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第四卷 燕婉之求
此卷由妙灵手打制作
第一章 册封
夜色很深,四周很静,在场的每个人心中,却都不能静若止水。
玄忆朗声唤出青阳慎远的封号:
“顺命候”
青年慎远钳着我身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松开。
我的手心里,满是冰冷的汗渍,额际也渗出细细密密的珠子,我甚至不敢望向玄忆,心底,满满地,湮升起愈浓的惧怕。
青年慎远,难道,他要选择鱼死网破
这是我最惧怕的。
如果说,从前这层惧怕,是源于我怕死,那今天这层惧怕,更多的,是我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加速玄忆离开的步子。
南越的丽妃,才是我最大的软肋,比景王安插的棋子,更大的软肋。
念及此,忽莞尔一笑,我还惧怕什么,明日,就是舞阳公主凤台择婿的日子一切,再无法回去
原来,这世上,真有比生命更让人无法舍弃的东西。
我可以死,但我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死
因为隐瞒丽妃的身份被赐死,我不愿
因为曾经丽妃的身份被疏离,我不愿
思绪甫定,惟有一赌。
纤手扬起,清脆的一记掌掴,正掴在青阳慎远脸上,这一掌,蕴着两年的怨,也蕴着一线的转机。
“放肆”
青阳慎远显是未料到我会如此,眼底略有惊愕,但旋即转过神,从他还过神的眼底,我看到关于生的念望。
他同样不想死
所以,他不会说出我是丽妃的身份。
否则,玄忆出于皇家的颜面,都会选择诛杀我们二人。
“微臣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微臣万死之罪。”他松开钳住我的手,跪俯于地。
“万死”玄忆突然温柔地笑着念出这两字,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冷笑。
他身边的珍妃,一袭雪色纱裙,娉娉婷婷地站在那,连乌云髻上都是淡净的簪环,而她的神情亦是淡淡地,索白的手缓缓摇着纨扇,遮去那半幅绝色之容,但,遮不去,那双明眸璀华。
“皇兄。”轻轻唤出这一声,离开青阳慎远的钳制,从莲台侧,踏上涧溪边的甬道。
一声皇兄,我分明看到,玄忆平静无波的眼底,还是起了一丝的澜意。
一声皇兄,只有我自己知道,落进心底,是怎样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关乎任何甜蜜,仅是淡淡的涩,一念及,那涩意便淹没所有的思绪。
低眉敛眸,我按规行礼。
我是舞阳公主心中,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
不能忘.也无法忘
“皇妹,平身。”短短四字,为什么他也说得那么辛苦。
我抬起眸华,凝着他,他却不看我,只睨着尚跪于地的青阳慎远。
“顺命候,你身为王候,离席擅入内苑,本是一罪,竟对舞阳公主不轨,此为二罪,这两罪,确是件件都可以要你的命万死,亦不为过”
玄忆泠然地道,字字犀利。
我,当然不能让青阳慎远死,否则,他一定死前还会拖上我,用他曾经后妃的名义。
“微臣今日为贺皇上千秋之喜,饮酒过多,故不胜酒力,未免席间失态,才信步行至涧溪醒酒,却无意中邂逅舞阳公主,酒意朦胧中,把公主当成了旧人。
“
青阳慎远继续俯低身,头几乎叩在了甬道上。
周朝的初秋多雨,甬道上多为泥泞。
他孱白的额际,此时污泥斑斑。
他,为求活命,纡尊降贵如斯。
不,他早已非尊非贵,从亡国那日起,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不过是寇。
“旧人朕的舞阳公主竟与顺命候的1日人相似”
玄忆在我的称号前,加上那两字定语,这一刻,我竟还是无法不动容。
但,愈动容,反让我愈不敢望着他,移转眸华的瞬间,珍妃眸底的冷笑清晰地映进我的眸底。
她,凝着我,眸底,满是冷笑。与玄忆睨着青阳慎远的冷笑不同,她的冷笑里,更带着不屑,更带着轻视。
而她紧紧蕴贴在玄忆的身边,更宛如一对璧人。
我,终是多余的。
他和她之间,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是,公主与微臣旧人的舞姿十分相似。”
青阳慎远的语音里含着一丝落寞,这丝落寞,让他的话语也变得那么真实起来。
我从未在他面前舞过,这舞,该是当时南越的皇后,西周的淑华公主所舞。
舞尽繁华国亡日,不过成全的,是他的懦弱,淑华公主的英烈。
但,他的所为亦无可厚非,我当日,同样是贪生怕死。
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劫数。
“皇兄,念在顺命候无心之失,不如就饶过他这次吧。明日是瞳儿凤台择婿之时,不想徒增是非。”
我缓缓启唇,眸华不再望向谁,只是低下螓首,看到丝履沾了一些的泥泞使得上面绣着的彩蝶也一并的污浊不堪。
这是半年来,我第一次可以穿丝履,柔滑绵软,不比布履,走多了路,总会咯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他封我做舞阳公主。
我觉到他的视线终于移向我,因我刚刚那句话,他终于凝向了我。
可是,我却不能看他。
不仅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她,那个他深深挚爱的她。
更是源于,我怕自己眼中的神情泄露心中所想。
“既然,皇妹开口,朕就免了顺命候今日之罪,但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三年内,顺命候无谕不得入宫,罚俸禄半年。”
皇妹这二字,他还是念得不甚顺口。
“微臣谢皇上不杀之恩”青阳慎远重重叩首,然后,转向我,俯低着身却并不叩首,语音里含着一缕难以辨别的情绪, “谢舞阳公主”
“退下吧。”玄忆的声音里,分明带了些许的厌恶。
他不是会将情绪外露的君王,可,今晚
在青阳慎远躬身退下时,我不禁抬起螓首,不想错过此刻他的神情。
惟有他的神情,才能让我稍许接近他的心。
“皇上,夜深露重,您是回昭阳宫歇息,还是”吴侬软语轻轻响起,正是珍妃,林蓁。
她微侧螓首,宫灯洒在她绝美的脸上,也映出她眉心一朵仿若桃花的淡红印记。
那并不是花钿,而该是天生的胎记。
淡淡的红,呈着桃瓣形状的花纹。
一瞬间,心中清明。
所以,他爱碧桃。
所以,他赐我翠钿。
所以,没有人会将我真的当成她
原来如此
不过如此
“朕今日略觉疲惫,就不去珍儿宫中了。”
玄忆语音略低,但仍清晰地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刻进我的心底。
珍妃的圣宠果真是如此之隆。
除皇后之外,皇上是不得宿于任何后妃的宫中,这是周朝的宫规,可,玄忆显是对此置若罔闻。
而,珍妃似乎也乐得他这般不加掩饰的盛宠。
曾被废冷宫的她,恐怕比宫中任何人都清楚,圣恩的重要。
哪怕,集宠于一身,必是集怨于一身。
握得住朝夕,又何必去惧日后的种种呢
我福身行礼,水袖稍扬间,纤手已将眉心的翠钿取下,紧攥于手心,翠钿柔软,纵攥得再紧,都不会痛。
“皇兄,瞳儿告退。”
至始至终,我没有向珍妃请安。
或许是我的清高使然,我不愿意向她福身,即便,这是不合规矩的。
可,明日,凤台择婿后,我即将与夫婿回到封邑,又何必再顾虑这些呢
今晚一舞,是景王最后的条件。
舞完,我便该离去。
哪怕,景王认为这舞能唤回谁的心,结果,却不会如他意。
“臣妾先行告退。”珍妃柔柔地福身, “皇上,早些安置。”
我的声音,一定是没有她温柔。
她仿佛水做的人儿一般,柔软、纯净。
我,就如这染了污浊的丝履吧。
纵然曾经柔软、纯净,如今,也早僵硬、污浊了。
“珍儿,用朕的御辇回宫。”他没有准我的告退,只把温柔的语音皆向着那个女子。
“皇上,难道忘了,臣妾有肩辇代步,何须用您的御辇”她娇俏地笑出声“朕怎会忘,只是,夜深露重,肩辇是没有帐帷的,你怀着龙嗣,万一着凉如何是好”他伸手,轻轻替她拢了一下丝披。
那样的温柔,他的眼里,必定也溢满看柔情蜜意吧。
涩意微微地转酸,我吸了一口气,继续俯着身子,只是,再不去看他们。
“那明儿个,后宫又要添了臣妾新的是非。”她笑意盈盈。
“是非随她们去说,有朕在,定不会让你再受一丝的委屈。”
“臣妾晓得皇上对臣妾的好,那,臣妾谢皇上赐辇,臣妾告退。”
她,是极聪明的女子,既是玄忆把御辇予她,定是希望她先行离去,所以她并未问不该问的话,仅是淡淡然的离去。
对于我这样一个容貌似她的女子,她有她的自信和骄傲。
和我的自卑是相映成对的。
莲步声渐远时,他吩咐一边的随侍:
“都退下。”
随驾的内侍宫女纷纷退后十丈远。
涧溪边,只留我和他。
我仍是俯看身子,直到,他的声音飘来,有刹那的不真实:“何必演得如此辛苦”
他瞧出什么了吗
我强让自己镇静:
“皇兄.瞳儿不明白您说的意思。”
“你都明白你唤朕这一声皇兄,就是为了和朕彻底划清界限。对么”
他指的演戏原是指这,并非是方才关于青阳慎远的,如此,倒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瞳儿愚钝,是皇兄封瞳儿为舞阳公主,赐瞳儿明日凤台择婿,怎么反成瞳儿的不是呢”
说出这句话,心底的酸意,愈发清楚。
他伸出手扶住我略显单薄的身子,在初秋的夜风萧瑟中,有些孑然影孤的味道。
“伤还未痊愈,怎穿这么单薄。”
他不再接我那句话,将话题绕开时,已解下他的明黄团龙大氅披于我身上本来不冷的身子,固他这一披,反是哆嗉了一下。
“瞳儿不冷。”我阻住他替我系上绸带子,却不慎与他的手指相触,我一缩手,他已将带子系好。
“瞳儿”他念这两个字,不过一瞬,于我仿佛已是隔了许久,“你肯自称瞳儿,原来,是在成为朕的皇妹之时。”
“皇兄,瞳儿明日还要凤台择婿,先行告退。”
我有些慌乱,我怕继续沉陷,反将自己推进尴尬的境界。
他的手在此时,却牢牢抓住我的手,不容我退去分毫:“即是要凤台择婿,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瞳儿”我颦了一下眉,手一挣,他反是握得更牢, “今晚,是皇兄的千秋节,瞳儿虽不能与宴道贺,也实是想替皇兄祈福,所以,才会在这起舞为贺,潜心祈福。”
眉松时,我的唇边,漾起甜美的笑靥。
对上他的目光,我不再逃避。
他不容我逃,那我,就不逃。
果然,他握我的手,因我这一笑,反是松了一松,略松间,我把纤手抽回。
“朕已命太常寺择选朝中重臣的适龄子孙,定让瞳儿明日凤台择一佳婿。”
这句话,他说得平缓自然,没有一丝的费力,仿佛默念于心,如今说来,熟稔自如。
“若是皇兄所愿,那,也就是瞳儿的心愿。”
这句话,我说得极其费力,每一字,如同从心里抠出来一样,每一抠,都带着一种铭心的疼痛。
“朕送你回宫。”他复执起我的手,毅然向前走去。
执子手,与子老。
脑海中晃过这两句时,步子,不自禁地跟着他。
穿花拂蔓地行去,这禁宫的夜渐深沉。
身上,有他披风的温暖。
手心,有他相牵的暖融。
可,这一切,在明天凤台择婿时,终将宣告终止。
所以,这一次,是我最后可以牵住他的手吧。
稍稍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他更加紧地牵住我。
一路无语。
偶尔有提着宫灯的宫人经过,均纷纷下跪行礼。
原来,这就是握得最高权势者享有的人上人之滋味。
但,在此刻,我仅觉得一种莫名悲凉。
这种悲凉顺着他牵住我的手,一丝丝,一缕缕,传递至我的心中。
退思涧离未央宫相去并不远。
不过一盏茶功夫.也就到了。
一路,我一直低垂螓首,数着,走过的步子。
一二三
三百四十三步后,那朱红色的漆门出现在眼前。
我的脚步开始滞怔。
因为,那意味着,他将松开我的手。
当朱漆宫门关闺时,我和他,就真的了断了所有的牵缠。
明日,凤台之上,他是我的皇兄,我是舞阳公主。
而,不论我的脚步如何延缓,还是走到了宫门处。
他停住步子,轻声:
“到了。”
“嗯”
我低声应着,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瞳儿,朕只能再为你做这么多。记着,你欠朕的,如今还是两条命。”他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其实凝重的话。
“是,瞳儿欠您还是两条命,怕是不能还您了。”我抬起一直低着螓首。
“那就不用还,为朕好好活下去,明日,朕会亲自看你择一佳婿,许你幸福 ”
幸福
我能拥有吗
即便拥有,老天也会很快收回吧。
老天,一直是如此的吝啬,吝啬得,不会让我拥有一丝一点的幸福太久。
所以,在我心里,没有任何关于幸福的期盼。
抬起螓首,深深地凝着他。
他真的很高啊,我只到他的下颔。
这样仰望着他,他的样子更如谪神一般的丰美俊逸。
稍稍掂起脚尖,手,微微扶住他的手臂,隔着手心拽紧的翠钿,借着力,我第一次,主动,吻到他的唇上。
轻轻浅浅的吻,我的吻技,应该还是不能取悦他的。
可,我明白,今晚,如果不主动,以后,怕真的是种遗憾。
我的初吻给不了他。
我想把我第一次主动的吻给他。
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哪怕,身后的内侍宫女们会看到,但,我不惧怕。
我只要这一刻.一刻就好。
眸底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不行,我不能让它流出来。
迅速地离开他的唇,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咬紧贝齿,才把那热热的东西抑制下去。
我真的不愿,他为了我,去背负前朝的非议。
墨,这个姓,是我当时选择的。
所以,不能有悔。
然后,不等他启唇,我抢在他的前面开口:
“皇兄,瞳儿的吻技可有长进这样,明日您替我择选的夫婿,该会满意吧 ”
努力让笑容绽在自己的脸上,我不知道,此时的笑,逼藁岷每炊嗌佟
但,我想让他记住这个笑,一并记住方才的那个吻。
“瞳儿”他却没有我这样的笑,相反,神色,愈渐凝重,“倘若你不愿.朕可以”
我用手捂住他的唇,堵住接下去的话:
“皇兄,您告诉过瞳儿,君无戏言。”
说出这句话,我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一种我不熟悉的光芒闪烁。
闪烁间,他的眼睛璀灿光华。
比天上星星更为夺目。
他的手覆上我捂住他薄唇的手,然后,将我的手执起,放于唇边,深深地烙下他的痕迹。
那痕迹,这样的深,深到,连我的欣心底,都一并将这烙印埋下。
我怆惶地将手抽回。
害怕,在下刻,我便会没有办法控制住情绪,会恳求他收回成命。
因为,到了今时今日,我才能真的去面对自己的心,原来,心底,密密地都驻满他的影子。
手心柔软的翠钿,此时,棱角坚硬地戳进肤中,终是让我觉到了疼痛。
再柔软的东西,也是会让人疼痛的。
可惜,我明白的,却是太晚了。
“君无戏言朕”还有半句,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用手捧起我的脸深深地凝视着。
他在看什么
我的眉心早无翠钿。
虽然,我的眼底还有他。
“瞳儿,朕只问你最后一句,你愿留在朕的身边吗”
他还是问出这句话。
玄忆,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做一个祸国的妖女吗
那样,恰是如了景王的意。
那样,更是冷了一心扶佐你之人的心。
我不愿
况且,你的本意,是不愿悖皇后的意,不愿拂朝臣的心,所以才会有明日的凤台择婿。
“皇兄,瞳儿要的是自由。”
说出这句话,我明白,不过又br >
弃妃不承欢 弃妃不承欢第14部分阅读
不过又是一句自欺欺人br >
曾经.我想要自由。
如今,我宁愿被他束缚。
但,我亦明白,我的身份,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将为周朝的群臣所不容。
闭上眼,挣离他的手,回身,径直走进那扇朱漆宫门。
没有跪安,没有其他的繁文缛节。
在跨进高高的门槛的刹那,泪,终于落下。
一颗两颗落在地,再无痕迹。
我的心痛,原来是为他,因为,我放不下
可,我必须要放。
离开他的视线,步子开始踉跄,有宫女上前要扶我,我挥开她相扶的手,最后,只一路近乎奔着,奔回最后属于自己的偏殿。
紧闭上殿门,颓荽地瘫软于地,手中紧捏的翠钿也一并滑落于地。
手捧住颤抖的膝,将脸埋在那里,泪,渍流而下。
有一两声没有抑制住的哽咽声,传进我的耳中,带着楚楚生怜的味道。
我实际是讨厌这种味道。
可,此时,泪水的涩苦,让我无法辨清其他的味道。
我的心,真的好痛
谁的手,轻轻地扶住我的肩,那么暖和、那么温柔。
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甚至带着一些的欣喜。
他,没有走,还跟着我来到这殿内
不,殿门就在我身后紧闭,他怎么可能进来,那么
朦胧视线里,身着湛蓝袍子俯身扶住我的肩的那人,是景王。
他暗沉深黝的眸子盯着我,我微微向后一缩,我的反映让他的手轻轻地拭到我的脸上。
他在帮我擦去眼泪。
柔柔地,仿佛玄忆一样的温柔。
一点一点,替我把脸上泪渍拭去,但,止不住我眸底愈渐汹涌的泪水。
他修长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我的泪水,已把他的手指悉数染湿。
从小到大,我从没这么哭过,哪怕母亲离世,我都没这么恸哭失声过。
我真是不孝。
为了一个男子.竟如此。
哭得有些喘不过气,身子,愈渐强烈的颤抖着。
“盎女人,你真的不算聪明。”
景王开始笑,并不是哂笑,是有着其他意味的笑。
他轻轻揽我入怀,我没有反抗,我需要一个肩膀,让我可以倚靠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原来,女人陷进感情,都会变盎,没人例外。
“为了他,不想明天凤台选婿”
他的声音很温柔,有那幺瞬间,我把他错以为是玄忆。
因为,景王,索来都是冷酷森寒的。
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这个问题,不回答,或许才是最好的。
他声音低沉,继续缓缓地道:
“今日晚宴,林丞相提议,北归候不日即将抵达京城,按着惯例,我朝也理应赐下一位公主,以安抚十五年来北归候的忠诚,言下之意,便是要把你赐给北归候,但,皇上当即驳了林丞相,言日,泱泱大周,岂需用和亲来换得疆土的安宁,况且凤台择婿已颁圣旨,断无更改。于是,摄政王提议,不如用凤台抛绣球来择驸马,也算依舞阳公主本意而定,太常寺奉常亦附和此议,皇上才不得不允准。”
抛绣球.定终生
凤台择婿,是以绣球来定并非论才所选
怪不得,玄忆方才并未说亲自择选,而是用了一个看字。
这台下即便是英才济济,于我,又怎看得透呢
“本王没有想到,你真的会爱上他。”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背,轻轻地拍着我胸中憋涨的气,“明日,若你不愿,就将绣球抛于本王。”
这句出人意料的话从他口中徐徐说出时,让我的身子,怔然的一滞。
“王爷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不该妄想成为您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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