却只会越走越少,棋也渐渐走上僵局。他笑自己不肯舍小,并非是君王之道,自己笑他,背道而驰才不是民之所向。这是西子殷侧面告诉自己,他与那位取得联系后给的台阶下吗?
收手转着轮椅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银面的人,连自己都有些模糊自己原来的长相了,他没告诉西子殷,这些伤其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年学戏法时自己的体质早被改造了,如此这点骨折其实不是什么大伤,两个月就能痊愈,还凭着袁神手的医术,自己一个月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一直没出门也能感觉到小筑外隐在暗处的高手,不出意料这些应该都是宫中暗卫,凭自己这个功夫,对付一两个还凑合,要能完全脱困还需要一次完美的契机。
小筑的防守都是最严谨的,每天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竹青才会去楼下找西子殷,而自己的房间在小筑的楼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会在守卫的观察内。不知道前两天秦纵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自己跟前来的,堂而皇之,连容貌和衣裳半分未掩饰。
月朗星稀时分,柳一笑睡得迷糊间突然双眼一睁,秦纵那双笑得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就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秦纵食指点在他的唇间,冲他噤声,然后才低着声音道:“我只有半刻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不是一直想要找穆小王爷墓里的东西吗?那我拿墓里最贵的东西跟你换你三个月的时间如何?”
“什么东西?”柳一笑神色一凛,睡意消息得无影无踪。
“猜不出来吗?既然是墓,那最贵的应该就是尸首了吧,如何?”秦纵拾起他胸前的一抹长发细嗅,毫无半刻钟的紧迫感。
“是你,是你偷了他?”柳一笑有些恼怒低吼道。
“不要激动,毕竟你也很清楚,那种能随便让盗墓者进去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让他安息不是?放心,这几年来他的尸体没有半分损伤,我只是要你三个月的时间而已,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意志上配合我就行了,如何?”柳一笑隐约知道秦纵知道自己是谁,否则他不会这般气定神闲的跟自己谈条件,还能肯定自己只会选择答应。
“我给你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三个月,只要不违背伦理,什么事我都会干,但我要先见到他!”
“这是自然,我向来喜欢银货两讫!你不是也有去过吗?垂崖屋的底下,就是他棺材所在!”说完邪魅一笑,一跃飞出了小筑,完全消失在夜空中,连片叶子也未曾惊动。门外的竹青走近听见内屋没有声响就自觉在门口如雕塑般守着。
柳一笑躺在床上,双眸闪烁着盈盈亮光,秦纵若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要的三个月要影响到皇位上的那个人吗?秦纵啊秦纵,你到底是谁!转动着食指,脑中有些混乱,须臾,起身冲外头喊一声:“竹青,我要见你家主子!”
☆、局中局
中元节过后第三天,秦纵果然没有食言,带他来见穆白安,那个活在裴子瞻记忆里的翩翩少年。柳一笑荡着绳索来到垂崖下头时果然发现了镶嵌在半山腰石没洞里的棺材。柳一笑解下原本荡绳索时系在腰上的衣摆,整了整有些褶皱的红色嘉服,一步步走得十分端正肃穆。
石洞里空落落的,只有一副与内里气场格格不入的透明水晶石棺,棺内的尸体与他一样穿着红色喜服,尸体这么多年果然如秦纵所言连头发丝都未曾损伤,与记忆中那个风光意气的穆白安重叠起来了。
穆白安与秦纵的好看是不一样的,少年眉宇间是灿若星河的明媚洒脱,像是将世间最好的温暖风光都赋予了一般,他还有一对笑起来带着些傻气的虎牙是裴子瞻当年最羡慕的温暖。
柳一笑站在水晶棺外头,静静地不敢打搅到他。他从未想过穆白安是穿着这样的喜服为自己去死的。当年棺材封起时自己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其实也是自己不敢去见。
秦纵从洞口一跃而进,站在门口依旧如初见般低声笑着,如黑暗中幽幽煞人的魍魉,“怎么,我的殿下,破镜重圆的感觉如何?”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一笑抚着水晶棺没有回过头去看他。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应该让殿下知道为什么穆白安会被设计致死的原因吧!您不好奇吗,一个手持兵符,从小与殿下交好的将军,可能未来会成为您的左膀右臂的人,王上怎么会设计要处死他!难道是功高盖主,可穆家能有当初不是王上亲手扶上去的吗?难道是因为穆白安存了不该想的欲望喜欢上他的儿子,未来的王上吗?这些足以让他死去吗?我的殿下啊,你应该一直以为是后面那个理由吧。可惜啊,你从来都不怎么懂你的父皇,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致死呢,还需要有个非死不可的理由呢,比如……他知道了某些不足为世人所知的秘闻……”
“你有什么直说,反正你都打算把我困在这里三个月了还有什么可拐弯的!”柳一笑闭着眼屏息说道。
“呵,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跳过直接入正题吧!比如,您那待您一出世便自尽的王后,你所知道的有多少呢,你从来没想过那位国师,您那位舅舅到底做过什么吗?”秦纵背着洞口的阳光站着看不清脸上神色,声音却被风口影响带了些幽咽:“西家有个秘闻,只有嫡系之人才会知晓,西家传说是被诅咒的家族,人丁向来不兴旺,而且每每都是单辈相传,只有一个嫡长子,为这,西家人还说这是为了血脉的纯粹,说得多么好听啊。可是,上一辈的西家却出现了传说中被诅咒的恶魔。西家上上辈老爷是个风流种,偏生的认为老天宠他,给了他对龙凤胎,后来还在外头又有了个孩子。福祸向来是相应的,他把一切健康都给了那个女孩,私生子天生残疾,而嫡长子嘛,呵,实在讽刺,是个双x_i,ng人呢!”
柳一笑微阖的眸子一霎睁起,回头怔怔看着站在洞口的秦纵,看他言笑晏晏,看他如同说着段戏文般说着往昔旧事。
“殿下莫惊呢!还有个更像说戏般的故事呢,嫡女虽健康,可到头来却郁郁而终,孤独终老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你胡说!”柳一笑想跑过去给他重重来一拳,可脚上却像背了个千斤坠般沉重发麻,踉跄着跌在地上,地面尘土飞扬惹得人十分狼狈。
秦纵却像是自说自话般不接他的话,沉声道:“更具梦幻的是什么呢,嫡女重病时嫡长子却怀了孩子,皇帝想着狸猫换太子想保全嫡子并瞒下此事,就将嫡长子的宫殿安排在嫡女宫殿附近。多么讽刺啊,十个月后,嫡长子果然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十分正常的孩子,而嫡女也在孩子出生之时自尽了。如此一番偷天换日的戏码在下觉得戏院都未必唱得出来,殿下您觉得呢!”





我自横刀向天笑 我自横刀向天笑 第5节
柳一笑攥着手中的沙土不作声,心中像是中了千万针扎般清醒又混乱。他不是不知道,西子殷虽为国舅却隐姓埋名久居国师府,而且很少出国师府半步,连父皇也对国师有些异样。可万万没想到,一切还有这种可能,那母后算什么,那自己又算什么,不得台面的孩子,所以因为愧疚还是真爱父皇再也没有孩子也没有妃子。再得是穆白安,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又怎么会因为这个秘密引火烧身的。自己那么不堪,那他又为何会为了自己……
☆、如何配
柳一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脑中乱如麻,心沉到最深处,白安,你怎么留了这么难的题给我。
“我……这几年我一直在偷你的陪葬品你是在怪我吗?白安?你又是怎么带着这个秘密走掉的?”柳一笑痴痴地看着棺木中的人,当年的翩翩少年,如今自己看起来比他还大了些,他的眉眼如初,身子却带着棺木中的腐朽气,让靠近的人心里发凉。“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秦纵,秦纵,你……到底是谁?秦纵?”
“当年名满天下第一的是穆白安,到底也是没有人会去记得第二名的!”秦纵背着光一步步跨步进入洞中,那张脸还是那张脸,风华绝代,可自己依旧没有熟悉感。“如果当年殿下有将目光放在穆白安之外的人身上自然会注意到在下,可惜啊,还是再次与殿下介绍下吧。在下秦纵,师从穆征穆老元帅,从小是与白安一起长起来的,只是因为在下从小都生活在军营里,所以殿下从未见过。”秦纵蹲在柳一笑跟前,看着柳一笑有些呆滞憔悴的脸,收回想伸出的手紧握回袖,“白安是跟我一起长起来的,我也算得上他半个兄长,他从小没娘,军营规矩又多,我们两个从小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关系。关于殿下,殿下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殿下不知道的我也应该都知道。当年他连夜进宫我就开始预料到不对了,只是没拦住,到头来也只能看到他的绝书和尸体,他应该是以为他的尸体会被火化的,他的绝书带在他随身的喜袍中,我奉先师命令带走他尸体时才发现了这一切。
他是偶然间发现了皇后死因的不对劲,顺藤查下去才发现其实殿下您不是娘娘所生,再加上宫中的种种小道消息,隐约有所觉查,但他没有继续查下去,他把一切能证实这个秘密的线索都收集起来销毁了,然后不到半个月的功夫,您就生了重病,他很聪明,从小就是个天才,连夜进宫那夜他就是猜到了是王上下的手,进宫验证去了,然后他就没有再出来过了。”
……
“有生之年,臣会用性命保护殿下,若有来生,也不毁约!”
“殿下,上来,别怕!”
“殿下,您要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您,因为臣会为您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殿下,所有事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
“穆白安,我……我怎么配!”柳一笑仰天长吼一声,像是要把灵魂从身体里迫出来般。“你都不知道我多无耻,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你……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你吗?”柳一笑嘶哑地抽泣着,泪如泉涌,重重地拍打着棺木,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你听到了吗,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哪怕你为了做了那么多,我……还是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我怎么配,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藏起来
秦纵抱起哭到晕厥过去的柳一笑,探了探他的脉搏才安下心来,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之前受过伤不适合如此刺激他,可是只有快刀斩乱麻才是对他最好的办法,“裴子瞻,你到底有多傻,你若不好,这世上就没有更好的殿下了……唉!”自从穆白安死后他带走尸体来到这里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变强,强到可以继续守护他,保护他。
秦纵抱着柳一笑起身,向洞壁某处重重一推,洞内别有洞天的宝地显示出来,闪身进去后洞门又重重合上,外头穆白安的水晶棺也缓缓下落到地底去消失不见,整个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外人看起来只是个容纳十几个人的陡峭石洞罢了。
石壁内的秦卿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哥哥十分谨慎地抱着一人走了进来,“哥!”
“过来帮我看看他!”秦纵小心将柳一笑放在石床上,侧着位置让秦卿给他把脉。
“他的脉息有些虚浮,旧伤未愈又急火上头才会导致一时的晕眩,好好休养把旧伤养好应该不成大问题,只是他心气郁结,这心病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秦纵自然是相信自家妹子的医术,连神医圣手的师傅都握不住的脉怕是也没有谁敢断的。
秦卿看着自家哥哥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又看了床上红衣似火的柳一笑,心中明了了几分问道:“他是裴子瞻?”
“嗯!”秦纵负手背过身去,石室并非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石室像是横亘在整个山腰上,石室的另一端又是能见天日的隐蔽入口,外面的天色已入了夜,纠缠了这几日好歹开头按照自己所想的进行着,只要殿下不出去,他便能保证这个局不会乱,尘埃落定也是看这三个月了。
“哥!你不怕他到头来怨你吗?”秦卿终想着问出了口,自家老哥看起来j-i,ng明诡谲,可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秦卿就怕他到时候吃亏。
“我需要你让他忘记外头的事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你把他的身体养好就行!其他的我只有安排,怨,也好过不记得!”秦纵回头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眼神缱绻温柔,“我以前看着白安的尸首时就在想,裴子瞻也穿大红色是个什么样子的,今天总算见到了,白安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我的眼光也不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拆散一对新人呢,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秦卿嘟囔着,感觉到自家老哥的一个凌厉的眼风忙噤了声。
“是我劫的花轿,是我揭了他的盖头,他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你觉得谁是新人?”其实秦纵穿的也是红色,只不过为了抢亲万无一失在外头披上了黑斗篷才不明显。
“人家新人都是要拜天地的!”秦卿小声补了一句道。
“我们成亲,彼此便是彼此的天地,无需行那些繁文缛节!”
“强词夺理,他又没答应!”秦纵又一个眼刀投了过去,秦卿忙转移话题道:“我还要去配药,你也赶紧出去吧,外头肯定乱得不行吧!”
☆、乱
正如秦卿想的,外头确实乱得不行了。
明明想着等迎亲队伍出城就让竹青用马车将花轿中的柳一笑带走,结果花轿一揭开,不过拐个山角的功夫,花轿中原本该在的柳一笑却成了被四捆八架的“鬼王”。
竹青眉头一皱,吩咐底下人在附近搜查,自己则带上“鬼王”标志的人到了十里开外的十里亭,西子殷从昨晚柳一笑答应那些镇上百姓入花轿时就觉得十分不安,他知道柳一笑有计策想借鬼王一事摆脱他们不回司马,所以一直让竹青寸步不离跟着花轿,可在看到捆得像粽子的“鬼王”和一脸死罪的竹青时就知道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你的罪直到找到子瞻时才算将功折罪,说,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西子殷不想浪费找人的一分一毫,努力压住心底的焦虑道。
竹青一把扯下“鬼王”嘴上的厚实布包,鬼王就嚎叫起来,“你这该死的红娘娘,老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敢抢老子的亲,老子废了你!”说完竹青又把布包塞了回去,西子殷的脸色沉到极点,拳头发出咯咯作响的骨节声。
竹青一个躬身叩首道:“除了这个,属下还有一封给国师大人的信!”西子殷眉稍紧皱起来,看向竹青手中的油包纸皮。一咬牙,一跺脚,“传令下去,百里加急,回司马,把这个人也给带上!”将竹青递上的信收入怀中,转身坐进了马车。
油包信封是皇室秘件才会用的加急文件,裴赫宸肯定在司马,若是出了什么事不会没有一点风声的,那留下信的就只能是裴子瞻了,他不是自己逃走了吗,为什么会用皇室秘信留下加急信,西子殷思忖再三揭开油包信封,里面只有一个血字“归”!西子殷心中顿感不安,从袖中掏出只j-i,ng致的小机甲鸟,装上小纸条,放出马车外,强制出心中的沉着,挥毫出四封加急文书,盖上裴赫宸放在他这里的私印,叫来竹青再百里加忽送到离司马最近的军需要城,手中紧攥着血字,按住胸口,希望来得急。
是夜,寒彻入骨的风吹往山洞中发出幽灵般的哀怨哭嚎,秦纵重按山洞机关闪身入了山洞,刚放下手中的油盏,查察有道视线在看着他,一回头,就看到正坐在石床上炯炯有神盯着他的柳一笑,柳一笑穿着没换的红衣,侧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秦纵一步步缓缓走近,怕惊了天上人的步履轻盈,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山洞,秦纵看着柳一笑笑得像个孩子般纯真无邪,眉头有些微蹙,说实话,有些不知所措。
柳一笑看他走近想要站起来,脚上实在太麻又窝了回去,看秦纵原本想要来扶他的手顿在半空中要收回,忙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满脸灿烂。“你……”秦纵张了张嘴却没了下文,柳一笑又是一笑,双手揉捏着秦纵长着老茧又有些修长的手,有些委屈道:“小姐姐说有人等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秦纵有些留恋掌中的对柔软,还是抽出了手把柳一笑扶回了被子里面,清了清嗓子道:“小姐姐呢?”
“她说她会离开一个晚上,要到黎明前才回来,你会陪我等她对吧!”
☆、黎明前的黑暗
秦纵知道秦卿有办法让柳一笑暂时忘了之前的回忆,却没想到她居然让他变成个孩子一样,有些害怕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揉了揉早就想摸的柔顺长发,努力压下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嗯!”
“那你陪我说说话好吗?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洞里好静啊!”
“你不喜欢静吗?”
“嗯!太静了只有我一个人!”
“你不喜欢一个人吗?”
“我喜欢很多人,但是,有你一个也好,你也很好!”秦纵忍住不吓着去拥抱他,沉寂了许多年的心有种春水渐暖的感觉。
“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嘛……你是我的心上人!”秦纵深邃的眸子里映出柳一笑眸子里的全部,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人。
柳一笑捂着嘴笑得眼角弯弯,像个偷吃糖的小孩,好一会儿才道:“你喜欢我吗?那我也喜欢你好了!”
“这么随性吗?”秦纵不知道此刻他笑得有多温柔,怕是秦卿来了也不相信这是他亲哥哥。“那你喜欢我什么?”
柳一笑斜了脑袋盯着他来回看,做出深度思考的动作,想到自己都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后,伸出手握住秦纵的手,“你的手好粗啊,也很大!”柳一笑像是从未做过与人如此亲昵的动作,用自己的脸摩着秦纵的手,小心翼翼的,青涩又有点惊喜的感觉,还用眼再瞄了眼秦纵的反应道:“疼吗?”他指着手掌里的一道劈开生命线的伤疤,小心地用脸蹭蹭,“有人跟我说过,人的体温会让伤口变得好起来!”秦纵有些枉然地笑了笑,他知道,这句话他跟穆白安说过,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用胸口捂着伤口会让伤口好得更快!”
“你怎么知道!”柳一笑喜出望外地看着秦纵,秦纵轻柔地把柳一笑拥入怀中,“因为这是我说的啊!你总是记不住我!”
“是吗?我记性不好,你不要嫌我,我会记起来的!”柳一笑也伸着手环抱住秦纵,“那你要说话算话,永远不要忘了我!”
“嗯嗯!”秦纵慢慢推开柳一笑,扶着他躺了回去,“夜深了,你先睡吧,我陪着你,看着你,等你醒来!”
“那你不要走开哦!”柳一笑抓着被子有些不敢闭眼,得到回应后眼皮才终于耷拉上去。
“我不会走开的!我还要等着走向你,我不会走开的!”秦纵看着他安详的睡脸和洞外快要翻白的天色,紧握成拳。
穆白安能为你舍弃性命,我亦有何不可,只是我不会轻易离开,我会至少帮你把一切障碍清开,保你一世无虞,才是我一直坚定的信念。我才不要什么成全,伴你走到最后才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等到柳一笑再醒来时,身边的秦纵已经换成在一旁捣药的秦卿了,秦卿见他一脸迷茫看着自己,释然道:“兄长在破晓前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对我下药呢!”
“因为我对我哥有自信,你知道真相的话你会留下来的!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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