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作者: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席慕蓉 [一棵开花的树]
一直想知道,如果吴邪遇上了还是张家族长的闷油瓶,
会是什麽光景?
当然就原着设定上,好像不太可能,所以我写了这篇......(笑)
很难去定义这一篇......前世今生丶平行世界丶梦中梦.....
无论定义为何,最原始的初衷,只是想勾勒瓶邪的这份感情.....
*****目前作品的时序是
1. 古墓魅影 青铜门前
2. 换我想起你青铜门时期,非原着向
3. 狂花之乱丶Friends丶疯狂粉丝青铜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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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一丶吴老狗
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
古老的帝制仍然存在,但新兴的军阀蠢蠢欲动,还有来自远洋国家的虎视眈眈。
一些怀有神秘技艺的古老家族散落在这个幅员广大国家的各个角落,他们或入世或出世,选择各不相同,除非必要,并不合作,也不竞争。
但当这个必要来临时,这些家族被迫携手,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各自设定的目标,又往往大异其趣—
於是半途抽腿的有之,袖手旁观的有之,还淌在浑水里的,温和些的便随波逐流,激烈些的往往撕破了脸,兵戎相见,甚至祸延氏族……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可鉴人,四周鼎立的圆柱每一根几乎都需数十名成年男子才能合抱,上头雕满了祥瑞的生物,柱身连同雕饰全都是一体成形的大理石。
柱子的上半段镶着许多浑圆半透明的球状物,每颗都有鸡蛋大小,全是夜明珠。整座厅堂看上去虽不至金碧辉煌,但无论建材或装饰,行家都看得出是最顶级的,也可看出建造者雄厚的身家。
站在厅堂内,便能感受到它的挑高惊人—若站在地板上仰头,上方的梁柱视觉上看来细得像根木棍。
一走进这个空间,便予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令人无端地生出敬畏。
厅堂正前方的横梁上挂着一幅匾额,上头以龙飞凤舞的行书写就『议事厅』三个大字。
厅堂的正中央此刻跪着一名垂着头的老者,灰长须,模样看来有些狼狈。他穿着极为普通的棉布衣裳,关节处都磨破了,缝着补丁。
面对着他的,是一名坐在位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面容,说好看也许不足以形容: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重点是他的眼眸,有种令人一见便难忘的澄澈与淡然。他看你一眼,你便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的黑如墨,长及腰际,只用一条简单的织带束起。他身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衫,上头任何纹饰刺绣也无,却很能衬出他那种出尘的气质。
他此刻正垂着眼,双眼像是在看着老者,那双透亮的瞳眸却没有任何东西倒映在上头。
老者的侧边站着一排人,有老有少,为的是一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他此刻正满脸怒意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老者,说:
「吴老狗!你自个儿不遵守我们双方的协议便罢,竟还想煽动九门的其他人造反!你自己倒是说说你这该当何罪!」
他的声若洪钟,回荡在广阔的厅堂内,众人都觉耳膜一阵生疼。
老者没看向他,只是缓缓地,朝座的年轻男子,行了个膜拜之礼,不疾不徐地说:
「族长,请听老朽一言:老朽从年轻至今,龙潭虎穴也入了不少,奇人异事也当家常便饭,但族长此刻欲探的地方,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凶险万分。老朽年事已高,家有妻小,请族长开恩,准许老朽能退出此次任务。」语毕,他又朝男子拜了三拜。
男子依然沉默,犹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反倒是那中年男子沉不住气,朗声喝道:「混帐!此次合作牵涉范围之广,影响层级之高,岂是你能说退出便退出的!你对整个行动皆了然於心,万一有半丝泄漏,坏我族大事,难道你担得起吗?」
老者的头不断叩在大理石地板上,每一下都响亮得很,他不住地说:「此秘密将跟随吴某进到棺材,决不会透漏半字,望族长开恩,望族长开恩……」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张家,岂容你说合作便合作,说抽腿便抽腿?这要传出去了,我们名声哪搁,来人!」
他高声一喝,有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四肢纤细的少年,走进了厅堂。
少年双手双脚全被锁上了铁炼,满脸满身黄泥,头又蓬又杂乱,基本上完全看不出长相,只露出一双异常明亮的浅色眼睛。
少年一进入,众人纷纷掩鼻。他身上的黄泥已乾,出那种腐臭的气味,稍没定力点的可能都会被薰晕。
中年男子亦满脸嫌恶地别过脸去。整个厅堂唯二面色未变的便是那以头叩地的老者,和坐在位的年轻男子。
少年的眼眸先是落在老者身上,再望向年轻男子,栗色眼眸中隐隐跳跃着火光。
中年男子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说:「吴老狗,你要不要转头看看这是谁啊?」
老者缓缓抬起头,转头望去,在对上少年眼眸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露出一种彷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的惊讶表情—
「小丶小邪!!!怎麽.......你怎会.......怎麽可能......?」他语无伦次,一句话也说不全,豆大的眼泪沿着他满布皱纹的脸孔滑落。
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二丶初见
中年男子露出一种正中下怀的得意表情,搭配他捏着鼻子的动作看来实在有些古怪。他朗声对少年喝道:「大胆,见了我们族长还不下跪!」
左右抓住少年的伙计们一听此言,毫不迟疑地立刻各朝少年的膝窝踹上一脚,力道不轻不重,但以少年瘦削的身板,要让他跪下实在太轻而易举了—
他们本来以为。
少年挨了两脚,膝盖屈了一下,但竟然硬是站得直挺挺的。栗色眼眸中的火光更盛,毫不畏惧地瞪着那座的年轻男子。
男子次抬起了眼,对上那亮灿灿的眼眸—一淡然一愤怒的视线在空中交会。
座男子透亮的黑眸中有些什麽闪过,但快得没人看得清。
中年男子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大胆子!给我跪!」他眼神一扫,两名伙计抬起脚便欲重踹,吴老狗连忙跪着扑上前—
「等等!等等!小邪丶小邪......你乖.......听爷爷的话,跪下,乖.......」他抱着少年的腿,老泪纵横地说。
少年垂下眼望着老者,原本清亮的眸子隐隐泛起水光。他先是一膝落了地,然後是另一膝......少年腰杆子打得笔直,抬头挺胸,即使双膝落地,气势仍然一点也没减弱。
座男子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少年身上,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看不出他心中有什麽想法。
吴老狗见孙子听话了,连忙转回身子不断磕头,一面说道:「族长丶族长,老朽改变主意了,老朽绝不会再背叛族长,绝对会尽全力完成任务,求族长高抬贵手,放过我孙子吧,他是我吴家的独苗啊!族长,老朽求您了!」
年轻男子仍然沉默,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冷笑两声,道:「现在才後悔已经晚了,留你一条老命已是族长心慈手软了。吴老狗,回你的岗位上去吧,你孙子就在我族作客,我会好生款待他,直到你完成任务将他接回。」
吴老狗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不住磕头,不住唤着:「族长丶族长......」
他深知中年男子心狠手辣,性格扭曲,小邪落在他手中绝对活不过他来接他的那天。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朗声命道:「来人啊,把吴老狗带回去,将他孙子带到我府邸。」
众人才正要动作,就见座的男子缓缓抬起了手—
中年男子一愣,虽不明所以,但仍和其他人一样躬身听令。
「将他孙子送到我宅子去。」男子的声音淡淡的,不轻不重,却有说不出的威严。
吴老狗大喜过望,不住磕头。「谢族长丶谢族长!老朽必定为族长鞠躬尽瘁!」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忍不住开口:「但是族长......」
淡淡的目光扫来,只一眼,便让中年男子悻悻然地闭了嘴,躬身回了句『遵命』。
吴老狗趁此机会凑近了少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小邪,记住了,无论什麽状况,绝对要跟紧族长,只有他才能保你,知道吗?爷爷对不起你......」
他最後的感叹被上前拖走他的人给中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吴家的心头肉,就此陷落在张家的深门大院中。
吴邪抱着膝,坐在牛车後座,他身边是收割好的稻草丶镰刀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牛车没有顶盖,他抑不住好奇心左右张望着,现整个张氏聚落基本上是座落在平原和丘陵的交界处,而此刻牛车摇摇晃晃,正往半山腰去。
他极目望去,在云雾缭绕间,隐隐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宅邸,不知是否就是他的目的地。
方才他走出那间冰冷厅堂的时候,那名面色不善的中年男子还瞪了他好几眼,一副他好像讨了多大好处似的。殊不知,不管是这家或那家,於他而言都没有差别......他不想待在这儿,他想回家……他想念家里的狗儿们,想念陪他下棋的二叔,想念老带他溜出去玩的三叔,也想念会说故事给他听的爷爷……可是现在大家都身不由己,他虽不晓得大人们在忙活儿什麽劲,但感觉很不一般。
一滴透明的液体挟带着他脸上的泥,滑落他的下巴,被他身上灰扑扑的棉布衣裳吸收得无影无踪。
吴邪叹了一口气—依他的年纪好像不该觉得未来毫无希望,但他现在确实这样觉得。
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三丶白衣男子
已经两天了。
吴邪走到一座人工池旁,用手心捧了一口水啜饮着,再用剩下的水珠拍了拍脸,以保持清醒。
如果不是他现了这池子,他可能早就挂了。
这座人工池的中央,有一座凉亭,但是和岸边并没有相通的桥梁,也不见有小船或栈板之类的工具,不晓得建造者究竟打算如何过去?
若是以前,以他的好奇心,必定会追根究柢,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快到了极限。
已经两天了,他在这座大得吓人的宅邸晃荡已经两天了,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他没再见着当时座的年轻男子,也不知该上哪寻他。来来往往的,像是仆役一样的人们全都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对他的出现,既不惊讶,也不好奇,他尝试着跟他们攀谈,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置若罔闻—
也许是自己身上的臭味已经到达一种惊人的程度也是有可能。
从他被绑来,到他来到这座宅邸,前前後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他现在连见着日光都觉得头晕目眩。
唉......也许他注定命丧於此也说不定......
他呈现大字型地瘫倒在池畔,打算就这样让日头将他晒成一人乾。
正自暴自弃着呢,一阵食物的香气就飘了过来—
吴邪的鼻子动了动:是炖肉。
好香......他全副的心神都被肉香给勾住了,手脚又重新恢复了力气—应是种回光返照的效果—他完全凭着本能,朝着香气的来源,拖着脚步硬是往前走。
不知穿过了几座园林,和几条回廊,他来到一处僻静的竹林,竹影掩映间隐隐约约可见一茅草小屋。
他晃荡了两天也没现这地方,可见其位置之偏僻。除了食物的香气之外,吴邪还隐隐闻到类似药草那般的清洌香气。
他朝着竹林走出几步,突听得『汪』的一声吠—
一只黑色的大狗,不知打哪冲出来,手脚都饿得抖的吴邪轻而易举地被它给扑倒。
吴邪本身并不怕狗,那狗也没攻击他,只在他身上东嗅西嗅,兴奋得朝他直摇尾巴,口水还滴了几滴在他脸上。
大狗的毛色黑得亮,吴邪摸了摸它,现它毛丰盈滑顺,可见它的主人应该极为用心地照顾着。
不远处一清朗的声音传来:「泥巴你又跑哪了?别再横冲直撞的,会......」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词,自远而近地走来,见到大狗踩着的吴邪,他瞬间住了嘴,瞪大眼。
「你是谁?」
吴邪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菜,他长这麽大,从没真正饿过肚子,这次倒真的体会到肚皮乾瘪的痛苦,是会让人把尊严和礼节都抛到九霄云外的—像他嫌用箸太慢,好几次都直接用手抓了塞入口。
大黑狗趴在他脚边啃着肉骨头,白衣男子一面端上饭菜,一面叮嘱:
「你吃慢点,这还有,别噎着了。」
等到吴邪觉得把这几天份的饥饿全都吃回来的同时,他的礼义廉耻才终於回笼。
他抹了抹嘴边的油渍,站起身向白衣男子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吃了你那麽多东西,我实在是......」他想到自己刚刚饿死鬼投胎般的表现便不禁汗颜。
白衣男子摆了摆手,温言道:「你就是那个,九门吴家的人吧?」
吴邪闻言抬起了头,愣道:「你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子笑笑,笑容也是温温煦煦的。「这几天消息传得厉害呢,说族长带了个九门的少年回来。族长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亲近,这座宅子里的仆役都还是族人硬是安排给他的,他会带人回来真是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可我还奇怪着,人怎麽不见?」他挑了挑眉,续道:「你别介意,这里对下人的要求很严格,他们不能轻易与他人交谈,所以才会让你游荡了这麽久。」
吴邪撇撇唇,心说搞不好那族长带他回来,就是要用这方式弄死他。
彷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白衣男子温温地说:「希望你别误会族长,他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只是因为他向来是被我们大家需要的那个,久而久之他不太习惯人与人之间,普通的相处方式。」
白衣男子语带保留,吴邪则有些不以为然。
爷爷年纪那麽大了,还向他那麽用力地磕头,他连制止也无,这种人,可以配称得上『善良』这词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爷爷最後也交代他一定得跟紧那人—爷爷不可能会害他,所以爷爷是信任那人的?爷爷信任的人,应当不会是什麽十恶不赦的坏人才是啊…....
两种相反的结论,让吴邪有些迷惘,他想起那双淡然清澈的眼睛,不晓得自己该相信哪一条线索。
白衣男子突然皱起眉头,对着地上趴着的黑狗喝道:「泥巴,你是不是又叼了什麽垃圾回来?!怎麽这麽臭!」
他站起身,看来似乎打算要好好检查那狗。
「呃......不好意思.......
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四丶幸与不幸
吴邪被白衣男子不由分说地扒光衣服,丢进了浴桶里。
一开始吴邪还死命挣扎,双手挡这又遮那的,直到白衣男子没好气地说:「你有的什麽我没有,别遮了吧。」他才终於安分地窝进浴桶中。
原本清澈的热水很快地变为混浊的褐黄色,可见得他一身的泥垢有多惊人。白衣男子拎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从吴邪的头顶上往下倒,替他冲走头上纠结的泥块,泥巴可能以为他们两人在玩儿,绕着浴桶摆着尾巴,兴奋地不断汪汪叫。
白衣男子一面倒水一面絮叨着:「真是不可思议,你怎麽能忍受这麽多天?!」
吴邪苦笑。
他自然是有他的苦衷,如果可以,他宁可继续忍受异味,也不想洗去这些泥。不过这大哥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没关系吧......
他解下脖子上的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系着一个银色的短笛,吴邪将被水沾湿的红绳绕在手腕上打了个结。
白衣男子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地问道:「那是啥?」
看起来像乐器又不像乐器,像饰又不像饰。
吴邪笑笑,回道:「传家之宝。」他没有要详加解释的打算,白衣男子似也听出,并未再继续多问。
洗了身也冲了头,白衣男子从屋内拿出一套衣物,说:「这是我的旧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吧。」
吴邪展开衣服穿上—那是一套雪白的短衫,看来这人偏好白色的衣服。男子的身形较他高大,袖口和腰身都显得宽松,但总还算是可以见人的状态。
衣裳虽旧,但布料颇为讲究,应该是高档次的蚕丝,吴邪穿上後只觉一身清爽,彷佛重生了一样。
白衣男子却开始对着他一头鸟窝般的乱皱眉。
「你等等。」他落下一句话,再度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剪子。
吴邪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替你剪头呀!」白衣男子非常理所当然地说:「你这鬼样子半夜会吓到人的。」
「不不不……真的不用.......」吴邪一面摇手一面退後。
白衣男子挥了挥剪子,说:「放心,我技术很好的,我常帮泥巴剪毛。」
这人以为他是狗吗?!
吴邪还来不及难就被对方一把揪住衣领往前拉,他只来得及出一声惊叫,剪子的刀刃瞬间就从他鼻尖划过—
只要再差那麽一吋,他的鼻子便有可能会被整个被削下来。一思及此,吴邪感觉背後瞬间冒出大量冷汗。
白衣男子语调温和,但隐约听出带着笑意,说:「劝你别乱动,剪子可不长眼。」
这他当然知道!吴邪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嘲讽道:「你也对泥巴这麽说吗?」
白衣男子轻笑出声,手稍微晃了一下,吴邪目光不敢稍离那刀刃,都快瞪成了斗鸡眼。
「它可比你安分多了。」男子半真半假地说。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吴邪不再跟他斗嘴,乖乖定着身让男子修剪他的乱。
男子的动作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算得上熟练俐落,很快地就将他过长的浏海与鬓角修剪得服服贴贴—不多时,吴邪便顶着一头乾净清爽的短。
吴邪摸了摸自己已经十几天没能摸着的颈子,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怀念。白衣男子却是倒抽一口气,手中的剪子落了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你......」男子连话都说不全。「是男是女?」
失去乱的遮掩,一张精巧无比的脸孔显露了出来—眉如远峰,眼似弯月;鼻梁小巧而尖挺,唇色嫣红而齿白。眉宇间虽仍不脱稚气,但已可看出再过几年,这将会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容貌。
白衣男子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自家的族长便是全族公认的美男子—但是眼前这少年的好看是不同的:如果说族长是幅苍劲的水墨画,飘逸出尘;这少年便是那江南工笔—细描慢绘,每一落笔皆已臻化境。
宜男宜女,男子的英气和女子的秀雅在少年这矛盾年纪,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吴邪翻了个白眼—这表情让他的美貌减损不少。
他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剪头。
「你刚不是说我有的什麽你没有,所以你是女的啊?」他揶揄道。
白衣男子定了定神,心想也是,方才脱少年衣服的时候便确认了他的性别,没什麽好怀疑。没想到自己多活了这麽多年月,竟会因为这少年的容貌便一时方寸大乱,还沦为这毛头小子嘲笑的对象。
他看着少年似笑非笑的脸孔,突然眼皮一跳—
这样一个绝色的少年,进了张家,对少年和他们而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无悔。无邪[盗墓笔记][瓶邪] [瓶邪] 五丶医官与死士
吴邪在这座宅子里有了一个去处,他後来知道白衣男子的名字叫张日旋,是这里的大夫。
「你为什麽要住在这麽偏僻的角落,被赶出来吗?」吴邪偏着头,与男子肩并着肩蹲在花圃旁,好奇地问。
张日旋睨了他一眼,随即又调开视线。心说:这小鬼美则美矣,一张嘴可是不饶人。
「我在种药材,这里的日照和土壤肥沃的程度是宅子里的最佳地点,我住在这儿,施肥浇水也方便。」他一面拔着杂草,一面回道。
吴邪点了点头,又问:「所以张家人要看病,都得到这儿来吗?」但是看来他生意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是张家人很少生病?
张日旋摇了摇头。「不,我只服侍族长,村里还有其他大夫。」
他告诉吴邪:根据传统,族长的身边必伴着一个医官,和一个死士,他自己就是从小被当医官培养,而他的弟弟,则是那个族长身边影子般的死士。
吴邪挑了挑眉,回想了一下当天大厅里的众人,不记得有见过这样的一号人物。
他提出他的疑问,张日旋回道:「他通常不会现身,只在暗处保护着族长。」
吴邪有点难以想像:竟会有人这一生就只为了另一个人而活,而且还是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