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引
作者:长安小郎君
[古装迷情] 《明月引》作者长安小郎君【完结+番外】文案日本遣唐使留学生tis;男装大佬小皮王沉稳自持 VS 大胆任诞女主疯狂倒追,但后来赢得盆满钵满男主我的心中只有学习,但后来脸被打肿了◎五卷正文+卷六番外◎番外可以说很精彩了◎尽力考究,拒绝杠精,不喜勿喷,不懂就问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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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迷情 明月引作者:长安小郎君完结番外
文案:
日本遣唐使留学生x男装大佬小皮王
沉稳自持 vs 大胆任诞
女主:疯狂倒追,但后来赢得盆满钵满
男主:我的心中只有学习,但后来脸被打肿了
五卷正文卷六番外
番外可以说很精彩了
尽力考究,拒绝杠精,不喜勿喷,不懂就问
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独孤玉羊,仲满,李潭,楚云深 ┃ 配角:楚天阔,李同心,井上真成,藤原良和子 ┃ 其它:遣唐使,国子监,大明宫
第1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开更大吉
本文以盛唐初期为背景
女主和部分角色为虚构
别看我描写得貌似一本正经
可女主就不是个正经丫头
来吧开撩
名词解释:
1、公验过所是一种身份证明文件,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
2、典客令是一个外交官职,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翻译官。
死鬼们,别有了新文忘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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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是景龙元年的九月在长安出生的,因生时正当明月高悬,此年又是丁未羊年,父母便给我取名玉羊,独孤玉羊。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独孤氏本是簪缨世胄,钟鸣鼎食之族,先祖在北朝时便是食邑万户的达宦,世代男儿俱任官职,女儿中则出过三位皇后。然则曾祖辈以降,子息渐薄,门庭式微,及至我父一代,就只余他一人了。
父亲讳作独孤靖,因五岁而孤,朝廷特下恩诏,将他教养宫中,与诸皇子们一同读书骑射。年未弱冠,父亲即封了从五品的男爵,同年婚配典客令郑贞白之女郑嫚,这就是我的母亲。
婚后,父母在长安东南的升平坊安了家。父亲因自小在宫中长大,行止高尚,风度翩翩,不仅学识广博,弓马娴熟,还通晓音律,琵琶的技艺很高。
我的母亲虽出身不算显贵,却也是端庄秀雅,颇通诗书,更还有一件令人折服的本领。她精通日本、吐蕃、大食三国语言,这都是我外祖传授的。
外祖乃鸿胪寺典客署的长吏,典客署的职责便是接待从各国来到大唐的使节,故而署内上至长吏,下至普通译语人皆能晓畅两种以上的外语。
总之,在我的记忆中,父母才貌相当,志趣相投,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然而,我虽生在长安,家世优越,却并非就此顺利长大。
在我出生的第三年,唐隆元年的秋天,父亲带着我和母亲离开长安,去了远在江南东道的越州归隐。我至今不知道归隐的缘故,只道自那时起,我的脖子上就佩戴了一枚玉羊吊坠。
这吊坠并非父母所赐,而是父亲的一个朋友相赠。父亲没有提过那人的名字,但他总是告诉我要好好珍存,行走坐卧皆不可离身。我无不遵从,也无意多问,只想着那赠玉之人定然是父亲十分要好的朋友。
在隐居江南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越州郊外的一间草舍。虽然简陋,却是处于一片灵山秀水之间,夏有凉风冬无严寒,惬意而悠然。
自第二年起,父亲便开始教我读书认字,但他并非将我困在诗书堆里,而是寄情于自然,带着我一边游乐一边传授。我学得很快,记性也很好,但也正因如此,倒渐渐养成了率性洒脱,活泼爽朗的性情,至七八岁上,竟越发不拘,收也收不住了。
父亲原本还要教我他最擅长的琵琶,可见我毫无定性,也只得摇摇头。至于我母亲,她虽温柔慈爱,却也不会一味宠溺于我。她常常帮着父亲督促我读书,也将自己精通的三国语言悉心教授,不过我兴趣有限,终究只学会了一门日本语。于此类学业之事,我真的未能继承到他们的一半。
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用父亲的话说:离了正经课业,简直比那林间的猴儿还要欢脱百倍,活像个野小子。
我敢下水,敢爬高,敢摆弄父亲的弓箭,甚至六岁时就能独自骑马,好像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我还爱吃东西,食量很大。每日的主餐不算,光果脯小食就能从睁眼吃到睡觉。我一度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吃喝玩乐的。
带着这样“吃喝玩乐”的理想,我无忧无虑地过到了第七年。可就是从这一年起,命运似乎开始妒忌我了,它用一场天灾让我拥有的一切幸福欢乐荡然不存。
这年春末,临近草舍的河流上游有一个数百人的村落突发瘟疫,凶猛的疫情很快随流水蔓延到草舍附近。等到越州官吏闻讯前来救援时,村里的人口已死去了大半,而体质文弱的母亲亦不幸染病。
父亲将我隔离在草舍之外,自己则日夜不离地照料母亲,可天不容情,母亲一病不起,父亲也随即染疾下世。他们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快走远些,千万别过来”。
我就这样做梦似的一夕之间,骤失双亲。那天是开元五年的四月初八,父亲刚过而立,母亲未满四七。面对父母冰凉的尸身,我不知道怎么伤心,因为在我前十年的生涯里根本不存在“伤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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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善心村民的帮助下,我为父母办妥了后事。我在草舍南面的山坡上造了坟茔,将他们合葬。便在下葬后的第二天,我所有的情绪才终于爆发,我跪在他们的墓前哭得站也站不起来,直至呕血昏厥。这是我平生首次体会到什么是伤心,也因此瞬间长大了许多。
一月之后,疫情消除,我也渐渐恢复了精神。我深深记得父亲那句不是遗言的遗言,所以决定为他们好好活着。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回长安寻亲。
父族中虽早无亲人,外祖也在几年前过世,但我记得母亲曾说过自己的娘家在大业坊,她还有一个异母庶弟名叫郑镒,便就是我的舅父了。
主意打定,远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是前往京都长安,路途遥远,关卡甚多,未免被当做逃奴或是浮浪人,我先去越州官衙办了公验过所。过所到手之后,我留下一匹马,将家中其余值钱之物全部变卖,凑了几百钱川资便上路了。
因是毫无经验,这一路不知走错了多少次,待我历尽艰辛终于抵达长安之时,已是开元六年的春天了。那几百钱的川费早已花完,连马都卖了,衣衫褴褛,徒步而行,我落魄得连乞丐都不如。
然虽则如此,我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我很快就找到了舅父郑镒。他是一个仪容俊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一见甚觉面目可亲。
可这般兴奋之情并未持续多久,我就被这位面目可亲的舅父赶出了府门。他不肯认我,也听不进任何解释,还说我的公验过所是伪造的,而我虽然气愤,倒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证明。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我开始在长安城漂泊。我找回过升平坊的旧家门,但那里早已是别人的家宅,于是辗转多日之后,我在东市的云来酒肆寻到了一份粗使的活计,聊以为生。
从那时起,我改扮了男装,涂改了过所上的姓名男女,自称越人赵逸卿。
第2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二
也许是因为那十年里养成了任诞通脱的性格,我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难过,反而很快就适应了酒肆杂役的生活。我还会常常思念早逝的父母,但酸楚总会很快转化为勇气。
那曾经个在山林间上蹿下跳的野小子就这样又回来了。
虽说是粗使杂役,但我的日子过得并不糟糕。长安城太大了,人口也极多,而这般教坊酒肆一类的场所,各色人等更是混杂。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觉得有趣极了,便喜欢在干活的闲暇坐在门口观察来往的客人。如此时日一长,一位客人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穿了什么衣料,是何等身份,我都能辨个八九不离十。
有一天,酒肆里忽然来了两个说着日本语的青年后生,因长安城的外国人遍地都是,日本人的外貌又与唐人无差,原也不算稀奇,但这二人皆穿着同样的乌青圆领服,行止气度格外清拔,却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店主亲自上前接待,但因语言有碍,显得非常为难,这时我便想毛遂自荐,可不等我走过去,其中一个长得略高的青年竟以一口纯正的关中秦音先问起了话。
我震惊了,他这口正音,比我讲得还要标准我不过是因为在越地长大,但他可是外国人呐
于是,他整个用餐期间,我的眼睛就长在他身上了。此人身材挺拔,脸廓英俊,风采高逸,谈笑从容,似是书生却不显儒弱,一双目光恰如明月清辉,纯净而温存。
最终,我得了八个字:神清骨秀,器宇轩昂。除父亲之外,我还从未这样仔细端量过一个男子,而他吃这一餐饭的工夫,我就很喜欢他了。
待他们离开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向店主追问。原来,他们是长安国子监的太学生,也是日本遣唐的留学生,身上穿的乌青袍服则是监生统一的服制。
我在那一刻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也要去国子监读书。
我不是说说而已,我真的这么做了。次日起,我便开始四处打听国子监招收学生的条件,我知道自己必然不符合要求,但经过几番认真钻研,终究被我探出一条路来。
国子监下设六个学馆,分别是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前三者乃教授儒家经义,本为一系,而后三学则专攻术业,各不相同。
无论想要进入这六学中的哪一个,都需要经过入学考试,而六学对学生的年纪、出身等要求也不尽相同。
我因知道那青年是太学生,先也无意涉足其他学馆,只想入太学,但太学只招收年满十四岁,五品以上文武官员的子弟,我便把目光对准了条件更宽的四门学,想着先进去再说。
这四门学虽也要求年满十四岁,但它可以接纳庶人子弟,且同太学分属一系,考核后便能升转。
便如此明确目标后,我在自己的公验过所上做起了文章。因此前就已涂改过公验上的字,而官署核验学生身份必然严格,就不便再改,但这也没难倒我。
我直接将那旧公验毁了,对店主谎称丢失,请他给我写了个手实,去东市里正处补办了一份新的。于是,我变成了长安四年出生的越人赵逸卿,一下子长了三岁,变成了十四岁。
万事俱备,我前往国子监报了名,新身份使我畅通无阻,考试则在半月之后。也就到这时候我才开始有点紧张,怕自己学问太浅,过不了第一道关。然而,到考试那天我才发现,并不是要写什么长篇大论,而仅仅是面对三个考官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