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弃妃不承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皇后娘娘,奴婢愚钝。”
我不明白她为何说出这番话,话里,藏真针锋犀利。
“墨瞳,你可知,这未央梦注定你无法握住,因为,你姓墨”文哲皇后骤然语意转冷。
我的身子稍颤了一下,虽是坐于软垫之上,仍是觉到一种道不明的惊愕,而有些什么一直困惑在思绪里的东西,此时也逐渐清晰起来。
“先朝熹宁八年六月,睿清侯弹劾丞相墨飞与四王结党营私,意欲谋反,同年七月,熹宁帝以谋逆之罪将墨氏满门诛杀,牵连十族。墨飞行刑前,曾以血盟誓:吾墨姓子孙虽存一女子,亦必覆西周”文哲皇后稍顿一顿,继续道,“所以,自熹宁帝开始,均明令不得纳墨姓女子为妃。”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一卑微的宫女,对于这些,奴婢从不曾知晓,也从不存任何非份之心。”
她沉吟了片刻,这片刻中,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缓缓道:
“你虽为盐商之女,可那盐商,却实是十族之外的墨姓之后。墨瞳,并不是本宫气量狭隘,容不得你。你可明白”
“墨瞳明白。”
难道,她今日是要让我出宫抑或是
我不敢往下深想,毕竟她是中宫皇后,若要我的命,实是轻而易举之事。
“既是明白,这宫里你是再留不得了,本宫身为中宫之主,实不想六宫再次失和,眼见着,皇上对你又放不下心,如此下去,皇上迟早违了那条明令,帝业有损。”
“皇后娘娘可是要放墨瞳出宫”
问出这句话,心里,怅怅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若放我出宫,必会妥善安排,这不是最早我所想要的吗可以活着,不被任何人要挟。
但,景王,既知我姓墨,还安排我入宫,这其中的乾坤着实让人费解。
再则,景王真会就这么放过我吗毕竟,虽然我出了宫,但,却也知道了他对当今皇上的二心。
而这所有一切之外,我,放得下这里吗
文哲皇后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她的语音很柔、很淡,可她的音色里夹带着犀冷的味道:
“若放你出宫,难保皇上还是会命人寻访于你,毕竟,你的容貌长得太象她。”
作者题外话:wh66262039抓住小漏漏,这一更献给热心的wh66262039 tx:
第九章 谁可语3
我从她的话语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此刻,玄忆应该在倾霁宫陪着珍妃,皇后倘若先斩后奏,又有何不可呢
毕竟,后宫之主是她
“皇后娘娘,奴婢不过容貌相似珍妃娘娘,既然珍妃娘娘如今已回到皇上身边,奴婢对于皇上而言,就不会再有任何留恋,娘娘您母仪天下,难道,就容不得区区一名奴婢吗”





弃妃不承欢 弃妃不承欢第13部分阅读

“墨瞳,不是本宫狠心。这次避暑,你救了皇上,皇上并非薄情之人,从他赐你入住这未央宫,封位分之日,实是指日可待的,而本宫不能让皇上成为天下的笑柄,所以,哪怕本宫将你赐死后,皇上废黜本宫,本宫亦不会有丝毫怨言。”
“皇后娘娘墨姓如此,与奴婢何干奴婢不过是盐商之女,这先朝的血咒,奴婢不知,奴婢也不会是那祸水亡朝”
文哲皇后望着我,秀美的脸上,拂过淡淡的笑意,那种笑里,竟含着一种表情,我识得,那叫悲悯,她站起身子,走到我跟前,手轻轻地抚过我有些散乱的额发,语意温柔:
“这深宫,不是你不知道,就可以安然无事。本宫不愿皇上重蹈覆辙,一个珍妃,足矣,足矣”
她顿了一顿,收回手,似是下定决心,戴着护甲的指尖深深扣在紫檀木椅的床栏上,吩咐:
“容与,赐酒。”
殿门甫开,文哲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缓缓步入殿中,手端托盘,上面,置着一精致小巧的杯子。
纵然小巧,可里面装的,却是要人命的鸠酒
皇后定是料定玄忆今日会相伴珍妃,才会这么急地到未央宫来赐我一死,她怕的,应该是玄忆会在赐宫之后,封我位份,只用在这之前将我除去,方去了她心头的担忧,亦成全玄忆的名声。
只是一个姓氏,就断人生死,何其荒谬
我不服,我不甘
我挥开容与的托盘,力度之大牵动了伤口,可,我不会喊疼,我亦不会服这鸠酒
“皇后娘娘,皇上并未下旨贬去奴婢御前宫女之职,所以,奴婢的命,您做不得住,除非皇上亲下口谕,否则,奴婢不会喝这酒”
托盘落地,当当有声。
酒盅坠地,脆脆有声。
在这两种声音交杂间,那无比熟悉,漾进心底,徒有心悸的男子声音在殿内响起,话语入耳,铿锵有力:
“墨瞳是朕的御前宫女,除朕之外,无人可以断其生死也包括你皇后”
这一次,他对皇后的言辞间没有春风化雨般的温和。
这一次,他望着我的眼神里是如此坚定不移的柔软。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仓促起身,容与也紧随在她身后请安。
“皇后,母仪天下之道,不用朕来说与你听。”玄忆大踏步迈进殿内,并不免她们之礼,只站在殿中,初升的朝辉拂于他脸上,有着宛如谪神的动人。
“皇上,臣妾今日所为,亦是不得已为之,您赐墨瞳居未央宫这两日,后宫非议日多,臣妾既执凤印,自不能让六宫失和,更不能让后宫的无谓殃及前朝”
“一个墨姓,真的会让六宫失和,前朝连皇后都信这所谓的血咒”
随着这句话,皇后砰然跪地,叩首:
“不是臣妾是否信这血咒,而是墨姓女子不得为妃,乃皇爷爷立下的规矩”
第九章 谁可语4
“皇爷爷”玄忆念着这三字,语音里竟含了哂笑的意味,“前朝的规矩,皇后也要朕守着吗那朕岂非是冥顽不灵之君”
说完这句话,他看似轻柔地搀扶起跪于地的皇后:
“况且,朕并未要纳墨瞳为后妃,皇后多虑了。”
“皇上,今日您的免朝,难道不是因为昨日朝中御史大夫联九卿一起谏言之故”皇后缓缓起身间,言辞间仿佛也被他的温柔所感染,再硬不起来。
“墨瞳在南苑救驾有功,朕自不能当她下人看待。是以,朕以为赐居未央宫并无不可,倒是尔等前朝干预后宫,后宫妄议前朝,实属僭越。”
“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妄议朝政,但,未央宫毕竟是西宫主宫,皇上如此安置,终是不妥,也难免御史大夫会有所顾虑、猜测,况且,皇上日前才将乐王判处流放之刑,这判罚同样是有失公允,亦引起九卿的联奏,皇上,臣妾不能看皇上屡屡因着后宫,不顾前朝众谏”
“乐王之父李昶大将军有功于前朝,况且为周朝鞠躬尽瘁,战死沙场,朕不诛其九族,也是在情理开恩之中,当日朝中,王父以及太尉也均是拥护朕此决议的,只是你父亲联着九卿另上奏一本罢了,难道,这就能逞论为前朝众谏至于墨瞳,未央宫空置许久,早不是西宫主宫,皇后,你多虑了。”
文哲皇后语意一滞,再起时,却不再似方才一般的情急:
“倘若皇上真是这么想,那不如由臣妾替皇上分忧,封墨姑娘为异姓公主,再择佳婿相配,也好过她在这宫中蹉跎韶华,更避免再起是非。毕竟,女子的清誉是最重要的。”
文哲皇后淡淡说出这句话,于情,于理,都是让人无法拂违的。
更何况,公主的封赏对于一名卑微的宫女来说,已是莫大的天恩。
玄忆收回相扶皇后的手,负手而立,有那么一丝的踌躇。
是的,踌躇。
墨姓背后所隐藏,是我始料未及的,那么,玄忆从知道我名字那时起,就该知道,他是不能纳我为妃的。
所以,才在当日容我不要这位份。
殿内三人,心思各异。
“皇上,再过九日,就是您的天长节,臣妾提议,册封典礼可在其后进行,届时,凤台选婿,进京朝臣众贺,亦算是昭显皇上的圣明。”皇后俯身拜请。
“圣明,原来朕的圣明要靠此方能体现”玄忆的话语冰冷,一如,那晚倾霁宫时的魄寒。
“皇上恕罪,臣妾一心,仅是为了臣妾的夫君能为千古明帝臣妾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再因这一事,折损了多年蓄积的英明是以,臣妾宁愿弃中宫母仪不要,也要替皇上下这决断,皇上,臣妾的心,这么多年下来,难道你还不清楚明了吗”
这一句话,终究是包含了真情实意的,所以,玄忆,怎能不动容呢
“容朕再做思量,你且退下。”他的语意转柔,眸华也带着温柔望向他的结发妻子文哲皇后。
“臣妾告退。”皇后福身行礼,不再坚持,目光复望了一眼我,秀眉轻颦间,走出殿外。
又剩我和他二人。
但,今日的气氛,却更为尴尬。
我该怎么启唇
谢恩于他封我为异姓公主再让他为我凤台选婿
他的眸华终于睨向我,我也望着他,并不躲闪。
肩下的伤口还是作着疼,为什么,心底,在此刻也开始疼了起来
第九章 谁可语5
随着这心底的疼,不自禁地想到皇后提到他对乐王的处置有欠公允,这公允二字,定是体现在他的宽容之上,而他的宽容,殊不知,与珍妃突然从冷宫释出,又是否有关呢
他凝望着我,眉,终于又蹙了起来。
我,是他的麻烦吧。
我不喜欢他为了我蹙眉,一点也不。
可,墨,我信口说出的这个姓,却成了隔断我们的天涧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不姓墨,我的真名是澹台婳,是否一切会有所不同呢
不会,不会
澹台婳,是青阳慎远的丽妃,同样不是纯粹的身份。
原来,曾几何时,是我自己把所有的前景都悉数抹去。
他没有说任何话,眉心稍舒时,回身离开。
“皇上”我唤他,他的脚步,终于停下。
但,所有接下来要说的话,在这一刻,当我启唇,均消逝在了空气中。
“或许,朕是该放你出宫。”他说出这句话,分明也带着一丝的犹豫,还有不舍。
“皇上,舍得”问出二字,我的手,攥紧锦被,但无力。
“你要的,不是那自由吗”
是啊,我要的是自由。
可以前,蓁儿未出冷宫时,您不予给。
今日,我愿意舍弃这自由时,您倒给了。
原来,世事本无常,不过是人心变了,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但我不会说出口。
不说也罢,说,又有何趣呢
“墨瞳谢主隆恩”
这六字,一字一字从我口里说出时,分明剐的是我的心。
心里,疼痛清晰,我,终于会心痛。
我一直以为,我的足够坚硬、冷漠。不过又是一场自欺欺人。
可,他却在此时转身,几步行至榻前,伸手,把我的身子嵌进他的怀里
“你可知,南苑那次有多危险在那瞬间,朕几乎心都随你一起停止跳动如果你真的去了,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待在朕的身边,确实太多的危险,朕也不知道,是否能护得你的周全。朕可以不顾前朝的谏言,但,不想你这个傻丫头,再用命去为朕做什么你欠朕的两条命,永远欠着,朕不要你还”
心,被他的这些句话重重地砸了一下,刹那,是窒息的。
原来,他怕我有事,担心我的安危。
但,他不会知道,我的计较,因他的这番话起了变化。
我不能让他为我有损英名,林蓁可以,我不可以
哪怕,我亦知道,凤台择婿于我,最后意味的是什么。
他是天下万民的天,不止是我一人的天
“皇上,墨瞳要的是自由,所以,还了欠你的命,也就自由了。”
这句话,很轻,很淡,可,他拥紧我的手,终于松开。
“朕明白了。”
他最后深深凝望我一眼,那一眼的神情,我想,哪怕我到死,都不会忘吧。
也正是那一刻的神情,注定,我这辈子,逃不开他给我圈下的牢。
心里,柔软疼痛,眼底,还是无泪。不是心痛,就会流泪吗为什么,我那么想哭时,仍没有泪呢
除了那一次,伪善地流泪,似乎在母亲离世时,我的泪就流干净了。
干净
我的心,还干净吗既然,已不干净,我何必,还奢望能拥有这禁宫内干净的感情呢
闭上眼,卧于软榻,听着他离开的步伐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得怠尽。
翌日,玄忆颁下圣旨:
御前宫女墨瞳南苑救驾有功,册为舞阳公主,封邑舞阳,待九月甘十凤台择婿后,准归封邑。
接到这道圣旨,我知道,平了后宫的心、前朝的忧。
惟独划了自己的牢。
无论西周,还是如今的周朝,包括南越,只有皇帝的嫡系女儿才有资格拥有封邑,连王爷的郡主,除非封为固伦郡主,才可能会获得一小块位处偏僻的封邑。
而如今,我身为异姓公主,能得这封邑,是否是我的幸呢
舞阳,乃周朝,隶属苏州的县城,苏州,是景王于我的身世安排的故乡。
这枚棋子,终究是枚废棋。
若景王不放,夺我命,我是否也该认了呢
若想不受伤,就必须压抑自己的感情,冷漠才是种伪装的保护。
但,我在他的温柔下,终于,由了自己的心,可,在他的心里,我或许仅是那人的替身。
如此,而已
作者题外话:让票票砸得更猛烈些吧。。最近票票急剧下降。。泪奔~~~
第十章 舞倾情1
佟儿的悉心照顾下,我右肩下复裂开的伤,恢复得还是很快。
景王,并未立刻废弃我这枚棋。
而是让云纱传来一件华裳,让我九月十九日戌时,于御花园西侧退思苑内的聆音涧做最后一舞。
天长节之际,宫里是允得宫女吟歌起舞以示庆祝,何况我今日的身份是舞阳公主,待到明日凤台择婿后,就与这禁宫再无瓜葛。
没有问任何的因由。
我并不擅舞。
可,这一次,我很想跳。
不是因为,景王让云纱传的那四个字:最后一舞。
是因为,我的封号既然是舞阳,那么,我是否该让他记得我最后为他所跳的舞呢
云纱还告诉我,聆音涧一舞,是有着典故,前朝,曾有一不受宠的妃子,正是靠在那一舞,俘获君心,并最终专宠于君侧。
景王大概就是此意吧。
但我在意的,却并非这些,我在意的,仅是那一舞后,恐怕就是断去我和玄忆最后的牵缠。
日子,当没有任何期盼时,往往过得特别快。
转眼,已是天长节。
他二十六岁的天长节。
我们的生辰,恰好相差十日。
我们的年岁,恰好相差十年。
冥冥中,原来,早有缘字注定。
那仍是一袭素白的纱罗裙,纯粹的白,最后一舞,还是逃不掉这颜色。
纤手抚过那裙,裙轻薄如冰绡,白中略蕴着水绿,隐隐露出里面绯色洒金的内衬,原来,里面另有玄机。
淡扫蛾眉,轻施脂粉,眉心贴上他赏赐的翠钿,发髻仍是插上那支蝶钗。
这是我十六载,所拥有的,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换上罗裙,腰际的飘带处坠着墨绿的玉环绶,绿色的盎然丝丝缕缕湮上了宽大的长袖,长袖及地,过往的隐忍、无奈就随着这缕沁入有了另一种诠释。
将水袖轻舞扬开,再缓缓地将它一叠一叠地收起,那些隐忍、无奈也都在收放之间娓娓重现,眸华一收,手一紧,终将这过往的种种均纳入长袖中。
退思苑,以聆音涧为中心,由假山后园西墙根引入涧端,化为上下三叠,无声的泉水演绎为有声的涧流,水声淙淙,如梵音悦耳,下坡亦缓,入口亦狭,陡生“涧”意,一路行进,地势渐高,水流则宽窄不一,深浅交替。
涧溪中央最窄处,建了一座白玉雕莲台,台侧各有四柱,雕着金镶玉六凤首,涓水从凤嘴内倾缓流出,若水瀑潈潺,逐次沿阶泄下,跳珠倒溅。那莲花的中心,又生出一朵宽不过两尺品霞瑞莲来,如云拂霞绽于最高处。
此时,因着天长节,涧溪中兀自飘着朵朵许愿莲,莲中央,烛火冉冉,许的又是谁的心思,谁的寄托呢
不论是谁的,皆是深宫一隅的孤寂之人。
但,不会包括我。
今晚后,我不会再有任何心思,不会再有任何寄托。
微仰起螓首,朱雀台上灯火辉煌,今日,玄忆将在那宴群臣、后妃。
戌时,是席散之刻,景王定会引着玄忆过来,或者,该说,他一踏出文奉殿,就该会看到,这隅的独舞。
没有乐声相和,仅有清音惟衬。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完毕。。明日还有更。。从公主该如何册封为嫔妃呢有奖情节竞猜no 1猜中者,奖励u币。呵呵
第十章 舞倾情2
纤手托起繁复裙褶上的一角敛低眸华,歌谣起时,空灵地穿过水雾,萦绕于这九重宫阙,余了无垠的暮色,却是一抹不能言说的悲凉:
“含情一回首,见我窗前柳;柳北是高楼,珠帘半上钩。”
水袖旋出如雾的一朵昙影,水面倒映出寂廖的身影,从涧溪间蜿蜒开去,错落跌宕的,一并沾了这时临初秋的萧瑟,:
“昨为楼上女,帘下梅艳冷;今为墙外人,红泪沾桃灼。”
觉到似有人渐渐走近,我却不敢望向那步履处。
裙前的玉环绶轻拉,轻薄的裙面悉数褪去,裙褶上墨绿泽光的孔雀羽翎迸出眩目的火花,瞬间绯色洒金,艳霞动人:
“墙外与楼上,相去无十丈;云何咫尺间,如隔千重山”
是他吗朱雀台至此,需有半盏茶的脚程,难道,他提前离席
若不是他,他人又怎会来此
是,一定是他
低首拧挪身形的刹那,莲足弯勾跃起,素手相触,这个动作其实我是一直不擅长的,可今晚,奇迹吧,我竟能一蹴而成。
滟冶的裙摆悉数展开,犹如孔雀屏开,金晖芳华灼着周遭的一切,溪涧之上,只余这纤美无双的姿态、这明媚倾城的娇容。
这是最后为他所舞,最后为他所吟,所以,舞中、词里,都有我蓄积的情愫在其间:
“悲哉两决绝,从此终天别。别鹤空徘徊,谁念鸣声哀”
吟终,旋低卧成芍药般绽尽最后的旖旎。
我看到,深褐衣装的男子肃立在莲台的一侧,唇边勾着一抹冷笑。
他,不是他。
他,竟是青阳慎远
未待我思绪转圜,他已跨到莲台上,我的手被他咻地钳住,人被他拉起,他望着我的眼睛,目光里的神情,我看得懂。
那是恨,一种彻骨的恨。
从南苑被他发现,这种恨,逐渐加深。
他,定以为我和澹台谨一样吧。
或许,还会认为,是澹台谨送我入宫,再媚新主。
“丽妃朕的丽妃,果然,仍是如此倾国之色”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在他的手下,一阵寒意迫来,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
“你在害怕怕什么”他逼近我的脸色,我在他的眼底,还读到一种,关于欲望的东西。
那种欲望在这暗夜烘托下,如此强烈,让我的莲步不禁向后退去,可,后面是涧溪,我,无路可退。
他的手骤然收紧,把我的身子贴拢于他,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我揉碎一样。
“朕哈哈,你该在笑吧,时至今日,哪还配用这朕字。不过,今晚,在朕的丽妃面前,朕还是想用这个虚伪的字,一如,你的虚伪一样”他的手触到我的脸上,有一种粘腻的冰冷,我想躲,但,我无处可躲,“你确实很美,可,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毒蛇是你们,把南越一口一口的吞噬你说,今晚,朕该怎样对你这条毒蛇,才不负这周朝的盛世美景呢”
“放开我,这里是皇宫内苑,你擅入这里,已属不恭,倘若让宫人看到,你该清楚,后果是什么”
“后果哦,我该称你舞阳公主,这才是你的新身份,对吗”他语意里,恨意愈深,“你不过是个人皆可夫的贱货周朝皇上把你玩厌后,再把你送给麾下的臣子,你真以为凭着这张脸,可以挣得到这里的几重天吗南越,你只会是弃妃,如今,你同样逃不开一个弃字”
他不再自称朕字,换上了常人的称谓,说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话语。
“够了”我实在无法忍受他对我的这般言辞,声音略大时,越过他的肩膀,无措的我看到,一抹明黄,在宫灯的簇拥间分外的醒目。
那抹明黄边,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腹部隆起,该是有几个月的身孕,
而此时,那个女子,因惊愕,手中执起的纨扇竟微微放下,于是,我看到了她的脸,也看清了她的姿容。
国色天香,一顾倾人城,再顾,我不敢再顾
仿佛,是我对着铜镜自照一样,不过,这份自照,来得更加的真实。
我终于看到她蓁儿
他,也终于来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景王,你果真,并不能谋算到所有的局。
这一局,我该如何转圜
1...1920212223...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