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唱.夫随
作者:妇唱.夫随
【2019重新开更中】
从小到大,他们总是在一起。
唱然是随安的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如果要说他到底喜欢她哪一点的话,答案大概是全部。
六岁那年,他对女孩一见锺情,那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却也理所当然地那样——
十六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吻了她,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
这是他的初恋。
请回答,这里是来自2019的老别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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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唱.夫随 01丶一见锺情
六岁的那年,冯随安对梁唱然一见锺情。
她是被父亲领着带回家的,那画面老套的像言情小说的第一章——随安记忆犹新,那天周五,爸爸很早就出门了,妈妈和奶奶一早也不大对劲,三缄其口的,只告诉他中午有重要的人要来家里,还特意让他请假没去上学。他按母亲的吩咐,换了崭新的小西装还打了个红色领结,听话的坐在起居室的长沙椅上,还以为什麽贵宾要来了呢,这麽大阵仗的。
一家人等了又等,却一直没见到人影,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一点多老爸的劳斯莱斯才出现,停在门廊前,冯老爷下了车,把车门打开——
然後冯随安的春天……呃不,是初恋,就在他本该平凡无奇的人生中开始无限延长。
那个时候,梁唱然只有五岁。一身不合身的碎花洋装,洗得泛白,有点磨损不说,连袖口上都扯得出线头。虽然衣着寒伧,但她两只辫子梳得光亮,身上也乾乾净净,看得出是费心打扮过一番。那时是冬天,小唱然脸颊和鼻头都有点红红的,偶尔吸了吸鼻子,举止看上去十分孩子气。
大人们开始原因不明的激动起来,而随安站在原地,人彻底懵了,时间彷佛静了一般,他在人群中怔怔地看着她——梁唱然始终低着头,因此冯随安第一眼瞧见的是她的手……好小,一点都不显眼,一拧就会折断般的瘦弱,逆着光,白皙手背上的透明寒毛显得茸茸软软的,叫人情不自禁想伸手抚摸。
脚上的皮鞋似乎太大了,唱然走得有点不稳,脚下一片朦胧的灰影子,在阳光下有种奇妙的违和感,彷佛从风景画的一角走出来似的,冯奶奶在这时叨念着走上前,搂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女孩这时才慢吞吞地抬起脸来,老气的花色抢去她五官的清秀,反而有点单薄。
苍白的瓜子脸,抿直的嘴唇,鼻梁两旁的阴影也是淡淡的,比起随安学校那些活泼大方的混血女同学,梁唱然长得简直是平淡无奇。大抵身旁的人也都这麽想,冯夫人表面上热络的招呼着,却连走过去迎接的意愿都没有。
但蓦地,他看见梁唱然一片厚重浏海下躲着的眼睛。
那一瞬间,随安的灵魂像被抽去似的,他无法动弹丶不知所措……听不见周遭的吵闹声,只有胸口碰咚丶碰咚的鼓噪心跳在喧嚣。为什麽呢?明明是曾未见过的人,他却觉得好熟悉。
梁唱然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那是不好奇丶不在意,甚至有点无动於衷的视线。但那是一双非常丶非常美丽的眸子。原谅当时随安同学才刚国小,脑中能拿来描述的辞汇不多,但或许这世上根本找不出任何语言,能精准形容出小小年纪的他所受到的冲击。
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也许一辈子也不能理解——後来,每当他那酒肉朋友借酒壮胆笑他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傻忠犬时,冯随安脸上总能保持文质彬彬的微笑,然後毫不客气地赏他一拳:「这叫真爱你懂不懂?」
是的,真爱。除了他六岁那年不小心遇到他生命中的真爱之外,冯随安找不到其他理由丶任何藉口来描述他人生的骤变。
虽然每次他都能说得理直气壮,但身为万年损友不二人选的王子列,哪是那麽简单就会闭嘴的角色,他一定会接着反驳道:「真爱?哈!去你的真爱!你是童话故事看太多喔?」
总之在六岁的冬天,这个从小在父母呵护溺爱中长大的男孩,遇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梁唱然,一个在往後日子将寄住在冯家的无依孤女。
她只用一个眼神,就轻易夺走他的心。唉,这叫往後那些不择手段想勾引冯先生的众多女子,情何以堪。
「随安,来,她的名字叫唱然。」那时才三十多岁的冯绍固和蔼地开口道,还不忘牵起小女孩的手,让这两个孩子互相认识一下,「她是爸爸朋友的女儿,从今天开始要住在我们家里,就是我们的家人了,给你当妹妹好不好?」
随安用力地点着头,中气十足地应了声:「好。」说完就开开心心地抓起唱然的小手,亲热地叫着妹妹。
他其实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光想到能和这女孩亲近些,就原因不明的感动起来。冯老太太在一旁也很动容,摀着帕子拭着哭红的双眼,频频念着阿弥陀佛。
反倒是冷眼在旁边看着的冯夫人廖融融一下警觉起来,她慌慌张张地走上前,按着随安的肩膀往另边推,嘴上念着:「随安你这孩子又忘了礼貌,你这样会吓到梁唱然的。」梁唱然,这三个字叫得疏远又刻意,一双纹了内眼线的豹眼来来回回地瞟着女孩浑身上下的破旧衣裳,满脸的鄙夷,只差没鼻孔朝天冷哼出声来。
「来来来,从那里远道而来妳一定也累了吧,陈嫂,麻烦妳了,妳先带这孩子去梳洗一下……」冯夫人刻薄的停了几秒,不屑地撇嘴道:「再帮她换件乾净的衣服吧。」
陈嫂是随安襁褓时的褓姆,现在仍然留在冯家工作。她会了意,忙不迭地走上前来,带着唱然上楼去。
「唱然这孩子真懂事。」冯老太太望着大厅的阶梯,低声叹气道:「一滴眼泪也没掉,不过这事只能怪命不好也...
妇唱.夫随 02丶我会保护妳的
「妹妹,妳知道饭厅在哪吗?来,我带妳去。」
「妹妹,妳吃吃看这个糖醋排骨,很好吃哦。」
「妹妹,妳怎麽不喝汤?陈嫂,帮她盛一碗好不好…」
「欸妹妹,妳从哪里来的啊?有哪里不习惯的——」
啪!随安的生母廖融融猛地拍下筷子,杏眼圆睁:「随安,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
唱然的碗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冯老太太给她夹几次菜,之後就全是冯随安做的好事了,除了殷勤的嘘寒问暖丶搭讪攀谈,手也没停的猛替新妹妹添菜。惹得一直央央不乐的母亲再也看不下去了。
冯绍固冷冷地抬起眼看着妻子:「别跟小孩子吃醋了,挺难看的。」他瞥了眼餐桌角落乖巧坐着的唱然,缓了脸色:「唱然,妳以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跟我们大家客气,知不知道?」
小女孩捧着碗,很小声地回道:「知道了。」身上穿着是簇新的衣裙,粉红色的裙子,剪裁很简单的款式。她很瘦小,尺寸以後可能还要再改,但在冯随安眼中,已经是美若天仙。唱然不说话的时候,有种沉敛的气质,连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安静起来似的,和他遇过的长舌女生完全不同。
说是害羞怕生也不太像,梁唱然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吃饭时一点声音都没有,手指修长,拿筷子的动作非常漂亮,修剪成椭圆型的指甲是玫瑰般的粉嫩。
整顿饭随安连自己啃得到底是肉还是碗都不知道,他心思全没放在饭上,只像个傻瓜般冲着唱然不停傻笑。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的是冯夫人,她平常示人的高贵优雅全不见了,从头到尾恨恨地瞪着自己不争气的笨儿子,简直是和着泪把食物吞进肚子里的。
※
吃完午餐,冯老爷乘车去公司开会丶老太太一如每天到佛寺祈福,冯夫人心情极度不好,在房间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後,穿上新买的皮毛大衣血拼泄愤去了。留下陈嫂顾着这两个孩子,唱然第一天搬来家里,房间仍稍嫌空荡,她带来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行李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也没有玩具。
冯随安本来说要回房间打电动,可没几分钟就忍不住偷偷摸来看她在做什麽了,他蹭在门边,看着她仅有的东西,尴尬的简直不知怎麽开口。
这应该算得上是一次文化冲击吧?
唱然转过身来,看见是他有点愣住,但没说什麽,垂下目光。随安怕她觉得难堪,直觉要说点话让气氛别这麽尴尬,他清清喉咙,笑得眼角都眯起来了:「我的房间就在妳房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咳,妳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不要。」
「什麽?」男孩笑得都快滴出蜜来,冯随安不知幸还不幸,天生丽质,从小就有祸水的潜质,尤其是笑起来,只要心中还有一点对爱情渴望的人,无论男女老又大概都会被迷倒吧。他又重复了一次:「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
她扭开脸,面无表情地拉上拉炼:「我说,我不会去找你玩。」
「欸?」随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丶为什麽……」她不是他的妹妹吗?兄妹之间不是要互相帮助吗?
唱然微微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笨蛋吗?还是说温室中的花朵都是这样纯洁天真?
「我跟你不一样。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妳在说什麽啊!」男孩大惊,「难道妳不是人间的活人!?」
「……」居然真的是笨蛋。梁唱然叹了口气,转过脸来望着他。
这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乾净丶清秀,穿着千鸟纹的西装外套短裤,或许是母亲的喜好,总之是很阳光青春的打扮。
那双眼睛大大的,冲着她眨呀眨的刹那,她看见他的睫毛好长,扑簌地搧着,迎面而来如同一道舒爽的凉风……冯随安的眼珠是褐色的,尤其是迎向阳光的时候,会是透明感的琥珀颜色。
他左眼角下方有滴泪痣,淡淡浅浅的,乍看还以为是脸沾到灰尘,随着男孩的笑而牵动,毫无违和。
「你说呢?」她不予置评别人的智商,反正这又不关她的事。唱然很早就懂得置身事外,除了和她有密切关联的事情,否则她绝不会去鸡婆。
「当然是人。」他很肯定。妹妹这麽漂亮,就算不是人——「或是女神。」随安又补上一句。
梁唱然彻底无语了,她睨了笑得十分诚恳的他一眼,果断转头。
长长的辫子在空中甩过,划出接连的弧线——像要划分清楚似的断然。
「神经病。」
说实话,从小到大从没人敢这样当面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一半是因为他家有钱有势,另一半是因为冯随安长的帅个性又好,每个人都巴不得讨他的欢心,但梁唱然不是,她明明是寄人篱下,却一点讨好他的意思也没有。他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白目,当然知道她打从心底真心不喜欢自己。
不,应该说是在保持距离吧。
他没有生气,其实对於她,随安至始至终无法真正感到生气。这真的...
妇唱.夫随 03丶一起上学
接下来的日子,冯随安就像得到新宠物的小孩那样,每天放学回家劈头第一句就是:「唱唱呢?」成天和人家黏在一块,像橡皮糖一样,怎麽甩也甩不掉。
而且,没人记得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开始成天开口闭口喊梁唱然作唱唱,亲昵到好像两个人是如假包换有血统证明的亲兄妹。
梁唱然在二楼练钢琴,随安就提着小提琴直奔上去,「我要和唱唱一起练琴!」
她陪老太太看佛法频道时,他就抛下作业跟着踏进奶奶房间。「奶奶,我也要看电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冯随安又有新主意了。
「爸爸,你让唱唱跟我一块上学好不好?」某天晚上,他拿联络簿和同意书给冯绍固签名时,唐突地提出要求。
「一块上学?」
随安用力地点头,「唱唱在家里都没人陪她,她一定很寂寞…」边说着还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忘长叹一口「您说好不好嘛?」最後一刻展现出独生子撒娇的功力,冯随安对於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有一套办法,炉火纯青。
除了最关键的梁唱然本人之外。
冯总裁想了想,顺势在签名栏上如云流水地签下漂亮的签名,这不是多难的问题,随安念的是人数很少的私立学校,最主要的问题是:「那唱然自己的意愿呢?」
随安没料到父亲会问起这个,他眨眨眼,脸上一点心虚也没有:「当然也想!」
「不过,唱然那还要办点手续,新学校那边……」
「爸,这完全不是问题的。」随安笑得有点狡诘,「我会保护她。」
「是吗?那就这样办吧。她礼拜一就跟你一起去上学,随安你一定要照顾她哦。」办公桌的室内电话响了起来,冯绍固对儿子点点头,俐落地接起电话。
得到老爸的允许,冯随安心情愉快地走出书房,暗自为自己目的得逞而窃喜,回房间的路上实在太开心了,忍不住在走廊上握拳朝天,比了个「噢耶!」的动作。原本决定要冷眼旁观的女孩一脸无语地盯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麽啊?」
「唱唱,我爸说我们要一起上学了。」他说得好像月球上现石油似的兴奋。
女孩皱眉,「一起上学?」
「妳放心啊,就算妳有不会的也没关系,因为我可以教妳!」
梁唱然还是那张一号表情,看不出对於上学这件事是觉得高兴还是嫌麻烦。但她没提出异议,事情就这麽定了。
可惜,唱然是跟他一起进小学读书了,但却分在不同班。而且他的阴谋也失败了,唱然早读,还延迟入学,可成绩却丝毫没有跟不上的问题,成绩不差,随安还记得他们第二次月考的前天晚上,他自告奋勇要帮她复习功课结果被拒绝。两天後成绩放榜——他是他们班上的第一名,唱然是她们班的第二名……但总平均整整比他高了o.5分。
随安天性乐观,尤其擅长逆向思考——没和唱唱同班没关系,能一起坐校车上下学,偶尔在走廊上遇到打招呼他就可以乐上一天。考试成绩输给唱唱更没关系……下次他就可以藉口作业不会写请她教他了耶!想到这里,男孩笑得嘴都裂开了。
廖融融气到都快喷火了,少见地罚宝贝儿子抄课文反省。在她眼里,梁唱然就是不折不扣的假想敌,是要来抢冯家财产的敌人,儿子绝对不能输给敌人一分一毫,否则她在冯家哪还有地位可言?
随安喜孜孜地抄着课文,边写还边哼着歌。写完第一件事就是找唱唱到院子玩去了。冯夫人简直无语问苍天。
自然而然地,梁唱然就这麽在冯家住下了。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家里,她都很安静,不出声还不会注意到她也在。
廖融融虽然对这个丫头气得牙痒痒,但除了说些难听话外,她倒也没做出太多小动作欺负唱然。那些难听话难听归难听,但大多是不平的埋怨,没有深沉的恶意,关於这些,冯随安全看在眼里。
他年纪虽小,却很了解自己母亲。简单来说,廖融融个性刚硬,嘴巴也坏,自私又骄傲,不是多好相处的人……她会抵斥梁唱然,是担心到时候分到的遗产会少,而不是针对梁唱然本身。
就像班上女生的勾心斗角,廖融融府城从没深过,虽然这个让做儿子的来说不太好,但她其实是个思想很单纯的女人,正因为母亲是这样,所以他要守护她,守护对金钱执迷不悟,还不懂给自己留退路的母亲。他答应过某个人,他向来说到做到。
冯随安的人生总是在想着要保护谁,例如梁唱然,那个总是沉默以对,甩开他的手,对他说他俩是不同世界的小女孩……他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她了。这不是和谁的约定,是他自己给自己许的承诺。
站在她身边,为她挺身而出,让她相信……他对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妇唱.夫随 04丶终於有情敌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冯家上下对唱然不算溺爱也算呵护——严格上说来是只能顺便一起呵护,因为无论梁唱然人在哪,冯随安一定就在旁边黏着,要找他还得先找到唱然。他有什麽绝对也会替唱然争一份,谁都偏心不得。
冯老太太很喜欢梁唱然,觉得她懂事,总要她在房里和她老人家说说话丶陪她练书法,假日也会带她去寺里参拜祈福。冯老爷和夫人的态度,没那麽热络,但也没亏待过唱然。她就像个正常女孩子般静悄悄地长大——说是静悄悄,那是因为梁唱然连成长都显得悄声无息,彷佛刻意遮掩着似的。
连和她同班好几年的同学後来回忆起,都只记得梁唱然总是梳着长长的麻花辫,乖巧文静。
但不管怎样,国小整整六年算是平安的度过了。
至少,对随安而言。
一晃眼,他们国小毕业升上初中。冯随安激动地现,别的家伙偷看唱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了。
梁唱然小时候长的很单薄,加上个性不好接近,几乎没收过情书。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脸颊也慢慢地变得丰润,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巴掌脸,淡漠的气质一如以往,浅浅的眉毛严肃地皱着,反而让人觉得她顽固的好可爱,忍不住想逗她。
唱然的浏海是冯随安亲自替她修的,顺着额际的不长不短地覆住额头。眼睛衬得大大的,即使面无表情也很精致。一头长至腰际的乌亮黑,连冯夫人都羡慕到忍不住问她到底是用哪牌的洗精。梁唱然淡淡地摇头,柔顺的长甩出美丽的光泽,教人嫉妒,结果回答:「不知道。」气得冯夫人七窍生烟。
六年级毕业以前,整个年级都知道那个万年一号表情梁唱然是冯随安的宝贝,男生们别说接近了,连远观都不敢——否则下课就会被冯随安和他那票朋友拖出去「聊聊」。
随安平常在师长父母前是个乖孩子,实际上也从没干过坏事,偏偏和他玩在一起的朋友们,放眼看过去几乎全是所谓的不良份子——连老师都会退让三分,何况是其他那些家教好的娇弱少爷小姐们。但冯随安大概是有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吧,他不菸不酒不赌,俨然的好学生,却能同时名正言顺地当他们的头头,有他在,就绝不会出纰漏。
所有人都对冯随安感到佩服。然而恐怕只有他自己晓得,他那「收服人心」的功力是怎麽锻炼出来的……全都是多亏了梁唱然啊!
六年来,他用尽无数手段只为拉近和女孩的关系,可梁唱然一点被打动的迹象都没有。随安脆弱的心灵碎了一次又一次,反而磨出了心得,越挫越勇,几乎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他当时狐群狗党之一的某堂会公子庭兴非常不解:「boss,你何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浪费时间?」其实庭兴同学心里想的是——boss啊人家又不喜欢你,我们为啥每节下课都要跑去别班堵人啦!他想在班上打传说,或者去操场打球不然乾脆真的动手打人啊!
随安露出标准腼腆笑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鼻头:「你在讲什麽喜欢啦…我只是在保护她而已。」
「……」保护……保护你个大头啦!!!庭兴少爷要翻桌了,如果这种无疑天天在捉奸抓猴的行为是保护,那他跟别人讨保护费为什麽会被告状说是勒索?
他看着笑得问心无愧,一脸理直气壮的冯随安,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价值观好像有偏差……」
※
升上初中,冯随安再度和唱然分在不同班。唱然1班,他在走廊最底端的8班,第一天上课那天,他在校门口抓着女孩的手,只差没泪流满面地说:「唱唱,妳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像梁唱然等下就要远嫁到月球似的。
唱然抽回手,敷衍地应了句:「我知道了,你也是。」然後转身到自己班上报到去了。留下随安一个人愣在原地,眼眶都泛泪了。他的唱唱要他照顾好自己耶!真的好感动呐!
分班第一天也没上什麽课,导师带班上同学参观了下学校丶选班级干部和大扫除,就这麽过了一天。午餐随安本来兴匆匆地要去找唱然吃,但她已经先和班上的女生去学餐了,扑空而一脸失意的少年只得退而求其次找小学的朋友去。
庭兴染了一头怵目惊心的金,一如以往指使着新收的小弟翻墙去外面买便当,随安垂着肩膀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我也要。」
「哦,」他圈起手朝栏杆外大吼「多带一份啊!和我一样的起司霜降堡不加洋葱,薯条加大可乐去冰!」然後气定神闲地挪了位子翘脚,「没堵到你老婆啊?」
「什麽老婆……」冯随安郁闷,「她是我妹好不好。」
「她是你妹我头给你,」庭兴摇头像波浪鼓,「你姓冯她姓梁,你乾脆跟我说她是你童养媳。」
「都什麽年代了……」随安踩脚下的枯叶出气,转移话题,「欸,你干嘛染金啊?怪丑的。」
这下换庭兴忧郁了,他用力搔了搔脑袋咕哝着:「我阿姨开了廊我爸要我一定得去捧场。靠,结果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就变成这样了……对了,你老婆是...
妇唱.夫随 05丶吃醋
一阵风徐徐吹起,梁唱然放下的长随之在半空中飞扬……女孩一手拿着面包,顺手抚了下丝,白净清秀的脸庞一如以往的淡然,可两颊却浮起淡淡的红晕。那神采俊朗的少年始终看着她,走在唱然旁边,宛如一幅郎才女貌的画像。